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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战(一)

在这样一个繁华都市里,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生活忙碌,而每时每刻都有各种故事发生,人生总是充满了变化,充满了一切可能­性­。人只要在经历,就会有感受,只要有感受,就会有改变。虽然之前那些事情已经在渐渐平息,但回过头来看,我却已经不在是当初那个胆小又优柔寡断的罗小叶了,我的确在变坚强变聪明,也开始学会去防备身边的人。有时候我也会觉得迷茫,我无法判定这其中的利弊,难道这就是人生的规则吗?

在阿姨和子衡的劝说下,我终于妥协,此时和子衡身处千里之外的一个城市,满脑子的思绪如同乱麻,往事历历在目,心里涌起难以言说的晦涩。也许是抗拒的太久,想到要见到妈妈,一种强烈的、交杂的情绪如梗在喉,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妈妈依然清瘦忧郁,只是显得苍老了,眼神也不在是从前那么难以接近,与她对视的第一眼,却感觉到了一丝难得的温和,这眼神竟让我心里一颤,妈妈老了。

“小叶,你长大了,变成大姑娘了,这些年一个人还好吧?”在我进门一分钟之后,妈妈对我说了第一句话。之前沉默的一分钟,却似乎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我很好。”我尽量表现的自然,仿佛面对的不是亲生母亲,而是一个战场上的对手。我拉着身边的子衡对妈妈说;“这是子衡。”

妈妈微笑了一下说;“你阿姨跟我说起过,她说子衡是个不错的小伙子。”

沉默,安静,气氛显得有些尴尬。我和妈妈确实是没什么话可说,看着她,我心里在不停的问自己,如今,我是否能够让自己原谅她,是否能够让过去的那些­阴­影慢慢消散。良久,子衡打破了沉默,开始和妈妈攀谈起来,也无非是些嘘寒问暖的言语。

在子衡小心翼翼的调节下,和平的气氛一直维持到了晚上,晚饭后,我看了看时间,对妈妈说;“我们在酒店订了房间,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酒店了。”

妈妈愣了一下,“酒店?哦…”她顿了一下,接着说;“也好,那你们早点回去吧,好好休息。”她挤出一个不太自然的微笑。然后把我们送出门。

一走出门,我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我从始至终没有叫过一声妈妈,虽然两个人已经近在咫尺,但是我无论怎么努力的想要跨过那一步,却总是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

子衡说;“我觉得你应该试着去原谅你妈妈,我看得出,她心里是很关心你的,你觉得呢?”

我看了看他,轻轻叹了口气,再没有说话。

我就知道我会失眠,整个晚上我都在一遍遍的回想着从小到大的那些事情。我一直无从得知她心里究竟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从我记事开始她就总是冰冷的让人无法接近,记忆中我曾无数次偷偷的注视着她美丽的侧脸,她喜欢把的嘴­唇­涂成暗红,从侧面看,­唇­边的弧线玲珑迷人,那暗红­色­的­唇­如同暗花静静盛放,带着一丝霸道的幽怨,美丽的让人不安。 她几乎不怎么和爸爸交谈,仿佛陌生人一般,而爸爸始终在包容她,可是她的铁石心肠一直到爸爸去世也没有被融化,我真的非常想知道爸爸去世的时候,她究竟去了什么地方,有什么是可以让她在丈夫临死前都能够不顾一切的消失,能够让这样一个对任何事情都冷漠到极致的女人做出如此举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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