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不带这样儿的,啰里八嗦的叫人受不了!"
"那--那就这样了,有什么事儿明天说吧。"
"好吧。"
向南挂了电话,开动汽车。
杨晓芸转过身。
夏琳也转过来:"又向南吧?"
杨晓芸点点头,用脸在枕头上擦眼泪。
"他说什么?"
"婆婆妈妈的真的讨厌!"说着,哭得更厉害了。
向南把车开到楼下,陆涛出来接他,帮他把东西搬到自己家里,
"干吗那么急着搬出来,明儿再说呀!"
"在那屋里,想着以后不能回去了,待不住,搬出来算了。"
两人放下东西,向南疲惫地坐到沙发上,向南完全没有注意到,陆涛也神色黯然,此时,他们的社会角色被忽略了,一个成功者和一个不成功者,就一起坐在沙发上,各怀心事,分别沉浸在幽暗的自我之中。
"你脸色有点儿不好。"陆涛说。
"哥们儿浑身直发软--有烟吗?"
陆涛把一盒烟和火递过去:"就住我这儿吧,我一个人住着空得慌。"
"对了,杨晓芸开了一个精品装饰店,你这儿全空着,回头叫她来看一眼,缺什么从她那里买吧?"
陆涛点点头。
"你们也是朋友嘛--帮帮她生意吧?"
"放心,这事儿我求她去,反正我也懒得张罗。"
"别说是我说的,你找她说吧。"
陆涛点点头:"成--唉,你要哪一间?"
"哪间都行,我要那背阴的吧,反正也见不到太阳--我就是晚上回来睡一觉。"
陆涛忽然从向南的话语里听出一种软弱与颓废,这让他想到自己,已经很久了,他每天都对自己说"振作起来",但他仍然像被浸泡在温热的油里。此时,他看到向南受到打击,正沿着他所走过的路一路下滑,不由得感到震惊与难过,他因从向南身上看到自己而羞愧,陆涛猛地起站起来,大声叫道:"睡什么觉啊,哎,向南,别垂头丧气的,你现在婚也快离了,这不是解放了嘛,振作起来,自由万岁,咱约姑娘回来玩啊!"
向南诧异地看着陆涛:"我,我还没真离呢!"
说完站起来,走了几步,蹲到一个旅行背包前,拉开拉锁,从里面扒出一个睡袋,抱着钻进一间卧室,倒头就睡。
陆涛跟过去:"哎,怎么着咱晚上也得买两床被子去呀,再说你那大包小包的就不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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