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客笑道:“夫人可谓料事如神,嘿!……在下曾听传言,说夫人就是当年”七煞洞”司徒洞主的千金,夫人是否认为这种传说……?”
珊夫人极为含畜地一笑道:“直公也曾被人认为是‘绝情谷’的后人,相公如何说法呢?”
逍遥客被问得几乎说不出话来,明知对方似在闪避,但却闪避得颇为技巧,当下转过话峰,含笑问道:“何时可再见夫人?”
珊夫人仍是含畜地笑道:“可能不会太久!”
逍遥客担心说话时间耽搁得太久,玲姑娘在巨石后面等得不耐烦,于是一揖告别道:“那么就此别过,请夫人前途珍重!”
珊夫人和须霞也道了珍重,连袂向北奔去。
逍遥客待二人去远后,扬声叫道:“玲姑娘出来吧!”
可是,巨石后面一点回音也没有。
逍遥客不由暗骇,连忙纵身石后,根本巨石后面早就没有玲姑娘的影了。
逍遥客流目四顾,只见巨石上有几个大字,那分明是用“大力金刚指”写的。
“追姓柳的去了,三日后洛报见。”
逍遥客暗道一声糟了,手掌一拂,扬起一阵石灰,石上的字迹已然不见,接着,逍遥客的身形也逍失在夜色中。
“血剑宫”中华宴盛开,彩灯高挑,宾客是“阴煞女”珊夫人和须霞姑娘。
一张长桌上满罗美酒佳馔,珊夫人独据上席,次席是须霞和上官凤相对而坐,再下来是悔兰菊竹四大首席剑妃,宫主上官英敬陪末座。
酒过三巡,珊夫人停杯搁着扬声发话道:“妾身自问在江湖中毫无声誉,只算中一介小卒,蒙宫主宠召,不知有问贵干,莒主不妨直言。”
上宫英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夫人真是太客气了,‘血剑宫’在北地虽小有名气,晃过是朋友们的爱戴,在下从不敢仗压势人,今天逍夫人前来小酌,只是受人之托!”有点小事要向夫人商量!”
珊夫人双娥一蹙道:“妾身可为则拒,如果妾身认为而见拒时,请宫主勿以不能情理见责是幸!”
珊夫人辞锋锐利,咄咄逼人,不等上官英的话出口,却先说出了拒绝的话,不由使上官英皱眉头。
上官英尽暗今动,面上却笑道:“夫人真是快人快语!……。”
说着,眉头微蹙,凝声道:“销魂姐妹二人,夫人很熟吧!”
珊夫人笑道:“逍魂姐妹的万儿叮当响亮,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妾身是耳熟眼不熟,熟名不熟人。”
上官英干笑一声,突地将话题疾转,单刀直人地道:“据说夫人这位高徒是销魂娘子的亲生女儿,是不是?”
须霞沉声Сhā口道:“我不承认!”
上官英陡地一怔,冷冷一笑道:“虎毒不食儿,儿毒不不食娘,姑娘如此说话,似乎太……。”
须霞以牙还牙地冷笑道:“就算她是我的亲娘,那也只是我们的京务事,宫主不觉得太多事么?”
珊夫人怒叱喝道:“住口!对上官英说话,怎可如此叱罢,盈盈离座,裣衽为礼道:“管束不周,多有早犯,这厢谢罪!”
上宫凤早已抢步扶住珊夫人!连声道:“不行!夫人太我礼了!”
上官英也笑道:“夫人如此多礼,在下难以担当,快请归座!”
珊夫人重又归座,面色一正,肃声道:“妾身并非纵容徒儿,霞儿所言也无无道理,家务天外人难以理断,销魂姐妹自己置身事后,却委宫主出面,似乎足太多余了!”
这“多余”两个字是明说销魂姐妹!暗指上官英,上官英岂有听不懂之礼,不由得面上一汕,勉强地笑道:“夫人,之言甚为有理!’不过,亲娘思亲儿,乃人之常情,销魂娘子感到过去有是非之处,羞于出面,如今委在下出面干旋,也算是通情达理的。”
珊夫人淡淡笑道:“销魂娘子要怎样呢!”
