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叱喝,阴沉,冰冷,仿佛来自地狱!
逍遥客从对方叱声中,已听出来意不善,内心狂震,身形点转。
果然不出逍遥客所料,身形方转一半,一股阴寒的劲流已戾涌而至。
逍遥客尚未见对方人影,而对方掌发劲流已堪要临体,情知对方功力超凡,骇然横飞丈余开外,暴喝道:“什么人!”
对方似乎一愣,咦了一声道:“娃儿,原来是你?”
逍遥客也听出了对方的声音,原来是天外一毒!
话声中,天外一毒已现身站在逍遥客面前。
逍遥客不由吁了一口长气道:“啊!原来是老前辈!”
天外一毒双目下凹,双颊下陷,谅必多日不曾睡眠,他冷冷地拧笑一声道:“老夫三天三夜不眠不休,总算没白等!”
逍遥客闻言暗惊,莫非这毒老儿将自己当成了焚毁百毒山庄的凶手,一念及此,连忙回道:“老前辈请勿误会,在下也是来找雷苹的!”
天外一毒嘿嘿干笑道:“娃儿,你的话老夫可以相信,因为你不是心狼手辣之人,不过,老夫仍要找你算账!”
逍遥客骇然张目道:“这……这……?”
天外—毒喝道:“娃儿听着,老夫要不是为了要去‘绝情谷’那会有这种事,再说,老天上次说过了咱俩碰头,还得再赌上—赌,这次可得由我出题,娃儿你该不会赖吧?”
逍遥客心头暗凛,疾声道:“那么,老前辈巳将‘绝情谷’内欲之牢里的人全救出来了?”
天外一毒冷笑道:“娃儿,我正要问你,你为什么要骗我到无情峰去跑一躺?”
逍遥客情知有异,不由惊呼一声:“什么?”
天外一毒道:“那些武林中人一个个都是‘绝情谷’的座上客,受到‘绝情谷’庄主的礼遇,什么‘欲之牢’!什么‘侈魂迷香’!全是你这混账娃儿的鬼话!”
逍遥客闻言大惊,连连顿足道:“完了,完了!他们恐怕早已迷了心窍了!”
天外一毒暴喝道:“鬼活,老夫研究毒物几十年,难道连这点经验也没有?他们一个个精力旺盛,言语正常,根本就没有中毒的现象!”
逍遥客不禁扼腕叹道:“老前辈!你受骗啦!”
天外一毒断然喝道:“老夫从不受骗,就是被你这娃儿骗了一次!”
逍遥客疾声道:“在下绝不敢欺骗前辈,请前辈……。
天外一毒断然喝道:“好了!旧话不必重提,今天咱们赌什么东道?”
逍遥客心念一转,答道:“依在下讲,令徒雷苹姑娘下落不明,如果谁赌输了,谁就要负责将雷姑娘的下落探访出来,前辈以为如何?”
天外一毒摇头道:“不行!”
逍遥客眉尖一皱道:“这就前辈亏理了!前辈既先问下,今天赌你东道,在下说出来,前辈却又不衣,这不是前辈存心要刁难在下么?”
天外一毒嘿嘿笑道:“好个放刁的娃儿!老夫尚未出题,却已输了一半。”
逍遥客道:“这是前辈礼让!”
天外一毒道:“这样太好了!令徒雷姑娘下落不明,而且……。”
蓦然,天外一毒倏地一旋身形,喝道:“那来的狂徙,竟敢窃听老夫谈话,出来吧!”
逍遥客不由一惊,他根本就未曾发觉有人隐藏在附近。
林荫处先是“哎哧”一笑,接着一务纤小的人影飞闪而至。
天外一毒扬掌待劈,那人影尚未落实,空中一折,横飞丈余,落地后,凌叱道:“小女子送来令徒下落,尊驾也要以掌迎人么?”
逍遥容一听来人发话,不由大喜,原来来人竟是玲姑娘。
当下,疾声道:“原来是玲姑娘!”
