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自来到这个世界后路歧便再没有好好地休息过,但一贯的警惕性却让她无论如何也不敢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沉眠,在随意地换下了身上沾上血渍的外套后便一边阖目小憩一边开始抓紧时间融合起了体内的妖力来,原本在实力未曾完全恢复的几日间她并不打算离开房间,只可惜这一过程在第二日清晨便被自门缝直冲而入的诡异味道和呛人气味打断了——对于拥有嗅觉远比普通人灵敏的觉醒者而言这样的环境根本就与毒气室无异,在强自忍耐了许久之后路歧终于还是顶着一头黑线一边挥开满屋子的白色烟雾一边走进了烟熏火燎的厨房。颇为无力地向站在小板凳上搅动着锅中的一团黑漆漆的古怪液体的橘发少女开口问道:“游子……你在做什么?”
少女稍稍愣了一下,继而循声眼泪汪汪地转过了头来:“妈妈……对不起。我想给你做些吃的,不过我好笨,什么都做不好……”
路歧扫了一眼女孩满是烫伤痕迹的手指和烟熏火燎的厨房,神色不明地皱起了眉:“做饭这种事情对于你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还是很危险的……你爸爸人呢?”
“爸爸说他有急事要出门去了,一护哥今天有考试,夏梨要参加足球比赛……爸爸原本是交代了在您醒来后让我叫外卖的,但是我想亲手做饭给妈妈您吃呢……”少女怯怯地抬起头来扫了面前的女子一眼,小心翼翼地问道:“妈妈……休息了一晚上您想起来了什么没有?”
“抱歉……没有呢。”路歧垂首对上少女满是期待的双眸,苦笑着摸了摸她颜色温暖的碎发,“你到客厅里面去看电视吧,这里交给我就好了。”
“唉——那怎么可以!您的伤还没有好吧?怎么能够做家务?”少女诧异地睁大了眼,最终却还是在对方坚定的目光下悻悻然地放下了勺子向厨房外走去。在目送着对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后路歧方自快手快脚地翻出了冰箱内的材料开始逐件处理了起来。就在她将铁锅中的煎蛋盛入盘中的那一刻,一只约有巴掌大小的黑凤蝶却陡然翩翩地自未曾关好的窗子飞了进来,而就在那只蝴蝶轻颤着翅膀落在了餐桌的角落之上的刹那,一名身着黑衣的少女却随之自窗子翻了进来,直接无视了房内的女子直直地走到桌边捏起了蝴蝶的翅膀,喃喃地低声说道:“这只地狱蝶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了……怎么会完全不听指挥地到处乱飞?”
女子手中的动作几不可察地一顿,径自转身走到桌边将盛着煎蛋的盘子放下,仿佛自言自语一般轻笑着道:“没有得到主人允许便长驱直入地冲入他人的家中,这可不是淑女应该做的事哟。”
留着一头略微上翘的长发的少女登时目瞪口呆地抬起了头来,一脸难以置信地盯着面前的女子讷讷道:“你……你看得到我?”
“很明显吧?死神小姐。”路歧笑着向面前的少女做出了个类似于打招呼的动作,随意地在桌前坐了下去,“这世间拥有灵力的人类还是很多的,所以在进门之前至少应该说句‘打扰了’吧?”
“抱歉……我刚来到现世不久,像您这样的拥有灵力的人类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少女神色赧然地向她深深鞠了一躬,继而略带好奇地接着问道:“不过夫人您为什么会知道我是死神呢?难道您之前见过我们这样的存在吗?”
“啊……没错,我曾经在神户目睹过死神为我的一名朋友魂葬的全过程。当初那位死神先生为了使我放心曾经大略地向我解释了一下尸魂界之事,他还告诉我像我这样的拥有灵力的人类在死亡后也有很大的可能性会成为死神,说不定我们未来还会成为同事呢。”路歧略略弯起了唇角,将桌上的盘子向少女的方向推了推,“要不要尝尝我做的食物?我对自己的厨艺还是相当有信心的呢。”
少女微红着脸颊推拒了对方的好意,继而一脸恍然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死神是不能随便向人类透露尸魂界的事情的,不过如果对象是夫人您这样拥有强大灵力的人类的话似乎也无妨。”稍稍顿了一下才略显忸怩地低声接道:“我是空座町的负责死神朽木露琪亚……恐怕夫人您是空座唯一一个能够看到我的人类,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可不可以偶尔来和您聊聊天呢?”
这个女孩居然是朽木家的人吗?不过看她的灵压似乎还尚未达到席官的等级,以她的实力在家族中一定过得很辛苦吧。路歧略略挑了挑眉,温和地笑着答应了下来:“当然没问题,不过你最好等到我丈夫和儿女不在家的时候再来哟,我可不想让我的家人以为我染上了整天对着空气自言自语的坏习惯呢。”
“我一定会注意的。”少女很是郑重地点了点头——虽说前来现世执勤的任务并不算繁重,可是在这数月以来她早已受够了被身旁所有人无视的感觉,因此在难得地见到这样一个拥有灵力的人类时她才会忍不住放下贵族的矜持提出了这样的要求。更何况面前的这位女子虽然她从未见过,但单以性格而言却和她的一名身亡的故人很是相似,这也令她忍不住对其心生亲切之感。而就在她打算再次开口说话的时候,一个小小的橘色头颅却陡然自门外探了进来,一脸疑惑地开口问道:“妈妈?你刚才在和谁说话?”
“没有哟,游子,你大概是听错了吧……饭差不多做好了,你去洗洗手过来吃吧。”路歧笑吟吟地背转身向桌旁的少女做出了个噤声的手势,在下一刻却被自其怀中骤然传出的尖锐蜂鸣声吓了一跳。露琪亚匆匆自怀中取出了一个形若手机的机器垂首看了一眼,继而慌慌张张地向面前的女子鞠了一躬:“抱歉,我有些急事要离开,下次再来拜访您!”
这个灵压是虚吗?在感知到虚的存在时立刻就要赶去战斗,看来驻守现世的任务果然是挺辛苦的啊……记得驻守现世的事应该是由十三番队来负责的,拥有贵族的姓氏却并未进入由朽木家掌管的六番队,果然这个女孩是有什么苦衷的吧?路歧若有所思地向少女离开的方向望了一眼,继而自顾自地整理起了桌上的餐具来。而就在此时,先前转身前去洗手间的游子却骤然一脸慌乱地跑了回来:“妈妈,我从窗子看到门外有一个奇怪的叔叔在徘徊……他会不会是爸爸曾经说过的痴汉?”
黑崎一心那家伙到底教了这么小的女孩子什么东西啊!路歧一头黑线地轻咳了一声:“游子……痴汉这种词语不是好女孩应该挂在口中的,以后不要再说了。”在闭目用妖力感知了一下门外的情景后才一脸纠结地走上前去拉开了大门,向着在门口踱步不停的金发青年开口问道:“真子……你来这里做什么?”
“佑……咳咳,真咲夫人。你的伤势无碍了吗?”青年望着自己的好友露出了一抹大大的标志性笑容,在目光落至对方身后一脸好奇的少女面上之时才匆匆地改了称呼,继而意味深长地拉长了声音笑道:“那边派来的人提前过来了哟,而且还是你的一位故人……你真的不想见一下吗?”
女子忍不住诧异地扬起了眉,在吩咐身旁的少女先行进屋后才疑惑地问道:“……你所说的故人的意思是?”
平子状似无奈地耸了耸肩,伸手指着墙外的一道颀长的身影略略压低了声音说道:“嘛……你前天不是在前面的空地使用了灵压吗?面对那种感知力强悍的家伙我可是想瞒也瞒不下来呐……”而就在他道出了这句话语之后,一名颔下微须的棕发男子缓步自拐角处走了出来,望向女子的琥珀色双眸间神色复杂难明:“……许久不见。”
“你是……史塔克?”虽然对方的形态已与过去完全不同,但路歧在微眯着眼盯着面前的男子看了半晌后还是通过灵压将其认了出来。感受到对方向自己投来的略带疑惑的目光,男人在微微向其颔首致意后才平静地开口解释道:“这是蓝染大人的研究成果……因为成功率并不高,所以迄今为止成功变成|人类形态的虚只有我一个而已。”
106. (七)所谓谈判
明显并未将面前这位俊朗的男子和当初在虚圈见过一面的狼形虚对上号的平子嬉笑着耸了耸肩,不待自知失言的女子开口解释便全无半分异色地接道:“嘛……之前听这位史塔克先生说他认识你我还有些不太相信,现在看起来你们似乎的确是挺熟的嘛。”
这算是在试探她吗?在意味深长地瞟了身旁的好友一眼之后,路歧方自不动声色地转首望向了对面男子所在的方向。虽然心知对方向自家儿子效忠完全是出于对自己身份的误解,但路歧自然不会像圣母一般直接将自己的所有秘密和盘托出,仅仅只是公式化地劝说道:“……你还是选择了效忠惣佑介吗?其实你根本不必这么做的。”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已不想再错过了。”
不要说这么容易让人误会的话好不好?没看到人家平子的脸上红果果地写着“人兽CP”四个囧然无比的大字吗?路歧颇为无语地闭了闭眼,方自打算继续开口说话,一道身着黑衣的娇小身影却陡然踏着瞬步自远处扑了过来,转瞬之间便冲入了三人围成的圈子之中并一脸警惕地横身挡在了她的身前,伸手握住了腰间的刀柄死死盯着面前身着白色风衣的男子冷声道:“虽然看上去是人类的模样……不过既然传令神机上显示了你所在的位置,那么你一定是虚没错吧!虽然像你这样的拟人虚至少应该是基力安等级,不过我绝对不会允许你对人类不利的!”
虽然他们这些死神在真央中所受到的都是“为了消灭虚不惜牺牲生命”的教育,不过只要不是自尊心太强的人在与虚的战斗中自知不敌时一般都会选择暂时退避,这个女孩居然想以连席官也未到的实力与大虚作战,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正义感过剩还是被洗脑的太过彻底?而就在路歧仍在纠结的时候,站在一旁的平子却已抢先唯恐天下不乱般大呼小叫了起来:“居然被死神看到了我们和虚在一起的景象啊……如果她将这件事上报的话中央四十六室恐怕是会将我们当作危险人物抹杀的吧?我现在身上可是没有消除死神记忆的仪器呐……要不然干脆杀人灭口好了?”
这家伙真会给她找麻烦啊……路歧一头黑线地抬首对上了少女充满了不敢置信神色的目光,在直接用邪眼让对方愣怔在当地后才略带谴责地狠狠一眼瞪了回去。平子悻悻然地侧开了头去,陪着笑按着女子的肩膀解释道:“我只是在开玩笑而已啦……其实我上个月踩在浦原那里买了最新型号的记忆修改器,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就好了。”
几百年没回来,居然这个世界上连记忆修改器这种东西也出现了吗?那么当初主神将这东西作为奖励交给她是不是有欺诈的嫌疑?不过既便如此她的那位傲娇上司的人品也比那个只鞭策她干活从来不给薪金的无良新老板要□许多了。在小小地在心中怀念了一下故旧之后,路歧面无表情地将目光投向了丝毫不怜香惜玉地将面前娇小的少女一个掌刀打昏的好友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那么就交给你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你们可以先离开吗?我的伤势并未完全痊愈,还需要一段时间的疗养。”
明显已从平子口中得知了她受伤之事的男子一脸关心地上下打量了面前的女子几眼,犹豫着缓缓说道:“您现在不打算去见蓝染大人吗?我知道以您的身份并不适合回到尸魂界,不过我可以将您带往虚圈中的虚夜宫……蓝染大人通常每个月都是会前往那里一次的,而且灵子浓度较高的地方应该也有助于您的伤势痊愈。”
“暂时不必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以我现在的状况前往虚圈可能会造成不可预料的后果。”路歧低头思索了片刻,最终还是在对面两人灼灼的视线注视下犹豫着改了口,“在下回你看到惣佑介的时候就将我回来的消息和我现在的住处告诉他好了,如果他愿意来见我的话……就让他来吧。”
“我明白了。”男人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略显阴郁的脸孔上也终于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而就在彼此道别并目睹着平子和史塔克两人的背影消失在远处的拐角处之后,一直挂着轻浅笑容的女子才陡然转向了侧方的树丛阴影,意味不明地淡淡说道:“灵压收敛的水平不错嘛,居然连平子这样的队长级也未曾感知到你的存在……不过偷听他人的对话可是十分无礼的行为哟,黑崎一心。”
不知何时藏身在阴影之处的男人神色古怪地漫步走了出来,在下一刻却陡然敛去了面上的尴尬之色注视着面前的女子皱紧了眉稍,咄咄逼人地沉声道:“我的义骸具有隐匿灵压的作用,平子没有发现我的存在也不奇怪。只是你的感知力强大实在是超出了我的意料……你能不能向我解释一下你们方才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和蓝染惣佑介又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与你似乎无关吧?”敏锐地感觉到对方话语中隐隐透露出的对自家儿子的厌恶之感,路歧忍不住略显不快地挑起了眉梢。面对着将敛去的锋芒毫不掩饰地尽数释放出的女子,即便是身为见过不少世面的前队长的黑崎一心也不由得有些暗自心惊,但在下一瞬间内却立时毫不示弱地抬首对上了对方凛然的双眸,而就在情况一触即发的当口,女子却忽然毫无预兆地挑起了唇角,浅笑着开口说道:“或许在浦原他们的心中惣佑介的确可以与可耻的阴谋家画上等号,不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被放逐的事情应该与他无关吧?”
黑崎难得地沉默了下去,过了好半晌才苦笑着摇了摇头:“的确如此……不过这一点并不能作为放纵背叛者的理由。蓝染之前使平子他们虚化的行为或许还可以勉为其难地说成是为了实验,但是既然他已堕落到与虚沆瀣一气,那么作为曾经的死神的我无论如何都无法原谅。其实你之前在浦原商店中所说的那些也都是谎言吧?你看上去完全就不像是失去记忆的样子……我现在几乎已经开始怀疑真咲的出事到底是不是和蓝染有关了。”
“我承认惣佑介的确拥有自己的野心,但这一点并不是你们能够任意向他身上倾倒脏水的理由——这一点你最好好好地记住。”路歧强抑着心中的恼怒之意略带警告地瞟了对方一眼,略略顿了一下后才再次开口接道:“如同你这样过气的前队长根本就没有任何值得让人谋图的地方,更何况是你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妻子了……而且别忘记了我们现在只不过是合作关系而已,如果你无法接受我占据这个身体的话我随时都可以离开,你完全可以从浦原那里弄一个和你妻子相似的义骸来代替她。”
“你好像对蓝染队长相当关心……我可以问问你到底和他是什么关系吗?”虽然对对方过于直白的话语颇为不满,但在稍稍犹豫了片刻之后黑崎还是岔开话题并识趣地换了一个相对有礼的称谓。而路歧在心中稍稍权衡了一下利弊之后索性也毫不隐瞒地点了点头:“我只是暂时不想让浦原他们知道我的身份而已,既然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利益关系,那么我告知你我的身份也无妨——我的真名叫做蓝染佑子。”
“你是……蓝染的妻子?”
这家伙到底是从哪里得出的这个结论?路歧不由自主地眼角一跳,抽搐着嘴角没好气地道:“……我是惣佑介的母亲,曾经的九番队队长。”
“嘛……我平常的确是不太关注这些,所以并不是有意要冒犯你的。”在面色略略变了几变之后,男人仿佛终于放开了什么般展颜一笑,放软了口吻委婉地接道:“说实话……我对尸魂界早已没了什么好印象,至于蓝染到底是想要颠覆尸魂界还是谋夺灵王之位与我都没什么关系。可是尸魂界的安危和现世的安定息息相关,作为父亲我毕竟要对自己的孩子们负责不是吗?相信同样身为母亲的你也应该理解我的心情才对。”
这家伙的意思是只要惣佑介不危害到现世他就不会主动出手吧?看来这家伙也并不是什么迂腐之人呐……路歧心照不宣地与面前的男人对视了一眼,在心中再次给对方原本便不算低的印象分增加了少许。而就在此时,一道清朗的少年音却陡然远远地自门前传了过来:“我回来了。唉……你们怎么在这里?妈妈,睡了一觉您有没有觉得舒服一点?”
107. (八)所谓见面
“好些了……我先回去休息了。”虽然先前对待黑崎家几名孩子还算是和颜悦色,但这却并不代表并未接收真咲记忆的路歧真的将他们视为了自己的骨肉,心中不快之下也没了演戏的耐性,当下仅仅只是淡淡地向面前的橘发少年点了点头便自顾自地转身向内行去。
黑崎一护登时被对方转了一百八十度的冷淡态度吓得愣住了,直到女子的背影消失在房门你之处方才转向自己的父亲一脸惊讶地问道:“……妈妈她怎么了?”
黑崎一心一言不发地点着了一支纸烟深深吸了一口,沉吟了半晌才缓缓不答反问地缓缓道:“一护,你也长大了,有些事情我也并不想瞒着你,如果我要与你妈妈暂时分开的话你会……”话音未落,身前的少年便一脸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分开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和妈妈离婚吗?”
男人苦笑着摇了摇头,长长地吐出了个烟圈:“不是离婚……只是你也看到了,在失忆之后真咲对我已经没有任何印象了,你们这些孩子还算好,让她和我这个陌生的男人同住在一片屋檐下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我不太明白。”少年懵懂地皱起了眉,在下一刻却陡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语带愤怒地大声指责道:“你不会是嫌弃妈妈失去了记忆吧?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你岂不是电视剧中所说的负心汉了?”
这家伙整天看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狗血电视剧啊!男人恼羞成怒地狠狠瞪了自家早熟的儿子一眼,最终却还是忍不住长长叹了口气,隐晦地低声提醒道:“一护,这个‘真咲’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宁愿牺牲自己的性命来保护你的母亲了……”
“够了!我不想听!”少年直接了当地打断了男人未尽的话语,瞪大了充满了愤怒之意的双眸冷冷地接道:“妈妈是为了救我才变成这样的……无论变成什么样她都是我的妈妈!不愿意牺牲生命来保护我也无所谓,妈妈原本就没有这么做的义务!从今天开始换我来保护她……如果你敢对不起她的话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可问题是那个壳子里装的根本就不是你的母亲啊……某位前任队长终于好好地体验了一把自作自受和骑虎难下的真谛,虽然心中叫苦不迭但是却偏偏不知该如何解释才好,而就在他依旧在犹豫不决的时候,如机关枪般对自己“负心薄幸”的父亲发作了一番的少年却已头也不回地转身向女子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虽然人小步短,但由于路歧并没有刻意地加快脚步,少年终究还是抢在对方随手关门之前扑到了卧室门前将其拦了下来,一脸坚定地直视着女子没有半分表情的容颜如同宣誓般大声道:“妈妈……就算你真的想要离开也无所谓,我会一直陪在您身边保护您的!”
既然黑崎一护有着不弱的灵力,那么他在寿终正寝之后只要不倒霉地落在死亡率较高的七十区以后地区那么成为死神几乎便是板上钉钉的事。在主神并未规定完成任务的时限的情况下其实她根本就不必一直跟在这个孩子的身边不是吗?虽然这个爱哭的孩子并不是没有可爱之处,只可惜她并不是他想要保护的“妈妈”……而且她也实在是不想再为了这该死的任务缩减陪在自己孩子身旁的时间了呢。女子略略放缓了阴郁一片的容颜,随手替对方理好了微乱的碎发,平静地道出了自己的决定:“一护,我并不打算带你离开。”
“那怎么可以?妈妈您难道想要一个人离开这个家吗?”少年一脸惊慌地抬起了头,在看见对方点头的动作后不由得愈发手足无措了起来。路歧随意地摩挲着少年的脸孔,在沉默了片刻之后唇角缓缓弯起了一个略带嘲讽的弧度:“正如你所见,在我失去记忆后已经对你们没有任何印象了——虽然我可以勉强自己在陌生的你们面前保持温和的态度,但这样虚假的亲情对你们并不公平不是吗?而且说实话,我其实一点都不喜欢吵吵闹闹又喜欢撒娇的孩子呢……真的是很烦。”
莫非她之前的温柔态度都是假的……她其实很讨厌自己和游子、夏梨她们吗?虽然对方的话语已经说的很是明白,但自亲生母亲口中道出的残酷话语对于一个尚未经历过任何风雨的九岁的少年而言却还是有些太过于难以接受了。而就在他愣在当地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的时候,身前的女子却已自行走进了卧室并重重地阖上了门。
似乎知对方的情绪不佳,黑崎家的人在路歧闭门不出后再没有前来打扰,而直到入夜后的万籁俱静之时打从进入卧室后便一直斜倚在床头阖目小憩的女子才陡然叹着气坐起了身来,转首望向了被阴影遮蔽的墙角之处略带无奈地轻声道:“小右,你的这个坏习惯还是没有变啊……我之前不是告诉过你了吗?你这样的行为很容易被人视之为夜袭的色狼的。”
“……您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变。”与少时相比起来显得浑厚了许多的男声骤然毫无预兆地在静寂一片的屋中响了起来。在月光被漾起的乌云遮挡的瞬间,一道暗沉的身影陡然逆光自窗棂处一闪而入。用右手撑着下颔的女子微眯着双眸略带怀念地直视着立在床前的男子那由略带婴儿肥的包子脸变为棱角分明的沉稳脸孔,似笑非笑地轻声道:“想不到你居然会第一时间就亲自赶过来见我呢,小右……我还以为以你的性格一定会对我当初没有当面告别便离开的行为恼怒不已才对。”
身着白色羽织的男子隐于镜片之下的瞳孔微不可见地一沉,声音中却不自禁地隐隐带上了一抹愉悦的意味:“你觉得以我会不生气吗?只不过经过了这么多年我已经淡忘了而已,而且您当初那么做应该也是迫不得已的吧,不过如果您再早回来几百年的话我可是不能保证我会不会因为气愤而和您冷战或是做一些其他的什么事呢。不过我现在所关心的却是另外的一件事——母亲,您怎么会进入了黑崎一心妻子的身体之内?”
“嘛……只要你现在已经不生气了就好。毕竟让我这个母亲低声下气地去哄儿子可是有些丢脸呢。”女子懒懒打了个呵欠,全无隐瞒地淡淡道:“至于这个身份并不是我自己决定的……其实你应该也有所觉察了吧,我只不过是一个类似于棋子的存在,就算是自己的人生也并不是能够自由做主的。”
或许是未曾料到对方竟会将隐瞒了许久的秘密直言相告,男人一时间竟是难得地沉默了下去,过了好半晌才淡淡地说道:“母亲,我已经成为队长了。”
“啊……我看出来了,比起平子真子,这件羽织的确是更适合你。”路歧拍了拍床边的空处示意面前的男子坐下,直接侧首斜倚上了对方的肩膀。面对对方相隔许久的亲昵行为,男子仅仅只是苦笑着叹了口气,最终还是认命地略略调整了姿势使对方靠的更加舒服,继而平静地开口接道:“接下来我打算以灵王为目标——但是假若我想要使您自由的话根本便不是以区区灵王的权势便能够做到的吧。”在下一刻却陡然抬首对上了女子意味不明的视线,犹如叹息般轻声道:“是否只有真正的神明才能使您自由呢?母亲。”
108. (九)所谓团圆
路歧很是苦恼地叹了口气——这孩子到底是从哪里听到的这些关于神明的传闻?按理说身负时光女神神格的她应该早已应该算是神明了才对,可是直至现在她却依然还是不敢轻易地挑战主神的威严呐……在长久的旅程中她已几乎习惯了老老实实地当主神的提线木偶,或许非要等到哪一天厌倦了这漫长的生命或是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完成主神交付的任务她才会以身犯险地试探一下她家的那位上司是否真正拥有弑神的能力吧。
见自己的母亲始终对自己的问题避而不答,男人在沉默了片刻之后也知机地转开了话题:“我之前听史塔克说您似乎受了些伤,不过现在看来您的灵压似乎已经大致恢复了……不知道您打算什么时候随我离开呢?”
“唉——你就这么肯定我会跟你回去吗?”路歧戏谑地弯了弯嘴角,抬起手来有一搭没一搭地戳着对方触感极佳的面颊笑着接道:“说起来在尸魂界的档案中我应该已被记载死亡了吧,如果我就这样大摇大摆的回去的话可是有九成以上的可能被关进忏罪宫审问呢。”
“我已经长大了……母亲。现在的我可以给您最优渥的生活,也拥有保护您的能力。无论您想要回去当队长还是自由自在地生活我都会为您安排好的。”男人不悦地挑了挑眉,伸手将对方在自己面上肆虐的手指拢入了掌心之中,隐藏在黑框眼镜下的双眸间霎时间掠过了一抹不容质疑的凛然之意,稍稍顿了一下却又微笑着接道:“当然如果您想要留在现世也无妨,不过前提是您绝对不能和黑崎一心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我放心不下。”
“你不会真的是到叛逆期了吧……”路歧很是无奈地嘟囔了一声,略略调整了一下倚靠的姿势,“说起来真子那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好端端地你干嘛要那么折腾人家?”
蓝染意味深长地瞥了身旁的女子一眼,不答反问地淡淡道:“打从一开始我便看出了您对待他的态度有所不同……不过像他这样的男人根本便不值得您维护。在您离开的这段日子里他可是和十二番的副队长关系极佳呢。”
这孩子不会是以为自己和平子真子是那种关系吧?所以说之前他对平子所说的原因只是借口,真正的理由是想为自己出气来着?路歧不自禁地抽了抽嘴角,半晌之后才无奈地摇了摇头:“算了……反正他们在现世过得也不算差。反正我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我今晚就随你回尸魂界吧,毕竟我们的家在那里嘛——既然你已经自立,那么我就只等着偷懒享儿孙福喽,队长之类的麻烦职务我也不想再做了,想必以镜花水月的能力隐瞒我的身份还是很容易的吧。”
“当然……您一切都毋须担心。”蓝染微笑着将自己的母亲拉了起来,在下一刻却陡然将略带不善的目光投向了窗户的方向。不知何时站在屋檐之上的黑崎一心面无表情地向室内的两人点了点头,平静地向面前的女子开口问道:“你打算跟他一起离开吗?”
“的确如此——作为母亲陪在自己的孩子身边不是理所当然的吗?”路歧淡淡地点了点头,略略顿了一下才继续问道:“需要我将真咲的身躯交还给你吗?”
“如果你将脱离真咲的身躯的话她的身体马上就会毁坏的……我可不想让一护他们亲眼目睹自己的母亲无声无息地死在家中的惨景。”虽然对于蓝染这位浦原口中的野心家并没有什么好印象,但男人却还是忍住了冷眼以对的冲动,仅仅只是略带不满地皱起了眉,“虽然您说的没错,不过您之前可是答应过我暂时扮演我的妻子……不知道路歧小姐您这样的行径是否可算是出尔反尔呢?”
蓝染神色微冷地上下打量了面前曾经的同僚几眼,最终还是在女子的目光示意下侧首转开了视线,而面对对方类似指责的话语,路歧却是忍不住哑然失笑:“黑崎先生,那件事是你拜托的我不是吗?别忘记了当时我并没有向您许诺日期,而且我可是从来不会轻易地向我重要之人以外的人许下承诺呢。当然……看在这个身体的份上我并不介意隔一段时间前来黑崎家作客,您完全可以告知孩子们他们的母亲因为介意自己的失忆而暂时离开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就承情了。”虽然对对方的执意离开依旧有些不满,但黑崎一心却也知道自己实在是没有逼迫面前女子留下的理由,在犹豫了片刻后还是悻悻然地点了点头,直到目送着面前的两人迈步走入了院中陡然打开的穿界门才苦笑着从口袋地掏出了一根烟来,不多一会暗沉的卧室中便亮起了明明灭灭的火光。
虽然在这漫长的数百年间尸魂界内认识“蓝染佑子”之人已寥寥无几,但为了万无一失,路歧在进入尸魂界时并没有接受自家儿子的建议离开黑崎真咲的身躯而是直接使用了灵子转换器将自己目前的身体转化为了灵子状态。而在镜花水月逆天力量的遮掩之下,蓝染私自前往现世之事并带回一名身份不明的女子之事完全没有引起瀞灵庭中哪怕一人的注意,因此仅仅在离开现世的半个小时之后两人便成功地穿过了瀞灵门来到了位于润林安的老宅。
望着面前明显破败了不少的房子,路歧忍不住颇为感慨地叹了口气——虽然经历了一个又一个世界,可在她心中能够被称之为“家”的存在除了在大剑世界的简陋住宅外便只有这间房子罢了。此时虽然已是深夜,但幸而由于蓝染的按期清扫虽然老宅的家具上笼罩着一层薄灰倒也并不像是许久未曾有人居住的模样,因此两人只是稍事整理了一番便就此住了下来。虽然环境不能说不简陋,但在自家儿子的陪伴之下从来不敢随意陷入深眠的路歧却依旧还是难得地睡了一次踏踏实实的好觉,待到自然醒来却已是第二日的正午时分。似乎是听见了对方坐起的声音,原先跪坐在榻榻米上拿着一本书的男子循声转回了头来,在微笑着向她道了一句“早安”后才温和地开口问道:“看您的模样就知道您已有许久未曾好好睡过了……因此我才没有叫醒您,您可曾休息好了么?”
“大致上算是休息好了吧……”在之前的两个世界中她几乎都是作为保护者的角色而存在,说起来她的确是有许久都未曾真正地深眠过了。女子没有任何形象地大大打了个呵欠,懒懒地开口问道:“惣佑介,你怎么没有去上班?作为番队队长缺席可是大事——小心被扣工资哟,我可是还等着你的工资养家糊口呐……”
“队务有镜花水月处理,您毋须担心……家里很多东西都需要换了,今天我们还是先去市场一趟将家什补齐吧。”在向对方解释了一句之后,男人阖上了手中的书卷站起了身来,重新从放在桌前的木盒中取出了一副一模一样的眼镜换了上去,在注意到女子略带疑惑的目光时不由得面上微微一赧,顿了一顿后却还是笑着解释道:“这可是母亲送给我的礼物,万一在战斗中损毁的话就麻烦了,所以一般上班时我都会戴这副备用的。”
“嘛……想不到小右你居然这么珍惜我送给你的东西呐,不如今天我给你做正宗的华夏菜吃作为奖励如何?”虽然口中说着调谑的话语,但女子还是快手快脚地整理起了略显凌乱的衣衫和被子来,而就在她差不多将一切都整理停当的时候,门外却陡然传来了一道仿佛刻意拉长的关西腔:“蓝染队长~你在这里吗?”
昨晚他们来到这里是不是用镜花水月掩盖了灵压吗?按理说瀞灵庭中应该是没有人能够找到这里才对啊?感觉到自门外传来的基本上可达到队长等级的浑厚灵压,路歧忍不住略带疑惑地转首望向了自家的儿子,而蓝染却丝毫没有露出半分惊讶之意,仅仅只是平静地解释道:“是我的一名部下……他并没有中镜花水月的催眠。”
即是说……门外那家伙是惣佑介信任的人喽?路歧意味不明地挑了挑眉,最终却还是主动上前将门拉了开来。在看清出现在门后的女子容颜的瞬间,身材颀长的银发青年微眯的双眸间光芒一闪而逝,继而却是故作惊诧地转向了路歧身旁的男人所在的方向开口问道:“蓝染队长……您这算是金屋藏娇吗?”
109. (十)所谓虚圈
“真是想不到大灵书回廊居然会连我这个区区前队长的资料也有所记载啊……”
路歧忍不住微怔了一下,继而微挑着眉梢直视着面前堂而皇之地身披着三番队队长羽织的青年轻笑出了声来。而面对其意味难明的话语,眼前的银发青年却是直接无视了自家上司微沉的面色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
“非但如此,而且还记得很详细哟——话说起来,似乎那位蓝染队长的外貌也和您对不上号呐,我记得根据资料的记载那位队长是银发银眸,而且面上还有伤……”
“……市丸银。”
蓝染唇角的弧度终于消失,不待青年话音落下便冷冷地道出了许久未曾称呼过的对方的全名。虽然他并不会将属下偶尔刺探自己底线的行为放在心上,但这却并不代表他在对方真正触犯自己逆鳞之时还会无动于衷。而在接触到男人投注而来的前所未见的冷厉目光的刹那,即便以市丸银平素的不羁也不由得心中一跳,就在他不由自主地垂首避开了对方视线的同时,女子略带深意的声音却陡然悠悠地传入了他的耳中:“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大灵书回廊的资料似乎并不是队长级能够接触到的呢……难道说在这几百年间中央四十六室那些家伙更改了规则不成?”
“规则自然是没有更改的,至于我为什么能够接触到这些资料您就要问蓝染队长喽。”青年唇角勾起了一抹诡异的弧度,继而毫不客气地将这口黑锅扣在了自家上司的头上。而就在他几乎是幸灾乐祸地等待着观赏“三娘教子”好戏的时候,面前的女子却只是全无半分恼怒之意地转首瞥了自家的儿子一眼,语带关切地低声吩咐道:“毕竟大灵书回廊是尸魂界重地,就算你借助了镜花水月的力量下回去的时候也要小心点。”
“我知道了,母亲。”周身翻涌的怒意一瞬间消失无踪,在没有丝毫不耐地一口答应了下来之后,蓝染转首眼带警告地瞥了故意挑拨他们呣子间关系的罪魁祸首一眼,稍稍压低了声音接道:“抱歉……当时我只顾着查资料,并没有注意银他看了些什么。”
“那些资料无论怎么写都无所谓,善于隐藏的可不止惣佑介你一人哟。”路歧不在意地耸了耸肩,直接侧身将站在门口的青年让进了室内。待几人在桌旁坐定之后明显对其方才的僭越行为仍旧有些不悦的男人才语声微冷地转向自己的得力属下淡淡问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银发青年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立于一侧的女子一眼,在得到自家上司的目光示意后才开口说道:“萨尔阿波罗方才传信来说虚化实验有了新进展,想请蓝染大人您前去虚圈一趟。”
“这个时候?”蓝染忍不住微微皱起了眉梢,在沉吟了片刻之后还是摇了摇头,“虚圈之事等到明天再说吧——今天我还有些事。”
早已习惯了上司雷厉风行的作风的市丸很是困惑地歪了歪头,最终还是忍不住好奇地开口问道:“蓝染大人您到底有什么要事非要今天做不可?”
“我和母亲约好了要去街上购物。”琥珀色的双眸在自家下属略显狭长的俊逸面孔上一转,蓝染丝毫不加掩饰地开口回答了对方的问题。而面对这样囧囧有神的答案市丸银在明显地嘴角一抽后竟是不知该如何回应方好——若是他将蓝染当作真心效忠的主君的话无疑是应该对对方这样“不求上进”的行为加以指责,可问题是对于怀有异心的他来说倘若对方当真自甘堕落的话似乎也并不是一件坏事?幸而在他左右为难的时候面前的母亲大人已是主动开口为他解了围:“惣佑介,家里的事不急,你先去忙自己的事吧。”
男人沉吟着一下下地轻叩着桌角,片刻之后才骤然放温了口吻问道:“既然母亲您这么说的话我就先去虚圈一趟吧……不知您可有兴趣去看看我在虚圈的基业呢?”
虽然对那个除了沙子就是骨灰的地方没有任何兴趣,但路歧却也不会因为这样的小事便随意打击自己孩子的积极性,当下只微一沉吟便颔首答应了下来。见面前的呣子两人终于商量完毕,银发的青年立时如蒙大赦地从随身的暗袋中取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形状类似于碗的仪器开始调试了起来,不多一会一道宛若光圈般的投影便自碗口处直直地射了出来。幸而从现世归来时路歧也曾使用过这样的简易版穿界门,因此此刻她倒也不至于像个土包子一般不知所措,在市丸银打出了完成的手势后便当先提步迈进了光圈之中。然而在走过一段漆黑的通道之后,第一抹落入眼帘的景色却并非她想像中的几乎可称作虚圈标志的广阔沙漠,而是一栋直入苍穹的惨白色高大建筑——而就在女子略带讶然地打量着面前与虚圈格格不入的建筑之时,一道白色的兽形身影却陡然自侧方疾速地向她扑了上来。
虽然路歧仅仅只随意地后退一步便轻易地躲开了毫无先兆的一击,而扑了个空的豹型虚在灵活无比地凌空翻了个身后却又再次呲牙咧嘴地向她冲了过来。女子微挑着眉再次将锋利的勾爪轻松地拨到了一旁,犹有余裕地转首向自穿界门中缓步走出的自家儿子饶有兴趣地问道:“惣佑介,这个是你的部下?”
虽然明知以对方的能力绝对无法伤到自家母亲,但在看到面前情景时蓝染的面色却还是霎时变得阴晴不定了起来,只略略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仿佛注意到了周遭瞬间提高的灵压,跃到一旁的豹型虚终于停下了动作眼带傲然地斜睨了男人一眼,在下一刻却又转回了头来用沙哑的声音沉声道:“虽然看上去只是个没有任何灵力的普通整,不过女人你的实力却相当的不错……和我打一场!”
“嘛……打一场是无所谓,可是你的实力我却不怎么看的上眼呢。”在与对方幽蓝的双瞳对视了片刻之后,女子却陡然漫不经心地将手掌向豹子虚的头颅伸了过去,而原本目露愤怒之色的豹子虚在欲侧首躲开之时却陡然身躯一僵,最终竟是任对方抚上了自己可称为要害的顶心之处。见自己最为桀骜不驯的下属居然在自己母亲面前露出了如此的乖巧模样,蓝染方自忍不住微微露出了讶然之色,女子却已转手戳上了无论怎么拼力奋力挣扎都连一根爪子都难以动弹的豹子的肚子淡笑着接道:“在我面前你唯一能够做到的只有束手待毙而已,所以想和我战斗的话以后还是不要说了。呐……你的名字是什么?”
作为亚丘卡斯中难得的强者,这只豹子虚即便是暂时因为某些原因依附于蓝染麾下却也并未对其真心臣服,但是今日所见到的这名女子给他的感觉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予以为敌——他毫不怀疑面前之人单以灵压便可压制得他魂飞魄散!虽然从来便未曾对死亡心存畏惧,但在勉强压下了心中涌起的惊悸之意后他最终还是秉着不吃眼前亏的打算咬牙切齿地报出了自己的名字:“……葛力姆乔贾卡杰克。”
为什么她所见过的虚的名字都这么奇怪?路歧颇为疑惑地挑了挑眉,在恶趣味地挠了挠豹子毛茸茸的耳朵之后方才撤去了用以压制对方行动的小宇宙,长身站起跟着蓝染向前方的宫殿走去。而就在三人走到门前的刹那,一道身着白色风衣的人影却骤然自门后闪了出来并毫不迟疑地向面前的两人单膝跪了下去:“蓝染大人,佑子夫人。”
注意到对方目中一闪而逝的喜色,路歧不由得在心中暗自叹了口气——虽然她清楚地知道这个男人对自己的身份有所误会,但他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想法才会心甘情愿地对他自认为的“女儿”和“外孙”如此恭谨?蓝染淡淡地向其回以了一个颔首示意对方站起身来,一边向殿内走去一边神色平静地问道:“萨尔阿波罗的实验取得了什么进展?”
“据说他此次的发现能够将制造破面的成功率提升到四成左右——至于具体的实验数据还需他亲自向您禀告。”史塔克自觉地直起身来跟在了男人身后的半步之处,不卑不亢地开口回答。随之跟上前去的女子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虽说她之前虽然也听惣佑介提过所谓的“破面”就是像史塔克这样拥有人类形态的虚,不过倒是并不知道制造破面的成功率居然如此低下,在沉默了片刻之后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成功率提升过后也只有四成而已吗?那么你在成为破面时的成功率大概是多少呢?”
110. (十一)所谓虚夜
虽然惊讶于自家母亲对面前男人难得一见的关切态度,但蓝染在瞥了一眼沉吟难言的史塔克之后还是意味深长地主动地说出了答案:“那时的成功率大概只有一成左右,而且用以临床实验的对象基本上都是基力安等级——不过当时史塔克他自行主动要求成为实验体,我实在是无法阻挠,幸而还是一次便成功了。”
居然不到一成的成功率也敢于铤而走险,难道成为破面有什么了不得的好处吗?似乎注意到了女子目中透露出的讶然神情,蓝染淡笑着开口解释道:“成为破面除了能够增强灵压之外即便停止摄入能量体也不会再退化,所以对这些虚而言还是相当有吸引力的——说起来在这虚夜宫中可有近一半的虚是为了成为破面而甘心臣服于我的呢。”
路歧挑了挑眉,疑惑地将自己从未听说过的词汇重复了一遍:“所谓的‘能量体’说的是什么?”而不待蓝染开口,落后于其半步的银发青年却已戏谑地咧了咧嘴:“就是拥有灵力的灵魂喽——佑子夫人您难道不知道吗?无论是同类、死神还是拥有灵力的人类都是虚的捕食对象哟。”
“……原来如此,多谢告知了。”路歧平静地点了点头,直接忽略了白衣男子面上的黯然表情继续抬步向前行去。同样身为异类的她自是不会以史塔克曾经以人类灵魂为食的行为为意,相反倒是对市丸银屡次为之的类似于挑拨离间的行径上了心——以她对自家儿子的了解自然不会看不出蓝染对市丸银的重视程度,可是如果他做出这样的事情仅仅只是性格使然还好,如果是故意为之的话那么其目的究竟是什么?而就在她仍在思索的同时,走在前方的蓝染却骤然在大厅的入口处停下了脚步:“母亲,我要去后面的实验室一趟。那里的环境多少有些脏乱,不如先让史塔克陪您在虚夜宫中参观一下可好?”稍稍顿了一下又再次转向了身侧的银发青年开口接道:“银,你跟着我。”
“啊……你们去忙自己的事吧,我随便逛逛就好。”陡然回过神来的路歧还以了对方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转身便直接向另一个路口走了过去。史塔克顿时被自家上司这不按常理出牌的安排弄得愣住了——虽然他清楚地知道身旁这名女子并非手无缚鸡之力,但他却也深知虚夜宫中即便以步步危机来形容也并不为过,凭心而论他实在是没有把握靠一己之力护得对方安然无恙,在沉吟了一瞬之后还是还是微微皱起了眉轻声提议道:“蓝染大人,还是让佑子夫人跟在您身边会比较安全吧?”
他倒是想要保护她,只可惜他的这个母亲根本不给他这样的机会呐……蓝染忍不住在心中苦笑了一声。虽然单凭灵压制服像葛力姆乔这样的高级亚丘卡斯他也并不是无法做到,不过却也绝对不可能像路歧方才那样轻松——单从这一点他就能够判断出他从小便觉得深不可测的母亲的实力依然是远在此刻的他之上!想必她这样转一圈下来他的那些意图对她无礼的桀骜部下们一定会减员不少吧?
见自家的上司依旧不为所动,史塔克在郁郁地抽了抽嘴角后还是抱着拼死保护对方的打算转身快步跟了上去,向靠在拐弯处的墙上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女子苦笑着开口说道:“虽然蓝染大人规定在虚夜宫中不得随意杀戮,不过却还是有不少自诩强大的虚暗地里阳奉阴违,更有许多强大的虚十分擅长偷袭——请佑子夫人您务必小心。”
“放心吧,我会小心的。”路歧饶有兴趣地打量了立在前方大厅内的一群神色不善的虚几眼,随意地反手拍了拍背后沾上的灰尘——不得不说她对这些看起来仅仅只比觉醒者多出了个虚洞的生物还是颇有好感的,而这也是她先前轻描淡写地放过了和“银眼狮子王”里卡鲁多形态相似的葛力姆乔的原因之一。而就在两人打算继续前行的时候,一头形若章鱼的虚却骤然扭动着触手爬了过来,阴阳怪气地用沙哑的声音开口说道:“难道史塔克你在变成了破面形态后审美观念也开始向人类的方向转化了不成?居然将一名普通的整带来虚夜宫……难道你就不怕害得你的情人魂飞魄散死无全尸?”
“亚罗尼洛……慎言,佑子夫人并非是你能够轻易编排的存在。”男人的面色骤然一冷,直直地抬首对上了对方充满了挑衅之意的目光。而对于对方可算作侮辱的言行路歧却是丝毫不以为意——大剑世界中组织第一届与她和伊斯力私交不错的NO.7的觉醒体就是一头章鱼模样的怪兽,不过在其觉醒后不久就死在了组织派来讨伐的战士的手中。面前的这副尊容固然是既丑陋又诡异,不过却实在是让她颇有亲切感呐……当下只浅浅一笑便直接开口问道:“喂,你的全名是什么?”
“亚罗尼洛艾鲁鲁耶利……不对,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章鱼虚反射性地道出了自己的名字,在下一刻却又陡然恼羞成怒地大声叫了起来,“你这个弱小的人类怎么配打听我亚罗尼洛大人的名字!”
“居然被一只基力安指责为弱小……我还真是有些愧不敢当啊。”女子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在下一刻竟是直直地将隐藏在体内的隶属于神明的小宇宙毫无掩饰地放了出来。而在陡然四射开来的白光缓缓散去之后,两人面前高逾三米的章鱼虚却已缩到了普通婴儿的高度——发现自己的视线角度由俯视陡然变成了仰视的章鱼虚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颤巍巍地抬起一只触足指着面前的女子惊恐地问道:“你……你对我做了什么?我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模样?”
“我只不过是将你的身体年龄调整到了五十年之前而已——想不到你还挺年轻的嘛。”见属于“时光女神”的小宇宙一举建功,路歧忍不住满意地眯起了眼,笑意吟吟地抬起了头来自大厅内同样一脸惊恐的众虚面上环视而过,“我可是一点都不介意将你们中哪一个身体的时间调到千年之前甚至万年之前哟……说起来恢复青春可是很多人求之不得的好事不是吗?”
立在大厅内的众虚在女子隐隐透出的威压下登时露出了恐惧的表情,仅仅只踌躇了片刻便齐齐一哄而散了。史塔克瞥了一脸死灰地跌坐在当地的袖珍章鱼虚一眼,在迟疑了片刻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您这个是……时间能力?不知道您能不能用这个力量让虚回到死亡之前呢?”
这个家伙的野心很大嘛……路歧平静地瞥了男人一眼,半真半假地笑着摇了摇头:“那种逆天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做到?我所使用的并非是你所说的时间能力,你可以将之视为幻象方面的力量……我的这个能力仅仅只能对单体使用,而且只需三五天便可以恢复原样——我只是在和他开玩笑罢了。”
“是这样么……”男人失望地垂下了头去,在好不容易平稳了心绪后才强笑着开口问道:“您打算如何处理亚罗尼洛?”
路歧弯下`身子将已完全失去了反抗之力的章鱼虚拎起提到了与自己视线平齐的高度,在伸手捏了捏其湿滑的触足后才微笑着道出了自己的决定:“嘛……这只章鱼挺可爱的,就暂时当作宠物养着好了。”
乃的审美观念一定是有问题吧!史塔克顿时大囧,而就在其打算开口劝阻的时候一道白色的矮小身影却陡然自拐角之处向两人所站之处冲了过来——男人几乎是反射性地反揽住扑上自己背心的小小身影,一向严肃的口吻中竟是隐隐地带上了一抹宠溺:“莉莉,下来。”
一个留着绿色碎发的女孩头颅倏地自男人背后探了出来,在愣愣地盯着面前的女子看了半晌后才略带疑惑地开口问道:“史塔克,她是谁?”
史塔克随意地拍了拍女孩的顶心:“这位是佑子夫人,是蓝染大人的母亲。”
“唉?她就是你心心念念的那个蓝染佑子?”冰绿色短发的女孩霍地瞪大了绯红色的双眸,迅速从男子背后跃了下来一脸提防地瞪着面前的女子大声宣告道:“史塔克是我的!你这家伙不准和我抢,听到了么!”
这只小萝莉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位看似忠厚老实的男人还有COS怪大叔的爱好不成?仿佛注意到了女子投向自己的古怪目光,史塔克一脸尴尬拍了拍绿发萝莉的头顶:“她是莉莉妮特……我在成为破面时出了一点状况,莉莉妮特是由我分裂出的一小部分灵魂转化而成的存在,因此她也继承了我少部分的记忆——请佑子夫人您不要见怪。”
111. (十二)所谓实验
路歧点了点头示意理解,继而笑吟吟地开口接道:“史塔克先生您对莉莉妮特小姐真的很好呢,如果您有了女儿的话一定会是个很好的父亲。”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知道……唔!”绿发少女顿时很是不忿地跳起了脚来,熟料下一瞬间便被一头冷汗的男人抢先一把捂住了嘴。而就在此时,一只拖着一对漆黑蝠翼、头生双角的虚却骤然自拐角处缓缓地走了过来,在与三人擦身而过时脚步却出乎意料地略略一顿,在下一刻竟赫然将目光转至了路歧所站的方向仿佛陈述一般开口道:“女人……五百年前我们曾经见过面,你的斩魄刀是附身系的。”
居然还是个熟人么?路歧微挑着眉梢盯着面前曾同另一只亚丘卡斯一同攻击过自家儿子虚狩队伍的罪魁祸首看了片刻,继而饶有兴致地向对方点了点头:“蓝染佑子……你的名字是?”
“……乌尔奇奥拉西法。”蝙蝠虚并未对女子与自家上司相同的姓氏表达出任何好奇之意,仅仅只是淡漠地点了点头,似乎是因为注意到了男人目光中透露出的警惕之意,他在稍稍顿了一下之后竟是再次意味不明地主动开口解释道:“蓝染大人命我前去实验室。”
史塔克若有所思地盯着蝙蝠虚离去的背影看了半晌,最终还是忍不住低低叹了口气。难道他的那位上司是打算最先让身为瓦史托德的乌尔奇奥拉成为破面吗?在未成为破面之时乌尔奇奥拉的实力就已不弱于他,若是对方再实力大进的话自己想要在蓝染不在之时代其管理虚夜宫恐怕就会愈发困难了吧?而就在他仍在思索的时候,身边的女子却已先行笑着说道:“那么我们便一起去找惣佑介吧,照这些虚对我的态度看来……若是我再继续逛下去的话这虚夜宫中恐怕就会出现非战斗减员了。”
心知对方所说是实的男人不由得暗自苦笑了一声。在经历了亚罗尼洛之事后他自然不会再将路歧当作需要自己保护的脆弱女子——而且他从很早以前便知道面前的女子绝对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若是再遇到先前那样的挑衅者的话这虚夜宫中恐怕是真的要血流成河了。当下只得无奈地点了点头,在低声将莉莉妮特哄走后才转身引着女子向位于虚夜宫侧方的实验室走了过去。而两人方自走到标注着“实验中”的大门之前,站在室内与一只身体宛若盛开花朵的虚低声不知在说些什么的蓝染便已循声转回了头来,温和地开口问道:“母亲,您怎么来了?”
“我逛的差不多了——你这边进展如何?”女子随手将一直拎在手中的章鱼虚扔到了实验桌上,继而毫不客气在室内唯一的靠椅上坐了下去。与蓝染并肩而立的植物虚顿时因为她这旁若无人的行径露出了不悦的表情,在微眯着灿金色的瞳孔盯着对方看了半晌后才突然压低了声音喃喃自语道:“她就是尸魂界千年以来唯一的附身系斩魄刀持有者?似乎相当有研究的价值啊……”
“萨尔阿波罗,这种话我不想听你说第二次。”蓝染冷冷地瞟了身旁的属下一眼,在目光落至实验桌上一脸死灰的迷你章鱼虚身上时却忍不住露出了惊讶之色,“这个是……亚罗尼洛?”
“啊……他的确是这么自我介绍的没错。”路歧直接忽略了萨尔阿波罗投注而来的灼热视线将某只章鱼虚变成这个模样的原因一语带了过去,继而转首望着先两人一步前来并已自行走进了一个宛若玻璃花房一般的容器中站定的蝙蝠虚开口问道:“你们这是打算将乌尔奇奥拉变成破面体吗?”
男子的目光在对面足有一人高低的精密仪器上转了一周,继而缓缓颔首肯定了对方的猜测:“这是乌尔奇奥拉自己的意志。”
“哦——那么你应该不会介意我在旁观看吧?这就是制造破面的仪器吗?它是用什么能量驱动的?”
蓝染微笑着注视着兴趣盎然地抚摸着仪器的女子,神情间隐约带上了一抹如同小孩子向自己父母炫耀一般的傲然:“是我的灵力——迄今为止拥有能够打破虚和死神之间界限的灵力之人唯有我一个而已。”
“唉?那你岂不是很辛苦?”路歧不由得小小地惊讶了一下,继而重新用传音鬼道向自己的儿子单独问道:‘那么制造一名破面大概需要你多少灵力?’
蓝染自然不会对自己的母亲有丝毫的隐瞒,只略略沉默了一瞬便给出了精确的答案:‘制造一名破面大概需要耗费我五分之一的灵力,之后需要大概三日才能够完全恢复。’
虽然是可以自我恢复的损耗,不过还是相当的辛苦啊……路歧微微皱起了眉,在沉吟了片刻后突然提议道:‘让我试试怎么样?毕竟我是你的母亲,说不定我的灵力和你也有着相同的性质不是吗?’
蓝染一脸讶然地对上了女子不容置疑的目光,在迟疑了一瞬之后还是缓缓点下了头去:‘试试倒是无妨,可是您千万不要勉强自己——乌尔奇奥拉是难得的瓦史托德,如果您要实验的话还是用普通的基力安或者亚丘卡斯可好?’
‘无所谓……就用亚罗尼洛好了。’与自家儿子私底下交流完毕的女子直接一把将实验桌上的迷你虚抓了起来,笑吟吟地开口问道:“亚罗尼洛,你想成为破面吗?”
因为灵力大降而一路上被晃了个晕头昏脑的章鱼虚狠狠地吸了口气,只觉得心中一瞬间被巨大的幸福感充满了——虽然虚夜宫中的大虚多数都是以成为破面为目标,不过虚夜宫内单只瓦史托德和上级的亚丘卡斯便有上百之多,谁又知道按资排辈起来到底什么时候才会轮到他这样的基力安?见某只章鱼一脸呆滞地只顾疯狂点头,路歧忍不住哑然失笑,继而转身便开始在蓝染的说明下调试起了面前的仪器来。
作为虚圈中要多少有多少的低级大虚,蓝染对于亚罗尼洛自然不会像对待身为瓦史托德的乌尔奇奥拉那般上心,只草草地嘱咐了几句便直接示意自家母亲开始向仪器中输入灵力。看着自逐渐散去的光晕中露出的人形,呣子两人不由得面面相觑,半晌之后蓝染方才不甚确定地低声道:“这……应该算是成功了吧?”
路歧死死地盯着面前虽然身体已变成了人形,但脑袋依旧保持着袖珍章鱼模样的半兽虚,一边狠狠抽着嘴角一边喃喃道:“……我怎么觉得是失败了呢?为什么你做出的史塔克不像他那样脸残?早知道就不把他变成破面了,还是刚才的章鱼形态比较可爱啊……”
“破面的力量应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脸长成这个样子应该是他自身的问题。”蓝染瞟了一脸狂喜地在新获得的躯体上来回摸个不停的亚罗尼洛一眼,略带无奈地摇了摇头,“反正他自己似乎是很满意不是吗?虚对自己的容貌其实并不看重,应该是没关系的……吧。”
路歧颇为郁闷地低低呿了一声,算是勉强接受了对方的安慰。看着自家母亲难得一见的任性表现,蓝染忍不住好笑地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音继续问道:“母亲您的灵力损耗如何?”
女子歪着头想了想,不在意地耸了耸肩:“几乎没有损耗……一次性制造百八十个应该没有任何问题。”
这算是人比人气死人吗?自己的母亲果然是强到不像话啊……蓝染顿时无语,直接转向了身旁一瞬不瞬地专心盯着显示屏的大虚开口问道:“萨尔阿波罗,数据显示如何?”
大虚神情古怪地瞟了面前的女子一眼,不情不愿地实话实说道:“她的灵力性质和您的灵力基本上是一致的,而且灵子浓度还在您之上,如果由她出手的话应该可以将成功率提升到近六成左右。”
“……这倒是难得的惊喜。”蓝染不由得惊讶地挑起了眉,虽然不愿让自己的母亲为自己的事业太过操心,但深知对方不服输性格的他却也不会为一点小事斤斤计较个不停,当下便直视着微笑着的女子毫不客气地提出了自己的请求,“如果母亲您不觉劳累的话不如就将这制造破面之事包揽下来如何?”
“那当然是没问题……”女子方自笑着点了点头,继而却仿佛突然发现了什么般皱起了眉,转为了鬼道传音的方式接道:‘惣佑介,我刚刚才发现由我制造的破面会与我有着一丝灵魂间的联系,而这样的联系是我无法控制的,即是说在成为破面的同时他们的体内也会多出一道禁制——这样就有些麻烦了呢……’
蓝染略带疑惑地挑起了眉:‘哦?那么那道所谓的禁制的作用是什么呢?’
‘嘛……具体的我现在也不是很清楚,大概他们会对我怀有少许亲近之感吧?’路歧不甚确定地抚摩着下颔,半晌之后才迟疑着道出了这样的话语。而相对于一脸苦恼的某位御姐,蓝染在微微怔了一瞬后却是神情闲适地笑出了声来:‘那不是很好吗?这样我就不必担心他们会轻易反叛了吧。’
可现在的问题是她的儿子才是这些大虚的主君啊……虽然知道惣佑介并不会因此便对她心存芥蒂,但她可是既没有成为女王也没有成为玛丽苏的兴趣!路歧颇为无奈地暗自翻了个白眼,最终却还是赌气般地点了点头——希望这小子不要在事后后悔才好!
112.所谓对面 ...
