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嵩掌势方动,逍遥客五指弹动,已飞快地打出了“反洒见天星”的点|茓手。
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打法,如果在对刀掌势临体之前,点封了对方的“气海”|茓,对方的掌风中因元气中断,当然会立即消失,反之,如果慢了一步,那可就是非死即伤了。
因此,天外一毒也不禁暗暗为逍遥客捏把冷汗。
但是,逍遥客却深具把握,目下他内力惊人,是以五股指锋劲道十足,去势疾速!
就在逍遥客衣块猎猎而飘,雷苹和须霞一声惊叫尚未出口之际,那阵狂飙突然消失,项蒿的身躯竟像被寒冰疑冻,僵立当场。七星楼门人无不大骇,雷苹和须霞则心中大喜,天外一毒心中暗暗一动。
逍遥客拍了拍项嵩的肩头道:“项楼主,你输了!在下已做到不伤你一根汗毛的诺言,被点|茓道两个时辰可以自解,希望楼主也要守信不逾才是!”
说着,又走到墙壁边取下玉佩,那七名剑士闪身让路,毫不阻拦。
逍遥客将玉佩纳入怀中,扬了扬手道:“咱们走吧。”
四条身影如闪电般奔出了七星楼!
此时,虽已是亥子之交,镇头上一家招商客店门外高挑的一盏“旅”字灯笼,仍是烛光明亮。
四人进入店中,要了一间上房,吩附店家送上酒饭。
须霞拉了拉逍遥客的衣袖,轻道:“一间怎么够?”
逍遥客答应道:“吃饱了再说!”
须臾,酒饭送上,四人边吃边谈。
天外一毒问道:“娃儿!你那手‘反洒满天星’那里学来的?”
逍遥客不着边际地应道:“甚么花样都难逃前辈的高明法目艮。”
“十多年前,老夫曾见寒云庄的慕容老婆子露过一次,可是比起你来,功力却差不多了。”
逍遥客轻笑道:“这是前辈谬奖!”
天外一毒轻叹一声道:“项老魔纵横江湖快三十年了,想不到败在你这娃儿手里,真应了‘长江后浪推前浪,一物必有一扬克’那两句古话了。”
雷苹不屑地一蔽嘴,拉了逍遥客衣袖一把,喷怪道:“你这个人真会做人情,我们俩关水牢,活受罪,你却故作大方,连汗毛都不伤对方一根。”
逍遥客笑道:“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多造杀孽!”
雷苹娇叱道:“你说得好听,你晓得咱们受多少罪?”
天外一毒冷喝道:“苹儿!也亏你说得出口,一个大活人,竟会让人抓了去。”
雷苹一怔,脸色顿时飞来两朵红云,怯生生地道:“师父,你根本不知道人家当时的处境。”
逍遥客也不由Сhā口道:“对了,雷姑娘!是怎么回事?”
雷苹答道:“半夜里突然一股无名大火,我和须霞姑娘从梦中惊醒时,四面都是熊熊烈火,好不容易从火窟中冲出来!就遇上了项老魔。”
逍遥客问道:“是不是动手落败了?”
雷苹羞怯地道:“我和须霞姑娘从热被窝里爬出来,仓煌冲出火窟,一身衣衫不振,顾得动手,披着的衣衫就要掉下地,显得将衣衫拉紧,却又无法动手,真是狼狈极了,当时真恨爹娘少生了两只手。”
天外—毒Сhā口道:“正好施展你的飞吻绝技呀。”
雷苹接道:“是呀!后来徒儿索性让外衫飞落,施展飞吻功,谁知道那项老魔根本无动于衷,飞吻毫无作用,倒是七星楼的门人被毒死了好几个。”
天外一毒道:“势头不对,就该开溜呀!让人活捉了去,那象什么?”
雷苹道:“徙儿逃走不难,但是须姑娘呢?浪子哥哥千叮万嘱,交待又交待,若有差池,怎样……?”