玲姑娘此时已不似两月前那样娇滴滴的样子,身手娇健,英姿焕发,看来,她拜“无不知”先生为师后,甙功巳大为长进。
玲姑媲冷冷地白了逍遥客一眼,手里拿着一张红笺,挥了挥道:“拿去!”
顺手一弹,那张红笺竟然轻飘飘地向逍遥客飞来。
逍遥客迥不经心地伸手一接,指尖儿刚一触上红笺,就知不妙,逍遥客刚想运劲,却已登登登地连退了三步。
天外一毒呵呵大笑道:“娃儿!你今天栽了个跟斗了!”
逍遥客也顾不得天外一毒大笑,骇然道:“玲姑娘你……?”
“逍遥客!我恨死你了!”
说着,一扭头朝暗处隐去。
天外—毒暴叱道:“娃儿!那里走?”
叱罢,尾随追去。
逍遥客未去追赶,木立当场,因为他已看出玲姑娘施展的是独步当今武林的上乘轻功——“追星赶月”,比起一向傲视武林的“逍遥游”,“摩云十八飘”等轻功有过之而无不及。
果然,不出斗盏热茶工,天外一毒又折了回来,喘吁吁地道:“这娃儿简直象个鬼影子,一恍就不见了!”
逍遥客道:“前辈是追不到的,她用的‘追星赶月’上乘轻功。”
天外一毒微微一怔道:“谁教她的?”
逍遥客道:“她师父啊!”
天外一毒问道:“她师父是谁?”
逍遥客一字一字铿锵有力地道:“长山八卦岛‘无不知’先生!”
天外一毒惊道:“一个算卦的也有这样惊人的武功?”
逍遥客笑道:“这就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天外一毒道:“老夫巳算是天外一人了,难道那算卦算是天外之人吗?”
逍遥客不置可否,转过话锋,道:“我们来看看这张红笺写些什么?”
说着,将红笺打开。
只见红笺上面非诗非谒地写着四句:“披荆斩棘开前途,却惜身中缺利剑,想寻伊人问北斗,此树天暖先抽丝。”
前两句逍遥客看懂了,一方面是在鼓励自己抱着披荆斩棘的精神,另方面却左暗示那把盛传的名剑。
可是后两句却有些费解了,看样子像在打哑谜。
“想寻伊人问北斗。”北斗是谁呢?……”
逍遥客喃喃念道:“北斗?北斗?……”
接着一翻皮,向天外一毒问道:“老前辈谁是北斗?”
天外一毒看了这四句非诗非渴的话,心中早已冒了火,一听逍遥客问他,用手朝天上一指,嘿嘿笑道:“北斗在天上!”逍遥客抬头一看,只看见了满天星斗。
谁知“天外一毒一句戏言却触动了他的灵感,……北斗?七星北斗,这岂不是说雷苹和须霞等陷身在“七星楼”?原来这场火是项嵩那老魔头放的!
项嵩为何要这样做呢?逍遥客心中暗忖道:“必是想用她两人作为人质,用以要夹自己。
一念及此,逍遥客不由大吼道:“老前辈,我知道了!”
天外一毒问道:“你知道什么?”
逍遥客道:“令徒的下落。”
天外一毒黑掌一探道:“抓住了逍遥客手腕,疾声问道:“在那里?”
逍遥客一字一字道:“七——星——楼!”
天外一毒喃喃道:“七星楼?”
这时“逍遥客才发觉自己右腕被天外一毒抓得牢牢的,不由大惊失色,连忙运功于腕……。
蓦见天外一毒黑掌一松,登登登……,一连退了七步之多!
天外一毒不由大惊失,良久,方嘿嘿笑道:“娃儿!想不到你的武功又精进不少了!”
逍遥客也颇为惊奇自己的内力,方才不过运功五成,天外一毒竟然震这七步,心中不由暗喜,忙问道:“这是前辈没有在意……”
天外一毒又道:“娃儿!看看腕上可曾留下黑斑?”
逍遥客扬腕一看,摇头道:“没有啊!”