当标示着放课的铃声响起的一瞬之后,身着相同样式制服的少年少女们纷纷自写着“空座町第一中学”的牌匾之旁如潮水般一涌而出。看见这样的情景,坐在学校对面的咖啡厅内似乎已等待了许久的女子不慌不忙地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直接隔着透明的落地窗向夹杂在人群当中发色温暖的少年笑着挥了挥手。在与女子目光相对的刹那,少年原本习惯性地紧锁着的眉心骤然一松,只垂首与身旁娇小的黑发少女低语了几句便迈动着双腿迅速向马路对面走了过来。
“一护,一晃两个月不见,我似乎要对你刮目相看了呢……刚才那个不会是你交往的对象吧?”女子抬眸扫了一眼进入店内的少年,在唤来服务生为其点了一杯朱古力后才语带调谑地轻笑着开了口。约莫十五六岁的橘发少年登时露出了尴尬的表情,在对方面前坐定后方自苦笑着轻声否认道:“妈妈……没有那样的事。露琪亚只是我的朋友罢了。”
路歧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平子真子明明已将朽木露琪亚所有有关于她的记忆尽数删除,为什么在这样的情况下除了身负灵力之外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普通人的黑崎一护居然还会和身为死神的她成为朋友?说起来仅仅只是两个月未见而已,为什么这个孩子身上的灵力性质会有了这么大的变化?仔细看起来除了灵压稍弱之外简直就和瀞灵庭中的死神一般无二!似乎注意到对方投注而来的疑窦目光,从来未曾想过要对自家母上大人说谎的少年在稍稍犹豫了一瞬之后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地开口说道:“妈妈,我记得在我小的时候您一直告诫我不要去接触那些异类……其实您也看得到那些白色的怪物吧?其实那些是被称为‘虚’的恶灵,前几天时有一头虚无意间冲进了家中,是身为死神的露琪亚救了我,不过她也因此而失去了力量……”
路歧微蹙着眉梢转动着手中的咖啡杯,却也并没有开口打断少年几乎可称为毫无意义的扫盲话语,在静静聆听完之后才平静地反问道:“即是说……那位露琪亚的少女将自己的死神力量送给了你,而她现在也因为失去力量而无法返回那个叫‘尸魂界’的地方而被迫在你家中暂住吗?”
少年完全没有对女子的接受程度之高有所怀疑,在如释重负地长长吁了口气后才慌不迭地开口嘱咐道:“就是这样——不过您千万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别人,否则可是会被尸魂界方面消除记忆的。”
“啊……我知道的,不过在自己的孩子发生危险时我却没有在你们的身边,我还真是个不合格的母亲呢。”女子叹息着低下了头去,微敛的眼帘之内却尽是满满的淡漠之意。而少年在听闻对方类似于自怨自艾的话语之后明显地吓了一跳,立时摇着手否认道:“怎么会!在那种情况下我可是完全没有把握能够保护好您,事后想起来我一直很庆幸您并不在家中……”
女子仿佛稍稍愣了一下,继而苦笑着伸手摸了摸少年橘色的碎发:“一护……你不必安慰我,当初选择离开那个家的人是我,就算你对我心存怨怼也是应该的。”
少年一脸讶然地睁大了眼,继而忍不住略略提高了声音反驳道:“我从来就没有那么想过!妈妈您一直没有恢复记忆,无论我们还是爸爸对您而言都只是陌生人而已,让您和我们一起生活的确是太为难您了。”在稍稍顿了一下之后才再次郁郁地接道:“您现在所住的地方离空座应该也不算近吧?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您依然每隔一两个月就会前来看望我和游子、夏梨她们……其实妈妈,您为我们付出的已经足够多了。既然您已经拥有了自己的幸福,我和妹妹们都会选择祝福您的。”
路歧微微挑起了眉梢,而其尚未来得及说出口的话语却骤然被便挂在咖啡馆门前的风铃的叮叮轻响之声打断了——自门外迈入的那道颀长的身影直直地走到了两人所坐的桌旁才终于停下了脚步,在下一刻温和的男声便两人的头顶响了起来:“一护,最近可好?真咲。时间不早了,如果再不动身回家的话可是会耽误你晚上的休息的。”
在听到男子声音的瞬间少年的身躯猛地僵硬了一下,回过神来后立时神情拘谨地迅速起身向面前带着眼镜的棕发男子鞠了一躬:“蓝染先生您好。”
“惣佑介,我不是说过不必来接我吗?”虽然口吻中仿佛带上了一抹抱怨的意味,但女子还是眼带笑意地长身站起挽上了面前男子的臂弯。继而略带歉然地瞥了面前的少年一眼,“一护,抱歉……恐怕我得先离开了。”
“啊……我知道了。下回见,妈妈,蓝染先生。”虽然方才说的颇为无谓,但在亲眼目睹着自家母亲与其他男人亲昵之态时少年的面上还是隐隐地掠过了一抹黯然之意,直到目送着两人坐上了停在门外的轿车离开才默默地收回了目光,而此时在他眼中坐在驾驶位启动了车子的男子却在镜花水月的力量遮掩下和路歧一起重新在另一张桌子前坐了下来,微挑着眉梢略带笑意地道:“母亲……您应该知道像他这样的情况多半是会被中央四十六室判以重罪的,您居然不打算出手保护他吗?这可是一点都不符合您这些年间对他的关注状况呢。”
“我可没有太过关注他哟——毕竟让那三个孩子健康成长是真咲的遗愿,我可是从来不愿意欠他人人情呐。不过小右你也真是的,这么大年纪了还和个小孩子斤斤计较?居然还扮作我的男朋友让他向你施长辈礼……”在心中与主神交流完毕的女子勉强敛去了心中的失望之意,毫无形象地懒懒向自家儿子肩头一趴——在她方才向主神询问时对方竟赫然告知她除了要让黑崎一护学会斩拳鬼走四技外还需获得尸魂界认可才算是真正完成了任务。如果单说那四技还是小事,不过需要获得尸魂界认可这一点就有些麻烦了——凭借她对四十六室那些老家伙们的了解不将这位盗取尸魂界力量的少年斩尽杀绝就已算是手下留情了,让他们承认黑崎一护的死神身份根本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在沉默了一瞬之后才骤然毫无预兆地道出了一句意义不明的话语:“惣佑介……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蓝染稍稍沉吟了一下,最终还是微笑着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案:“其实中央四十六室之人已尽数葬于我手,一月之后我便准备正式叛出尸魂界了。”
这小子居然无声无息地就动了手?如果她不问的话他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她?路歧忍不住微怔了一下,在对上对方微带歉意的双眸时才故作愤然地大大翻了个白眼:“嘛……别的我也不再多交代了,你自己注意安全就好。既然你已将中央四十六室的那些家伙都杀了,那么等你回去后就以他们的名义承认黑崎一护的代理死神身份吧。”
男子忍不住略略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笃定地开口说道“……您果然还是相当关心他。”
女子目光闪动了一下,在下一刻却陡然故作惊讶地掩住了口:“啊啦……小右你吃醋了?嘛……这就算是我最后一次替他解决麻烦吧,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管他的事了好不好?”
“怎么会?只要母亲您高兴就好。”蓝染忍不住哑然失笑——以他对路歧的了解又怎会看不出对方在面对那孩子时眼底深藏的漠然?恐怕他的母亲充其量只是将黑崎一护当作了一件打发时间的玩具而已吧,在顿了一顿之后才继续转开了话题接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浦原应该是在朽木露琪亚的义骸之内放了一件很有趣的东西。”
路歧皱着眉想了想,继而恍然:“就是你之前告诉过我的能够制造打破死神与虚之间界限的‘崩玉’吗?不过那东西对于现在的你而言已经没有用了吧。”
男人随意地将遮挡视线的黑框眼镜取了下来,缓缓露出了一抹充满凛然之意的笑容:“的确如此……如果浦原是想用此引得我露出真面目的话那就注定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不过我可是一点都不想让他们知道我们拥有独立制造破面的能力,因此我倒也并不介意陪他演一场好戏。”
113、(十四)所谓剧情 ...
整日里除了打怪战斗便是帮忙救人――接受了死神之力的黑崎一护接下来一个月的生活即便以鸡飞狗跳来形容也并不为过。而观看这些好戏自然便成为了虽然想要帮忙却被自家孝顺儿子婉言拒绝的某位闲得发慌的御姐用以打发时间的调剂。虽然对于看戏十分热衷,不过一向谈不上勤快的路歧却也不会仅仅因为这样的原因便不辞辛劳地时时刻刻跟在少年身边,而当某一日她从负责监视和情报任务的亚罗尼洛口中得知空座町有队长级出现而顺着灵压传来的方向匆匆赶来的时候,所看到的却是一名佩戴着六番队副队队徽的红发青年用白打将她名义上的儿子狠狠放倒在地的景象。
虽然派人前来将露琪亚带回的确是她家儿子计划中必不可少的一环,不过同时派遣两名队长级一名副队级前来是不是有些太夸张了?站在屋角小心隐匿着灵压的女子瞥了一眼按着少女的肩膀低声安抚着对方的可称为故人的白发十三番队长和站在其另一侧的头戴牵星钳的六番队贵族,一脸无力地长长叹了口气。而此刻满脸焦急之色的少女则是早已放弃了挣扎,仅仅只是死死地盯着面前的红发青年咬着牙一字字说道:“阿散井恋次!这件事与一护无关!你不要对他动手!”
直起了身来的红发青年顿时因为对方过于泾渭分明的称呼而眼角一跳,故作凶狠地瞪着面前的少女冷笑着道:“你这家伙啊……居然私自将自己的灵力交给人类?你难道不知道这是大罪吗?”
身披队长羽织的白发男子苦笑着望着面前的一对状似反目成仇的青梅竹马,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阿散井副队,请手下留情――中央四十六室并没有颁下将获得露琪亚灵力的人类斩尽杀绝的命令不是吗?”
“可是露琪亚就是因为那个小子才会被判罪啊……”红发青年低低地嘟囔了一声,但最终却还是抬步向三人所站的方向走了回来,只可惜就在此时他认定已失去了反抗能力的橘发少年却又摇摇晃晃地站起了身来,一脸愤怒地大声吼道:“你们……放开露琪亚!”
居然敢向着两名队长级叫嚣,这小子还真是无知者无惧啊……注意到对面的冰山六番队长目中一闪而逝的杀意,路歧忍不住很是无力地仰首望天,居然胆敢在朽木家主的面前拐骗人家的女儿or妹妹……就算是对方一怒杀人也并非是没有可能的吧?而就在此时,面带担忧之色的少女却迅速地躬身向面前的黑发青年鞠了一躬,几乎是手足无措地大声道:“兄长大人,一护他不是故意的……请您宽恕他,我会老实地和你们一起回去的!”
虽然黑发的青年依旧是一副冷心冷面的冰山模样,但从其愈发幽暗的双眸中却可看出少女这一无心的求情行径无异于火上浇油。在默默地在心中暗自给面前的青年打上了“妹控”的标志之后,路歧最终还是叹着气抢在其伸手拔出斩魄刀之前自侧方的阴影处走了出来――虽然心知有着浮竹这个公认老好人在侧这位六番队队长多半没有向黑崎一护下杀手的机会,但若是有个万一又该怎么办?她可是不想因为一时的疏忽而被主神那家伙抹杀!而当几人在黯淡的路灯下将她这位突然现身的不速之客的容颜看了个通透的刹那,橘发的少年却是不由得露出了目瞪口呆的神情,半晌之后才讷讷地低声道:“妈妈……你怎么会在这里?”
还不是怕乃这家伙不小心死了么?路歧没好气地瞪了少年一眼,继而重新将目光转向了尸魂界几人的身上,意味深长地开口问道:“一护……你可否向我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难道你从小习武就是为了好勇斗狠不成?”
少年稍稍愣了一下,继而面带尴尬地解释道:“我也不想和他们动手的……可是他们要将露琪亚带回尸魂界,而且据说还要对她定罪……”
路歧顿时无语了,沉默了片刻才开口接道:“刚才你们所说的话我也听到了一些……这位先生应该是是露琪亚小姐的兄长吧?露琪亚原本就是尸魂界之人,家人将她接回去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吗?”继而转向对面的白发男子微笑着问道:“这位死神先生,请问像露琪亚这样的情况真的会受到惩罚吗?”
男人温和地向她颔首致意了一下,在轻声咳嗽了几声后才开口答道:“将灵力送给人类的确是死神队规中所不允许的,不过具体的惩罚还要在调查过后才会定下。”
“嗯……那么如果经过调查后发现露琪亚小姐当时真的是迫不得已的话想必尸魂界方面也是会从轻处置的吧?”
浮竹点了点头,望向女子的目中多出了一抹赞赏的意味:“正是如此,而且我和朽木队长作为露琪亚的上司和兄长一定会尽量为她谋划的……所以夫人和这位黑崎先生不需太过担心。”
“那就要麻烦两位多多操心了。”路歧向面前的三名死神略略躬了躬身。接收到自家母亲投来的调谑视线,自知有所误会的少年忍不住讪讪地笑了一下,在下一刻却因为牵连到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而忍不住咧了咧嘴。眼见此事便要皆大欢喜地解决,对面手握刀柄的黑发男子却陡然仿若阐述着一件事实一般冷冷问道:“为什么你会知道尸魂界的情况――是黑崎一护告诉你的?”
“的确如此,那又如何?”路歧敛目掩下了眸中一闪而逝的阴霾,望向对方的目光中不由得隐隐带上了一抹冷意。男子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缓缓地开口说道:“黑崎一护尚要等待宣判可暂时破例――不过按照规定必须消除你有关死神和尸魂界的记忆。”
浮竹忍不住苦笑着叹了口气――虽然对对方的决定不甚满意,但他却也知道以这位队长对规矩的重视程度似乎让其轻轻放过此事实在是有些不太可能,最终也只有歉然地瞥了对面的女子一眼便住口不言。
“哦?你们想要消除我的记忆?”女子意味不明的目光自面前的几人面上缓缓掠过,最终停驻在了橘发少年的面上,“一护,你怎么说?”
少年微皱着眉抬首对上了对方隐隐翻涌着暴风骤雨的双眸,毫不犹豫地说道:“露琪亚之前也对爸爸和游子她们使用过记忆替换器,的确是没有什么副作用……不过如果妈妈您不愿意的话我绝对会站在您这一边的。”
路歧满意地勾了勾唇角,重新转向了对面黑发男子的方向开口问道:“不知阁下的名字是?”
男子定定地与面前的女子对视了片刻,在犹豫了一瞬之后还是开口答道:“……护庭十三番六番队长朽木白哉。”
白哉吗……那应该是朽木苍纯的儿辈喽?虽然的确算得上是个不亚于其父的帅哥,但谁叫这家伙的性格正好是她最讨厌的那一型呢?路歧神情平静地点了点头:“朽木白哉先生是吗?记忆对我而言是最重要的东西,是任何人都不能觊觎的逆鳞。所以……我拒绝。”
男子定定直视着面前仅仅只能从其身上探测出些微灵压的狂妄女子,目光微不可察地一冷:“你没有权利拒绝――阿散井!”
“是……队长。”虽然并不想担上欺负妇孺之名,但得到自家队长命令的红发青年还是苦着脸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仪器,一边向女子迈步走来一边颇为郁闷地道:“尸魂界的仪器质量还是不错的,绝对不会损害到你其他的记忆……可否请夫人您不要反抗呢?”
这小子未免有些太过于大言不惭了吧?说起来她似乎听加咏樗倒来到现世办事的队长级灵压似乎会被强制性地压制到五分之一左右,这样的话即便是被偶尔前来现世的大虚杀死也是正常的事情吧?路歧一言不发地注视着逐渐靠近的红发青年,唇角缓缓挑起了一抹嘲讽的弧度。而就在她打算向面前的几人使用邪眼的那一刹那,黑崎一护却陡然自旁闪出将双方之人隔了开来,尚显稚嫩的容颜上难得地露出了一抹冷厉之色:“不准碰她!”
“只不过是消除个记忆而已,你这个手下败将又在折腾什么啊!”阿散井一脸不耐烦地冷哼了一声,伸出手去便想将挡在面前的少年拨到一边。而橘发的少年也立时不服输地竖起了眉毛,抬手便想要拔出负在身后的斩魄刀。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刹那,一道慵懒的男声却骤然自侧方的拐角处传了过来:“啊咧……看我看到了什么?十三番的两名队长和一名副队在联合起来欺负人家孤儿寡母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有个词似乎叫做‘世风日下’?”
‘孤儿寡母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吧……真子,你这个时间怎么会在这里?’心知今日无法向面前几人动手的女人忍不住叹着气扶住了额角,目不斜视地直接用鬼道向自角落漫步走出的金发青年问道。平子用余光斜睨了身旁的女子一眼,懒懒地用鬼道回答道:‘只是因为在空座的范围内感知到到队长级的灵压有些好奇罢了――我知道你对自己的记忆很重视,不过如果我不现身的话你不会是打算以一敌三吧?’
114、(十五)所谓任务 ...
以一敌三又如何?反正吃亏的人绝对不会是她自己!路歧默默地翻了个白眼,缓缓地将几乎要充溢而出的灵压重新收了回去。而在看清面前青年容颜的瞬间,浮竹十四郎的面色不由得微微一变,沉默了片刻后方自苦笑着开口问道:“平子……先生,这些年你们过得可好?”
或许平子在今日之前虽然和面前的这位老好人旧同僚并没有多少交情却也谈不上对其有什么恶感,但在目睹了对方坐视自家好友被欺辱的情景后他却还是难免有些怒火中烧,当下只是不咸不淡地懒懒答道:“托尸魂界诸位的洪福,勉强还算是不错吧。”
“……是么。这位夫人是你的朋友吗?”浮竹叹了口气,继而面色复杂地转开了话题。金发青年在翻着一对死鱼眼打量了面前的几人半晌之后方自慢悠悠地点了点头:“没错,而且关于尸魂界的那些事也是我告诉她的――如果浮竹队长和朽木队长一定要消除她的记忆的话不如将我这个放逐者的记忆一并消除如何?”
见自己记忆中一直游戏人间的前五番队长难得地露出了认真的神情,浮竹在难以抑制地猛咳了几声后还是无奈地转向身旁的黑发男子轻叹着开口道:“朽木队长,消除黑崎夫人记忆之事便看在我面上暂时搁置如何?回去之后我会主动向上面报告此事的。”
“既然平子前队长坚持,那么此事便等到中央四十六室给出决定再议。”虽然作为资历不到百年的新进队长朽木白哉并未真正与平子真子照过面,但这却并不代表他对当年那件使尸魂界一气失去了半数队长的大事一无所知,因此只略略沉吟了一瞬便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继而毫无留恋地拉着一脸忐忑的少女转身踏入了后方陡然展开的穿界门,而浮竹和阿散井在微微向面前的几人颔首致意之后也立刻抬步跟了上去。
见身旁的橘发少年似乎还想抬步追去,路歧索性反手一个手刀狠狠击在了他的颈上。继而直接提起少年软垂的身躯扔向了站在一旁的金发青年:“真子,你可以帮我训练一下他吗?只需将斩拳鬼走四技的基础教给他就好――居然连仅能使出五分之一力量的副队级都敌不过,这小子实在是有些弱得过分了。”
“我是没问题啦……就是不知道人家的老爸会不会答应?”平子真子没精打采地嘟囔了一声,在下一刻却忽然将视线投向了墙角的方向。路歧侧首瞥了墙角仿若凭空出现一般的面上神情不知是愧疚还是欣慰的男人一眼,语带质问地冷声道:“黑崎一心,既然你看见了这一切为什么不现身相助?难道你就不担心朽木白哉会将一护杀死吗?”
“以朽木队长的严谨是不可能妄杀无辜的。一护最多受些伤,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而且在那样的情况下我也不适合露面。”男人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即向面前的金发青年伸出了手去,“麻烦你了,平子……可以将一护交给我吗?”
女子抬手拦下了金发青年将提在手里的少年向对方递去的动作,一瞬不瞬地盯着面前的男人冷声道:“黑崎一心,如果你关注了你的儿子的话就应该知道以他的能力在没有朽木小姐辅助的情况下根本不足以处理空座町内的虚,如果他不尽快变强的话总有一天会战死的――既然你这个父亲不愿暴露自己的死神身份,那么我认为让真子训练他是最好的办法。”
看来她这个所谓的“母亲”对他的孩子还是付出过真心的嘛……黑崎一心颇显意外地瞥了面前目光冷厉的女子一眼,略略放松了神色平静地开口说道:“放心吧,浦原他先前已经答应过要帮我训练这小子了。”
“就算他是前十二番队长,可是比起浦原喜助我还是更信任真子。”路歧毫不犹豫地一口拒绝了对方的提议,在视线落至双目紧阖的少年面上时目光却几不可察地柔和了少许,“按理说获得死神能力的人类是必须废去所有灵力的,不过我会想办法从中斡旋尽量不让中央四十六室对一护定罪的――在宣判之前你这个父亲最好看好他不要让他到处乱跑。”
“不让尸魂界对一护定罪?这样的事情你真的做得到吗?”黑崎一心稍稍愣怔了一下,在下一刻却陡然露出了一抹淡淡的苦笑。敏锐地注意到对方目中一闪而逝的为难之色,路歧立时皱紧了眉道:“你这样的表情是什么意思?而且你方才一再提起浦原喜助……浦原为什么会对一护这个仅仅只有低级席官实力的半路出家的死神如此上心?”
他总不能告诉对方浦原正在想办法算计她的儿子吧?男人叹着气从兜里摸出了一根香烟,在沉默了片刻之后才语带深意地缓缓开口说道:“如果你真的能够保证让尸魂界不追究一护的责任的话……那么我会看好一护不让他胡来的,毕竟趟尸魂界的浑水也并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至于教导一护的人选……就依你所言吧。”
果然这个男人是和浦原喜助约定了什么吧?路歧垂眸敛下了目中的嘲讽之色,微笑着向身旁的金发青年道:“真子,那么一护接下来的几天就麻烦你教导了。”
“放心啦,既然是老友拜托我当然会尽心尽力――反正差不多该休息了,那么我就先把这小子带回去喽。”虽然仍然对好友对这名少年非同寻常的关心感到有些疑惑,但平子真子还是爽快地一口答应了下来,直接拎起了少年的衣领便转身瞬步向自己所居的方向行去,而留在原地的“夫妻两人”在心照不宣地彼此对视了一眼后也同时一语不发地转身向相反的方向离开了。
虽然路上额外耽搁了不少功夫,但带着虚圈出品的精简版穿界门的女子也仅在朽木白哉一行人归来的半个时辰之后便赶到了位于润林安的家门之前,而当她随手推开大门的瞬间,坐在灯前一脸闲适地随意翻阅着书卷的男人却陡然抬起了暗沉如潭水的双眸,意味不明地微笑着问道:“母亲,您又去管黑崎一护的闲事了?”
“小右你的消息是不是太灵通了点,算起来朽木露琪亚应该才被带回来没有一会吧?而且你这几天应该非常忙才对吧,怎么还有空回家?”路歧毫无气质地盘膝坐在了自家儿子的身旁,托着腮开口问道。而蓝染在沉默了一瞬之后却突然哑然失笑:“浮竹十四郎可是特意前往中央四十六室请求对某个‘知道尸魂界秘密的人类’法外开恩免去消除记忆之举呢……我又怎么会不知道?我却不知道母亲您什么时候和浮竹队长的关系那么好了?”
“他是看在真子的面子上才决定这么做的,当时若不是真子出面的话说不定我会忍不住将这些意图消除我记忆的人轰杀成渣呐……”路歧在榻榻米上懒懒地翻了个身,抬首对上了男人隐藏在镜片之下的琥珀色双眸,“我拜托你的事情如何了?”
男人的眼底闪过了一抹淡淡的笑意,意味深长地开口接道:“过几天任命黑崎一护为代理死神的委命状便会送到现世,如果在此之后他还一意与我作对的话……”
“啊……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就随你处置吧,在此之后他就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了。”路歧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而就在她打算继续开口说话的当口,一道熟悉的无机质的声音却陡然在脑海中响了起来:【主线任务:破坏蓝染惣右介意图篡夺灵王之位的阴谋,成功无奖励,失败抹杀。】
115、(十六)所谓大事 ...
“母亲,怎么了?”注意到身侧的躯体骤然变得僵硬,蓝染不由得微讶地抬起了头来。路歧在心中暗自叹了口气,侧首微笑着对上了男人温润的双眸:“没什么……反正最近我也没什么事做,不如我改换容貌和身份进入护庭十三番凑凑热闹如何?以镜花水月的力量想要做到这一点应该很容易吧?”
七月三号虽然并不是召开队长会议的日子,但一向被众人视作尸魂界工作楷模的五番队队长却是破天荒地超过了上班时间一刻还未前来――而就在负责签到的五番队副队雏森桃在队舍内转了数百个圈子终于鼓起了勇气决定前往其居所一探的时候,她所熟识的那道颀长的身影却是出乎意料地引着一名她从未见过的身着死霸装的女子出现在了五番的院门之前。看见这样的情形,佩戴着副队标志的少女不由得长长松了口气,快步走上前去保持着灿烂的笑容开口问道:“队长,这位小姐是新来的队员吗?”
“是的,雏森,你跟我进来一下。”男人向五番内地位仅次于其的下属点了点头,直接带着两人走进了队长室中。在示意两名女子在五番队的桌前坐下后才从桌上的文件夹中翻出了一纸调令向面前的少女递了过去,面带笑意地开口介绍道:“雏森,这位是自中央四十六室临时调来的书记官路歧小姐,级别方面与十三番副队平级。我近期可能会前往现世从事一件长期任务,到那时若是有什么无法决断之事雏森你便和路歧小姐商议解决――在她先期对队务不熟时还要烦劳你照顾一下她。”
少女不由得吃惊地睁大了眼,在匆匆地向面前的新同僚颔首致意后才一脸急切地开口问道:“是什么样的长期任务?四十六室方面仅仅只派遣您一人前去吗?队长,不知我可不可以……”
“并不是什么危险的任务,你不必担心。”仿佛知道对方想说什么一般,不待少女说完蓝染便已温和地摇了摇头,继而平静地开口安抚道:“雏森,你是我的左膀右臂,五番队是离不开你的。”
“……抱歉,我实在是太失礼了。”少女慌乱地弯腰鞠了一躬,继而强笑着向身侧的女子道:“路歧小姐是吗?我这就让人帮您收拾办公室和居所,请您在这里稍候片刻可好?”
女子的目光自面前的一男一女面上一掠而过,忽然意味不明地缓缓勾起了唇角:“多谢,不过还是不必麻烦了――我不会长期在五番任职,也并不打算在队内住宿,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可否暂时和您共用一间办公室呢?”
“既然如此……雏森,麻烦你让他们将路歧小姐的办公桌搬到队长室来吧。”以蓝染对自家母亲的了解自然是转瞬间便将其心中所想猜了个七七八八,当下看也不看少女陡然变得不太好看的面色毫不犹豫地做下了决定。而待到少女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之后,原先一脸正经的女子却立时挥手在办公室外设下了一道隔音结界,略带调谑地低声道:“加咏椋我看这小姑娘对你似乎有点意思哟,说起来你似乎早就到了应该成家立业的年纪了呐……”
这么多年不见自家的母上大人居然会变得八卦了啊……男人忍不住嘴角一抽,平静地开口解释道:“母亲……她只是我的部下而已。而且您忘记了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了吗?撮合我们之类的事情您还是不要再想了。”
路歧微微挑起了眉梢,毫不在意地接道:“在这个年纪的小姑娘的心中约莫都是恋人比较重要,如果你实言告知的话说不定她会愿意陪你一起叛出尸魂界呢?如果你不提起在尸魂界找好对象的话难道你还打算找一头母虚来给我当儿媳妇不成?虽然那些女破面中不乏美女,但是我对跨种族的恋情可是一点都不看好哦。”
“母亲……”他真的没打算和母虚搞什么暧昧啊……某位预备背叛的反派BOSS彻底地无力了。见面前的女子似乎仍打算继续开口说话,立时慌不迭地截口道:“我约好了七番队队长前来五番商谈事情,这件事以后再说吧。”
路歧稍稍怔了一下,饶有兴趣地岔开话题问道:“哦?说起来他也能算得上我的后辈……他叫什么名字?”
见自家的母亲终于转开了注意力,蓝染忍不住在心中松了口气:“现任七番队队长名为村左阵。虽说性格稍稍有些孤僻,不过不知为何一直对我颇为亲近……因此至少在明面上我们的关系还算是不错。”
“村……左阵?这个名字似乎有些耳熟啊……”在皱眉考虑了好半晌后路歧终于从记忆的深处将某个早已被她忘到九霄云外的故人挖了出来,“是不是一个长着狼头的小子?”
蓝染这回倒是真的有些吃惊了:“……您认识他?”
路歧毫不隐瞒地点了点头:“在初入尸魂界的时候我曾和他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对了,我似乎曾经对他提过你的名字,或许这就是他对你另眼相看的原因吧。”注意到自家儿子陡然阴沉下来的神色,忍不住失笑着接道,“加咏槟阌衷谙瓜胧裁矗磕歉鍪焙蛩还是个小孩子,并不存在男女有别的问题哟。”
在沉默了半晌之后,男人方自面无表情地淡淡问道:“按照流魂街的规矩陌生人是可以彼此结成家庭的吧……他对你而言是类似于家人的存在吗?”
“怎么会?在这个世界上我的亲人只有你一人而已。”路歧理所当然地一口否认了对方的猜测,继而踮起脚来揉了揉自家虽然年龄增长但别扭程度却丝毫没有减弱的孩子柔软的棕色碎发,直到对方微微露出了赧然的神色才笑吟吟地收回了手来,而就在此时原本虚掩着的木门却陡然被人自外叩响了,随之传来的却是一道略显沉闷的男声:“蓝染队长,我可以进来吗?”
“村队长吗?请进。”虽然路歧再三强调了对方与她的关系并不密切,但蓝染还是在声音传来的瞬间迅速自腰间的刀鞘上一抚而过。继而直接无视了身旁女子投来的似笑非笑的目光将视线投向了陡然被人推开的大门之上,而下一刻走进门来的头戴木质头罩的男人则在镜花水月的力量影响之下目不斜视地走到了空无一人的办公桌前自行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蓝染队长,关于本月队长会议的要点……”
“镜花水月的力量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厉害呢……”路歧轻笑着瞥了身旁由始至终笑容不变的男人一眼,略带戏谑地开口问道:“难道平时你就是用这样的力量光明正大地翘班吗?尸魂界工作标兵五番队队长?”
“怎么会?需要我这个队长亲自处理的事情还是很多的。不过既然马上就要离开那么这些工作到底做不做也无所谓了……”而就蓝染话音尚未落下的瞬间,如同标枪一伫立在两人面前的魁梧男子的话语却陡然一顿,迟疑着喃喃自语道:“……佑子大人?”在下一刻却又骤然摇着头苦笑了一声,“抱歉,我似乎弄错了。”
虽然她并未刻意压制自己的灵力,不过居然能在身受镜花水月催眠的情况下感觉到她的灵压,应该说他的感知能力实在是相当强悍吗?路歧方自微微皱起了眉,身旁的男人却已意味深长地开口说道:“之前我倒是没有发现他的感知力似乎在某种程度上对镜花水月具有克制的作用,这样的人似乎不应该留在世上……您觉得呢?”
“这就要看你自己的意愿了……虽然我不认为他有威胁到我们的能力。”女子明显并没有将面前的故人放在心上,直接岔开了话题笑道:“其实我觉得雏森桃真的还算不错……”
他应该说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吗?蓝染按了按几乎要裂开的额心,笑容僵硬地扶住了女子的肩膀义正词严地道:“母亲……在解决您的问题之前我不打算考虑自己的婚事。”
116、(十七)所谓直觉 ...
女子唇角的笑容不由自主地僵硬了一瞬,继而既似无奈又似自嘲地道:“啊啦……那还真是路漫漫其修远兮啊,说不定在我离开这个世界之前都看不到你成家了呢。”
男人微皱着眉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笃定地缓缓开口说道:“母亲……您又打算离开了。”
路歧忍不住在心中暗自叹了口气――为什么这个孩子无论什么时候都那么敏锐?虽然她立时便自知失言地闭上了嘴,但男人在定定凝注了她片刻之后却再次咄咄逼人地接道:“上次是四百年,这次您打算离开五百年、千年还是永远?”
“……小右。”路歧不由自主地心中一涩,只低低地念出了对方的名字便讷讷地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而男人在沉默了一瞬之后却出乎意料地并未再次出言指责,仅仅只是浅浅勾起了唇角露出了一个类似于苦笑的表情:“抱歉,母亲,我知道离开并不是您自己的意愿……不过可以给我一点独处的时间吗?我将镜花水月留在这里,您就呆在这里等我可好?”
“好,我在这里等你回来。”路歧故意装作未曾注意到对方自镜片之后的双眸间直透而出的几乎压制不住的戾气,平静地点了点头,直到男人身披羽织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才目光微黯地盘膝坐在了榻榻米之上。虽然主人已经离开,但在镜花水月的力量之下五番队在队长缺席的情况下却依然还是有条不紊地运作着,来来往往的几拨人也均是毫无意外地尽数陷入了幻境之中。而就在路歧观看了几场主角不同的独角戏之后,离开了许久的雏森桃却陡然一脸慌乱地冲进了门来,面向空无一人的办公椅深深鞠了一躬:“队长,我有些急事要办……不知道今天可否请假呢?”随即在侧首做出了一副倾听的表情后却又再次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半晌之后才吞吞吐吐地接道:“方才中央四十六室颁下了判决……我的好友朽木露琪亚十日后将在双极处以死刑,我是想和几名朋友一起去中央四十六室打探一下此事是否还有缓和的余地。”
虽然自蓝染离开后路歧便一直有些心神恍惚,但少女的话语却还是难得地引起了她的注意,而就在她打算抬起头来仔细聆听的同时,一个银白色的头颅却陡然自窗口处探了进来――在视线捕捉到面前的女子时微眯着双眼的青年立时抬手做出了一个类似于招呼的动作,用话尾上扬的古怪口吻笑着说道:“佑子夫人您好~蓝染大人让我来送您回家哟。”
路歧忍不住怔了一下,在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感知力所及之处并没有熟悉的灵压存在时才略带诧异地开口问道:“加咏樗人在哪里?”
青年似笑非笑地弯起了唇角:“蓝染大人去了虚圈――他托我告诉您他这几天应该不会回尸魂界,至于您的时间怎么安排都随您自己。”
居然连镜花水月也没有携带便孤身前去了尸魂界,难道自己居然让他那么避之唯恐不及?路歧忍不住在心中叹了口气――虽然因为怕麻烦的缘故她身上并没有携带穿界门,不过如果她真的想前往虚圈的话却也并非没有其他的方法。可是现在的问题是加咏槊飨允窃诙阕潘这个母亲,就算她真的追到虚圈恐怕他也会故意避而不见吧?虽然心中苦笑不已,但一向擅于隐藏真实情绪的女子却并未露出什么多余的表情,仅仅只是淡淡地向对方道了声谢:“多谢告知,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青年歪着头做出了思索的表情,但最终却还是笑眯眯地拉长声音拒绝了对方:“不~行,蓝染大人的吩咐我可是不敢不听哟。虽然润林安的治安还算不错,可是万一夫人您在路上被什么不长眼的人冒犯了我可是没办法和大人交代呐……”
她怎么觉得遇到这样的情况他需要担心的应该是冒犯她的人?路歧抬首斜睨了对方一眼,微挑着眉梢开口问道:“现在应该还是工作时间吧,你这个三番队队长这样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五番队的队舍之内没问题吗?我可不觉得三番队闲到没有需要你这个队长亲自处理的队务。”
“啊啦……蓝染大人的母亲还真是严厉呢。不过镜花水月的力量足以笼罩整个尸魂界,只要蓝染大人不想让他们看见的东西他们可是绝对看不到的哟――而且我的副队长很有能力,区区队务根本不在话下。”青年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面上的笑意却看不出是否真的到达了眼底。路歧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淡淡地开口问道:“朽木露琪亚的判决书是加咏橐灾醒胨氖六室的名义颁下的吧?他之前明明说过只打算判处她监禁而已,为什么突然又改了主意?”
市丸银挑了挑眉,但随即却难得一脸正经地摇了摇头:“蓝染大人的决定可不是我们这些属下能够轻易质疑的哟。”
“……属下么?”路歧紧盯着对方看不清楚瞳色的微阖双眸,在露出了一瞬间的沉吟之色后忽然岔开了话题意味不明地开口说道:“听加咏樗怠…你曾经担任过他的副队长?”
“没错哟,有什么问题吗?”
路歧收回了投注在对方面上的目光,直截了当地道:“问题倒是没有,我只是无法感觉到你对加咏榈闹页隙已。”
青年唇角的笑容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继而故作哀怨地抱怨道:“佑子夫人,您的话还真是让我伤心啊……”
女子的唇角挑起了一个充满嘲讽的弧度,却完全没有因为对方卖力的表演露出哪怕一丝半分的动摇之意。或许她对这个男人的确谈不上有多么了解,但她却清楚地知道对方和她在某一种程度上的确可算得上是同类――他和她一样早已习惯了欺骗和隐藏。在静静凝注了对方半晌之后才一字一句地开口说道:“市丸银,作为唯一没有被镜花水月催眠的属下,希望你不要辜负加咏榈男湃巍…我保证背叛的代价绝对是你所支付不起的。”
在对上女子深邃得看不出任何神情的双瞳的瞬间银发青年忍不住心中一窒,在将冲到口边的“什么代价”四个字硬生生地咽了下去后才低笑着调谑道:“果然不愧是蓝染大人的母亲啊……气场还真强大。不过我要更正一点――我可并不是蓝染大人唯一没有用镜花水月催眠的对象,还有九番队的现任队长东仙要也和我一样哟。”
女子丝毫没有被对方的话语迷惑,仅仅只是微微垂下了眼帘:“惣右介和我提过――不过那个东仙要是个盲人吧?镜花水月的力量必须通过视觉才能触发出来,即便惣右介想要催眠他也是办不到的。总之我希望你记住我的话,不要再让我强调第二次。”
虽说早在一开始跟随在蓝染身边时便已决定好了自己的未来,甚至就算在看到了他名义上的上司那远超常人的力量时也不曾有过任何退缩的想法……但在对上对方仿佛能够看破一切的视线的刹那市丸银却还是有了侧首避开的冲动。他一直觉得自己已隐藏的足够好,也不止一次地为能够得到敏锐多疑的上司最大程度上的信任而沾沾自喜,可是他现在却突然发现了一个他之前未曾考虑到的足可扭转胜败的关键――这世间恐怕没有一个人能够在这个女人的面前伤害到她的儿子。
117、(十八)所谓宣战 ...
由于蓝染的提前离开,路歧原本打好的呣子一同在五番队任事的算盘最终还是仅维持了一天便无疾而终――幸而路歧倒也并不排斥这样偶尔的平静生活,因此在无所事事之下索性也就这样深居简出地在家中呆了下去,直到她几乎觉得自己的身体快要生锈的时候才终于在一天清晨迎来了来自于虚圈的不速之客。
望着面前拥有着熟悉的灵压但脸孔却与她记忆中完全不同的黑发青年,原本打算将对方让进屋内的路歧忍不住愣怔了一瞬,而就在她犹自迟疑的时候,面前的青年却已先行一步露出了几乎可称为爽朗的微笑:“佑子大人?我是亚罗尼洛,您认不出我的灵压吗?”
“倒也不是……我只是没想到你居然可以随意变换模样而已。”看着面前笑得一派阳光灿烂的人形大虚,路歧登时忍不住嘴角一抽,但终究还是侧身将房门让了出来,在对方跟随着自己在屋内坐定才继续开口问道:“亚罗尼洛,你怎么会来尸魂界?虽然你的实力还算不错,不过却还没有到不畏惧队长级围攻的地步吧?”
似乎对跪坐的姿势颇有些不习惯,大虚在挪动了一□体之后才洋洋得意地摇了摇头:“佑子大人您不必担心,破面的灵压和虚的有所不同,尸魂界的侦察器是无法探测出我的存在的。”在顿了一顿之后才难得正色地开口接道:“蓝染大人在三天之内便会行动,到那时会有大量大虚通过黑腔前来尸魂界。其中的绝大部分虚都未曾见过您,因此蓝染大人命我暂时陪在您的身边以免误伤。”
路歧理解地点了点头,忽然状若无意一般地问道:“你这副模样似乎有些眼熟,你是以什么人的容貌做为模板的吗?”
因为和路歧有着一定的灵魂联系亚罗尼洛自然不会对她隐瞒什么,当下便老老实实地开口答道:“我拥有吞噬灵魂并吸收其记忆的能力――目前我使用的这副容貌属于几十年前我吞噬的一名叫做志波海燕的十三番副队长。”
十三番的副队吗?可是除了发色不同之外这个志波海燕的容貌几乎和黑崎一护一模一样……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朽木露琪亚似乎也是十三番的人吧?难道这就是露琪亚对她那个名义上的儿子另眼相看的理由?虽然心中颇有几分好奇,但路歧还是面色丝毫不露地淡淡说道:“如果你要呆在尸魂界的话还是换一个容貌吧,如你所言这个志波海燕死了不过几十年而已,想来尸魂界认识他的人还是很多的,被有心人看见就不太好了。”
亚罗尼洛明显完全没有想到这样的可能性,在愣怔了一瞬之后才悻悻地抬手抓了抓头发:“呃……可是如果我在这里大量使用灵力的话可能会被尸魂界的仪器检测出来,要不我现在到流魂街的后几区去换一下容貌再回来?”
路歧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在下一刻却陡然因为感知到迅速靠近的灵力而微微皱起了眉――继而伴随着一声仿佛陨石落地一般的轰隆巨响,两人侧手的卧室的房顶竟是赫然被自空中掉落的不明物体砸了个大洞。虽然两人处身的房子好运地并未被波及,但房掾之上的灰尘也同时簌簌地洒了两人一身。而就在下一瞬间,一道气急败坏的男声却陡然自侧方传了过来:“糟糕了!我们砸到人家的房子了!不知道有没有压到人……”
这里可是在那么久的旅程中唯一被她承认为“家”的房子,居然在她的眼皮底下被人破坏成了这样……路歧唇角习惯性的笑容顿时消失无踪,而就在她面无表情地转身向侧首塌落一半的房间走去的同时,一道与先前不同的沙哑声音却又随之传了过来:“这里应该是没有人居住的……嗯?旁边的房子里似乎有灵压反应?”
女子的脚步微微一顿,反手向打算跟上前来的亚罗尼洛做了个止步的手势,直接走到门前面向着一脸不知所措的熟悉脸孔冷冷开口道:“你们应该是旅祸吧?否则没办法解释你们为什么会从天而降……虽然你们前来尸魂界无论是想杀人放火还是打家劫舍都与我无关,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们给我一个破坏我家的理由。”
身着死霸装的橘发少年怔怔地与站在侧方同样一身狼狈的另外两名少年和一名少女对视了一眼,继而迅速地弯身向突然出现在房门之前的女子鞠了一躬:“抱歉!我们不是故意的!”在下一刻却陡然注视着对方的脸孔露出了迷茫的表情,讷讷地低声问道:“呃……这位……夫人?您给我的感觉很是熟悉,不知道您有没有一个名叫真D的姐妹?”
她的容貌明明已被镜花水月遮掩得与原来完全不同了……应该说这小子的直觉真的是很强吗?路歧微眯着双眸打量了面前的少年半晌,放冷了声音说道:“就算你想和我套近乎也没用,我不会因为这样的缘故便轻易原谅你们的。”
“我没有那样的意思……”少年尴尬地抓乱了自己的一头乱发,目光在四周的残桓烂瓦上巡弋了一周才略显心虚地低声接道:“这个……我会想办法赔偿你的。”
“你要怎么赔偿我?现世的钱在尸魂界可是无法使用的,而且我也并不缺钱。”路歧淡淡地环视了一周面前的四人,目中的神色更冷了几分――早在三日之前主神便已告知了她“让黑崎一护成为死神”的任务已经完成,若是先前她或许还会因为任务暂时容忍对方的行为,可在任务完成的现今她在自己和蓝染共有的家被对方的莽撞行为破坏的时候心中倒是当真升起了一抹杀意。而就在此时,一直被她所忽视的一只周身漆黑的猫咪口中却突然吐出了与先前一模一样的沙哑声音:“一护,不要放松警惕!隔壁的那个灵压有古怪!”
虽然起初因为恼怒而并未注意,可此时路歧却忽然发现这只猫身上的灵压居然是这一行人中最高的,在垂首瞟了黑色的猫咪一眼后才意味深长地开口说道:“虽然我从来没有见过会说人类话语的动物,不过我倒是听说过尸魂界的某些上级的贵族族内拥有变成动物的秘技,其中似乎以四枫院家族最为出名……”
“夜一先生……是人类?”一行人其中的那名橙发少女一脸难以置信地捂住了嘴,在下一刻却后知后觉地睁大了眼道:“可是我还将夜一先生抱在怀中午睡过……”
“原来这位猫先生的名字叫做‘夜一’么?说起来我倒是曾经听说过这个名字呢……”路歧恍然地挑起了眉梢,而就在她打算继续开口说话的同时,黑猫却骤然用灿金色的猫瞳定定地直视着她开口问道:“我的身份无所谓,不过你真的是这间房子的主人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间房子应该是属于s灵庭的一名队长才对。”
路歧意味不明地眯了眯眼:“很遗憾,这里的确是我的家呢。不过既然你这么说……难道你们是刻意选择我房子的上方打开穿界门的?”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四枫院家族的前家主夜一的确是与浦原喜助一起被尸魂界所驱逐的……那么她可以将他们的行为视为向惣右介宣战吗?
118、(十九)所谓伪装 ...
黑猫眨动着闪烁的金瞳盯着面前女子看了半晌,忽然微微躬起了身子摆出了警戒的姿势:“一护……准备战斗吧。”
“唉――为什么?”少年惊讶地睁大了眼,“这位夫人并不像是不讲道理的人,如果我们诚心诚意地赔罪的话她应该会原谅我们吧?”
“不是这个问题!这个女人绝对不像她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而且难道你没有发觉隔壁的那个灵压和虚很相近吗?”黑猫露出了一抹类似于不耐烦的表情,人性化地抬起了猫爪指向了身侧的房门,继而目中的神情却因为门旁露出的熟悉容颜而瞬间转为了呆滞,“志波……海燕?”
房中的几人顿时不自禁地循着黑猫的目光望了过去,继而却纷纷露出了或是惊讶或是疑惑的表情,唯有其间的那名橙发的少女却是一脸迷茫地一拳砸在了头顶,在下一刻却陡然恍然大悟地张大了口:“这个人和黑崎同学真的很像呢!难道他是黑崎同学的兄弟吗?”
“可是我明明只有两个妹妹啊……而且夜一先生刚才也说了他的名字是志波海燕不是吗?”虽然困惑地紧紧皱起了眉,但少年还是不由自主地将带着征询之意的视线投向了下方的黑猫。夜一长长吸了口气,用沙哑的嗓音一字一句地解释道:“我所说的志波海燕是前十三番副队长。不过这个人虽然和志波海燕拥有同样的容颜,但是却绝不可能是他――因为志波已经在几十年前和他的妻子一起因公殉职了。”
虽然此时的情况尚且不明,但四名少年少女的注意力却还是不自觉地被黑猫的话吸引了过去,而在其话音落下之后其中那名戴着眼镜的白衣少年却是忍不住开口问道:“既然那个志波海燕的早已死了,那么这个人又是怎么回事?总不会是什么灵异事件吧……”
黑猫眸中的神情愈发沉重,淡淡地开口接道:“其实海燕不仅仅只是殉职,连他的灵魂也在当时的那场战斗中被虚吞吃入腹了――如果我得到的情报没错的话当时与他对战的那只虚应该是拥有模拟其吞噬下去的灵魂的容貌的能力。”
几名少年少女顿时愣在了当地,片刻之后黑崎一护才先行一步反应了过来,指着面前与自己容貌相似的青年大声问道:“夜一先生您的意思是他是一头经过了伪装的虚?”
居然这么快就推断出了真相……她应该说这几个人的头脑还真的算是是挺灵活的吗?路歧忍不住略显讶异地挑起了眉,而就在她打算再次开口说话的时候,面前的橘发少年却突然一脸紧张地反手握住了背后的长刀同时迅速跨前两步挡在了她和青年之间:“夫人您退后一些!那个家伙很危险!”
居然将后背的要害就这样暴露在了她这个敌友难明的人之前……这个孩子未免也太单纯了点吧?路歧愕然抬首注视着对方挡在自己面前算不上宽阔的脊背,在下一刻却忍不住缓缓勾起了唇角,直接忽视了几乎要气到跳脚的黑猫平静地开口问道:“黑崎……是吗?你又怎么知道我是被这只虚蒙蔽的?或许我和他根本就是一丘之貉呢。”
“怎么会?我还是很信任自己的直觉的……”少年在百忙之间用余光瞥了身后的女子一眼,在注意到对方面上熟悉非常的似笑非笑表情时脸上的神色不由一赧,一时间竟是不知不觉地低声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夫人您给我的感觉很亲切……就像是……母亲一样。”
“很可惜……你的直觉并不一定是可靠的。”路歧定定地盯着对方的后背看了片刻,忽然意味不明地轻笑着伸出手掌直直贴上了少年的后心。感觉到隔着薄衫透来的略低的体温,少年忍不住身躯微微一僵。而就在此时,一直一言未发的黑猫却陡然后足在榻榻米上狠狠一蹬,疾若电闪地向女子扑了过来。
路歧手疾眼快地挥手挡开了几乎可看得见残影的黑影,右手却依然未曾离开少年的后心要害之处,在顿了一顿之后才望着纵跃到一旁的黑猫意味深长地道:“果然不愧是‘瞬神’夜一……仅仅只是一般的移动就有这样的速度,不过我奉劝你不要轻举妄动哟。”
“虽然我在你的身上并没有感知到灵压……但你果然不是什么普通人。”黑猫沙哑的语声中隐隐地带上了一抹笃定的意味,用略带担忧地视线在犹自尚未反应过来的少年身上一转才冷冷地开口接道:“你和蓝染加咏榈降资鞘裁垂叵担
路歧几不可察地挑了挑眉,却并没有开口回答对方的问题。熟料黑崎一护在听闻了这个名字之后却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急急问道:“夜一先生……你刚才说的那个‘蓝染加咏椤是什么人?”
这家伙居然现在还在关心这些?他到底有没有半点被挟持的觉悟啊!黑猫讶异地瞟了他一眼,不答反问地道:“你从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
一向习惯在朋友面前有话直言的少年此次却是破天荒地沉默了下去,而就在他终于决定了什么一般地骤然抬起头来的时候,却发现面前除了自己之外的包括夜一在内的几人竟赫然都神情恍惚地呆滞在了当地。在愕然了一瞬之后,少年苦笑着侧首对上了女子面无表情的容颜:“果然是你……妈妈。”
路歧微微皱起了眉,但最终却还是没有出言否认:“你怎么认出我的?明明我的容貌与原先完全不同,我可不认为你单凭‘蓝染加咏椤这个名字便能推测出我的身份。”
“表情……体温……语气……您露出的破绽太多了。”少年神情沮丧地垂下了视线,低低地开口接道:“怪不得您一直不肯告诉我您的居住地,原来居然是在尸魂界吗……蓝染先生他应该是个死神吧。”继而却忍不住自嘲一笑,“按理说像我这样的情况至少也会被废除灵力,可是前几天却有一名死神给我送来了临时死神代理的任命书……想来蓝染先生一定从中使了不少力气吧,我居然在不知不觉间欠了他那么大的人情呢……”
虽然在此之前路歧一直将面前的少年视为任务对象,但在体会到对方对她非同一般的信任后她倒是又有些不忍心对其冷颜相对了,在微不可察地撇了撇嘴后才勉强耐着性子淡淡接道:“平子真子应该已经向你普及过尸魂界的基础知识了吧?你为什么还要私自前来尸魂界?难道你不知道身为代理死神在没有得到允许的情况下前来尸魂界还是会被视为旅祸处理的吗?”
“可是浦原先生说露琪亚将在三日后被处死……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朋友被送上断头台?”少年苦恼地叹了口气,略带犹豫地低声继续问道:“听夜一先生刚才的语气……难道他和蓝染先生有仇吗?”见面前的女子丝毫没有开口否认的意思,忍不住再一次露出了一抹苦笑,“真的是这样?以前我还以为朋友和亲人反目成仇之类的事情只会出现在八点档的电视剧中……难道就没有任何缓和的余地吗?”
他这是想要当和事老吗?她怎么不知道她这个名义上的儿子还有圣母的潜质?路歧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这种事情只有当事人说了才算……你只需要袖手旁观就好。”
(二十)所谓忏罪 ...
少年猛地张了张口,但最终还是一言不发地垂下了头去,半晌之后才后知后觉地一脸惊疑地问道:“……您对我的朋友们做了什么?”
“只是让他们暂时陷入了幻境而已,算起来时间差不多也该到了。”路歧向身旁拥有人类形态的大虚打了个手势示意其将犹自神情恍惚的三人一猫扔到了院中,继而直接向面前被砸烂了大半的屋顶伸出了手去——伴随着她灵力的涌出,面前已被破坏得不成样子的木屋竟是渐渐地化为了白色的光点并最终重新凝聚成了与原先一般无二的模样。少年一脸呆滞地看着面前宛若神迹一般的玄妙景象,一时间竟是觉得心中原先的自家母亲手无缚鸡之力的形象豁然崩塌颠覆了,好半晌才语声艰涩地问道:“您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尸魂界所有的东西都是由灵子构成的,在拥有一定控制力的情况下做到这种事并不算困难。”路歧漫不经心地解释了一句,在面前的房屋和家具完全恢复了原状后才满意地拍了拍手,转首斜睨着面前的少年开口接道:“破坏房子的事情看在你的面子上就暂时记下。我已经将他们的时间调整到了从穿界门坠下的那一刻,他们将不会拥有关于我的任何记忆,至于到底要不要将真相对你的朋友们和盘托出就随你喜欢吧——亚罗尼洛,走了。”
“唉——那几个人灵力的气味都还算不错,我还打算留下一两个当早餐呢……”青年用令人头皮发麻的贪婪视线盯着面前的少年看了半晌,最终却也只是失落地低低嘟囔了一声便老老实实地跟在了女子的身后,直到跟随着对方走到了瀞灵壁之前才终于忍不住问道:“佑子大人,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女子前行的脚步略略一顿,平静地开口解释道:“惣佑介导演这场戏的目的应该是为了得到藏在朽木露琪亚身体里的那件东西吧?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我打算提前前往忏罪宫中将那件东西取出来。”
“呃?可是如果前往那种尸魂界重地的话我的身份多半是会被死神发现的……”青年一脸为难地眨了眨眼,在下一刻却又恬着脸急急地接道:“我可是完全没有推脱的意思,佑子大人您无论去哪里我都会陪着您的!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放心吧……瀞灵庭之中的人全部都中了镜花水月的催眠,在这里你的身份是不可能被揭穿的。”路歧用仿佛能够看穿人心一般的目光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一边随口安慰着表情略显尴尬的青年一边直接将体型庞大的瀞灵门守卫视为了无物自顾自地与其擦身而过。而一路上所遇见的各名死神更是在直接将穿着与瀞灵庭格格不入的常服的两人当作了透明人。
虽然瀞灵庭的范围尚不及流魂街的十分之一,但在未曾使用瞬步的情况下两人也整整花费了一个多时辰才靠近了前方醒目无比的高大白塔。而就在两人转过最后一道建筑的刹那,亚罗尼洛却第一时间便以自己传承于虚的好眼力发现了站在白塔前仿佛在争辩着什么的两道人影,立时开口向身旁的女子提醒道:“佑子大人,那边有人。”
路歧抬首瞥了一眼颇为眼熟的包包头少女和红发青年,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虽然双方相隔并不算近,但以她的耳力却还是将自远处隐隐传来的对话声听了个一清二楚:“阿散井副队长……这件事真的完全没有缓和的余地了吗?难道我们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露琪亚她……要不我们再联系几名同僚向四十六室那边联名上书请求试试看?”
“雏森,你以为我没有试过向队长请求吗?可是队长口口声声地说要维护贵族的规矩和尊严……仅仅以我们流魂街出身的几名副队长的能量根本就不足以让四十六室改变主意!”红发的青年暴躁地抓了抓头发,继而却一脸希冀地接道:“要不你去拜托蓝染队长试试看?以他的性格如果你出言请求的话他绝对会出手相助的!”
“可是队长他最近忙于准备前往现世的任务……我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去麻烦他。”少女为难地抿起了唇,迟疑着低声接道:“要不……我们去问问浮竹队长?不过露琪亚是十三番的队员,为了避免徇私按照瀞灵庭的常例浮竹队长应该是不能Сhā手的……”
“管不了那么多了!就算是死缠烂打或是付出再大的代价也无所谓……我一定要想办法救下露琪亚!”而就在红发青年道出了这样的豪言壮语的下一刹那,身躯却陡然因为背后传来的熟悉轻咳声而瞬间僵硬,好半晌才勉强转动着僵直的脖颈望向了背后的白发男子:“浮竹队长,我不是故意要……”
“不必顾及我,因为我的想法和你也是一样——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不希望我的队员出事。”男人摇首苦笑了一下,继而温言开口安慰道:“我已经联合京乐队长和卯之花队长向中央四十六室上书了,大概相应的判决明天就会颁下,在此之前你们先暂时耐心等待吧——我现在要进去看看露琪亚,你们要一起来吗?”
“我……还是不去了。如果露琪亚真的能被赦免死罪的话我会去接她的。”阿散井尴尬地转开了目光,随即却发现面前的男人竟陡然带着惊讶的神情将视线转向了空无一人的墙角之处,忍不住略带好奇地问道:“浮竹队长,怎么了?”