谈到此处,雷苹将话顿住,深情地瞟’了逍遥客一眼。
天外一毒轻“唔”了一声,未再说话!似乎已承认雷苹言之有理。
须霞接口道:“都是我连累了雷姐姐!那时我心神迷失,连逃走都不会了。”
逍遥客又问道:“你们是怎样被掳走的呢?”
雷苹叹道:“说起来真丧气,凭空里飞来一面牛筋网,将我们两人象网鱼似地网住了。”
逍遥客沉吟一阵,又问道:“你们可看见别人?我是说七星楼以外的人。”
雷苹摇摇头道:“那怎么分得出哩。”
须霞道:“在我们被网网住的时候,我好象记得有一个三条腿的人从一棵老松树上跳下来。”
逍遥客喃喃道:“三条腿?”
须霞点头道:“不错!当时火光很大,他着地时,我看见三条影子映在地上。”
逍遥客目光一亮,疾声道:“那不是三条腿,这人是跛子,所以柱了根拐杖。”
天外一毒枯眉双挑,疾声问道:“跛子,谁?”
逍遥客道:“无不知那张红笺上指的第四句——‘此树暖日先抽丝”,这不是暗隐柳逢春的利用:”
天外一毒霍地起立,双目一瞪道:“他?……”
说着,颓然浩叹一声,颓然落座,喟然道:“我原来还在奇怪,是谁有这样的本事,能破得掉我设下的‘蛇门’‘蝎阵’‘蜈蚣桥’,想不到是他。”
逍遥客大惑不解地道:“难道……?”
天外一毒着笑道:“娃儿!让你猜到了!几年前,老夫在山区采药,曾与柳逢春见过一面,老夫对他的不幸遭遇颇为同情,而且柳逢春经常出没山区,难免会遇上虫蛇,所以老夫传授了估了一手驱逐五毒之法。”
逍遥客喟然道:“想不到他倒打一记翻天印,驱五毒的手法玩到前辈的门上来了。”
天外一毒嘿嘿笑道:“这跛子别让老夫碰上,否则,嘿嘿……”
一顿饭,在谈谈讲讲间吃完。
这时,天已起二更了!
逍遥客问道:“前辈欲往何处?”
天外一毒道:“准备回琅玲山。”
逍遥客道:“前辈可否在洛阳少侯。”
雷苹真是巴不得有这句话,立刻抢答道:“当然可以!”
天外一低叱道:“你怎么知道可以?”
说着,扬眉向逍遥客问道:“娃儿你有事?”
逍遥客沉吟道:“说实话,前辈武功路子虽是从旁门入手被武林中人指为侧身黑道,其实,前辈为人刚正不阿,是非分明,在下非常钦佩,在下预料不久将有一场纷争,在下还想依仗前辈一二。”
天外一毒呵呵大笑道:“这几句话教老夫听得真舒服!好,老夫在洛阳听侯调派!”
逍遥客恭声道:“多谢前辈。”
天外一毒问道:“娃儿你要去何处?”
逍遥客轻道:“在下要同须姑娘前去找一个人。”
雷苹瞟了须霞一眼道:“我也去。”
逍遥客道:“你和你师父在洛阳等我好了!”
雷苹撅着嘴道:“我一定要去。”逍遥客道:“雷姑娘!你的老脾气又来了!”
雷苹背过身去,喊声道:“我知道你讨厌我。”
逍遥客向须霞投以求助的眼光,须霞自服下文星桥的灵药后;不但心神恢复,而且将以前的骄蛮之气也一扫而空,并深察人意。
她懂得逍遥客的用意,连忙走到雷苹面前,柔声道:“雷姐姐!他有事要去见我师父,小妹的师父脾气很古怪,见不见他还有问题,姐姐去了恐怕更加不便。”
雷苹正想答话,天外一毒Сhā嘴道:“苹儿!听听人家姑娘家如此柔顺,你那样刁蛮,看将来那个男人敢讨你这样一个凶老婆!”
雷苹心里更不是滋味,须霞连忙接口道:“前辈夸奖了。雷姐姐不管是武功也好,人品也好,心性也好!都比晚辈强得多了!”
雷苹心里这才一乐!