天外—毒接口道:“老夫遍体皆毒,只要一碰他人的肌肤,毒即自留,前一次老夫也不过是轻轻一握,就害得苹儿吸允了半天,你难道忘记了?”
逍遥客喜道:“既是如此,在下就不畏惧项嵩,老魔的‘追魂掌’了!”
天外一毒道:“可是还有七星剑阵呢?”
逍遥客笑道:“早被在下破掉了!”
天外一毒棱目一翻,疾声道:“被你破掉了?娃儿,你太狂了!七星剑阵横行武林二十年了,正邪二途。黑白两道,莫不视之为绝阵。你能破阵?”
逍遥客面色正经地道:“前辈相信,在下绝非狂言,上月在下曾闯过七星楼。”
天外一毒“啊”了一声道:“你能闯过十星楼?”
逍遥客道:“在下虽然破了项嵩的七星剑阵,却伤在那老魔的‘追魂掌’下,而且伤得很重。”
天外一毒翻了翻眼皮,微微一颔首道:“这样说来,老夫相信了!不过,你既然被‘追魂掌’所伤……。”
逍遥客接道:“在下被一异人救治,所以……。”
天外一毒接口笑道:“娃儿!你的运气看来不错!”
逍遥客神色一怔,肃声道:“前辈,事不宜迟,我等要连夜赶赴七星楼,将令徒救出才是,不过,我等要商议一下是明去,或是暗去?”
天外叫毒道:“当然是打上门去。”
逍遥客摇头道:“在下认为不妥。”
天外一毒陵目连翻,沉声道:“老夫从不干腧鸡摸狗的行为!”
这话使逍遥客哭笑不得,一皱眉尖道:“老前辈!这叫做‘两权相害取其轻’!你公然打上门去,项嵩老魔不认账,你待如何?”
天外一毒黑掌一扬,沉声道:“揍他!”
逍遥客连连摇头道:“前辈,这不是办法,人在他手里,他如以令徙的生命相挟,到时前辈恐怕连手都无法动!”
天外一毒愣了一阵,问道:“依你呢?”
逍遥客道:“老前辈不妨登门求见,在下则……。
说着,附在天外一毒耳边细语良久!天外一毒连连点头。
一眨眼,这片焦土巳无半个人影,两人已不知何时离去了。
月黑!
风高!
大地叶片黑沉!
尖风穿过林间,打着像鬼哭一样的啸声。
这真是一个坏天气!但反过来说,喜欢摸黑夜行的人,这却是最好的天气,一片墨黑申,椿哨的眼力有多尖,怕也不管用约摸是酉未的光景,七星楼除紫宸厅内略有灯火外,整个墙内是一片漆黑,虽说冬日上炕较早,却未免太早了点!
这时,七星楼大门前走来了一介双目下凹,下额尖削,不类生人的老者。
老者在门前外停立了一阵,竟无人上前盘问,乃步上了石阶,扬手在铜环上重拍了几下,沉声喝道:“门内有人么?”
一扇门角呀然而开,走马一个劲装疾服,腰挂长剑的彪形大汉,这大汉将老者打量了几眼,翻目问道:“昼夜来此,有何贵干?”
老者沉静的答道:“拜访项楼主。”
彪形大汉问道:“可有拜帖?”
老者自怀中摸出一张红色拜帖递过去,大汉接过去一看,心中暗暗一惊,拜帖上书着一条长虫,一只蜘蛛,一只蝎子,一尾蟾蜍,一条蜈蚣,五毒头尾相连,围成一个方框,框内写着“天外一毒”四个大字。
单是这张别致的拜帖已经使人触目惊心了。
大汉微一躬身道:请稍待!”
复又从角门中退去!
不到半盏茶的时间,门内传来一阵步覆之声,接着大门左右打开,原来是项嵩老魔亲来迎接了。
项嵩肥头大脸,呵呵大笑,脸上横肉不住打颤,良久,笑声方歇,声如洪钟,连连拱手道:“真想不到是毒兄大驾光临,难得难得!”