浮竹略略摇了摇头,尚未来得及开口说话,一道身着羽织的微躬着背的身影却陡然自墙角缓缓走了出来,用极富特色的上挑语声笑着说道:“啊啦……我可不是故意要偷听你们说话的哟。”
“市丸银……队长。您来这里做什么?”阿散井神情警惕地瞥了面前据露琪亚平时称一向以欺负她为乐的银发青年半晌,最终还是碍于有外人在场而悻悻然地加上了敬称。而银发青年对此的反应却只是轻抚了一下下颔,在若有若无地瞥了墙角一眼之后才微弯着唇角解释道:“我当然是来探望露琪亚小姐的~毕竟她可是我的副队的好友不是吗?” 这是什么见鬼的理由!红发青年强自忍下了大吼出声的冲动,最终还是草草地向在场几人点了点头便转身大步向六番队的方向走了过去。而直到几人的背影消失在忏罪宫的大门之内后亚罗尼洛才陡然自原先寂静的角落之处闪了出来,歉然地转身向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自己的女子鞠了一躬:“抱歉,佑子大人……刚才属于志波海燕的记忆突然不受控制,所以我才会不小心放出了全部灵压——果然队长级的感知力不能小看,就算有着镜花水月的遮掩也差点被浮竹发现,想不到我今天居然会欠了市丸银那家伙一个人情呢。” 路歧不在意地向对方点了点头,随意地开口问道:“这算是融合灵魂的后裔症吗?”
亚罗尼洛叹了口气,继而难得地露出了失落的表情,“虽然我以基力安的身份获得了上级亚丘卡斯的能力,但是得到力量却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我的确能够融合死神和虚的所有能力,但付出的代价却是记忆的不时混乱,现在我已经将成为虚之前所经历的的事情完全忘记了。”
(二十一)所谓手术 ...
路歧盯着面前脸上明晃晃地写着“求安慰、求抚摸”几个大字就差要摇头摆尾的人形大虚看了半晌,在嘴角不自禁地抽了又抽后还是叹着气伸出手在其头上拍了拍——大概是因为第一次未曾掌握好输入灵力的尺度的缘故,她随手拉来当作实验品的亚罗尼洛自被她打上灵魂印记后对她的依恋程度即便比起自认为与她有着亲属关系的史塔克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幸而或许是因为对方的章鱼脸孔实在是太过于有异常人的缘故,某位虚圈的隐性大BOSS倒是并没有一怒之下将这位整日在自家母亲身边如同忠犬一般跟出跟进的属下送去当炮灰,甚至还大人大量地默许了其跟随在她的身边。而即便此刻她做出了这样几乎可堪称无礼的动作,原本怏怏不乐的亚罗尼洛却反而重新振奋起了精神来,指着忏罪宫的大门兴致盎然地开口问道:“佑子大人,我们要等到他们离开后再进去吗?”
“不必——只需要让镜花水月用催眠的力量让他们认为彼此见过面就好了。”路歧随意地摇了摇头,脚步丝毫不停地继续向屋内走去。亚罗尼洛反射性地抬步跟在了女子身后,在走出了几步之后才后知后觉地讶然问道:“镜花水月不是蓝染大人的斩魄刀吗?为什么您能够使用它的力量?”
女子的脚步略略一顿,丝毫没有隐瞒地解释道:“镜花水月的主人的确仅仅只有惣佑介一人,不过在我的命令与它的主人并不相违的情况下它也并不介意听从身为惣佑介母亲的我的吩咐。”
亚罗尼洛不由得更为疑惑了,在他心底早已将面前与其有着灵魂联系的女子视作了可以信任的对象,当下丝毫没有顾及地继续追问道:“可是佑子大人您到底是怎么向它传达您的命令的?难道佑子大人您拥有与斩魄刀远程交流的能力吗?”
这家伙的好奇心是不是太重了点?她的确是能够用小宇宙和刀魂交流,不过这又关他什么事了?路歧微挑着眉梢斜睨了他一眼,没好气地答道:“这对我而言的确并不是什么问题……你问这个做什么?”
青年不好意思地抓乱了头发,略显嗫嚅地低声说道:“我不是有意想要麻烦您的啦……不过在我成为破面后身体内不是分离出了一柄刀吗?虽说它原来就是我身体的一部分,但是我倒是觉得我一直无法随心所欲地发挥出它的力量……如果有可能的话佑子大人您能不能帮我和它谈谈心?”
这种事情也来拜托她……面前这小子不会真的时将她当成奶妈了吧?如果早知道她面前这家伙这么罗嗦的话她还不如在将其变成破面之前先将它做成章鱼烧呢!似乎注意到了面前女子愈发不善的面色,亚罗尼洛在愣怔了一瞬之后终于还是选择了老老实实地闭上嘴跟在了对方身后。在两人一前一后地沿着忏罪宫的白色回廊之后走了大概一刻钟之后,数十间排列得整整齐齐的用石栏隔开的单人牢房才终于落入了两人的眼帘之中。而在此时先两人一步前来的浮竹和雏森两人却已面对着白衣少女侧方的一间空无一人的牢房双眼放空地陷入了呆滞之中,直到两人走到近前房内唯一一个一脸闲适地倚在墙边的银发青年才懒懒地直起了身来,笑眯眯地开口说道:“连队长级的人物也能够无声无息地控制……蓝染大人的斩魄刀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威力十足呢。不过这样的力量似乎已经不能完全用‘催眠”来涵盖了吧?”
路歧直接无视了对方明显带着试探的话语,随意地抬起手来抚上了关押着少女的囚牢栏杆,而直到她的手触碰到冰冷栅栏的刹那市丸银才慢悠悠地提醒道:“小心哟,这个栏杆是用能够吸收灵压的杀气石做成的,如果靠得太近的话可是会感觉到很难受的呢……”话未说完,唇边一如既往的弧度却陡然一僵,在愣怔了半晌之后才喃喃地仿佛自语一般道:“啊啦……这可真是惊人……”
虽说许多死神都谈杀气石而色变,不过即便是杀气石也一样是由灵子构成的,无论破坏还是复原对拥有几乎可称为无以伦比的控制力的她来说自然都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路歧仿佛做了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般随手挥开了面前仿若幻影一般化为光点飞散开来的构成栏杆的灵子一语不发地直接走进了囚室之中,继而在垂首凝视了面前身着白衣的少女片刻后竟陡然毫无预兆地伸出右掌直直刺入了对方的心口之处。可即便她的所作所为已经足以让对方受到难以逆转的创伤少女却依然犹如感觉不到疼痛般自始至终未吭一声,直到女子将一个色泽宛若玉石一般的仅有三分之一个巴掌大小的圆球从其体内拿出的时候才状似不适地微微皱起了眉梢。
路歧若有所思地盯着手中的球体看了半晌,继而随手在少女犹自闪动着点点白色灵子的伤口处草草地丢了一个回复术——早在她刚一来到尸魂界时她便已知道对于身为灵魂体的死神而言是不存在“要害”这一观念的,只要体内的灵子流失未曾达到一个限度便不会死亡,这也是她如此粗暴地从少女体内直接将东西拿出而丝毫没有顾忌的原因之一。而就在她犹自在饶有兴趣地把玩着手中晶体的时候,一道鬼道的传音之声却陡然遥遥地自忏罪宫的西方传了过来:“警报……有旅祸入侵瀞灵庭,西瀞灵门护卫已经战败,请今日负责巡视的席官做好战斗准备赶到瀞灵门处予以支援!”
亚罗尼洛吃惊地睁大了眼,在转首瞥了一眼似乎什么都未曾听到一般的女子后才略显不忿地道:“这些所谓的旅祸应该是刚才那些人吧?看来大人您方才对他说的话完全白费了啊……虽然那小子的实力不弱,不过如果惊动了队长级的话还是绝对会丧命的,佑子大人您是否打算去那边看看?”
路歧微微挑起了眉,而就在她张口欲言的同时,站在一旁的银发青年却已意味深长地笑着问道:“我之前倒是也听蓝染大人说起过这些旅祸的身份,其中有一个人似乎是您的‘儿子’?那么他岂不是可以算得上是蓝染大人的兄弟了吗?我倒是想去见见他呢……只是我这个人下手一向们什么分寸,万一‘不小心错手’杀掉他可怎么办呢?”
居然连这种事情都告诉他,看来惣佑介似乎真的是给予了他仅次于她的信任啊……路歧在心中叹了口气,直接忽略了某只银发狐狸类似于威胁的话语不动声色地反问道:“为什么要去?我的确是借用了他母亲的躯壳,不过我自认为对他已经做得仁至义尽了……就算他无声无息地死在什么我看不到的地方也无所谓。”
“佑子大人真是狠心呐……那么我就去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好了,这边就麻烦你们善后喽。”市丸银半真半假地抱怨了一声,随即丝毫没有停留地转身向外走去。而就在他即将迈出牢房的那一刹那,一直垂首未言的女子却陡然用沉冷的声线叫出了他的名字:“市丸银……不要忘记我说过的话。”
青年脚下的步伐瞬间一顿,背转着身语带深意地缓缓说道:“佑子大人您说过的话那么多……我哪里能够全部都记住呢?”
(二十二)所谓阻止 ...
“市丸银,你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挑衅佑子大人的尊严吗?”虽然路歧出乎意料地对对方明显带有挑衅意味的话语保持了沉默,但站在其身侧的亚罗尼洛却还是忍不住神色狰狞地大声质问了起来。银发青年仿佛毫不在意一般地挑了挑唇角,而就在他微启了口打算继续说话的时候,一股足以令常人窒息的恐怖灵压却骤地以女子为中心陡然向四周爆发了开来,而与此同时对方意味不明的语声也随之悠悠传了过来:“市丸……你实在不该一次又一次地挑战我的忍耐力的。”
虽然市丸银毋庸置疑地拥有着队长级的实力,但在对方几乎可称之为无与伦比的强大灵力的压制下额际还是不由自主地沁出了点点冷汗,可即便如此他却仍然维持着一如既往的嬉笑表情略显艰涩地道:“还真是可怕的灵压呐……佑子大人您是想要杀了我吗?”
“我的确是这么打算的没错。”路歧盯着面前明显是因为苦苦支撑着才未曾匍匐在地的青年看了半晌,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银发青年唇角的弧度微不可察地一僵,拉长了脸郁闷地喃喃道:“啊啦……我玩的太过分了吗?果然女人是不能随便得罪的呀……这个时候我是不是应该叫‘蓝染大人救命”呢?”
“即便你那么叫了惣佑介也不会来救你……”在忍无可忍地低声吐槽了一句之后,女子毫无反应地瞥了依旧没有露出半分紧张表情的银发青年一眼,隶属于时光女神的神力缓缓地开始在其半抬起的右掌之间凝聚了起来,而就在足以令所有人湮灭在天地之间的时间逆转法术即将释放的那一刻其手中的光晕却陡地重新化作了全无杀伤力的灵子颗粒——路歧在愣怔了一瞬之后眼底难得地露出了真切的怒火,毫不迟疑地用小宇宙冷冷传音道:‘……镜花水月,你在做什么?’"
‘在一片难耐的静寂过后,一道普通人无法听闻的性别难辨的磁性声音才悠悠地自远处传了过来:‘虽然您对市丸银有所不满,但是他毕竟是蓝染大人的好友——请您手下留情。’
虽然对对方自作主张地阻止自己的行为很是不满,但深知镜花水月几乎堪称逆天力量的路歧还是长长吸了口气勉强压下了心中几乎要到达顶点的怒意,淡淡地解释道:‘我并不是在挟私报复!这个男人对惣佑介有异心,如果放任不管的话他总有一天会背叛的。’
镜花水月的声音再一次沉寂了下去,待到再次开口时语声中已隐隐地带上了一抹半信半疑‘口说无凭……您可有证据?我无法允许您仅凭猜测就杀死蓝染大人信任的人。’
路歧暗自里狠狠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自她融合了瑞亚的神格后便对未来即将发生的与自己有关的事情拥有了依稀的感应——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围绕在市丸银身边的不祥感觉却时时刻刻地提醒着她对方绝对会在不久后的未来对惣佑介不利!可是这样几乎可称之为异想天开的理由又怎么能说服一名不谙世事的刀魂?
正如惣佑介曾经告知过她的那样镜花水月的始解能力的确是“完全催眠”,可其卍解的力量却是“完全操控其灵力笼罩范围内的一切”——而这个“一切”甚至包括了思想!虽然因为能力太过逆天的缘故镜花水月就算在惣佑介的灵力支持下也仅仅只能在短时间内操纵个位数的对象,而且即便是强行用小宇宙摆脱镜花水月的控制对她而言也可算是轻而易举,可如果她这样做的话必然会对刀体和刀魂造成一定的破坏。就算在死神未曾死亡的时候即便斩魄刀折断也可以重新修复,但若是镜花水月在这个节骨眼上失去作用必定会对惣佑介的计划有所影响,因此如果镜花水月铁了心要和她死磕的话她还真的是对其无可奈何。而就在感觉到笼罩在身侧的恐怖灵压消失的刹那,不知不觉地出了满身冷汗的市丸银已是当机立断地转身向外走去,在离开之前甚至还不忘背转着身向女子挥了挥手:“佑子大人您先消消气哟,喜欢生气的女人可是会老的很快的呢!”
居然在这个时候还不忘开她玩笑,这个家伙还真的是不怕死啊……路歧很是无语地望着对方后背飘舞的羽织,直到青年的背影消失在门后才郁闷地重新移开了视线。而由始至终一言未发的亚罗尼洛在小心翼翼地瞥了女子一眼之后才自告奋勇地提议道:“佑子大人……虽然市丸银这家伙的确很令人讨厌,不过蓝染大人对他似乎还是相当信任的,如果您杀了他让呣子间生了嫌隙可怎么办?如果您真的很生气的话不如让我去杀了他,如果蓝染大人问起您就推说不知道就好了!”
别说有着镜花水月的从中作梗,就算是和市丸银硬碰硬亚罗尼洛也多半是打不过吧?路歧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件事先暂时放放。刚才我感觉到了惣佑介的灵压,想必他现在应该已经到了中央四十六室了——先过去和他会合吧。”
见面前的女子似乎放弃了亲自动手杀掉市丸银,亚罗尼洛忍不住在心中暗自松了口气——或许他自死亡之后便几乎忘记了关怀一个人的滋味,可此刻的他却是实实在在地真心为面前的女子着想并乐在其中的。而就在下一瞬间,青年面上的神情却又骤然转为了迷茫,盯着犹自垂首坐在椅上的白衫少女喃喃自语道:“露……琪亚?”
这小子还真是麻烦啊……路歧颇为不耐地将意图向前踏去的青年拽了回来,待到其重新回过神来之后才微皱着眉开口问道:“今天你为什么会这么容易被你吞噬之人的记忆影响?”
“这个……因为志波海燕的灵力已经接近了队长级,我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消化。”亚罗尼洛一脸尴尬地挠了挠头,继而仿佛注意到了女子的不满一般悻悻然地开口接道,“如果我能够回忆起过去的事情的话想必就不会被其他人的记忆所影响了,不过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想必是不可能的……”而其话音尚未落下,女子却已毫不犹豫地凝聚起小宇宙覆上了他的额心,同时不容置疑地开口说道:“我用时间回朔的方式让你回想起过去的记忆——以后少给我找麻烦。”
虽然被对方毫无预兆地按上了要害之处,但青年在愣怔了一瞬之后却还是没有做出任何反抗的动作,而在白光覆上头顶的刹那他则是瞬间无法反抗地陷入了呆滞之中——在短短的一瞬之后其面上的神情渐渐地由纠结转为了怀念,最终定格在了慢满满的复杂,半晌之后才如同梦呓一般地低喃道:“你是……佑子……大人?”
这家伙望着自己的目光怎么这么古怪?难道他过去居然认识自己不成?由于并没有在对方的身周感觉到任何恶意,路歧索性直接忽视了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疑惑,在顿了一顿之后才漫不经心地开口问道:“你都想起来了?”
“是……全部都想起来了,非常感谢您。”青年侧首避开了对方注视着自己的目光,脸上的神情一时间更显纠结。虽然其心中实在是因为过去的往事而尴尬无比,却偏偏他又无法反抗灵魂之间的联系而难以自制地想要亲近和服从于对方——若是早知会如此的话他绝对是宁愿被志波海燕的记忆控制也是不愿意回想起过去的记忆的!
(二十三)所谓叛变 ...
即便瀞灵庭已因为突然袭来的旅祸而乱成了一团,但位于清净塔林内的作为尸魂界最高统治机构的中央四十六室内却仍然是一片静谧的景象,当人踏上由石子铺就的曲径时甚至能够清晰地听到哒哒的脚步回音,只可惜在路歧不疾不徐地推开了面前沉重的木门的那一刹那扑鼻而来的充满了死亡意味的污浊气息却陡然将这样的幽静环境破坏殆尽。女子随意地扫了一眼匍匐在身披五番队队长羽织的男人脚下已经开始缓缓地化作了灵子的两具衣着华贵的尸身,继而直接将带着征询意味的视线投向了坐于上首的自家儿子:“……这些人是?”
“大灵书回廊必须在验证过至少三名四十六室贤者的灵力波动后才能进入,因此之前我为了查找一些资料而暂时留下了这三人的性命……不过现在他们已经没有用了。”明显已在之前的几天内调整好了情绪的男人一如既往地微笑着向自己的母亲点了点头,在毫不隐瞒地回答了对方的问题后才陡然你将锐利的目光转向了跟随在她身后的黑发青年——若是换作往常亚罗尼洛在这呣子两人相处之时大概早已识趣地找个借口离开了,但今日他却出乎意料地仿佛第一次认识眼前之人一般目光复杂地盯着对方早已熟识的脸庞看个不停。蓝染顿时在对方无礼的目光逼视下微微皱起了眉头,放沉了声音冷冷叫出了对方的名字:“……亚罗尼洛。”
“啊……是!”青年如梦初醒地醒过了神来,最终还是尴尬地苦笑着退了出去并随手带上了门扉。男人收回了投注在紧阖的木门之上的目光,突然毫无预兆地转首望着面前的女子一脸认真地说道:“母亲……其实之前我只是突然有些事情要忙而已,并没有任何想躲着您的意思。”
路歧平静地点了点头,随手从袖中取出了那块从露琪亚体内取出的玉石一般的物体向面前的男人丢了过去:“啊……我知道的。你是在查关于这件东西的资料吧?的确这块玉石的内部除了强大的能量外还蕴含着一定的时空之力,不过如果你想凭借这东西将我留下却还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而且我也并没有这样的打算。”男人将光润的玉石放在指腹间旋转抚摩着,在沉吟了片刻后方自露出了一抹略带苦涩的笑意,“在您离开的这段时间内我一度认为自己已经足够强大,甚至还是一直不止一次地为自己所拥有的实力而自傲……不过现在我却发现以我此时的力量根本什么都无法改变。”
“……惣佑介。”虽然因为对方难得露出的失落之色而心中颇为不是滋味,但从来便不擅安慰他人的路歧却仅仅在轻声叫出了对方的名字之后便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而在此时原本神色略显懊丧的男人却再一次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平静地开口接道:“不过我现在已经想到了别的办法——既然我不能将您留下,那么我就和您一起离开吧。”
虽然这块玉石内所含的空间之力极为有限,不过倘若惣佑介仅仅只是想凭借其力量和她一起前往另一个世界的话也并非是绝不可能!路歧只觉得心中砰然一跳,但在片刻之后却又忍不住在心中露出了一抹苦笑——明明早已决定了即便无法帮助到自己的孩子也绝对不能拖其后腿的,可是她现在这又是在期待什么?她自己的生命尚且朝不保夕,难道她还能够因为吝惜性命而将自己的孩子一起拖下水吗?在暗自叹了口气后索性直接忽略了对方略带期待的目光并难得慌乱地转开了话题:“刚才我走来时似乎听到了山本发布了允许在瀞灵庭内解放斩魄刀的命令,就算有旅祸入侵他也不应该会如临大敌到这个地步吧?”
蓝染倒也并没有继续逼迫对方给予自己回应,在意味深长地瞟了她一眼后才淡淡地解释道:“一个时辰之前五番队队长在东大圣壁之处遇害,山本因此而怀疑到了入侵的旅祸也是理所应当。”
路歧颇为无语地抬首瞥了一眼犹自活蹦乱跳的某人:“让镜花水月造成这样的幻象……你还真是恶趣味,想必你的部下和崇拜者们一定会很伤心的吧。”
“既便如此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似乎很满意对方并没有提到任何一句有关于旅祸的话语,男人在轻启薄唇吐出了几乎可堪称冷酷的话语后随意抬手抚上了黑色的镜框,“反正真正能够将我隐藏在镜片下真容看透的除了母亲您之外……再无他人。”
她的孩子还真是和她一样对不相干的人冰冷残酷到无以复加啊……路歧微挑着眉梢盯着面前的男人看了半晌,最终还是略带无奈地摇了摇头。而就在她打算开口说话的同时,一道刻意拉长的男声却陡然自紧阖的大门外传了进来:“啊啦……你拦着我是想要做什么呢?里面的那两位总不会是因为什么理由而不能见人吧。”
什么叫做不能见人?这小子的话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不中听啊……路歧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在下一刻却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身侧已笑容不再的男人:“这个灵压……市丸银似乎带来了一位你的故人呢。”
男人不置可否地将视线投向了被人自外重重推开的门扉后露出双目微红、鬓发散乱的少女,唇角温和的笑意却并未到达眼底:“雏森……你的情绪看起来似乎不太好呢。”
“队……队长?”少女在盯着面前熟悉得几乎融入了骨血的容貌呆立了片刻之后,眼底的神情由不可置信渐渐转作了狂喜,如同飞蛾扑火一般重重地扑入了男人的怀抱,紧攥着白色的羽织断断续续地低泣着说道:“您还活着……真的是……太好了……”
“让你担心了呢……抱歉。”男人微微垂下头去注视着少女的发顶,原本深邃无比的瞳孔更显薄凉,而就在下一瞬间其却用原本高高抬起却空无一物的右手之上陡然多出的长刀从侧方毫不留情地狠狠地刺穿了少女的右肋。路歧面无表情地望了甚至未曾真正从狂喜的情绪中反应过来便已重重坠地昏迷的少女,语带调谑地低低说道:“按这个灵力流失速度如果及时治疗的话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惣佑介你似乎并不是真心想要杀了她呢。”
男人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角,缓缓地将镜花水月自其创口处拔了出来:“或许正如母亲您所言这个女孩即便知道了我叛出尸魂界之事也会选择跟随我,但是我却并不需要……毕竟憧憬是距理解最遥远的感情。”在下一刻却陡然将目光转向了出现在门扉之外的银发青年,“……为什么将她带来这里?之前我应该吩咐过你在外面将所有的善后事宜都解决吧。”
“难道您不觉得不知道真相的小桃很可怜吗?”银发青年眯着眼抱起了双臂,继而却毫无预兆地向面前的男人躬身施了个礼,“蓝染大人,大虚军队已经准备完毕,只要您的命令一到便可以全体出动哟。”
蓝染略带警告地瞟了他一眼,最终还是淡淡地开口吩咐道:“作为先驱的普通大虚无论损失多少都无所谓,此次行动的目的是使瀞灵庭受到至少在百年之内无法挽回的创伤——这个濒临腐烂的尸魂界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
(二十四)所谓关系 ...
银发青年轻抚着下颔点了点头:“一切遵循您的意志——那么三个时辰后行动可以吗?”
“就这样吧——还有,我会通知将朽木小姐三日后的行刑提前到今天下午,如果黑崎君拯救朋友的意志真的那么强烈的话想必即便拼命也是会赶来的。”蓝染似笑非笑地瞥了身旁的女子一眼,略带戏谑地缓缓勾起了唇角。路歧不在意地挑了挑眉,随意地开口问道:“为什么你一定要置朽木露琪亚与死地?既然我已将她体内的东西取出来了,那么她的死活根本就不会影响到你的计划吧?”
蓝染饶有兴趣地笑了笑:“朽木小姐的死活我的确并不关心……我只是很好奇黑崎君在发现我们的真实身份和关系时会露出什么样的精彩表情而已。”
这小子究竟恶趣味到了什么地步啊!路歧不自禁地嘴角一抽,最终还是略显无奈地转开了头去,在下一刻却陡然因为自门外隐隐传来的凛冽寒意而微微皱起了眉:“这个灵压是……”
市丸银随意地瞟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少女,语带所指地道:“如果我没认错的话这应该是十番队队长日番谷冬狮郎的灵压——想必他是放心不下自己的青梅竹马吧。唔?蓝染大人您不打算使用镜花水月吗?”
男人几乎可称作冷漠地摇了摇头,平静地将视线投向了面前的大门:“已经没有必要了,他不会再有走出这里的机会……”而就在他说完此话的下一瞬间三人面前仅仅只是虚掩着的大门已被人陡地自外推了开来,一名明显强自压抑着急切之意的白发少年连招呼也未曾打一声地匆匆步入了室内——当其看到事先听闻已死的蓝染时先是忍不住露出了一抹震惊无比的神情,在目光移至匍匐在地灵压已低至微不可察地步的少女身上时碧色的双瞳却倏然紧缩,在反射性地握紧了背后的长刀后眸中却渐渐地漾起了一抹滔天的怒意:“……蓝染惣佑介,你居然是假死?你到底对雏森做了什么!”
“如你所见的那样……不过你不必为此感觉到痛心,因为你将拥有和她一样的结局。”男人仿佛漫不经心一般用拇指将镜花水月的刀刃从鞘中推出了少许。在看到对方动作的瞬间白发少年立刻后退了一步并反手挥出了一道凌然的刀光:“卍解——”
男人随意地斜退了半步闪过了扑面而来的冰凌,只挥手一击便轻易地将堪堪将要成型的冰龙击得溃不成军,同时露出了温文面具下毫不掩饰的冷酷:“……尸魂界的新血吗?不过如此而已。”
“怎……怎么可能?”见对方甚至连斩魄刀也未用便击破了自己的招数,日番谷终是忍不住一脸惊讶地失声开了口,而就在他难以置信地望着手中恢复成普通长刀模样的斩魄刀的时候,一道温和的男声却陡然自外遥遥传了过来:“……十三番队长浮竹十四郎求见各位贤者、审判官。”
“……浮竹队长!”见尸魂界的老资格队长竟在这样千钧一发的时候前来,少年大喜之下竟是失态地扬声叫了起来,只可惜突然出现在门前的男子却是仿若完全未曾看见面前几人对峙的场景一般,在双目空洞地做出了聆听的姿态之后才语带失望地缓缓道:“驳回意见吗?属下明白了,不过……为什么要将刑期提前到今天下午?”
“浮竹队长,你这是……”日番谷顿时怔住了,在讶然说出了半句话之后才骤然反应了过来,转首望着面前的男人笃定地冷冷道:“蓝染!其实你斩魄刀的能力根本就不是什么流水系,而是能够制造幻象的鬼道系吧!市丸银……你也是蓝染的帮凶吗?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你这么说也并没有什么错误,而银也确实是我的部下。”男人略略颔了下首,继而直接将目光投向了袖手站在一旁看着好戏的银发青年,“银,去做你该做的事情。”
“是,是~蓝染大人还真是严格呐……”斜倚在门旁的青年随意地拍掉了沾染在羽织上的浮灰,丝毫没有任何留恋地转身向外走去,而其在与少年擦肩而过的瞬间却骤然状若无意地低声提醒道:“日番谷队长,如果你在这么和蓝染大人耗下去雏森副队可是有可能会死掉的哟,这样也没关系吗?”
少年顿时身躯一僵,在狠狠咬了咬牙后竟是陡然做出了他原本认为自己永远不会做出的行为——弯腰抱起昏迷不醒的少女急急瞬步向外行去。男人眸色几不可察地一沉,但最终还是在没有动弹地任两人当面离开之后将质疑的目光投向了一如既往地面带微笑的部下。而虽然接收到了上司投来的略带不善的目光,市丸银却仅仅只是不在意地耸了耸肩:“其实蓝染大人您也不想让您的副队就这样死掉吧?我所做的一切可是为了您着想哟。”
蓝染定定凝注了面前的青年半晌,最终还是转开了视线淡淡地开口说道:“你应该知道我不喜欢别人代我做出什么决定——仅此一次。”
“明白~”青年抬起手来不伦不类地敬了一礼,继而维持着原先的闲适步伐慢悠悠地向外行去。直到对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之处由始至终都未发一眼的女子才陡然开口问道:“惣佑介,其实对你而言市丸银应该不仅仅只是部下而已吧,在你心中究竟将他放在了什么样的位置?”
蓝染略带莫名地回视了面前的女子一眼:“……除了部下还能是什么?虽然他的确是有些桀骜,不过还算是一件好用的工具。”
明明对雏森桃颇有好感却偏偏要砍人家一刀,在心中将市丸银当作了朋友却死活不肯承认……这孩子还真的是一如既往地不坦率啊。路歧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转开了话题问道:“就这样让刚才那位少年离开没关系吗?”
蓝染不甚在意地摇了摇头:“没关系的,我已用镜花水月的力量暂时控制了他的言行——不如我们现在便前往双殛之处如何?我已几乎想要迫不及待地看到这个瀞灵庭毁灭的模样了呢……”
儿子……乃真的中二、鬼畜了!虽然她并不知道剧情,不过按照她的经验想要破坏世界和平或者抢夺政权的大BOSS可是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没看到连主神都想要和`谐了你么?路歧强自忍住了捂脸的冲动,在下一刻却又忍不住微微地翘起了唇角——就算是她的孩子想要毁灭世界又如何?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她终究是会与他并肩而立的。
而就在路歧呣子两人在中央四十六室内品茶聊天蹉跎光阴的时候,瀞灵庭内却赫然已因为“五番队队长的死亡”和旅祸的入侵乱成了一团——虽然在平子真子可称作惨绝人寰的操练之下黑崎一护的实力早已和原先的菜鸟等级不可同日而语,但其和几名伙伴还是在瀞灵庭中不断的遭遇战中被迫分散了开来,而此时与他单独对峙着的却恰好是曾在现世见过一面并在其手中吃过不小的亏的六番队副队——阿散井恋次。
虽然清楚地知道对方多半是为了拯救被判死刑的露琪亚而来,但某位竹马青年在狠狠地瞪了面前的橙发少年半晌之后还是跳着脚大吼出了声来:“黑崎一护!难道你觉得自己好运地得到了一个代理死神的资格便可以在瀞灵庭内横冲直撞了吗!”
相比起甫一见面便大吼大叫的红发青年,在先前与路歧的见面中受了不小刺激的黑崎一护却仅仅只是微微皱起了眉:“我曾听过露琪亚提过你,你应该也是她的朋友吧!你应该知道我是为什么而来的,难道你一定要阻止我的脚步吗?”
红发青年顿时微不可察地红了面颊,继而如同被说破了心事般恨恨地说道:“那又怎么样?中央四十六室的命令是不能违抗的!你们这种不自量力的人只会被塞进蛆虫之巢或是直接处死而已……”
“……如果你不愿意让开的话那么我就只能打倒你了。”少年将巨大的刀刃横放在了胸前,望向对方的坚定目光中没有半分的退缩之意。一向性格火爆的阿散井又如何能够经得对方这样的挑衅,当下便神色不满地掀起了眉——而就在两人之间的情势一触即发的同时,一名佩戴着六番队标志的死神却陡然瞬步自远处奔了过来,在匆匆地向一脸不耐之色的红发青年施了一礼并警惕地望了与之对峙的少年一眼之后才开口说道:“阿散井副队长……方才四十六室颁下了指示,朽木小姐的行刑时间将提前至今天下午。”
(二十五)所谓营救 ...
“你说什么!”在听闻这一噩耗的刹那红发青年立时将面前的敌人忘到了九霄云外,在心情激动之下竟是颇为无礼地伸出手去一把揪住了来者的衣领,“这怎么可能!明明几名正副队长已向中央四十六室联名上书要求赦免露琪亚了,他们怎么会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
“阿散井副队长……我要喘不过来气了。”来人很是淡定地抬手理了理被对方拽乱的衣襟,在红发青年不好意思地悻悻松开了手后才平静地开口接道:“具体情况属下并不清楚,属下所知道的仅仅只有在浮竹队长将联名书递上去的第一时间便被四十六室方面驳回了。”
阿散井顿时愣住了,过了好半晌才苦笑着喃喃说道:“已经无法挽回了么?原本我还以为有了几名队长的求情上层多半会赦免露琪亚的死罪,不过现在看来我似乎还是太过于自以为是了——喂,那边的黑崎小子,你不是说要去救露琪亚吗?算上我一份吧。”
“嗯?你不打算再继续阻止我了?”少年颇为奇怪地皱起了眉,在下一刻却陡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其实你一开始只是以为露琪亚会被赦免所以才会出手阻拦我吧?你其实是个不错的家伙嘛……”
“真啰嗦!”青年几乎是恼羞成怒地大吼了一声,继而斜睨着身旁的六番队死神开口接道:“朽木京,我现在要和这些旅祸一起去救露琪亚——如果你打算向队长告密的话就尽管去好了!”
“阿散井副队长你最终还是选择了背叛吗……我是否应该感激你并未选择杀我这个朽木分家之人灭口呢?亏得家主大人如此重视你这个流魂街的平民,只可惜他却注定要为你失望了。”男人皱眉凝视了面前名义上的上司半晌,忽然面带嘲讽地冷笑了一声。红发青年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语带愤慨地大声反驳道:“失望又如何?如果身为上级贵族的队长愿意出面的话露琪亚一定会被轻判许多,可是他居然连在联名书上签字都不愿意!虽然我知道对他来说规矩就是一切,不过大义灭亲到那个地步未免也有些过分了吧?他真的有将露琪亚当成他的妹妹吗?”
男人的神色不由得更冷,语声中也再没有了丝毫先前所露出的虚伪的尊敬之意:“虽然队长先前拒绝在联名书上签字,不过这却并不代表他不在意露琪亚小姐的性命……罢了,和你解释也没有任何意义,像你这样的低贱流民终究是没办法理解家主大人的苦衷的。”
“你这家伙……”阿散井咬牙切齿地狠狠瞪着面前的男人看了半晌,最终还是因为顾及到时间紧迫而愤愤地转开了头去,“你对我的侮辱我暂时记下——黑崎,我们去救露琪亚!”
“啊……好。”少年顿时回过了神来,迅速发动起了尚且算不上太过熟练的瞬步跟在了对方身后,而在两人堪堪地绕过了几班来回巡弋的巡逻队伍之后,橙发的少年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阿散井副队长,瀞灵庭中巡逻的人一直都是这么多的吗?还是说是因为我们这些人闯入的缘故才会这么戒备森严?”
“直接称呼我的姓氏就好,我估计我这个副队长也当不长了。”青年不在意地摆了摆手,“也不单单是你们的缘故。大概在一个时辰之前五番队队长被人发现死在了东大圣壁,所以瀞灵庭内才会全面戒严——虽说这件事是在你们前来尸魂界后才发生,不过卯之花队长推测其是被信任之人偷袭才会丧命,因此大家也都心知肚明这件事绝对不会是你们所为,你也不必太过担心啦……”而少年却在对方说出“五番队队长”五字时便已经愣住,过了好半晌才犹豫着开口问道:“你说的那位队长的名字是……”
阿散井一边伸出头去打量着前方的岗哨一边漫不经心地开口答道:“嗯?他的名字叫蓝染惣佑介,是瀞灵庭内公认的老好人。你问这做什么?”
虽然根据自家母亲透露的以及自夜一那里旁敲侧击出来的信息看来这个蓝染惣佑介似乎算不上什么良善之人……不过他在现世见过好几面的那个男人居然就这样死了?黑崎一护一时间竟是不由得怔住了——虽说他因为年龄尚轻的缘故还未曾真正恋爱过,可是却也看得出自己的母亲与那个名为蓝染的男人之间的关系不知比和他的父亲之间要亲近多少……两情相悦之人在壮年之时莫名丧命,他的母亲此刻一定是相当的伤心吧?在暗自叹了口气后才试探性地问道:“那位蓝染队长还有没有什么亲近之人?”
阿散井倒是并没有对对方莫名其妙的问题感到不耐,在皱眉想了想后才开口答道:“亲近之人?你是说家眷吗?这个我倒是没有听说过……虽然爱慕崇拜他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不过在他死后最为伤心的人大概还是他的副队雏森桃吧。话说回来你干嘛这么关心他?不会蓝染队长真的是你们旅祸中的哪一个人杀的吧!”
“……这怎么可能?”虽然黑崎一护慌忙一口否认了对方的猜测,但其心中却是不由得更为郁闷了起来——难道他的母亲和蓝染的关系在瀞灵庭内根本就没有公开吗?虽说他的母亲偷渡前来尸魂界之事倒也确实是不能为他人所知的,蓝染选择了向外人隐瞒此事倒也并不奇怪,但其这么做到底将他的母亲放在了何等的位置之上?而就在其犹自纠结不已的时候,前方的青年却已在一道白色的大桥之旁停下了脚步,转身对上少年略带疑惑之意的目光开口解释道:“这里是自忏罪宫前往双殛的必经之路,虽说如同露琪亚这样的重犯至少会有一名副队级押送,但不管怎么说在半路上相救都应该比在刑场上劫囚要容易的多吧?”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少年赞同地点了点头,在下一刻却眼尖地盯着陡然出现在道路尽头的白衣人影开口问道:“那个是不是露琪亚?”
“啊,没错!还好我们没来晚……”红发青年激动地握住了腰间的刀柄,在目光落至跟随在少女身侧的男子面上时神色却不由陡地一变,“啧……居然是队长亲自押送吗?这下子可麻烦了……”
黑崎一护也同样忍不住吃了一惊——在被身为前队长的平子蹂`躏了数日之后他早已不是那个即便看见队长级的敌人也会毫不畏惧地大爆SEED扑上前去战斗的小白死神了,虽说在虚拟战斗中他的确能够勉强和平子打个旗鼓相当,不过他却也清楚地知道平子看在他母亲的面子上在与他战斗之时根本就没有拿出哪怕二分之一的真本事。因此虽说他自知自己比起数日之前也算是实力大进,但在面对队长级的对手时依旧还是没有什么信心。在稍稍迟疑了一瞬之后才开口问道:“那个朽木白哉不是露琪亚的哥哥吗?虽然他看起来的确是有些古板,不过如果我们好言好语地和他说的话他会不会放露琪亚一马呢?”
红发青年忍不住嘴角一抽,闷闷地开口吐槽道:“你指望队长徇私还不如指望中央四十六室会突然大赦尸魂界……”
(二十六)所谓逃离 ...
或许黑崎一护的确是拥有堪称得天独厚的战斗意识和资质,但朽木白哉比他多出的那数十年的战斗经验和灵压所造成的差距却绝对不是经由区区几日的训练便能轻易拉近的——而路歧和蓝染路过这一前往双殛的必经之路时所看到的便是朽木白哉犹如信庭闲步一般地将面前的橘发少年和红发青年逼得气喘吁吁地上蹿下跳的景象。在驻足观战了半晌之后,女子忽然转向身旁识趣地随之停下了脚步的男人没头没尾地问道:“……你觉得他怎么样?”
面对对方几乎可堪称莫名其妙的问题,蓝染却只沉吟了一瞬便给出了答案:“虽然灵压比起原先的确是强大了很多,不过实力依旧还是太差了。”
路歧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平静地开口接道:“你说的的确没错——可是他的进步幅度还是十分惊人吧。就算是那些号称天才的死神也至少要花费一年才能自真央毕业,而他却仅仅只用了一周时间便将死神的基础技能学全了。”
蓝染稍稍怔了一下,继而却忍不住哑然失笑:“难道母亲您的意思是他潜力巨大,因此我应该想办法将他收入麾下吗?”
“不,那种执着的家伙并不适合成为你的部下……不过我倒是觉得他的确是一个不定期的炸药包,因此我建议你在他真正变得强大起来之前用镜花水月的力量在他脑海中下一个永远不得伤害你的暗示。”路歧略略思索了片刻,最终还是提出了这样的建议——在她看来那个热血又一根筋的小子的确是与少年漫画中主角的形象十分相符,依照主神的恶趣味就算将之安排成为推倒魔王的勇士也并不是不可能的。若果有可能的话她其实也并不介意将未来的威胁扼杀于摇篮之间,可是她却也清楚地知道主神是绝对不会允许她向任务对象动手的——更何况凭心而论虽然她并未将黑崎一护当作亲子,但在那个少年称呼着她“妈妈”的时候她真的不确定自己是否能毫不犹豫地对他下手!
“虽然这么做并不是不可以……不过母亲您果然是不想我对他不利呢。”男人隐藏在镜片下的双眸不自禁地沉冷了几分,继而却直接望着面前犹自在缠斗着的三人岔开了话题意有所指地说道:“如果朽木队长真的拿出真本事的话就算是瞬刻将黑崎君和阿散井击败也并不是难事,可迄今为止他非但连卍解都未曾用出,始解的威力也不足平时的一半——看来这位传说中冷清冷面的朽木队长似乎也并不真的是全然铁面无私呢。”
路歧忍不住嘴角一抽,直接装作未曾听出对方话语中的暗指拉长了声音赞叹道:“朽木队长这柄刀的名字叫做‘千本樱’么?说起来朽木家族斩魄刀始解时的景象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华丽啊……记得当初朽木苍纯前辈的青莲也曾被人誉为‘百年间最美丽的斩魄刀’吧?”
“的确如此,只可惜……华而不实。”似乎是因为心情不佳的缘故,男人竟是陡然扯下了温文的假面露出了毒舌的真面目。路歧忍不住眼角一跳,叹着气开口说道:“惣佑介……虽然镜花水月的力量的确凌驾于绝大多数斩魄刀之上,可是你也没必要将别人的刀说的一无是处吧?而且因为你的这句话镜花水月和千本樱已经吵起来了。”
“镜花水月吵到您了吗?抱歉。”男人仿佛警告一般地抬手握住了腰间的刀柄,继而沉吟着开口接道:如果他们再这样继续下去的话恐怕会误了处刑的时间,我似乎应该通知另一名队长前来接应才是。”在下一刻却陡然将视线投向了另一端的桥头,“嗯?似乎已经不必了呢……”
路歧颇为无语地盯着自前方缓步走来的身披羽织带着古怪头罩的男子看了半晌,转眸望着身旁袖手浅笑着的男人开口问道:“我可不觉得一名普通队员的死刑能够惊动这么多位队长级人物……小右,这真的是个巧合吗?”
“唔……难道母亲您不能偶尔不这么敏锐吗?”男人一如既往地温和微笑着扶了扶下滑的镜框,状若无事地转开了头去。而此时身披九番队羽织的男子却已大步走到了锋锐如刀的樱花阵之旁,语带惊讶地开口问道:“朽木队长,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您会和阿散井副队长动手?”
黑发青年指挥着漂浮在身周的樱花瓣稍稍后撤了少许,面无表情地开口说道:“阿散井恋次协助旅祸意图劫持刑犯朽木露琪亚,我正准备将其擒下。”
虽然狛村左阵因为容貌有别于他人的缘故稍嫌孤僻,但却也不代表着其对瀞灵庭中的八卦毫不关心,在用自头罩下透出的略带惋惜的目光在面前的一对青梅竹马身上巡弋了一周之后才叹着气开口劝道:“其实阿散井副队长这么做也是情有可原,朽木队长您还是不要太过严苛了。”
在稍稍沉默了片刻之后,朽木白哉最终还是将手中的斩魄刀将还原成了初始的长刀姿态并冷冷地开口说道:“阿散井,现在你便回去自行禁闭于六番队囚室,不经我允许不得擅自离开。”
“……是。”心知在两名副队面前己方两人已没有了丝毫救出露琪亚的机会,红发青年唯有垂头丧气地低声嘟囔了一声,一时间却也未曾注意到朽木白哉给予的惩罚比他预料中实在是要轻上太多,而就在他不知是懊恼还是愧疚地死死盯着面前的少女看个不停的时候,收刀回鞘的黑发青年忽然毫无预兆地淡淡说道:“半个时辰之后便是行刑之期,我允许你向她告别。”
青年的身躯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震,最终还是稍显踉跄地向在这几天之内明显苍白憔悴了不少的少女走了过去并伸手抚上了对方的肩膀,而就在众人皆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却陡然将身材娇小的少女一把提起并使出全身的力气抛向了站在数步之外的橘发少年的怀中,同时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叫道:“黑崎,快点带着露琪亚离开!”
“……阿散井恋次!”黑发青年凛然的面容上不由得闪过了一抹明显的怒色,在冷喝了一声之后立时抬手重新将方才回鞘的斩魄刀再次拔了出来。而在此时不知所措地将少女抱了个满怀的橘发少年终于反应过来此刻已是最后的机会,在犹豫了一瞬后最终还是使出了方学会不久的瞬步飞快地向瀞灵壁的方向狂奔而去。看到这样的场景,借助着镜花水月的力量站在一旁看着热闹的蓝染不由得露出了惊讶的神色,略显诧异地低声道:“他不是和其他的几人一起来到尸魂界的吗?为了救自己心爱之人居然连朋友也不顾了吗?我实在是有些低估了他。”
“他应该只是单纯地没想到那么多而已,如果事后发现自己的朋友失陷在尸魂界多半还是会只身赶来的吧……而且他目前也应该只是将朽木小姐当做了一般的朋友而已。”路歧手扶额角叹了口气,心中陡然涌起了一股深深的无奈之感——居然使出了这样孤注一掷的昏招,甚至还这样毫无顾忌地将背心要害卖给自己的对手……这两个家伙不会以为真的能够在两名队长级的手下安然逃离吧?
(二十七)所谓发动 ...
“一护!兄长大人的瞬步即便在队长级别中也是数一数二的,你带着我是绝对无法逃掉的!”仅仅只愣怔了一瞬,被少年环抱在怀中的少女便开始剧烈地挣扎了起来。黑崎一护在百忙之间垂首望了对方一眼,略显不耐地大声说道:“真啰嗦啊……阿散井那家伙可是将你的性命托付给我了,我就算拼死也绝对不会让你被他们处死的!”
“……决心可嘉,只可惜实力差的太远了。”将与自己擦肩而过的少年的宣言听在了耳中的女子忍不住一脸无奈地低低叹了口气,重新将视线投向了其身后瞬步跟来的颀长虚影——明明朽木白哉已绕过了挡在自己前方的阿散井而逼到了他们的背后,但是这两名少年少女却偏偏没有一人觉察到了对方的存在,若是对方趁此机会放个大型鬼道的话这两个缺乏警惕心的家伙哪里还有活路?而就在此刻阿散井恋次才终于反应过来他的上司已错开脚步避开了自己的阻拦,在愣怔了一瞬之后才后知后觉地大吼着提醒道:“黑崎,小心!”
得到对方提醒的少年立时反射性地向旁跃开了半步,可即便他动作已算是极为迅速腰际处还是陡然毫无预兆地窜出了一溜的血花——不知何时闪身到了少年面前的黑发青年缓缓收回了用以攻击对方的长刀,继而重新将冰冷得没有半分情感的目光投向了自己的部下:“阿散井恋次和旅祸黑崎一护,放下罪人朽木露琪亚——这是你们的最后一次机会。”
“……不可能。”黑崎一护直接无视了对方警告的视线,甚至还将少女向怀中搂得更紧了些。而面对其这样如同挑衅一般的作为,即便冷漠如朽木白哉也不自禁地露出了一抹怒意,继而再一次擎高了手中的长刀:“那么我今日就以六番队队长的身份将你们尽数格杀于此,散落吧——”而就在他道出始解语的同时,一道细小的黑影却骤然自大桥旁的栏杆后飞窜了出来,在下一刻竟陡然抬起尖锐的爪子直直地向青年的俊逸冷漠的容颜抓了过去。
经历了不知多少战斗的六番队队长自是不会被人轻易所乘,仅仅只是用余光瞥了一眼来物便反射性地后退了半步躲开了足以令自己毁容的一爪,而那道黑影在一击不成之后也用后足在桥栏上一蹬凭空翻了个身子稳稳地落在了地上。而在看清面前那只前爪磨得银亮的黑猫真容的瞬间原本一脸警惕的青年却难得地露出了一丝惊讶的表情,在沉吟了片刻之后才微蹙着眉淡淡问道:“我记得中央四十六室曾颁布过不允许你随意回到尸魂界的命令,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
“这种事情就不要太过在意啦!小白哉你的实力似乎进步了不少哟。嘛……其实原本我也是不想现身的,不过谁叫小白哉你突然打算对一护下那么重的手呢?作为这次行动监护人的我不出面可是不行哟。”黑猫人性化地挥舞了一下前爪,继而歪着头眼带调谑地望着面前的少年开口问道:“一护,难道你将我之前警告你的‘不要随意和队长级作战’的提醒忘到了九霄云外了吗?怎么样,你是不是被小白哉虐的很爽?”
这家伙到底是来帮忙还是看热闹的呀!少年不自禁地嘴角一抽,继而却还是强忍下了开口吐槽的冲动关切地问道:“夜一先生,井上他们怎么样了?有没有被死神抓住?”
“很遗憾——除你之外的几人已经全部被抓住了,不过暂时应该并没有危险就是了。”黑猫优雅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前爪,继而难得正色地接道:“我的身份有些特殊,因此在这样的情况下是不便出手的——总之如果你想要救出露琪亚和其他的同伴的话就一定得靠自己的力量才可以——而且前来尸魂界救露琪亚是你们几个人共同的决定,就算真的会丧命在此也只能怪你们运气不好了。”
少年顿时被对方前所未有的冷酷话语惊得怔住了,在沉默了半晌之后却忽地一扫颓然之色,神情坚定地一字字说道:“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会安全地将他们带回现世的——夜一先生,请您教我该怎么做!”
“很有毅力嘛……那么就先从击败小白哉开始吧!”黑猫意味不明地眯了眯眼,伸出前爪直直地指向了面前面色更显沉冷的黑发青年,“一护,之前你不是练习过和斩魄刀的交流了吗?那么你距离卍解成功也就仅仅只剩下临门一脚了——现在你就抱着一定要保护朽木小姐的觉悟完全解放斩魄刀试试看吧!”
“解放……斩魄刀?”少年迟疑着垂首望向了手中的长刀,最终还是重重地点下了头去。而就在下一瞬间,肉眼可见的深红色灵络陡然以少年的身体为中心向旁轰然爆发了开来。而直到此刻一直闭口不语的蓝染才终于露出了一抹愕然的表情:“之前倒是没有发现……他的灵压似乎和母亲您的灵压性质有些相像?”
路歧随意地嗯了一声,平静地开口解释道:“这应该是他自他真正的母亲那里继承来的灵力。虽然黑崎真咲的灵力十分微弱,但是却与我的灵力性质十分相近,若不是如此的话我也的灵魂也不可能在不自觉的情况下被她的身躯所吸引——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应该与我有着一部分相近的血缘,甚至有可能是我的同族。”
男人恍然地点了点头,继而重新将视线投向了少年手中突然由砍刀的模样转为了普通长刀姿态的斩魄刀:“原来如此,这么说来他拥有这样的资质似乎也并不奇怪。不过这就是他卍解的姿态吗?粗一看上去还真的是平平无奇呢……”
“这柄刀的名字叫做斩月,其前一任主人是上一届的零番队队长。其卍解的基本能力似乎是能够大幅度提升其主人的速度——不过镜花水月说自己和斩月不熟,所以真相究竟是否如此还有待商榷。”在静静地做出了聆听的姿态半晌之后,路歧随意地将从镜花水月口中得到的消息告知了身旁的男子。而就在她话音落下的下一瞬间少年却已低喝着擎起了卍字形状的护手大步向面前的黑发青年冲了过去。而就在两人身形即将交错的瞬间,一柄足有四五米开外的巨大长刀却陡然自侧方伸出为朽木白哉挡下了这出人意料的一击,在此之后一道雄浑的语声才后发而至地自两人的后方传了过来:“轰鸣吧,天谴!”
黑猫灵活地跃开半步躲过了自地面飞溅开来的碎石,略带诧异地望着面前的面具男如同自语一般低声道:“这位就是新任的七番队队长喽?在我离开之后瀞灵庭中似乎又多出了许多有潜力的后辈呐……”
见原本被拖延在另一侧桥头的狛村竟然毫无预兆地赶了过来,黑崎一护在愣怔了一瞬之后立时一脸紧张地将视线投向了原先红发青年与之对峙的方向,而下一刻被鬼道绑得像个粽子般的阿散井恋次却赫然落入了目中。少年的眼角不自觉地跳了又跳,最终还是忍不住吐槽道:“……你好逊。”
红发青年纠结无比地干瞪了半天眼睛,终于还是愤愤然地放声咆哮了起来:“我原本就不擅长鬼道!要不你自己来试试看啊!我平常都是和虚战斗的好不好,那些虚又不会使用鬼道!该死的……这个‘锁条锁缚’到底要怎么解开来着……”
在目睹了这样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搞笑场景的瞬间夜一先是忍不住哈地一声笑了起来,就算是一脸严肃的朽木白哉也不由得暗暗地冒出了黑线——毕竟自己的下属被缚道困住无法脱身的事情实在是算不上太过光彩。站在一旁看着好戏的女子忍俊不禁地抿了抿唇,方自打算开口说话,一道熟悉的关西腔却陡然自旁传入了耳中:“啊啦~这里居然这么热闹?我记得朽木小姐的行刑时间似乎快要到了吧,难道朽木队长您不打算尽快将她送去双殛吗?”
“不劳市丸队长操心。”朽木白哉淡淡地瞟了自另一侧漫步走来的银发青年一眼,继而面无表情地转开了视线。而就在下一瞬间,一道因为紧张而略显尖锐的男声却陡然借助着鬼道传音的方式在众人耳边炸响了开来:“这里是一番队副队雀部长次郎代表山本总队长的紧急传信——五番队队长蓝染惣佑介目前已确认为假死,而中央四十六室中的全体成员也已确定尽数死亡,经鉴定其伤口上残留着的灵压应是由蓝染惣佑介所留下,瀞灵庭中所有死神从此刻开始进入全体备战阶段,巡逻部队加强人力全力将嫌犯蓝染惣佑介抓捕归案,若其有反抗则不惜一切代价格杀!”
(二十八)所谓离开 ...
在不容置疑的语声落下的瞬间,大桥之上包括市丸银在内的众人均是不自禁地露出了惊讶的神情,而原先乱成一片的场面也随之陷入了一片死寂。而于此同时站在桥头的蓝染却也忍不住因为事情的真相被人出乎意料地一口揭破而略略皱起了眉,路歧侧首瞥了身旁脸色不太好看的男人一眼,语带深意地问道:“按理说镜花水月催眠的效果应该是完美的——为什么他们会发现你并未死去?”
蓝染转瞬之间便已重新调整好了表情,平静地开口解释道:“虽然从常理上说的确是如此,可镜花水月的力量却也并不是万无一失的——那里的幻象毕竟只是由我通过镜花水月远程操控,如果一个并未中我催眠之人在那具假尸骸上使出驱散幻象的鬼道的话倒的确是有可能解除催眠的。”
“可是你上次不是说除了你的部下之外,包括山本在内的所有死神已全部中了镜花水月的催眠吗?”
“的确如此,关于这一点我还是有信心的。”蓝染点了点头,继而转首望着似乎还想继续说什么的自家母亲耐心地继续解释道:“我明白您在怀疑什么,但是您似乎忘记了一件事——除了黑崎一护之外的那三名旅祸从未看过我始解时的景象,因此镜花水月的力量对他们并没有作用。”
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还没有对市丸银心存怀疑吗?看来惣佑介真的是打算铁了心地信任他了呐……路歧颇为无语地瞥了转瞬之间便为其部下找到了推诿责任的理由的自家儿子一眼,很是郁闷地默默叹了口气:“既然事情的真相已经揭破,那么你打算更改之后的计划吗?”
“为什么?反正那些未曾改造为破面的大虚对我而言都只是随时都可以抛弃的棋子罢了,就算那些死神因为有所准备而使虚圈方面损失增大也无所谓。”男人毫不在意地摇首一笑,直接用鬼道向立于桥头另一侧的银发青年传音道:‘银,不必再等朽木小姐行刑了,通知虚夜宫方面开始行动。’
市丸银循声投来了一道意味深长的目光,继而在借着镜花水月的力量在光明正大地在众人眼皮底下取出了一个类似于手机的装置说了几句话后才一脸无辜地传音答道:‘萨尔阿波罗说反膜和穿界门至少还需要半个时辰才能准备好,现在除了少数懂得精确定位黑腔位置的大虚之外那些大部队还没办法过来,如果一定要现在动手的话就只能发动‘十刃’了。’
“那么就这样吧……现在便通知十刃带着自己的从属官前来此地。”仅仅只稍稍沉吟了一下,蓝染便陡然出乎意料地发出了这样的命令。虽然明显因为对方不合常理的话语呆滞了一瞬,但在反应过来之后市丸银还是立刻保持这一如既往的微笑着将自家上司的命令发布了出去。而就在此时,从愣怔中回过了神来的橘发少年却陡然略显茫然地讷讷开口问道:“居然发出了‘格杀’这样的命令,难道那个蓝染惣佑介真的是罪大恶极之人?”
“当然了!你刚才没听见吗?他可是把中央四十四六室的贤者杀光了啊……虽然那些老家伙们多半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在嘀嘀咕咕地说出了这样的话语之后,身体犹自被灵力构成的锁链死死缚住的红发青年立刻自知失言地闭上了嘴——虽然朽木家族此代并未有人在中央四十六室内供职,不过既然同样身为上级贵族,那些死去的贤者中自然也不乏与朽木家有着不俗交情之辈。而仅仅只在沉默了一瞬之后,阿散井恋次却又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失声叫道:“对了——既然中央四十六室的人早就已经死光了,那么对露琪亚行以死刑的事情根本就是蓝染以那些贤者们的名义发布的喽?太好了,露琪亚你不用死了!”
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在阿散井状似莽撞的话语落下的那一刹那黑发青年却还是不由自主地转首望向了身旁同样难掩喜色的少女,与此同时双眸间也不自禁地隐隐地掠过了一丝如释重负的神色。而就在大桥之上被一片欢欣的情绪所笼罩的时候,对即将发生的血腥场景有所预料的路歧却依旧在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自家儿子聊着天:“为什么要这么快让那些破面现于人前?按你的性格不是应该会选择将他们作为自己的底牌吗?”
