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客和天外一毒双双回身,看清来人竟是“双剑霸王”上官英!上官英面含微笑,神定气闲一步步地向龙锦翔走过去,手往摇晃不住的剑把上一扣,沉声道:“龙锦翔!不要冤奇了别人,泄漏机密,远犯帮规,你该知道姓什么吧!”
龙锦翔第一声惊呼尚未出口,上官英沉腕压剑,剑尖上挑,将一颗鲜蹦活跳的人心挑了出来。
只看得逍遥客头皮一阵发麻!上官英将剑上血迹在龙锦翔身上找干净,还剑人鞘,然后双手抱拳一揖道:“在下惩治不屑门徒,沾污宝地,请多恕罪!”
说完,抬步就要离去。
这情景太有点蹊跷!上官英有持无恐,才敢深入这山洞,既然有持无恐,知道机密泄漏,岂肯就此罢休?难道这内中有诈?天外一毒是头老狐狸,横身一拦,沉脸道:“此处既非‘血剑宫’也非‘天龙帮’总舵,娃儿你这样来去自如,未免太目中无人了!”
上官英神态自若,依然笑道:“在下自知瞻屈,已然告罪了!”
天外一毒冷笑道:“老夫并未恕你之罪。”
上官英似乎对天外一毒之言略感意外,微微一怔道:“那……那……该怎么办?”
天外一毒胸有成竹,道:“很简单!将死尸搬出,洗净地上污血。”
上官英剑眉微剔,星目一转,轻笑道“这倒理所当然,容在下……。”
天外一毒喝道:“且慢!”
上官满面愕然之色,但是不顾天外一毒喝阻这意。
天外一毒冷笑道:“你娃儿身为一宫之主,岂能作此贱事。”
上官英耸耸肩笑道:“在下未带丛人,只得……”
天外一毒冷冷喝道:“你娃儿你既然未带丛人,洞门口那个人是谁带来的?”
上官英闻言突地变色,自己毫无觉察,而这毒老儿却已知道了。”
天外一毒又喝道:“你给每人一个吻吧!这是咱们的见面礼。”
雷苹惊叫一声,飞步向逍遥客。
上官英虽不知道他武功的厉害,但从对方语气中已然听出是她光头,心中暗惊,退半步,双臂微提,作了一个拔剑的姿势。
天个一毒随势逼进半步,娃儿,在老人前,你还是少卖弄那段铁为妙。
上官英浑身一震,惊道:“天外一毒!”
天外一毒掀唇露齿地道,知道就行了!”
上官英道:“本宫与尊驾拼了。”
天外一毒一指逍遥客道:“和他有。”
若非天外一毒这一指,上官英似乎已忘记了身旁尚有另一位扎手人物,暗皱眉头,微微侧首向逍遥客道:“你我有宿怨?”
逍遥客点头道:“可以这样说。”
上官英冷冷一笑,又向天外一毒道:“就算有,又与阁下有何关系?”
这一问,天外一毒迟迟答不上话来。
江湖之中,问是非,管闲事得有个分寸,还得名正言顺,自己凭什么过问逍遥客的闲事呢?”
天外一毒心念电转,冷笑一声道:“娃儿你问得好,老夫本不想告诉你,既然要问,老夫不妨说个明白,逍遥客与我徒儿有婚配之约,他的事老夫够格管上一管吧?”
天外一毒用的是“一石二鸟”之策,一方面堵住上官英的口、一方面用“婚约”将逍遥客套上,算是为徒儿雷苹用了一点心机。
此语一出,非但上官英大感意外,即便道:“亦小感惊诧。”
上官英以眼角余光向逍遥客投以一看,发觉其面不愕色,知道事有不妙,随意含笑讽道:“兄台得配毒妻,真是恭喜,不知小第能讨杯喜酒喝否?”
以上官英之臆度,婚姻并非儿戏,逍遥客必会加以否定。
不料逍遥客面色一正,毫不犹豫地点着道:“那是当然,不过要宫主能来赴宴才行。”
上官英面色一怔道:“兄台这句话,小弟可不懂。”
逍遥客冷笑道:“宫主是明知故问?”