天外一毒冷冷地回礼道:“项楼主越发的发福卫,惊心近来如意得很!”
项嵩又是一阵大笑,方道:“好说,好说!请缉面待茶!”
天外一毒也不答话,昂首向七星楼内走去。
此时,紫宸厅内外,少也有百十个大汉垂手恭候,明厅礼迎,暗是示胁,但是,天外一毒却在冷笑。进入紫宸是中,分宾主坐定,早有仆从奉五香名。
项嵩开门见山的笑道,毒兄深夜来临,不知有何贵干?”
天外一毒冷冷地笑道:“无事不登三宝殿!”
项嵩两道浓眉一皱,凝声问道:“毒兄莫非有什么不知意之事?”
天外一毒冷冷一哼,袖腕一扬,闪起一道绿光,茶盘上突然多出一条绿油油的小蛇,口吐红信,形状好怕人!
项嵩一看就知道那小蛇是奇毒无比的“竹叶青”,脸上不由变色,但随即又呵呵笑道:“毒兄出门之时,想不到也赴五毒随行,这小家伙倒蛮漂亮的!”
说着,扬手轻轻向那小蛇摸去。
这种毒玩意,可说是人见人怕,项嵩反而用手去摸,岂不是自找死路?非也!他竟然暗聚“追魂掌”的劲力,想出奇不易来将这条“竹叶青”毙于掌下,一方面是为除去后患,一方面是要炫耀自己的掌上功夫。
殊不知那条“竹叶青”灵七无比,不等掌劲临礼,为灵光一闪,窜上天外一毒的肩头,昂首吐信,两只小眼瞪着项嵩,一不稍瞬。
天外一毒嘿嘿怪笑道:“这小家伙古怪得很!”不大喜欢与人接近,项楼主可莫惹火了它啊!”
项嵩倏来脸色一沉,寒声道:“毒兄不须炫耀毒功,说明你的来意吧!”
天外一毒冷笑道:“项楼主难道真不知道?”
项嵩也冷笑道:“项既不会诸葛神算,又不知阳阴八卦,怎知毒兄来意为何?”
天外一毒冷哼道:“我天外一毒与七星楼向无过节,说得好听点,咱们还是一条道上的朋友,想不到项楼主在我天外一毒头上来找事,项嵩冷笑一声道:“毒兄不妨说得明白些,项某人不喜欢打哑谜!”
天外一毒倏地手掌一伸,厉叱道:“还我徒儿来!”
项嵩也不曾动一下,一翻臣目道:“毒兄不妨再说得明白些!”
天外一毒巨掌在茶案上惊大动地地一擂,一张花岗石的茶案立时粉碎,灰尘飞扬,冷喝道:“项楼主,明人不做暗事,七星楼不是下五门之流,你既然敢在洛阳火焚我松林毒庄,掳走我徙儿雷苹和另外一位须霞姑娘,你就该有胆子认帐!”
项嵩仍是按兵不动,冷冷地问道:“毒兄有证据?”
这一来,天外一毒可傻眼了,不过,他坚信“无不知”先生的阴八卦,于是横蛮来道:“用不着!”
项嵩这才慢条斯理来站起来,嘿嘿一声狞笑道:“毒兄之言,太过放肆了吧?”
天外一毒道:“那你就让我搜,我若找不出我徒儿和另一位姑娘,我愿意负荆请罪!”
项嵩冷笑道:“搜?嘿嘿!项某纵使答应,只怕七星楼的门人也未必肯答应!”
天外一毒冷冷一声道:“我天外一毒与你项楼主一样,若说不让搜,只怕我肩头上这条小东西也不会答应嘿!”