天外一毒也笑道:“好了,陪师父耽在洛阳吧!”
雷苹点了点头,但却狠狠地白了逍遥客一眼。
天外一毒又向逍遥客问道:“你方才只向店家要了一间房,莫非连夜就要走了?”
逍遥客默然点头!
天外—一毒轻“唔”了一声,复又问道:“往何处去见须姑娘师父?”
逍遥客望了须霞一眼,“后天回道‘七煞洞’旧址!”
天外一毒惊道:“‘七煞洞’旧址?莫非你师父是司徒老魔的后人?”
须霞摇头道:“晚辈不知。”
天外一毒问道:“令师是……?”
须霞接口道:“家师自称是‘阴煞女’!”
天外一毒喃喃道:“‘阴煞女’?她可是复姓司徒?”
须霞摇头道:“晚辈不知,家师从未提起过她的姓氏。”
天外一毒沉吟良久,方道:“令师教你一些什么武艺?”
须震答道:“销魂镖,还有……”
天外一毒疾声追问道:“还有什么?”
须霞忸怩一阵,方道:“还有……好象雷姐姐也会,是……”
雷苹接口道:“可是飞吻绝技!”
须霞默然地点点头,又腼腆地望了逍遥客一眼。
天外一毒双掌一击道:“那不会错,你师父一定是司徒老魔最疼爱的小女司徒珊珊!”
逍遥客问道:“前辈能够肯定?”
天外一毒道:“错不了,拙荆是司徒老魔的徒儿,这飞吻绝技就是从七煞洞传出来的。”
逍遥客惊道:“原来司徒洞主还是前辈的长辈!”
天外一毒谓然叹道:“可惜他没有长辈的样子!”
逍遥客道:“怎么样?”
天外一毒道:“司徒老魔性好女色,洞内妻妾成群,还不时妄想沾染洞中妇弟子,拙荆就是为恐失贞,才私自潜逃的。”
“啁!”逍遥客惊呼一声!
雷苹疾声道:“师父。徒儿还不知有师母哩。她现在……”
天外一毒沉叹一声道:“死了!死在司徒老魔之手,这也是她叛师的下场。”
“啊。”三人同时低呼一声,似乎不胜惋惜。
天外一毒接道:“老夫原来武功走的并不是邪道旁门,为了拙荆死得太惨,所以一心钻研毒功,准备以毒攻毒,找司徒老魔算账,可是……”
逍遥客疾声问道:“是不是前辈功力不敌?”
天外一毒摇头道:“老夫自信所练毒功,司徒老魔绝非对手,不幸的是,老夫毒功练成了,而报仇雪恨的机会却没有了。”逍遥客道:“怎么呢?”
天外一毒道:“二十年前中秋之夜,七煞洞突遭灭门之祸,司徒老魔也从此不知听终。”
逍遥客道:“七煞洞惨遭灭门之祸,那司徒珊珊怎么还活着呢?”
天外一毒喟然道:“此事说来话长!七煞洞位于狼山无情峰,之南,在无情峰之北有一个‘绝命谷’,掌门谷主……”
逍遥客抢口道:“那谷主可是复姓诸葛?”
天外一毒点头道:“不错!你怎么知道的?”
逍遥客:“在下所用的‘流云指法’据说是诸葛门下的不传之秘,在下在动手时,他人均误以为在下诸葛门下的后人。”
天外一毒目光一亮,喃喃道:“流云指法?……咳!莫非令师是‘绝命书生’诸葛天明?”
逍遥客惊问道:“诸葛天明是谁?”