上官英可算沉得住气,淡笑反问道:“兄台可否说明白些?”
逍遥客道:“只怕这位前辈未必会让宫主离开这个山门。”
上官英闻言陡地仰首呵呵大笑起来。
那笑声是运用内刀而发,洪亮、气足,不似一般笑声。
天外一毒冷笑道:“娃儿!你用不着白费心机,你的从人八成都躺下了,用不着再发号施令啦!”
上官英长笑声突然而止,眼光直楞楞地望着洞外。
这时,雷苹快步奔了回来。
天外一毒问道:“苹儿,赏了他们见面礼没有?”
雷苹答道:“十二个男的,徒儿赏了他们每人一个飞吻,现在都躺在洞口做风流梦去了,另外一个女的,徒儿可拿她没力法。”
天外一毒棱目一翻道:“人呢。”
雷苹答道:“溜啦!”
天外一毒冷笑道:“娃儿!咱们谈个条件如何?”
上官英目光向二人一扫,神气定闲地道:“此时谈条件,在下可占便宜了。”
天外一毒道:“条件可不太简单。”
上官英轻笑道:“该不会要在下的六阳首级吧?”
天外一毒道:“娃儿你倒真沉得住气,老夫要的东西可能比你那六阳首级还重要。”
上官英满不在乎地耸耸肩道:“说吧!在下实在不知道还有何物比人头重要。”
天外一毒一字字如敲金击玉般道:“老夫要你随身所带的双剑。”
上官英道:“然后呢?”
天外一毒道:“在此作几天客人。”
上官英漫不经心地打量了石洞四周一跟,淡笑道:“在此作客,倒并不坏,就是稍嫌冷清了一点。”
天外一毒道:“放心!不会让你一人留在此处?”
上官英星目一转道:“由令徒留下看守么?”
天外一毒将头一点道:“也许!”
上宫英故意轻浮地道:“有女如花,那倒不会冷清了,不过……”
说着,故意看了逍遥客一眼,又道:“逍遥兄不会然酸吃醋么?”
天外一毒暴喝道:“少说废活,答不答应?”
上官英笑意顿减,沉声道:“在下从人逃回一个,少时援兵即到,难道尊驾不曾想到。”
天外一毒道:“那是老夫我的事。”
上官英冷笑道:“可见尊驾起心不良。”
天外一毒棱日圆睁,沉叱道:“你是不答应了?”
上官英道:“在下交剑以后,只有束手待毙了!”
天外一毒道:“你是自找死路!”上官英斩钉截铁地道:“在下欲作困——犬——之——斗。”
天外一毒冷哼道:“好个不识天高地厚的狂徒!老夫要你尝尝百毒掌的滋味!”
说着,黑掌高举待发。
上官英打量了逍遥客和雷苹一眼,见二人均无动静,遂冷然道:“怎样,就只尊驾一人上?”
天外一毒暴喝道:“对付你这|乳臭小子,老夫只要一支手。”
“手”字尚在唇间:“呼”地发出一掌。
蓦见上官英一个疾退,两条银龙盘空而起,身形一侧一弹,如闪电般回天外一毒腔际袭到。
上官英的双剑,逍遥客已经见过一次,真是快得令人目不暇给。这是第二次,其剑却又不大相同。
第一次对手是龙锦翔,而且又是假戏,此对手却是天外一毒,上官英自然不会掉以轻心了。
天外一毒蛮以为自己一掌必然抢陡先机,殊不知上官英人快、剑快,变招更快,自己反而落了后手。
眨眼之间,上官英已经攻了三招,六剑之击,将天外一毒逼退一丈开外。
忽见天外一毒探手入怀,然后手儿一扬,空中顿起一丝绿光。
上官英冷笑一声,双剑齐绞,“啪哒”一声,一条绿色小蛇被切为两断,掉在地上。
上官英撤招收势,双剑交于胸前,冷笑道:“这种竹叶青倒是罕见的毒蛇,如果尊驾养得多,不妨放出来,让在下练练剑发,如果喂得少,还是留下做种吧。”
上官英这一撤招收势,双剑交胸,不由使逍遥客心头狂震不已!因为他突然发现上官英手里的两把剑……。
左手一支长剑透体乌黑,但却闪着一片银光,这正是前半月在关洛道上看见“剑魔”闻声寒手里拿的那把“黑龙”剑。
右手那支长剑通体如雪,剑尖双分,这不正是自己所要找的“沧浪”剑么?怎会到上官英手里来了呢?“沧浪”“黑龙”两剑已然合齐,而且到了纵使双剑的上官英手中,这真是一件可怕的事。
但是,逍遥客怎也想不透这两支剑是怎样到上官英手里的,是“剑魔”和独脚剑客奉送了,还是他二人被害了呢?如果两人真已遇害,那上官英的心机、武功,再加上他那个足智多谋的父亲,实在太令人震惊了。
逍遥客无暇细思,身形一转,到了上官英面前,月光盯在对方那把剑上,冷冷地道:“宫主的剑法真是太神奇了!在下要讨教几招。”
上官英目光蓦地一凛,冷笑道:“你们想要车轮大战?”
