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驾,……”两骑马在山陕交界的官道上绝尘而去,忽而片刻突然又回返,翻身下马来到一处客栈二人一个劲装革履,一个短袄敞胸,行走间龙行虎步,一身气质凛然,诸位客人纷纷退避问了掌柜的几句后,“蹬,蹬,蹬”,二人上了楼梯径直来到楼上一处喧闹的客房,恭敬无比地敲门道:“请问‘忠义侠’是否还在?”
“不知是哪位江湖朋友?速速请进”,房内忽然静了下来,传出一个醇厚温和的声音二人道了声谢,推门进去却见屋内已围桌坐了四五人,有白发白须的老者,有大腹便便的秃子,有彪形魁梧的大汉,二人一见几人登时大惊,连忙躬身施礼道:“晚辈童彪付强,拜见‘裂铁叟’‘人厨子’‘拳定山’诸位前辈”
大汉轻“哼”一声作答,白发老者也只点点头,秃子笑道:“原来是‘平阳双虎’艾你们俩小子到此找胖弟何事翱”
二人中劲装革履的汉子躬身道:“不瞒‘人厨子’前辈,晚辈和童彪兄弟听闻‘忠义侠’来此,昔年曾得他老人家相助了却了一桩仇怨,因此特来拜会”
起先坐在正中主位的浓眉少年来到二人跟前道:“两位兄弟且莫再提此事,快快请坐”二人忙道:“不敢”,坚持不坐,接着那个叫付强的道:“听闻‘忠义侠’曾打探一个青年俊杰的行踪,不知可有此事?”
浓眉英武少年惊喜道:“不错,难道两位兄弟见过‘他’?”,二人中的敞胸汉子粗声说道:“刚才赶路时遇到了刘标兄弟,听他所转述的简朴少年,形容似与我等昨日路过终南山下市镇时所见之人吻合,所以特来转告‘忠义侠’”
少年听后惊喜不已,问明了地点,当即告辞了几人急急上路了,这少年正是朋,他所找之人是大哥丘翳风丘翳风外出了一年多未曾回去,牛大叔夫妇牵挂,便在小朋离谷时嘱咐他,一定要找到大哥,回来报个平安如此出来数月未曾访得半点踪迹,只好借助江湖朋友查询,要知他此时在北路江湖声名满布,交游广阔,于是乎每到一处都有数路江湖人前来接洽,但是始终未曾访得他踪迹,此时听闻二人所说似与大哥相符,心中喜悦可想而知
至于‘人厨子’三人却并非前来通报消息的,小朋来到河东北路后抱打不平,与‘拳定山’方天达的弟子张金驮结了梁子‘拳定山’百里外寻来要找回场子,并拉着‘人厨子’做见证,约定了生死决斗‘裂铁叟’是小朋三年前无意结识的忘年之交,听闻消息后特来助拳二人之斗本是受张金驮挑唆,待分出胜负后小朋将事情挑明,‘拳定山’恩怨分明,废了自己这个弟子又亲自向小朋请罪,至此二人不打不相识,冰释前嫌除小朋外,‘裂铁叟’梁子翁三人也是相互仰慕久已,便共聚小朋所居客栈痛饮
小朋不敢怠慢快马加鞭,终于当日晚上接近了终南山地界其实付强二人所见虽也是小朋的兄弟,但并非丘翳风,而是刚下山寻找姑姑的杨过小龙女因遭尹志平亵渎误会了杨过,愤而下山,杨过久等未归,心急如焚,方才下山寻找
眼见天色渐黑马已疲累,小朋只得下马找寻歇宿之处,只是一路急赶,错过了村镇市集,哪还有客栈人家安歇,便一边慢慢前行一边找寻合适的地点歇脚走了不大工夫,只见道旁有一座破旧石屋,似乎无人居赚寻思:“再找恐怕也找不到人家,今晚不如我就在这歇歇脚吧”,便将马拴在屋外木桩上,割了些草放在它跟前,随后推门进了屋内,只觉尘气扑鼻,屋中桌椅破烂,显是废弃已久
略作收拾,小朋取食了些干粮后走出了屋子,此时四野寂静,唯余虫鸣,笼罩在静静月光下的他,思绪不由得飘散开来,忽见他的双眉皱起,良久长叹道:“当此乱世,人命轻如草贱,所经之地,常见十室九空,我当如何做是好?”,复又想起大哥亦尚未寻得,有负父母所托,一时愁肠百结,抑郁难堪,便连不远处来了两人也无心招呼
来的两人一个是一身白衣,柳叶眉,瓜子脸的小姑娘,一个是污衣垢面的乡土少年,不片刻已来到石屋前,那少年突又走向远处小姑娘有些跛足,来到近前后,看到一个少年正站在屋外,刀眉横卧,气度凝厚,端的是英武不凡,料想这个石屋怕是为他所有此时见他双眉愁琐,侧身远视,对自己是理也不理,她心中微怒,叫道:“喂,天晚了我们没地方赚想在这住一宿,可不可以翱”
小朋之前一瞥已知她是跛足,心生怜惜,此刻见她发问,对她无礼的言语也不以为意,转身道:“当然可以,我也只不过在此借宿而已,妹子请吧”,说罢转身回屋一顿饭的功夫后,垢面少年回转,手中拖着一只獐子,也不回屋,径自生火烧烤起来,小朋见此,拿出干粮道:“妹子,恐怕你们还没吃东西吧?我这有些干粮先吃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