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进一步说,不同的土地,其潜在的升值潜力是不同的。所以,搞房地产的人总是要强调“位置,位置,还是位置!”因为,好地段土地的升值更快。
而我当时,选择了一套新房子,考虑的仅仅是房子本身,没有考虑土地的升值潜力,就是说,从投资的角度来说,我买错了。
果然,10年以后,在Elwood的那个老兵的旧房子升了2倍,而我买下的新房子只升了30%。这一次的教训是深刻的,而且一直影响着我后来的房地产投资。
几年之后,当我真正开始涉足房地产业的时候,一下子就注意到了这个失误。从此以后的每一个房地产投资,我总是先考虑房子所在的位置。这个经验使得我在以后多年的许许多多次的房地产交易买卖中,几乎没失过手。
另外,当时买的也是太快了些,一般人买房子总要看个一年半载的,不看上个几十个房子是不会轻易下定金的。
中国有句古话,叫做“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还有一句古话,叫做“失之东隅,得之桑榆”。我平生买下来的那套新房子,虽然是一个投资错误,但最后也给我带来了好运。真要算得失的话,可能还是失的少,得的多。
为什么这么说呢?我买的那套房子虽然没有怎么增值,但是它间接地给我带来了人生的第一桶金!因为从这套房子往西不远处,就是靠海的一个综合区,有富人,中产阶级和劳动阶级。在它边上有许多富人区,包括比较富裕的白人居住区Frankston。几年后,当我打算开办中医诊所并开始选诊所的位置时,我选择了离我家比较近、又比较富裕的白人居住区Frankston,我在那里开办了我的第一个中医诊所,而且非常成功。这是后话了,我回头再说。
这说明什么呢?说明即使是错误的人生经历,也是有价值的。
搬进新房之后,我按澳洲习惯搞了个house warming(这两个字按字面翻译是“暖房”,就是搬进新房之后,把亲戚朋友请来,热闹热闹,暖暖房子)。我把墨尔本大学经济学院院长Grame教授,我的《中国贸易指南》合作者Breth教授,St Kilda市政府秘书长White先生,帮我买房子的地产代理Mark先生,对了,还有当年去机场接我的摄影记者Peter,以及曾住在一起的那几个中国留学生Jack、Bill、李刚,甚至小玉和Rebacca……二十几个人都请了来。
Peter来的时候带了一本画册,是他1987年去中国时拍的,那里面的很多张照片都是我看着他拍的。他用他的摄影镜头真实地反应了1987年的中国。我回赠他一本《中国贸易指南》。
Peter 是一个人来的,他的那个漂亮的金发女友早在一年前就离开他了。
我悄悄地告诉他,不要紧,我帮你找一个中国姑娘,包你满意。
接着,Peter告诉我说,他其实一直没有自己的房子。我刚来墨尔本时住了三天的那幢曾令我羡慕不已的花园洋房也是是他租的!而他去度假的那个牧场,则是他老爸的!
我很奇怪他为什么不买房子。他说不急,等结婚时再说吧。
那天,我和Breth教授还顺便谈定下一部书《与中华人民共和国进行商业谈判》的合作计划。还是原来的模式,我写第一稿,最后由他来修改、润色。
那天晚上,曾和我住在一起的那几个人谁都没走。我们一夜没睡,挨个讲自己这两年来在澳洲的生活。
因为“六四”时澳洲总理霍克曾亲口答应不会强迫在澳的中国留学生回去,所以这批在“六四”前来澳的中国留学生都不用再去交钱上课混出勤率了,可以一心一意地打工了。于是,一个个都从part-time(兼职工作)变成了full-time(全职工作)。收入多了,日子也好过了。一时间,“六四”前来的中国留学生也成了抢手货。
Jack 还在那家仓库工作,不过已经不和Stephen住在一起了。
Stephen是个同性恋,经常骚扰他,还动不动就带一个扭着ρi股而且说话娘娘腔的男人回家过夜。他受不了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又亲又啃的架式,就搬走了。我们都关心Jack现在和谁住在一起?是不是个女的?怎么没带来?Jack最后被逼承认,他和一个“六四”后来澳的女留学生住在一起,做了“抗战夫妻”。那个“六四”后来澳的女留学生叫Amy,比他小七岁,而且人也漂亮。至于Jack,他唯一的优势就是,他是“六四”前来的,霍克总理承诺过不会强迫回中国的。Jack很诚实,把家中有老婆孩的事也说了,可是,“六四”后来的Amy不在乎。她靠上Jack就是靠上澳洲了,如果澳洲不强迫Jack回中国,把“六四”前来的中国留学生都留下来,那她也就跟着Jack借光留下来了。
那个女孩是个广州人,很会褒汤,Jack满面红光,而且很明显地比从前胖了。
Bill还在墨尔本大学读研究生,而且做了学生领袖,经常搞一些什么民主运动的研讨会。
Bill确实变了,说话口气很大,还动不动就敲桌子,好象他将来要做中国的总理一样。
Rebecca跟了那个靠领失业金生活的澳洲男人后,生活还算稳定。其实那个澳洲男人也不是好吃懒做之人,他学的是艺术,学艺术的不容易找到工作,他又不好意思象中国人一样上街为游人画像,只好失业在家,靠政府养着。
Rebecca拿到了身份后还算讲良心,没离开那个失业在家的艺术家。
也许是受了那个澳洲男人的影响,Rebecca也开始去艺术专科学校学画画了。
李刚一切都没变,还在那家餐馆洗碗。
李刚说他没赚到什么钱,倒是吃了小肚子滚滚地圆。
李刚最后想起当年抢了Jack饭碗的事,自觉惭愧,便很郑重其事地向Jack道了歉,还陪了一杯酒。Jack则很动情地握住李刚的手,说,没什么,没什么,大家都是中国人嘛……都挺不容易的……
小玉最“潇洒”,拿到身份后,就一脚把那个六十多岁的老华侨给踹了。
小玉还得意地告诉我们,那个老华侨还给她下跪呢,请求她不要离开他,还发誓要把全部财产都划到她名下。可是,我们的小玉硬是对老华侨的财产不屑一顾,一扭头,走了!
当然,小玉现在还暂时单身着。
当然,跟在后面追的人也是排成排了,谁让咱小玉人不仅人漂亮,而且有澳洲身份呢!
那个晚上,我把我的太太Jenny介绍给了大家。
那是一个难忘的不眠之夜……
我们这些中国留学生啊……
我在新房住了几天之后,很快就发现了一个问题,这里离城里太远了,而且交通不是很方便。
怎么办?我得买一辆车。当然,我得先学会开车。
当我学开车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动手能力和协调性非常差,坐在车里面,我经常是手忙脚乱的。
连我自己都觉得奇怪,为什么自己脑子很灵,可是手脚却很苯呢?一个简单的开车,我前前后后加起来,竟然学了一年,总共考了五次才最终通过。说到这一点,真是有些不好意思。一般的人最长三个月的时间肯定能完成的事情,我却花了一年,我不得不承认,在这方面我确实是有点笨。
出版了书,买了花园洋房,很快又要买车了。
我这就算是在澳洲真真切切地扎下了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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