天外一毒摆了摆手,示意逍遥客稍安勿躁,缓声道:“这件事情说起来可长了!咳!……司徒老魔和诸葛钧不知为何结下了粱子,两人每年中秋之夜都要到无情峰上打上一打,可是每次都分不出胜负来,这样也不知打了多少年,诸葛钧的儿子诸葛天明和司徒老魔的么女儿司徒珊珊竟成了欢喜冤家,每年中秋,两个老子在峰顶打得不亦乐乎时,一对小儿女却抽空到无情峰下去会会面,一吐刻骨相思,那年中秋,七煞洞和绝命谷同遭灭门之祸,两老逃脱了,两小也逃脱了,但是以后再也无人见过他们,司徒珊珊既然活在世上,那诸葛天明必然也在世上,所以……”
这故事对逍遥客真是太熟了,虽然对他自己的身世并无关系,但与自己师父有关,他也要探问一番的。
逍遥客对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似乎已摸了七八分,因道:“前辈方才说,七煞洞遭了灭门之祸,只走脱了一老一小,但我却亲耳听见司徒珊珊叫另一个女人为‘九花姐姐’。”
须霞惊问道:“你见过师父了?”
逍遥客冷冷道:“见过了!不过她没有承认她就是令师‘阴煞女’,她自称为珊夫人!”
天外一毒接口道:“不错!那就是她,那个叫九花的女人,原来名叫潘九花,后拜司徒老魔为义女,又改名为司徒九花,……她如果还活在世上,这件事情可真有点蹊跷!”
逍遥客道:“还不止她哩,珊夫人还向司徒九花打听一个‘三哥’的下落。”
天外一毒喃喃道:“三哥?那可能也是司徒老魔的义子,老魔虽然妻妾无算,却只生了司徒珊珊这么一个宝贝女儿!”
逍遥客道:“看来这内中情由很是复杂,如果将那个称为‘三哥’的人找到,事情就不难明白了。”
天外一毒道:“司徒珊珊可能也明白一些内情,不然她为什么不承认她就是‘阴煞女’?说不定她还有什么事对不住诸葛天明之处。”
逍遥客道:“所以,在下急需要去见她。”
天外一毒道:“她既然在江湖中行走,你们去七煞洞,岂不,是要空跑一趟。”
须霞接口道:“不!家师根本就不曾离开过洞中,那位珊夫人一定不是家师,一定是另有其人。”
天外一毒道:“既是这么说,你们不妨去一趟,不过,老夫、断定你们会白跑一趟,还有一件事,老夫一直不明,销魂镖是销魂娘子的不传之秘,如果令师是司徒珊珊的话,她怎会懂得销魂镖的!”
须霞见天外一毒言之凿凿,也不禁满怀疑惑。
逍遥客道:“这事不久即可认清楚,在下一定弄清,前辈!我俩走了!”
天外一毒道:“老夫在洛阳等候你的消息,这事老夫也关心得很。”
逍遥客道:“在下最多十日就回!”
雷苹将逍遥客扯到一边,悄声道:“浪子,你小心点!当心我折你的骨头!”
逍遥客无可奈何地回以苦笑!
逍遥客和须霞出得招商旅店,放开大步向狼山奔去。
途中,须霞问道:“苏才雷姑娘和你说什么悄声话!”
逍遥客笑道:“她叫我在路上不要欺侮你!”
须霞啐了一口道:“鬼话!她叫你少亲近我,你以为我不知道!”
逍遥客暗叹一声,女人真是个烦死人的东西。
第三天的傍晚,逍遥客和须霞遥距无情峰之南的七煞洞。
果然,不出天外一毒所料,他们俩是白跑了,洞门业已被石块封了起来!石块上面长满了青苔,这证明七煞洞封闭已经很久了。
来时,抱着无穷希望,此时不禁泄了气,两人无精打采地找了一块青石坐了下来。
逍遥客取出干粮,就近取得一些山泉,两人填饱了肚子。
一直闷在逍遥客心里的问题!他此时又浮上了心头,因而问道:“须姑娘!有件事情……”
须霞无限风情地白了他一眼,道:“姑娘长姑娘短的,多难听,早告诉你过了,叫我的名字!”
逍遥客腼腆一笑道:“须姑娘!有件事情,你可不能瞒我,你为什么会跑到‘无男庄’内去担任‘欲之牢’看守的?”
须霞似乎对这个问题颇为吃惊,扣唇良久,方道:“你一定想要知道?”
逍遥客道:“关系很重要,我希望你不要瞒我!”