男人稍稍沉默了一瞬,就在路歧以为其不会给予回答时却忽然笑出了声来,语带深意地缓缓道:“在这次事情之后我们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不是吗?反正那些战力终究是无法带到另一个世界,那么就让虚夜宫和瀞灵庭一并玉石俱焚好了——借这次机会以尸魂界为舞台召开一场华丽的告别仪似乎也不错。”'
他居然还没有放弃这个打算吗?路歧颇为无奈地扶着额角叹了口气:“其实你就算真的打算和我一起离开也不必如此做,你应该知道我拥有操纵时间的能力吧?虽然有些麻烦,不过将这里的时间定格在我们离开的那一刻我也并不是无法做到——”而其话音尚未落下,蓝染却已笑着开口接道:“只要人类的欲望没有消失虚圈的大虚试验品就取之不尽,所以我们根本就没有节省实验材料的必要——而且据我所知虚在死亡之后除了一小部分会散作灵子消失之外绝大部分都会前往地狱化为咎人,就算他们真的尽数在此次战死我们回来后也完全可以将那些真心付出忠诚者重新自地狱接回。”
地狱吗?说起来她在那里似乎还有一个支线任务未做呢……见对方自始至终都没有丝毫松口的打算,路歧索性也干脆地放弃了劝说,而就在此时,位于桥头原本空无一物的虚空之处却陡然扭曲了一下,继而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竟是霍然先后绽开了三个足可容两人并肩通过的黑色洞窟。女子微挑着眉梢注视着自洞内走出的三道人影,颇为疑惑地道:“史塔克和他的从属官、乌尔奇奥拉、亚罗尼洛……为什么赶来的就只有这四人?难道其他破面竟然都罔顾你的命令不成?”
蓝染略带自嘲地勾起了唇角,直接将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垂着首不知在想些什么的银发青年:“其他破面在我失利之后恐怕只会作鸟兽散,而若是留下了他们的性命则会后患无穷,还是一网打尽为妙……恐怕银他就是这样想的吧。就是不知我的猜测是否正确?”
“果然不愧是蓝染大人呐……”青年不知是称赞还是讽刺地嘟囔了一声,而就在下一瞬间,约莫数十个身着邢军的标准短打服饰并诡异地用黑布遮挡着眼睛的死神却骤然自桥头两侧的巷内瞬步窜了出来,而跟随在其后的却是以山本带头的四五名身披羽织的男女,男人的目光自来人身上一瞥而过,唇角缓缓勾起了一抹嘲讽的弧度:“原来如此……四枫院家族已和一番队结成同盟了吗?这些蒙眼之人就是你们打算用来对付镜花水月的秘密武器?还真是……自不量力。”
伏在地上的黑猫注视了因为自动撤去了灵力而露出了身形的男子半晌,忽然就地一滚化作了一名皮肤微黑的女子同时冷冷地开口接道:“邢军自百年之前我离开尸魂界之后便在我的嘱托之下从流魂街出身者中挑出了一队人刻意进行用灵力感知替代视力的训练,而这些人目前的实力都已不在高级席官之下!难道你以为在这些人的攻势下还会有解放斩魄刀的机会吗?”
蓝染方自不置可否地淡淡一笑,对面冰绿色头发的小萝莉便已经大惊小怪地当先叫了起来:“啊呀……我们这是被围攻了吗?蓝染大人你中计了啊!正好我也好久没有战斗了,史塔克我们快点归刃吧!”
“大概有十名队长级啊……这回似乎有些不妙呢。”身着白衣的男子苦笑着叹了口气,但手中却还是丝毫不停地将长刀化为了双枪的姿态,手柱拐杖的老者用余光瞥了自己身后的几名队长一眼,沉声叫出了几人的名字:“朽木队长、京乐队长、浮竹队长,这三名大虚便交给你们了——”在稍稍顿了一顿之后又刻意强调道:“那边那个章鱼虚是杀死志波海燕的凶手。”
被自己的老师点了名字准备走上前来的白发男子不由得微微一怔,目光在对面面色惨变的朽木露琪亚脸上一转之后原本温煦的容颜竟是陡然变得严肃了起来:“……交给我吧。”
山本满意地瞥了一眼缓步向对面的三头大虚迈去的三名属下,随即面向身后剩下的两名女性沉声发令道:“卯之花队长、碎蜂队长——开始捕捉前七番队队长蓝染佑子的灵压,务必将之一举擒下,必要时可以就地格杀!”
虽然明知两名队长级人物并不足以威胁到自己的母亲,但在听闻对方的命令之后蓝染却还是不由得微微变了面色,在沉默了一瞬之后才陡然凝视着银发的青年意味深长地道:“居然连母亲的事情也对他们说了吗?银……你对瀞灵庭还真的是忠心不二。”就在其说完这句话语的同时,一道纤细的身形却骤然如雾气一般渐渐地在他身后凝聚了起来,而就在橘发的少年因为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庞而几乎要惊讶地大叫出声的时候,女子略带笑意的声音却悠悠地传了过来:“打人不打脸,惣佑介你这句话有些过分了哟——卯之花队长,不必再费力用鬼道捕捉我的灵压了,我人就在这里。”
蓝染退后一步将女子牢牢地挡在了自己的身后,在注视了面前面面相觑的几名队长半晌后却忽然毫无预兆地笑了起来:“看来你们似乎将我当作了除了好运地拥有一把好用的斩魄刀之外再无其他能力的废物了啊……不过你们到底是从哪里得出这样的结论的?破道之九十,黑棺!”而就在其道出言灵的同时,一个由灵力构成的巨大的黑色立方体却骤然从天而降并同时将眼露激动之意地打算冲上前来的现任七番队队长牢牢地裹在了其中。
就算看他不爽用个赤火炮之类的不就差不多了?居然用九十以上的鬼道……儿子乃实在已经是母控到无可救药了吧!望着在黑棺的灵力散去之后倒在地上明显已不省人事的某狼,路歧忍不住狠狠地抽了抽嘴角,而与其相比面前的几名识货者却均是不由得动容,卯之花烈更是忍不住微蹙了眉梢喃喃道:“舍弃咏唱也有这样的威力吗……真是可怕。佑子夫人您实在是有个厉害的儿子呢。”
“多谢夸奖了,卯之花队长。”路歧微笑着向面前的故人点了点头,而就在她打算再次开口说话时前方的数十名邢军已是骤然发起了难来——蓝染反射性地侧首避开了众邢军类似于偷袭的一击,抬手便习惯性地握住刀柄打算低声道出始解语,而就在此时市丸银却陡地自后方瞬步而来一把攥住了其尚自抽出一半的刀刃,甚至不顾手掌被面前的锋锐划得鲜血淋漓。而就在其触碰到刀体的瞬间,在场众人却俱是感觉到仿佛脱离了什么桎梏一般心中骤地一清——而此刻手掌血流如注的青年的唇角却骤然弯起了一抹愉悦的弧度:“……被我抓住了。”
蓝染面无表情地与其对视了片刻,继而没有丝毫怜悯地将刀锋自青年的掌间缓缓抽了出来,在其被迫松开了右手后方自淡淡地开口说道:“我的确告诉过你在我发动始解的那一瞬间触碰到镜花水月可以强制性地解除之前的所有催眠,并且镜花水月的催眠能力也会在之后的一日之内无法使用——不过你真的觉得我对你的信任已经到达了不会对你有丝毫隐瞒的地步了吗?”
市丸银不由得愣怔了一下,在垂首瞥了犹自鲜血直流的右手后方自故作哀怨地抱怨道:“难道蓝染大人您是欺骗我的吗?看来我似乎是有些太过于自以为是了呢。”
蓝染含笑摇了摇头:“不……能够解除催眠的确是真的,只不过镜花水月却不仅仅只有催眠这一项能力而已。”随即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竟是随意地将面上的眼镜摘了下来并微笑着放在了身后女子的手中,继而用因为失去了掩饰而显得凌厉无比的目光自众人面前一转而过,“卍解——掌控天地。”
银发青年怔怔地对上了面前男子的深邃双瞳,在下一瞬间原本清晰的心绪却迅速变得恍惚了起来,而下一刻一道略带笑意的声音却模模糊糊地在耳边响起:“……多亏了银你布下这个局,否则我怎么会有机会同时将这么多瀞灵庭高层收为掌中的傀儡呢?”
注意到女子向自己投来的关切目光,蓝染在顿了一顿之后才笑着开口解释道:“母亲您无须担心,我的确事先便发现了他打算背叛的意图,此次也只是将计就计而已——虽然镜花水月的卍解能力很强,但是其要求也相当苛刻——如果只是一般的暗示还好,要完全掌控的话则必须要先驱除始解的催眠之力,这一回也算是误打误撞了……母亲您稍等片刻,等到我将他们尽数控制后便和您一起离开。”
而就在他握起斩魄刀打算继续向内输入灵力的同时,路歧却骤然被脑中突然响起的机械音惊得一震:【主线任务:阻止蓝染成为灵王已完成——三十秒后前往下一个世界。】继而原本清晰的声音却骤地如同没电的录音机一般发出了嘶嘶的杂音:【滴——检测到三米之内有空间能源物质,空间传输发生错误……修补中……修补失败……强行传送……】
“……惣佑介!”即便以路歧的冷静在面对无法预知的未来时也是反射性地惶然叫出了亲人的名字,而就在注意到面前女子神色不对的同时蓝染则迅速上前一步握住了她的右手,在下一刻两人的身形便在众目睽睽之下霍然化作了白光消失在了当地,而就在逃过一劫的众人满面茫然地醒过了神来的刹那,两道熟悉无比的声音却骤然自侧方传了过来:
“母亲,我们这就算是回到了我们离开的时候了吗?”
“如果我没弄错时间的话的确是这样——好了,我们还是赶快解决这边的事情吧,再耽误下去恐怕又有人要等不及追来了……”
陆卷(火影 后篇)
(一)所谓回到 ...
在已然西斜的夕阳的映照之下,举目可见的漫漫大漠和滚滚黄沙间除了蝎子和蜥蜴之类的生物偶尔自地表爬过之外竟是再没有了半分生气——而就在这样的一片无论怎么看都不适合人生存的占地广袤的沙漠之间,一名身着与环境格格不入的和式长袍的男子却赫然视周遭的恶劣环境与无物一般环抱着一名女子闲适无比地席地而坐。若是普通人做出这样的行为无疑不被渴死也会被流沙埋葬,但诡异的却是大风刮起的足以打得普通人脸颊生疼的沙砾却只稍一靠近两人所坐之处便毫无预兆地坠落在地,仔细看去两人的身躯竟是赫然被一层透明的薄膜周密地护在了其间。当夕阳的最后一角即将沉没在地平线上的那一刹那,男人怀中原本双目紧阖的女子的眼帘却陡然几不可察地一颤,而敛目养神的男子在察觉到对方变化的第一时间便已睁开了双眼并露出了一抹如释重负的神情,微笑着轻声开口道:“母亲……您终于醒来了。”
路歧微蹙着眉梢按了按犹自晕眩一片的头颅,在茫然地注视了面前的男子半晌后双眸才终于重新恢复了清明,继而在环视了一周两人所置身的沙漠后才略带疑惑地开口问道:“惣佑介……我们现在是在哪里?”
“这一点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我们已经不在原先的世界了。”蓝染随意地将身周鬼道结界的范围重新调整了一下,随即在沉吟了一瞬之后才缓缓地摇了摇头。而就在路歧打算继续开口询问的瞬间,一道冰冷的语声却骤然在其脑海中响了起来:【火影忍者世界任务开启:消灭十尾。成功无奖励,失败抹杀。】
“火影世界”?这个词汇似乎相当的耳熟啊……路歧颇为苦恼地按了按额角,在接收到男人投注而来的关切视线时才叹着气解释道:“我没什么事,只是因为空间传输出错的缘故感觉到有些记忆混乱而已。”
“记忆混乱?您忘记了什么吗?”蓝染稍稍怔了一下,继而竟是难得地露出了紧张的神情——以他对路歧的了解自然清楚对方对于记忆这一看似虚无缥缈的物事究竟是多么地珍惜,即便说这根本就是她的逆鳞也绝不为过。
“我也不知道自己忘记了什么呢……不过幸运的是与你有关的事情我全部都记得。”虽然心中仍感无奈,但路歧却还是用最快的速度重新稳定了心绪——虽然对她而言在一直守护的东西无缘无故地剥夺时不郁闷是绝对不可能的,不过既然事已至此却也只能选择随遇而安了——她总不能冲动地跑去找主神麻烦吧?主神那家伙给予的反应绝对和那些所谓的游戏客服一样永远都是自动回复!在略略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既然我们已经来到了其他的世界,那么你继续使用这具由灵子构成的身体恐怕会有些不方便——你应该有将器子灵子转换仪随身携带吧?”
“我的确是随身携带了,我这就将身体转化为实体状态……不过说起来母亲您还没有看过您自己现在的模样吧?”见对方对其失去的记忆似乎并不是太在意,好不容易放下了心来的男人才笑着点了点头,继而毫无预兆地在面前施放了一个小型的“缚道七十三——倒山晶”并指向了面前那光可鉴人的半透明平面。当那副虽然端丽却稍嫌严肃的容颜落入视线的刹那,路歧忍不住略略怔了一下,在沉默了半晌之后才郁郁地叹了口气:“……我可以肯定我以前曾经来到过这个世界,但是曾经在这里做过什么、是什么身份却是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终究是能想起来的。”虽然对于自己的母亲难得露出的脆弱颇感震撼,但男人在苍白地安慰了一句后便也再无话可说。而就在两人相对无言的时候,一道沉冷的男音却陡然自前方的沙丘处隐隐约约地传了过来:“……抓捕一百只沙漠毒蝎——这已算是最简单的D级任务了,若是连这个任务你二人都无法单独完成的话便太过于愧对风影子女之名了。”
居然到这么近的地方才被她感知到?这些人的隐匿功夫实在是相当不错啊……路歧诧异地挑了挑眉,最终还是秉着小心为上的心思释放出灵力向前方声音传来的方向探查了过去,而她在真正看清了对方身份时却不由更觉诧异——这无声无息地摸到近前的队伍中的成员竟除了一名男子和两名不到十岁的少年少女外再无他人。而就在她准备收回自己灵力的瞬间,沙丘后的那名用面巾覆盖着左侧脸颊的男人却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一般倏地将视线转向了两人所在的方向并厉声沉喝道:“……在那里的什么人!”
虽然她并没有刻意隐藏凌灵力的波动,不过居然这么快就被人发现了?看来这个世界还是有所谓的“高手”的嘛,路歧颇为无辜地面向身旁的男人耸了耸肩,当先抬步向沙丘的方向走了过来。虽然前一刻还喘着粗气的少年少女在路歧上前之时已分别握住了自身的武器迅速摆出了战斗的姿态,但在看清她容颜的瞬间三人却又尽皆露出了目瞪口呆的神情,其中的那名少年更是不由自主地叫出了声来:“你是……oga……”而其说到一半的话语却被三人中明显较为冷静的少女开口打断了:“不对……虽然身上并没有变身术的查克拉波动,但是发色和眸色都不一样,堪九郎你看清楚!”
“啊……的确呢。真是想不到世上居然有这么相像的人。”少年怔怔地注视了面前的女子半晌,最终目中的期待之意还是渐渐地转作了失望。路歧侧首与自家儿子若有所思地对视了一眼,微笑着开口问道:“我们呣子两人不走运地在这沙漠中迷失了方向,请问三位距这里最近的城镇或村落要怎么走?”
三人顿时被面前女子惊天动地的话语狠狠地雷倒了。在沉默了半晌之后其中的少年才终于忍不住难以置信地死死盯着面前即便说是姐弟也有些勉强的两人无比纠结地道:“你们是……呣子关系?”
果然她家的儿子还是长的太过成熟了吗?现在想起来错过了惣佑介成长的过程还真是让她有些失落啊……女子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没错哟,只是我看起来颇为年轻,而我的儿子则有些少年老成罢了。”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堪九郎不得无礼!”单从方才用于探查的那股不似查克拉的强大能量上他便早早地看出了对方的实力定然不俗,若不是他曾经见过闻名于世的纲手姬一面的话或许会将面前的这位女子误认为对方也说不定……就是不知道这位来历不明的高手究竟是什么身份?如果其真的是浪忍一类的人物不知是否能将其拉入本村的麾下呢?在转首呵斥了一声自己的学生兼部下之后,男人勉强挂起了热情的神色开口说道:“在下砂忍上忍马基,这是我的弟子手鞠和堪九郎——离此最近的村落大概便是距此地半日路程的砂忍村了,若是两位不介意的话在下倒是想邀请二位前往砂作客。”
砂忍的……上忍吗?果然这个世界是有着名为忍者的存在的。路歧微微眯起了眼,试探性地问道:“那么请问火影村在何处?”
“这个世界上没有‘火影村’这样的说法,所谓的火影是木叶村的影……”男人稍稍怔了一下,在下一刻却立时语带深意地继续问道:“夫人您似乎对这里的事情并不太了解?”
路歧略略挑了挑眉,倒也并没有否认对方的猜测:“的确如此,我们的族群自数百年前起便一直都是处于隐居状态。对世上的那一鳞半爪的了解也是从出外的族人所寄回的信件中得知的,实在是让您见笑了。”
129、(二)所谓谈判 ...
虽然明显对女子的解释心存疑虑,但自称为马基的上忍在督促着自己的两名弟子完成了名为“捕捉沙漠毒蝎”的D级任务之后还是引着面前无论怎么看都不似呣子的两人踏上了前往砂忍村的回程。或许是因为想要拉拢对方的缘故,马基对于两人一路上的未曾涉及到砂忍机密的直言询问和旁敲侧击倒也算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因此在结束了这段为期半日还算是愉快的旅途后路歧两人倒也对这个世界的基本架构有了一定程度上的了解。
虽然路歧对这个遍地黄沙尘埃的村落根本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印象,可自从几人步入砂隐边境之后便不时有些偶尔碰见的居民在一旁不断或是指指点点或是窃窃私语,若不是顾及到与几同行的马基身份颇高恐怕早便有人忍不住上前询问了。虽然性格一向偏向于冷漠,但在反复经历了数次类似的情况之后一直冷淡如初的砂忍上忍终于还是下意识地加快了步伐,只可惜直到其加速到手鞠和堪九郎二人明显面露疲态之时那路途偶遇的呣子两人却依然稳稳地跟在他身后——虽然从女子先前所使出的类似于查探的术法中便已看出了她有着一定的实力,但可算是见多识广的马基在之前也一直由于对方体内与查克拉截然相异的力量而将两人所属的家族当作了没落的阴阳师世家,可此刻两人所显露出的不下于普通中忍的速度倒是使他在心中对两人实力的重视又加深了几分。
当明月西斜即将入夜之时,这个由三名地头蛇和两名外来者所构成的队伍才终于踏入了砂忍村的腹地。在将自己已累的已几乎连眼皮都撑不开来的学生打发回去休息之后马基才将路歧两人带到了一栋相比起周遭的建筑稍显庄严的小楼之中并熟门熟路地叩响了小楼中唯一的那间仍亮着灯火的房间门扉,同时恭谨地垂首说道:“风影大人,马基带贵客前来求见。”
“……进来。”几乎只是转瞬之间一道沙哑低沉的男音便随之响起,继而随着面前木质的大门毫无预兆地向内打开,正对门扉端正地坐于办公桌前的男性身影也同时暴露在了三人的眼前——虽然事先已因为听负责查探消息的暗部禀告过而有了心理准备,但在看见那张熟悉到无以伦比的脸孔时头戴斗笠并用面巾将下半张脸严密遮挡的男人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望着对方短暂地失了神,直到面前的女子眸中露出明显的疑惑之意才掩饰般地轻咳了一声:“欢迎两位贵客光临砂隐村,我是第四代风影砂瀑。”
“您好,我是蓝染佑子,这是我的儿子蓝染惣佑介——我们两人来自于一个避世许久的阴阳师世家,此次我们不幸在大漠中迷路,多亏马基上忍从旁指点和一路上的照顾我呣子二人才转危为安……实在是感激之至。”女子略略欠了欠身,眼也不眨地绽开了一抹堪称完美无缺的微笑,于此同时注视着对方的双瞳间一瞬间竟是充满了真挚的感激之意——之前她便考虑过对这个世界几乎一窍不通的他们的确只有采用这样的说法才能取信于人,至于这个“阴阳师世家”的说法却是她之前用鬼道传音的方式和自家儿子商量好的。
或许是对对方这样语焉不详的解释依旧有些不满,砂隐村名义上的执政者在女子缓缓地道出了自己的身份之后又保持着表面上的礼貌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但路歧最终却还是利用自己堪称完美无缺的演技连消带打地将对方的试探尽数挡了回来而未曾露出丝毫破绽——而直到东方隐隐地露出了一道曙光的时候几乎已对面前的两人进行到查户口地步的男人才用一句略带歉意的话语结束了这段长达数个小时的漫长谈话:“不知不觉竟已是这个时间了……不如我先派人带两位暂时前去休息,剩下的事情待到明日再谈如何?”
“那就如此吧,麻烦您了。”虽然以他和路歧的体力就算数日不睡也绝不会有什么大碍,但蓝染早已在风影大半夜的啰嗦和毫无意义的勾心斗角中磨灭了耐心,因此对方只略略一提便顺水推舟地答应了下来。而在得到了风影的出声示意之后,不多一会一名身着中忍制服、发色淡金的青年便推门走进并向其半跪了下去,恭敬地低声问道:“风影大人,请问有何吩咐?”
“夜叉丸,今日是你执勤啊。”男人唯一未曾被遮挡的双目间闪过了一抹微讶的神情,继而却还是转向了闲适地坐在一旁的女子开口吩咐道:“你替我为这两名贵客安排一套位置清净的居室让其暂行歇息……嗯,就安排在你隔壁那栋吧。”
“是。”被称为夜叉丸的青年仿佛愣怔了一下,继而却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然而在其目光落至女子面上之时原本平缓的呼吸却瞬间紊乱了,而就在他仿佛张口欲言的瞬间却又因为余光瞥到风影微不可察的摇头动作而重新闭上了嘴,定了定神后才再次强笑着开口接道:“……两位请跟我来。”
如果只是一个两个也就算了……为什么自从他来到砂隐后几乎每个人都用这种肆无忌惮的目光望着他的母亲?虽然在自家母亲的暗示下勉强按下了拔出斩魄刀的冲动,但因为摘下了遮挡目光的眼镜而尽显BOSS本色的男子却还是在全无顾忌地冷冷环视了室内的几人一周后才拉着路歧转身随着青年向外行去。而在三人的身影走出风影楼的刹那两名头戴诡异面具的男子却陡然自风影桌旁的阴影处显露出了身形,在向面前的男子躬身一礼之后竟是不待他开口吩咐便翻窗向着三人的方向瞬身而去。直到两道身着黑衣的人影消失在窗外坐于办公桌前的男子才面向整晚都如标枪般站立的下属开口问道:“马基,这二人的实力究竟如何?真的如你先前所传来的线报所说的那样具有拉拢的价值吗?”
男忍稍稍沉默了一下,斟酌着缓缓说道:“蓝染惣佑介实力暂时不明,目前可确定的是蓝染佑子的侦查能力的确不俗,而此两人的速度即便尚有隐藏也已可与一般的中忍相媲美……依属下看来若是这两人能够加入砂隐的话的确可以壮大我村实力。”
在听闻此言之后风影多少有些无奈地叹息了一声——按理说砂隐作为风之国最大忍村无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都不会堕落到连身份不明之人都要费力招揽的地步,可现今的事实却是在忍界大战牺牲过多和大名削弱村中权利的双重原因之下砂隐村在这几年间已是到了青黄不接的地步,非但上忍和精英中忍严重缺乏,即便是如同手鞠和堪九郎这样资质良好的下忍村内也没有几个。虽然在他接任风影后为了培养下一代的忍者而向木叶借鉴了他们的忍校制度,但忍校的师资却不是短短几年间就能够显著增强的。虽然有心想要改变这一切,但身为风影的他却在这些年间有心无力地发现村中的情形已经形成了一个劣性的循环,若是再为了村内的安全问题而拒绝从外招揽浪忍的话恐怕过些日子就要连像样的指导上忍都派不出来了。在顿了一顿之后才继续开口说道:“那么你觉得他们所说的那些关于隐居的阴阳师世家的事情可信度到底有多少?”
马基皱眉迟疑了片刻,不很确定地说道:“属下觉得可信度不会太低,可若单只蓝染佑子一人也就罢了,那个名叫蓝染惣佑介的男人看起来却并不是愿意屈居人下之人……若是他不愿接受我村招揽的话风影大人您或许可以试着与之合作。”
而就在风影和其属下不顾熬夜的疲惫继续议事的时候,路歧和蓝染却已在夜叉丸的带领之下走入了位于砂隐村边缘的家属区——虽然砂隐因为环境恶劣的缘故人口基数原本便算不上太高,但三人沿路行来所看见的行人却不知为何愈发的稀落,而直到三人途经一个铺满了沙石的小公园时,一道冰冷的声音却骤然在女子的脑海中响了起来:【一尾人柱力出现——任务提示,十尾必须收集九大尾兽的力量并经由特殊方法召唤才会出现。】
虽然觉得这样状似好心的“任务提示”与主神一贯的处事方式实在是不相符合,但路歧却也只稍稍疑惑了一瞬便循着前方所传来的阴暗诡异的能量波动望了过去,然而其在看清面前那位孤单地坐在公园秋千之上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宛若国宝的五六岁孩童时却是忍不住嘴角一抽,默默地在心中问道:‘主神,那个孩子就是你说的[一尾]?’
(三)所谓相似 ...
脑海中的声音理所当然地并没有给予回应,而这样堪称正常的反应却恰恰地令路歧将心中稍稍萌芽的惊疑情绪再一次遏制了下去——虽然明知以自己此时的客人身份并不适合打探类似“人柱力”这样的仅仅只通过表面上的词义也可判断出绝对属于绝密的东西,但在明知即便风影倾整个砂隐之力也无法奈何到两人的情况下路歧却也没有为这样的小事耗费心力的兴趣。而就在她打算旁敲侧击地向身旁一望即知是风影心腹的夜叉丸出言探查的时候,却发现那名一路上都保持着温和神情的青年此刻竟然正顶着一副微妙的纠结表情遥遥地望着那名怀抱小熊玩偶的男孩不知在想些什么。蓝染淡淡地瞥了不知不觉停下了脚步的青年一眼,勉强维持着表面上的礼貌开口提醒道:“……夜叉丸先生。”
“抱歉,那个孩子是划归我照顾的人,可以请两位稍等我一下吗?”青年在愣怔了一瞬之后立时歉然地向面前的两位客人微微躬下了身,在得到对面的女子表示无异议的一个颔首之后才转身向沙堆旁的秋千走去。而直到他走到了近前那名虽然独自占领了秋千连同旁边的一大块空地却仍是一脸羡慕地望着旁边围着一个皮球你追我赶的几名年龄相仿的孩童的红发男孩才醒觉地抬起了头来,在看清面前神色温和的青年的容貌时竟是慌不迭地开口解释道:“夜叉丸……我不是故意要单独出门的,可是我一个人在家真的是很无聊……”
“……我明白的,我爱罗大人。”
_望着青年依旧含笑的面庞看了半晌,原本略有些惴惴不安的男孩才终于露出了仿佛松了一口气的神情,当他打算继续开口说话的时候,身旁那几名孩童追赶着的小球却陡然滴溜溜地滚落到了他身旁的沙丘之中。男孩反射性地做出了一个想要弯身捡球的动作,而就在他此之前一道沙子构成的细绳却已自发地将陷入沙堆中的皮球凌空勾了起来并将之递到了他的手中,男孩仿佛还未弄清情况一般眨了眨眼,继而略带兴奋地转向了似乎打算扑上前来捡球却又忍不住面露畏惧之色的几名孩童低低说道:“这个……你们的球……”
“怪、怪物啊——”
在一阵难耐的静寂之后,孩童中却陡然爆发出了一声长长的惨呼。虽然不乏有几名胆小的孩子哭泣着一哄而散,但更多的小孩却是一脸憎恶地盯着一脸不知所措的红发男孩并嘀嘀咕咕地低声说着些或许连他们自己都不太明白意思的伤人话语:
“这个操控沙子的妖怪……”
“普通人哪里有这样的力量?这家伙果然是像我妈妈说的那样是个吃掉了自己的母亲后出生的怪物吧……”
虽然夜叉丸目前仅仅只是一名医疗中忍,但这却并不代表他连听清那些未曾刻意压低的话语的耳力也没有,当下原本平和的脸色便骤然阴郁了起来——只可惜在路歧看来他所露出的神色却并不太像是为面前的孩子感到不平——虽然心中愤懑难当,但夜叉丸身为成年人自然也不能和这些明显还不懂事且绝大多都是忍者子女的孩子一般见识,唯有强笑着向面前的男孩点了点头:“我爱罗大人,我送你回去吧。”
“好……”男孩失落地随口答应了一声,而在其无意看见背向秋千而站的女子的容貌时黯淡的碧眸却骤然一亮,飞步冲到了她面前几乎是小心翼翼地道:“您……您是我的母亲吗?”
在听闻对方堪称惊天动地的话语的同时路歧登时感觉到了一阵无语,而与其并肩而立的男人则毫无意外地纠结了——虽然心中仍然有些莫名其妙,但女子却也清楚地知道面前这个小小年纪却被冠以“大人”之称的男孩肯定有着不一样的身份,当下也只略略弯下`身子面向男孩保持着完美的面具式微笑温声问道:“不是哟,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
“真的不是吗……可是您和我的母亲实在是很像啊……”仿佛想要向对方证明什么一般,男孩迅速从抱在怀中的玩偶背后的拉链袋中取出了一个半个巴掌大小的相框,而夹在其间的因为时间的流逝而略有些褪色的相片中一名金发蓝眼的女子正在静静地微笑着。蓝染眯着眼望了男孩递到面前的除了发色和眸色之外和自己母亲有着八九分相似的照片半晌,忽然毫无预兆地笑出了声来:“想不到这世上竟有人和母亲您这般相似,还真是巧合。”
“……的确如此。”虽然明知自己目前所披的外壳并不是自己的真容,但路歧的心中却还是不由自主地隐隐泛起了一抹类似于撞衫的古怪情绪。而面对对方的否认男孩虽然忍不住露出了失落的神情,却也并未因此对面前的女子死缠不休——虽然他年纪尚幼却也通过只要走出家门便无时无刻地充满了耳际的传言早熟地接受了母亲早已身死的事实,方才那样的失礼行为却也只是因为看到对方的容貌与自己的母亲太过相像而过度激动了而已。在沉默了片刻之后却又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一脸希冀地继续问道:“那么……您是我母亲的姐妹吗?”
这个孩子的脑补能力还真是强大啊……路歧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而就在她打算开口否认时却又瞬时改了主意,微蹙了眉梢犹豫着道:“我也并不是很清楚,虽说我是在忍界大战中和家人失散才会被家族中出门历练之人收养……不过你母亲的年纪似乎和我对不上吧?”
她又想玩什么游戏了?某位BOSS君再一次因为自家母亲的恶趣味感到无力了,而就在他张口欲言的时候一直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青年却骤然用隐隐带上了些颤抖的声音低低说道:“其实若是您真的对此有所怀疑的话完全可以用血缘忍术来证明……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给我一滴您的血吗?”
虽然事先未曾看出,不过这个小子和发色和那照片上的女子倒是相当一致啊……细细看起来他面部的轮廓似乎也和自己所使用的这个壳子有着两三分的相似之处?路歧微眯着双眸注视了面前明显情绪有些不对的青年半晌,故意做出了一副诧异的表情开口说道:“连这种事情也做得到吗?忍术还真是相当神奇啊……不过在此之前您可以先将我们带到落脚的地方吗?毕竟我和惣佑介都已经很累了呢。而且这里也没有器皿不是吗?”
“实在抱歉!”青年顿时反应了过来,在向两人歉然一礼后才转向了身旁的男孩接道:“我爱罗大人,风影大人命我将佑子夫人和蓝染先生安排在您隔壁的小楼暂住,我将他们安排好后再送您回家可以吗?”
“啊……好。”虽然完全可以提出自己先行回家,但男孩对那所谓的“血缘忍术”的结果的关心最终还是压过了心中隐隐涌起的打扰到对方的歉疚。蓝染面无表情地瞟了某个在其心中已经标上“不识相”标签的男孩一眼,用鬼道向身旁的女子传音问道:‘母亲,您打算做什么?’
‘我先前用灵力探查过那个风影面巾下的容貌,这个我爱罗和他长的可是相当相似——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孩子应该是他的儿子吧,想必那张照片中的女子便多半是已经去世的前风影夫人了,难道你不觉得搭上一门这样的亲戚更有利于我们融入这个世界吗?’见对方的神色间依旧隐隐透着些不解和疑惑,路歧忍不住暗自叹了口气,平静地继续解释道:‘或许你觉得凭我们的实力并没有隐瞒自己身份的必要,可是在这个世界上我却依然有不得不做的事情。’
终究还是无法从那无尽的任务中逃脱吗?或许路歧这样的提醒对他人来说还算不上太过明显,但对于蓝染而言却已经足够他大略地分析出真相了,而其在沉默了一刻后却陡然敛去了心中的苦涩之意并毫无预兆地在衣袖的遮掩下抬手覆上了对方的手背:‘母亲……有我在。’
面对对方明显属于安慰的行为,女子在微怔了一瞬后唇角却是不自禁地向上挑了起来,平静地在心中回应道:‘……我知道。’
曾经的雏鸟终将成为她最坚强的依靠——或许前路无尽,但有子在侧她便永远不会感觉到寂寞孤单。一瞬之间呣子两人相视而笑,温馨满满。
(四)所谓宠物 ...
虽然夜叉丸起初对面前这两人与自己的关系仅仅只是有些怀疑,但对身怀记忆替换器这一高科技产品的路歧而言在身为已然身亡六年的风影夫人加流罗唯一亲弟的青年脑海中制造出自己与其身具血缘关系的假象实在是算不上困难——更凑巧的是包括夜叉丸姐弟在内的大多数砂隐居民都是在持续了几有大半个世纪的忍界大战时为寻求庇护而陆陆续续地自周边的大小村落搬迁而来,在这种户籍资料不全且血缘忍术检测通过的情况下即便是作为加流罗丈夫的风影也无法否定路歧与自家媳妇间的亲戚关系。
虽然隐隐觉得属下从沙漠中随便带回来的人就是自己的亲戚这种事情实在是不怎么靠谱,但原本便准备拉拢路歧呣子两人的风影自然不会轻易地放过这个送上门来的机会,当下便顺水推舟地在夜叉丸的请求之下拍板为路歧两人办理了合法的砂隐村户籍——而在此之后得到了正式身份的路歧原本是准备有计划地打入风影一系的内部并逐渐将村子的权利尽数掌握在手中,但这件事最终却是被某位BOSS君打着“尽孝”的名义一力包揽了下来。
以蓝染此时的能力想要掌控砂隐自然不会再如对抗瀞灵庭那般从底层慢慢渗透。或许对于旁人而言即便是耗费一生也未必能够得到一向排外的砂隐上层的信任,但在镜花水月的逆天能力之下蓝染却仅仅只花费了数月时间便在没有引起其他人丝毫怀疑的情况下使风影和长老团的核心人物尽数成为了其卍解能力操控下的傀儡——虽说风影楼和长老团的守卫十分森严,只可惜这一切在某位BOSS的灵体形态下根本就等若无物,这数月的时间倒有大半是耗费在了查找路歧所在意的“人柱力”和“尾兽”的资料之上。而相比起每日朝九晚五准时上下班的自家儿子,路歧除了偶尔做做家务或是调`戏一下粘她粘的很紧的我爱罗小包子之外倒是真正地体会了一把她前世期盼已久的米虫日子。总体来说呣子两人在砂隐所度过的这段时光倒是相当地平静,而就在这样的日复一日之间砂隐的权利却是一步步地尽数掌握在了蓝染惣佑介这个不属于火影世界的外来者的手中。
而就在某日路歧一如既往地在原本是被风影拨发暂住最后却被蓝染不知用了什么办法拿到了房契的屋内为忙于事业的儿子烹饪晚餐的时候,突然出现在厨房门口的男人却骤然一语不发地将她拽到了餐桌之旁坐定并将向她手中塞上了一叠东西。路歧大略地扫了几眼手下的纸张,在发现其上写的居然是详尽的一尾到九尾的资料、人柱力和所在地之时才忍不住略带讶然地开口问道:“很详细嘛……这些资料是从哪里得来的?”
蓝染淡淡笑了一下:“小部分是在砂隐资料室内找到的,除此之外……其实砂隐的暗部侦查水平还算不错。”
虽然她老早就听说过砂隐的人力欠缺,不过他居然让专门对风影负责的暗部前去调查情报?路歧不由得为某位在镜花水月的力量控制下无条件服从于自家儿子的风影默哀了一秒,在翻动了手中明显来之不易的资料半晌之后才微皱着眉道:“即是说这个世界的尾兽大部分都已被做成了人柱力并已被各国瓜分,想要获得尾兽便只有从人柱力体内取出一途?”
“……的确是如此。”蓝染点了点头,继而毫不迟疑地接道:“不过在此之前我已研究过那个孩子身上的封印,如果单纯只是想要取出尾兽的话并不困难。”
路歧凭着对自己孩子的了解轻易地便听出了对方话语中的未尽之意,不由得微微挑起了眉:“你的意思是说在取出尾兽后不能保证人柱力本身能够存活喽?不过反正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稍稍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虽说知道了人柱力所在地抽取尾兽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不过这些人柱力中不乏地位崇高或是身份特殊之人,除非不让人知道这件事是我们所为,否则人就这么死了的话终归是有些麻烦。”
“不会有人找麻烦的……毕竟他们所想要对抗的是他们无论如何都无法抗衡的。”虽然对他而言由于“获得权利”实在是太过于轻而易举的缘故早已再没了半点挑战性,不过他倒也不介意为了自己母亲的方便而将这个世界尽数掌控在手中——听着自家儿子笃定的话语,路歧在略一沉吟后忍不住语带调谑地笑着说道:“你应该听说过‘窃钩者诛窃国者侯’吧?虽然这个比喻可能不很恰当,不过如果能够终结这个处处皆有战争的乱世、统一全世界的话你一定能够成为人们心目中的英雄哟,惣佑介。”由BOSS变为英雄,自家儿子这算是进化了吗?
“听起来似乎挺有趣的。”男人忍不住哑然失笑,但最终却仍是中肯地对对方的话语做出了评价。而就在此时,一道比起数月之前活泼了不少的声音却骤然自玄关处传了过来:“佑子阿姨您在家吗?”
听着对方仿佛理所当然一般的称呼,男人不由得微不可察地嘴角一抽。那个所谓的血缘忍术的结果的确是他亲手用镜花水月做出的假象没错,可反正血缘忍术仅仅只能检测出二者身怀血缘而并不能确认详尽关系,按照他原本的想法根本就是想让夜叉丸以为路歧是他的姑姑或者是阿姨的——反正即便是按照路歧所说的年龄做他的长辈也绰绰有余不是吗?虽说我爱罗依照他的母亲此时的容貌称呼其为阿姨也并没有什么错误,不过这么算下来他岂不是应该称呼那个夜叉丸为舅舅了?虽然心中满是不爽,但以某位BOSS深沉的性格却绝不会随意地将自己的不快宣之于口——虽然不知道他的母亲为什么会这样惯着这个小子,但是而且她方才明明就表明了根本就不在乎对方的死活不是吗?可在他拉开了虚言的门扉之后站在门前的红发小豆丁却只不在意地扫了他一眼便面向其身后的女子高高地将手中的盒子举了起来,略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说道:“这是夜叉丸做的咸牛舌,如果佑子阿姨你不介意的话……”
或许惣佑介放下头发戴上眼镜的老好人形象的确是不怎么惹人注意,不过在其保持着原本的模样时被人完全无视似乎还是头一次?果然小孩子这种生物实在是相当强大啊……路歧瞥了一眼面上神情由纠结转为了无奈的自家儿子,强自忍下了失笑的冲动对上红发男孩隐隐带着期待之意的双眸温和地开口说道:“多谢你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天应该归夜叉丸在风影楼执勤吧,你应该还没吃饭吧?不如你留下来和我们一起用餐可好?”继而随意地用鬼道向男人传音说道:‘这个孩子实在是很可爱呢,让我想起了你小时候的模样……而且从很久以前我就想要养一只熊猫了。’
对于母亲而言这个孩子只是类似于宠物的存在吗?说起来似乎他也听说过那些现世退休的老年人因为寂寞都喜欢养些猫啊狗啊的来着?某位BOSS顿时气平了,重新恢复了平素的温和态度笑着回应道:‘随您高兴就好。’
果然还是自家儿子更加地乖巧伶俐呀!哄得自家儿子开怀的某御姐笑意吟吟地转回了头来直视着面前的红发豆丁,只可惜对方在迟疑了一瞬之后却是出乎意料地拒绝了她的邀请:“这个……还是算了,已经很晚了。”
这是什么理由?明明天还没黑好不好?女子垂首瞥了一眼惴惴不安的红发熊猫,还未等她开口询问身旁的男子便主动传音解释道:‘今天是月圆之夜,是尾兽最活跃的时刻——他大概是不想让你看到他失去意识暴走的模样吧。’
(五)所谓木叶 ...
居然有这种事?路歧忍不住怔了一下,片刻之后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家儿子给予的一尾人柱力的资料中的确有着“封印不完全导致一尾守鹤力量容易暴走”这一标注,当下望向面前红发豆丁的目光中不由得隐隐多出了一抹同病相怜的意味——虽说在这几月间她的确与面前的孩子多有接触,但要说她在这一过程中付出了多少真心倒当真是谈不上,因此迄今为止对我爱罗的了解也仅仅只停留在其除了一尾人柱力这一身份之外根本就只是一名腼腆害羞的普通孩子之上,可现在想起来若是对方的情况当真如资料上所写那样的话对他而言大概就算是睡眠都是一种奢侈吧。虽然她和惣佑介因为之前所生活过的残酷环境都多少有着仅仅只有在信任的人身旁才能真正地陷入沉眠的毛病,可至少他们在有彼此陪伴在侧的情况下还能够真正放下心中的警惕,但是面前这个孩子却似乎连可供休憩之处也寻之不得。在略一沉吟之后,路歧最终还是向身旁的男子传音道:‘镜花水月的力量应该对他体内的守鹤同样有效吧?如果不怎么费事的话就给予守鹤一个在他我爱罗睡觉的时候不能随意出来捣乱的暗示吧。’
‘的确只是轻而易举……不过母亲您还真是疼爱他啊。’虽然略觉诧异地挑起了眉,但男人最终还是毫不犹豫地利用镜花水月的力量在面前的男孩全无所觉的情况下做下了这一暗示。而路歧却只是似笑非笑地斜睨了他一眼,没有丝毫异状地解释道:‘如果他最终的结局注定了是要因为抽取尾兽而死,那么让他在这存活于世的几年间过得轻松一些也无所谓吧。唔……不知道有没有能够在不伤及人柱力生命的情况下抽取尾兽的办法?毕竟这个孩子还是挺无辜的不是吗?’
果然他的母亲在面对小孩子的时候还是很容易心软啊……男人在心中默默地叹了口气,在自家母亲三言两语将某只犹自浑然不知自己无法睡觉的毛病已被人无声无息地解决了的红发正太打发走之后才继续问道:“既然尾兽的资料已经拿到,那么我们是否需要立即开始收集的行动?”
虽然这次的任务并没有规定具体的时间,不过之前主神却也并不是没有在一段时间之后重新发布时限的先例——虽说这个世界还算是合她的胃口,就算是暂时留在此处也没什么不好,不过她可不想到时候因为时间仓促的原因被主神抹杀!在稍稍迟疑了一瞬之后女子方才开口说出了自己的决定:“我打算先收集二尾到九尾——至于一尾就先暂时放着吧,反正随时都可以抽取。”
“距砂隐最近的是木叶村,不如我们就从九尾开始如何?”男人微皱起了眉复又展开,最终却还是平静地提出了自己的建议。路歧仅仅只略略考虑了一下便点了点头:“用瞬步赶路的话只有大概只需一个时辰便可赶到木叶,这件事我一个人去办就好了……”熟料其说到一半的话语立刻便被男人一脸不赞同地开口打断了:“母亲,我和您一起去。”
“那么我们直接用灵体状态前去就好——你身上应该有义魂丸吧?”女子低头沉吟了片刻,在随意地问了一句之后便直接了当地切断了肉身与灵魂间的联系,蓝染盯着自躯壳中钻出的与肉`身容貌截然不同的银发银眸的女子看了半晌,突然神色复杂地叹了口气:“说起来我似乎有许久都没有看过母亲您的真实模样了,您脸上的伤痕为什么还在?不是说随时都可以使之痊愈吗?”
“啊……我也许久没有用这个模样示人了,你不提我都忘记了呢。”女子随意轻抚了一下面颊上直划至颔的伤痕,指下的肌肤在下一瞬间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变得光滑无暇了起来。男人用略带怀念的目光在对方变得完好无损的容颜上巡弋了一周,忽然微笑着说道:“母亲,这个躯壳以后你不要再用了好吗?像我一样用转换器将现在的身体转化为器子状态就好——我会用镜花水月的力量让他们感觉不到您的变化的。”
“嗯?我是无所谓……”反正身体这种东西对目前处于灵子状态的她而言根本就和衣服没什么两样……继而女子眨了眨眼,略带调谑地问道:“不过为什么你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呢?难道你还是觉得我这个模样更符合你的审美观吗?”
男人略略一怔,随即不在意地展颜一笑:“怎么会?母亲无论是什么模样都是母亲。”只是在她使用这个躯壳时他总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安罢了,或许这个模样会为他们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也说不定不是吗?而路歧倒也并没有在意自家儿子偶尔的执拗,只是向被塞入了义魂丸而缓缓爬起的身躯随□代了几句便与蓝染一同照着地图向木叶村的方向瞬步而去。
在化成灵子的状态越过了木叶村周围那森严的岗哨之后,呣子两人才堂而皇之地以实体在木叶那比起砂隐来不知繁华了多少的街道上随意地逛了起来。虽然路歧在很早以前就脱离了人类的身份,但对于一个正常的女性而言“逛街”这件事情永远都是具有吸引力的——自然在此过程中蓝染也并未忘记顺便将挂在腰际的镜花水月以始解的形态展示在木叶的平民和忍者面前。由于并未刻意掩饰行藏,在呣子两人将木叶的主干道逛了个遍之后终究还是被三名似乎是负责巡逻的身背团扇家徽的男子拦了下来,为首那名青年在仔细端详了两人片刻后方自声疾厉色地大声问道:“你们两人并非是木叶的居民!到此究竟有何目的?”
或许整日在家中混吃等死的路歧在这几个月间对这个世界的了解的确是并没有多少进步,但此刻已尽数将砂隐权利握于掌中的蓝染对于木叶的名门自然不可能毫无所知,只随意地瞥了三人衣上的纹路一眼便微笑着开口说道:“我是宇智波族长邀约前来木叶的砂隐使者,三位可否帮忙通报一声?”
在镜花水月的作用之下面前实力至少已有中忍程度的三人原本清明的视线一瞬间变得茫然了起来,面对对方明显并不具备多少说服力的话语却仅仅只是浑浑噩噩地点了点头,继而竟然自发自动地转身带着两人向木叶外围的方向走了过去。男人方自随着三人走出了几步便发现自己的母亲依然立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在他略带征询地转回头来之时却陡然听见了对方的喃喃自语:“宇智波……我觉得这个姓氏似乎有些耳熟。”
男人几不可察地眸光一沉,继而保持着一如既往的温和微笑解释道:“宇智波家族是木叶最大的名门——母亲您就算原来听过这个姓氏也是很正常的。”
可是她却觉得这个姓氏对她的意义绝不仅仅只是“听过”而已呐……虽然心中依旧有些疑惑,但女子最终还是亦步亦趋地与自家儿子并肩跟在了前方带路的三人身后。而就在两人踏入宇智波一族聚居地大门的那一瞬间,一名身背小团扇图案、约莫六七岁的黑发男孩却正好直直地自前方的门内奔了出来。眼见他堪堪就要与面前的女子撞个满怀,但在二者相撞的那一刹那男孩却陡然以普通人难以企及的灵活程度硬生生地向旁侧了一□躯,只可惜这样的高难度动作却并不是一个最多只接受过一两年忍者训练的小孩能够完美完成的,最终其反而弄巧成拙地因为失去了平衡而悲惨地向一旁的水沟中摔了过去。
就算的确如蓝染所想那般对小孩子比较容易心软,但以路歧的性格面对这种无伤大雅的事情也绝对不会跑去做一些“英雌救美”之类的囧事,而就在她打算略显幸灾乐祸地付以一笑的时候那名一脸尴尬地坐倒在水中的男孩却骤然拨开了紧贴在面颊上的湿发,鼓着可爱的包子脸几乎是恼羞成怒地大声问道:“我可是为了不撞到你才掉下来的啊!难道你就不知道顺手拉我一把吗!”
这小子的这个属性应该是叫做“傲娇”没错吧?路歧勉强压下了失笑出声的冲动,但原本略带笑意的目光却在看清对方容颜的那一瞬间凝固了,半晌之后才如自语一般低低地说出了一个连她自己也不甚理解的字眼:“……斑?”
(六)所谓灭族 ...
“你在说什么啊!我的名字明明是——”男孩愤愤不平地哼了一声,张开了口便欲道出自己的名字,可随即却又因为注意到自己的一身狼狈而骤然消了音。而就在他犹豫着不知是该就此离开还是向面前的女子讨个公道的时候,将路歧两人带到此处后又先行一步前往族长居处通报的那名宇智波族人却已瞬身出现在了几人的面前并一脸愕然地望着跌坐在水泊里的男孩开口问道:“佐助少爷?您这是怎么了?”
“……什么事都没有!”男孩白`皙的脸孔刷地一声变得通红,继而全然不顾自己犹自在滴着水的衣衫撑起身子迅速跑了开去,直到其快要踏出大门的那一瞬间才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回头向几人吼道:“不许告诉别人!”
傲娇属性的小孩子还真是有趣啊……回过神来的女子不由得哑然失笑,而就在她默默地注视着少年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的刹那,一道意味不明的熟悉男声却骤然传入了她的耳中:‘母亲,您刚才说的话我有些在意呢……‘斑’?那是什么?’
路歧略略语塞了一下,最终却还是诚实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叫出这个名字……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那个孩子的容貌看起来真的是有些熟悉。’
单单一个“斑”的名字的确是无法说明什么,不过如果是和“宇智波”这个姓氏联系在一起的话……男人的双眸几不可察地一沉,但却连唇角的弧度也没有改变半分,仅仅只是转向面前的宇智波族人开口问道:“富岳先生是否同意面见我二人?”
“……是,族长请您二位前往会客室相见。”在目光与面前的男人交汇的瞬间,男忍原本渐渐变得清澈的双眸却又瞬间变得迷茫了起来,当下只是恭谨地向两人躬身一礼便当先转身向内行去。在穿过了大半条占地广阔的街道之后,走在前方的男忍才终于在一间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私人居所的院落前停了下来。
对于普通人来说踏入这易受伏击的处所自然是危机重重,但艺高人胆大的呣子两人却仅仅只是相视一笑便丝毫没有犹豫地直接走了进去,而两人方一踏入大门略显昏暗的房屋内数十道灼灼的目光便向钉子一样射了过来。蓝染淡淡地扫视了一周呈半圆状将两人包围在其间的宇智波众族人,最终仅仅只是微笑着向坐于最上首神情严肃的中年男子其颔了下首:“富岳族长……初次见面。”
虽然屋内的大多数人都对男人的这一无礼的招呼方式露出了愤然的神色,但名为宇智波富岳的现任族长却并没有因为对方过于平淡的态度而有所不满,只略略沉吟了片刻便微皱着眉笃定地说道:“砂隐顾问蓝染惣佑介先生,久仰大名了——不过我不记得我族曾经与砂隐有过来往,不知您此次前来木叶到底有何目的?”
“果然不能小觑宇智波一族的情报能力啊……”蓝染挑了挑眉,继而用略带赞叹的语气低低说出了这样的话语,而就在下一刹那,坐于上首的男人却骤然长身站起并摆出了攻击的姿势,原本漆黑暗沉的瞳孔也一瞬间转作了血一般的鲜红,同时语声冷厉地开口问道:“居然敢在这里堂而皇之地使用幻术——你们来我宇智波一族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我的能力还是第一次被人道破……应该说果然不愧是以擅长幻术著称的写轮眼一族吗?”虽然口中这么说着,但男人的脸上却是没有露出半分紧张之意,在抬首环视了周围神色茫然地怔立当地的众人一周后才再次笑了起来,“不过发觉这一点的似乎只有你一人而已啊……”
同时发现了此点的富岳身躯顿时猛地一僵——他自认为并没有对这名只用了一年不到便从普通的流民成为砂隐高层干部的男人有丝毫小觑,而屋内的这十名族内的上忍也是他为了震慑对方而特地紧急召集而来,可是他却委实没想到对方居然一瞬间便在宇智波一族最擅长的领域使这些人一败涂地,若不是他及时发动写轮眼的话恐怕也早已成为了对方的手下败将……这究竟是怎样逆天的力量?而就在他心中仍自骇然的同时,面前由始至终都温文微笑着的男人却看也不看他一眼地转向了身旁的女子饶有兴趣地缓缓道:“写轮眼居然能够免疫镜花水月的始解力量……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这个世界果然很有趣呢,母亲。”而还未等富岳对这个称呼表示出讶异,银发银眸的女子便已笑着回应道:“所以说惣佑介你还是不要太过自傲的好,否则说不定哪一天会阴沟里翻船哟。”
“我可不敢小看富岳先生这样的出色忍者……只是不知道写轮眼的作用是否仅止于此呢?”蓝染丝毫不以为忤地笑着接受了自家母亲的忠告,继而却骤然将视线重新投向了立于上首的男人,在下一刻隶属于不同世界体系的两道能量已是毫无预兆地重重碰撞在了一起:
“火遁?豪火球之术!”
“破道之九十——黑棺。”
虽然富岳的结印速度和查克拉量都已是上乘,但鉴于其对死神力量并没有什么了解却还是在第一次交锋中便落在了下风,在路歧手疾眼快地用小宇宙支撑住了在两人的招数下摇摇欲坠的房屋的那一刻被陡然出现的黑色立方体包围在其间的男人已是不由自主地轰然倒了下去。缓缓放下了用以发出鬼道的右手的蓝染居高临下地垂首瞥了已无力支撑的男人一眼,琥珀色的瞳仁中俱是满满的藐然:“这个世界的精英上忍只有这样的实力而已吗?还真是……令人失望。”
“如果你想真正畅快淋漓地战斗的话还是去找影级的比较好……”路歧垂首瞥了一眼明显实力不在一个等级上的两人,很是无力地抬手扶了扶额,继而微皱着眉开口提醒道:“惣佑介,方才有人在驻地外围张开了只许进不许出的单向结界——而且这件事并不像是宇智波族人所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这一族应该是有麻烦了。”
“根据砂隐的情报看来木叶上层与宇智波一族的矛盾已经激化,看来我们是正好赶上了双方交锋的时候。”男人丝毫不觉讶异地轻抚着腰间的刀柄,在下一刻却骤然微微地笑了起来,“原本我是打算用卍解的力量控制住这个男人的,不过现在看起来似乎已经没有必要了。”
“听你的意思……难道宇智波一族没有任何胜出的机会吗?”
男人略略露出了不屑的神色:“一个族群的力量又如何能和一个忍村相比?更何况宇智波一族的实力在数十年前那名号称最强的族长离去之后便已大不如前了……这里的几名忍者大概可以算得上是宇智波一族的最强者了,看来我们似乎无意间帮了木叶村一个大忙呢。”
路歧恍然地点了点头,而就在她打算再次开口发问的时候,一道冰冷的声音却骤然在脑海中响了起来:【支线任务:在灭族事件中为宇智波一族留下后裔——提示,至少保下十名宇智波族人的性命,成功奖励记忆之水。作用,可凭其找回失去的记忆;失败抹杀。】
终于不再是“成功无奖励”了吗?主神乃总算是给力了一回!路歧颇为感慨地暗自吁了口气,在快速地清点了一下屋内的人数后才面向自家儿子直截了当地开口说道:“惣佑介,我想保下这里这十一人的性命。”
男人稍稍沉吟了一瞬,继而抬首对上了女子略带无奈的目光平静地问道:“……又是‘那位’的要求吗?”
路歧忍不住露出了一抹淡淡的苦笑——虽然对方第一次如此明确地道出了主神的存在,但当初朽木结姬被抹杀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此时的她又怎能对这样的问题予以回应?见面前的女子始终闭口不语,心知对方有所顾及的蓝染也没有多说什么,仅仅只是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那么我便将镜花水月暂时留在此处好了——虽然像这样的情况木叶应该会回收所有尸首,不过只需做出这几人的尸体被焚毁的假象便能够隐瞒下他们仍然存活的真相了吧?”
路歧低头思索了片刻,在确定了对方的计划并没有明显的破绽后才缓缓点了点头,而就在此时,一道略带戏谑的男声却骤然自窗外传了进来:“嗯?居然有人想从木叶的眼皮子底下救出宇智波的族人吗?我似乎听到不得了的事情了呐……”
(七)所谓再见 ...