逍遥客道:“随你怎么说都可以,覆丹之事,在下想向宫主讨回一点公道。”
上官英嘿嘿一声干笑道:“小弟能保住门人不对兄台动手,已算不错,那能管湖水壮风作浪,如果这笔账也要算在小弟头上,兄台未免太强词夺理了!”
逍遥客沉声道:“我有证人。”
上官英咪起眼睛道:“就是那邯郸兄弟么?”
逍遥客道:“贵宫操舟之婢金梅姑娘。”
上官英双目剧睁,冷哼道:“想不到兄台倒是个有心之人!”
逍遥客冷笑道:“比起宫主在下可差多了!”
上官英傲然狞笑一声道:“较心智、比口舌,并无大用,拔剑吧!”
逍遥客故章放纵笑道:“教主拔剑可不太简单,在下得先要问问你手里那把剑的来路。”
上官英眯目怪声笑道:“你若知道这把剑的来历,你也许连拔剑的勇气都没有了。”
逍遥客突地跨前一步,毫无顾忌地贴近了上官英胸前,沉声道:“上官英!在下并不太想和你作对,如果你将柳逢春杀死了,在下一定不会放过你!”
上官英翻目冷笑道:“想不到兄台竟和一条腿交上了朋友。”
逍遥客声色俱厉地道:“一段武林公案的头绪全在柳逢春身上,如果你杀了他,无异是在灭口。”
上官英表面上几经变化,良久方迟疑地问道:“你是……?”
逍遥客接口道:“在下逍遥客!”
上官英陡地面容一改,将手中两把长剑微闪,含笑道:“滋事体大,千万不能闹误会,这两剑是中看不中吃的假货,拿来骗人的。”
说着,双腕微收,两剑尖缓绥地递到逍遥客眼下。
说实话,,逍遥客根本无法分出剑的真假。
尽管如此,他仍然全神注视着两把剑。
蓦然,“七毒公主”雷苹突地一声尖叫道:“逍遥客当心!”
喊声未落,上官英双剑已动,两剑交叉,象是一把利剪,向逍遥客咽喉处迅快绝佛地绞到。
这是一记无法解折的死招,阿况两人贴得极近。
天外一毒雷苹二人不由为肖遥客捏把冷汗。
逍遥客身形未动关分,右腕一抬,“呛啷”一声响后,逍遥客手中已多出一剑,竖立面门,不差半毫地将对方双剑架住。
对方双剑三尖,只差亳厘便要挑到他的颈项。
上官英双腕一推,身形暴退三尺,呵呵笑道:“有此一招,上官英从此再也不敢以‘快剑’自诩了,不过,兄台可敢将剑脱手,你我平空对上一招。”
逍遥客点头道:“有何不可?”
逍遥客所以回答得这样快,是因为“薄情剑法”其中一招威猛无匹的“怒斩秋云”,正是将剑脱手的一个绝招,看样子,上官英是在自讨苦吃。
上官英一听对方点头答应,不容对方再功思索,暴喝一声道:“兄台接剑!”