须霞又沉吟一阵,才轻声回答道:“是我师父叫我去的。”
逍遥客又问道:“为什么呢?”
逍遥客道:“她没告诉你,在‘无男庄’内要注意些什么?”
须霞道:“没有,不过,她每次到‘无男庄’内来,总是向我问长问短的。”
逍遥客惊道:“每次?这样说,她是经常去了?”
须霞点头道:“是的,差不多十天总要去一次,在‘无男庄’,等备宴客的那一段时间,她几乎天天去。”
逍遥客凝声道:“从未被发现过吗?”
须霞道:“她每次都走那条秘密通道来的,据师父说,那条9通道连‘无男庄’内的人都不知道。”
逍遥客道:“这我又不明白了!你当时身负重伤,应说你应该就近赶回七煞洞找你师父疔伤才对?为什么反要和我亡命天涯呢?”
须霞暗然道:“连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会那样?”
逍遥客暗道:“糟了!几个女子就是须霞不曾向自己示爱,而现在这句话,不是明白向自己示爱么?”
逍遥客装着不解其意,岔开话题!又问道:“你怎么到‘天龙帮’去的呢?”
须霞道:“我当时被‘断掌’赵三在马后拖得浑身是伤,你又掉头不顾而去,我当时又气又恨,差一点自碎‘天灵’,这时,突然有一只手在我命门上一按,我就甚么也不知道了!”
逍遥客接口道:“醒来后销魂娘子就教你‘销魂媚功’对不对?”
须霞羞怯地道:“我当时|茓道受制,只得顺服她练练心法,练到后来才知是那么一回事,但已经不能自制过,后来竟然入了迷,那样子一定很难看。”
逍遥客淡笑道:“还好,不算太露骨!”
须霞首垂胸,骄羞地道:“真是羞死人了!”
逍遥客正色道:“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现在怎么办?”
须霞茫然地摇摇头道:“你说呢?”
逍遥客道:“看样子你师父根本未作归计,等是空等,江山旺阔,四海无边,找也是白找,我真不知该怎么办。”
须霞道:“我在这里等,你去外面找,好吧?”
逍遥客道:“那怎么行?千辛万苦,找文大夫要药,就是为了使你早日回复本性,以便早扫找你师父。”
须霞倏地面色一变,冷笑道:“原来你去找药,并非为我,而是为你自己!”
逍遥客知道方才自己说溜了嘴,连忙婉转道:“当然也是为了你!”
须霞喟然道:“你真是令人伤心。”
逍遥客对付姑娘家已有了经验,似真似假道:“须霞,这不是谈儿女私情的时侯,我们的身世都是模模糊糊的,也许这件武林公案对我们的身世都有关系,我们必须及早弄清楚。”
须霞也学着雷苹的口气叫道:“浪子哥哥!我错怪你了!”
逍遥客道:“别谈这些了,咱们离开这里再说吧。”
突然,林间传来一声叱喝道:“浪子,你走不掉了!”
“嗖嗖”连声,人影飞闪,十几条黑衣大汉自林间跳出,形成一个圆圈,另一条极小的身影,落在逍遥客面前三尺不到的地方此时,天未黑尽,逍遥客一眼看出面前之人,赫然是那“血剑宫”的上官风。其余的黑衣大汉不用说,都是“血剑宫”的剑上了,奇怪的是“双剑霸主”上官英并未现身。
逍遥客私心暗忖,对方如何知道自己要来这里呢?难道他们是一路上踩着线来的?上官凤腰系长剑,足登蛮靴,显然颇有英气,可惜是杀气太浓,减低秀丽脸蛋上的妩媚。
上官凤双目盯视逍遥客良久,方冷冷发话道:“天地毕竟太小,又遇见尊驾了!”
逍遥客冷笑道:“看样子,上官姑娘有点来意不善!”
上官凤双眉一挑,轻言细语地道:“尊驾说对了。是较量两招,还是跪地求饶?”