居然以她的感知力都一直没有发现对方的存在……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路歧颇为讶异地侧首对上了突然出现在窗外的诡异漩涡面具,在看清那人唯一露在外部的鲜红色的右眼内与方才的宇智波富岳一般的三粒黑色勾玉时却是不由得微微一怔,在下一刻却眼中却陡然闪过了一抹恍然的神色——怪不得她一直都觉得对方的眼睛很是熟悉了,现在想起来当初的朽木结姬不也是长着同样的蝌蚪眼吗?而就在此时,原先与她并肩而立的蓝染却陡然上前一步将她挡在了身后,抬首直视着面前戴着漩涡面具的男人冷冷道:“看阁下的写轮眼应该同样是宇智波家族的人吧,据我所知宇智波一族拥有三勾玉写轮眼者不过寥寥几人,以阁下的实力在这宇智波一族的生死存亡之际难道不是应该与族中的忍者们并肩御敌吗?”
“嘛~果然还是露馅了吗?不过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谁叫你的幻术那么逆天呢?即便是我在不使用写轮眼的情况下也不能肯定自己绝对不会中招呢……不过有一点我可是要说清楚,我的确是姓宇智波,不过却和如今的宇智波家族没有什么关系哟。”在絮絮叨叨地说出了这一番话之后,戴着漩涡面具的男人陡然一个后翻自窗子穿了进来,随即歪着头注视了面前的女子半晌才轻拍着额角接道:“这位小姐的气质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难道我们曾经见过吗?不过如果我真的认识这样的美人的话实在是没有理由忘记呀?”
在听闻对方这样的轻佻话语后蓝染原本深邃的眼眸顿时愈发暗沉,在沉默了片刻之后才微笑着慢慢说道:“可是阁下的身体并不是实体吧?这样的你也会害怕幻术?”
虽然因为面具的遮挡而看不清楚表情的变化,但在蓝染道出了这句话之后面具男子的身躯还是突兀地僵硬了一下,半晌之后其方才语带赞叹地开口说道:“这么多年来能够看出这一点的人你还是第一个,应该说果然不愧是仅仅耗费了半年时光便成为了一村顾问之人吗?蓝染惣佑介先生。”
在自己的灵压的扫描之下那张可笑的漩涡面具几乎可以等同于不存在,难道面前这位到处留有雕像和照片的“名人”还认为自己不知道他的身份吗?若不是担心母亲和他有什么渊源的话……蓝染回以了对方一道意味深长的目光,转开了话题淡淡地开口说道:“我们的确是准备救下屋内这几人的性命——就算真如你先前所说的那样你与如今的宇智波家族并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就凭你们拥有相同的血继界限这一点阁下也应该支持我们这一行为才对吧?”
“啊啦~你的这一逻辑我可是无法赞同哟。在那些所谓的大族中就算是真正的血亲也可能为一点小事互为死敌,更何况我跟这些人之间的血缘羁绊根本就已淡的几乎不存在了呢?”面具男意味不明地歪了歪头,继而伸手托住了下巴同时略带戏谑地一字字地开口说道:“虽然你那么说了,可是我却并不希望他们活下去呐……你说该怎么办?”
虽然蓝染的确在尸魂界从事了多年的伪?好好先生这一副职,但这却并不代表他在面对并非自家母亲之人时仍然能够做到宰相肚里能撑船,在面对对方赤`祼祼地挑衅行径之时当下便忍不住沉下了面色,而在下一瞬间他却陡然毫无预兆地露出了一抹微笑,平静地用鬼道传音问道:‘母亲,如您所言普通的精英上忍的确无法满足我畅快一战的愿望,不过面前这个人的实力应该已超过影级了吧?我现在可是很想和他战斗一场呢……’
路歧不由得稍稍愣了一下——虽然面具男隐藏实力的本领不可谓不优秀,可是她却还是能够凭借自己敏锐无比的感知力感觉到对方深深隐藏在对方体内的庞大无匹而又仿佛略有些熟悉的查克拉。虽然她从未怀疑过自家儿子的实力,可现今的状况却是镜花水月的催眠能力明显对拥有写轮眼的面具男无效,若是这两个人当真争斗起来的话或许会势均力敌甚至两败俱伤!虽然这样的后果是她无论如何都不想看到的,可偏偏男人目中百年难得一见的灼灼战意却又是那样的真实……而就在她苦苦考虑着究竟该如何劝着自家儿子打消这一念头的时候,面具男却骤然转身面向着大门的方向笑着说道:“啊啦~动作很快嘛。其他的人已经全部解决掉了?”
“在宇智波一族的精英尽数缺席的情况下解决那些人很简单……而且这个眼睛的确是很方便。”身背宇智波族徽的黑发少年伴随着一道与年龄不符的低沉语声缓步踏入了室内,只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室内纹丝不动的十余人便将目光移至了路歧和蓝染的面上,淡淡地开口问道:“……这两人是?”
面具男歪了歪头,似乎很是开心一般开口说道:“我来给你们彼此介绍一下—,位是砂隐顾问蓝染惣佑介阁下,而这位则是宇智波一族的天才、族长的儿子兼此次宇智波一族灭族的凶手宇智波鼬——对了,说起来我似乎还没有问过这位小姐的名字,还真是有些失礼呐……”而面对对方这一明显带有恶意的介绍方式,名为宇智波鼬的少年却仿佛丝毫不在意一般转开了头去,由始至终甚至连余光也没有给予面前的三人一眼。见自家母亲似乎有开口回答对方问题的打算,蓝染立时先行一步说道:“她是我的母亲——姓名什么的不便说出,阁下随意称呼便好。”
“居然是蓝染……老夫人吗?还真是完全看不出来呢……”在男人道出了“母亲”这一词汇时戴着漩涡面具的男子仿佛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过了好半晌才低声嘀咕了一声。路歧倒是懒得对对方这一囧囧有神的称呼表示反对,只略略向对方颔首致意了一下便重新将视线转至了身上的衣服并未沾染上任何痕迹,但身周却旋绕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血腥味道的少年身上——打一开始她便发现对方除了鼻侧有着两道深重的法令纹外和那位名为佐助的少年竟是长的极其相似,而其这样的形貌给予她的熟悉感觉居然更甚!而就在她心中生疑的同时,抱臂立于一旁的面具男却陡然笑着问道:“鼬,蓝染先生他们可是想要保下宇智波族长和这些精英们的性命呢,你对此有什么意见吗?”
少年缓缓抬起了头来,原本漆黑深邃的双瞳一瞬间变得殷红如血——虽然从几年前他便与自己的父亲矛盾渐深,但是身为血亲又怎会全无感情?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也并不想背下“弑亲”这一罪孽,可是他先前却已用亲手杀死宇智波一族所有人的条件交换了他最重视之人的性命!在沉默了片刻之后,少年斩钉截铁地开口说道:“你应该清楚我所接到的命令。至于这两人……若是杀死他们是否会引起木叶与砂的纠纷?”
面具男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丝毫没有忌讳地说道:“根据我的情报看来这两人是私自前来木叶的哟,就算是死在这里想必砂隐一方也是不好说什么的,毕竟他们只是两名‘偷渡客’不是吗?”稍稍顿了一下才继续笑着接道:“不过老实说我并不认为你拥有杀死他们的能力呢,鼬。”
(八)所谓相聚 ...
少年略略沉默了一瞬,继而却毫无预兆地将视线投向了呣子两人所站的方向,在双方视线相对的刹那其眸中的三枚勾玉竟陡地逆时针旋转融合成了一个类似于风车的图案——早知道对方的幻术对自己无效的路歧在对方血色的瞳仁转到自己面上的第一时间便干脆利落地冷冷回瞪了回去,顺便随意地扯了扯自家儿子的袖子以示提醒。而就在这时,蓝染悬于腰际的镜花水月却骤然发出了一道清悦的锋鸣之声,继而刀体处竟自发地漾出了一道无形的波纹将自家主人和其身后的女子牢牢地保护在了其间。
见自己从未失过手的忍术竟似对面前的两人全无效用,少年一直全无表情的容颜之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类似于惊讶的神色,而就在他略略动了动嘴唇似乎打算开口询问什么的时候,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腰间的刀鞘的男子却骤然唇角带笑地抬起了头来,而就在少年在其冷凝如冰的视线和铺天盖地的灵压下忍不住身躯微僵的刹那,对方全无起伏的平淡话语已悠悠传了过来:“……我可以将阁下的行为视之为挑衅吗?”
就算从小便被冠以“天才”之名,但此时的宇智波鼬也只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而已,就算其再如何性格坚毅在面对蓝染用数百年的时光积累下的灵压和杀气时额心处还是不由自主地渐渐沁出了冷汗。而就在此时,抱臂立于一旁的面具男却骤然迈前一步状似感慨地伸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果然不是对手啊~鼬,和蓝染先生相比起来你还是太?嫩?了?哟。”而就在两人手肩相触的同时,原本笼罩在少年身周的几乎令他站不起身来的恐怖灵压竟是全无预兆地骤然消弭无踪,甚至连一丝一毫的踪迹也未曾留下。
好不容易从对方的灵压锁定中脱身而出的少年暗自吁了口气,一时间投向隐隐将他护在身后的男子的目光中竟是不由自主地多出了一抹复杂之意,而就在两人视线相触的刹那,对方却骤然谑笑着开口接道:“鼬,你可没有时间再继续耽搁了,你的宝贝弟弟似乎回来了哟。”
少年的面容几不可察地一僵,在目带警惕地瞥了路歧两人一眼后才迅速结印瞬身离开了屋内。而直到其身影消失在室内面具男也没有施舍给他哪怕一抹余光,由始至终都只是叉着腰盯着面前的女子看个不停,直到蓝染微皱着眉似乎打算开口发作时才突然意味深长地缓缓说道:“这世上没有写轮眼却能视‘月读’于无物的人可绝对不会很多,至少这么多年来除了‘她’之外我就只见过你们两个而已……呐~这位夫人,您知道用什么方式可以改变自己的容貌甚至身形吗?话说回来以前我倒是曾经有幸看到过一个人变成狐狸的模样呢,还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
若是其他人恐怕只会觉得面前这人说话不明所以颠三倒四,但路歧和蓝染却又怎会听不出对方话语中赤`祼祼的暗示之意?路歧立在原地微怔了片刻,随即竟是不顾蓝染向自己投来的不赞同的目光如同被蛊惑了一般缓缓向男人面上的漩涡面具伸出了手去,而对方面对她此举竟是丝毫没有反抗地任其将之摘了下来。当对方那张状似二十许岁的俊逸容颜真正落于视线之中的刹那,女子忍不住长长吁了口气,一句亲昵无比的调笑话语竟是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你的审美观念还真是有待提高……斑。”
“啊啦?这位夫人您在叫谁呢?”青年漫不经心地扯过女子手中的面具顶在指尖滴溜溜转了一圈,在似笑非笑地瞥了面色隐带不豫的男人一眼后才用一种略带嘲讽的语气继续接道:“当初连道别都没有一句地消失在那个突然出现的空间缝隙之间,在七十年后的今天却又突然换了个模样带着自己所谓的‘儿子’出现在我的面前,你是不是应该就此给我一个解释呢?毕竟我要听过你的原因后才能决定究竟要不要原谅你啊……”
虽然路歧倒是并没有觉得对方的反应有多么过分,但站在一旁的蓝染却已是终于无法继续淡定下去了,在勉强压下了心中的杀机和敌意后才冷冷地开口说道:“母亲因为遭遇意外而丧失了一部分记忆——或许阁下并不介意解释一下你与家母的关系?”
“唉?居然有这样的事情?怪不得以你的感知力没有第一时间将我认出来,不会你除了我的名字和相貌之外其他的什么都忘记了吧?”见面前的女子竟对自己的话语苦笑以对,斑顿时露出了一副大受打击的神情,半晌才讷讷地接道:“所以说你是因为失去了记忆才会重新嫁人生子喽?这位蓝染先生真的是我和泉奈同母异父的弟弟?”
路歧嘴角一抽,继而默默地转开了头去,而原本保持着沉默的蓝染却骤然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倏然贴近了她的耳侧低声问道:“我居然从来没有您说过自己曾在另一个世界嫁人生子的事情……难道我曾经表露过想要阻止您追寻幸福的想法吗?为什么您要瞒着我?”
自家的乖儿子居然黑化了啊……路歧望着对方头顶几乎实质化的阴影,生平第一次有了飙泪的冲动,而就在她几乎要忍不住发动瞬步开溜的时候,蓝染却骤然放弃了追问转向面前的青年强调一般淡淡说道:“如果阁下当真是家母‘蓝染佑子’的亲子的话,那么或许我们真的拥有血缘关系——不过不知阁下贵庚?”
“嗯?我和泉奈的确是‘宇智波佑子’的亲子没错——而且别看我这副模样,其实我可是已经快一百岁了。”斑针锋相对地瞟了对方一眼,而在两人四目相对之时,蓝染却倏然目带蔑然地微微挑起了唇角:“抱歉……我的年龄至少是阁下的三倍,以时间算来在母亲大人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我便已出生了呢。”
这孩子怎么就这样将自己的底细透露出去了啊……要知道斑可是并不清楚主神的存在呢!阻止不及的女子瞥了一眼隐隐露出了疑惑神色的青年,直接无视了两人之间几乎可以用电闪雷鸣来形容的氛围岔开了话题问道:“斑,泉奈现在在哪里?”
“这个嘛……一言难尽,总之他还活的很好就是了。不过如果‘母亲’你想见他的话恐怕还得过一段时间。”在示威般地重重强调了口中的称呼之后,斑意味深长地转首望向了对面的女子,“看来你似乎有许多事情瞒着我和泉奈啊……不过就算是我问了你也不会告诉我的吧?不过你到底是不想说还是不能说?”
女子还以沉默,半晌之后才叹息着摇了摇头:“……是不能说,抱歉。”
青年默然了片刻,半晌之后才耸着肩略显无奈地说道:“嘛……你这么说我心中就平衡多了,毕竟当初你怎么看也不像是自愿离开的模样。或许你已经忘记他的存在了,但是那个自称你同族的家伙曾经对我说过一句话——‘如果想让你的母亲脱离命运的桎梏便必须身具无以伦比的力量’,看来那家伙说的的确是实情啊……”继而竟忽地向面前面无表情地不知在想些什么的男人伸出了手去,直接了当地说道:“虽然我们并不想接受彼此的存在,不过未来还是好好地合作兼相处吧……就算是看在佑子的面上。”
(九)所谓赌气 ...
虽然这两人彼此看不顺眼这一点就算斑不说她也看的出来,可是这小子的表达方式未免也太过于不加掩饰了吧?而且那个“佑子”的称呼又是怎么回事?路歧一头黑线地望着面前对视的目光中充满了无言较量意味的两名儿子,最终还是叹着气开口说道:“你的性格和当年相比起来真的是变了很多啊……斑。”
“毕竟我可是已经快一百岁了,就算性格有所改变也是正常的吧。”斑似笑非笑地翘了翘唇角,继而竟陡地露出了一抹不知真假的怀念神情并趁着背转身的时候将一抹挑衅的目光递向了依旧微皱着眉不知在想些什么的男人,“现在想起来少年时期的我还真是不懂事,毕竟当初您可是为我和泉奈付出了许多啊……”
这种幼稚的表现……这家伙真的已经快一百岁了吗?虽然在心中不断地安抚着自己,但男人在接收到对方投来的视线时额角依旧难以抑制地迸出了一道青筋,但此刻的他却丝毫未曾想起在“母控”这个方面一向自诩为内敛成熟的他其实绝对和面前的人有的一拼——虽然两人相对的四目之间已几乎要迸出实质化的火花,但最终两位BOSS级人物终究还是默契地并没有当着自家母亲的面露出任何“兄弟阋墙”的征兆,而就在路歧犹豫着自己是否该为面前两人“懂事”的表现露出欣慰的表情时,斑却骤然点着屋内神情呆滞的众位宇智波家族精英开口问道:“你刚才不是说想要保下他们的性命吗?有什么非要这么做不可的原因吗?”见面前的女子始终微蹙着眉一语不发,青年在沉默了一瞬后还是了然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这个原因也是不能说的吗?”
路歧无奈地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对对方的猜测表示了默认,稍稍迟疑了片刻才疑惑地开口问道:“虽然我的记忆仍然有所缺失,不过我记得你的确是曾经当过宇智波一族的族长吧,那么这些人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不也算是你的后人吗?可是看你的模样似乎很想置他们于死地?”
“后人?那是什么?我和泉奈都并未留下血脉,至于这些家伙——”斑一脸无谓地撇了撇嘴,继而神色嘲讽地将下颔转向了屋内众人的方向,“如果硬要和我们扯上关系的话大概就只有姓氏相同这一点了。或许您并不清楚当年我和泉奈离开宇智波一族的真相,不过在他们眼中我们可是所谓的‘血统背叛者’啊……”
面对女子带着征询和关切意味的目光,他似乎并不愿多说什么,仅仅只是转开了话题继续说道:“当然您就算想要救下他们也没什么关系,可是即便鼬今天不对他们动手木叶也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些后患的哟,你难道打算保护他们一辈子吗?”
路歧意味不明地挑了挑眉,继而用冷漠到几近残酷的目光居高临下地凝视着自己名义上的族人淡淡说道:“当然不——只要他们不死在这场灭族意外中就好,至于日后他们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
“如果仅仅只是这样的话……就这么做好了。”青年的不由得稍稍露出了些意外的表情,在歪着头思索了片刻后才慢悠悠地点了点头并抬起手来啪地打了个响指。伴随着他状似无意的动作,屋内包括宇智波富岳在内的十一个大活人竟是仿佛从未出现一般在众目睽睽下消失在了空气之中。看见这样的情形路歧不由得瞳孔微微一缩,待得发现主神并未发出任务失败的提示才堪堪松了口气,略带讶然地问道:“你所使用的……难道是空间术法?”
“没错,我将他们暂时禁锢在了异空间内。”斑颔首肯定了对方的猜测,在稍稍顿了一下之后才意味深长地继续接道:“宇智波家族的写轮眼觉醒至极致时均具备一定的特殊能力,而我的力量则恰好是与空间相关的。虽说迄今为止还没有到达能够在两个世界间任意穿梭的地步,不过想必过不了多久这个力量就会进一步增强了——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惣佑介你的身上同样有着空间力量的存在,而且你身负的能量性质明显和查克拉并不相同……果然你是从另一个世界而来的吗?就是不知道你在另一个世界是什么样的身份呢?”
虽然对对方过于熟稔的称呼有所不满,但蓝染却只略略眯了眯眼便重新恢复了原先的平静神态,不动声色地反问道:“你认为呢?”
“这可不是我能够随意揣测的,不过想必你就算在另一个世界中也是立于天空之巅的存在吧……”斑一脸无辜地耸了耸肩,目光自对方悬于腰际的刀鞘上一瞥而过才慢悠悠地开口说道:“虽然你明面上的身份只是砂隐的顾问,不过我想你应该已凭借这把刀的力量将整个砂隐的权利掌握在手中了吧——有没有兴趣和雾隐村合作?忘记说了——我现在在水之国暂时落足,而且现今的四代水影仓矢可是我的忠实部下哟。”
果然他们是同一类的人啊……蓝染定定地注视了面前的青年半晌,终于缓缓露出了一抹略带认同之意的笑容:“这个主意相当不错……如果雾隐和砂隐能够建交且互通有无的话应该对彼此都相当有利吧,不如等到母亲抽取九尾之后我们再详谈可好?”
“嗯?虽说就算最弱的人柱力的实力也堪比上忍……不过您居然会对那种弱小的东西有兴趣?”斑顿时惊诧地挑高了眉梢,稍稍犹豫了片刻才继续说道:“虽说您无论有什么愿望我都应该尽量满足,可是现在的那个九尾人柱力身体内的尾兽灵魂其实并不完整……嘛,等您恢复记忆后就知道了,总之这件事还是暂时放一放比较好。”
说起来对于“九尾”这个词她的确有一种诡异的熟悉感……难道她和那个九尾居然是认识的不成?虽然心中仍觉疑惑,但路歧最终还是秉着对自家儿子的信任暂时将抽取九尾的事抛到了一边。而就在三人间的氛围好不容易有了渐渐变得轻松的征兆的时候,先前离去的少年却骤然抱着一名昏迷不醒的黑发男孩返了回来——虽然少年明显注意到了屋内包括其父在内的众人已凭空消失,但他非但完全没有开口发问的打算,即便在看到斑与自己有四五分相似的真正容貌时也未曾露出哪怕一丝半分的吃惊之意,仅仅只是劈头向面前的青年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佐助他开眼了,你能将写轮眼重新封印吧。”
“唔~你果然在乎的就只有自己的弟弟一人而已吗?而且就算如此还对小家伙下了这么重的手,真是个狠心的家伙呐……鼬。”斑弯下腰戳了戳被少年仿若对待珍宝一般小心翼翼地放在榻榻米上的男孩的脸颊,在面带嘲讽地轻笑了一声后才向面前的女子开口介绍道:“这两个孩子可是您同父异母弟弟的直系后辈——他们和少年时的我和泉奈是不是很像?”
“的确很像——若不是你告诉我过你和泉奈都没有留下后代的话我说不定会将他当作你的儿子。”路歧盯着面前的少年看了半晌,最终还是选择诚实地说出了心中的想法。少年似乎有些不满地微微拧起了眉,而就在他打算开口发问的时候斑却骤然笑着说道:“她是我的母·亲·大·人哟,鼬。”
少年这回倒是真的愣住了——自与他相交起斑便一直未曾刻意隐瞒过自己的身份,他一直觉得这个近百岁的木叶创始人仍然存活于世就已经相当不可思议了,可是……他居然还有母亲?在迟疑了片刻之后,鼬终于艰涩地一字字缓缓道:“她是……宇智波家族的第一任女家主宇智波佑子?”
“想不到您在这个世界上竟然有着这样的身份啊……应该说果然不愧是母亲您吗?”不待斑点头承认,蓝染却已先行意味深长地瞥了身旁的女子一眼,唇角原本轻浅的笑意也再次加重了几分。路歧苦笑着叹了口气,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才好——她家的这个儿子明显还在为了斑的事情和她闹别扭啊!假如以后他知道了自己在其他的世界还有好几个儿子的话……想到此处,路歧忍不住激灵灵地打了个冷战,而就在此时一道带着独特沉冷气息的苍老声音却骤然自门外传了进来:“仔细检查是否还有存活之人——另外,将所有宇智波族人的尸首搜集起来带走!”
(十)所谓意见 ...
虽然路歧可以肯定她在此之前从未听过这个声音,但她却也并未忽视在那人道出此言后宇智波鼬一瞬间所露出的怔忪神色和随之目中闪过的那一抹难以抑制的怒意。斑面色丝毫不变地瞥了他一眼,忽然笑吟吟地开口问道:“亲手以叛忍的身份杀死包括亲生父母在内的所有族人,作为交换猿飞和团藏必须保证宇智波佐助的安全,你觉得自己考虑的很周到对么?就是不知道将宇智波一族的尸首尽数保存下来以供研究这一点是否也同样是你们事先约定好的呢?”
少年原本平静的面色顿时变得难看了起来——虽然他由始至终都未曾向面前之人泄露过自己的真实意图也明知对方绝对会对自己所说的为测试自己的器量而一手策划了灭族之事的说法有所怀疑,不过他却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谎言居然会在短短时间内便被对方丝毫未曾留情地一口揭破。斑用与对方如出一辙的写轮眼盯着面前的少年看了半晌,在下一刻竟是故意做出了一副夸张无比的不可思议神色:“鼬,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对你的小动作一无所知吧,如果是这样的话你未免也过于太小看我了哟。就算你真的是所谓的天才,可是毕竟我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呢,这种事情又怎么瞒得过我?怎么样,被人赤`祼祼地背叛的感觉如何?”
少年勉强压下了心中的惊涛骇浪,淡淡地开口问道:“……什么意思。”
斑仿佛很是困惑一般眨了眨眼,最终还是好脾气地解释道:“嘛~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为什么团藏这家伙会在明知你尚未离开的时候迫不及待地前来收敛宇智波一族的尸首?或许猿飞那家伙会看在所谓‘火的意志’上遵守与你的约定,但团藏却已经打定了主意想要连你一同杀死灭口了哟。那家伙不管怎么看都是有备而来,现在他估计巴不得你跳出去找他麻烦吧——毕竟在以一己之力杀死全部族人后你就算再怎么厉害查克拉也不会剩下多少了,就算在这里杀死你也并不需要付出太多的代价。”
少年不由得愈发惊骇,但表面上却依然是不动声色地沉声接道:“如果团藏一开始就打得是这样的主意……那么他们会怎么对待佐助?”
斑不在意地耸了耸肩,懒洋洋地答道:“这一点我就不清楚了,或许会被团藏拉到根部去做活体实验,或许会让他平庸地成长直到未来成为某一次战役中的炮灰——不过我倒是觉得后者的可能比较大,毕竟留下他可以彰显木叶的宽宏大量嘛。”
少年注视着昏迷不醒的男孩的侧脸陷入了沉默,过了好半晌才神色茫然地低声问道:“既然你清楚我所做的这一切是为了什么……那么你觉得我的决定真的是正确的吗?”
“或许你的实力勉强能够算得上不弱,不过政治敏感度未免也太过于薄弱了——你真的觉得在你做了这一切之后木叶就能继续保持和平,而佐助也能够平安地在村子内活下去吗?大概也只有在木叶这种表面和平实则腐朽到快要烂掉的村子中成长的孩子才会抱有这么天真的想法吧——不过既然做都已经做了难道你还能够后悔不成?”斑不屑地撇了撇嘴,在稍稍顿了一下后却又恶劣地咧嘴一笑,“你以一族之人的性命所换来的虚假和平究竟能够维持多久……我拭目以待。”
的确……就算这真的是一个错误他也已无法回头了。少年的唇角缓缓勾起了一抹类似于苦笑的弧度,继而却迅速敛去了自己难得一见的脆弱神情。虽然由于镜花水月的作用自屋外屡屡掠过的头戴各式动物面具的暗部始终都没有发现几人的存在,但没过一会暗部冰冷的报告声还是远远地传入了几人的耳中:“禀告团藏大人——尸首已清点完毕,还有十三人的尸首未曾找到,其中包括宇智波富岳、宇智波鼬和宇智波佐助以及十名根据情报已开了三勾玉写轮眼的精英。”
“怎么可能?再继续找!就算掘地三尺也要将这些人找到!”在听闻了部下的报告之后那名为团藏的男子声语声中明显多出了一抹愕然之意。而宇智波鼬也在听到了此言的同时抬起了灼红如血的双眸,仿佛犹豫了一下才继续向斑问道:“……父亲还有另外的族人在何处?”只可惜其挣扎着吐出的关切话语换来的却是对方毫不留情的嘲讽:“他们还活得很好哟,怎么……难道你不想杀他们了吗?那么你有没有后悔杀死自己的母亲和好友?”
“……斑。”一直都因为不清楚事情真相而自觉地当着布景板的路歧在自家儿子道出这句杀伤力极大的话语之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叫出了对方的名字并在斑将视线投向自己时不赞同地摇了摇头——毕竟宇智波鼬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而已,如果只是单纯地教育还好,这样毫无顾忌地剜人家的伤疤终究还是有些过分了——毕竟他也长了一张和她家儿子极其相似的脸不是吗?斑状似不满地撇了下嘴,最终却还是在蓝染灼灼的警告目光下闭上了口并随手结了几个印向男孩的顶心上一按,继而在翻开了对方的眼皮检视了一番后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我已将他的写轮眼封印了,当他体内的查克拉到达一定程度时会自动解封——看够了热闹就走吧,团藏那家伙的行事方式还是一如既往地让人倒胃口。”
他的意思……是将佐助单独放在这里?面对团藏的觊觎他无论如何也是无法放心的,但是难道事到如今他还能带着自己的弟弟离开木叶么?宇智波鼬迟疑地望了一眼一脸脆弱地倒在榻榻米上的男孩,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如何做才好。
注意到少年投向自家弟弟的略带担忧的目光,斑在冷嗤了一声之后才语带讽刺地道:“你不会真的是受刺激过大而糊涂了吧,只要团藏没有找到剩下那些人的尸首他就不会公然对你弟弟不利——毕竟在有什么万一时佐助可是最好的筹码。”话音落下后不待对方予以反映便直接抬手拉开了面前的空间,在示意路歧和蓝染两人进入其间后才带着明显的恶意向面前略有些不知所措的少年开口说道:“凭借你的能力想要自根部手中逃脱应该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我们先离开喽——如果你能活着离开木叶的话就雾隐村再见吧。”随即竟是直接转身跃入了通向水之国的空间大门并顺手将另一侧位于宇智波大宅中的通道关了个严严实实。
在斑随之迈出空间门的那一刻,原本先行一步与蓝染并肩踏出空间门而此刻却正在饶有兴趣地注视着周围雾气蒙蒙的景色的女子循声转回了头来,在瞥了一眼随之赶来却身后空空的青年后不由得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你真的就这样将他留在那里了?其实十几岁的少年偶尔的中二和叛逆都是正常的,其实我倒是觉得你不必对他太过苛责——看样子你还是挺在意这位后辈的吧?”
一直不甚正经的青年此次却是难得地陷入了沉默。不得不说路歧对他实在是相当了解——自宇智波鼬成为中忍后他也一直都与其有所接触,而且他对宇智波家族这个天分极高的少年也的确是抱着欣赏的态度。虽说对方在名义上只是他八竿子打不着的后辈,可在他心中即便说将其当作了弟子也绝不为过。只可惜或许以他的性格无论对方如何杀人放火无恶不作都绝不会将之放在心上,但对方今日所为却是的的确确地触及到了他的底线。和宇智波鼬的母亲没有任何交情的他自然不会大义凛然地去阻止对方弑亲的行为,但这一事实却已足以让他对这位原本还算是欣赏的后辈心生厌恶——居然为了‘和平’和‘大义’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杀死自己的亲人,这小子的脑袋里难道全是稻草么?在稍稍顿了一下之后,青年似笑非笑地转首望向了立于女子另一侧的蓝染:“惣佑介,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吧。”
“自然。”蓝染却是破天荒地并未对对方的称呼心生不满,仅仅只是含笑点了点头——虽说这位所谓的“兄弟”出现的的确是有些莫名其妙,但他对母亲的关怀倒似乎并不是假的,可是他们的母亲在某些程度上还真的是相当迟钝呢。
(十一)所谓揭破 ...
见自家母亲在如此的提示下仍然是一脸疑惑,斑在狠狠抽了抽嘴角后最终还是郁闷地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嘀咕道:“过了那么多年还是一如既往地情商低下,真难想象像你这样的家伙居然结过不止一次亲,说实话……惣佑介不会是你捡来的孩子吧?”
这家伙的性格果然还是让人喜欢不起来啊……蓝染顿时觉得心中好不容易培养出的少许好感再次因为对方不知轻重的调侃话语再一次灰飞烟灭了,在冷冷瞟了对方一眼之后才没好气地接道:“……斑,我觉得你比起我来更像是捡来的。”
其实严格说来这两个孩子都是她白捡来的啊……女子方自心虚地转开了视线,在下一刻却又听见斑用半调谑半认真的口吻开口说道:“虽然幼年时的事情我已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但是惣佑介你有没有发觉母亲大人的性格十分千变万化呢?虽然她给我的解释是自己的身体内拥有不止一个灵魂,不过这些年来我对灵魂方面的术法也有所研究,我可是觉得她的情况似乎并不是这样哟,反而像是……夺魂附身一样。”
路歧只觉得心脏不由自主地咯噔一跳,一时之间竟是难得地惴惴不安了起来——虽然在长久的相处之间她无疑已将这些孩子都视作了亲子,可无论如何她的这个“母亲”的身份却都是在占据了她的那些儿子真正的至亲的身体之后才得以存在的。而就在她犹在迟疑着不知该如何开口解释的时候,另一道熟悉万分但在此刻却足以令她血液凝固的男声却再次响了起来:“虽然我离开现世时只有五岁,幼年的记忆也已有些模糊……不过过去母亲似乎的确只是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而已,过去和现在的相比起来就算说成是判若两人也并不夸张。”
路歧讷讷地张了张口,一时间只觉得仿若心底最深处的隐秘被人狠狠扒开了一般,尽管挣扎着想要开口解释却终究是哑口无言。蓝染微皱了眉梢垂首对上了女子闪烁不定的目光,忽然毫无预兆地展颜一笑:“……不过那又如何?无论她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变成了现在的模样,我心中的母亲永远都是甘心为我身陷地狱的那一位——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有所改变。不过你似乎很想让我和母亲心生嫌隙?为什么?”
她早就该知道的,以惣佑介的敏锐又怎么会感觉不到她与“蓝染佑子”的不同之处?不过听他话中之意似乎并没有对此心存芥蒂,实在是……太好了。路歧勉强压抑着心底的悸动长长吁了口气,在下一刻却又蓦地因为对方的话语而再次身躯一绷,继而几乎是难以置信地转首望向了一脸无辜的青年。蓝染安抚地按了按女子的肩膀,略勾了唇角轻声道:“为了挑拨我和母亲之间的关系你居然不惜做到如此地步吗?明明之前还说过想要和我好好相处的,你还真是口不对心到了极点啊……斑,难道你就不怕母亲因此而对你心生怨恨吗?”
明显被人说中了心事的青年少见地沉下了容颜,在抱臂沉吟了半晌后才冷笑着缓缓说道:“我可是一点都不希望她身边的位置被你这个莫名其妙的外来者占据——如果能够让你们断绝关系的话就算是小小地冒一下险也相当值得,而且我也并不认为她真的会怪罪我什么。”
路歧这回倒是当真听懂了对方的意思,但随即却不由得华丽丽地囧了——她一直就觉得按照斑的性格在对宇智波佑子心怀怨怼的情况下绝不会在意她占据对方身体的事,原来这孩子根本就是为了让自己和惣佑介的呣子关系破裂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吗?这家伙的独占欲未免也太恐怖了点吧?不过居然为了这样的原因而险些将她这个母亲吓得魂魄出窍,实在是……不可饶恕!在咬牙切齿之间,女子一直深深地隐藏在体内的妖力、灵力和小宇宙第一次全无保留地如海啸一般轰溢而出,继而死死地盯着身侧的青年并阴测测地叫出了对方的名字:“……斑。”
“……哇!救命——”在瞪大了眼睛注视了明显已恼羞成怒到了极点的女子半晌之后,青年竟是猛然夸张地大叫了起来。而就在他战战兢兢地打算扯开面前的空间就此溜之大吉的时候,女子却骤然以肉眼难见的速度跨前一步一把握住了其打算拉开空间缝隙的右手,唇角勾起的弧度间蕴满了不怀好意:“我似乎从小到大都没有体罚过你吧?可是看来今天我似乎有必要行使一下家长的这项权利呢……”
“不要啊……很丢人的……”斑惨叫着用另一只未被抓住的手捂住了脸,虽然表面上依旧是一副不羁的模样,背后的冷汗却已涔涔而下——他方才其实倒是真的想要逃跑……咳,暂避锋芒的,但是在那一瞬间却偏偏被对方身周那巨大无比的威压压制得连一个手指也动弹不得!在此之前他可是一直自诩为“除六道仙人之外最强者”的啊!难道他的母亲居然已强大到了这个地步吗?而在抓住了犹自挣扎着想要开溜的某人之后,路歧直勾勾地瞪了他半晌,直到对方脸上快要被自己的目光扎出个窟窿时才微笑着慢悠悠说道:“好——我就给你这个面子,不让惣佑介看!”继而随手挥出了一道不透明的结界挡在了两人四周,在下一刻明显拳拳到肉的闷响声便遥遥地传了出来。
蓝染抽搐着嘴角听着自结界内传出的夹杂着某人不顾面子地哀嚎的啪啪声响,好半晌才默默地抹去了额上的冷汗——母亲揍不听话的儿子很正常,不过这一场竹板拷肉的时间似乎晚了几十年吧?他是不是应该庆幸应该那个以上百岁的年龄被自家老妈揍的人不是自己呢?因为挑衅“温柔”且“强大”的母亲而不幸牺牲的斑啊……大家不会忘记你的!在足足过了半个小时之后,路歧方才一脸舒畅地快步迈出了结界,而除了垂头丧气之外明显并没有受什么外伤的斑却在好半晌之后才随之磨磨蹭蹭地走了出来——注意到蓝染投注而来的似笑非笑的目光,青年不由得大大地翻了个白眼,随即竟而十分干脆地将一直拿在手中的圈圈面具重新扣在了自己的脸上同时没好气地嘀咕出声:“你到底在幸灾乐祸个什么劲?将来有机会我绝对要……”
“……斑,你在说什么?”路歧意味不明地眯起了眼,在对方郁闷地停止了自言自语后才微弯了唇角问道:“怎么又戴上面具了?那个图案我可一点都不喜欢。”
青年在面具的遮挡下抽了抽嘴角,随即郁郁地撇开了头去:“……就算我的脸皮很厚,但是还是会觉得丢脸的好不好?喂——那家伙在偷笑啊!你看到了没有!”
路歧瞥了一眼身旁强自忍笑的男人,轻飘飘地安慰道:“啊~那又如何?你怎么知道他是在嘲笑你呢?受害妄想症是要不得的哟,斑。”
他错了、他认错好不好!斑勉强忍下了呈失意体前屈状扑倒在草坪上的冲动,一脸哀怨地举头望向了雾蒙蒙的天际,在下一刻却陡然眼睛一亮,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跳起了身来:“我感觉到了一个熟人的查克拉波动,我去和他打个招呼——去去就来!”
(十二)所谓治疗 ...
见斑竟不待自己给予回应便以几可与瞬身术相比的速度一瞬间蹿出了老远,女子忍不住哑然失笑,熟料就在下一刻偶尔抬起的视线便无意间撞入了立于侧方的男子那深邃的眼眸之间——路歧不由自主地身躯一僵,一时间只觉得原本勉强压下的愧疚感竟又再次有了滋生发芽的迹象,而就在她几乎要忍不住露出尴尬表情的瞬间,蓝染却蓦然含笑开口打断了她未尽的话语:“不跟上去吗?母亲。”
路歧怔怔地盯着对方主动伸向自己的右手看了半晌,最终还是绽开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并反手握了上去。两人方自行出数步便看到了先行一步的斑站在前方的小丘之下指手画脚地不知在说些什么的身影,而与其相对而立的却是一名身着黑底红云袍子的黑发男子以及一位身着和服的白发少年——不待两人真正接近,原本背向而立的黑发男子便已仿若后背长了眼睛一般倏然转过了头来,望向两人的灿金色的狭长双眸间满是冷冽警惕之意。而就在此时,斑却骤然满眼愤然地飞步蹿到了呣子两人近前并一把将路歧的左手从男人掌间夺了过来,继而却仿若炫耀一般扯着她的手重新回到了黑发男子的身边,几乎是得意洋洋地大声说道:“嘛~我来给你们介绍哟,这两个人是阿飞的母亲和兄弟哟,至于边的则是木叶三忍之一的大蛇丸前辈和他的属下——对了,大蛇丸前辈可是相当厉害的呢!”
这家伙的年纪难道是倒着长的吗?就算是故意装嫩也要有个限度好不好!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个所谓的“三忍”应该是斑的孙辈才对……他居然管对方叫“前辈”?而且“阿飞”?那是什么见鬼的自称?这个世界的确是火影忍者而不是小X飞刀吧!路歧顿时被自家儿子的诡异言行狠狠地雷住了,相反大蛇丸则是仿佛早已对面前青年的行为习以为常,仅仅只是淡淡地瞟了面前的女子一眼便移开了视线。而就在下一瞬间,斑却又仿佛故意挑战她忍耐底线一般陡然面向男人做出了一个双手合什的拜托姿势,满眼求恳之意地问道:“大蛇丸前辈,上次我拜托你的事情是否有头绪了?
大蛇丸用阴冷的金眸淡淡瞥了几乎要凑到眼前的漩涡面具一眼,毫不客气地开口否认道:“……我可不记得我曾经答应过你什么。”
斑稍稍怔了一下,在下一刻却立刻状似委屈地睁大了眼:“唉——怎么这样!上次你明明就没有拒绝的嘛!没有拒绝不就等于是答应了?真过分,我一直都很期待的说!”
乃还能不能更没有下限一点?路歧狠狠地抽了抽嘴角,最终还是忍下了开口吐槽的冲动默默地手扶额角转开了头去。而黑发金眸的男人在平静地注视了面前的青年片刻之后唇角却忽地缓缓勾起了一抹类似于冷笑的弧度,继而竟然出乎意料地换了口气道:“你所求的并不是什么难事,那个方法我现在就可以告知你——不过你愿意为此付出怎样的交换条件?”
“怎么这样啊……前辈你还真是没有同胞爱!”青年唯一露在外部的黑眸间杀机一闪,在下一刻却又再一次语带抱怨地大呼小叫了起来,而就在他打算继续开口说话的时候,路歧却骤然毫无预兆地开口说道:“请恕我直言,大蛇丸先生您身边的这位少年似乎有病在身?”
“那又如何!这种事不需要你……咳咳……”身着和服的少年眼底隐隐闪过了一抹怒色,而其尚未说完的斥责言语却被仿佛强自抑制了许久的咳嗽声骤然打断了。女子却丝毫未曾在意对方尚未说完的无礼话语,仅仅只是浅笑着接道:“虽然我不知道阿飞所求为何……不过我倒是可以帮你治疗这个少年的疾病,不如就以此作为交换条件如何?”
大蛇丸不由得狐疑地挑起了眉,在仔细地上下打量了面前仿佛丝毫没有查克拉的女子半晌之后才淡淡地反问道:“君麻吕是竹取一族的后裔,而他所患的是他们一族的血继病……你真的有把握?”
虽然对方的目光中明显充满了赤`祼祼的怀疑之意,但路歧却也只是毫不在意地展颜一笑。以性质过于狂暴的妖力操控治疗术的确是相当不易,但在不久前她却偶然发现自己体内的神力与牧师技能竟是出乎意料地相谐——现今拥有神格的她别说只是治愈区区血继病而已,就算是灵魂尚未离体的死人也是有把握救活的。斑愣愣地盯着身旁的女子看了半晌,忽然不自在地转开了视线同时压低了声音嘟囔道:“你干嘛那么爽快?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到底拜托了大蛇丸前辈什么事吧?”
“无所谓,既然是你的愿望我就会尽力帮你达成。”路歧如幼年时一般微笑着抬手揉了揉斑的黑色碎发,继而直接无视了对方瞬间变得僵硬的身躯抬首将征询的目光投向了对面的男人。大蛇丸微微眯起了双眸,在瞟了身旁少年泛起了病态红晕的苍白脸颊一眼之后还是颔下了首去:“希望你不是在说大话……你需要什么药品和仪器?我会帮你准备好。”
“不必。”路歧摇了摇头,直接抬起右手覆上了少年的眉心——被按上了要害之处的白发少年反射性地身躯一颤,但最终还是垂下了双臂并硬生生地将攻击的欲`望压了下去。而就在下一瞬间,女子的掌心间却骤然溢出了一抹如同月光一般的柔和的光晕,直直地将对方的整个身体笼罩在了其间。在面前的白光终于渐渐散去之后,几乎已等的不耐烦的黑发男子才略显急迫地开口问道:“君麻吕,感觉如何?”
少年略略睁大了眼,继而难以置信地垂首望着自己修长`白皙的手掌喃喃说道:“我感觉到……身体似乎轻松了许多。”在下一刻右手的指骨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缓缓穿破了皮肤自指尖钻了出来并咯哒哒地散落在了地下,“……在使用十指穿弹时也没有任何不适感。”
这个竹取一族的血继还真是……特殊,不过像他这样随便乱撒骨头难道就不怕缺钙吗?路歧不自禁地眼角一跳,在迟疑了一瞬后还是秉着医师的道德开□代道:“虽然你的病已经好了,不过我建议你平时还是多吃些钙片或者喝些骨头汤之类的东西会比较好。”只可惜她这样尽职尽责的提醒所换来的却是名为君麻吕的少年凉凉的瞪视以及一声不屑的轻嗤——虽然路歧并不以对方的无礼反应为意,但站在一旁的斑却立时便一脸不平地愤愤然跳起了身来,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一字字道:“你对救命恩人就是这个态度?”
少年状似疑惑地皱了皱眉,理所当然地沉声道:“她救我只是一场交易而已,我感谢的对象应该是大蛇丸大人。”
原本义愤填膺的斑登时蔫了,在哀怨地瞥了面前年纪比自己小上数倍的少年一眼后竟而蹲到一旁画起了圈圈。面对自家下属所投来的濡慕恭谨的视线,大蛇丸却只是淡淡一笑便饶有兴趣地向着女子开口问道:“你所使用的似乎并不是医疗忍术……难道是一种血继界限吗?”
“啊……你这么认为也没什么错误。”虽然注意到了对方明显不怀好意的视线,但一向艺高人胆大的路歧却只是一脸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而就在此时被她腹诽为完全幼龄化的斑却骤然长身站了起来,原本轻佻的语声中竟是一瞬间充斥了实质化的杀气:“大蛇丸……不要意图不轨,我保证觊觎她的代价是你付不起的。”
140、(十三)所谓恢复 ...
“你这可并不像是有求于人的态度……难道你就不怕我出尔反尔吗?”大蛇丸抬手阻止了身旁目光愤然的部下抬手发出骨弹的动作,不以为然地微微眯起了眼。斑略略怔了一下,继而迅速收敛了目中的杀意,干笑着打了个哈哈:“嘛~我只是一时情急所以忘记了而已,不过大蛇丸前辈也并不是那种人吧?”在下一刻却迅速凑到了女子耳边以在场众人均能听的一清二楚的声音低声嘀咕道:“这家伙有收集癖,一看到拥有血继界限的人就千方百计地想要占为禁脔……你可千万记得要离他远点!”
他的确有收拢血继界限者作为部下和备用身体的习惯没错……不过什么叫做“占为禁脔”?大蛇丸顿时纠结了,而就在他几乎要维持不住唇角的弧度的时候,站在其身旁的白发少年却骤然神情困惑地低声问道:“像我这样的存在就叫做您的‘禁脔’吗?大蛇丸大人。”
“……这个卷轴上有你想要的东西。”在沉默了一瞬之后,大蛇丸当机立断地取出了一只卷轴扔到了斑的怀中,随即拉起君麻吕转身便走――虽然以他的身份做出这这类似于逃跑的行径多少有些丢脸,但为了让他纯洁的部下不受某个迦说妮倍舅也只能出此下策了。在两人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外之后,路歧才转过头来向抱着卷轴满眼喜色的青年漫不经心地开口问道:“斑,为什么你要称呼他为前辈?那个‘阿飞’的假名又是怎么回事?”
斑随手展开了手中的卷轴,头也不抬一下地解释道:“我建立了一个叫做‘晓’的组织,而大蛇丸现在正是那个组织的成员――由于我的身份过于敏感,所以我并没有做组织明面上的首领而是用‘阿飞’的假名在那里面占据了一个候补成员的位置。”在下一刻却又陡然大呼小叫地赞叹了起来,“唉――居然连这样的法子也想得到?虽然这个大蛇丸的实力并不怎么样,不过却真的是个忍术方面的天才呐……这回真是多亏佑子你喽,否则从他手中挖出这件东西一定不会这么容易呢。”稍稍顿了一下又再次开口接道:“我的一名部下,哦……就是晓组织明面上的首领长门因为一些事情受了伤,不知道你能不能帮他治疗一下呢?那家伙不管怎么说都是我的左膀右臂,如果他因为这个伤哪一天无声无息地死在某个地方的话就麻烦了。”
“身为儿子居然让母亲为你这样奔波劳碌,难道你不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吗?斑。而且母亲的姓名也并不是你能够直接称呼的。”路歧还未来得及回答,一直未曾出过声的蓝染却仿佛终于忍无可忍一般淡淡地开了口。斑略显讶异地抬首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歪了歪头:“加咏槟闶窃谥冈鹞也恍⒙穑靠墒钦因为关系亲近所以我才会麻烦她不是吗?更何况这件事大概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她能够办得到……而且我也不觉得她已经到了应该退休养老的年纪呢。至于为什么我要直接叫她的名字?你应该知道的吧,我只是不想和你用一样的称呼而已。”
路歧抽搐着嘴角望着自家好不容易安宁了片刻又再次吵个不休的两个儿子,一时间只觉得头痛无比,但表面上却还是不得不微笑着开口安抚道:“这种事情根本没什么好争辩的吧?我并不觉得辛苦,只要能够帮的上你们的忙就好――虽然加咏槟愕娜肥窃谖我着想,可是如果总是像你那样什么都不让我干的话说不定哪一天我就会发霉了呢。”
“听到了吧?佑子自己也是这么说的呐~看来你真是一点都不了解她。”斑得意洋洋地抱起了手臂,状似示威地瞟了对面的男人一眼,熟料下一刻便觉得右耳倏然一痛,竟赫然已是被身侧的女子面带微笑地拎了起来:“斑,从刚才起我就想说了――居然敢直接称呼我的名字?你的翅膀长硬了嘛……”
“有话好好说嘛!别动手别动手!痛痛痛――”斑呲牙咧嘴地扶住了耳根,在好不容易自对方的魔爪下挣扎出来后才委屈兮兮地低声道:“可是我一点都不想叫你‘母亲’啊,要不我叫你老妈?可是你看起来却又一点都不老……难道你没有觉得在被我叫名字的时候自己变年轻了一截吗?”
“算了……随便你吧。”路歧默默地扶住了额角,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家伙似乎从小时候起便一直不喜欢称呼她为母亲吧?稍稍顿了一下才岔开了话题问道:“你所说的那名部下在什么地方?”
斑眨了眨唯一露在外部的右眼:“啊……长门现在在距这里不远的雨隐村,那里也是晓组织的临时基地哟。要不我们就先去那边玩玩如何?反正无论在雨隐还是雾隐你儿子我都是老大,绝对会让你感觉到宾至如归的――”而其拍着胸口说出的豪言壮语下一刻便被蓝染状似无意地开口打断了:“我就算了……砂隐还有些事需要我处理,我暂时还不能离开太久,母亲您玩的开心些。”稍稍停了一下又语带深意地接道:“好好照顾母亲,还有――母亲对尾兽很有兴趣,想必这件事对你而言也并不算什么吧?”
“不就是尾兽吗?回去后我就安排‘晓’里的那些人去收集!我的母亲大人我自己自然会好好照顾,你就不要在这里嗦嗦了。”斑没好气地斜睨了对方一眼,在下一刻却又骤然露出了一抹不怀好意的谑笑,“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哟――砂隐距这里可是有千里之遥,凭你自己想要赶回去没有半个月是不可能的,需要我用空间术法送你吗?你求我呀!”
“……不必了。”蓝染连余光都未施舍给面前的青年一眼,直接转向了身侧的女子温然笑道:“母亲,好好保重自己――如果下回见面时发现您有什么不妥的话我可绝对不会对照顾你的人手下留情的。”不待对方给予回应便眼带警告地瞥了斑一眼,继而瞬步一展便直接消失在了两人面前。
“你以为你的瞬身术很厉害吗?就算速度再快也赶不上我瞬移的速度!”讨了个没趣的斑面向对方离去的方向没好气地砹艘簧,随即却又仿若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兴高采烈地蹭上了女子的右臂,“麻烦的家伙终于不在了,以后我们就相依为命吧~母亲大人。”
虽然加咏榈娜肥怯胁坏貌焕肟的理由,不过她怎么老觉得那孩子是因为她对斑的态度而闹别扭呢?女子方自叹着气收回了打算拉住对方的右手,在下一刻却被在脑海中响起的熟悉无机质声音吓了一跳:【支线任务在灭族事件中为宇智波一族留下后裔成功,奖励记忆之水,是否直接服用?】
‘是。’虽然原本混乱的记忆已在与斑接触后逐渐开始变得清晰,但路歧在听闻了提示之后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肯定的回答,在下一刻却骤然感觉到原本混沌的头脑如醍醐倒灌一般倏然一凉――在脑海中破碎的记忆片段终于渐渐地重新拼成了完整的画面之后,已完全回忆起对方幼年时模样的女子不由得面色复杂地瞥了身旁的青年一眼:“斑……你的事情我已全部想起来了,不过说实话,你不会是受到了什么大的刺激才会性格大变吧?我倒是觉得当初的中二别扭少年比现在的你可爱多了呢。”
141、(十四)所谓忠诚 ...
“啊咧……你总算是想起来了吗?虽然我觉得自己应该为此感到开心才对,不过至少你不要一恢复记忆就说这种让我伤心的话嘛……”斑状似惊讶地睁大了眼,虽然口中吐出的话语一如既往地不甚正经,手下却毫不停顿地将面前的空间撕裂了开来,而空间通道的另一端则赫然是一个占地阴暗无比的巨大洞窟,坐于另一侧长桌之旁身穿与大蛇丸如出一辙的黑底红云长袍的蓝发女子虽然在呣子两人来到洞内的第一时间便循声望了过来,但却并没有对两人诡异的移动方式表示出任何惊讶,仅仅只是平静地开口问道:“……这位是?”
“是我的母亲大人哟~”斑轻佻地撩起了身旁女子的银色长发,稍稍顿了一下才仿佛炫耀一般开了口。而蓝发女子明显是事先便已对斑的真实身份有所了解,在听闻对方的介绍后虽然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眼底却不自禁地闪过了一抹真切的讶然之色,而就在她犹豫着是否要开口询问的时候,一名身着同款长袍的金发青年却骤然缓步自侧方的洞窟中走了出来,只淡淡瞥了路歧一眼便转向斑所站的方向用颇为熟稔的口吻道:“我还以为你近期不会回来。”
“原本是这样没错,不过我这回可是特地将母亲大人请来为你治病的哟。”斑不在意地眯了眯眼,伸手指着面前的金发青年和蓝发女子开口介绍道:“我的部下晓之‘零无’长门,你也可以称呼他为佩恩,这位是晓之‘白虎’小南。”
虽然名为小南的女子明显对斑将两人冠以“部下”的称呼有些不满,但最终却也仅仅只是略显不豫地皱了皱眉,在略略顿了一下后还是忍不住低声问道:“……她真的能够治疗长门的病?”
斑笑嘻嘻地瞟了身旁一脸闲适的银发女子一眼,直直地抬首对上小南略带期盼的视线拉长了声音道:“这种事情总是得检查了后才知道吧?而且到底能不能治疗只有医师说了才算数不是吗?”而就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金发青年却骤然冷冷地开口说道:“……不需要,我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我可不觉得你没有任何问题――而且讳疾忌医可不是正确的行为呢。”路歧挥手阻止了似乎打算继续开口说什么的自家儿子,收回了投注在金发青年面颊之上黑色棍棒状的鼻钉耳钉之上的视线,饶有兴趣地开口接道:“你的打扮还真的是很有个性啊……话说回来这个长袍难道是‘晓’的制服吗?”
“没错!这个图案是我设计的哟,很漂亮对不对?”斑得意洋洋地扑上前来拽起了长门的长袍,继而如同想要得到夸赞的小狗一般向对面的女子望了过去。路歧一时间不由得哑然失笑――按照斑的审美水准看来这件衣服的确已经可以算的上是漂亮了……她应该说幸好晓的队服不是斑马纹或者豹纹吗?在随意地抚了抚对方散落在面具外的碎发后才再次转向面前的金发男子开口问道:“我想你应该不介意我多嘴问一句吧?你真正的身体在什么地方?”
就在她道出了这句关键话语的下一刹那,广阔的洞窟内赫地陷入了一片死寂――金发青年神情平静地盯着面前的女子看了半晌,目中的神色渐渐转为了一片阴鸷。而就在他微微启唇仿佛想要开口说话的瞬间,蓝发女子却突然略显犹豫地轻声道:“她是第一个能一眼看出这一点的人,长门……要不就让她检查一下如何?”
金发男子波纹状的眼眸自同伴面上一瞥而过,半晌之后终究还是缓缓地点下了头去。路歧歪着头打量了对方片刻,忽地微笑着提议道:“你所使用的这具身体虽然从严格意义上说已经算是死亡了,不过原本的灵魂倒是并没有离开。不如我帮你将里面的灵魂驱离如何?想必那样你操纵起来会更加得心应手。”虽然她原本只是看在对方是斑部下的份上顺口一提,但在她说出了这句话的瞬间从始至终都保持着平静的蓝发女子却倏然露出了激动的神情,神色焦躁地急声问道:“你说弥……这具身体内的灵魂还没有离开?是真的吗?”
这是什么状况?路歧略显困惑地眯起了眼,方自准备开口说话,斑却已抢先以一如既往的戏谑语气轻声警告道:“不要随便怀疑佑子的话哟……即便这么做的人是小南你我也是会生气的呢。”
“抱……抱歉。”蓝发女子一时间竟仿佛连基本的冷静也难以保持,在紧张地咬了咬唇后才迟疑着低声接道:“佑子……大人,如果真如您所说的那样……您可以让我和他见一面吗?”
居然能够让这对面瘫破功?看来这个人的身份真的不怎么简单呐……路歧扫了一眼虽然一语未发却难得地目露少许关切之意的长门,轻笑着开口问道:“你的要求仅仅如此简单而已?难道你不想让他复活吗?”