上官英轻淡地道:“她希望须姑娘回到她身边!”
珊夫人轻笑道:“这要求倒不为过,不过,古话曾说,女大不由娘,徒大当然也不由师,宫主不妨同须姑娘商量!”
上官英谲谲地一笑道:“须姑娘该不会有意见吧!母命不服,师命也不从,那是不孝加上叛逆,将为武林中人不耻。”
须霞不快地Сhā口道:“宫主是在教训我么?”
上官英微微一愣,她是想不到须霞突出此言,当下冷笑道:“在下晨提醒姑娘!”
须霞冷冷道:“用不着。”
上官英耐着性子道:“商量如何?”
须霞连连摇头道:“不配!”
上官英堆地起立,沉声道:“你说什么?”
上官英和四大剑妃,也是一个个怒目而视!
珊夫人也是满面错愕之色!
须霞却纹风不动,神定气闲地道:“宫主诸勿动怒,我是说我不想谈‘商量’两个字!”
上官英冷笑道:“姑娘既然要自非薄,那在下是同令师商量了!”
须霞沉静地道:“家师也不能主决我之去留!”
上官英冷哼道:“姑娘!你尊驾身为一宫之主,说话似乎太轻率了!”
上官英面色一沉,厉声道:“在下是看在夫人面上,看其上而敬其下,请姑娘不要太过放肆。”
须霞沉静道:“身人禁宫,如履薄冰,怎敢放肆。”
连番奚落顶撞,上官英不管城府如何深去,也不由气得面上青一阵白一阵,冷哼一声道:“姑娘口舌利得可以,那么请姑娘说说,何以令师不能主决你的去留?”
须霞一字一字如敲金击玉般道:“非但家师,任何人也不能主决我的去留,因为我已人属逍遥客!”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珊夫人也不胜讶异,反观须霞,却神情自若,毫无忸怩之色。
上官英呵呵大笑道:“原来如此,此事依在下看,并无顾忌之处,天下那有只认婆娘不认丈母娘的汉子哩!”
须霞倏地面上一热,羞中带威,娇叱道:“宫主口出狂言,太有失身份了!”
上官英神情一愕道:“在下难道又说错了?”
须霞沉声道:“请宫主听仔细一些,目下娘子在‘天龙帮’护法,姑娘我九月初曾被其带至‘天龙帮’总舵,就算她是我的亲娘,我也回到她身边,后来‘天龙帮忙’帮主想要逍遥客身上那件武林奇珍‘七龙锦袍’,故向逍遥客说,愿以我向其交换‘七龙锦袍’,逍遥客慨然允诺,脱下锦袍,将我带出‘天龙帮’总舵,如今姑娘我的人,可说是逍遥客用锦袍交换而来,旁下谁也无主决权,再说,娘子她既然不惜亲生儿女交换锦袍,以图取悦帮主,现在,她还有什么颜面叫我回去?”
这一番话,说得上官英哑口无言!良久,方缓缓摇头道:“在下对其中内情并不知悉……。”
须霞冷冷抿口道:“现在我说过了,宫主总该知道了吧!。
上官英淡笑道:“不过,据在下看,姑娘不妨回去一见,销魂娘子可能有其苦衷!”
须霞冷冷地道:“为了澄清我的身世,我迟早要去见见她。”
上官英诡谲地笑道:“在下是说现在!”
须霞双目冷电般四下一扫,沉声道:“听宫主言之下意!莫非要用强留人?”
上官英道:“不敢!不过,为了不负销魂娘子所托,在下将派人护送姑娘前往。”
珊夫人倏地开口道:“据说‘天龙帮’总舵至为隐秘,宫主何以知其所在?”
上官英神情一变,但随即轻笑道:“途中销魂娘子会来迎接……。”
说着,又转向须霞问道:“姑娘意下的何?”
须霞冷笑道:“想不到姑娘我倏地身价百倍,一变而为贵人?!不过,尊驾的从人也许护送不下吧?”
