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要找出最后一段钥匙的步熙然与飞烟,在金陵城寻找钥匙之时,遇上
了前所未有的挫折。
以往找钥匙时也会遇上麻烦和追兵,但在以紫冠府为势力的城中心地带,不但
各路追拿的人马暴增了好几倍,他们更是被追得无处可逃,无论是白日或黑夜,皆
没有可以喘息的片刻。
然而令他们处境雪上加霜的是,不只是对他们伸出援手的人愈来愈少了,只要
听闻过他们逃婚事迹的人,一见到他们就忙着通风报信去,害得他们时时草木皆兵,
到了夜里,他们连能够投宿歇息的地方都没有,因害怕会睡至夜半就被人逮着,他
们夜夜都得露宿在外头,就连吃顿饭也得吃到一半就快点打包逃难。
步熙然与飞烟再也不认为这般逃难有何乐趣可言,相反地,他们两人这阵子都
被早得再也挤不出一丝笑容来,这种日子他们过得一点也不逍遥,痛苦极了。
按着步千岁给的地图,这一日,他们终于来到了地图上最后一处未曾找过的地
点,也就是有最后一段钥匙的地点。
与步熙然躲在巷口观望藏宝地点的飞烟,两眼无神地望着那一座她来金陵城后,
首次看到府邸面积最为最广阔,而且门匾上挂有以紫金漆成的宅邱。
“最后一个地点……在你家大门前?”都已经快累死人了,为什么最后一个地
点会是在这个地方?
步熙然顶着两眼下累积的黑眼圈,目光涣散地拿着地图猛瞧。“难怪我老觉得
这个地址愈看愈眼熟……”
飞烟小心地观察着紧冠府外头的情形,总觉得汗毛直竖。
“怎么你家门外没人看守?”其他的每处地点都派了大批人马来访他们找钥匙,
这个放有钥匙的紫冠府外头,居然连一个人影也没见到?
步熙然大大地摇头,“有诈,这其中绝对有诈。”
飞烟显得很犹豫,“那拿不拿钥匙?”想来想去,在这里的风险太大了,说不
定等会儿有大队人马冲出来捉他们。
“非拿不可。”都到这个地步了,不孤注一掷怎么行?只好赌赌运气了。
“那就趁着四下无人时。”
“东西应当是在左边石狮子的嘴里。”他仔细看地图上的谜题之后,一手指着
府门外头的石狮。
她拉起两人之间的长练,与他有默契地以轻功飞奔至石狮前。
紧冠府前依旧是没有人声,街道安静得连一丝声音也听不到,不但没有人自府
中出来,连平日站在府门外看守的小斯也不见纵影。
飞烟注意风吹草动,催促着伸长了手在石狮口中寻找钥匙的步熙然。
“快点,捞到了吗?”
“捞到了。”步熙然一手拿着最后一段钥匙,一手拉着她先跃上屋顶,“我先
将它拼起来。”
飞烟将其他两段钥匙交给它,让三段钥匙成为一把完整的钥匙,步熙然拼凑好
之后,立即用来解锁。
“怎么了?”她紧皱着柳眉,看他脸色瞬间变得沉重不已。
“解不开。”这把钥匙虽然与上回步少堤俺给他的非常相似,可是Сhā进了腕铐
后就是扭不开。
她也跟着心急了起来,“怎会解不开?你是不是拿错了?”
步熙然将钥匙扔给她,“石狮子嘴里只有这么一小段,没别的。”
“慢着,这是什么?”飞烟在接住钥匙时转动了钥匙的顶部之后,一张塞在钥
匙里头的小纸条掉了出来。
步熙然将被拆成三张的纸条摆在屋檐上,额上青筋直冒地瞪着,愈看愈咬牙切
齿。
你享清闲我受罪,心中之怨都怪谁?
故此计设配成对,趁早认了就不累。
“熙然?”这首打油诗不过是步千岁在诉苦和讽刺,他何必气成这样?
他满脸阴沉地指给她正确的看法,“你将里头的字由第一个字朝左下方斜着看。”
这首诗真正的意思才不是表面那样。
“这上头写的是……”
步千岁悄悄站在他们的身后,在几乎笑岔了气时边告诉他们真正的解答。
“那上头写的是……”他揉着笑疼的肛子,“你──中──计──了!”这两
个笨蛋,还真的呆呆地一路找回来?
“你这个小人!”飞烟气得转身将钥匙扔至他的脸上,但却被早有准备的步千
岁挡了下来。
“你爱整人的老毛病还是没改?”步熙然这辈子从没有这么恨过自己有这种兄
弟。
“此言差矣。”步千岁啧啧有声地摇首,“我们千方百计的想让你得真所爱。”
步熙然张牙舞爪地低吼,“我非拆了你那颗爱整我的脑袋不可!”
“逃得累不累?”步千岁笑眯眯地安坐在屋顶上,欣赏他们这些日子因逃难而
片刻都无法休息的狼狈模样。
飞烟气得柳眉倒竖,“换你来被追看看!”
“未来的二嫂,你这就不对了。”步千岁朝她摇摇手指,“你该感谢我们才是。”
他难得这么友爱兄长,怎能不好好感谢他呢?
“感谢?”她不要与步熙然一起把他大卸八块就很好了!
“不让你们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怎知成个亲需要多大的勇气和体力?不让你
们那么逃,两个爱逃的人又怎知什么才是爱的其谛?”他缓缓地说明他们多么地用
心良苦。
“你……”飞烟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紧接着步熙然的肩叫他上场。
步熙然慢条斯理地卷起衣袖开始算帐。
“你把那些女人扯进来又是什么意思?”老是叫那些女人来陷害他,这小子是
怕他逃难逃得太寂寞吗?
“我是怕你攻不下未来二嫂的心,所以才特意帮你一把。”步千岁两手坏着胸
邀功,“我这主意还有效吧?”
“也加入悬赏行列的那三位郡王见?”明明不关那三位郡王的事,他们在悬赏
什么劲?
他又大刺刺地承认,“我和大哥只是叫他们来凑凑热闹。”
“不要阻止我,我一定要揍这个小人。”飞烟气得也撩起袖子,非把这个比步
熙然还要小人的男人凑扁。
“你要揍的人不只他一个。”步熙然一手拉住她,另一手指着屋顶的另外一个
方向。
司马圣叹凉凉地蹲在屋顶上打落水狗,“熙然,自从你逃婚后,我们就没见面
了,欢迎你回家探视我们这群损友。”
“还要不要再逃?”司徒震撑着下巴大乐不已地欣赏他们的惨样。
司空烈手里拿着地图懒懒地摇晃,“我这里还有好几张设计好的新地图,可以
让你们再多找几座城。”
“你们三个跟他一起整我?”这三个人是吃饱太闲了?
三位郡主痛快地放声大笑,“我们岂可错过?”
“这些人……不会是你的朋友吧?”飞烟冷冷地指着那三个笑得东倒西歪的男
人们问步熙然。
步熙然不屑地撇清关系,“是那个小人的郡王损友!”
百里飞云火爆的叫声从屋檐下吼上来,弄得飞烟一楞一楞的。
“飞烟,现在就给我下来!”他那个逃婚的妹子居然站在人家的屋顶上?
步关之怒气升到最高点的吼声也从下方传来,“熙然,再不下来我就打断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