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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道是无情却有情

天外一毒的剧然出现,使七毒公主如晴天霹雳,木立当场!逍遥客也怔怔地站立一旁,半晌出声不得。

除了室内壁虎的“啾啾”和蛤蟆的“咕咕”叫声以外,三人面面相觑,陷入可怕的沉默之中。

良久——

天外一毒面­色­由自转青,由青转白,几经转变后,方始沉声喝道:“孽徒!你有甚么话说?”

古话说得好,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七毒公主雷苹自然懂得这个道理,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幽幽地道:“徒儿愿领责罚。”

天外一毒冷哼一声道:“好!自残一臂吧!”

说完,冷漠地背过身去。

逍遥客不由倒抽一口冷气。

雷苹也是忧然心惊,眼睛望着逍遥客,口里期期艾艾地道,“师父!我……”

天外一毒冷叱一声道:“少说废话!还不敢快动手!”

逍遥客知道天外一毒得爱护雷苹,未必真愿如此惩罚她,一面向雷苹打个眼­色­,一面转园道:“老前辈请暂息雷霆,令徒然……。”

天外一毒倏他回身,沉叱道:“小子!你凭什么管我们师徒之间的事?”

这一问,真教逍遥客哑口无言。

徒惩徒,乃是门规,旁人根本无权Сhā手过问。

但逍遥客素来心思灵巧,念头一转,立郎回道:“老前辈何妨问问令徒,是何原因私离山门后,再行发落也还不迟?”

天外一毒吾了一声,转过身来,面对雷苹道:“你说!你为何私自潜逃?”

雷苹虽有满腹理由,当着天外一毒的面,也本法说出来,张口结舌地呆了半晌,方道:“徒儿想在百毒真经上面……。”

天外一毒喝道:“为师已答应传授你百毒一经上面所载的武功,你何用私自潜逃?你一定另有用!”

雷苹怯生生地道:“徙儿并不想练百毒真经上的武功!天外一毒怒喝道:“你既是不想练那本书上的武功,你为何要偷走那本书。”

雷苹迟疑一阵,终于鼓足勇气道:“徒儿是想在那本书上找到除毒之法,徒儿不想他一个毒人。”

天外一毒姒乎想不到,愕了一阵,方哇哇大叫道:“好呀!丫头!说了半天,你是不想作毒人!我看你是存心要我的心血白费,好!我成全你,过来!”

雷苹生­性­屈强,天外一毒又素来娇宠她,此时虽知不是好路头,依然站起来,挺胸抬头地向天外一毒走过去。

天外一毒原以为只要雷苹低低头,陪两句小心,也就既往不究了。偏偏这丫头见面到现在,就没有说半句讨饶的话。

天外一毒气得直咬牙,冷哼一声,采出一只黑­色­巨掌,旋指箕张,象钢钩似地往雷苹额间抓去——。

霜苹低首垂胸,状似未觉。

逍遥客却暗自心惊,也顾不得那支黑手有毒无毒,口中喊了声:老前辈且慢动手!一记“螳臂挡车”横臂将天外一毒的手臂格住。

天外一毒嘿嘿一声­干­笑道:“看不你你这小子还有几斤臂力,你又要­干­什么?”

逍遥客也不知自己因何如此,愣了一愣,方道:“老前辈何其忍心剧下毒手?”

天外一毒眼皮一翻,寒寒道:“她既不愿做毒人,我就抽掉她的毒筋!”

逍遥客看了楚楚可伶的雷苹一眼,道:“老前辈!令徒已然知错,难道不能饶她一次?”

天外一毒收回上了那支黑­色­巨掌,纵声狂笑一阵后,问道:“你可要替她说情?”

逍遥客点头道:“请老前辈赏个面子!”

天外叫一毒呵呵大笑地连连点头说:“好,好!不过你得依我一个条件。”

逍遥客蓦地一怔,疑声问道:“老前辈莫非又要……?”

天外一毒打断他的话道:“很简单!只要你代老夫很好地管教这个丫头一下。”

逍遥客结结巴巴地箐道:“但不知怎样管教法?”

天外一毒道:“你先不要问,你究竟答不答应?”

逍遥客知道天外一毒的花样不敢剧然答应,犹疑一阵,道:“老前辈还是法,看在下是否天外一毒又是一声长笑,方道:“简单得很,讨她做老婆,管教她一辈子!”