上官英呵呵大笑道:“这样说来,在下亲率四大剑妃护送如何?”
须霞望了乃师一眼,而珊夫人却神情自若地端着酒杯轻啜酒汁,似乎对剑拔弩张的局面毫不在意。
上官英笑道:“令师早命在下和姑娘商量即可!姑娘只要点头示可,令师绝不会表示异议。”
须霞冷冷地道:“我若不点头哩!”
上官英先是一愕,接着狂笑道:“那就很难说了。”
须霞冷笑道:“我想问一声,是否立即起程。”
上官英道:“娘子思女心切,事不宜迟。”
须霞又问道:“家师呢?”
上官英笑道:“若愿作客,多盘垣几日,否则,立即备舟相送。”
须霞冷笑道:“是否再来一次湖面覆舟的老把戏!”
上官英猛然一震,疾声道:“你说什么?”
须霞狂笑一声道:“可惜尊驾的计划落了空,逍遥客不曾死邯郸兄弟也不曾死,如今这三个人就等在湖边,要找你算帐哩。
上官英面色一瞬数变,冷哼道:“船行湖面,月黑风高,准能稳保无事?”
须霞声色俱厉地道:“‘血剑宫’可算北地正大门户,要这些把戏未免太丢人了。”
上官英早已不耐烦,此时倏堆离座而起,沉叱道:“这贱婢太以欺人!剑妃与我拿!”
四大剑妃飞闪离座,银虹闪动,长剑已击在手。
珊夫人仍是纹风不动地安坐于席!
上官英瞟了珊夫人一眼,向上官凤打了个眼色,一摆手道:且慢,别让人说‘血剑宫’仗剑欺人,请姑娘说明白一点……”
说着,将手一伸,沉叱道:“拿证据来。”
须霞呵呵大笑道:“尊驾太大意一点了,驾舟婢子金梅业已招出内情,系尊驾下令覆舟,难道尊驾调教出来的婢子,会无端出买其主子?”
上官英突然一阵爆笑道:“这样说来,在下今天非留客不可了。”
这时,珊夫人倏地离座,也不发话,疾如闪电般皓腕一探!
上官凤身形顿时如败絮般向座上倒去。上官英双手一晃,两剑‘呛呛’出鞘,直取珊夫人面前。
珊夫人双腕交叉托出,不差分毫地托住对方剑柄,对方剑尖只差半寸,就要挑中她的眉心!
须震不由为乃师捏一把冷汗!
四大剑妃也暗暗为这手‘白手托刃’的巧招叫绝!
珊夫人神定气闲,一字一字铿锵有力地道:“宫主且勿动意气之争,令妹已中妾身‘拂经切脉’手,一时不解,一肢残废,双时不解,准死不疑,宫主请三思!”
上官英缓缓收回双剑,喃喃道:“拂经切脉手……?”
说着,双目一翻,疾声道:“你是七……?”
珊夫人手一扬,喝止道:“够了,吩咐备舟吧!”
上官英冷笑道:“好!算我‘双剑霸王’见走了眼,可是小妹之伤……”
珊夫人轻笑道:“将令妹带在船上,妾身登岸解|茓!”
上官英气得直咬牙!他如果早知道珊夫人的出身,他也不会如此轻率了,当下无可奈何,只得吩咐备舟相送。
一行来至湖边,快舟早已备好,珊夫人只准上官风一人上船,别人一慨不准随行,上官英无可奈何,只得一切听命。
珊夫人登舟后,肃容正声道:“‘血剑宫’在北地武林扬名立万并非易事?宫主竟然替那两个所共知的淫贱女人操剑杀人,实在屈辱了‘血剑宫’这块金字招牌!”
上官英沉声道:“夫人今天的教训,在下记下了!”
珊夫人笑又笑道:“妾身忘了向宫主道贺了!”
上官英冷笑道:“夫人请不要得寸进尺!”
珊夫人摇头道:“既是这样,妾身就不说了,开般吧!”
刹时,四浆齐动,船已离岸十丈!上官英高叫道:“夫人因何欲言又止呢?”