“这种事情……真的能够做到吗?”在女子道出了这句石破天惊的话语之后,被她定义为冰美人的小南声音竟是忍不住微微发起了颤来。路歧意味深长地瞟了她一眼,淡淡地颔下了首去:“当然,毕竟这具身体被你们保存的很好。”
蓝发女子猛地捂住了嘴,美丽的双眸间也隐隐带上了些许激动的泪花。一直未曾出过声的长门抬起头来与自己的同伴对视了一眼,略略闭了闭眼却又仿佛终于决定了什么般倏然睁了开来,郑重无比地沉声说道:“如果您真的能够让弥彦复活……我和小南愿意用一生的忠诚来报答。”
“哦――这个孩子的名字叫做弥彦吗?”路歧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掌间白色的光晕闪烁了一下复又散去,“将你置于这个身体内的灵力转移出去吧……嗯,按照这个世界上的说法似乎应该是查克拉?这个身体内的灵魂已经陷入了沉眠,唤醒灵魂和活化身体细胞大概需要一天的时间,你们去做自己的事情吧,剩下的交给我就好。”
在沉默了一瞬之后,长门忽地向面前的女子略略躬下了身做出了拜托的姿态:“您可以在村内的塔楼上复活弥彦吗?我的身体在那里――我想亲眼看着这一过程。”
“无所谓,只要你们能够保持安静就好。”女子不在意地耸了耸肩,直接转身踏入了斑打开的空间通道,而长门和小南在略略迟疑了一瞬之后也随之跟了上来――若是换作往常以二人的谨慎绝不会轻易地进入完全由斑操纵的空间缝隙,而此刻的这一行为无疑代表着他们为了弥彦的复活已是心甘情愿地将自己的安危交托在了对方的手中。
或许是因为顾及到了对方焦虑的心情,斑这回倒是难得地没有做出什么不合时宜的恶作剧――在四人安全地来到了位于雨隐村内最高处的塔楼顶端之后,小南立时便快步走上前去将躺在房间中央不知名仪器内的红发男子扶了起来。面色苍白、骨瘦如柴的男子在略略喘息了片刻之后才辛苦地睁开了双眼,低低地开口自我介绍道:“佑子大人,我是佩恩的真身――长门,弥彦的事情麻烦您了。”
142、(十五)所谓气息 ...
虽说有着神格、小宇宙和防御型觉醒者体质的三重支持,但在维持了一天一夜的妖力输出之后路歧还是感觉到了久违的疲惫滋味,而在此期间始终蹲在一旁一瞬不瞬地盯着女子逐渐变得苍白的容颜的斑第一时间便窜起身来扶住了对方摇摇欲坠的身体,几乎是气急败坏地抱怨道:“你说你非要逞什么强呢?早知道我就不让你……”在瞥了身旁的两名部下一眼后又硬生生地将冲到口边的话语吞了回去,稍稍顿了一顿才再次苦着脸开口提议道:“稍微休息一下再继续可不可以?”
“当然可以――如果你想让我前功尽弃的话。”路歧不在意地展颜一笑,视线状似无意地在神情关切的长门和小南面上一掠而过,直到如愿地在两人眼中看到了隐约的愧疚之意才满意地微微挑起了唇角。虽说她的确已经感觉到累了没错,不过她此刻的身体状况却也并未差到她故意做出的无法支撑的地步――虽说先前长门已经保证过会全心全意地付出自己的忠诚,可她却也并不介意小小地演上一场戏从而让两人对斑更加地死心塌地。当下也仅仅只是做出了一副强打精神的姿态安抚地拍了拍自家儿子的顶心,“放心吧,不要紧的――毕竟是复活嘛,需要损耗少许灵力也是难免的,待会我休息一下就好了。唔……已经醒过来了吗?”
小南难以置信地死死注视着仰躺在床上的金发青年微颤的眼帘,半晌之后才小心翼翼地伸手覆上了对方的右手。而就在两手相触的刹那,金发青年却骤然睁开了已完全恢复了原先的深棕色泽的双眸,一脸茫然地轻声道:“小南……长门?嗯?你们的年纪怎么好像变大了?”
蓝发女子抬起空着的左手死死地捂住了嘴,一时之间竟是激动得珠泪莹然。而一直都维持着冷静的长门在对方开口说话的刹那也立时神色激动地踉跄着站起了身来。在略显茫然地望了一眼同伴骨瘦如柴的身躯之后,金发青年霎时面色一变:“长门……你的身体是怎么回事?明明我只是睡了一觉而襹茓D―”说到此处语声却戛然而止,半晌之后才一脸不可思议地喃喃道:“不对……我似乎已经死了?”
“弥彦,不要想了……一切都过去了……你能回来实在是太好了。”蓝发女子含着泪水摇了摇头,丝毫不顾男女之别地缓缓俯下`身子环住了青年的脖颈。在三名生死相隔了十数年的好友终于从感动人心的重逢中回过了神之后,已从自己的同伴口中得知了事情真相的弥彦只稍稍迟疑了一瞬便郑重无比地向一直识趣地站在一旁未曾说话的呣子两人单膝跪了下去并低低地道出了自己的誓言:“佑子大人……多亏您的帮助我这个死去的人才能重新回到同伴的身边,大恩不言谢,我愿与长门、小南一起向您付出最大限度的忠诚。”
女子略略蹙起了眉梢,平静地开口更正道:“我并不需要你们的忠诚――你们效忠的对象无论过去、现在还是未来都仅仅只有斑一人而已。”
弥彦低头迟疑了片刻,在转首与长门对视了一眼之后才犹豫着说道:“既然您与斑大人是呣子……在与您的命令不相违的情况下我们自然也会听从斑大人的命令。您觉得这样可以吗?”
这三个人的实力虽然还算是不错,不过似乎有那么一点……死心眼?难道他们还担心自己和斑在未来的某一天会反目成仇不成?路歧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最终还是默认了对方的坚持,稍稍沉吟了一下才再次开口说道:“你先起来吧――你的身体已经没问题了,而且你的筋脉在这些年间已经被长门的查克拉拓宽了许多,想必日后只需稍作锻炼实力就能够突飞猛进。相比之下倒是长门的病要麻烦的多……”在垂首检视了一番对方的情况后才没好气地接道:“生命力大量透支,查克拉过度使用……我真的觉得很奇怪,像你这样的情况为什么居然还能继续活着?”
红发青年的唇角僵硬地勾起了一抹类似于苦笑的弧度,侧首避开了金发青年愧疚的视线轻声答道:“我这些年的确只能说是苟活于世罢了,不过现今我也可以算是此生无憾了……就算真的无法治疗也无妨。”
“长门!”小南和弥彦顿时齐齐叫出了声来,两人望向自己同伴的目光中都充满了不赞同的意味。路歧颇为郁闷地望着面前几乎要上演生离死别场景的三人,头痛地按了按额角:“我还没有说我没有办法吧?失去的生命力可以慢慢调理弥补。你日后只要尽量少用损耗过度的忍术便可以了――”稍稍顿了片刻后忽地抬手按上了对方瘦骨嶙峋的背心,“只是有一点我不太明白――你背后的这个黑色的东西是什么?你的生命力似乎时时刻刻都在由此处不断地挥发出去,如果不解决这个问题的话你永远都没办法健康起来。”
长门仿佛是在组织语言一般低头沉吟了片刻,微皱着眉开口解释道:“这应该勉强算是召唤异界生物的后遗症吧。如同弥彦那样的伪身我共有六个,而这黑色物质则是我操纵那些分`身的枢纽――不过这东西虽然有加强分`身能力的功用,但对我而言却也并非必须。只可惜它究竟是否吸收生命力根本就不受我本人的控制。”
见自家母亲似乎并没有什么大碍,堪堪松了一口气的斑立时故态复萌,饶有兴趣地凑上了前去谑笑着问道:“唉――居然有这个说法吗?你之前可是完全没有告诉过我啊……看来之前你们并没有打算对我付出真正的忠诚呢。还有……你说的‘异界生物’难道是你上次召唤出来的那个奇奇怪怪的通灵兽吗?”
长门面无表情地斜睨了对方一眼,用平静无波的口吻淡淡解释道:“的确――我可以藉由这双‘轮回眼’的力量召唤异世界的强大通灵生物,我将其称之为‘外道魔像’或者‘冥王’,不过每召唤一次都需要付出大量的生命力作为代价。”
在对方道出“冥王”两字的瞬间,路歧只觉得心中倏然一跳――她终于知道自己在对方身上感觉到的那抹隐隐约约的熟悉感究竟是从何而来了……长门背后的那根棍棒状的黑色物质上竟然赫然有着冥府的气息!稍稍犹豫了一瞬才微皱着眉道:“具体的情况我只有看过了才能知道,没办法了……长门,你再召唤一次外道魔像吧。”
虽然长门仅仅只一语不发地点了点头,而小南在愣怔了一瞬之后却已忍不住急急地叫出了声来:“等等,佑子大人……长门召唤外道魔像可是会损耗生命力的啊,难道非要这么做不可吗――”而其尚未说完的话语却骤然被身旁的金发青年开口打断了:“小南,佑子大人是不会害长门的――佑子大人是个好人。”
居然就这么被发好人卡了?可其实她真的只是想弄清楚外道魔像和冥府的关系而已……难道她看起来就这么像圣母吗?就在路歧仍在难以抑制地默默抽着嘴角的当口,斑却已识相地发动了空间忍术将屋内的几人尽数转移到了适合通灵的郊外,而方一落地长门便毫不犹豫地开始抬手结起了晦涩的印式――伴随着其熟练无比的动作,几人一侧的地面之处竟是陡然漾起了一抹充满了阴暗气息的黑色漩涡,而就在术法尚未真正完成的那一刻,原本饶有兴趣地望着脚下漩涡的银发女子却骤然原因不明地变了面色,在下一刻竟是头也不回地提步向着隐隐传来低沉嘶吼声的漩涡中跃了下去,半晌之后犹带回音的声音才远远传入了愣怔在当地的几人耳中:“斑,别跟来,老老实实地在这里等我!”
143、(十六)所谓追求 ...
在自头顶处的那道足以令普通人头晕目眩的漩涡穿过之后,在下落的过程中勉强维持着平衡的女子却陡然发现自己已然无声无息地坠入了一片绽放得诡异而又妖艳、几乎无边无际的殷红色曼珠沙华花海――而就在下一瞬间,她上一刻方才交代过让其不要跟来的自家儿子却赫然如影随形般地自她身后突然绽开的虚空缝隙中闪了出来。路歧微皱着眉瞪了一眼摘下面具含笑以对的青年,没好气地抱怨道:“真是的……我不是让你不要跟来吗?看来你从来就没有将我的话放在心上啊……”
“唉?难道在母亲大人您的心中我就是那种您让我向左我不会向右的乖儿子吗?”斑很是无辜地眨了眨眼,随即却一脸得意地跨前一步拉住了女子的手臂,“幸好上次向大蛇丸请教了在灵魂中留下空间坐标的方法,否则这回我说不定又会被你抛下了呐……这种将自家儿子扔下独自落跑的行为真的是很不好哟,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任性啊,母亲大人。难道你没有想过如果你真的有个什么万一的话我该怎么向加咏榻淮吗?你总不想看到我和他为了你的事情同室操戈吧。”
“好吧……算你说的有道理。”路歧无奈地摇了摇头,稍稍顿了一顿又似笑非笑地接道:“不过身为儿子可是不能随意指责母亲的呢,看来我实在是有必要找个机会让你好好地了解一下母亲的威严所在啊……”
“唉?我今年是九十岁不是九岁啊――像上次那种事情一次就够了吧!”斑一脸郁闷地抽了抽嘴角,而就在他打算继续开口的下一瞬间,一只身体足有十数米之高、全身布满了诡异隆起的不知名生物竟是毫无预兆地翻开地表自下方钻了出来。斑抢在对方将面前的花圃破坏殆尽之前迅速拉着自家母亲闪身避开了四处飞溅的泥土,微挑着唇角漫不经心地指着前方那只两只强壮的臂膀被一道材质不明的枷锁牢牢地拷在了一起的不明生物开口介绍道:“这个就是长门的通灵兽‘外道魔像’了哟。我刚才已将通往外部的空间通道关闭,这样既不必让长门耗损生命力你也能看个够了――怎么样,这家伙是不是很帅气?其实之前我一直想要将它留下来当宠物来着,不过这家伙实在是不怎么听话,真的是很可惜呐……”
好吧……她已经对自己这个儿子的审美观绝望了。不过说起来她为什么会觉得面前这只被称为“外道魔像”的生物似乎有那么一点眼熟?在苦思冥想了半晌却仍旧不得其所之后,路歧索性将注意力重新转到了对方身上那浓厚的冥界气息之上,而就在她打算靠上前去仔细观察一番的时候,一道淡金色的光环却骤然自目光难及的远方直直地投注到了两人的面前,在下一刻一名身着黑色长袍的金发少年已缓步自两人前方的光晕间走了出来,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倨傲语调淡淡问道:“吾之宠物是汝等召唤而来?”
“啊咧……这种不合时宜的说话方式还真是有趣啊。”虽然第一时间便发现了对方的声音竟然是用一种不知名的方式直接传入自己的脑海之中,但斑在下一刻便丝毫没有顾及地习惯性地吐起了槽来。路歧抬手打断了自家儿子尚未说完的挑衅言语,转首向着从头到脚都红果果地标注着“希腊出品”并与她曾经见过一面的死神达都拿斯有着如出一辙容貌的少年微笑着开口问道:“阁下的小宇宙波动间带着明显的冥府气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阁下应该是睡神修普诺斯吧?”
原本一脸严肃的少年一瞬间露出了呆滞的神情,在下一刻却又迅速重新板起了脸孔冷冷问道:“……汝从何得知本神之名?”
“你可以不要再继续用这种奥林匹斯山上的官方发言方式了吗?我实在是听不习惯……而且你说得似乎也很痛苦的样子。”女子笑吟吟地掠起了颊边的长发,继而状似无意地将深藏在体内的小宇宙和神力稍稍地放出了少许。少年顿时诧异地睁大了雾蒙蒙的暗金色双眸,随即却骤然褪去了高高在上的神情很是开心地急声道:“唉――你居然也拥有神格?奥林匹斯山上的女神我差不多全部都认识,可是之前我似乎并没有见过你――难道你是宙斯不久前刚赋予了神格的新神明不成?从您的小宇宙看来您似乎是时间方面的神祗对吧?不知女神您贵姓高名?是否已婚?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居然就能够叫出我的名字,其实我们还是挺有缘分的对吧……”
难道他刚才那副一本正经的姿态都是装出来的么……这小子简直就是个话痨啊!在用余光瞥了一眼神情愈加危险的自家儿子之后,路歧无力地抬手打断了对方的滔滔不绝,放正了神情自我介绍道:“我是时光女神瑞亚……的从神,睡神大人您可以称呼我为佑子,这位是我的儿子斑――我们两人是误入此处,请问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儿子……”在前一刻还一脸兴奋的修普诺斯顿时华丽丽地纠结了――亏他甫一见面就那样不顾脸面地和面前的女子套近乎,原来对方早就已经名花有主了吗?按理说像他这样年轻又俊美的男神绝不会落到看到一个漂亮的女神就一脸花痴地扑上前去的地步,可是谁叫奥林匹斯山上的女神都被那个种马宙斯差不多糟蹋完了呢?那可是个连自家亲女儿都能毫不犹豫地收入后`宫的主儿!君不见连波赛顿贵为海皇也只能娶上那么一位没有神格的海仙女为后吗?的确这世间漂亮的精灵和妖精不可谓不多,如果男神们愿意放低些要求就算想要像波赛顿那样坐拥三千情人也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可是许多性格骄傲的男神在找不到能够匹配自己身份的妻子时却宁愿打上一辈子光棍,要知道现今神界的那些男神们可都是以娶到一位拥有神格的女神为荣啊!在低头自怨自艾了半晌之后,少年郁郁地开口解释道:“这里是与黄泉比良坂相邻的一处小世界,因为这里的环境还算不错,所以我就将克夏纳达养在了这里……”
“克夏纳达?这是它的名字?”终于回忆起自己先前隐约感觉到的熟悉感来源的女子不由得饶有兴趣地挑起了眉――说起来这所谓的外道魔像的模样和气息的确和她曾在地狱见过的克夏纳达有些相似,这难道真的仅仅只是个巧合吗?修普诺斯点了点头,在侧首打量了斑片刻之后却又再次不死心地开口问道:“您的儿子体内并没有神格……难道您的丈夫是个人类吗?”
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难道他真的想追求自己不成?如果这件事被哈迪斯知道的话……路歧唇角的笑容不由得微微一僵,而就在此时,一直未曾说过话的斑却骤然意味不明地笑着颔首道:“没错,不过我的父亲早就已经去世了哟。”
原来是孀居的女神啊……没事他不嫌弃的!人`妻很有爱!少年的双眸方自陡地一亮,斑却已慢悠悠地开口接道:“不过母亲大人是我一个人的哟,如果你真的想要抢走母亲大人的话我可是一点都不介意‘弑神’呢~睡神大人?”
144、(十七)所谓交换 ...
虽说修普诺斯一向都认为自己的脾气比起奥林匹斯山上的那些因为少许的怒火便动辄灭掉一国的神祗不知要好上多少,可是这却也并不代表他便能够无限制地容忍在其心目中与蝼蚁并无二致的人类的冒犯――即便那个人类与某个神明沾亲带故且拥有半神的身份也是一样。当下便沉下了俊美的容颜冷笑着道:“你是第一个胆敢在我这个神明面前口出狂言的人类,虽然按理说我应该赞扬你一句胆量惊人,可是你的冒犯实在是令我感觉到相当不愉快。”
“嗯?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我的目的就达到了哟。”斑貌似很开心地眯起了眼,继而却仿佛感觉到了什么危险般瞬间面色一窒――而就在下一瞬间,一只半径足有两三米方圆的巨大手掌竟是毫无预兆地自其头顶处落了下来。眼见斑便要避之不及地被那巨大的手掌击得粉身碎骨,可是就在那手掌落在其头顶的刹那竟是却没有丝毫迟滞地直直自其身躯间穿了过去,仿佛那原本的血肉之躯竟在那一瞬间突然变成了虚无的幻象一般。
虽然路歧早就已经知道自家儿子的空间忍术水平已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但其坚韧无比的心脏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因为对方这一无比冒险的行径而狠狠一抽――直到看到对方安然无恙,暗自舒了口气的女子才重新将目光投向了不知何时已闪身跃到了双腕间的枷锁已倏然断开的巨兽身上的金发少年,在此期间自然也未忘记向自家儿子投去略带警告的一瞥:“居然对他动手……你这是在挑衅我吗?修普诺斯。”
“……是他先侮辱我这个神祗的!”修普诺斯冷冷盯着挡在青年面前做出了保护姿势的女子,面上原本仿佛终年睡不醒一般的天然呆神情早已找不到半丝踪迹,“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知道胆敢侮辱神明的人必须付出应有的代价吗?还是说你为了他竟不惜牺牲神明的尊严?”神祗与人类的混血多半都会因为尴尬的身份被亲生父母视如敝屣,更何况希腊神族之间的亲情原本便十分淡薄,就算是亲如父女、呣子也多有老死不相往来的,在他想来面前的女子绝对不应该这样重视这个孩子才对。可即便事情的发展和他所想像的有些出入,但神明的骄傲在趋近无尽的岁月间早已镌刻入了他的骨髓,若是让他就此对面前的女神退让却是绝对不可能的。因此只稍稍犹豫了一瞬便将目光投向了青年由虚无渐渐变得凝练的身躯,“这个是……空间法则?原来你已经跨入半神的领域了吗,我似乎小看你了。不过这却并不能作为你辱骂一名神祗的理由――女神,你真的已决意维护这个人类了吗?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并不介意和你进行一场神之战争!”
只不过是一句“弑神”而已,有必要反应这么大吗?路歧无奈地叹了口气,尚未来得及开口,斑却已抢先摸着下颔一脸不怀好意地嬉笑道:“啊呀呀……我一直觉得自己的实力已经超越了影级,原来我已经成为了半神了吗?就是不知道我这个‘半神’和真正的神祗的差距到底有多少呢?”
她家的孩子性格还真是恶劣啊……难道他非要将面前这孩子都气得爆血管才会罢休吗?女子的眼角几不可察地一跳,而就在她犹豫着是否要开口阻止的下一瞬间,被气得面色阵青阵白的少年却已然怒极反笑着抬起手来释放出了大量的神力:“好……我就让你好好见识一下神明和半神的差距――以我睡神?修普诺斯的名义,赐予汝永恒的安眠!”
虽然仅拥有瑞亚模糊记忆的路歧对希腊神明的战斗方式并不是太过了解,但是她却也清楚地知道对方盛怒下放出的大招绝不是以自家儿子现今的实力能够抵抗的――可虽然她在修普诺斯道出神言的第一时间便用自身的神力在斑的身周做出了保护层,但被她半挡在身后的青年却还是骤然露出了困顿的神色,没精打采地嘟囔道:“唉……怎么突然好困的样子?”在下一刻身躯竟是不由自主地倾倒了下去。
居然连拥有写轮眼的斑都无法抵抗睡意……应该说面前这位果然不愧是“睡神”吗?路歧哭笑不得地伸手扶住了在短短一瞬间便陷入了梦乡的自家儿子,在粗略地检视了一番对方的情况之后面色却不自禁地郑重了起来――虽然严格来说她神格的级别的确是在双子神之上,可仅仅只拥有时光力量的她却并不能使修普诺斯用专属于睡神的神力使之陷入沉眠的斑苏醒过来。虽然并不是不能使用强迫的方式让对方解除术法,可是面前这人毕竟还是哈迪斯的忠实部下不是吗?因此在稍稍迟疑了一瞬才面向抬步跃下了巨兽的少年皱眉问道:“……你打算让他睡到什么时候?”
明显因为惩戒了无礼者而心情极佳的少年眨了眨灿金色的双眸,缓缓绽开了一抹惬意的笑容:“……寿终正寝。”
在对方道出这句幸灾乐祸话语的瞬间,某位隐性儿控顿时觉得自己脑中名为理智的那根弦一瞬间崩断了――而就在身着黑袍的少年犹在因为对方突然爆发出的巨量神力而微微愣怔的当口,其看上去大约十六、七岁的肉`身竟突然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矮变小,不过霎时之间场中的少年便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一名一脸茫然地趴在一摊衣服中间的圆滚滚的婴孩。
不得不说这副搞笑无比的场景倒是令路歧心头的怒火收敛了不少――在堪堪停下了释放神力的动作之后,女子微笑着蹲下戳了戳婴儿的脸庞,略带调侃地轻声道:“想不到小时候的你还是挺可爱的嘛……只要你答应让斑醒过来我就将你变回来怎么样?”只可惜金发金眸的婴孩到现今却依旧是一副弄不清楚状况的模样,在困惑地眨了眨眼后竟是用软软濡濡的声音口齿不清地道:“偶这素肿么了……”
女子一时间不由得失笑出声,原本想要提醒对方可以用小宇宙进行传音,继而却陡然发现对方此时体内的神力已经衰弱到了已几乎无法使用小宇宙的地步,在歪着头考虑了片刻后索性随手将对方变成了三四岁的模样并蹲下了身子保持着与对方视线平齐的高度笑吟吟地说道:“现在明白了吧……变成小孩子的滋味如何?数万年之前的孩童生活很令人怀念吧。”
“怎么会……我变成小孩子了?我可是哈迪斯大人麾下的双子神之一啊……这种事情就算是宙斯也不可能做得到吧!”在亲眼目睹了自己长大在一分钟之内由婴儿长成孩童的过程之后,呆呆地跌坐在地的金发男孩仿佛终于反应过来一般难得地露出了惶然的神色。路歧状似无辜地略略挑起了眉――正如修普诺斯所言,让一名神祗的时间倒退的确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若是放在平常她也未必能够做到……不过她总不能告诉对方自己刚才其实是爆SEED了吧?稍稍考虑了片刻才语焉不详地解释道:“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我是瑞亚大人的从神啊,能够使用一部分时光之力也并不奇怪吧――至于宙斯当然是做不到这一点的,毕竟术业有专攻嘛。”
145、(十八)所谓威胁 ...
“你难道在骗小孩子吗?这种神力哪里仅仅只是从神的水平?除了瑞亚女神之外怎么可能还会有其他的神祗拥有这样的时光力量……”金发包子一脸郁闷地鼓起了嘴,没好气地嘟囔出声,在下一刻却又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般陡地抬起了头来,“……等等!你不会是瑞亚女神吧?”
想不到这孩子的头脑还是相当灵活的嘛……居然这么快就猜到她的身份了?女子一时间不由得微微愕然,而注意到她骤然改变的神情的男孩则立时得意地勾起了唇角:“哼……我果然没有猜错!怪不得上一次奥林匹斯山上的宴会你并没有出席,原来你居然下界来了吗?你不会以为换个身体并装作认不出我就能隐瞒自己的身份了吧!不是我说啊……克洛诺斯大神的确已经离开了很久,你耐不住寂寞随便和他人结合也情有可原,不过你为什么会糊涂到和人类生下了孩子呢?如果这件事被别的神祗知道的话你要让哈迪斯大人如何自处?”
虽然路歧并不会因为这样毫无理由的指责而随意发怒,但在听完了对方的无礼言语之后却仍是微觉疑惑地眯起了眼――既然修普诺斯已经猜到了自己的身份,那么作为哈迪斯部下的他此时的说话方式是不是有些太过于咄咄逼人了?而且从对方此刻的态度看来似乎也并不像是与自己素不相识啊……稍稍顿了一下方自试探性地继续开口问道:“修普诺斯,我们上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
男孩没好气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用力扯了扯乱七八糟地裹在身上的长袍:“你干嘛要明知故问?奥林匹斯山上的宴会每百年召开一次,这一次的宴会刚过去不久……上次我们见面自然是两百年前喽。”
原来如此……看来在那个世界上似乎还存在着另一个“时光女神”呢。说起来她自那个世界离开的时候虽然的确是拥有了小宇宙和神格,不过属于“瑞亚”的那具神族的身体倒的确是不知所踪了,想来也的确是如此,如果因为她的离开而限制了作为哈迪斯弟弟的波赛顿和宙斯的出生的话那个世界的历史就会大乱了吧――就是不知道那个代替了她的存在究竟是主神为了弥补BUG而制造出的虚拟存在还是根本就是原来的瑞亚呢?女子垂眸思索了片刻,忽然不顾对方的挣扎伸手将面前的男孩抱了起来,浅笑着开口说道:“再嫁也好、生子也罢,我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要知道我可是你上司的母亲呢……难道你就不怕哈迪斯怪罪你吗?”
修普诺斯不屑地轻嗤了一声,愤愤然地撇开了头去――希腊神族之间的亲情原本便极其淡薄,虽然他并不清楚这位女神和宙斯以及另外几名子女间的关系如何,但至少他就不止一次地见到他的那位上司与自己的母亲冷淡地擦肩而过。可即便这呣子俩的关系再怎么恶劣,却也不能因此而忽略他们拥有一半相同血缘的事实,若是对方与人类生子之事被其他神族所知必定会对他的那位上司的声誉有所影响――而这一点却恰好是他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看到的。在低头沉吟了半晌之后,男孩方自抬手指着躺在彼岸花丛间双目紧阖的青年不情不愿地说道:“或许你并不在乎自己的名誉,可是如果这件事被那个爱面子的宙斯知道的话他绝对不会放过你――即便你是他的母亲也是一样。你的这个孩子不是拥有空间的力量吗?总之如果你不想让他死的不明不白的话还是不要将他带到我们的世界比较好!看在哈迪斯大人的面子上我可以解除他身上的睡眠术法,也可以不将这件事告诉别人――你还不把我变回原样?”
见某位尾巴翘到天上的骄傲神明终于妥协服软,女子不由得满意地展颜一笑,在下一刻却陡然将视线移至了平静地躺在花丛之间、连呼吸的频率都未曾变过的青年身上,微皱着眉道:“斑,你到底要装到什么时候?”
青年原本放松的身躯倏然一僵,继而却骤然一个骨碌迅速翻身爬了起来,笑嘻嘻地蹭上前来解释道:“我可不是故意要骗你的啊……其实一开始我是真的睡着了,只不过是没一会就醒来了而已。”
路歧没好气地怒瞪了他一眼:“……既然醒了为什么不早早爬起来?你是故意想让我担心的对吧?”
青年很是委屈地对起了手指,可怜兮兮地道:“我只是想听听看你们到底隐瞒了我什么嘛,可是你们刚才使用的语言我一点都听不懂……真是可惜啊。”
路歧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刚才她和修普诺斯一直都在使用希腊语对话,一时间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这种事情你直接来问我不就好了?我又没打算要隐瞒你!”而就在看见面前的青年爬起的瞬间男孩却已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一脸呆滞地喃喃自语道:“这怎么可能?我明明还没有解除术法啊,我的神力可是连宙斯都无法轻易摆脱的……”
“……他说什么?”斑颇为好奇地睁大了眼,在听过了自家母亲的翻译后方自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继而抬手从自家母亲手中将某只金发包子接了过来,一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对方的脸颊一边笑眯眯地谑笑道:“这有什么不可能的?不过居然能够让我失去一瞬间的意识,想不到你还挺厉害的嘛……睡神大人。”
“不要用哪种嘲讽的口气和我说话!我的确是输给了瑞亚女神,不过身为神明的我绝对不是作为人类的你能够随意侮辱的!”修普诺斯一脸不满地拍开了对方在自己脸上肆虐的魔爪,骤然转作了纯熟的日语冷冷说道。而斑则只稍稍一怔便仿若发现了新大陆般叫了起来:“唉――你居然会说这里的语言啊!真是厉害……难道所谓的神明身体里都自带翻译装置吗?”
“这种事情哪里难得到我?不管怎么说我也用分`身转生过好几次了好不好?”男孩不悦地哼了一声,继而重新将目光投向了面前的女子,“……你还不动手将我变回来?”
路歧不禁被男孩颐指气使的口吻逗得笑了起来,半真半假地说道:“你在说笑吗?既然斑已经醒过来了,那么你就没有用了――如果我想瞒下这件事的话最好的方式还是杀神灭口,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修普诺斯顿时愣住了,半晌之后才强打着精神大声说道:“什、什么啊!你以为你吓得到我吗?你根本没有弑神的权利!就算你将我的年龄缩到无限小也不可能毁灭我的神格――大不了我就去转生或者换个身体好了……”在下一刻却陡然因为抚上自己后脑要害部位的那只冰凉的右手而面色一白,“……你想做什么?”
“看来我没找错,这就是你的神格所在……不过只是区区神格而已,为什么你会觉得我没有毁灭它的能力呢?”路歧用指尖缓缓地自对方寒毛直竖的后脑间一划而下,继而笑眯眯地指着打从她将修普诺斯变小开始便一直冷眼旁观的巨兽开口接道:“……或者干脆将你的神格送给你的宠物当作零食如何?说起来就算你被我这样对待它却从始至终都没有护主的打算,看来你平常对它似乎并不怎么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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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十九)所谓冥王 ...
作为希腊的高位神明之一,即便说修普诺斯打从出生起便从没有经历过任何挫折和惊吓也并不为过,但是骨子里的那份隶属于神明的骄傲却绝不允许他轻易地服输,因此在听闻了对方的恐吓之言后虽是不自禁地苍白了小脸,却还是强打精神大声道:“你……你开什么玩笑!你以为你真的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让我消失吗?这种事情只需要哈迪斯大人去问一下命运三女神立刻就会知道了吧!我可是哈迪斯大人的左膀右臂,宙斯亲自赐予神格的睡神……我才不相信你敢这么做!”
虽然男孩做出了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但最后一句色厉内荏的威胁言语却还是将他心中的胆怯之意泄露无疑——路歧强自压下了心中不断涌起的笑意,淡淡地开口接道:“就算是哈迪斯和宙斯知道了又如何?以我和他们的关系难道他们还会杀了我给你抵命不成?顶多就只是一场口头上的警告和训斥而已吧,对我而言这样的事情根本无伤大雅不是吗?”
修普诺斯登时惊讶地睁大了眼,方自打算开口辩驳,但在仔细想了想后却发现对方所说的竟赫然真的是实情,在抬首瞥了一眼自家宠物狰狞的大嘴后不自禁地露出了挣扎的神情,半晌之后才闷闷地低声说道:“我和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充其量只不过是和你的儿子开了个玩笑而已,而且他也根本就没有任何损失……你没必要做到这个地步吧。”
见面前萌点满满的金发包子一张小脸上尽是委屈之意,女子随意地笑了笑,很是干脆地适时后退了一步:“这样吧,如果你答应我一件事的话我就既往不咎,你现在就传讯让哈迪斯前来此处见我吧——不要告诉我你没有向冥界通讯的办法哟。”
金发包子顿时气鼓鼓地嘟起了脸颊,没好气地大吼道:“你不要太过分了……哈迪斯大人日理万机,哪里有空来这里见你啊!”
见对方毫不迟疑地一口拒绝了自己的要求,路歧不由得很是困惑地眨了眨眼:“唉?难道你不是应该兴高采烈地传讯让他前来才是吗?毕竟他可是你期待已久的救星不是吗?”
“我才不要!这么丢脸的事情怎么能让哈迪斯大人知道?他一定会觉得我无能的,我可不想被发配去捡冥河里的垃圾!”因为甚少与人交流而没什么心机的年轻神祗反射性地说出了心中的想法,在下一刻却自知失言地哽住了,半晌之后才亡羊补牢一般地弱弱接道:“我只是顺口说说的……并没有抱怨哈迪斯大人的意思,你们什么都没有听到对吧?”
这孩子真是太有趣了……实在是很让人有欺负的欲`望啊。女子强忍着笑意托起了下颔,若有所思地缓缓道:“原来哈迪斯在你们这些属下的心中竟然是如此的暴戾和不讲理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刚才似乎还试图追求我没错吧,虽说从盖亚母神论起来我们的确是同一辈分,不过你这种行为如果被哈迪斯知道的话你猜猜他会不会罚你在不准用神力的情况下掏空冥河中的所有沙石?”
“我刚才根本就不知道你的身份!如果我早知道这副皮囊中装的是你这个老女……的话我可是绝对不会觊觎的!”在金发包子气急败坏地叫出了这句话语之后,一直未曾出过声的斑桎梏着他的右臂却忽然几乎可以将其身躯勒成两半的力道惩罚性地收紧了,在下一刻一抹阴森森的声音已倏然自其耳畔传了过来:“你刚才是想说‘老女人’对吧?居然敢这样说我的母亲大人……难道你觉得我的母亲大人配不上你吗,嗯?”
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就算是恋母也要有个限度吧!修普诺斯一时间只觉得欲哭无泪,在堪堪喘了几口气后才几近咬牙切齿地一字字说道:“从这里前往冥府并没有多少路程,如果你想要见哈迪斯大人的话自己去冥府不就好了?我豁出去了……无论哈迪斯大人派我去捡垃圾还是挖泥巴都无所谓!你别想再继续威胁我!”
居然这样就爆发了……难道是她逼得太紧了吗?路歧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还未等她仔细考虑此时前往冥府的可行性,脑海中一道略显冰冷的警告音便陡然响了起来:【若在任务未曾完成的情况下自行离开火影忍者世界,则视作任务失败——你来到这两个世界的狭缝之间已经算是违规了,不要逼我抹杀你!】
虽然声音和过去相比没有任何变化……不过这种人性化的说话方式似乎并不是现今的那只完全程序化的鸡蛋主神应该使用的?女子微微眯起了眼,试探性地在心中问道:‘你是……主神?’
脑海中的声音略略一顿,半晌之后才再次不耐烦地道:【废话,这还用问吗?有什么事快说!】
这种让人恨不得踢一脚的口气还真是让她无比怀念啊……路歧不自禁地露出了一抹浅笑,心情颇佳地接着问道:‘你不是升职了吗?为什么还会回到我这个没什么前途、整日就知道混日子的下属身边?’毕竟是相处了许久的同伴,在主神先前离开之时虽然她表面上始终都表现的若无其事,不过若说完全不感到失落却也是不可能的,虽说有儿子经常陪伴在侧,可是在偶尔单独一人的时候她终归还是会感觉到寂寞的啊……
仿佛感觉到了对方未尽的话语一般,机械化的语声中似乎带上了一抹不甚明显的温度:【啊……我回来了。不过我可是完全没想到你居然到现在还没被那个系统折腾死,说起来你还真是挺命大的——放心吧,我以后还是会一如既往地尽量罩着你的。】
‘……那我就要说一句多谢喽。’女子微微勾起了唇角,唇边的笑意却并没有到达眼底。主神仿佛略怔了一怔,继而才发出了一道类似于叹息的声音:【我知道你有所怀疑……等到有机会的时候我会向你解释我离开的原因的。】
路歧不在意地笑了笑,略带嘲讽地默默回道:‘那么就这么约定了——希望这次的约定不要像上次那样杳杳无期才好。’
【我答应你的事情绝对会办到,你会有回到大剑世界的机会的——不过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我不再离开的前提之下。】
既然她的那位老上司说的那么斩钉截铁……那么她就再最后相信他一次好了。路歧只觉得一瞬间失去了继续挑逗某位金发包子的兴趣,在挥手示意斑将对方放下后直接放出了神力将其变回了原本的模样,继而向着望着自己恢复了原先模样的双手怔怔发呆的修普诺斯开口说道:“鉴于一些原因我现在无法前往冥府——哈迪斯最近还好吗?如果他真的还记得过去的事的话可以到这个世界来……算了,现在似乎还并不是见面的时候。”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哈迪斯大人究竟好不好难道你不清楚吗?真是莫名其妙。”修普诺斯疑惑地瞥了面前的女子一眼,稍稍顿了一下才继续开口抱怨道:“虽然上次圣战哈迪斯大人仅仅只抽取了一丝神念附于人类身躯之上应付了过去,可是神念被封印还是对本体有着少量的影响,所以近几年来哈迪斯大人的精神都不怎么好。哼……为了帮雅典娜争夺信仰居然不惜向冥府施压,宙斯那家伙还真是……难道征服自己的女儿兼处`女神就那么有成就感吗?这都怪你这个母亲没有将他教育好!”
“啊啦~我听到了什么?”不待路歧开口反驳,斑便已带着一脸夸张的诧异表情似笑非笑地挑起了眉梢——虽然他一开始就多多少少地猜到了自家母亲与那位名为“哈迪斯”的冥王的关系,不过听这位睡神大人的说法那个叫做“宙斯”的神明似乎也是自家母亲的儿子?路歧无奈地叹了口气,实事求是地摇了摇头:“你们误会了,其实宙斯和我真的没什么关系。至于哈迪斯……我的确视他为子,不过我却是不知道他到底愿不愿意认我这个母亲。”
“你胡说什么?克洛诺斯大神和你共有三子三女,这是奥林匹斯山上的神祗众所周知的事情好不好?”修普诺斯顿时因为对方的话语而惊讶地睁大了眼,随即不甚赞同地斜睨着面前的女子接道:“虽然宙斯和波赛顿的确挺没有节操的,而且无论从哪一个方面看来都比不上哈迪斯大人……不过你也没必要因为这一点而否认他们和你的关系吧?”
虽然明知对方对自己有所误会,但路歧却也并没有向无关的外人悉心解释的兴趣,当下只是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便又状若无事地松了开来。而就在此时,一道沉郁的男声却骤然毫无宇宙地同时自在场几人的脑海中响了起来:‘修普诺斯,不得对母亲无礼。’
“哈迪斯大人!”在愣怔了一瞬之后,金发少年顿时又惊又喜地叫出了声来,在下一刻却又恍然地转为了小宇宙传音的方式急急问道:‘……您现在在哪里?’
‘依旧在冥府之中——修普诺斯,你先回来,你的宠物暂时留给母亲使用。’
‘……是。’虽然明显有些不情不愿,但金发少年却依旧还是丝毫不敢违抗地老实遵循了对方的命令,立时化作了一道金光向远方瞬移而去。而就在修普诺斯离开的下一瞬间,男人隐隐带着怀念之意的语声又遥遥地再次传了过来:‘母亲,斑——好久不见。’
斑顿时因为对方熟稔的招呼方式而微微眯起了眼,依样画葫芦地用自己体内的那一丝空间法则之力将自己意味不明的话语传了出去:‘唉——我认识你吗?’
‘我的确认识未来的你。’男人耐心地解释了一句,继而转为了类似与私聊的单向传音方式向路歧道:‘母亲,我和未来的你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因此您的事情我已全部都知道了。当年的事情多谢您了,否则我一定逃不开被父神吞入腹中的结局。’
虽然自己的秘密被人一口道破,但路歧此刻却是出奇地平静:‘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么你也应该知道我并不是你真正的母亲吧,为什么你还这样称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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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二十)所谓冥界 ...
在路歧虽然表面依旧平静实则心底惴惴不安地等待着答案的同时,坐于冥府静谧阴暗的大殿内象征着至高地位的金色王座之上状似闭目假寐的一名身着暗色系华贵长袍的黑发男子缓缓睁开了双眼,在下一刻唇角却倏然勾起了一抹既似无奈又似怀念的弧度——或许那个瑞亚的确是他血缘上的母亲,但她真正护佑过的孩子就只有宙斯一人而已,而且这还是建立在她得知了宙斯能够推翻克洛诺斯的预言、想要利用他替自己争夺权利的前提之下。虽然自神代至现今他所承认的亲人一直便唯有对方一人,可是这句多少有些煽情的话语以他的性格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暄之于口的,稍稍顿了一下才含蓄地解释道:‘……神族习俗,视生育者为母。’
对面的女子一瞬间陷入了沉默,半晌之后同时夹杂着抱怨和笑意的话语才再次传了过来:‘真是的,难道你就不能说些好听的话逗我开心吗?譬如说‘被我的人格吸引一见难忘’之类的?哈迪斯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闷骚。’
方自给出了答案便觉得有些后悔的男子顿时陷入了难耐的尴尬之中,片刻之后才随意找了个借口岔开了话题:‘我有公事在身,待到空闲时自然会前去和您相见——你们所处的那个时空狭缝时间运转速度比起你们先前所待的那个世界要快上许多,还是不要在那里停留太久比较好。’说罢急急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切断了双方小宇宙之间的链接,继而向后倚靠在冰冷的王座上暗自长长吁了口气。而就在这时,一道略带笑意的男声却骤然自殿门之处传了进来:“什么事情居然让冥王大人如此为难?”
男人抬首直直地对上了陷于王座所投下的阴影处的那对殷红如血的眼睛,肃穆的容颜之上第一次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疲惫之色:“方才我已联系到她了,不过……还不到应该见面的时候。”
阶下的男子一瞬间露出了怔忪的神色,继而却失笑着摇了摇头:“你担心我会不顾你的劝阻硬要前去和她见面吗?我知道像我这般苟存于世原本就已违反了时空的规则,若不是得你相助我恐怕再没有与她相见的机会……放心吧,我绝不会做出扰乱命运的行为,反正我们的寿算已近无边无际,只要活着便总有一天能够相见不是吗?”
“……你说的没错。”男人淡淡颔了下首,直披至腰际的黑发沿着柔滑的黑袍缓缓滑落了下来。而就在下一瞬间,一道顶着一头金发的少年身影却陡然自远方直直地瞬移到了台阶之下,在恭谨地单膝跪倒向阶上的上司施了一礼之后立刻没好气地道:“哈迪斯大人,刚才的事情您都看到了吧?今天的事根本就不是我的错啊!瑞亚女神实在是太过分了……”
“……修普诺斯,她不是你能够随便指责的。”伴随着自台上传来的冰冷话语,金发少年口中的抱怨之言戛然而止,半晌之后才难以置信地讷讷道:“可是哈迪斯大人,她可是和人类生了孩子啊!这种败坏声名的事情您怎么能够允许……”在下一刻目光却骤然落至了站在阶下由始至终都未曾出过声的男子的身上,一脸惊讶地问道:“哈迪斯大人,为什么会有个人类在这里?唔?这个人看起来似乎有些眼熟,难道我们以前曾经见过?真是的……东方人的脸为什么看起来都好像长得差不多呢,我记不太清楚了啊……”
“……睡神。”虽说一向喜静的冥王向来都不怎么喜欢自家属下多话的性格,但平素还能够做到无视的他此时终于是忍无可忍地打断了对方的滔滔不绝,换成了对方的神职称呼淡淡吩咐道:“冥河很久没清理了,现在你就去从头到尾清一遍吧——不许用神力和小宇宙。”继而看也不看对方如同被雷劈了般的神情直接将视线转了开去。
居然掐掉她的小宇宙传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好不好?这些孩子还真是一个比一个不让人省心!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传音对方也再没有了半点反应,女子最终还是悻悻然地敛去了自己的小宇宙,而其方一抬首便对上了自家儿子似笑非笑的容颜:“……你们聊完了?”
路歧抽搐着嘴角对上了对方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的视线,一时间只觉得背后冷汗涔涔。而就在此时青年却已眯着眼再次笑着开口问道:“母亲大人,您到底有多少孩子呢?不知道您是否介意算给我听听看?不要告诉我连你自己都已经记不清楚了哟——”
路歧尴尬地干咳了一声——其实仔细地算起来虽然称呼她为“母亲”的人不知凡几,但她真正所承认的孩子也不过只有叶、好、惣佑介、斑、泉奈和哈迪斯而已,其实六个儿子也不算是很多……吧?更何况这个“母亲”的称呼在很多情况下只是她的一厢情愿,或许叶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存在也说不定呢!见面前的女子半晌未答,斑在沉沉叹了口气之后才半真半假地抱怨道:“真是的……我一直觉得将你分给泉奈一半已经是我的容忍极限了,可是为什么我会突然莫名其妙地多出了这么多兄弟姐妹呢?希望他们的实力都像惣佑介那样高强才好,否则我可不知道自己在与他们见面之时会做出什么事来哟,母亲大人~”
路歧顿时觉得自己已经无力吐槽了,半晌之后才有气无力地道:“斑,恋母什么的是不对的。而且你小时候明明就没有露出半点恋母的征兆啊……你这种性格到底是怎么养成的?”
“啊啦~原来这种状况叫做‘恋母’吗?真的是很恰当的形容呐……”斑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在下一刻却陡然露出了委屈的神情,“当初泉奈在将自己体内的魂魄交给了我后便和九尾的主魂一道前往异世界了——九尾打包票说能够在那个世界寻找到长生之道。这些年间他们除了偶尔传信回来外根本就没有回来过,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话我还不如根本就不要用写轮眼呢,像这样不老不死地一个人活着真的是好累好寂寞,嘛……反正我变成这样都是当初抛弃了我的你的错!”
这家伙到底在撒什么娇啊!他真的是九十岁不是九岁吗?路歧顿时被某人可怜兮兮的口吻雷倒了,沉默了半晌方自咬牙切齿地扶额说道:“我有些怀疑小时候见到的那个中二小子到底是不是我的幻觉……还是说斑你这些年因为寂寞而精神分裂了?”继而不待某位一脸无辜的青年继续开口说话便无奈地接道:“好吧好吧……就算是你真的这里——”伸手戳了戳脑袋,“……有问题我也认了,谁让你是我儿子呢?而且你说的没错,你养成这种糟糕到无可救药的性格也的确是我的责任……而且你的那些兄弟也绝对不会是你能够轻易欺负的存在,对于这一点我很有信心——现在你先打开返回现世的通道吧,离开这么久我们也该回去了。”
“什么叫做‘糟糕到无可救药’?就算是实情母亲大人您也该给我留些面子嘛……这么说我可是会伤心的呐……”斑状似不悦地撅起了嘴,手底却毫不停留地划开了通往另一个世界的空间通道,在准备迈步进去的那一刹那却陡然仿佛想起了什么般回过头来指向了怔立在一片狼藉中的巨兽,“……那它该怎么办?”
“我刚才已用小宇宙问过它了,长门体内的冥府气息是它留下的——以人类之身召唤异冥府生物必须要付出一定的代价。不过我已给它下了一个临时的主仆契约并让它在一定程度上听从长门的命令,它现在已经将长门体内的冥府气息收回了。”女子漫不经心地做出了解释,脚下却丝毫不停地继续向前走去。可在两人重新踏上雨隐村的地面之时却发现原先等在远处的长门和小南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而展现在两人面前的赫然竟是除了一如既往地阴雨连绵外却比起前一刻繁荣了不知多少的场景——两人踏在仅仅只能够勉强能够看出先前所处的荒地的轮廓的商业街之上面面相觑了半晌,路歧终于忍不住先行开口问道:“……我们没有走错地方吧?”
“当然没有喽!不信的话你可以看看那棵树,是不是和刚才一模一样?不过我可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仅仅只离开了一会这里的模样就改变了那么多呐……”斑顺手指了指前方的一棵苍天大树,在下一刻却骤然露出了沉吟的神情,“母亲大人,你刚才不是将那个神明变小了吗?你应该拥有和时间相关的力量吧……那么你可不可以看看在我们呆在另一个世界的那段时间内这个世界的时间过去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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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二十一)所谓回归 ...
女子不自禁地微微一怔,在下一刻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了先前哈迪斯有关两个世界流速不平衡的提醒之言——幸而对于拥有时光女神神格的她而言探查一个世界的时间年轮并不是什么难事,可在闭目沉吟了片刻之后却是忍不住露出了一抹苦笑:“……这个世界自我们前往异界之后已过去了五年,怪不得这里的模样已经快要变得让我们认不出来了。”
“唉?明明只有那么一会而已啊——居然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过去了五年了?”斑顿时夸张地睁大了眼睛,继而却忽然得意洋洋地再次笑了起来,“那么岂不是我和母亲大人在这五年间都形影未离?如果被那些所谓的‘兄弟’知道的话他们一定会羡慕兼嫉妒吧?”
这孩子关注的方向是不是错了?路歧登时头痛地扶住了额角,叹着气开口说道:“我们可是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了这么久啊……你难道就不怕你的那些属下担心吗?而且在这五年间你也应该有必须要做的事情吧。”
斑无可无不可地耸了耸肩:“没有哟,晓组织和雨隐村的事都是长门和小南在处理,我原本就是个无所事事的闲人,现在有了弥彦帮忙更加不成问题了——他们都是那么大的人了,难道还需要我在一旁看着不成?我可是很相信他们的能力哟,不过之前我倒是忘记了先和长门交代让他们收集尾兽了,看来你必须再等上一阵子了。”在下一刻却又略带幸灾乐祸之意地笑了起来,“其实真正应该担心的人是你才对吧?说是到雨隐作客结果却一去不返,不知道惣佑介那小子会不会已经急得发疯了?”
路歧淡淡瞟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开口打断了对方的恶意揣测:“这一点不需要你担心——我自然会将自己需要暂时离开的消息传给五年前的他知道的。”
斑不由得微微一怔,继而眯着眼瞅着面前的女子意味不明地问道:“难道现在的你居然连穿越时间这样的事情都能够做到了吗?可是既然你拥有这样的力量为何不将我一起带回到五年之前呢?”
路歧无奈地摇了摇头,平静地开口解释道:“我现在还并没有完全掌握时光穿梭的技巧,强行介入过去的时间将造成不可预测的后果——只是单单传个信还好,利用时光之力重新回到过去不确定性实在太大,在并不是必须的情况下我并不想随意尝试。”虽然她的确拥有了随意穿梭时间的能力,可对时光之力掌握得愈发精深的她却已明白了所谓的“命运”或者说是“未来”并不是只要遭遇了改变便能够自行修正的,现在想起来当初她想要带着哈迪斯一起重新跨越时间回到神代的举止实在是太过于不现实了——若不是主神及时出面阻止想必此刻的她早已焦头烂额了吧?在向面前的青年颔首示意之后,发动了时间逆转之术的女子直接消失在了对方的面前,继而相隔了不到一秒便再次出现。还未从对方的陡然消失中回过神来的青年顿时一脸诧异地眨了眨眼:“……这么快?”
“啊……我已向惣佑介和长门交代过了。”女子略显心神不宁地点了点头,眉目间的担忧之意却依旧挥之不去。由于担心对过去的影响太甚,成功回到了五年之前的她仅仅只是用鬼道向两人分别传了个信而已,甚至没来得及得到对方的回话便已转了回来——虽然严格说来她并不能算是不告而别,不过以惣佑介的别扭性格想必不会就此轻易地原谅她吧?而就在她仍自在发呆的时候,一道金发的身影却骤然伴随着一抹瞬身术扬起的烟雾出现在了两人的身前,继而毫不犹豫地向面前的女子和青年单膝跪了下去:“佑子大人、斑大人——你们终于回来了。”
路歧顿时回过了神来,而斑在瞥了一眼取下了口鼻唇边的鼻钉状物事、身着黑底红云长袍的金发青年之后才笑着称赞道:“瞬身术练得不错,看来这五年你似乎并没有虚度啊……弥彦,长门和小南呢?”
“抱歉……长门和小南目前并不在村中。”金发青年歉然地摇了摇头,老老实实地开口解释道:“三代前几日又发出了通告邀请五影前往参观近期木叶村召开的中忍考试,而前一段时间四代水影已不幸身亡,先前他所掌权利也已转到了谁雾隐村各位长老的手中——这件事对一向与雾隐村交情甚笃的雨隐影响极大,现今长门正在利用水之国的大名拉拢我雨隐的机会争取他们的支持。既然斑大人能够及时赶回那就最好了——不知道斑大人是否有兴趣另外扶植一名水影?”
“仓矢小子居然死掉了?真是可惜啊,用写轮眼进行终身催眠可是一点都不容易呐~”在听见“水之国大名”五字的瞬间斑的目光几不可察地一冷,在下一刻却又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状似不悦地鼓起了脸颊,“那么‘晓’的其他人呢?我有些事情要吩咐他们去做。”
弥彦斜睨了站在一旁一直未出过声的女子一眼,见对方并没有表示出任何异议才继续恭敬地答道:“在您二位离开的几年间晓又加入了几位成员,目前已经满员。不过现在除我之外的其他人都不在村内——有事您尽管吩咐便是,我马上就将命令传出。”
斑随意地扫了一眼对方露在宽袖外的左手小指,略带诧异地挑了挑眉:“啊咧~刚才还没有注意到,空陈的戒指居然在你手中?大蛇丸人呢?”
“大蛇丸……已经背叛了。根据近期情报他似乎是成立了一个名为‘音’的忍村,是否需要诛灭叛徒还要看二位大人的意思。”提起某个疯狂的男人,即便以弥彦的爽朗也不由得眉头大皱,而斑在听闻了这个消息之后却仅仅只是不在意地挥了挥手:“那个家伙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要不是之前有事……总之走了就走了吧!嗯……晓的那些成员都去了哪里?”
“晓内的成员近期正在收集没有被封印在人柱力体内的尾兽。”见面前的二人微微露出了诧异之色,金发青年立刻继续解释道:“在二位大人离开的这几年间长门的身体虽然强健了许多,不过却不知为何始终无法召唤出外道魔像——长门认为村中还是需要一只强大的通灵兽作为震慑之用,因此他才想要找一只强大的召唤兽重新签订契约。”
“这样啊~那就让他们顺便将人柱力一起抓来好了。唔……九尾可以暂时先放一下,就先找其他八只吧,抽取尾兽的事情我来做就好。”在轻描淡写地发出了足以得罪几乎所有忍者村的命令之后,斑迅速转向了身旁的女子露出了像等待讨赏的小狗一般的期待神情。路歧随手摸了摸对方到处乱翘的碎发,平静地望着眼观鼻鼻观心连头也不敢抬一下的金发青年平静地补充道:“一尾人柱力暂时也不要动。”
“……是。”金发青年的目光漂移了一下,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地点头答应了下来——虽然明知道抢夺人柱力这种事并不是什么好差事,不过谁让他欠着面前这两人一条命呢?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锅他也一定要完成对方的命令才行!仿佛看出了对方的为难之意,路歧在沉默了一瞬后还是开口提醒道:“现在应该还没有人知道晓组织和雨隐村的关系吧,你们直接用晓组织的名义去完成这件事就好,这样就不怕牵连到雨隐村了不是吗?”
虽然他承认这的确是个不错的主意,可是却不知道究竟能够瞒多久啊……见面前的下属依旧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斑顿时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大咧咧地开口说道:“雨隐村有我罩着你就只管放心啦,就算是五大国一起前来围剿我也绝对会让他们有来无回!”而其充满了自信的话语所得到的却是女子戏谑的调笑:“你就这么有信心?难道你觉得自己已经天下无敌了吗?”
斑无辜地眨了眨眼,在下一刻却又再次无赖地扒上了女子的胳膊:“嗯?就算我一个人不行不是还有你吗?而且长门他们也不是吃素的啊,车到山前必有路嘛~”
与和斑相处了许久、对其性格已有了解的长门和小南二人不同,与斑充其量只见过两面的弥彦对面前这半个上司实在谈不上有多少了解,因此在看到对方不顾面子的撒娇行为时嘴角不禁抽了又抽,一瞬间竟是有了戳瞎自己眼睛的冲动——所谓与初代火影齐名的前辈居然会是这个德性?注意到对方风中凌乱之态的女子忍不住无奈地拍了拍额角,方自打算开口提醒自家儿子注意形象,斑却已骤然指向了远处村门前的一队整装待发的戴着雨隐村护额的忍者:“一名上忍和九名下忍?这个组合真奇怪啊……难道他们是准备去木叶参加中忍考试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上传的时候忘记设定时间了,刚刚才发现ORZ……中午没有跟新实在是对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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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二十二)所谓木叶 ...
弥彦稍稍一怔,继而点头承认了对方的猜测:“是,木叶距这里有好几日的路程,此时出发正好能够赶上下周的中忍考试。”
“唉——那正好,我记得木叶在这类大型考试期间经常会举办一些祭典之类的配套活动,不如我们跟队去看看热闹如何?”斑登时眼睛一亮,在注意到身旁的女子面上的为难神色时立刻抬手揽上了对方的肩膀笑嘻嘻地接道,“我知道你想去见惣佑介,不过反正砂隐肯定也会派下忍前去参加考试的,你传信让他作为带队老师和他们一起去木叶和你见面不就好了?去吧去吧,一定会很有趣的!”
路歧皱着眉考虑了片刻,最终还是迟疑着缓缓道:“我都已离开了这么长时间,好不容易回来了却不去见他终究还是不太好……不如用你的空间忍术先前往砂忍见他一面再和他一起前往木叶如何?反正对你而言不过是一瞬间就能赶到的路程。”
斑耸了耸肩,一脸无辜地开口说道:“可是我之前从来没有去过砂隐,所以也没有记录那里的空间坐标,空间忍术用不成呢~”
路歧狐疑地瞥了他一眼,直到确定对方目中并没有半分欺瞒之意才无奈地叹着气转开了视线:“算了……我先给他传个信吧。”虽说死神世界的缚道中的“天挺空罗”同样能够起到远距离传音的作用,不过论起传音距离却还是远远及不上她的小宇宙。鉴于这样的原因在目前而言她仅仅只能做到单方面的传信,但蓝染却并没有办法及时予以回应——而先前她也是用这样的方式将她在接下来的五年间和斑一同暂时离开的消息传到蓝染耳中的——虽然觉得这样单方面强迫性的传音实在有些不礼貌,不过事到如今她也没有别的更方便的办法了。在略感愧疚地将自己即将前往木叶的消息传出之后,路歧没好气地将视线重新转向了身侧的青年:“既然你想要光明正大地观看考试以及参加祭典,那么还是安排个适当的身份会比较方便吧?我们要以什么样的身份过去?”