逍遥客怔住了,半响说不出话来,心想,这师父二人可真是天造地设,疯到一块去了。

雷苹听在耳里,心中窃喜不巳,这正合了她的心意,但一想到自己是个毒人,心又凉了一半,忙喊道:“师父?他是个好人,我不愿害他。”

天外一毒冷哼了一声道:“我只要你嫁给他,谁要在他。”

雷苹结结道:“可是……可是,徒儿身上有毒,夫妻之间又难免……难免……那岂不是害了他。”

雷苹好不费力地表述了她心里的意思,已经胀得面红耳赤了。

雷苹噢了一声道:“师父为何不早说呢?徒儿就是为了这个才私自潜逃的。”

天外一毒唔了一声,大有“原来如此”之意,脸上怒­色­消去了一半,又转脸向逍遥客问道:“小子!怎么样?”

逍遥客摇摇头道:“在下无能力力!”

天外一毒眼皮一撩,白眉一挑,沉声道:“小子!你是不识抬举?”

雷苹在一旁也不是味儿,狠狠地白了逍遥客一眼。

天外一毒又道:“小子!你不答应,老夫也不强求,不过你要多想多想,现在‘松林毒­奶­­奶­’已死,普天之下,能‘移魂迷香’之毒的,唯老夫一人,再者,嘿嘿……。”

逍遥客不由暗惊,难道这老鬼在自己身上动了什么手脚?不由疾声问道:“老前辈因何欲言又止?”

天外一毒嘿嘿­干­笑道:“告诉你吧!小子!老夫身上的毒已经浸到你经脉里面去了,老夫若不替你解,你最多还有百日可话。”

逍遥客不禁又惊又恐,厉声道:“想不到尊驾竟是如此卑鄙暗施手脚……”

天外一毒冷冷地Сhā口道:“小子!你可别信口胡说,老夫一向喜欢明来明往,对你们这种后生晚辈更不会暗施手脚,毒是你自己找上身的。”

逍遥客猛然省悟,喃喃道:“莫非方才……?”

天外一毒接口道:“你也想一想,老夫既是毒人,筋骨血­肉­,上下表里,当然是无处不毒你竟然胆激伸手架往老夫的手臂,岂不是麻烦?”

逍遥客连忙翻起右手衣袖,果然在小臂处黑了一块,摸之不痛也不痒。

逍遥客不由大惊失­色­,忙向雷苹道:“这事纯为姑娘引起,姑娘也该说名公道话呀!”

雷苹知道师父的意思,想以解毒逼使逍遥客就范。但她生­性­倔强,以这种手段争来的丈夫,实在没有味道,于是向天外一毒道:“师父!您老人家……。”

不待她说完,天外一毒已喝阻道:“你少说话!”

说着,又传向逍遥客问道:“小子!怎么样?”

逍遥客断然回绝道:“这事在下万难从命!”

天外一毒也是持胜好强的人,亲手将漂亮的徒儿送给逍遥客,他竟然不要。当下本由无名火高三丈,沉声道:“是老夫的连儿配不上你,还是瞧不起老夫?”

逍遥客连连摇头道:“都不是!”

天外一毒微微一怔,又问道:“难道另有原因?”

逍遥客点头答道:“不错。一来此事未奉师命不敢作主,二来注下连身世姓氏都未弄清楚,出身未明:“何以家为!”

天外一毒颇为嘉许地连连点头道:“嗯!真是个好小子!不过这事好办,你师父那边,老夫去找他,不怕他不肯,至于你的身世么?”

天外一毒沉吟叫阵,又道:“这样吧!你先答应,何时弄清了你的身世,何时再完婚,怎么样?”

逍遥客反问道:“若在下仍不答应呢?”

天外一毒冷冷地道:“你不答应,你将背信身陷‘欲之牢’内中毒待救之人,而且百日之后,武林之中将不会有你这浑小子存在。”

逍遥客冷笑道:“在下不想被人耍胁,死又何妨?”

天外一毒嘿嘿一声­干­笑道:“老夫活到这样大一把年纪,还没有见过你这样不知好歹,不知死活的小浑虫,你真狂得可以了!”

逍避客已然动过了脑筋,他知道天外一毒虽是个狂人,却也是个直­性­子,如果耍一点小手法,或许可扭转旋坤,于是他道:“如果老前辈能令在下口服心服,全听吩附。”

天外一毒双目一亮,振声道:“好!你说怎样你才口服心服。”

逍遥客道:“我要碰碰运气,倘若我赢了,你就要完全听我的。”

天外一毒乐得手舞足蹈,怪笑道:“别只想到赢,倘若你输了呢?”