珊夫人也高声喊道:“恭喜宫主,令尊并未真死,据妾身知道,令尊可能在作,‘绝情谷’谷主和‘天龙帮’帮主哩!”
上官英心头狂震,暗忖:这事她怎么知道的呢?
他这一思念,立想派般去追,可是,上官风在对方船上,追上了又怎么样呢?上官英急得在码头上连连跺脚,徒呼负负!
二更起,天开始打霜!
荒凉的山径旁,有一座破败的小庙,虽是断壁残恒,避霜怯寒,却也略胜于无。
珊夫人和须霞登岸后,解开了上官英凤的禁制,再用手轻点了她的睡|茓,然后命原船载她回去。
两人一口气向南奔行约四五十里地,来到这古庙。
她两人内力充沛,自是不畏寒冷,但是为了要商议行方,珊夫人将须霞一拉,两家双严闪进破庙。
两人席地坐下,须霞轻声道:“师父!你也真是的!他们既然不仁,我们就能不义,为什么不将上官凤带走,来日以便相挟‘血剑宫’呢?”
珊夫人喟然叹道:“你说的未尝不是省事的好办法,可是,行道江湖,讲究的是行为正大,这样做,岂不贻人笑柄!”
“唉”!须霞轻叹了一声,不再说话。
沉默良久,珊夫人又道:“霞儿!为师苦苦地将你留在身边,你会不会恨师父?”
须霞疾声道:“那怎么会哩!徒儿命苦,才遇着那样的娘,师父待我可是说我微不至,徒儿感激都还来不及急哩!”
珊夫人喟然道:“霞儿!你这话说错了,天下无不是之父母,不管怎样,她总是你的娘,霞儿!你知道我留下你的真正原因么?”
须霞摇摇头,茫然地道:“不知道!”
珊夫人道:“你可能不是销魂娘子亲生女儿!”
须霞笑道:“但愿不是!”
珊夫人道:“霞儿你想一想看,你和销魂娘子的容貌根本不象,那有女儿不象娘的道理,所……。”
须霞疾声Сhā口道:“师父一说,徒儿倒想起来了,徒儿的脸貌和师父十分酷肖,倒象师父的女儿哩!”
珊夫人蓦地心怦然跳动,强作镇地笑骂道:“霞儿!你又胡说了!为师还……。”
须霞赶紧肃声道:“徒儿知罪!”
珊夫人突又别转话锋,问道:“霞儿,你觉得逍遥客这个人怎样?”
须霞忸怩地道:“教徒儿怎么说哩”
珊夫人:“你们也相处过一段时间,你总有点感想吧!”
须霞沉吟一阵,方道:“他这个人叫人难以捉摸,好象有点孤傲,他好起来的时候教你受不了,不理你的时候,同样也教你受不了”
珊夫人笑道:“霞儿,你说了一大堆,是不是教人爱煞也教你人恨煞?”
“嗯!”须霞点了点头,而脑袋却越垂越低了。
珊夫人喟然一叹道:“这孩子很有血性,很有豪气,武功也不弱,可怜自幼失母,所以笥情有些孤傲,这也难怪他!”
须霞附合着:“他的心里很善良!”
珊夫人轻笑道:“霞儿!你也说他好!他本来就是一个讨姑娘喜欢的男人!”
须霞轻哼道:“我就不喜欢他!”
珊夫人笑骂道:“你这个丫头!真是心口不一,你以为师父看不出来?”
须霞撒娇道:“师父!不来了!您尽拿人家取笑!”
珊夫人神色一正道:“霞儿!说正经的,待武林抵定,你们身世弄清楚后?要不要师父替你做媒人?”
须霞妖羞地道:“我才不嫁人哩!我要陪师父—辈子!”
珊夫人笑道:“傻丫头!女孩儿家那有不嫁人的?”
须霞口没遮拦地道:“师父你不就……?”
珊夫人疾声打断她的话道:“你可不能和师父比呀!”
须霞斩钉截铁道:“我就是不嫁!”
珊夫人笑道:“有逍遥客这样的男人不嫁,你可就是傻丫头了!”