“这个啊……如果以观光客的身份顶多只能观看最后的决赛而已,贵族的身份也很麻烦……”斑摸着下巴露出了沉思的神情,在下一瞬间却陡然一拳砸上了掌心,“对了!不知道母亲大人你想不想玩一场游戏呢?”
女子略略眯起了眼:“……什么意思?”
“我们以雨隐村下忍的身份去参加中忍考试如何?说起来我还从来没有参加过类似的考试呢,说不定会相当有趣哟~”
路歧这回是彻底地无奈了,郁郁地开口说道:“我没有兴趣……难道你觉得欺负那些小孩子很有成就感吗?斑。”
“嗯~欺负小孩子的确是很有趣没错啊~当初鼬还是那么一点点大的时候可是很可爱的……”斑得意洋洋地点下了头去,下一刻却仿佛骤然想起了什么般回过头去向弥彦问道:“对了,宇智波鼬后来有加入晓吗?虽然那时我把他扔在了木叶,不过那种情况下以他的本事只要运气不太差应该是死不掉的才对。”
“……宇智波鼬目前是晓之朱雀。”回想起当年某人来到晓组织时的狼狈模样,弥彦不自禁地嘴角一抽——感情那位当初落到如此地步根本就是面前这位害的?怪不得以那位的淡定每次在长门提起斑的名字时居然还会咬牙切齿呢!而就在他站在原地发呆的当口,斑却已仿佛考拉般再次扒上了女子的胳膊:“答应啦答应啦……至少先用雨隐村考生的身份前往木叶再说,到时候如果你实在不愿意参加考试的话到时候我就用影分`身好了。”
路歧面无表情地看着抱着自己撒娇个不停的自家孩子,心中一瞬间无比纠结——虽说在理智上她清楚地知道对方以九十岁的高龄做出这样的动作十分不合时宜,不过为什么她此时居然会杯具地觉得这孩子很可爱呢?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彩衣娱亲”不成?想到这里,女子一时间不由得心中失笑,最终却还是妥协地点了点头:“好吧……就这么办吧。”而她的妥协换来的却是青年的一声欢呼:“太好了~可以和佑子一起组队通关喽~”
这家伙的话怎么听怎么像是个网游中毒患者?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火影世界应该是没有网络这种东西的吧?似乎看出了对方目中的疑惑之意,斑立时开口解释道:“嗯?母亲您不知道最近出来了一款叫做游戏机的东东吗?只要Сhā在电视上就可以玩了,那个很有趣啊~可以一起组队通关打怪练级推BOSS呢!”
推BOSS?她家儿子应该是被推的那位才对吧……路歧无语地轻咳了一声:“可是我们只有两个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参加中忍考试不是应该三人一组吗?”
“嗯?这也是个问题……要不我用影分`身……”未待斑话音落下,其未尽的话语便骤然被一名用瞬身术骤然出现在三人面前的容貌精致的陌生少年开口打断了:“……如果斑大人真的想去参加中忍考试的话我和你们一起去好了。”
“啊咧?你是……”青年的目光在覆在面前黑发如瀑、男女莫辨的少年身躯之上黑底红云的袍子上转了一转,直至移至其漩涡形状的瞳孔之上时方自露出了恍然的神色,“……是长门的新身体?”
“是,前几日在前往水之国的路上看到了这具拥有血继界限的身体,我便将之改造成了自己新的天道分`身。”天道——抑或说是长门疏离而又恭谨地向面前的呣子两人微微躬下了身,在目光转至自己的同伴面上时方自露出了一抹真切的暖意,“弥彦,最近雨隐村可好?”
“有我坐镇哪里还有不好的?你只管放心就是!”弥彦信誓旦旦地做了个拍胸脯的动作,眼底隐约的抑郁之意瞬间一扫而空,长门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用平板得没有半分感情的语调淡淡道:“木叶与雨隐并非同盟,既然两位大人有意前往险地,我身为下属理应侍奉在侧——请允我与二位一同前往木叶。”在看到斑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后方自望着那九名下忍所在的方向向弥彦问道:“这九人都是即将凭任务积累升为中忍的下忍吧。”
弥彦不由得在对方严肃的目光下露出了紧张的神情:“没错,这九人都是村中下忍中的精英,我觉得这次中忍考试不是展现村中力量的好机会,让他们去锻炼一下也好……有什么问题吗?”
长门不赞同地摇了摇头:“你才开始接触这些事情所以不太清楚其中的内幕,各大忍村召开的中忍考试非同盟村忍者的淘汰率一向非常高,因此没有必要派遣精英前去——除我们之外只随便派上一队下忍应景便好,这些人就直接在下个月的村中小考中升为中忍吧。”
金发青年惊顿时讶地瞪大了眼,悻悻然地低声道:“原来是这样么?幸好长门你及时回来提醒了我,否则这些人此次多半是九死一生了……看来我还是在很多方面都有所不足啊。”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长门僵硬地安慰了对方一句,继而转向了面前的呣子两人用不甚自然的恭敬语气淡淡道:“弥彦需要重新组织参试人员,我们的通行证也需要另外准备——不如两位大人先趁这段时间在村内游览一番可好?”
“那种东西不需要啦~我这里什么证件证明都有哟。配上写轮眼的力量绝对是天衣无缝!”斑随手从身旁陡然裂开的空间缝隙中掏出了一叠纸张抖了抖,又用另一只手摸出了一叠各式各样的护额,“连护额我这里也有哟——所以不要再耽搁了,直接出发就好!正好可以赶到一乐拉面去吃晚饭!”
当漩涡鸣人做完当天的D级任务风尘仆仆地赶到一乐拉面的大门口之时,却发现平时在这个吃饭的时间向来喧嚣的店面之中竟赫然只独独背对大门坐着一对身着不似忍者服饰的广袍宽袖的男女——可一向大条的他却丝毫没有在意这一点,当下便直直地跑到了店主的身前重重地拍上了桌子:“手打大叔!先上三大碗三鲜拉面!”
“鸣人啊……抱歉,今天的三鲜材料已经全部用完了,不如你换别的口味如何?”老板为难地望着面前的熟客,示意性地瞥了一眼堆在男性顾客面前宛如小山般的空碗。金发少年当下便忍不住苦起了脸,一脸失望地喃喃道:“唉……可是今天正好轮到吃三鲜拉面啊……这个顺序我可是一直维持了五年呢……”而就在这时,一道清亮的女声却骤然自屋内传了出来:“客人,您的五碗三鲜面好了……爸爸,这些材料是最后的了。”
“多谢啦~果然一乐的三鲜面是最好吃的!好久没有吃到了真是好怀念啊~”带着漩涡面具看不清容貌的男人伸手接过了从内屋走出的女孩手中的巨型托盘,下一瞬间却因为自旁射来的过于灼热的目光而微微一怔——立在一旁的金发男孩眼巴巴地望着并排放在对方面前的面碗,痛苦地吸着口水低声说道:“让给我三碗好不好?要不……一碗也OK!”
“唉——为什么要匀给你啊?我都还没有吃饱说~”虽然看不见面上的表情,但男人的语声中却是充满了不情愿的意味,可就在此时坐在一旁一直未曾出过声的女子骤然适时地淡淡开口说道:“……阿飞,你已经吃了很多了,让给他也无所谓吧,我可不希望你养成暴饮暴食的习惯。何况这孩子可是‘那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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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二十二)所谓到来 ...
“唔……说的也没错,反正我也差不多吃饱了,看在他的面子上就让给你啦。”带着漩涡面具的男子歪着头做出了思索的动作,片刻之后才大方地将自己面前一字排开的面碗尽数推到了对方面前,“这可是我的挚爱,你可不要辜负我的好意哟,一定要全部吃光才行!”
“啊!这些真的全都让给我?圈圈脸你真是好人!”虽然对对方的话语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可在看到面前热腾腾的拉面时金发少年的眼睛还是立时亮了起来,但在捏了捏手中不算太鼓的青蛙钱包后却又忍不住苦起了脸,“可是我的预算没有那么多啊,今天只做了一个D级任务而已……要不我回去拿了钱再还给你如何?”
圈圈……脸?某位伪青年藏在面具之下的嘴角忍不住抽了又抽,而就在他开口说话之前其身旁的女子却已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略带戏谑地说道:“谁让你非要打扮成这个模样?被人起奇奇怪怪的外号的感觉如何?”
“唉……真是糟糕透顶。”化名“阿飞”的斑很是郁闷地叹了口气,方欲扯住身旁女子的胳膊倾诉一番心中的委屈,对方却已转向了身旁的金发少年笑着接道:“没关系,这就算是我们请你吃的好了。”
“太好了!实在是太感谢了!”鸣人兴高采烈地举起了双手,而其在将目光投向一直未曾注意的银发女子时却发现对方精致的眉目竟是仿佛始终藏于朦胧的雾气中一般,虽然看的时候并不觉得如何,但在转开了视线之后却会发现如何努力也无法回忆起对方的模样。若是换作旁人多半会对此心生疑虑,可性格大条的他只稍稍愣了一瞬便转开了注意力,而就在他大咧咧地拎起筷子准备投入与面碗的战斗当中的那一刻。面店之外却陡然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喧闹声,在下一瞬间一道夹杂在孩童的哭泣声中的阴沉男音便随之传了过来:“你是怎么回事?走路不长眼睛吗?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样的小矮子……”
“你……你想要做什么!快放下木叶丸!”
在下一道颤巍巍的童音传入耳中的刹那,埋头苦干个不停的金发少年登时面色一变同时啪地一声撂下了筷子,仅仅只匆匆忙忙地道了一句“待会再吃”便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小店。见外面已明显乱成了一片,斑立时随之从怀里取出一张大钞扔在了桌上,弯起了眼拽着身旁的女子笑吟吟地开口说道:“佑子你吃饱了吗?我们去看热闹吧!”
“你不是和约好了在这里见面吗?这样离开没关系吗?”自家儿子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到底是怎么养成的?路歧颇为头痛地扶住了额角,但还是顺着对方的拉扯的力道站了起来。而面对对方的疑问斑却仅仅只是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没关系啦,别说我们并没有离开木叶的范围,就算我们去了世界的另一端那家伙也一样找得到我们的……啊咧?那些是砂隐村的人吗?他们好像和木叶的忍者起了冲突唉——”
这个人……似乎有些眼熟?被自家儿子半强硬地扯来看热闹的路歧眯起眼盯着揪着一名尚自留着鼻涕的小孩的衣领立在街头拐角之处的黑衣少年看了半晌,最终还是从对方身周隐约的查克拉波动中察觉了对方的身份——这不是当初她曾在砂隐见过几面的那名小正太堪九郎么?可是那一脸花花绿绿的油彩算是什么?小时候这孩子也不过只是象征性地在脸上画了几片花纹而已吧……她是不是应该庆幸自家儿子的审美水准并不是这个世界中最差的呢?而就在她浮想联翩的同时,先他两人一步出门的鸣人已快步跑到了立在路旁的一名一脸严肃的留着樱色长发的少女身旁,指着对面的堪九郎愤怒地大叫道:“花猫脸!放开木叶丸!”
花猫脸?这个孩子还真是有趣。路歧一时间不由失笑——而相比起饶有兴趣地立于一旁看热闹的呣子两人,作为当事人的黑衣少年却立时露出了愤怒的神色:“啊?金发小子你叫我什么?再说一遍?”明明就是这小子先撞上他的好不好?之后非但不主动向他道歉还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他不过是想小小地教训一下这个不懂礼貌的小子,居然连藏在一旁的暗部都随之蠢蠢欲动了,突然蹦出来的这个金发小子又随便给他起外号!难道木叶的这些家伙只会欺负他们这些外乡人吗?
“堪九郎,现在毕竟是在木叶,还是适可而止吧。”抱臂立于一旁的那名戴着象征砂隐村的沙漏护额、背着一柄足有一人高的巨型扇子的金发少女虽然同样忍不住微微蹙起了眉,但在犹豫了一瞬后却还是秉着长姊的职责低声开口劝说了一句。黑衣少年忍不住低低地呿了一声,虽然心中仍然有所不满,但作为风影长子的他毕竟还是对在他村中生事心存顾虑的——而就在他打算听从自己姐姐的话将手中的孩童放下的那一瞬间,一枚旋转着的石子却陡然自旁边的大树之上飞射了过来,在他猝不及防之下啪地一声直直地击上了其腕间的麻筋。
一向体术不怎么样的堪九郎在突如其来的一击下忍不住痛的嘴角一抖,抓住对方衣领的右手也不由得随之松了。鸣人趁机迅速窜上前去将哭得满脸都是眼泪鼻涕的小鬼头夺了回来,在下一刻才将视线转向了一旁的大树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佐助?你什么时候跑到那里去的?”
立在树上的黑发少年发出了一声类似于不屑的轻嗤,将手中抛上抛下的石子啪地一声攥入了掌心,冷漠地望着下方的堪九郎开口说道:“……身为砂隐居然在木叶村内撒野,我可以将你们的行为视之为挑衅吗?”
“……真是嚣张的小鬼头。”堪九郎在注意到身旁金发少女微红的面庞时不由得脸色一黑,在咬了咬牙后竟陡然抬手解下了背后用绷带缠的严严实实几乎与自身等高的不明物体,“今天我就要好好教训一下你这个讨厌的家伙——”
“喂……堪九郎,你难道想用‘乌鸦’吗?”被某位冷酷少年美色所惑的金发少女顿时回过了神来,慌慌张张地一把拉住了身旁的堪九郎。而就在下一瞬间,一道不似少年的低沉声音却骤然自黑发少年背后的方向传了过来:“住手——堪九郎,不要丢我们村子的脸。”
“我爱罗啊……我可没有找他们的茬,是他们一直在和我过不去!”堪九郎稍稍怔了一下,继而苦着脸望向了不知何时用查克拉吸附着树木站在佐助身后的红发少年。而背着葫芦的红发少年则完全无视了一脸愕然的场内诸人瞬身来到了树下,面无表情地抬首对上了自己血缘上兄长的双眼:“……你忘了我们是来做什么的了?不要做多余的事。”
“我当然知道!可是木叶的这些家伙实在是太可恶了——”在对上对方平静无波的冰绿色双眸的瞬间,堪九郎几不可察地哆嗦了一下,但在壮了壮胆后还是地丝毫没有退缩地大声抱怨了起来,而就在他义愤填膺地准备继续倾倒心中郁闷的时候,金发少女却已抢先低声提醒道:“不要再继续闹了……要是这件事被老师知道……”
“……什么事情不能被我知道?”少女的话音还未落下,一道温文的男声便陡然自三人身后传了过来,佩戴着砂隐护额的三名少年少女顿时忍不住身躯一僵,在下一刻竟是齐齐地回身向背后周身环绕着与其沉郁声音截然不符的凌厉气质的男子开口叫道:“……蓝染老师。”
男人淡淡地点了点头,目光直接穿过了重重的人群自站在街口的女子面上一掠而过,唇边原本没有到达眼底的笑意一瞬间加深了几分,在下一刻一道由鬼道传出的语声已骤然传入了视线乱飘的路歧耳中:‘您总算是舍得回来了?’
‘……小右,我不是故意的。’注意到对方目中一瞬间闪过的如释重负之意,路歧一时间只觉得心中愧疚无比,立时叹着气做出了一个双手合十的动作,十分诚恳地向自家儿子表达了自己的歉意。而蓝染却连看也未看她一眼,仅仅只是云淡风轻地回答道:‘……没关系,反正我也已经习惯了。不过这件事和斑有关没错吧?我会好好地和他清算清楚的。’
这件事明明是她自己任性所致……为什么这孩子会这样误会?路歧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方自打算继续解释,对方微冷的语声已再次传了过来:‘您不必为他开脱——请您帮我转告他……希望不要再有下一次,否则我不肯定我是否会因此而葬送他生存的这个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咳……熊猫君被蓝大调教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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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二十三)所谓相似 ...
在惣佑介的心中斑的信誉和人品难道已经差到如此天怒人怨的地步了么?路惊讶地睁大了眼,但在注定到对方面上笃定无比的神色时最终却还是识相地什么都没有说出口。而就在她半是同情半是歉疚地将视线转向身旁戴着漩涡面具的青年的那一瞬间,却发现对方的目光已是没有半分停留地自对面的男人面上一掠而过并直直地落在了犹自立在树梢之上身负团扇家徽的黑发少年面上,继而用场中所有人都能听清的声音略带嘲讽地低低说道:“啊咧~所谓宇智波的族人的实力居然仅此而已吗?还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啊……”
这两个孩子居然已经完全不想在她面前掩饰彼此不对盘的事实了吗?路歧抬首瞥了一眼一者目光藐视一者神情漠然的两人,忍不住在心中默默地叹了口气。而就在下一瞬间,将某人明晃晃的挑衅之言听在了耳中的与斑幼时容貌总有五六分相像的少年登时目露凶光地炸起了毛来:“哼……简直是不知所谓!不如就让你亲身体验一番我这个宇智波究竟是否名副其实如何?”
“我也有这个意思,不过以后有的是机会,也未必要急于一时……”斑大大地打了个呵欠,侧首斜睨了站在一旁发呆的鸣人一眼,“难道你不打算返回去将面吃光吗?你这么做我可是会伤心的哟。”
“啊……对了!”金发少年顿时急急地跳起了身来,转身便欲拉着手中名为木叶丸的孩童返身向一乐拉面跑去,可在匆匆奔出了两步后却又陡地转过了头来,一脸认真地大声说道:“虽然很感谢你请我吃拉面,不过圈圈脸你刚才可是说错了哦——佐助可是我认定的对手!虽然比不上我,但他也是很强的!”
佐助神色复杂地瞥了一眼自己的同伴,在下一瞬间却骤然几不可察地勾起了唇角并闪身来到了树下,环抱着双臂盯着面前的六名不知名的陌生人神情警惕地冷声说道:“从你们的护额看来你们四人应该是砂隐村的忍者吧?而你们两个我之前也从未在村中见过——你们这些人来到木叶到底有何意图?”
“没错,我们两个是雨隐村的忍者哟。”斑笑嘻嘻地从袖中拿出一条护额挥了挥,歪着头开口接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这个时间来到木叶当然是参加中忍考试的喽,虽然我们的一应证件都很齐全,不过像你这样的下忍似乎还没有查看我们通行证的资格呐……”
“中忍……考试?”黑发少年略略怔忪了一下,转首将征询的目光投向了身旁的樱发少女,但最终得到的却是一道同样茫然的回视。而就在场中的氛围陷入了一片沉寂的瞬间,始终袖手站在一旁的男子却已微笑着上前一步打起了圆场:“我是砂隐村这次中忍考试的带队者蓝染——有关考试的事情我作为外人不好多说,不如你们去问问你们的指导老师如何?”
“那是当然!佐助,小樱——我们一起去问卡卡西老师为什么不告诉我们这件事吧!”在愣怔了一瞬之后,金发少年当先开口响应了对方的建议,左右开弓地抓上自己的两名同伴便欲离开,而其在急切之下却未看清背后的情景,眼见便要与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其身后的一名身着黑色忍者服的少年撞个满怀——但这几乎难以躲避的冲撞在下一瞬间却赫然被对方以不下于上忍的速度轻而易举地躲了开来。虽然满脸不情愿却并未出力挣脱金发少年手掌的黑发少年登时惊愕地抬起了头来,在看清对方面容之时漆黑的瞳孔却不由得微微一缩:“你是……”
“佐助,怎么了?”金发少年一脸迷茫地眨了眨眼,神情疑惑地循着对方的视线望了过去,在下一刻却骤然露出了思索的神情,“呃?这个人好像有些眼熟啊……”继而却陡然身躯一僵,一脸难以置信地低低说道:“不、不是吧……他不是死掉了吗?”
“应该……只是长的像而已吧,至少头发的颜色和他并不一样不是吗?”小队中唯一的女性小樱咬紧了略有些颤抖的牙关,不甚确定地低低说道。而面前披着一头直垂至腰间的金发的少年却仅仅只是居高临下地扫了三人一眼,继而直接将没有半分感情的视线投向了站在一侧的呣子两人:“……住宿的地方我已找好了。”
“麻烦你了。”路歧微笑着向对方颔下了首去,随意地用小宇宙向对面的蓝染打了个招呼便欲随着对方向前行去,熟料下一瞬间便被宇智波佐助陡然伸出的右臂阻住了。女子略带疑惑地扫了一眼如临大敌的黑发少年,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对方却已一脸严肃地指着因为查克拉的浸淫一头黑发已完全变作了金色的长门天道分`身冷声问道:“等等——这个人是和你们一起来的吗?他叫什么名字?”
斑随意地拍了拍长门的肩膀:“他是我们的同伴,雨隐村的零——有什么问题吗?”
“……零?”少年怔怔地重复了一遍这个陌生的名字,目光在对方所戴的极具朋克风格的黑色耳钉上转了又转,最终还是缓缓地收回了挡在几人面前的手臂——虽然容貌几乎一样,不过一个人的性格无论如何都不会短短的时间内发生这么大的变化……看来这两个人应该真的仅仅只是长的相像而已吧。
而在木叶的几人悻悻然地离开之后,跟随着长门来到其预定好旅馆的女子方自将足可供五人共同居住的庞大套间简单地收拾了一番,原本虚掩的房门便被人礼节性地叩响了——不待屋内的呣子两人出声身着长袍的男子便已自行闪身进入了室内,继而直接无视了无所事事地趴在桌上的斑微笑着向面前的女子颔下了首去:“真是好久不见了,母亲。”
“啊啦~还真是阴魂不散……”趴在桌上无聊地转着茶杯的青年随意地将旋涡状的面具向桌面上一抛,挑衅般地向对方大大地翻了个白眼——将对方嘟囔的话语听在耳中的女子登时没好气地瞪了托腮懒洋洋地坐在一旁的斑一眼,放温了声音低低问道:“你这样堂而皇之地过来没关系吗?这四周的暗部数量可并不少,如果被看到雨隐和砂隐交往密切的话难道不会有麻烦吗?”
“无妨,木叶村自三代火影以下都已中了镜花水月的催眠……这几年我可不是白过的呢。”蓝染用温和如故的目光望了面上的女子半晌,在转至一旁的青年面上时却立刻变得凌厉了起来,“你们这次是以中忍考试考生的名义来到木叶的?”
“没错哟——难道你不觉得这很有趣吗?”斑笑嘻嘻地向对方眨了眨眼,“哦——对了,这五年来我和母亲大人的二人世界过的很开心哟~这几年来你过得如何?”
蓝染直接忽略了对方第二句怎么听怎么像是挑衅的话语,几近漠然地淡淡说道:“我并不觉得有趣——像这样的事情你根本就不该劳动母亲。”稍稍顿了一下才继续开口问道:“和你们一同前来的那位……是晓组织的佩恩首领吧。”
“你的眼力很不错嘛,在这几年间你和他有过接触吗?”斑长长地打了个呵欠,再一次懒洋洋地趴回了桌上。而方自从门外走入的长门则仅仅只是抬首瞥了立于屋内的男人一眼便用平板无波的语调淡淡陈述道:“砂隐长老兼暗部部长蓝染惣佑介——麾下暗部曾破坏晓组织任务一百三十二次,雨隐村任务七十六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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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二十四)所谓心结 ...
面对自家儿子这再明显不过的迁怒行径,路歧在愣怔了一瞬之后最终还是忍不住低笑出了声来。男人的棕眸间顿时隐隐闪过了一抹几不可察的赧然之色,故作未察觉到女子目中的戏谑之态径直转向了身旁的金发青年笑着说道:“以往你我二人立场各异,多有得罪也是不得已之举……不若今日看在母亲的面上尽弃前嫌可好?倘若阁下不弃我愿代表砂与雨隐签订同盟协议,至今之后互为往来、相互照拂。”
长门并未对对方的称呼表示出哪怕一丝半分的惊讶之意,仅仅只是面无表情地略略点了点头。而就在他打算开口说话的瞬间,一道矮小的身影却陡然夹杂着点点的黄沙倏然出现在了几人面前——蓝染上前一步拦在了反射性地想要放出天照的斑身前,微皱着眉望着面前抱臂而立的红发少年缓缓道:“我记得我曾吩咐过你们好好呆在房中的吧。”
“……抱歉,蓝染老师。”瘫着脸的某红发正太老老实实地躬身向对方表示了歉意,在视线转至站在一旁的女人身上时始终没有半分感情的冰绿色瞳孔中方自隐约闪过了一抹怀念之意,“佑子阿姨,好久不见。”
“我爱罗啊……你长大了呢。”路歧笑眯眯地伸手摸了摸对方柔软的红发,当指尖偶然自其额角不知何时多出的“爱”字刺青上掠过之后才略显疑惑地问道:“你什么时候你也喜欢上刺青这种东西了?”
少年的身躯一瞬间僵硬了,半晌之后才讷讷地低声道:“在您离开一年之后夜叉丸奉父亲的命令来暗杀我,因为不知道他的身份,所以我当时不慎失手杀死了他……不过在他临死之前他告诉我自己是妈妈的弟弟,可是却因为妈妈的事情而一直憎恨着我……这个刺青是我意识混乱时自行留下的。”在略略顿了一下后声音却是压得更低了些,“佑子阿姨……难道真的如夜叉丸说的那样,我的母亲真的是怀着对我的憎恨和厌恶死去的吗?”
路歧一时间不由愕然,在下一刻索性直接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的蓝染。对方却仅仅只是会以了一抹无奈的视线,用鬼道淡淡地传音解释道:‘我只是用镜花水月向砂瀑下了听命于我的暗示而已,不过我之前可是从未想到那个男人居然想杀死自己的亲生儿子……或许只有你才能够真正解除他的这个心结吧。’
注意到对方话语中虽然不多却真真切切的关心之意,女子登时忍不住露出了一抹惊讶之色——或许一般人与他人相处日久生出几分关切之情并不奇怪,可是以蓝染平素的性格看来这样的理由却是委实有些不可思议了……居然还让对方称呼他为“老师”,难道他真的是将面前这孩子视为了自己的传人不成?不过这孩子可是人柱力啊……
似乎注意到了对方所投来的带着征询之意的目光,蓝染立时还以了对方一抹安抚的微笑:‘我爱罗的确拥有成为上位者的潜质……毕竟终有一日我们会离开这个世界,在此之后砂隐的权利也需要人来接管。而且我已找到了抽取尾兽而不损及性命的方法,母亲您大可不必为此担心。’
路歧登时恍然,继而垂首对上了少年带着殷殷期许的肃然答道:“我不是你的母亲,所以也并不能确定她的想法。不过如果是我的话可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受到任何伤害的……除此之外无论需要我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无所谓。”
在女子道出了此句话语的瞬间,蓝染和斑同时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后青年才强笑着先行开口说道:“什么啊……怎么能让柔弱的母亲大人这么做?明明就应该倒过来说才对嘛。我就算是死掉也绝对不会让母亲大人受伤的哟。”
蓝染深深地望了这个先前无论怎么看也不觉得其顺眼的“兄弟”一眼,生平头一次觉得对方的话语说到了自己的心坎之上,不过以他的性格却是绝不会当众表达出自己的态度,当下仅仅只是略略点了点头便不再出声。而少年如同坚冰般的瞳孔则是刹那间仿佛隐隐地松动了一下,在下一刻其已是如释重负地垂下了头去再不发一言。见屋内的氛围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斑在眨了眨眼后索性轻叩着桌子打起了圆场:“已经这么晚了,也应该休息了……现在是不是该各回各屋了?”在下一刻已是骤然转为了撒娇的语气扒上了女子的右臂,“母亲大人~晚上我和你一起睡好不好?”
这小子能不能再无下限一点?蓝染面无表情地瞥了某位年纪近百的伪青年一眼,只觉得对其好不容易升起的那么一丝丝好感瞬刻间不翼而飞,在冷冷地瞥了其一眼后才抬手指着三间卧室正中的那间不容置疑地开口说道:“母亲,您晚上就住在这里吧。我和斑住另外两间——我爱罗,把之前我们订的豪华单间的钥匙拿来交给零先生。”
“唉——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啊!”斑恼怒地睁大了眼,而其还未来得及继续开口反驳,蓝染便已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半强硬地将路歧半拉半抱了起来,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卧室木质的门扉已嘭地一声在她的面前牢牢地合上了。
虽然口中那么说着,不过斑这一晚上倒是难得老实地没有闹出任何状况,因此一直浅眠的路歧在这样的情况下倒也是两位儿子的“保护”下睡了个好觉。而其第二日睡到日上三竿并慢悠悠地梳洗打扮完毕后走出卧室后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蓝染戴着眼镜一身闲适地坐在桌旁翻阅着书卷的景象——在微笑着和女子打了个招呼之后,蓝染主动地将放在桌旁的西式早餐推了过来。而路歧在随意地端起了面前的茶杯啜了一口后才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般开口问道:“嗯……今天不是中忍考试第一天吗?斑人呢?”
“他已经前往考场了。是我让他不要叫您起来的——您想借战斗类的考试散心也无所谓,不过第一天的笔试太过枯燥,您没有必要去参加。有镜花水月在是不会露出破绽的。”
从未将所谓的中忍考试放在心上的女子随意地地点了点头,继而又随口问道:“惣佑介,你怎么又突然戴上眼镜了?你不会是不小心把自己弄近视了吧。”
“……不。”男人将刻意放下的刘海向旁拨了拨,笑容中隐隐带上了一抹尴尬的意味。此时路歧才终于注意到了对方右眼旁的一抹明显的青晕,当下不由得惊讶地睁大了眼:“……这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只是昨晚和斑‘交流’了一下而已。”在沉默了片刻之后,男人面上的神色倏然转作了阴郁,语声中也隐隐地带上了一抹咬牙切齿的意味——担心吵到自家母亲睡觉的他们自然谁都没有用什么大招,不过即便如此两人所付出的代价也可算是相当惨痛了——想起某人宛如地痞流氓一般地直往他脸上招呼的打斗方式,蓝染不由得眉梢一抽。如果早知道对方居然会出这种即便用医疗鬼道治疗过也无法将痕迹完全消除的阴招的话他根本就不该对其手下留情!斑就算是毁容了也可以用面具遮掩……可是他总不能向对方学习去买个难看到惨绝人寰的面具带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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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二十五)所谓代劳 ...
“你们还真是……”女子登时忍不住叹着气扶住了额角——身体年龄越大心里年龄越小的斑做出这样的事情她自然并不会觉得奇怪,不过这回怎么连惣佑介也陪着他一起胡闹了?她的这俩孩子可是BOSS啊BOSS……难道他们不能偶尔做些类似于是毁灭世界或者统治全人类之类的符合自己身份的事情吗?不过如果他们当真使出全力战斗的话恐怕如今木叶早已不复存在了……她是否应该庆幸这彼此看不顺眼的俩孩子动手时仍然懂得分寸呢?而就在下一瞬间,一早便已离开的斑却又骤然毫无预兆地无声无息自窗口掠了进来,在目光转至女子面上之时唯一露在面具之外的右眼立时眯成了弯弯的月牙:“起来了?有我在外看护你晚上一定睡的很香吧?”
路歧大大地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点了点头:“……的确如此,至少你们打架的声音我可是一点都没有听到。”
“唉——什么打架?我们只是在切磋而已!”斑略显不满地瞪大了眼,继而却一把扯下了脸上的面具并将自己满是红肿青淤的脸孔探了过来,可怜兮兮地抱怨道:“佑子——你看你看!这都是惣佑介打的!我只是想和他小小地较量一下罢了,可是他下手完全都没有留情啊……我身上也有好多的伤,如果你不信的话我可以脱下衣服给你看的!”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对方昨晚上总是有意无意地将自己的脸孔往自己的拳头下凑了……感情是想要施苦肉计啊!蓝染不自禁地眼角一跳,一把拦住了对方状似想要拽起衣襟的右手:“……就算亲如呣子也是男女有别,请你自重。”
“真没劲……你不就是害怕我揭露你的罪状吗?算了算了!”斑悻悻然地撇了撇嘴,继而看也不看神情骤然变得阴郁的男人一眼兴高采烈地拉住女子的手笑道:“第一场笔试已经结束了,下一场考试是在死亡森林中进行——那里可是木叶附近最好的避暑胜地哟,像现在这种天气最适合度假了,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路歧无奈地叹了口气,最终却还是循着对方拉扯的力道站起了身来。蓝染冷冷地瞥了斑一眼,继而放温了声音向女子叮嘱道:“想必那里的环境很是恶劣,如果不习惯的话就直接回来吧——不要勉强自己。”
“我可是准备万全,像你说的那种事情绝对不会发生哟。”斑自信地昂了昂下颔,一边拉着女子向外走去一边笑眯眯地接道:“死亡密林里的野味可是木叶最出名的,不过村内通常都很少有卖,到时候我给你露一手——只可惜某个人是没有这个口福了,我可是绝对不会让佑子帮你打包回来的……”
虽然各国都对此次的中忍考试相当重视,但要让木叶将本村的所有精英都投入其中依旧是不可能的,因此路歧呣子两人甚至连镜花水月的力量都未曾借用到便轻易地在负责第二场测试的考官特别上忍御手洗红豆的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与斑留在原地的两个影分`身交换了位置——在与始终未曾离开的长门打了个招呼之后,路歧随意地扫视了一周三三两两地站在广场内的众考生,直到看到了某只金毛狐狸和熊猫时才饶有兴趣地收回了视线,随口在身旁设下了隔音结界并向站在一旁的斑开口问道:“……这场考试的内容是?”
将面具重新扣回了头上的斑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第二场考试的任务是夺取卷轴,各小组从不同的大门进入,最后只需要弄到一组‘天’‘地’卷轴并在七天内赶到密林中心的高塔便算通过——不过这件事不用你操心,在这几天内你只需要舒舒服服的度假就好了,我已经找好了适合露营的地方了哟——嗯?那个是……”
路歧疑惑地循着对方视线投注的方向望了过去,在下一刻却恰好将一名女性草忍用长至腰际的舌头将考官投出用以恐吓的苦无卷回的景象看在了眼中,当下忍不住发出了一声低低的感慨:“这也算是一种忍术吗?还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那可是个熟人哟——虽然之前便得到了他会来到这里的消息,不过要不是他使出查克拉的话我可是绝对认不出来呢。”斑眯着眼望向了草忍所站的方向,在下一瞬间对方便立时似有所觉地望了过来并颇有深意地略略向两人颔了下首。看见对方这样的反应,斑不由得哑然失笑,半晌之后才仿若自言自语一般地低声道:“居然敢在我面前故意暴露出自己的身份,他似乎完全没有将我这个‘候补队员’看在眼中啊……”
“唔……那个人是大蛇丸?”在对上草忍状似爬行动物的阴冷瞳孔时路歧终于想起了对方的身份,在看清其衣着时却不由得微怔了一下——的确这个世界的忍者无论男女的衣着差别都并不算大,对方此时的打扮充其量只能算是中性了一点而已,可是其胸前的那一片峰峦壮阔又是怎么回事?半晌之后才一脸纠结地低声说道:“他好像并没有使用变身术吧?原来他居然有女装癖吗?还真是让人想不到。”
斑稍稍愣怔了一下,在下一瞬间却是忍俊不禁地爆笑出声,边笑边喘地低声道:“你还真是有想象力!嗯……说不定他是喜欢上了哪个男人所以才故意打扮成这个样子呢?就是不知道另一方究竟是与他有着竹马之交的自来也还是那位被你治好的君麻吕?唔……其实师生也不错啊,猿飞日斩也算是老当益壮!”
她的儿子还真是邪恶啊……路歧登时大囧,就连一直保持着面瘫的长门在听闻此言时也不自禁地嘴角一抽,而就在此时,身为考官的御手洗红豆却已转过了头来一脸不耐地望着全无半分紧张之意的三人组大声道:“你们从三十七门进入,不想参加考试了吗?动作快点!”
立在一旁的红发少年循声转过了视线,在目光落至女子面上之时微冷的碧眸中才隐隐带上了一抹温度——以他的观察力自然早已看出了之前参加笔试的路歧不过是斑用自己的影`□所变,此时看到对方亲自来到才算是真正地放下了心来,在暗暗地将对方的进入门号记在了心中后才转身带着身后的手鞠堪九郎两人向前走去。而当路歧三人在中忍的带领下通过了标注着“三十三”的大门进入了森林的大概十分钟之后,不知用什么方法撇开了自己队友的红发少年便已自后方匆匆赶了上来,面无表情地开口问道:“你们的卷轴是?”
“是‘天’哦,怎么……难道你想抢我们的卷轴吗?”斑从怀中取出了卷轴随意地晃了晃,而少年只略略一瞥便将手中写着“地”的卷轴递了过来,神情间也隐约地带上了一抹期待之意:“请佑子阿姨收下。”而路歧还未来得及开口,斑却已大惊小怪地再次叫道:“啊咧咧~我爱罗君难道觉得我们没有能力夺取卷轴吗?”
“不……这只是身为晚辈对于长辈的孝敬而已,夺取卷轴这么麻烦的事情由我代劳就好。”少年碧绿的眸子在对方的漩涡面具上一转,眼底的神情既似不满又似嘲讽,“……我和某个不断用一些小事麻烦自己母亲的人是不一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爱罗他们那组拿的是天还是地来着?手头没漫画记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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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二十六)所谓拐骗 ...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五年前的那只可爱老实又无害的小熊猫去了哪里?路歧抽着嘴角抬手按住了满目不悦之色眼见便要发飙的自家儿子,维持着一如既往的和煦笑容接过了红发少年手中的卷轴并向对方温言说道:“这样我就不用再担心这次是否能够晋级了,你可是给我省了不少麻烦呢……多谢你了。”
“……不用客气,我先走了,七天后见。”少年覆盖着砂之铠甲的小脸之上几不可察地掠过了一抹赧然之色,不待对方再行开口便飞速地瞬身自三人面前离开了。而当路歧失笑着转过头来的下一瞬间却恰恰对上了斑探到眼前的那只充满了哀怨之意的血红右眼:“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你去找卷轴,那小子冤枉我!我可一直都是很孝顺的……”
“我知道。”路歧忍俊不禁地拍了拍某人探到面前的头顶,而被自家母亲安抚了的某位伪青年则仅是稍稍一怔便精力十足地重新跳起了身来,随手撕开了面前的空间一边拉着女子向内走去一边滔滔不绝地道:“那边就是我事先找好的露营地啦,那里非但山清水秀而且四周无论野味还是水源都很充足……你一定会满意的!如果你没有意见的话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就在那里住了……”而就在下一瞬间,几人眼前阴冷潮湿的丛林陡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一道被死亡密林中少见的阳光笼罩在其间的清澈见底、宛转流淌的潺潺溪流。路歧看着眼前的情景愣怔了一秒,继而转首望着身旁满眼期待的斑淡淡笑了起来:“嗯……不错,这个地方我很满意。”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的!”斑得意地抬起了下颔,继而随手从突然出现在身旁的空间缝隙内抓出了一大团仿若布匹一般的物事和一堆叠在一起的锅碗瓢盆向随后踏出空间门的金发少年扔了过去:“长门,你把帐篷搭好,顺便把火也升起来……我去抓些猎物,今晚我给你们好好地露一手!至于母亲大人你就先在这里享受一下久违的阳光吧,我一会就回来。”
长门倒是并没有对方的发号施令表示出什么异议,在斑转身离开的第一时间便拖着手中的一大堆材料走到了溪边的空地之上略显笨拙地搭建起了帐篷来——一向习惯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路歧自然不可能像斑那样呆在原地什么都不做,只可惜其三番两次想要上前搭把手却都被对方堪称强硬地拒绝了。而就在长门终于以与施展忍术时的娴熟完全相反的僵硬动作磕磕绊绊地将帐篷的雏形搭好之后,一道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却骤然自小溪的东方传了过来,其声响之巨大甚至令得两人踏足的地面也微颤了几下。而就在下一瞬间,某人好不容易搭了一半的那顶歪七扭八的帐篷竟是赫然应声扑倒在地。
路歧与面前的金发少年面面相觑了片刻,最终还是忍不住低低地笑出了声来——长门双眸间难得地露出了一抹尴尬之色,而就在他开口欲言的同时,一道身着和服的颀长身影却骤然丝毫没有掩饰形迹地自两人的侧方飞掠了过来,路歧兴致缺缺地瞥了一眼对方的那张黑发金眸的熟悉脸孔,随意地在溪边的一块大石上坐了下来,似笑非笑地略略提高了声音向对方招呼道:“大蛇丸先生,想不到我们居然能够在这里见面……还真是凑巧。”
“阿飞的母亲大人……或者我应该称呼您为蓝染夫人?”男人金黄的蛇瞳径直自场内一扫而过,仅仅只在长门面上停驻了一瞬便不在意地转了开来——毕竟长门的六道分`身能力并没有在组织内公开,当初仅仅只能算作是组织外围人员的他此时倒是真的并没有认出对方的身份来。稍稍顿了一下才继续开口问道:“以你们的实力居然还会以雨隐村忍者的身份前来参加此次中忍考试……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不知你们来到此处是为了任务还是单纯的个人行为?”
“您随意称呼就好——我们只是来散心罢了,无论您的目的为何都于我们无关。”女子面上的神色丝毫不变,淡淡地开口接道:“可是您就这样公然出现在这里没关系吗?虽然你和阿飞之前的确有些交情,不过你们此刻毕竟分属两方,彼此见面难免会觉得尴尬吧。”
虽然女子的话语说的颇为隐晦,但是大蛇丸还是隐约地听出了对方的未尽之意,唇边顿时隐隐地勾起了一抹嘲讽的弧度——虽然目前晓组织并未对他发布追杀令,不过作为晓的成员在遇到了他这个“叛徒”时就此轻轻放过也的确是有些说不过去……面前这女子是担心阿飞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想要让他主动避开吗?可是就算对方会陷入两难的境地又与他何干?见面前的男人依旧没有半点想要离开的意思,路歧忍不住暗自撇了撇嘴——或许斑并不会在意大蛇丸的背叛,可是长门对于属下不告而别的事情却明显是深恶痛绝的。难得她想要当次好人劝其离开,可是对方不领情自个想要找死她又有什么办法?斑却骤然空着双手瞬身出现在了三人面前,连招呼也不打一声便用唯一露在面具外的右眼死死地瞪着面前的男人大声问道:“那边的那片森林全部毁完了……是你做的对不对,大蛇丸!”
他的确是在那边和宇智波家的小鬼战斗过来着……可是这和面前这人又有什么关系了?男人略带莫名地瞥了面前神情阴郁的青年一眼,略带嘲讽地冷声道:“那又如何?难道你还在意木叶的环保不成?”
“你懂什么啊!你知不知道你刚才把死亡密林中唯一的一只熊杀掉了,我还想给母亲大人做烤熊掌来着……而且密林里只有那边才长着调味用的植物,那些也被你一并毁掉了……”斑恨恨地咬紧了牙,继而却骤然阴测测地笑了起来,“你的那只通灵兽叫做‘万蛇’没错吧?既然你破坏了我们的野餐计划,不如就把你的通灵兽贡献出来吧……说起来烤蛇肉也是无上的美味呢……”
大蛇丸忍不住眯起了灿金色的双眸,低笑着开口说道:“想要用万蛇做烤肉?五年不见,看来你似乎对你的实力增长很有信心呢……阿飞君。”
“那是当然喽,就是不知道某些人在将自己的身体弄得不男不女后实力会不会退步啊……”青年的视线在对方掩藏在宽松和服下微凸的胸口处一瞟而过,继而直直地对上了男人微露杀机的蛇眸笑嘻嘻地挥了挥手,“干什么干什么?既然敢于亲手将自己改造成|人妖就不要怕人说么~”
“哼……那又如何?只要能够永生性别那种东西根本就不重要,虽然这具身体是我之前所找到的最适合的容器,不过目前我已有了新的目标了。”大蛇丸冷笑着抱起了双臂,灿金色的双眸间隐隐地掠过了一抹狂热,喃喃地低声接道:“写轮眼……我马上就可以拥有了。”
“感情你这回来木叶就是为了拐骗宇智波家的二少爷啊!”斑故作恍然地睁大了眼,继而却笑吟吟地提醒道:“之前我可是听说你意图拐骗宇智波大少不成反被其砍掉了一只手臂,只希望这回你不要重蹈覆辙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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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二十七)所谓目的 ...
“阿飞君……之前我对你的印象一直停留在‘大智若愚’之上,因此我希望你不要一次次地挑战我的底线才好。”面对对方赤`祼祼的嘲讽话语,黑发金眸的男人竟是出乎意料地没有露出哪怕一丝半分的怒意,仅仅只是平静地提醒了一句。斑很是无辜地歪了歪头,做出了一副沉思的神态喃喃说道:“我有做过这样的事情么?不过你要是硬要将我好心好意地提醒当作侮辱的话我也没有办法啦……原来堂堂的木叶三忍之一居然是这种心胸狭窄之辈啊。让我觉得奇怪的是如果你单单只对宇智波鼬有企图也就罢了,像宇智波佐助那种双勾玉的低级写轮眼难道也值得你去觊觎么?还真是让人想不通呐……”
“就算那样又如何?毕竟那是当世仅存的两双写轮眼之一不是吗?而且佐助君的潜力相当不错,想必未来的实力并不会在宇智波鼬之下。”大蛇丸丝毫没有在意对方“心胸狭窄”的评价,仅仅只是冷笑着轻嗤了一声。斑谑笑着耸了耸肩,漫不经心地开口说道:“嘛~这世间三对顶尖的眼睛明明就近在眼前,可是你偏偏要去拐骗那个没什么本事的宇智波家二少,不是我说……大蛇丸前辈你实在是有些不思进取啊~”
“顶尖的……眼睛?你在说笑吗?我完全看不出这一点——”大蛇丸不置可否地冷笑了一声,而就在下一瞬间却发现面前青年那唯一露在面具之外的右眼竟是陡然由漆黑变为了一片血红,同时其间的那枚瞳孔也倏然扩散为了一个诡异的形状。大蛇丸顿时因为这突发的状况微微怔住,虽然在下一瞬间他便立时凭着自生死之际培养出的反应力和应对写轮眼的经验迅速移开了视线,熟料其这一下意识的动作却恰好令他的目光撞入了站于一旁的金发少年不知何时变为了波纹状的双瞳之间。男人灿金色的瞳孔倏然因为吃惊而紧缩,半晌之后才低低地开口说道:“轮回眼……你是佩恩。”
“Bingo~答对了哟。”斑笑嘻嘻地用右手打了个响指,继而却骤然眯起了眼喃喃说道:“果然不愧是三忍啊~居然这个时候还能用土分`身逃走?”而就在他的视线落在面前男人身上的瞬间,对方竟是仿佛遭到了什么猛烈的攻击般倏然化作了一堆泥土哗啦啦散落在了地上。长门一言不发地垂首望向了脚下的地面,忽然抬起了右手并缓缓开口说道:“……神罗天征。”
在其吐出招式名称的瞬间,一道肉眼无法看见的查克拉波动倏然以其为中心扩散了开来,包括地表的泥土和周边的几棵大树均在下一刻轰然爆裂——虽然路歧抢在波动到达自己脚底之前便已迅速瞬步踏上了天空,身上淡色系的长袍上却还是不可避免地沾上了几块灰渍。而就在她微蹙着眉用力弹着身上浮灰的时候,依然立在地上但整个身躯却已诡异地变为了半透明的斑却已愤怒地大呼小叫了起来:“喂喂……要放大招怎么不事先说一声?我和母亲大人差点就被你弄死了好不好!”
“抱歉。”长门没有半分诚意地向两人点了点头,继而重新将视线转向了被他所放出的招数从地底弹出、周身狼狈不堪甚至身上的几处不明显的位置还隐隐透出血渍的大蛇丸,“……背叛组织之人不可饶恕,今日你必将身亡与此。”
男人微微眯起了细长的蛇眸,面庞之上却仍然没有露出半分紧张之意——虽然他一向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可是这却也并不代表他傲慢到认为自己拥有同时与两大瞳术的拥有者战斗的能力,因此在发现对方身份时才第一时间选择了逃离——可是既然事有不成他也绝对不会吝于拼命一战!稍稍顿了一下才转向斑开口问道:“为什么你会有写轮眼?根据我的情报五年前包括宇智波富岳在内的十一名宇智波族人曾在灭族之夜凭空消失在了宇智波大宅之中,难道你是他们其中的一个?”
“不是哟~这回你可猜错了呢。”斑颇为自得地笑了起来,在下一瞬间却骤然满眼紧张地抬首望向了仍然虚踏在空中的女子,“糟糕了……我把那些家伙们关在异空间之中忘记放出来了!这么长时间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死掉啊……”
【……你的这个儿子真极品。】路歧方自抽了抽嘴角,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脑海中属于主神的声音便再次响了起来,其间竟是隐隐带上了一丝戏谑之意。女子不由得微微一愕,继而无力地按着额角无言地反驳道:‘……这都是拜你之赐吧?’
【唔……其实你第一次前往新世界的身份都是随机抽取的,其实你完全可以成为那些正派英雄们的母亲的……摊上这样的儿子只能怪你自己的RP太差了。】
面对这样的答案女子一时间只有无语问苍天了,半晌之后才面向地下期期艾艾的自家儿子挥了挥手:“……无所谓,死就死了吧。你先把这边的事情解决再说。”
斑半真半假地抚着胸口做出了松了口气的动作,继而随意地将面上的漩涡面具扯了下来并面向男人笑着问道:“大蛇丸‘前辈’~身为三忍的你应该对这张脸并不陌生吧?”
不仅仅是不陌生,简直是太熟悉了……这副容颜简直和终焉之谷上的雕刻一模一样!男人的视线难得地在对方的面庞上凝滞了一秒,半晌之后才发出了宛若喟叹般的声音:“近百岁的你居然还拥有这样年轻的容颜吗……看来你与我所追求的东西似乎是一样的呢。宇智波斑……族长。”
“我可早就不是什么族长了啊~如果你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的话还是直接叫我阿飞就好了。”斑斜睨了满脸警惕之色的男人一眼,嬉笑着抱起了双臂,“正式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晓组织的真正首领宇智波斑,至于佩恩他则是我母亲的属下——不要那么紧张,我不会那么容易就让佩恩杀掉你的。”
“……是么?那还真是不胜荣幸。”大蛇丸状似无意地瞥了虚踏在空中的女子一眼,心中的警惕之意却是更甚——如果眼前之人实力只与宇智波鼬相仿的话他或许还有一战之力,但是现在的问题却是面前这位年逾百岁的宇智波家主却无论如何都不像什么省油的灯!虽然他已研究出了召唤死去之人帮助作战的禁术,但此时却因为缺乏祭品的原因暂时无法施术……更何况对面还有一名实力不明的女子守望在侧,不管怎么看如今的情况都对他极其不利。思及此处他索性浑然不惧地直直对上了对方血色的双眸:“既然斑先生说不打算杀我那么必然是有什么目的吧……不妨说来听听。”
斑随意地在附近唯一还算得上完整的石头上坐了下来,淡淡地开口问道:“根据我的情报……你此次来到木叶似乎并非只有拐骗宇智波佐助这一个目的吧。”
大蛇丸点了点头,直言不讳地道:“没错,我借中忍考试的机会策划了一场木叶崩溃计划——在第三场考试中我所创立的音隐村将和雾隐联手对木叶进行破坏。”
斑怔了一怔,继而饶有兴趣地望向了面前的男人:“可是雾隐村的水影才死亡不久不是吗?你是以什么样的条件说动那些长老协助与你的?”
大蛇丸微皱着眉用阴冷的目光注视了面前的伪青年半晌,最终还是缓缓地开口答道:“我暗杀了水之国的大名,并以他的身份向雾隐颁下了与音隐联手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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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二十八)所谓代价 ...
“水之国的大名啊……说起来那人似乎也勉强算的上是我的故人呢。”斑稍稍露出了怀念的神情,继而直接无视了男人骤然变冷的面色嬉笑着望向了天空中的女子,“水之国的现任国主——啊,现在应该说是前任国主才对——可是和泉那个男人的嫡孙哟。”而兴致盎然的提醒所得到的却是女子堪称冷淡的回应:“……这种事情与我无关吧?”
“母亲大人还真是无情啊~”斑半真半假地抱怨了一句,双眸间的笑意却是更深了几分。而在听到对方的话语后大蛇丸的眼中却是隐隐闪过了一丝惊疑之色,半晌之后才微皱着眉开口问道:“你说的那人是水之国近百年前当政的那名国主吗?那么这位夫人难道真的是你的亲生母亲?宇智波家族的第一届女家主?”
斑顿时笑了起来,随手将从天空中缓步踏下的女子拉到了自己身旁略带戏谑地接道:“那还有假?怎么样?我的母亲大人是不是相当的年轻漂亮呢?不过你可千万不要对她有什么企图哟~啊,差点忘记了,现在的你似乎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呢。”
大蛇丸直接忽略了对方的调谑之言,双眸间的期待之意却愈发灼热了起来:“你似乎并没有像我这样换过躯壳,但身体细胞却偏偏没有半分老化的迹象,就好像你的身体年龄最巅峰的那一刻瞬间停止了一样……这一点我绝对不会看错,难道这世间真的有这种完全没有弊端的永生方法?”
“嘛~那种不敢置信的语气算是什么?不要把我们和你相提并论,你没本事做到的事情不代表我们同样无法做到不是吗?”斑似笑非笑地斜睨了对方一眼,仿佛想要挑战对方忍耐性一般满是嘲讽地勾起了唇角。路歧无奈地扫了一眼恶趣味十足的自家儿子,难得好心地开口提醒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之前应该已换过不止一次身体吧,而且在转移灵魂之前还并没有做任何保护措施?你的灵魂能量已经有些衰弱了,最多再转移七八次你的灵魂便会到达极限并烟消云散,到那时你连化为灵子转生的机会都不会再有——或许这样的方法的确是可以使你的身体暂时维持在巅峰状况,不过我奉劝你这样饮鸩止渴的事情还是少做为妙。”
男人一时间竟是不由得怔住了——虽然在前几年他的确是通过更换身躯的方式使身体重新回到了巅峰的年龄,但是相对来说灵魂的能量却是已明显地变得衰弱了起来,这段时间更是经常性地会感觉到精力不济……这件事原本是他想要极力隐瞒的,可面前这女子居然随随便便地几句话便将他心底的隐秘曝露无疑!虽说他一直坚信着自己总有一天能够做到没有任何后遗症地转移灵魂,但在渴求许久的东西近在眼前时却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声来:“那么……有什么办法……”
女子丝毫没有介意对方略显冒失的行为,仅仅只是平静地开口答道:“其实你根本毋须多此一举——你的灵魂是拥有灵力的,即便你此时死死去也可以不借助身体直接以灵魂的形态存活于世。”
大蛇丸顿时愣住了,继而勉强压抑着心中陡然升起的巨大的换荒谬之感哑声道:“就算你这么说……但是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在没有经过证实的情况下我还是无法相信。”
路歧不在意地笑了笑,随口将对方心中顾虑道了出来:“你只是在怀疑为什么我要告诉你这些吧?其实我只是觉得能够以人类之躯将灵魂方面的术法研究到这个程度的你相当了不起罢了,而且我也没有必要欺骗你不是吗?”稍稍顿了一下才意味不明地开口接道:“不过有一点还是要提前和你说清楚才好——人类在死亡后灵魂必须经由死神的引领才能前往尸魂界并重新转生,若是长时间滞留与世间便只有成为没有自我意识的恶灵或者消亡两个结局而已,很不巧的是我并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发现死神的存在。”
男人的面色顿时愈发阴郁,半晌之后才冷冷问道:“那你之前所说的那些又有什么用?”
“不要那么心急么。”女子的眼底掠过一抹淡淡的狡黠,转手指向自己正色接道:“我正是一名兼职死神——如果你需要的话我除了可以将你的灵魂转化为与实体没有任何两样的器子状态外还可以教导你死神的特有技能……”
“……那么我需要付出什么?”不待女子话音落下,大蛇丸便毫不犹豫地开口问道——既然对方费力和自己说了这么大一番话那么就必有所图,但对于这一点他却也早已有所觉悟。女子仿佛怔了一下,继而笑吟吟地开口说道:“其实我今天心情还算不错,就算无代价地帮帮你也是无妨,不过既然你自己已经主动提出了……那么以后你就继续帮斑做事吧,反正你也曾经是晓的成员不是吗?”
不用代价也无所谓?就是说他主动将自己卖掉了么?大蛇丸怔怔注视着女子难掩笑意的银眸难以抑制地嘴角抽了又抽。不过说实话提出对方的条件实在并不能算是苛刻,因此他在沉默了片刻后也便重新释然了:“我知道了……那么我需要回到晓组织中吗?”
“不必——晓组织内已经没有空位了。”虽然长门在先前两人对话时识趣地保持了沉默,但在男人提出此点时还是忍无可忍地冷声开了口,而一直抱臂站在一旁看戏的斑则骤然笑着为几人的争辩一锤定音:“既然这样你就像我一样做候补成员吧,等到组织中有了空位你再重新加入也不迟。”稍稍顿了一下又仿若突然想到了什么般开口问道:“啊~你杀掉水之国大名的时候应该没忘记斩草除根吧?我记得他似乎还有两个儿子来着……”
难道他竟然觉得身为上忍的自己会犯下这样的错误?大蛇丸略略挑起了眉,淡然地摇了摇头:“自然……儿子并三名妻妾我都没有放过,有什么问题吗?”