话声中,右丰长剑凌空而起。
逍遥客一见上官英出手的是“沧浪”,剑,难免心存顾忌,深恐手中“薄情”剑将“沧浪”消毁。
是以,一招“怒斩秋云”出手之际,留下了三分余力。
其实,上官英另有算计,逍遥客手中长剑一出手,上官英嘿嘿冷笑。左手“黑龙”划起一道银弧,猛向逍遥客下腹刺去。
去势疾速,逍遥客又是徒手,上官英这一算计可说恶毒已极!千钧一发之际,天外一毒突地暴喝一声道:“站住!”
说也奇怪,上官英竟乖乖地猛煞身形,木立当场。
空中两剑,“锵”地一声相遇,左右各自分,Сhā入石壁之中。
上官英面色灰白,强自镇定地道:“想不到成名高手,也会干偷鸡摸狗的勾当。”
天外一毒嘿嘿一声干笑道:“凭就你方才偷袭那一手,就该置你于死地,此刻你亦耍狡戏、实在可恶,老夫已然手下留情了!”
逍遥客不明所以,真不知天外‘毒用的什么手法,竟然一下子就将难斗难缠的上官英制服了。
天外一毒又道:“娃儿!放下手里的剑吧!”
上官英仍在犹豫,天外一毒道:“娃儿!听清楚,这条雌的竹叶青正急着为雄的报仇,你要惹火了它,老夫可管不了。”
“砰”地一声,上官英左手的长剑落在地上。
逍遥客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一条竹叶青毒蛇埋伏到上官英背脊上了。
天外一毒道:“苹儿!去给这娃儿推拿一番。”
雷苹走过去,皖腕微抬,手指连点上官英的几处大|茓,上官英顿时浑身瘫痪、软了下去。
天外一毒撮唇一啸、绿光一闪,一条长不足尺的小蛇重又回到天外一毒的袖内。
武林之中往往以武功强弱而定高下,所谓各有一套,稍不小心,即落人算,上官英算计别人,想不到反而被人算计。
蓦在此时,石壁之上传来一阵“叮叮冬冬”之声!天外一毒飞快一掌,壁上火炬顿消。
逍遥客已飞快地腾身而起,将石壁上的“薄情剑”发出。
整个石洞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天外一毒悄声道:“苹儿!洞门移转没有?”
雷苹在暗中答道:“徒儿已将瀑布转至西边了。”
天外一毒喃喃自语道:“奇怪!西边石壁厚达里许,就算是用锥子敲打,也不会听见声音才对呀!”
蓦地,暗中传来一声冷哼!接着,一团火光如流星般飞旋一周,洞壁上的四支松脂火炬“扑”地一声重又点燃。
一个声音笑道:“毒朋友!天寒地冻、水流成冰,掩遮洞口的瀑布虽然改向,流道仍在,这还骗得过老夫么?”
二人抬眼望去,来人竟是方才在山村酒店被迫现身的“剑霸”上官魁。
“七毒公主”雷苹心思极巧,一见上官魁突然现身,知道必是赳众而来,飞快地拾起地上的“黑龙剑”,剑尖望上官英喉间一低,狂声叱道:“老魔头!看看这里!”
上官魁棱目剧睁,面色为之一变。
天外一毒沉声道:“老魔!洞外有多少人,一齐叫他们进来亮亮象吧!”
上官魁不愧老奸巨滑,冷笑一声道:“有老夫在此就够了,来吧!毒朋友,亮出你的毒招让老夫见识见识!”
天外一毒冷笑道:“你那娃儿的命不要了么?”
上官魁嘿嘿狞笑道:“以一易三,老夫认为甚是划算。”
逍遥客掂了掂手中“薄情剑”私心暗祷道:“除奸伏魔,全靠你了!”
祷毕,昂首走到上官魁面前,沉声道:“方才往山村酒店,尊驾曾说要试试“七龙锦袍”上的绝招,现在试试如何?”
上官魁呵呵狂笑道:“小子,你不要命了?”
逍遥客平淡地道:“为了印证武学,性命何足挂齿!”上官赳冷笑道:“哼!好大的口气,来吧!”
天外一毒扬手喝道:“且慢!”
上官魁侧目道:“毒朋友又有何话可说?”
