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飞进入船舱,才发现船舱里早已人满为患。在外面还不觉得,进得来,只见大包小包的什物堆成一片,而将人群围在了中间,似长长的过道,却已行动不便之极了。不知道这是穷人乘的普通舱还是本来这船就没分出个几等舱来。
找了个稍微人少的地方蹲了下来,不知不觉,慢慢的睡了过去。醒来之时,已是深夜。现在才发现也没有人来查人。(像洪乡这种小镇,上船之时就收了船钱,可飞不是正常的上船,不知这算是不是偷渡,现在连船钱也省了。)
蹲的久了,腿脚一正酸麻,想出去透透气,便艰难的从人堆里挤了出来。可飞从夹杂着汗臭,酸腐食物,小孩的屎尿……千百种穷人们所独特味道中来到船甲板上。深呼吸着带着洪河的泥沙味空气,心中的烦闷扫走不少。这是可飞六年来第一次离开洪乡,也是第一次更深的见识了洪河。
洪河,并非洪水泛滥,在其上游倒可见到“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洪河滚滚来”之境。不过可飞脚下的洪河到了这里却也似新婚的烈汉,温柔了起来。河水也不再夹带着黄沙。两岸青山起伏,似一尊尊熟睡的猛兽。猿声阵阵,孤鹰徊徘。水中的点点星光,辉映着圆圆的月亮。
“水中寒月如雪,江上冷风撩人。佳酒不逢知己,独饮一声惆怅。”
寻着声音,可飞不由的回头,只见得一道人,坐在合抱的桅杆横木之上。青色长袍,须如白雪,头上黑白相间的“杂草”丛生。手中持一个海碗大小的葫芦正在仰头独饮。豪喝了一口,道人低头见得可飞正愣头愣脑的看着自己,“小子,可要也来一口。”道人也不要可飞同意,便将手中的葫芦扔了出去。
“这是何人?都一把年纪了,也不珍惜身体,还如此胆大,敢坐如此之高,难道不怕摔下来莫?”可飞心中想道,又听见老人要给与他酒喝。正犹豫间,见葫芦远远飞来,不得不去接那葫芦了。
那葫芦在黑夜的夜幕中闪过丝丝光亮,向可飞飞来,不知是有风还是老人的力道不准,缓缓的偏向了船外。
可飞伸手已来不及,那葫芦竟悄无声息的向河面落去。大急之下也跟着跳了出去,眼见手就要抓住葫芦颈,却奇怪的从指间滑过,掉进了滔滔的河水中。葫芦落入水中竟直直的沉了下去。
“葫芦怎么这么沉?不是应该漂在水面吗?”
“唉呀!”可飞重重的摔在甲板上,从惊异中醒过头来。回头见桅杆之上的道人却无所谓之样。
“葫芦是别人扔给自己的,自己没接住,却也是自己的错”可飞这样想着,毫不犹豫的跳进了河水之中。船已行过了一小段航程,见葫芦是直直的坠下了水,应该没有冲走才对。于是往回游了下去。可飞在深近百米的河底搜了半个时辰,也许是跳下的及时,也许是运气好,终于还是把葫芦找到了。
(大家也许觉得可飞的水性是否太好了,那是很应该的,以前可飞一直在码头工作,不会水那可不好,另可飞又没别的爱好,对于游泳还是特别喜好的,再加上经常在河边生活,经常游泳,那技术想差都难了。)
可飞浮出水面时,发现船已经不在此处了,想来往前去了,奋起前追,那速度不比水中的鱼差。
再次上得船来,可飞已经是精疲力竭。要不是身体一直都很好,怕是见龙王去了。带着湿漉漉身体仰面就躺在了船板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虚脱的身体支起右手中的葫芦,伸向了还在船桅上的道人。“给,你的葫芦”
“呵,小伙子,这是我请你喝酒哩,你还没喝就要还给我,是不是看不起咱老人家啊?”老人微笑着抚了一下白须,手指葫芦道,“这可是你用命才接来的哦!”
可飞疑惑的在船板上起得上半身来,看着老人,“呵,倒是忘了。”说完摘开葫芦嘴仰头喝下酒来。那酒却只有一小口,入得口中温润无比,淡淡的辣味,没用鼻闻也能觉出幽幽的醇香。滑入食道却是一阵火热,肉身感觉到这阵火热化着丝丝热气完全进入到了身体,整个人的肌肉,经脉,骨骼也一阵如火烧,半刻钟后又慢慢暖暖的。整个身体舒服致极,可飞差一点就飘飘欲仙了。
一阵凉风抚过,再没有了一丝疲惫之色。“多谢老人家了,不知老人家的酒是何种粮果酿制,尽然有这种神效。”觉的得了别人的好处, 进化之镇妖塔sodu可飞不好意思起来,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小子可飞,不知老人家如何称呼?”
“呵呵,酒倒是没什么,不过你也得把葫芦还我,老人家?呵,我倒是没什么称呼,叫我老人家也还可以吧!”道人好似觉得可飞憨实,抚着白须,微笑的嘴唇弯的更甚了。
可飞愣愣的看着手中的葫芦,更觉不好意思了。想就这样把葫芦扔上去,但又怕老人接不住!更怕他因此摔下来。看着船桅上的老人,“老人家,你坐的也太高了吧,很危险的,不如你下来,我过来扶你一把。”老人听完哈哈大笑了,蓬头微摇,没有动的意思。
可飞看着这又奇怪,还有些倔强的老人。心中沉闷了半天,既然得了他的好,也应该帮帮他了。最后还是决定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