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它依然我行我素,四个蹄子总是得得得的不快也不慢地走着。这匹马儿也许早就体会到了车把式女性的柔情。
天气还是冷。我们都穿戴着厚厚的冬装。司务长头上扣一顶黄灿灿的狗皮帽子,帽檐上翻系在帽顶上。身穿一套蓝斜纹布棉衣棉裤。脚下套一双白羊毛毡筒,筒子很深,直筒到膝盖。尽管皮帽子遮掩着颜面,还是挡不住她的眉飞色舞,肤色*,可爱可亲。
我坐在小马车上悠哉游哉,我觉得自己就像飞出笼子的小鸟,自己飞翔在广阔天地间,心满意足,快快乐乐,惬意极了。在课堂上,老师讲什么小麦,玉米,讲什么有鸡(机)肥,无机
鸡(机)肥,讲什么人工授粉。讲得我迷迷糊糊,听得我头昏脑涨。这会儿我是彻底解放。我快乐得直唱歌。只会唱在家乡村民口头上学来的山歌小调。来到兵团,又从人们口头上听到了几支新情歌,诸如十五的月亮,跑马溜溜的山上,绣荷包,山上的玫瑰花,等等。这会儿我唱起了刚听来的我送情哥。
我送情歌到雾里冬
雾里冬里刮大风
大风刮得冷飕飕呀
我问情哥你弄不弄
我唱了一遍又一遍,几乎达到了不厌其烦地步。我不知道这歌词儿里有错误呀。
司务长听得不耐烦了。她说:“小潘,你是不是故意的?我虽然不知道这歌词儿是怎么写的,但是我敢肯定,绝不会是弄不弄!”
我不服气的辨论说:“就是弄不弄。我听我们连里卫生员就是这么唱的。”
稍停,司务长笑了。她说:“你听错了。你这是口误。”
我又糊涂,我说:“什么是口误?”
“你们连卫生员是哪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