项嵩突然发出一声怪笑……”
蓦来,他身旁一个劲装大汉出手如电,扬腕向那小蛇抓去!那尾“竹叶青”却更怕灵巧,身体一闪,就缠住了大汉的手腕,一口咬住了大汉的腕脉。
方才,一声怪笑,就是命令身旁大汉行动的命令,如果这条小蛇小除,实在有点碍手碍脚。
项嵩早巳运动于手腕,那小蛇刚缠住大汉的手腕,他即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拍出凌厉的一掌。
天外一毒发现了项嵩阴谋,想告警已为时不及,只听一阵裂骨之声,大汉那条手臂立即血肉模糊得粉碎。
项嵩狂笑道:“七星楼多的是不要命的门人,一条人命换一条小蛇,毒兄,你并没有蚀本啊!呵呵!哈哈……。”
天外一毒见自己的爱蛇被对方用狡计劈死,不由毛发皆立一怒喝道:“好个狡猾之徒,看掌!”
说着,黑掌一扬,五道黑芒电射而出。
项嵩闪身躲过掌风,疾喝道:“且慢动手!”
天外一毒冷哼道:“项楼主莫非怕了?”
项嵩嘿嘿冷笑道:“咱们为何动手,你说得出名堂来,项某人岂能师出无名?”
天外一毒沉声道:“一雪焚庄掳徒之恨!”
项嵩手一伸,冷冷道:“证据呢?”
蓦然……。
紫宸厅外一声冷喝道,“当然有!”
接着,“砰,砰”声响,纸窗穿透,甩进来两个七星楼的门人,一看就知是被人点了昏|茓。
“嗖,嗖,嗖!”人影闪动,大厅内已然多了三个人。
项嵩不由大惊失色,原来这三人正是逍遥客,须霞以及“七毒公主”雷苹!
项嵩万万想不到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事,竟然让“无不知先生泄了底,他更想不到天外一毒堂而皇之登门拜见时,逍遥客竟然暗中溜进了七星楼,破了水牢,将人救了出来。
莫非……!项嵩私心暗忖,这一定是献计之人别有所图,教自己这样做,却又向对方泄漏,使得双方……”
天外一毒呵呵狂笑道:“项嵩主是闻名江湖的老狐狸,想不到今天也栽了,怎么样,证据有了,还有什么话说。”
项嵩不由恼羞成怒,逍遥客是他手下败将,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心念一转,佯笑道:“毒兄请先带这两位姑娘离去,如有得罪之处,来日再登门谢罪,这小子可得替我留下。”
天外一毒讥笑道:“项楼主真会见风使舵,这会子又来软的了,我天外一毒不为已甚,倒是好讲话得很,不过,你得向我徒儿磕三个响头,不然,她可不会绕过你。”
“七毒公主”雷苹听懂了他师父的意思,也跟着戏耍道:“三个可不行,我在水牢里关了六天,一天一个,也得要磕六个响头才行,三个太便宜了!”
须霞也Сhā口道:“还有我哩!也要向我磕六个响头。”
此时,须霞已然服过了逍遥客带来的改变心性之药,立刻就恢复了本性。
你一言我一语,只刺得项嵩哇哇大叫,旁边儿个门人早巳不耐,暴喝一声,闪身前扑。
须霞—声冷哼,粉腕倏抬,“嗖,嗖,……”连声,银光暴闪,那几个大汉各发一声闷哼,一个个扼腕而退。项嵩不由得惊呼一声道:“销魂镖?”
须霞冷笑道:“项楼主还是识货的行家!”
项嵩翻目问道:“令师是……?”
项霞清叱道:“你不配问!”
顶嵩沉脸寒声道:“姑娘不要太过娇气凌人,项某与令师颇有交情,衣姑娘站过一边,免得伤了和气。”
须霞狠狠来啐了一口道:“呸!你也不照照镜子!凭你也配和我师父有交情?”
项嵩勃然大怒道:“销魂娘子不会管教徒儿,待项某人来待她管教管教!”
须震美目一瞪道:“你说什么?”
逍遥客暗中叫惊,忙一拉须霞衣袖,问道:“须姑娘!你的师父是销魂娘子?”
须霞连连摇头道:“你听他胡扯!我恨都恨死销魂娘子了!”
项嵩冷笑:“你想饶别人还可以,想瞒我项某可瞒不过去谁不知道‘销魂镖’是销魂娘子的独门暗器?”