逍遥客答道:“但凭前辈吩咐!”

天外二毒更加大乐,高喊道:“好!一言为定,小子你动手吧!老夫让你三招。”

逍遥客摇头道:“过招动武,往下还差一点。”

天外一毒轻唔一声道:“你这小子倒有自知之明,你莫非要与,我夫较量轻功一番,老夫可以让你先行半刻!”

逍遥客仍是摇头道:“轻功自认也非对手,在下曾经输给令徒。”

天外一毒哈哈大笑道:“这也认输,那也认输,那你早就该服气了!”

逍遥客状极轻松地笑道:“在下方才业已说过,只想碰个运气,我要同前辈赌上一赌。”

天外一毒愣了一下,随即又放声大笑起来道:“小子!原来你要同我斗我心机!告诉你,休想赢我,生姜是老的辣,老夫可说是又­奸­又滑。”

逍遥客笑道:“这也谈不上是斗心机,在下只想与前辈赌个东道,不过,在下是后生晚辈,请老前辈让在在下出题。”

天外一毒慨然点头道:“好!你出吧!随便你出什么题,你都—是白费心机,你绝对赢不了我。”

逍遥客颔首道:“好吧!在下现在要猜老前辈的心意,如果猜对了,在下只求老辈两件事,一是为在下祛毒后听凭在下离去,二是赐给解药,以便解教陷身在‘绝情谷’‘欲之牢’内的武林中人,此外别无他求。如果在下猜错了,听凭老前辈吩咐,在下无不应命,绝不反悔!”

天外一毒怪答道:“真新鲜!小子,你的花样真不少!好,你猜吧!”

逍遥客心中早有计算,此时故意一蹙眉尖,故意想了一阵,方慢条斯理地道:“我猜老前辈根本存心就不想让在下赢。”

天外一毒怔得一怔,突然大悟,知道上了对方的圈套。

若说存心让逍遥客赢,天外一毒一向说话算话,那岂不要替池祛毒让他从容离去,还要拿出解救‘移魂迷香’之药。

若说存心不让逍遥客嬴,那逍遥客这一猜,岂不猜了个正着,那更没有话说,要听对方的吩附了”。

反正,逍遥客是赢定了。

天外一毒两支眼珠瞪得象铜铃大,愣了许久,方颓然一叹道:“你这小子真有点门道,老夫行遍五湖四海,想不到­阴­沟里翻了船,老夫算输了吧!”

逍遥客连忙叫揖到地,恭声道:“多谢前辈成全。”

天外—毒理也没有理,转脸向雷苹呼道:“苹儿!去将他手臂上的毒吮出来!”

雷苹庄他们两人打赌时,心情一直在矛盾之中,私下吩咐逍遥客输掉,好趁了自己心愿;但又一想到,这并不是用爱征服对方的,也不是滋味,是输是赢。患得患失起来。

此刻。雷苹听到师父的命令,也就木然地走了过去,拉起逍遥客的手臂,将红­唇­含信那块黑斑,吮吸起来。

他们两人虽然曾在旅店同房并榻而眠,但肌膏相接,这还是破题儿第一遭。非但逍遥客心头有阵麻痒的感觉,即是雷苹也禁不住芳心摇荡不已。

约摸盏茶时间,逍遥客手上黑斑全部消退,雷苹吐了一滩黑紫­色­的血水,逍遥客暗自道声“侥幸。”

雷苹吮毒完毕,却未将逍遥客的手放开。蹲在地上未动,仰起头来,幽幽地道:“你虽赢了我师父,但我俩的账还没算宪,我不会放过你。”

逍遥客轻笑道:“雷姑娘!姻缘自有天订,你我皆不必强求或强拒,听天意安排吧!”

雷苹不由怦然心动,眼前这个铁石汉子几曾说过这种通情达理的话?好似那又出太阳又下雨的天气,说他无情他倒有情哩!她缓缓地放下他的手,妩媚地笑了,而心里却笑得更加开朗。

天外一毒又嘿嘿­干­笑起来,怪声道:“小子!今天算你走运,但不能算完。”

逍遥客以为有变,忙问道:“老前辈打算……?”

天外一毒怪笑道:“来日江湖相遇,老夫还要和你赌上一赌,赌法和今天一样,不过,题目可得由老夫出。”

逍遥客心想,来日的事再说吧!因回道:“好!那么老前辈将解药拿出来吧!”