须霞不屑地道:“他有什么了不起!”
珊夫人道:“为师说他武功好,富血性,有豪气,你再给他扣上一个心地好,岂不是十全十美了!”
须霞正经地道:“可是他脾气太拗,性情也傲!”
珊夫人笑道:“想法子煞煞他的傲气,不就行了么?”
须霞煞有介事地喃喃道:“对!洞房花烛的时侯,先罚他跪—夜再说!”
珊夫人笑骂道:“你这个鬼丫头,方才还说—辈子不嫁,现在竟想到洞房花烛,甚至连罚他的法子都想好了,说你心口不一,你还赖账哩!”
须霞满脸胀红,臻首垂胸,羞怯怯地道:“徒儿只是顾打师父的话说,谁知说溜嘴了!”
珊夫人只笑得合不拢嘴来,其实,她才真是心口不一,面上一笑,心里却在疼,为什么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又是一阵沉默,……。
轻松,愉快,那只是一瞬息的事,刹时,重又压上两个的心头。
须霞象是突然想起一件事,“噢”,了一声道:“对了,方才师父对上官英说,他的父亲没有死,而且还做了‘绝情谷’谷主和‘天龙帮’帮主,是怎么一回事呢?”
珊夫人喃喃道:“这事只是为师的臆测,不过,方才看到上官英那种狂骇的样子,又证明了为师的臆测不错!”
须霞惊道:“师父教徒儿的不正是‘修罗双掌’?”
珊夫人轻叱道:“不要打岔……。”
顿了一顿,又接着:“先说这三剑,三剑之中各有分别,‘沧浪’称剑王,‘黑龙’称剑魔,‘沥血’称剑霸,……。”
须霞Сhā口问道:“剑霸想必就是上官英的父亲了?”
珊夫人微一颔首道:“是的,上官英的父亲名叫上官魁,当时三剑一掌,名霸一方,分庭抗体,其中‘剑王’,诸葛钩为武林中公认正派人土以外,其余二剑一掌,是介于‘不正不邪’之间。”
“须霞又Сhā口问道:“诸葛钧可是那‘绝情谷’谷主?”
珊夫人点头道:“是的,二十年前的中秋之夜,‘沧浪’和‘修罗’同遭灭门之祸,……
须霞低呼一声,Сhā口问道:“‘修罗’是谁呢?”
珊夫人声音微颤地道:“‘七煞洞’洞主‘修罗居土土,司徒无畏!”
须霞惊道:“七煞洞?那不就是我们居住的……?”
珊夫人扬手制住她的话,声音低沉地道:“就在‘绝情谷’和‘七煞洞’同遭灭门之祸的第二天,‘剑魔’和‘剑霸’竟也双双宣告死亡!”
须震惊道:“这样巧!”
珊夫人未予作答,沉静接叙道:“上官魁据称因练功走火入魔伤发身死,由上官英的母亲发出讣文,武林中往弗者不乏其人,都晤仰到上官魁的遗容,想不到竟是诈死!”
须震问道:“剑魔呢?”
珊夫人道:“‘剑魔’名叫闻声寒,他就是柳逢春的师父,据称在少室比剑后返回途中,与现在‘寒云庄’庄主慕容寒云的父亲‘八漠剑客’谢侠逊遇上一个蒙面剑客,双双被那蒙面剑客击落万丈沟坠,以后虽找到两具尸体,其中一具经认定是谢侠逊无疑,但另一具却血肉模糊难以辨认,其实,闻声寒也是诈死,果然,前些时,逍遥客业已发现了他的踪迹!”
须霞颇为不解地问道:“他们为何要诈死呢?”
珊夫人道:“这当然与‘绝情谷’‘七煞洞’的灭门案有关了!”
须霞喃喃道:“这事实在教人想不通!”
珊夫人接道;“这事不难想通,让我们先研究起因。绝清谷,住于无情峰之北,‘七煞洞’位于无清蜂之南,两派近在咫尺,一说剑利,一道掌实,于是,诸葛钧和司徒无畏就订在仲秋月明之夜一比高下,谁知连战十个中秋,仍是不分高低。”
须霞不由脱口赞道:“这真是难得!”