逍遥客倏地将脸一沉,寒声道:“上官姑娘生得眉清目秀,仪态端庄,颇有点像是深受教养的姑娘,想不到说话竟是这样粗鲁,教人听不入耳。”
上官凤倏地拔剑出鞘,冷叱道:“姑娘我不喜爱唇舌剑,喜欢动真章实学,尊驾赐教吧!”
逍遥客未及答话,须霞已经动怒,出面回道:“怎么样?姑娘我陪你比划比划!”
上官凤尖剑向旁一指道:“你歇会儿,早晚会轮到你的。”
须霞冷笑道:“我只怕你一上手就被浪子宰了,娘娘我就过不了瘾。”
上官凤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冷笑了一声,冲着逍遥客道:“怎么样,浪子?是你纵恿她来替你抵挡一阵,还是她真不怕死?”
逍遥客用手一拉须霞,上前一步,冷冷道:“好!上官姑娘既是指名掠阵,在下只得奉陪了,不过,在下想问问,上官姑娘今天的用意何在?”
上官凤哼了一声道:“一来是上次在官内承蒙赐教,姑娘我想要回教两招,另一方面嘛!我不说你心里也会有数。”
逍遥客冷笑道:“好吧!那得看看姑娘的功力了!”
上官凤道:“要不要我借一把剑给你?”
说完,也不待逍遥客答复,即扬声喝道:“丢一把剑过来!”
武土一声应诺,一柄银亮长剑凌空而至。
逍遥客猛一扬腕,食指轻轻在剑尖上一点,“嗡”的一响,那柄长剑竟然断成了十多个小段。
上官凤不由又骇又怒,沉声道:“姑娘我是多操心了!看剑。”
话声中,长剑平伸,左手剑诀一领,银光大滥,只听上官凤一声轻叱,万点晶芒向逍遥客齐头洒上。
逍遥客跨左步,夺中宫,挫腰,扬腕,看准长剑方位,食指单竖,向那剑身敲去。
上官凤方才已见识过逍遥客的指力,虽然手中长剑乃万年寒铁所铸,仍然不敢冒然造次。不待招式用老,剑尖朝右一带。易刺为削,向逍遥客腰部削到。
逍遥客真是艺高人胆大,以指为掌,顺着剑身,疾速地伸向剑把。准备一把扣住对方手腕。
上官凤想不到对方会变出这么一个阴招,吓出一身冷汗,忙不迭地撒招缩腕,后退三尺。
逍遥客轻笑道:“姑娘莫非认输了?”
上官凤冷哼道:“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
逍遥客沉叱道:“住口!姑娘最好立即撤兵,来日在下与令兄相遇,还有一个退步,不然,七星楼武林除名就是榜样,”
上官凤厉叱道:“浪子!你若将‘血剑宫’和‘七星楼’相比,那你可看走眼了。”
逍遥客冷笑道:“姑娘的两招剑法,在下也领教过了,稀松平常,不过如此。”
上官凤咬牙切齿地道:“好!让你见识见识‘血剑宫’的不传之秘‘历血剑’吧!”
一语方落,振腕一抖,手中长剑,竟然遍体腥红。
逍遥客心头暗凛,不待对方出招,先发制人,一招“断絮切云”向对方右腕腕脉点去,左手摇晃,以便待几打出“反洒满天星”点|茓指。
上官凤身形一旋,闪过指风,长剑一抖,一道红光向逍遥客当胸刺到。
逍遥客情知以指比剑很难讨好,于是,展开“逍遥游”身法,左腾右闪,右手东戮西点,尽是虚招,左手待机而图。
谁知,上官凤似乎对“反洒满天星”点|茓指有了心得,始终不让逍遥客有出手的机会。
而她手里的长剑却一招紧接一招,使逍遥客闪避的范围愈来愈小,几乎每每次长剑都是擦身而过。
一时之间,逍遥客险象环生,只看得须霞暗暗必惊,额上滚动如豆大的汗珠,但她也只有在一旁干着急,毫无主意可想。
蓦然……。
林间传将一声嘹亮的叱喝道:“逍遥客,接剑!”
话声未落,一道甚然蓝光,朝逍遥客直射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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