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里流露出难得的温柔。
我咬住自己的大姆指,说:“我跟她不一样。”
他说:“我知道。要不然,我也不会找你来聊天了。”
我们陷入了新一轮的沉默。我看了看手表,差不多快到一点了。
“我要回家了。”我对他说。
他向窗外看了看,说:“那今天让我做一回护花使者好吗?”
他的车就停在外面。我说:“你喝了酒了,能开车吗?”
他却笑道:“谁说我要自己开车?”
话音未落,一名男子已从我们身边匆忙走过,打开车门示意我们进去。
谱倒摆得挺大。
他将我送进车,自己也跟着进来。
我随口问:“你这么晚还不回去,不怕太太担心吗?”
他很绅士地说:“谢谢你关心。不过到目前为止,我家里还没有太太。”
我想问他为什么,但我没有问。
他看了我一眼,好象看穿我的心,说道:“女人都是靠不住的。”
我想到他刚才说那个悄悄拿走了他的钱。却听他接着说:“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拿走了就拿走了,我无所谓。但是,女人的大脑结构和男人太不一样。我实在是搞不懂她们每天都在想些什么。家里有女人的时候,我觉得活得很累。”
我笑笑道:“你这么诋毁女人,现在又送我回家?”
他说:“你跟他们不一样。”
我说:“听你这么说,好象我不是女人?”
他也笑了起来,看了我一眼,说:“你是女孩子。”
我的心忽然象被人揪住,在那一秒钟似乎停止了跳动。我转向窗外,轻轻说:“我已经不是了。”
他顿了顿,幽然道:“女人和女孩,不是靠那层膜区分的。”
我无语。我说的和他说的根本不是指的一回事。要是我再接下去说,还不知道要聊到什么地方去。这沉默让我们都觉得有些尴尬。
他岔开话题道:“你困了就在车上歪会吧。到了我叫你。”
我说:“你知道我住哪儿吗?”
他说:“OF COURSE.”
我不禁笑了起来。他也自我解嘲地笑道:“我没念过几年书,好不容易学的一点东西,到现在也都还给老师了。独独这一句,不知道为什么会记得这么熟。”
我对他报了地址,又说:“你把我放在小区门口就行了。”
车里空调开得很大。我抱住双臂,歪靠在后座的窗户上,闭上眼睛。
竟睡着了。
等我再度醒来时,我的身上多了一件外套。他正歪在另一头的车窗上,微笑着望着我。司机已不知去向。窗外已泛白。额滴神哪!这次真是丢死人了。我没有流口水吧?我赶紧摸了摸脸。还好,算是给自己留了点面子。
我说:“不好意思,我到了。”
他呵呵一笑:“这样都能睡着,我真是服了你了。”
我的脑子一嗡。多么似曾相识的话!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将外套还给他,推开车门出去。他也跟着出来,对我说:“不请我里面坐坐吗?”
“改……”我突然想起网上流传的那个黄|色笑话,赶紧改口道:“下次吧。”
他也没有勉强,对我说了声“那好,BYE-BYE。”便钻进车里,自己开车走了。
我居然忘了问他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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