珊夫人又道:“二十年前的仲秋之夜,是他们二人第十一次比武,就在这天晚上,歹徒乘虚而人,将两大门派杀了个寸草’留!”
须霞蹙眉问道:“难道行凶之人不怕诸葛谷主和司徒洞主事后追查?”
珊夫人道:“他们既敢下手,必已想妥了办法,从一瞬间能将几百人杀个干净的迹象来,歹徒必定势力浩大!”
须霞似有所悟地点头道:“徒儿知道了!他们必定是先将两派门人杀绝,然后再赶赴无情峰去围剿诸葛谷主与司徒洞主。”
须霞肯定地道:“当然,‘剑士’和‘修罗’联手起来,可不好对付哩!”
珊夫人大摇其头地道:“霞儿,你这话说得太肯定了!假定歹徒中有‘剑魔’和‘剑霸’在内,情形可就不同不!
须霞惊问道:“怎么呢?”珊夫人道:“若是以一对一,‘沧浪’‘修罗’稍占上风,如果对方邀一些魔道巨击联手,那‘沧浪’和‘修罗’是必败无疑的。”
须霞不胜讶异地道:“师父方才不是说歹徒不曾得手么?”
珊夫人蹙眉道:“是呀!剑掌比武,不战至次日天明绝不罢休,如果他们赶去,一定会遇上,遇上一定会得手。”
须霞喃喃道:“这就奇怪了!”
珊夫人侃侃言道:“虽然其中有许多迷团,但仍不难推断出来,假如诸葛谷主与司徒洞主第十一次的剑掌之交临时取消了,或者迁地为良,换了地方,歹徒自然就扑空了……。”
须霞接道:“因为他们双诈死,以防居主追查!”
珊夫人点头道:“这是比较合乎情理的推断,但另一件事却教人难以解开。”
须霞颇感兴趣地道:“何事呢?”
珊夫人道:“诸葛谷主和司徒洞主从此也杳无音信,说死了吧!并未发现尸体,说仍活着吧!二十年来都无声无息的,想不到显一时的三剑一掌,竟在一夜之间就在武林中除了告。”
须霞笑道:“徒儿倒有一种推断……。”
说着,微微一顿,又接道:“一方面是暗访行凶,一方面是暗观动静,双方都知道对方未离开人世,各处暗中,待机而图。”
珊夫人沉吟道:“这种推断不无道理,不过,二十年的时间似乎太长了吧?”
须霞神情凝重地道:“这是双方在比耐心,谁的耐心最大,谁的胜面居多,不过,这还要活多久才行,不然,……”
珊夫人疾声Сhā口道:“这样说来,是诸葛谷主和司徒洞主的胜面居多了!他们两人至今踪迹示现,而‘剑魔’‘剑霸’已经在江湖上走动了!”
须霞问道:“师父怎知那上官魁是‘无男庄’庄主和“火龙帮”帮主呢?”
珊夫人道:“绝情谷主有一件隐形宝衣,你是知道的,据道遥客说,天龙帮主也有一件隐形室衣早年就已落在上官魁的手中了。”
须霞恍然大悟,不由低呼道:“原来是这样!”
珊夫人又道:“其实,这件隐形宝衣并无大用,如果一旦双方交手,身形急剧转动时就会失去作用,只是平时可以遮掩身形。”
须震蹙眉问道:“他为什么要立下‘绝情谷’和‘天龙帮’呢?”
珊夫人笑道:“这个道理很简单,他虽有所图,但并无制用把握万一不幸功败垂成,并不会涉及到‘血剑宫’去,反正他已是死过的人!”
须霞感叹道:“武林中尽是诡波谲去,稍一不慎,就要陷身其中了!”
蓦然,夜空里传来一阵“叮叮冬冬”的琴音!
须霞疾声问道:“什么琴音?”
珊夫人低叱道:“不要说话!”此时,那阵琴音渐渐疾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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