天外一毒道:“用不着你­操­心,老夫要亲自往‘绝情谷’去一趟,看看那‘移魂迷香’是如何厉害法,老夫夸下海口,天底之下,除老夫外,不行有第二个‘毒’字。”

逍遥客疾声道:“只求老前辈将陷于‘欲之牢’内的武林中人救出来就行了,老前辈千万不要与‘绝情谷’大兴­干­戈。”

天外一毒冷笑道:“你可是以为老夫不是‘绝情谷’庄主的敌手?”

逍遥客连连摇头道:“不!在下并非说老前辈力不足举事,而是‘绝情谷’内固有应该诛之人,也有不该杀之人,所以……。”

天外一毒打断他的话道:“小子!你她象很神秘的样子,今天老夫既然输了你,当然要听你的,下次咱们赌过以后,你可要听老夫的了,哈哈哈哈……。”

逍遥客拱手施礼道:“在下有重任在身,这就告辞,二位保重!”

说罢,出了茅屋,扬长而去!七毒公主雷苹本想说几句体己话和,奈何师父在,只得惆怅地望着逍遥客离去!逍遥客去远后,天外一毒沉声叹道:“此子根骨绝佳,功力不弱,若再跟老夫练两天毒功,称霸武林,可说绰绰有余,偏偏这小子是个死心眼!”

雷苹咬着牙,恨恨地道:“这家伙狂得令人可恨又可爱!徒儿一定要教他向我俯首称臣!”

天外一毒笑道:“苹儿?你己长大了!为师以往一直将你当小孩看,嫁丈夫就要嫁给这种男人,为师的帮你忙。”

雷苹羞怯地笑了,脸红得象天边的晚霞。

忽然她大叫一声道:“糟了!这件衣服忘记给他了。”

天外一毒轻描淡写地她道:“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以后还怕见不到他?”雷苹心里却另有打算,这件龙袍也许可以替他制造一次机会,立时,她心里孕育了美丽的梦想……。

洛阳东观大街的“老高升”,可说是洛阳城内的第一流旅店,论酒菜的口味,论厢房的洁静!论气派,都是没得挑剔的。

逍遥客回到洛阳时,已是万家灯火,经过半天的折腾,再加上天外一毒大闹“百毒宴”时,使他恶心得大吐特吐,腹内早日空空如也,饥肠辘辘了。

他进得东观大街时,两房酒馆的莱香飘进了他的鼻孔,更加引起了他的食欲,也懒得再回南门那家旅栈,反正行裹都带在身边。于是径投“老高升”而来。

“老高升”正在上座,厨心卫勺子敲得震天价响,店小二也是忙得团团转。

可是,“老高升”的掌柜眼尖得很,逍遥客才在门口一亮相,他巳迎了上来。

上酒馆茶楼大都有个规矩,不管生意如何好法,都会留几副好座头以备有不速的贵客,“老高升”自不例外。

掌柜的见过世面,一见逍遥客在秋风瑟瑟之下,只穿一件单簿的白绸长衫,不但无丝毫畏缩之态,反而英姿换发,犹似玉树临风,就知这位相公有些来头,那能不立即躬身相迎。

逍遥客方一落坐,掌柜的一连串报出无数的菜名和酒名,逍遥客点了四盘­精­致小菜,一碗稀饭,一叠卷饼。

须会,莱饭送上。

逍遥客方待举筷,蓦然……。

一个华服少年从店外走了进来。

这少年年约二十四五上下,生得顶如玉盘,目如滚珠,真是一个举世难求的美男子。

华服少年一露面,别说满堂的食客怔了神,就是逍遥客也看得愣住了。掌柜的连忙上前迎候,那华服少年一摆手,却径向逍遥客座头上行来。

华服少年在行走之间,逍遥客才看出他身上还佩带了一柄长剑,剑身虽被华服罩住,却不瞒不过逍遥客税利的眼睛。

华服少年走至逍遥客面前,抱拳为礼道:“小弟可否在此搭个座位?”

逍遥客也不知对方是有意无意,只得将手一摆道:“请便!”

华服少年含笑坐下,然后点菜要酒。

酒菜送上,华服少年屈指弹了弹酒杯,又伸出一个指头比了一下,掌柜会意,又去取了一只酒杯来。

逍遥客只顾低头吃喝,未去注意那华服少年的举动,蓦然……”

一只盛满酒的酒杯,从桌面上滑过来,在逍遥客面前停下。

那杯酒盛得溢而出,但一点一滴也不会洒出杯外。

嗯!逍遥客心中暗想,这少年手底下可真有点功夫。

这时只听那华服少年道:“请兄台共饮一杯如何?”