须露厉叱道:“胡说!说出我师之的名字来恐怕要吓破你9Q胆,我师父叫‘阴煞女’!”
项嵩喃喃念道:“阴煞女?……”
接着,稍目一翻,狂声笑道:“嘿嘿!各位有谁听说过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物没有?”
逍遥客虽然心中暗暗动疑,但他深信须霞没有说假话,而项嵩也不是在故作危言,不过,这内中的情由,可能非常复杂!
逍遥客排众而出,神定气闲来在项嵩面前一站:“冷冷发话道:“项楼主!这三位的粱子我一人担了,怎么样?”
项嵩冷笑道:“败兵之将,何足言勇!”
逍遥客一点也不动怒,微一皱首道:“不错!楼主一掌之赐,上下时记在心,今天要讨教!”
项嵩嘿嘿一声干笑道:“好个不怕死的娃儿!你输了呢叩逍遥客淡淡笑道:“那还用说,他们三人抬着在下离开,不说半句话。”
项嵩扫了其余三人一眼,道:“你未必当得了家吧?”
天外一毒朗声道:“我天外一毒无话可说!”
雷苹和项霞也齐声道:“我们也一样。”
项嵩微微一怔道:“看样子你这小子又去练过几天了,来吧!
项某人比你先出手。”
逍遥客微微一抬手,轻喝道:“慢点!别只是想到赢,你输了呢?”
项嵩狞笑道:“那还用说,掌上见功夫,不是你死就是我伤!”
逍遥客冷冷笑道:“我不要你死!等会儿动起来,我保证不伤你一根汗毛。”
项嵩冷哼一声道:“小子真有点狂!动手吧!”
逍遥客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你输了怎么办哩!”
项嵩沉声道:“随你的便!”
逍遥客吟吟笑道:“好!你听着。第一,摘去七星楼的招牌,十年之内,七星楼任何人不准在江湖走功,第二,交出那块玉佩。”
项嵩眼见逍遥客那种沉静的样子,心里也不由暗暗发寒,阴林森地一阵怪笑道:“那玉佩送命的人早已了少,想不到你这小子还要再凑上一个。”
逍遥客冷喝道:““答不答应?”
项嵩猛一点头道:“好!只要你拿得走!”
逍遥客又道:“先将那块玉佩拿出来。”
项嵩已是恼怒万分,扬手向墙上虚空一按,壁上洞开,现出一所暗柜,四周衫以绿绒,中间挂着一方玲珑剔透,宛如一朵红云般的玉佩。
项嵩一扬手,七名执剑汉子护住玉佩,一个个目光湛然,立如渊停狱峙。一望而知都是佩剑高手。
项嵩扬声发话道:“如果本楼主不幸败落,尔等不可阻拦,听凭这小子将这方玉佩取去。”
说着,朝逍遥客一摆手,道:“来吧!”
逍遥容道:“听说项楼主以‘七尾神剑’在武林中扬名立万,可否亮剑让在下见识见识?”
项嵩冷笑道:“以利剑对白手,项其人岂不将被武林中人笑话。”
逍遥客轻笑道:“项楼主虽然侧身黑道,行径倒还算得上光明,在下就格外要手下留情了!”
项嵩早巳不耐,暴喝道:“小子找死!”
说着,抡掌就劈,一股凌厉无匹的掌力向逍遥客兜头罩下。
逍遥客蓦地侧身扬腕,单指电出,“吱”地一响,“指天誓日”,一股凌厉指风直窜头顶,身形接着如魅影般一闪。
“彭”来一响,青石地面扬起一阵灰尘,两力相对,无异项嵩占了高风,幸而逍遥客,已闪开。
项嵩冷哼一声,身形反向一转,连掌连挥,两掌卷起一阵狂飙,将逍遥客身形转住。
雷苹和须霞见状大惊,异口同声喊道:“浪子小心。”
其实,逍遥客根本未预算用指功去赢对方,因其结果必然溅血,那样就违背了自己文女星桥听许的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