天外一毒冷笑道:“老夫有话可说在前头,不管是拼命厮杀也好,印证武学也好,老魔头你只能输不能赢。”
上官魁棱目一翻道:“毒朋友此话何意?”
天外一毒冷笑道:“你儿子的命在我等手中,输了他也许会死,赢了嘿嘿……!”
上官魁呵呵大笑道:“老夫早巳说过,以一易三,太划算了!”
逍遥客长剑一划半弧,剑尖下垂,暗蕴“隔窗对奕”的招式,如渊停狱寺般昂立不动,口里却沉声道:“尊驾既如此说,在下可就不客气了。”
上官魁气势汹汹地道:“不信且来试试。”
上官魁一声冷笑,错步侧身,不退反进,犹如滚龙出浪般一弹一跃,已到逍遥客近前。
威猛绝伦的“薄情剑法”首次受到严重考验,一招走空,逍遥客猛地疑肩沉腕,横剑一尘,易刺为削。
上官魁扬掌待发,被对方一招“分山劈岭”逼得缩手而退,撤走三尺。
逍遥客这一招虽然又告走空,但毕竟将对方逼退三尺,为此信心增大,沉叱一声,随手直追。
右手剑开“分花佛抑”煞招,直指上官魁胸腹之间的“华盖”大|茓,左手五指,动“反洒满天星”逆|茓手法,正点指力,分袭上官魁右边“五枕”、“肘关”、“风府”、“腾冲”、“少阳”等五|茓。力道刚劲,投位极准,指剑并用,上官魁不禁心头狂骇!上官魁以用剑起家,爬到了“剑霸”的头衔,对用剑御剑,自有其独到的功夫,但却想不到对方一把剑有如此大的威力和气势。
逍遥客两剑无功,第三击已然用出了八分以上功力,而且想将对方一击而倒,结束战争。
上官魁抱着“两败俱伤”的心理,暴喝一声:“娃儿!尝尝老夫一招‘沧海游龙’的滋味!”
喝声中,上官魁蓦地身形一矮,宛如游龙般点地翻滚,双掌上托,平地涌起三尺狂风。
谁知逍遥客也存下了“一拼两亡”之心。横剑下切,“分山劈岭”重又施出。
“七毒公主”雷苹看得暗暗心惊,一声“小心”尚未呼出……。
蓦地,一声暴喝自洞口传来:“娃儿!不可莽撞!”
话声未落,忽地砰然剧震,急劲气流,使逍遥客身形微恍退却半步。
而上官魁却就地连滚,直到丈外方才腾身而起。
石洞内已然多了一人,赫然是那“万世魔王”雷罡。
雷罡神色一五,沉声道:“老夫子生最忌诳言,这‘龙七式’早已失传,你从何得来?别人也许还行,想老么!嘿嘿……”
逍遥客接口道:“上官魁并未夸口,那件‘七龙袍’是在晚辈手里夺过去的。”
雷罡惊道:“果真?”
逍遥客点头着:“千真万确。”
一语未尽,上官魁倏然暴喝道:“第二招,青云盘龙!……”
“呼”地一声,上官魁右掌微场,一肢劲尽中挟着一道电光,向:“万世魔王”雷罡卷去,气势的确宛若盘龙腾空,有过之而不极。
雷罡未敢等闲视之,面色凝重,双掌合力外推……。
砰然巨响,气流急涡,洞壁火矩俱被震熄,重归黑暗。
雷苹手执“黑龙”剑低住上官英之咽喉,全神贯注,只要情况有变,她就要杀之泄愤。
就在火炬全熄之一瞬间,突然一股劲风涌至,使她身形急旋,贴壁方止。
雷苹暗道:“不妙……。”
雷罡一声长笑道:“老夫早已说过。这两个人不容许尊驾动一根汗毛。”
上官魁双眉连挑,俊目暴睁,沉声道:“尊驾此学,无异犯了武林大忌,这……?”
雷罡冷喝道:“老夫此时已非武林中人,当然可以不按武林规矩行事。”
上官魁耸肩冷笑道:“如此说来,尊驾更不该Сhā手过问在下的事了!”
