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仍是不语,冷冷地看着他恐`吓,无意呈现惶恐的神色去满足或娱乐这个病态!连屈辱愤恨的眼神也无一丝,倘若命定我死于他之手,又哪儿能有太多自欺的幻想?虽然早料想到会亡殁于古代,但心臆还是隐约的刺痛,苍天不仁,莫过如此!
他凶性全露,怨恨渐涨,冷笑道:“将她押下去,好好看管着,如果逃了,本王会将你们处死,还有不要给她任何东西吃,等她开口求本王。就不信拿你这个卑贱的汉女无可奈何!”
我定定地冷瞅着他,浮出一抹冷笑,黑眸闪过一瞬湛然,原来他要的只是我的恐惧,要我哭叫着乞求,匍匐在他的脚边臣服于他,他那癫狂恐怖的性情也只想要别人怕他而已!
将我带至一处偏僻至极的屋子,待遇似乎好过囚犯,无人之时忧色才浮上眼中,从小就没有亲人可以依恃,凡事皆要靠自己,所以必须学会坚强、学会忍耐。路,总归是我一个人来走的……真正孑然一身,孤独无依。
就这样被关了两天,石邃未曾莅临,仿佛是有事。但早已饿得饥肠辘辘的我几欲前胸贴后背。此时,门突然被推了开。
石邃满身酒气地走了进来,狂笑道:“李颜等人竟不听我命,父皇经常鞭笞我,多的时候上百下,你说他该不该杀!随我杀河间公(石邃之弟石宣),不从者便当斩首!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我杏目圆瞪地看着他,脸上毫不掩饰讽刺之色,道:“应该杀!你们全家都应该杀!都该下地狱,放心吧,你会带头去死,你们要不死天理何在?”
他醉不能支,踉跄地晃到我面前大笑道:“还是美人你好,对,都应该杀!等本太子做了大王,你就是王妃了!你说如何?我对你是不是很好呀?”说完用手勾起我的下鄂,酒气直扑而来。
我毫不客气地打下他的手,顿时退后,讥笑道:“我不稀罕,这等荣耀还是留给你的太子妃和其他侍妾好了,我受之有愧,也受不起!”
“一点儿小事就鞭责于我,太子之颜早已扫地,现今托词有病,父皇明日便会亲自来探视,明日我就会杀了他!大位非我莫属!哈哈,明日我便会登上大位。”他继续踉跄地朝我接近,满脸得意之色。
“那恭喜你了,可以出去了,这些荣耀应该和你的太子妃分享才是……不应该来找我,我只是一个囚犯……”我屏息静气地瞅着他,一颗心早已乱跳不已,冷汗涔涔,如此醉意的他,不敢有丝毫疏忽。
“可是,本太子第一个想来找的就是你,你不会感到非常荣幸吗?举国上下,还有谁敢与本太子匹敌,就算是父皇,我也不看在眼里。”他狂笑着继续接近我,我二人仿佛在捉迷藏般绕着桌子转来转去。
“你醉了!”我无奈地瞪着他。他指着自己鼻子,旋而点头笑道,“我醉了!嗯,我真醉了!所以前来抱美人同眠!”
“我不是你的美人!你的美人不在这里!”我猛咽唾沫如临大敌一般,谨慎地目视着他。
“你不是,那谁是?”他不解地看着我,黑眸子里的欲火,灼得我心中张皇,一颗心仿佛急出咽喉,双唇抿得紧紧地,道:“你的美人在你自己房里,不在这里!你回房就可以瞧见了!”
“真的?”他疑惑地望着我,人晃悠悠的几乎要摔倒,勉强站住轻笑道,“那我先回房去了,明天再来看美人你!乖乖的在这里等着!”话毕便踉跄着走了出去。
急上前拴紧房门,久悬着的心终可回落了,心中既惊且忧,逃过这劫以后呢?今日他大醉所以才会如此好骗,恐怕日后就是难事了,如此岁月,当真难挨。半晌,才凄然笑了,心中早已冰凉透底,我已一无所有,无力再企求什么了,苟延残喘能活几日便是几日了!悬的心只怕到死那刻方能落实。
第二日午后,石邃再度踢门而进,黑眸中满是怒火,见到我便怒声道:“那女官怎不死!父皇将李颜处斩了!”
“李颜是谁?女官又是谁?”我摸不着头绪地看着他,本不想说话,却又十分好奇,只是关我什么事?为何他要对我说?
他眼中闪过一抹异色,怒焰攀升道:“昨晚我喝醉不是来找过你?这么快就忘记了?今日父皇本是来看我,孰料听从佛图澄之说未来东宫,只是派身边的女官前来,我拔出佩剑,殴击女官,谁知道竟让她逃走,父皇听闻便当面质问李颜,李颜竟然道出实话,说本太子要杀石宣、杀父皇。于是他被父皇斩了,也同时下旨幽锢本太子于东宫之内。”
“佛图澄……”我喃喃低语着,这个高僧难不成真如传说中的神奇?能知晓天下事?片刻,我恍然回过神来,警慎地看着他。
他眯着双眼,额际青筋暴跳,低声咒骂道:“本太子图谋篡位,不惧别人,就怕佛图澄有神通,先知其意念。想杀他,岂料却是难上加难,他仿佛知本太子想谋害他,总是可以在眼皮底下溜走,真是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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