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彬说完,洋洋得意的看着张永一眼,完好的那只眼睛中不时闪过阴毒之色,不要以为你们父子俩把握住东厂和锦衣卫就能只手遮天,封锁消息隐瞒陛下。
可恶啊!张永在心里暗暗咬牙,难道墨墨惊心布置的苦肉计,就要因为江小三的破坏而功败垂成了?
两人跟乌眼鸡似的彼此互望一眼,又愤愤将头转向朱厚照,正准备继续哭诉一番自己的委屈和伤心的,朱厚照那头却出了大事。
“墨墨,我的墨墨,你好可怜啊,堂堂东厂厂公,竟然连碗豆浆都喝不起了。”朱厚照一边抹着小眼泪,一边高声叫道:“刘伴,你去准备十桶,不……一百桶豆奖,给朕带上,朕要去看墨墨。”
什么?朱厚照要去看张墨!
“不行!”江彬和张永同时扑上前,一人抓住朱厚照的左手,一人抱住朱厚照的右腿,高声叫道。
“江彬,张伴,你们这是……”朱厚照放下衣袖,水气朦朦的大眼睛,用疑惑的目光,忽闪忽闪的看着两人,白嫩嫩的小脸粉扑扑的红,看上去就像是一只美味的大包子般可口。
此包子,我(我家墨墨)的,绝对不能让给他(张墨)。
“陛下,墨儿近日稍感不适,大夫说是风寒入体,虽不严重,但也有过人之险,陛下您……”张永一脸“皇上你敢去,我就敢死给你看”的表情看着朱厚照,心里却在痛骂张墨这小兔崽子不厚道,明明知道他爹我是个实在人,还要我来撒这个谎。
最可气的是你装病也要装得像一点,明知道这头小猪很有可能去探病,不好好上床躺着,竟然还活蹦乱跳在家里打麻将,真是太过分了。
“是啊是啊,风寒会过人的,万一陛下……下臣该死,陛下是万金之躯,自然是百邪不损,只是……”虽然江彬不知道为什么张永也要阻止朱厚照去探试张墨,但是张狐狸那么会说谎,常年把朱厚照迷得团团转,要是让他俩见面,那还不是……恰如锄禾日了当午,又似清明上了河图,总之就是奸/夫银夫的一相逢,便胜却床上无数。
不行!坚决不能让他们有机会见面。
“可是我想看墨墨……”朱厚照噘着嘴,满脸的不情愿,“我不怕受风寒。”朱厚照扭动着身子,拼命想要将两人甩下来。
“陛下,您不怕,我们怕啊。”江彬抱住朱厚照的大腿,像条小狗似的用力蹭蹭,鼻涕眼泪糊成一团,全擦在对方的衣服上。
“陛下,就算我们不怕,墨墨也会怕啊。”张永冷眼看着江彬,小样真没用,看咱家出手,一手一个准,保证不拖泥带水,“要是陛下您龙体有什么不适,您让墨墨怎么活啊?”张永狠狠在自己大腿内侧的嫩肉上拧了一把,硬生生挤出两滴眼泪,用粗犷到不像一个太监的脸,摆出一个比韩剧最苦逼女主角还苦逼的表情,怯生生的看着朱厚照,小心翼翼的说道:“陛下也知道,我们家墨儿平常最是忠君爱国奉公守纪体恤陛下……”不得不说小豆子这家伙不但很擅长于八卦,还很有文才,这一段长达三千两百四十五字,且不带重复的文字,在肉麻而不反感将张墨夸得比吕布还在勇猛、比潘安还要帅、比李白还要有文化、比文天祥还要忠心之余,还将朱厚照也不动声色的夸奖了一番,总体来说就是没有朱厚照这个伯乐,张墨就算再牛逼,也是发挥不出水平的,一切功劳归功政府,都是政府教育的好,没有政府哪有我们。
“说重点好不好……”江彬没好气的看着张永,抱住朱厚照大腿的手略一用力,立刻将已经被马屁拍得云山雾里,不知身处何处的朱厚照惊醒过来。
“重点就是,皇上病了,墨墨会不开心的,墨墨不开心,就不会好好调养身子,不好好调养身子病就不会好,皇上你忍心让墨墨继续生病吗?”张永看着朱厚照,用略带蛊惑的口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