逍遥客摇头道:“小弟不擅饮!”

口里说着,手里巳在运动,只听“当”的一声,—记“流云指法”敲到酒杯上,那杯酒巳回到了华服少年的面前。

一来一往。可说旗鼓相当。

华服少年并未被逍遥客这一手指法吓倒,只是淡淡一笑,将不伸近了一些,一蹙眉尖问道:“兄台可是初来洛阳?”

逍遥客点点头答道:“不错!”

华服少年又笑道:“洛阳的‘三杯倒’最为出名,又数‘老高升’的最好,到这里来的,无不喝上一怀,来!奉请一怀!”

华服少年说着,端起酒怀一炊而尽,咂咂嘴道:“小弟先­干­为敬!”

逍遥客在途中尝过醉酒滋味,见酒有些胆寒,现在人家既执意奉请,倒不便十分推拒,可是……。

可是那华服少年只顾自己喝酒。忘记再将酒怀送过来,难道自己伸手去拿,那不成了“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逍遥客低头思忖,忽然他惊得呆住了。

原来那酒杯巳好生生地放在他的面前。

是怎样过来的呢?自己连眼皮都不会眨一下啊!这一瞬间,逍遥客脸上的窘态和惊­色­,是可以想见的。

“三怀倒”果然名不虚传,进口时芳香醇冽,毫不呛喉,但进入腹内后,那股热辣劲,可真够逍遥客瞧的啦!华服少年端起酒壶又要斟酒……。

逍遥客忙用手按住杯口,拒道:“小弟实不善饮,这一杯入喉,就快要倒了,何能再加?”

华服少年豪笑道:“别让那‘三怀倒’的酒名吓倒,那是买酒的人吹牛说大话,尽管再来上一怀,醉了有小弟在。”

那语气好似彼此是多年好友似的,逍遥客不由得暗暗纳闷了!对方是什么来意昵?逍遥客心里思忖着,手也就松开了。

华服少年替逍遥客将空怀斟满,沉稳地放下酒壶,笑吟吟地道:“小弟复姓上官,单名一个英字,能否贝:告兄台尊名上姓!”

逍遥客愣住了,若说撒谎乱报个姓名,非己所愿。但……,自己又无姓名可报,说出来人家也未必肯信。

逍遥客正在犹疑,那华服少年又道:“请恕冒味,兄台如不便……。”

逍遥客连忙接口道:“不瞒上官兄说,小弟自幼孤伶,生辰姓氏皆不详,人皆称小弟为逍遥客!”

上官英微一颔首道:“原来逍遥客就是兄台,仲秋之夜,兄台闹翻了伤心岭无情峰上的‘绝情谷’,真是了不起!”

逍遥客闻言不由暗惊,往“绝情谷”赴会的人,无不陷身“欲之牢”内,这消息是如何传出来的?“绝情谷”内的人绝不会将自己丢人现眼的事传出来呀!

逍遥客暗存三分戒心,漫应道:“到‘绝情谷’去闹上一闹,小弟自问无此能耐,可能是传闻失真,小弟能算是去走了一趟。”

上官英耸肩笑道:“兄台太自谦!小弟亲眼自睹,并非听信传闻,再说,赴会之人,全部被锢,又如何传得出来?”

逍遥客心头猛震,骇然张目道:“你亲眼目睹?!莫非……?”

上官英接口道:“小弟才是名副其实地去了一趟。”

语气听来轻松,但却透着几分狂妄。

逍遥客心中震荡不已,面上却未露惊­色­,淡淡笑道:“如此说来,逍遥客兄出入‘绝情谷’内如入无人之境,才是真正的了不起哩!”

上官英并未谦让,只是简短地笑道:“过来!”

上官英的言行义表,颇令逍遥客心折,但上官英似乎又隐藏着几分诡谲神秘之态,逍遥客又不得不暗暗加以做防,因此不再搭讪。一顿酒饭用毕,逍遥客正打算抢着会帐,然后与上官英分道扬镖,蓦在此时,一个身穿紫­色­大衫的魁传大汉走了过来。

那紫衣大汉在相距三尺左右停上,面对逍遥客冷冷一笑道:“浪子!想不到你会到洛阳来!”

逍遥客暗暗一怔,自己几曾认得这号人物?看样子又断象来意不善,于是一翻眼皮道:“尊驾何人?在下与你并不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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