雷罡蛮横地道:“别的事老夫不管,这两人之事,老夫是管定了!”
上官魁冷眼乍翻,冷哼道:“尊驾隐身世外。潜修多年想必武功大有进境,因此才如此横蛮无礼,仗势欺人……。”
雷罡头一侧,满面不屑之色,轻描淡写地道:“随你说吧……”
上官魁突道暴喝道:“姓雷的!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雷罡冷笑道:“尊驾的敬酒含有剧毒,老夫不敢领教!”
上宫魁咬牙切齿地道:“好!方才你已接了我一招,我这‘神龙七式’还剩下六招,只要你能接得下来,我上官魁一切听命于你!”
雷罡呵呵大笑道:“上官兄!你吹牛吹得太离谱了……。”
“了”字尚在嘴边,蓦地抖腕起剑,一团剑花平空幼起,向上官魁眉宇之间扑去,疾如电光石火。
一道火光平空飞起,点燃了洞壁的四支火矩,手法与方才一样。不过,这次点火的是雷罡而非上官魁。
上官魁已不知去向。
浑身瘫痪的上官英也失去踪影,毫无问题的,他是被上官魁救走了。
而“沧浪”、“黑龙”二剑也被带走了。
不过眨眼之间,上官魁既要救人,又要在石壁拔剑,手法身法之快,也颇使人惊异的。
雷苹疾声道:“师父!我们赶快追啊!”
天外一毒尚未答话,雷罡已摇手道:“不必追了!看样子上官老几确实已练就了‘神龙七式’,若非其子受制,使其无心恋战,仓皇逃遁,老夫未必能将七招接得下来。”
雷罡倏然喟叹道:“果真如此,老夫半世隐居,恐要付诸东流了!”
逍遥客听不懂话中之意,茫然地问道:“前辈所言……?”
雷罡转过身去接口道:“说出来你这娃儿也未必明白……。”
说着,转过身形,目光向三人一扫道:“老夫尚有事待理,本月十五之夜,几位可否到北邙山麓稍候?”
天外一毒颔首示可,逍遥客却摇头道:“晚辈恐怕不能在山里守候,因为晚辈与人有约;不过地点是在北邙山顶,若晚辈有幸活着下山,当再能……。”
雷罡疾声打断他的话头道:“对方是仇家?”
逍遥客摇头道:“并不,可是对方居心叵测,因此不致预卜凶吉。”
雷罡目光中透出一股奇异之光,沉声问道:“谁?”
逍遥客躯身一礼道:“遵约不便泄漏。”
雷罡诡谲地一笑,低声道:“老夫已然知道是谁!”
逍遥客骇然张目道:“前辈……?”
雷罡一字字如敲击玉般道:“可是那‘绝情谷’主?”
逍遥客再也无法否认,只得默然点头!雷罡又道:“老夫并非神猜,因为‘绝情谷’主与老夫也是相约十五之夜在北邙山顶相见,是以老夫……。”
逍遥客抢问道:“前辈与那‘绝情谷’有旧?”
雷罡摇摇头道:“素不相识。”
逍遥客迟疑地道:“那……?”
雷罡喟叹道:“此事说来话长,老夫有一子,名唤雷风云,五十年前周岁之时,失却下落,老夫遍寻无着,上月忽接‘绝情谷’主信柬,相约十五之夜见于北邙山顶,可告那风云之下落,是以老夫仆仆风尘,重回中原。”
逍遥客蹙眉道:“此事恐怕有诈!”
雷罡哦了一声,双眉连挑道:“何以见得?”
逍遥客神色凝重地道:“晚辈握有确切证据,‘绝情谷’主及‘天龙帮’主为‘剑霸’上官魁一人所扮演。”
雷罡显然大感意外,怔神良久,方道:“他为何要如此?”
逍遥客沉吟道:“此中玄机非一言可以道尽,总之,上官魁正进行某项阴谋,当无疑义。”
雷罡倏地双掌一击,发出一声脆响,振声道:“老夫明白了!”
逍遥客不由愣住了!雷罡又道:“老夫被利用了!”
逍遥客问道:“前辈可否说得明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