斑不怀好意地上下扫视了他几眼:“问题当然是有的——你杀掉的那个大名可是我血缘上的侄子啊,居然还斩尽杀绝?啧啧~我要不要为他们报仇呢?说起来杀死贵族可是忍者最大的忌惮啊……若是这件事暴露出去的话恐怕就算我不针对你你也会变成众矢之的了吧。”
大蛇丸顿觉心中一凛,在仔细思忖了片刻后竟是难得地出了一身冷汗——一心扑在研究上的他一向都对政`治并不敏感,在杀死大名取而代之时亦没有考虑太多。可是现在想起来他的确是在不知不觉间犯下了忍者最大的忌讳,若是此事传出去的话恐怕他第一时间便会成为各国的公敌!斑饶有兴趣地歪着头望着满脸严肃的男子,半晌之后才拉长了声音悠悠道:“这件事就当作我雇用你做下的好了,若是有人发现此事你便直说你的雇佣人是和江大名的后裔便好……这就不违背忍者的道义了吧?”
现在水之国大名已再无直系后裔,这家伙莫非是想借贵族的名义公然将水之国掌握在手中?大蛇丸不由得怀疑地挑起了眉:“的确如此……不过你真的是和江大名的后裔?”
斑不在意地耸了耸肩:“虽然我并不以贵族的血统为荣,不过这件事可是千真万确的哟——你可以在大名府里找找看,有族谱为证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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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二十九)所谓御姐 ...
虽然对斑的话仍旧有些半信半疑,但在双方达成了基本的协议之后大蛇丸还是觉得心中的担忧减少了不少——正如对方所言目前身为叛忍且身犯忍界禁忌的他除了相信斑外再没有第二条路可走,若是此事的真相被他人所知他辛苦建立起来的忍村恐怕转瞬间便会烟消云散。在注视着男人眼带阴郁地离开之后,路歧沉吟着转首望向了身旁笑的一派春`光灿烂的自家儿子:“虽然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的情报从何而来,不过你一向都消息灵通,我可是不相信你之前便真的对大蛇丸杀死水之国大名一家的事情一无所知——恐怕在他方自作出决定犹未动手时你便已知道了吧。”
斑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笑眯眯地化作考拉状向身旁的女子粘了上来:“啊啦~果然是母亲大人了解我,的确之前我就已经知道了,莫非你在怪我没有阻止这件事的发生吗?”
“其实你早已算准了此时担负弑杀贵族之名的大蛇丸除了投靠你之外再无他法吧,看来之前我做的那些事实在是有些多此一举了。”路歧并没有理会对方的耍宝行为,仅仅只是略显怅然地低低叹了口气——虽然她早知道这个儿子心计不俗,不过每每却还是忍不住习惯性地将其当作过去的那个需要她精心照顾呵护的孩子……可现在想起来她的那些自以为是的行为说不定早已让他觉得厌烦了吧?仿佛注意到了女子眼中一闪而逝的失落之意,斑立时夸张地睁大了眼:“怎么会?我可是很享受母亲大人您的关心呢!”稍稍顿了一下又再次嬉皮笑脸地接道:“说实话我一开始并没有想过要让他当我的部下,只是想借此机会将水之国的国主之位收入囊中罢了——虽说我一点都不喜欢这条阴沉的蛇,不过既然这是母亲的期望那么收下他当属下也无所谓啦……更何况单从忍术研究上看来他的能力的确是无话可说。”
路歧狠狠瞪了自家儿子一眼,一时间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那种勉为其难的口气算是什么?她又不是那种王霸之气到处乱飚整日以收小弟为乐的某点YY小说种马男,若不是有这么个喜欢胡闹又野心勃勃的儿子她犯得着自取烦恼吗?这小子居然敢给她得了便宜还卖乖?斑仿佛丝毫没有注意到对方眼中半真半假的恼怒之意一般死皮赖脸地攀上了女子的肩膀,笑嘻嘻地用手指旋绕着对方颊边的银发开口接道:“嘛~这些费脑子的事情交给我就好,要是母亲大人因为思虑过甚而长出了白头发我可怎么和惣佑介交代呢?别忘记了我们这次可是来度假的啊,母亲大人只需要开开心心地玩就好啦~”
“我早就因为你的事情长出了满头的白发了好不好?只不过和原本的发色差不多所以你看不出来而已。”路歧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却还是依言将心中所忧之事抛到了一边。斑故作无奈地挠了挠脸颊,苦着一张脸低声抱怨到:“野味也没了,调料也没了~难得的好心情都被那只蛇妖破坏干净了,真是扫兴……嗯,其实死亡密林里的鱼也还算不错,要不今晚上我们吃烤鱼好了!”
“无所谓,你知道我不挑食的。”在给予了对方回答之后,女子垂首望着狼籍一片的营地微皱着眉随口提议道:“帐篷还没有搭好……要不我们今天晚上还是回到旅馆去住好了?”
“那怎么可以?当然是要露营才更有气氛啊——”斑一脸不满地拉长了声音,蹲下`身扯着扯乱成一团的帐篷愤愤然地抱怨道:“长门你居然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算了……搭帐篷的事也交给我吧。今天晚上你就回旅馆睡觉,这个帐篷是我和佑子的两人世界!”
长门用没有半分波澜的双瞳盯着面前的某只恋母狂看了半晌,最终还是无语地点了点头,转身便向外围的方向飞掠而去。就在斑因为赶走了被他视为电灯泡的部下而露出了得意表情的瞬间,一大团看不出原本面貌的物事却骤然夹杂着隐隐的血腥气息自小溪上游处飘了下来,两人身侧的溪水一瞬间便被染成了刺目的血红之色。斑抽搐着嘴角死死瞪着一旁瞬间被刺鼻的腥气和血腥色泽充斥的溪流以及在其间不安地游动着的几只肥硕的大鱼,在石化了片刻后终于忍不住恼怒地叫出了声来:“……是谁把死人扔进去的!有没有点环保意识啊混蛋!”
这里是中忍考试的考场好不好,有死人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吧?其实她可是完全不在意自己吃的东西是不是和尸首一起泡过澡的……路歧无奈地瞥了一眼仍自一脸愤然的自家儿子,抬手指着那具看不清面貌的尸首开口提醒道:“那个人带着雨隐的护额。”
斑大大地打了个呵欠,自始至终连一道余光也未曾施舍给那具死状凄惨的尸首:“无所谓啦~反正长门这次派出来的都是下忍中的渣滓和炮灰,更何况雨隐又不是我的村子,就算村里的人都死光了和我又有什么关系……”而就在此时,一名带着雨隐护额的男子却陡然慌慌张张地沿着小溪直冲了下来,在其目光落至斑当作装饰扎在侧腰之上的相同模样的护额时顿时眼睛一亮,颤巍巍地大声喊道:“救……救命……”
“唉……早知道就把这附近设下空间壁障了。”斑看也未看那口口声声求助的男子一眼,径自愁眉苦脸地坐了下去。而就在下一瞬间,一道由黄沙构成的细绳竟是宛若拥有生命一般自男人后方追击而来并无声无息地缠上了他的脚踝之处,继而伴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呼之声,男人的整只被黄沙包裹的右足竟是瞬间化作了一团看不出原本形状的碎肉。感觉到空气中隐隐流动着的熟悉查克拉气息,路歧立时转首望向了前方沙绳前来的方向。而那里她所熟悉的那名红发少年正自缓步走了过来,碧眸中的神色竟是她从所未见的阴鸷和狠厉。少年明显是未曾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看到自己熟识之人,当下玉色的瞳孔不由得倏然一凝,眼内的杀意和戾气也随之一扫而空,半晌之后才低低地叫道:“……佑子阿姨。”
“我爱罗?真巧……”注意到少年眼底隐约闪动着的不安神情,路歧不由得哑然失笑——这孩子难道是在担心自己因为这过于血腥的场景害怕或者厌恶他吗?虽然她从未在他面前展显露过真正的实力和心性,不过他不会到现在还觉得她是个未曾见过鲜血的纯真女子吧?当下索性不加掩饰地称赞道:“查克拉控制力不错,你的实力变强了不少呢。”
少年白`皙的脸庞上隐隐掠过了一抹赧然之色,目光在斑腰际的护额上略略一驻才继续低声解释道:“是这些雨忍先攻击我们小组的,我并不是故意要……”
“我知道,既然来参加中忍考试就要有死亡的觉悟,谁都不会怪你的。”路歧抬手摸了摸对方柔软的红色碎发,安抚地向他展颜一笑。而至始至终我爱罗都乖乖地站在原地动也未曾动过一下,甚至还配合着对方抚摸自己头顶的动作略略弯下了腰——随之赶来的手鞠姐弟两人和倒在地上不断呻`吟的某位雨忍险些因为这远超想象的场景眼珠脱窗。半晌之后金发少女才颤抖着声音问道:“我爱罗……怪不得我给你介绍的那些女孩你一个都看不上眼,原来你喜欢的是这种御姐型的么?”
作者有话要说:儿童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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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三十)所谓吐槽 ...
路歧不由得暗地里翻了个白眼——虽说她和手鞠、堪九郎见面的次数原本就不算多,两人此时认不出经过了伪装的她也并不奇怪……可是这样的猜测未免也太过离谱了吧?而红发少年却只是微微眯起了碧色的双眸一语不发地望向了身旁的少女,在对方几乎将他这样的反应视为了默认时却忽然用平静无波的语调开口问道:“御姐……那是什么?”
她正直青春年少的弟弟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看来她这个长姊似乎当的有些不合格啊……手鞠默默地按了按额角,方自准备开口说话,游移的视线却在掠过面前青年容颜的那一瞬间骤地顿住了,几乎未曾思考便倏然脱口叫出了对方的名字:“宇智波……斑?”
“唉——连这么年轻的下忍也认得我?看来我似乎比自己先前所认为的要更加出名啊……”
“你说他是那个在败给初代火影后逃出木叶的宇智波家叛徒?怎么可能?那一战可是近百年前的事情了唉!一定只是长得像而已啦!”
在少女话音落下的瞬间,斑和堪九郎却同时开口说出了截然不同的话语——在下一刻某位在前一秒钟还在沾沾自喜的伪青年却是立时因为对方的揭短而不自禁地黑下了脸,在略显尴尬地扫了一眼身旁微蹙着眉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女子后方自恼怒地反驳道:“你这是听谁说的?这是污蔑!赤`祼祼的污蔑!那怎么能叫逃跑呢?充其量只能算是战略性转移而已——都怪千手柱间那小子趁人之危!”
居然将这种话说的这么理所当然……她的这儿子什么时候才能有点前辈高人的模样?路歧无语地瞟了身旁的青年一眼,似笑非笑地道:“虽然我先前也听说过你败给千手柱间之事,不过我倒是一直都没有问过具体的过程……不如等到你有空的时候我们好好交流一下如何?”
“不要啦……那么丢脸……”斑拉长声音发出了一道哀叹,最终还是在对方不容置疑的视线下败下了阵来,心中郁闷之下索性转首望向了犹自站在一旁的砂隐三小阴测测地开口说道:“我的身份可是不能被别人知道的……如果只是被我爱罗一个人看到也就算了,但是这两名砂忍和这个雨忍要怎么办?果然还是杀人灭口比较好吧?”
感受到对方所放出的毫不掩饰的杀意,手鞠和堪九郎二人登时不自禁地全身一僵——而就在两人几乎要忍不住瑟瑟发抖的同时,一旁抱臂而立的红发少年却陡然上前一步用自己的身体为两人挡住了大半杀气,同时冷冷地开口说道:“砂隐和晓目前是同盟。”
“唔?你不提醒我差点忘了,我的确是和惣佑介达成了协议没错……好吧,那就暂时放过你们好了。”斑歪着头思索了片刻,最终还是适时地收回了令众人感觉到宛若千钧的杀意,而就在几人暗自松了口气的同时,青年却陡然转向那名倒在地上的雨忍一脸惋惜地叹了口气,“真可惜~谁叫你没有后台呢?”而就在在下一瞬间,男子竟是连哼也未来得及哼一声便被一团从天而降的漆黑火焰包裹在了其间,待到火焰散去之时地面之上已是再没有了半分人类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恐吓小孩子那么有趣吗?’虽说对自家儿子的行径有些不以为然,不过路歧倒是很给面子地并没有明晃晃地拆台而是选择了用小宇宙传音。斑愤愤然地哼了一声,用同样的方式传音回道:‘谁让他们来打搅我们难得的度假时光?那个黑眼圈对你有企图也就算了,那个花猫脸居然还敢当面揭我的短!要不是看在他们是惣佑介弟子的份上我早就把他们全部扔进异空间了!这些人居然把这里弄得乱七八糟,还真是扫兴……’
听着对方絮絮叨叨的抱怨,女子忍不住哑然失笑。而此时一直未曾说话的红发少年却直接无视了身旁一脸惊恐的兄姐淡淡地开口评价道:“……你的确很强,怪不得蓝染老师将你视为实力平等的对手。”
斑倒是未曾想到那位已被他定性为腹黑男和心腹大敌的男人会对他有如此高的评价,一时间不由得微微愕然:“呃……他真的是这么对你说的?”
少年平静地点了点头,斩钉截铁地沉声接道:“可是既便如此我也绝不会让佑子阿姨成为你的禁脔——终有一天我的实力会凌驾于你之上!”
“禁脔”?这孩子到底是从哪里学会这种词汇的?路歧不由自主地抽了抽嘴角,方自准备开口纠正对方的语误,斑却已惟恐天下不乱地笑着接道:“啊啦~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么?你大可以试试哟——不过如果你主动挑衅的话我可是绝对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
某银发御姐第一次深深地感觉到无力了,而就在她举目望天的同时,一道明显带着幸灾乐祸的声音却陡然自脑海中响了起来:【……母控是病,得治。】
如果治得好也行啊……可是她怎么就觉得自家这孩子已经无可救药了呢?女子按了按不断跳动的额角,直接了当地伸手按住了青年仍自嚅动不停的嘴巴,继而和颜悦色地向面前的砂隐三小发出了隐晦的逐客令:“你们继续考试吧——不要将斑的身份告知给他人就好。”
三人中年龄最长的手鞠第一时间便听出了对方话中之意,在慌不迭地点了点头后立时拉着仍自有些不愿离开的自家小弟向高塔的方向走去。在看着三人的背影消失在密林中之后路歧才放开了捂住对方嘴巴的右掌,似笑非笑地开口问道:“斑……当年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会真的如传闻中那样是惨败在千手柱间的手下才会被迫离开的吧?我听说你当时可是招了九尾助阵的……二打一你都赢不了?”
斑无辜地耸了耸肩,略带不满地嘟囔道:“我都说了是他趁人之危么……当初我空间忍术初成,虽然成功地将泉奈和九尾送到了异界,不过全身的查克拉也因为施术不熟练而耗费了十之七八,可是偏偏就在那时候千手柱间却联合了宇智波家的那些守旧派长老向我发难。如果在那种情况下我还和他们硬拼的话光耗都能耗死我了——我又不是六道仙人!因此我才用写轮眼招出了九尾留在漩涡美都——不,是千手美都腹中的那部分灵魂……没想到那丫头居然为了柱间那家伙的安危连性命也不顾,最后竟然用生命献祭的方式将九尾重新封入了另一名漩涡族人的腹中。”在注意到了女子眼底的诧异神情时立时继续解释道:“她和柱间可是两情相悦很久了——你是不是觉得当初让她嫁给柱间时她那副拼死抗争的模样实在是很奇怪?她不过是算准了另外一个你的性格因此才以退为进罢了,你刚一离开人家就包袱款款地自愿出嫁了!”不待女子予以反映便却毫无预兆地开口叫道:“绝——别躲了,出来!”
在其话音落下的瞬间,一抹身着黑底红云袍子的人影竟是陡然自两人脚底的阴影之处浮现了出来——路歧望着面前脸孔被黑白两种对比强烈的色泽分为了泾渭分明的两半、整个头颅更是被宛若叶子一般的不明物体包裹在其间的诡异男子,一时间不由得微微愕然。虽然方才她的确是并没有集中精神,不过这个人居然能够在短时间内瞒过她的感知能力——这人的隐匿能力莫非还在拥有觉醒者血统的她之上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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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三十一)所谓宣言 ...
“斑大人。还有……初次见面,佑子大人。”被称为绝的男人淡淡地向面前的青年点了点头,虽说使用了敬称但神情间却是没有透露出哪怕一丝半分的恭谨意味。而斑却似乎对对方这一明显心口不一的行为丝毫不觉在意,直接转过身来向女子笑着介绍道:“这是晓之玄武——绝,他的能力很适合侦查,每三日会为我送来一次情报。”
路歧微笑着向面前的男人点了点头,心中一时间却是不由得更为狐疑——或许斑的确在空间忍术方面独有建树,可是单论感知这一方面却是远及不上她的,为什么他竟然能够先她一步感知到隐匿能力极强的绝的存在?似乎注意到了女子目中露出的疑惑之意,斑稍稍犹豫了一下才神情闪烁地传音解释到:‘我在他的灵魂上留有空间坐标……’
所谓的灵魂坐标居然还有这样的作用吗?即是说不管她将来跑到什么地方去他都能够随时找到她喽?路歧没好气地大大翻了个白眼:‘将来在你通过我身上的空间坐标进行瞬移的时候记得提前传音打个招呼,若是你冒冒失失地撞破了我的什么隐私之事的话我可是会像上次那样修理你的——不想被揍就好好记住!’
‘唔……我知道了,不过就算要接受母亲大人爱的鞭挞我也是心甘情愿的,所以在你不爽的时候尽情蹂躏我也没有关系哟~’斑夸张地露出了大大松了一口气的神情,在下一刻却陡然嬉皮笑脸地再次传出了这句几乎令某位御姐吐血的话语——路歧很是纠结地默默扭开了脸,在抬首歉然扫了一眼在呣子两人密聊时始终未曾说过一句话的绝之后才颇为无奈地再次提醒道:“斑……你不准备听绝带来的情报吗?还是说需要我事先回避一下?”
斑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地开口说道:“嗯?在我们第一次对视的时候他便已经将所有情报告知我了啊……对了,刚才我用月读之术将他拉到了精神世界之中,那个世界的时间流速我是可以任意操控的——大概是因为月读对你的眼睛无效所以你才没有注意到吧。”稍稍顿了一下又八卦兮兮地开口接道:“这次绝带来的消息有几条很有趣哟,等一下我慢慢说给你听!”
路歧直接无视了自家儿子献宝一般的行为,浅笑着向站在一旁的男人颔下了首去:“收集情报很是辛苦吧?一直以来实在是麻烦你了。”
“……不必,这是身为属下的我应该做的。”名为绝的男人淡然摇了摇头,在下一刻略显阴沉的口吻却骤然转为了兴味盎然,“唉?想不到佑子大人是这么有趣的人啊~”
这两种完全不同的口气是怎么回事?这家伙不会是精神分裂吧?不过即便是这样也与她无关就是了……更何况每个人都有不愿被他人知道的隐私不是吗?路歧诧异地抬首望了他一眼,但转瞬之间便将心中的那一点好奇远远地抛了开去。在注视着单看外貌宛若植物一般的下属重新融入地面之后,斑方自笑眯眯地转向了自己的母亲:“绝带来了个好消息——在仓矢身亡后逃离的三尾以及其他的各位人柱力现在的详细情报均已收集完毕,只等你一声令下晓组织就可以正式开始收集尾兽了——不过我觉得还是等到我完全掌握水之国权利后再光明正大地进行这件事比较好,母亲大人您觉得呢?”
路歧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微挑着眉梢开口问道:“其实在决定前来木叶时你还并没有收拢水之国权利的想法吧?否则你就不会拉着我以考生的身份参加这场毫无意义的考试了……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做出这样的决定的?”
斑随意耸了耸肩,半是认真半是戏谑地回答道:“是在见到惣佑介以后哟,根据绝的情报看来他在这几年间可是已经将整个风之国都掌控在手中了,我作为和他拥有一半血缘的兄弟总不能落于人后吧?我可不想临到老来却要落魄到仰仗他人鼻息的地步……那种晚景凄凉的情景我想想都会觉得痛苦。”
对于寿算几近无际的他们来说真的有必要考虑这样的事情吗?他说的未免也太夸张了吧……路歧无语地瞥了青年一眼,面无表情地一口道出了其未曾宣之于口的心事:“……其实你只是不服气所以想和他一比高下而已吧?”
“嘛~就是这样,母亲大人还真是了解我。”斑稍稍怔了一下,继而却陡然心情愉悦地淡淡笑了开来,“母亲大人尽管放心啦~惣佑介占据的风之国我是绝对不会和他抢的,不过剩下的四大国和另外那些小国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哟。”
这种将整个世界都视为囊中之物的口气还真是……她是不是应该慨叹一下对方身上的BOSS气场实在是强大无比呢?路歧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平静地开口说道:“斑,你应该知道我和惣佑介终有一天是要离开这个世界的。”
“我知道啊~”斑点了点头,理所当然地正色接道:“我当然是要跟着一起走的——要不你以为我千辛万苦地从大蛇丸那里弄来在灵魂上下空间坐标的方法是为了什么?不过这件事和我想要掌控这个世界并没有冲突吧?以我的能力可是随时都可以在各个世界间穿梭的呢。”
果然他打的是这样的主意吗?路歧定定地注视了难得一脸认真的自家儿子半晌,最终还是一如既往地温然微笑着点下了头去:“我明白了……你想做的事我都会支持的。那么你具体打算怎么做?”
“唔~其实我完全可以用写轮眼的力量催眠所有国主,不过那么做就太没有挑战性了,还是用水之国大名后裔的身份堂堂正正地夺取权力会比较有趣……”斑抚摩着下颔露出了思忖的神色,在下一刻却陡然笑出了声来,“既然各大国的忍村都是他们的精英军事力量所在,那么我就从这一方面下手好了——中忍考试的最终测试通常会有很多贵族抱着观赏的打算前来,到那时我会用写轮眼控制那些扔在异空间内的宇智波族人在各国贵族面前公布木叶上层灭族一事以及证明自己的身份——我以父系一方的贵族身份为母系族群报仇似乎并不过分吧?如果木叶的军事力量被严重削弱的话火之国大名对于邻国的态度大概便只有结盟甚至臣服一途了……母亲大人您觉得我这个计划可有破绽?”
其实这个计划严格来说实在是算不得太过慎密,但是那些所谓的“破绽”却早已被斑绝对强势的实力弥补的严丝合缝了——路歧仔细地考虑了一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不过你真的决定要这么做?我一直以为你并不喜欢那个贵族的身份。”
斑傲然昂起头来望向了东方天空处隐隐露出的一丝破晓的晨光,面上一直不甚正经的笑容陡然间转为了肆意猖狂,口中吐出的话语真实却又残酷无比:“那又如何?身负实力者均是作为上位者的工具而存在,而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却偏偏可以身处高位坐拥权利富贵……既然这个世界的规则原本就是不公平的,那么我这个拥有贵族身份的强者天生便应该作为这个世界的征服者而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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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三十二)所谓误解 ...
感情她家的这些孩子个个都是以征服世界为己任的BOSS命么?可是问题是作为BOSS最终的结局多半都是会被英雄推倒的,而这个世界的所谓“主角”她确是到现在还没有弄清楚究竟是谁,就算是想要预先防范也无法做到!虽说她对斑的实力很有信心,可是所谓的“主角”一向都是不能以常理来判断的存在,说不定斑哪天疏忽大意就碰巧遇上了那位主角哪天爆SEED的时候呢?路歧抽搐着嘴角默默地盯着面前王霸之气四溢的自家儿子看了半晌,最终还是一脸纠结地转开了视线——既然这个世界的名字叫做“火影忍者”,难道最终推倒自家儿子的居然是某一代的火影不成?可是猿飞日斩那张橘皮老脸无论怎么看都不符合热血漫画主角的定义,那么想必这部漫画的主角就是他的继任者喽?
按照木叶一贯的先例看来火影之位多半是在同族或是同门之间相传,可是三代的那三名徒弟已年过半百,唯一存世的儿子年纪也已然不轻,也就只有孙子木叶丸还年纪尚幼……难道将来注定要推倒自家儿子的所谓“英雄”竟然是先前她见过一面的那个犹自拖着鼻涕的小鬼不成?想到此处,路歧倒是真的忍不住有些担忧了,望向身旁青年的目光中也不由得多出了一抹莫名的意味——对于一向对小孩子相对宽容的路歧来说让她为了一点怀疑便杀死一个无辜的孩童似乎是有些困难,但她却完全不介意用小宇宙堵塞住那孩子体内的查克拉脉络令其当不成忍者或是在斑完全掌控了水之国之后直接要求三代将其送来大名府做质子!
虽然对某人的这个“征服世界”的梦想颇有几分不以为然,但路歧在打定了主意之后最终还是秉着不能打击自家孩子积极性的想法识趣地轻轻击了几下手掌:“啊~我会站在你身后支持你的,你好好努力吧——话说回来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这个地方无论怎么看来都已经不适合露营了吧。”
斑一脸郁闷地瞥了面前满是鲜血尘土的地面和清澈不在的溪流一眼,故作伤感地掩面叹了口气:“好端端的约会都被这些莫名其妙的家伙毁掉了……让我情何以堪呐情何以堪……”
“……你给我差不多一点!”路歧忍无可忍地狠狠给了自家年龄与心性明显不符的自家儿子一个脑崩,没好气地抱起了双臂,“即便这里没有被人毁去你应该也没时间陪我瞎逛了吧——中忍考试的最终试到底是什么时候?在此之前应该还有很多事需要你去做吧。”
“在这次考试后将会有一次预选,最终试应该是在一个月之后——我的确需要回水之国安排一些事情,不过接下来的时间还很宽裕哟。说起来估计在此次事了之后木叶惯常的祭奠也不会再继续举办了呢……实在是很可惜啊~”斑毫不在意地将足以令绝大部分考生趋之若鹜的考试内容道了出来,继而颇为惋惜地摇了摇头,“既然这样我们似乎也没有必要继续在木叶待下去了,而且我可不想让你被那些上位者像尾兽一样打量来打量去——剩下来的考试还是交给我的影分`身吧。接下来我准备回水之国一趟,木叶附近有个叫做短册街的地方用作休闲还算不错,不如母亲大人你就在那里等着我如何?那里可是那些所谓的达官贵妇们最喜欢去的地方哟。”
路歧颇为诧异地瞟了身旁的青年一眼。似笑非笑地问道:“……怎么这次不闹着让我和你一起去了?对于你来说还真是难得。”
斑耸了耸肩,难得正经地答道:“其实你并不喜欢那个潮湿的国度吧……整日间不是下雨就是雾气萦绕。而且这次我需要处理的事情很是繁琐,我可不想让母亲大人你陪着我奔波劳碌哟~”
“哦?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或许是受到了觉醒体是兽型的影响,她的确是不怎么喜欢潮湿的天气……不过在此之前她都一直将自己的好恶隐藏的很好,想不到她这个虽说谈不上粗枝大叶却也不能说多么细心的儿子居然注意到了这一点?路歧不自禁地心中一暖,方自打算开口嘉奖对方几句,青年却陡然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道;“短册街附近可是游乐的圣地,无论你想玩些什么都找得到哦——那里的牛郎店可是相当出名的,许多贵族女子都为此流连忘返不已……如果母亲大人你感兴趣的话也可以去那里看看,毕竟你单身了那么多年了么,就算有什么需要我也是可以理解的哟~”
路歧只觉得心中满满的感动情绪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当下毫不犹豫地狠狠一把揪住了对方的耳朵,阴测测地在其耳边低声说道:“斑……你还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啊……你再继续这样胡说八道的话小心你‘不堪寂寞’的母亲大人会去为你找个后爹哟。”
“痛痛痛——”虽然顶着满脸夸张的痛苦之色,但青年却是没有做出任何试图挣脱的动作,直到女子没好气地主动撒开手后才嬉皮笑脸地接道:“我没有意见哟——不过希望那位未来的父亲大人实力在我之上,否则我可是不能保证他的安全呐……当然如果他时刻和母亲大人您形影不离的话我也拿他没有办法就是了。”
“……我找到的夫君实力绝对会在你之上!”女子狠狠地瞪了青年一眼,头也不回地踏进了对方伸手拉开的空间缝隙。斑随意地抬手结了几个印式放出了两个影分`身,在看着其中一个变成了自家母亲的模样后才垂首敛去了目中隐约的阴霾并抬步跟了上去。
当蓝染接到路歧的传音匆匆赶到距木叶并不甚远的堕落圣地——短册街之时,所看到的竟赫然是置身于某出名牛郎馆内的自家母亲在各形各色的近十位帅哥的包围下淡定无比地轻饮浅酌的诡异景象——在亲眼目睹了这样的诡异场景之后即便以某BOSS的淡定也不由得嘴角抽了又抽,半晌才几近咬牙切齿地一字字道:“您这是在做什么?”
“惣佑介啊~”此时的女子仿佛已然微微醺然,在眯着眼仔细打量了对方片刻之后才低低笑了起来,“啊啦,别在意——只是因为这里的环境是这个地方最好的我才会住在这里。至于这些人嘛……是斑找来让我‘寥解寂寞’的哟。”
蓝染登时忍不住黑下了脸,在冷着脸扫视了众人一周后才叹着气缓缓道:“母亲,您不要说笑了,这些人明显是受到了写轮眼的控制吧。而且他们体内的查克拉量都十分不俗,这些人究竟是……”
路歧这回倒是没有再开口否认,仅仅只是随手将手中的酒杯放在了榻榻米上并懒洋洋地翻了个身:“这么快就被你发现了么?这些人是传闻中宇智波家族在五年前失踪的那些精英,在此之前斑一直都将他们关在异空间之中——说起来宇智波家的基因还真的是不错,族中的年轻人差不多都有一张好皮囊不是吗?就算他们都算是我的后辈不能下手,可是即便是放着养养眼也算是不错啊……惣佑介,斑的影分`身已经将他此次的计划告知你了吧?砂隐似乎在三战时与木叶签订过同盟合约,那么作为砂隐当前掌舵人的你打算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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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三十三)所谓假设 ...
蓝染深深地望了面前的女子一眼,状似无意地缓缓说道:“如果我说我准备站在木叶的一方呢?您又打算怎么做?”
路歧挑了挑眉,理所当然地答道:“那当然是两不相帮地任你们去折腾了——不过只是孩子之间的游戏而已,难道我身为长辈还会不顾身份地出手干涉不成?”
男人忍不住微微怔了一下,半晌之后却突然笑了起来:“果然不愧是母亲您啊……可是假如有一天我和斑为了生死攸关之事两相对立的话……”
路歧微微皱起了眉,斩钉截铁地道:“你们当我这个母亲不存在么?我绝对不会容许这种情况发生。”见面前的男人仍然不依不饶地望着自己,在沉默了片刻后又低叹着轻声接道:“如果真的到了无论如何都无法阻止的地步那么我大概会选择将那个兄弟阋墙的始作俑者所有关于我的记忆消除并将其送回原来的世界吧——虽然我并不愿意这么做。”
“真是可怕的威胁啊……不过我想这样的情况并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男人随意地在女子对面盘膝坐了下来,继而抬手拦下了对方准备再次送向口边的酒杯并重新为其倒了一杯清茶递了过去。见面前的女子神色明显仍有些怔忪不定,在顿了一顿后还是体贴地转开了话题:“我爱罗他们三个都通过了此次的预赛,其他通过预选的下忍除了一名音忍外俱是木叶之人——斑的那两个影分`身和佩恩先生在预赛之前便自行主动退出了。”
“……作为你的弟子如果他们无法通过预选才叫奇怪吧?”见对方主动岔开了沉重的话题,女子不由得暗自吁了口气,原本严肃的口吻也重新变得轻松了起来,而就在下一瞬间呣子两人却几乎同时将视线投向了窗外院落的死角之处——仿佛感觉到了两人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一般,不过顷刻那名藏身于墙角的男人便主动长身站起并公然推门走入了室内,冷眼望着面前的呣子两人淡淡开口说道:“蓝染君,自三年前一别许久不见——不知阁下可否给我一个你与这些失踪已久的宇智波族人同时出现在此处的理由?”
“原来是木叶三忍之一的自来也大人……”蓝染的目光自面前带着写着“油”字额带的白发男人面上一扫而过,微笑着向其颔下了首去,而不待其再次开口白发的男人却已微皱着眉望向了室内唯一的女子,在看清其容颜时先是目中的惊艳之意一闪而逝,继而却又强作严肃地正色道:“两国之事不该将无辜之人牵涉在内——蓝染君还是让这位小姐先出去吧。”
这家伙不会将她当作陪酒女或是艺妓一类的人了吧……她难道应该庆幸自己的隐匿能力并没有退步么?路歧囧囧有神地望着面前故作正经的白发男人,纠结无比地开口提醒道:“……这里是牛郎馆,不是妓寮。”
居然来这种地方找牛郎消遣……面前的这女子肯定是非富则贵!说起来这位名为蓝染的男人上位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些,从到砂隐村定居直到其村内上层对他的命令无有不从竟只耗费了区区五年的时光——难道他就是因为巴上了这个贵族女人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混到如今的地步不成?思及此处,自来也望向对面女子的目光立时变得不一样了,在沉默了片刻后才略显惴惴地开口问道:“不知道这位小姐是……”
虽然明显对男人先前的误解有所不快,但在对方小心翼翼的神情落入目中之时蓝染还是忍不住浅浅勾起了唇角,意味深长地开口介绍道:“她是水之国大名的亲属——有什么问题么?”
听闻对方的介绍自来也不由得吓了一跳——虽说当年宇智波灭族之时他并不在村内,但他却也清楚地知道由于包括族长富岳在内的十一名精英在灭族之夜凭空消失因此包括三代和团藏在内的木叶上层在这些年间一直惴惴不安——难道风之国与水之国介入此事的原因竟是想要支持宇智波一族东山再起吗?明明砂隐村一向与水之国没有什么来往,看现在的情形难道这两地竟是有着结盟的倾向不成?思及此处,男人方才骤然发现室内除了两人之外的众人俱是双目无神且由始至终都未发过一言,当下心中不禁微微一动,抬首直视着面前的男人冷声道:“……这些人到底是中了你的幻术还是被人用忍术控制了?”
蓝染低笑着摇了摇头,不软不硬地将对方的责问顶了回去:“当年的灭族之事虽然表面上是藉于宇智波一族的一场内乱,不过事情真相究竟为何你我都心知肚明——既然木叶上层已将宇智波一族视为叛逆,那么无论他们投靠他国还是被人控制都与你们再无关系了吧?”
自来也不由得猛地窒住了——虽说当年团藏一系给予的灭族理由是宇智波一族意图叛乱,但事情的真相究竟为何却并不是他这个长年不在村内空有三忍之名却无实权的后辈能够轻易得知的,半晌之后才艰涩地缓缓开口道:“毕竟他们是木叶之人,就算要处置也该由木叶动手……”
男人微笑着抬起了棕眸直视着对方,平静地否认道:“……现在已经不是了。”
白发的男子顿时沉下了脸——虽说他由于常年在外的原因政`治经验并不怎么丰富,但却也清楚地知道如果这些人若是这些人将当年之事宣之于众的话必定会对木叶的声誉造成毁灭性的打击。或许作为三代一系的他一向对团藏的处事方法不怎么感冒,但是在涉及到木叶利益时这些人却终归还是会毫不犹豫地一致对外的——在这样的情况下除了战斗外已是再没有第二个选择!可是虽然他并没有和面前之人交过手,但通过这些年断断续续的来的情报他却也深知对方的实力就算说成是和影级并驾齐驱也并不为过——虽然他有信心不会在对方手底轻易落败,但是若这些宇智波一族的精英在幻术的控制下同时向他出手的话他也唯有逃命一途了。居然连拥有写轮眼的宇智波也轻易着了道……说不定这个人的力量连尾兽也能够控制吧?自来也暗自叹了口气,继而却仿佛骤然想起了什么般身躯一震,霍然抬起了头来试探性地开口问道:“莫非……十二年前驱使九尾袭村的人是你?”
九尾……袭村?从未听说过此事的路歧不由得茫然了——似乎看出了对自家母亲目中的疑惑之意,蓝染仅仅只是冷冷瞟了面前的白发男人一眼便转向女子的方向尽责地开口解释道:“十二年前九尾曾经从前任人柱力体内脱逃了出来,后来是四代火影阻止了在村中肆虐的九尾并将其封于了新的人柱力体内——可是四代也不幸在此之后力竭身亡了。”稍稍顿了一下才转首望着自来也淡淡接道:“我不否认我有控制尾兽的能力——可是你为什么会认为当年的事情是我所为呢?”
“果然是你!水门和奇奈就是因为你才会……”在愤怒的驱使之下男人竟是直接将对方意味不明的反问之言视为了默认,当下便咬牙切齿地跳起了身来,蓝染微皱着眉盯着面前暴跳如雷的男人看了半晌,最终还是叹着气将腰际的镜花水月拔了出来。而与此同时女子的耳边也陡然响起了对方的鬼道传音之声:“虽然我一点都不想帮他背黑锅,不过看在母亲的面上……只此一次吧。”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是改虫子……不得不改啊不得不改……不知道为啥系统抽抽了不能回复···底下找虫子的米娜桑们很感谢~
咳咳,四代的在天之灵晚上不要来找我,我不是故意把你老婆配给别人的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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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三十四)所谓新生 ...
虽然口中这么说……但其实他只是不想让自己为斑的事耗费太多心力吧?这孩子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不坦率啊……路歧似笑非笑地瞥了男子一眼,最终却还是是识趣地并未揭破对方这一小小的别扭心思。虽然在她看来以斑的性格即便明知自己被人畏惧或怨恨着也只会对此不屑一顾甚至沾沾自喜,但既然惣佑介主动做出了这一兄弟和睦的姿态她自然也是乐见其成的。
虽然男人手中的长刀此时从表面上看来除了环绕在刀鞘之上的灵压愈发浓郁之外和初时几乎没有任何区别,但以路歧的感知力之敏锐却第一时间便发现了对方的斩魄刀已是无声无息地进入了始解的状态。而就在此时,原先一直严阵以待的白发男子却陡然面色一变,毫不犹豫地迅速垂下了眼帘并双手结印低喝道:“解!”
居然在他解放斩魄刀的刹那硬生生地用解除幻术的方法破除他始解之力,应该说这个男人不愧是有着野兽一般的直觉吗?见自来也视线只茫然了一瞬便重新恢复了清明,手握斩魄刀的男人不由得微微愕然。在下一刻却忽然低声笑了起来:“不愧是传说的三忍中的最强者……迄今为止能够逃脱镜花水月桎梏的你还是第一个。”
“镜花水月……你说的是那柄刀?居然能用那种东西作为施展幻术的媒介……这个难道是血继界限的一种吗?”似乎因为刚才的施为耗费了不少查克拉,白发的男子在低低地喘了几口气后方自再次开口问道,原本紧张的神情愈发严肃了起来。蓝染自隐隐显得有些燥乱不安的刀脊之上一抚而过,继而随意地将其还回了鞘中并正色开口道:“镜花水月是我的伙伴,希望你不要用那种失礼的称呼来形容他——不能不说阁下的实力实在是出乎了我的意料,为了表示对阁下的敬意我便不使用卍解的能力了。”
虽然并不清楚对方所说的“卍解”究竟为何,但男人却还是凭借着无比敏锐的直觉从这个词汇中感知到了危机,当下当机立断地骈指划开了右手的腕脉,随即用满溢而出的鲜血将眼角处的红色印记画成了一个交叉的十字形:“仙人模式——启动!”
虽然感知到了对方身上陡然暴涨了数倍的查克拉,但蓝染却由始至终都完全没有任何阻止之意地任其施为,眉间眼底尽是一片冰冷的漠然之意。路歧微皱着眉梢注视着对方由粗犷阳刚一瞬间变得无比狰狞的容颜以及其肩上陡然多出的两只蛤蟆状物事,颇为诧异地向自家儿子传音问道:‘他刚才说什么……仙人模式?…’
‘他的确是这么说的没错……不过这个名目和他现在的形象实在是有些不相符合。’蓝染同样颇为无语地摇了摇头,稍稍后退了半步摆出了发射鬼道的姿势,继而却又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般再次传音道:‘说起来我已有五年没有和人正式动过手了,这次的战斗完全交给我可以吗?毕竟我可不想就这样在安逸中退化啊……’片刻之后才骤然发觉传音的对象一直未曾给予回应,惊讶之下方自打算转首向对方望去,那道熟稔入骨的女声却骤然在此时自身后冷冷地响了起来:“不过是与精怪之流化为妖魔之姿而已……竟然敢妄称为‘仙人’?汝辈简直大言不惭!”
“这个……也不需要说的这么严重吧?虽然我知道这个模样绝对是不讨女人喜欢啦……”自来也讪讪地瞟了蹲在自己双肩处得两只蛤蟆一眼,注意到对方未曾发怒才堪堪松了口气。而就在对方明显与平时不同的威严语调落入耳中的瞬间,男人不由得微微一怔——虽然在此之前并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情况,但与斑长谈过一次的他倒也对自家母亲体内所谓的“另一个人格”的存在略有耳闻,在迅速反应过来之后立时沉声传音提醒道:‘……母亲!’
女子登时被头脑间宛若炸雷般的声响惊得一震,片刻之后才略显恍惚地抬起了头来:“惣佑介……我刚才是……”在略一沉吟后立时变了面色,直接忽略了仍在对峙中的两人在脑海中问道:‘主神,我明明有好好地将你推荐给我的清心兽当作宠物在养,既没少吃也没少喝……为什么现在还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在一片难耐的沉寂之后,主神没好气的声音才缓缓响了起来:【你只有需要我的时候才会找我,平时没事时却总是把我踹到一边……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难道当我是韩度知道么?还是连悬赏分都不需要的那一种!】
听着耳边传来的愤愤然的抱怨声,路歧顿时觉得原本不安的心绪奇迹般地平静了下来,语声也不自禁地带上了点点的笑意:‘既然你还能开玩笑……那么想必我的情况并不如何严重喽?作为合格的上司不就是应该关键时刻急人所难吗?而且并不光是我没有和你主动联系吧……你也有很长时间没有在我耳边吐过槽了呢。’
【哼……本神可是很忙的,和你这种整日价无所事事的家伙不一样!】主神很是傲娇地怒哼了一声,配合着无机质的机械音却是显得极其的诡异和不协调。片刻之后才懒懒地接道:【虽然你体内的那个神格不怎么靠谱……不过现在的你也勉强能算的上是一名神祗了,应该不至于再被那家伙压制才对。刚才不过是因为刀魂苏醒一时间灵力不稳才会那样,你以后稍微注意些就不会有事啦。】
刀魂……苏醒?路歧不由得怔了一怔,继而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一直被她随身携带并不时以灵力温养着的那半截短刃竟是不知何时已恢复了原状,一时间心中也不知究竟是庆幸还是失落——虽说她和自家这柄斩魄刀的相处着实谈不上愉快,可是当时若不是倾世元纕舍命相救的话她恐怕早已折在了克洛诺斯手底……仿佛看出了她心中的纠结,主神略顿了一顿才略显不耐地道:【刀魂新生时会失去所有的记忆,就如同新生的婴儿一般……你大可不必如此。】
‘那还真是多谢你的告知了~’迅速平缓了心情的女子略略勾起了唇角,再次抬起头来之时却发现面前的战斗竟不知何时已无声无息地结束了——单看白发的男人恢复了原本的模样宛若木偶般直直地站在了一旁的模样此次战斗的胜利者便已不言而喻。女子瞥了一眼双眼茫然的男子,很是无力地按着额角向坐在一旁悠闲饮茶的男人问道:“你不是说不使用卍解的能力吗?他这是怎么回事?”
“的确如此……但我并未说过不使用始解的力量吧?很可惜,虽然他躲过了第一次却没能躲过第二次呢。”蓝染丝毫没有半分愧疚地淡淡笑了一下,随手将手中的茶杯放回了桌上,望向女子的目光中难言关切之意——虽说他并不是不想畅快淋漓地战斗一场顺便舒缓一下筋骨,但是看方才自家母亲的状态他又如何能够放心地享受战斗时的愉悦?路歧略带同情地扫了一眼某位因为对幻术几乎一窍不通而轻易被自家儿子撂倒的男人,平静地开口问道:“毕竟他也是木叶的中坚力量,若是就此放过的话也实在是说不过去……我们究竟是用记忆转换器替换记忆还是索性杀人灭口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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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三十五)所谓尾兽 ...
“这就要看母亲您的意思了。”见面前的女子只愣怔了一瞬便在无异状,男人方才重新露出了一抹安心的笑容,继而随手拎起了跌落在面前地上双眼转成了蚊香圈的两只蛤蟆,沉吟着缓缓道:“我对动物不是很熟悉……这个应该是一种食材吧?俗名似乎叫做‘田鸡’?”
“虽然你这么说也没错……不过这两只似乎是他的通灵兽吧。当然如果你不介意这一点的话自然也是可以拿来吃的,想来这这两只除了会说话外味道方面并不会和普通青蛙有什么区别。”路歧饶有兴趣地伸出手指戳了戳如同人类一般整整齐齐地穿着和服的两只足有成年人巴掌大小的肥硕蛤蟆,“说起来我可是好久没给你做过饭了。要不今晚我给你做一个炭烧田鸡如何?”
“呵……罢了,虽然猝不及防地被我轻易催眠,可是依照这两只通灵兽身上的查克拉量看来其定然具有相当的实力,我并不介意给予这样的存在一定程度上的尊敬。”男人笑着摇了摇头,继而却仿佛突然察觉到了什么般微皱着眉转首望向了墙角的方向——而就在下一瞬间,一道身着黑底红云长袍的身影连蹦带跳地自原本空无一物的角落处陡然裂开的一个足以令两人并肩同行的黑色缝隙中跃出,继而女子所熟悉的轻佻语声也同时传了过来:“母亲大人~我回来了哟。”而就在目光落于对面男子身上的瞬间,青年原本兴高采烈的容颜陡地拉了下来,没好气地低低嘟囔道:“我才刚离开两天你就来了?还真是阴魂不散……”
“我倒是认为这样的称呼更适合不辞辛劳地千里迢迢从水之国赶回来的你。”虽然立时便毫不客气地地反唇相讥了过去,但男人却由始至终连唇角的弧度都没有改变过半分。斑很是郁闷地抽了抽嘴角,最终还是在女子略显不豫的注视下悻悻然地将注意力转至了房中的白发男人身上,在下一刻却陡然一脸痛心疾首地大声接道:“母亲大人你实在太不像话了!虽然我并不反对你找牛郎,可不是我说……你也未免太过于生冷不忌了吧!就算要找牛郎也该找个头牌啊!难道有你儿子我给你买单你还担心囊中羞涩不成?”
“斑……你是不是又欠收拾了?他是三忍之一的自来也!就算你不认识他也不会感知不到他身上的查克拉吧?”路歧大大地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地一巴掌拍上了自家儿子的脑门。青年敛目掩下了眸中的笑意,状似惊讶地歪着头喃喃道:“唉——自来也?当年他不管怎么说也勉强算得上个帅哥,不过十来年未见居然就变得这么龊了?看到他这个模样我还真是万分庆幸你当年使用了九尾的力量让我永葆青春啊……”间面前的女子神情愈发不善,立时献宝一般地从怀中掏出了个戒指向其递了过去,“别生气啦……我这回可是特意给你送礼物来的哟,当当当当~你看这是什么!”
“不就是晓的戒指么?有什么特别的?”路歧将对方手中标注着“朱”的戒指拿了过来,一边垂首研究一边随口问道:“说起来晓的朱雀是宇智波鼬吧?你和他见过面了?”
“嗯啊~见过了,那小子还是和当年一样不讨人喜欢。”斑不在意地耸了耸肩,继而神情漠然地冷笑了一声,“身犯弑亲的罪孽还想混进晓组织安逸地过日子,那可是没有那么容易呐……昨日我将暂时解除了催眠的宇智波富岳带到了他身边,想必这父子两人现在还在对掐吧。”
斑……乃还可以再邪恶一点吗?路歧默默地扶住了额角,随意地将手中的指环上下抛动了几下转开话题问道:“这上面似乎有着空间力量的波动——你是将它改造成了空间戒指吗?”
青年点了点头,得意洋洋地抱着双臂挑衅般地斜睨了站在一旁的男人一眼才开口答道:“没错,而且是可以放活物的空间戒指哟,我已经将它设定成只有你我才能够开启了——呐呐~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看看吧!”
路歧微微挑了挑眉,最终还是依言将自己的灵力向手中的戒指内输入了少许——而就在约莫一秒之后,一只巴掌大小的身背带刺背甲的不明生物竟是陡地凭空出现在了戒指的前方,继而在众目睽睽之下碰地一声四脚朝天落到了地上。路歧沉默着望着面前努力蹬着四足想要爬起却屡屡失败的灰褐色生物,半晌之后才不甚确定地问道:“这个是……新品种的乌龟?”
原本笑眯眯地等待着自家母亲夸奖的斑立时郁闷地拉下了脸,没精打采地答道:“怎么可能?这是三尾啊三尾!你看不到它身上的那三条尾巴吗?”
“呵~我只是在说笑而已,别在意。”路歧微笑着伸手替自家儿子顺了顺那一头到处乱翘的毛发,而就在她打算好好地端详一番面前名为矶怃的乌龟状尾兽时脑海中的声音却骤然响了起来:【居然已经收集到三尾了啊~那么你就好好继续努力吧,只需要同时用三只序号相连的尾兽进行献祭就可以召唤出十尾了哟。】
路歧不由得稍稍愣了一下,微皱着眉问道:‘……可是之前你不是告诉我非要收集齐九只尾兽才能召唤出十尾吗?’
【你要搞清楚,那么对你说的人可不是我……我的资料和情报可是时时都在更新的哟,和那种陈旧的数据库是绝对不一样的。想知道最新最全的消息吗?如果你诚心诚意地拜托的话本神倒是可以勉为其难地告诉你哦。】
这家伙又开始得瑟了……路歧无力地闭了闭眼,不过在长久的相处间她早已对这样的行为有了应对的经验,当下只是平静地在脑海中回应道:‘不必了——你已经告知了我最关键的情报了不是吗?现在我只需要收集三只序号相连的尾兽就好,至于理由我倒是并不关心。’
脑海中的声音瞬间沉寂了下去,半晌之后略显悻然的语声方自重新传了过来:【这个世界传说中的‘九只尾兽是十尾的分`身’只是日久以来的误传而已——你也知道九尾的力量体系和另外八只尾兽完全不一样吧,其实它只不过是因为恰巧长了九条尾巴又和其他尾兽体型类似才会被人污为妖狐罢了……不过如果想要召唤被封印的十尾的确是需要大量的查克拉祭品,而这个世界上查克拉量最大的生物却是非尾兽莫属——经过我精确的计算你只需要任意收集四只尾兽或是能够令彼此查克拉量最大化的三只序号相连的尾兽就可以成功召唤——呿,其实我一点都不想告诉你……可是如果你因为情报不足而不幸有什么万一的话找个新的部下也是很麻烦的。】
女子轻咳一声强自压下了冲到唇边的笑声,在故作严肃地向对方道了句谢后才重新将目光转向了早已习惯了她偶尔的发呆行为而自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的两个儿子。仿佛注意到了女子投注而来的目光,蓝染先是回首向其温然一笑才继续接过了方才未尽的话题:“看在母亲的面上我并不介意在此次的行动中助你一臂之力——不过这个男人要如何处置?他可是恨不得对伤害他徒弟的仇人杀之而后快啊……”
斑歪着头想了想,忽然笑了起来,继而难得正经地向面前的男人点了点头:“嘛~虽然这不是出于你自己的愿望,不过我还是应该向你道一句谢。说起来我突然想到了一个有趣的主意哟——毕竟猿飞日斩的年纪也这么大了,如果在木叶的重大活动中三名徒弟同时倒戈相向的话你说他会不会气出个脑梗塞之类的毛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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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三十六)所谓叛逆 ...
即便一向天气晴好的木叶自清晨起始便露出了少见的阴霾,但一月之前便确定了日期的中忍考试终测终究还是在万众瞩目之下如期举行了——虽然按理说像这种几乎可算是决定命运的考试身为考生无论如何都不应该缺席才是,但此次却偏偏有那么一个考生来了一场冒天下之大不韪一直到考生集合时都依旧没有露面。虽然负责主持考试的月光疾风迫于上级的压力最终还是决定暂时推迟对方的测试,但包括他在内的在场大多数人却还是在心中默默地给宇智波佐助这位血迹一族的遗孤、传闻木叶年青一代中的“天才”打了个大大的叉——不管对方此次的迟到究竟是因为傲慢还是大意都已既成事实,若是在任务时同样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延误了时机攸关的可绝不仅仅是他一人的性命——像这样的人就算实力再如何强悍也绝对不适合成为中忍!
即便被人们誉为吊车尾的九尾人柱力在第一场战斗中便爆出了大大的冷门,但其与对手日向宁次之间拳拳到肉的纯体术战斗却无疑并不能使那些对忍术几乎一窍不通仅仅只为了看热闹而来的贵族感到满足。若是之后的两场考试都极富观赏性也就罢了,可偏偏接下来砂隐两名考生与木叶考生的对决却均只是进行了一半便以一方认输而告终——而那些单纯为乐围观而来的贵族心中的不满也理所当然地再看见当姗姗来迟的宇智波佐助在自家老师的陪伴下连道歉话语也没有一句地傲然走上会场之时堆砌到了顶点。坐于头戴标注着“火”字斗笠的老者身旁的中年男子随意地合上了手中的蝙蝠扇,在冷漠地瞟了下方的少年一眼之后才淡淡地开口说道:“猿飞,这个不懂礼貌的年轻忍者便是你安排的压轴之人?如果木之叶的忍者都是这样的素质的话……那么恐怕之前增加军费之事还需再议。”
“……奈流大人,可否不要这么快便做下决断?我相信佐助他绝不是故意如此,而他的实力也绝对会令您满意的。”老者慌不迭地放下了手中的烟斗,很是恭谨地向此次重中之重的贵客、现任火之国大名之弟颔首一礼。而此时坐于另一侧上首的黑发男子则在偶尔听见两人对话时忍不住露出了嘲讽的神情:“呵~难道火之国的经济已经紧张到如此地步了么?其实火之国上层不过只是想借此机会驳回先前的决定而已吧……”
“……和陆大人,请慎言。”猿飞略略向面前的男子欠了欠身,浑浊的双眸间不自禁地多出了一抹警惕之意——虽说每年举办中忍考试的村落都会向各国大名提出礼节性的邀请,不过按照之前的先例各国首脑多半都只会在终试时派遣一名代表前来观看而已,像这位水之国大名这般亲身前来他国的之前他却是从来未曾见过——水之国和火之国之间的关系从来便谈不上良好,然则这位大名竟然胆敢在尚未选出第五任水影的现今孤身来到此处,若说对方没有任何依仗身为老狐狸的他可是绝对不会相信的!虽然将对方的嘲讽之言清楚地听进了耳中,但名为奈流的男子却只是略显不屑地斜睨了其一眼:“不过是边陲小国而已——连村中的影级高手也无声无息地丧生于人手的你们又如何配Сhā手我火之国事务?”
身处剑拔弩张的两人之间的猿飞不由得暗自抹了把冷汗,在恨恨地暗骂了几句这些贵族的没事找事后方自赔笑着低声开口道:“两位大人……这里似乎并不是交流的好地方,不如等到考试结束后在下再设宴相请如何?”
“不必,我没有和这种人深谈的兴趣。”奈流丝毫不给面子地一口拒绝了对方的提议,望向对面男子的目光中隐隐地掠过了一抹不善之意——如今失去了水影的水之国正是实力大降之时,但身处水之国最高位的和陆却偏偏在此刻自个送上了门来……若是他无法抓住这个机会的话岂不是对不起老祖宗那么多年的栽培?而就在众人各自心中盘算的同时,下方的宇智波佐助也恰恰正好在此刻将夹挟着炫目之极的雷光的右手狠狠地按入了红发少年聚集起来用于防御的巨型沙球。
在那一瞬间,巨大的爆裂声和四周此起彼伏的惊呼之声同时响了起来。而当赛场中间刺目的白光最终散去之时两人对峙的身影才再次现于了众人眼前——与因为使出了大招而微微有些气喘的黑发少年相比,红发少年除了额角之处有些几乎肉眼难见的擦伤外竟是再无半分伤痕——那凌厉无匹的一击给他带来的伤害竟赫然微乎其微!可此时的我爱罗在轻触了一下隐隐渗出鲜血的额角后一直平静如水的面容却陡地沉了下来,半晌之后才冷冷地开口说道:“……除了蓝染老师之外你是令我受伤的第一人。”
“哼……难道我还应该感觉到荣幸不成?”少年用双勾玉的写轮眼冷冷瞪视着面前的对手,不知是不是心理方面的原因,他只觉得原本被自家老师强行压制下去的咒印仿佛又开始隐隐有些作痛——而就在这一瞬间,一道漆黑的缝隙却陡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凭空出现在了对峙的两人之间,继而一名头带漩涡面具的男子背负着双手慢悠悠地自其间迈步走了出来,在看清面前一脸愕然的两人时先是愣怔了一下方自笑嘻嘻地道:“啊啦~考试还没有完么?看来我似乎来得有些早哦,打搅你们战斗的兴致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哟——”
“你是什么人……”佐助怔怔地望着以不可思议的方式出现在面前的男人,方自讷讷地问了一句便被瞬身来到台下的银发面罩男子一把拽到了身后。而在下一瞬间黑发少年便惊讶地看见自己一向懒散的老师竟是陡地露出了属于精英上忍的那份凌然的气势,冷冷注视着面前的男人沉声问道:“这个是……空间忍术,你到底是谁?”
带着漩涡面具的男人仿佛很是困惑地歪了歪头:“唔啊……你是白牙?不对……那家伙似乎已经死了很久了,那么你一定是他的儿子喽?”继而看也不看瞳孔骤然紧缩的银发男人一眼面向贵族专用的看台挥了挥手,唯一露在面具之外的右眼眯成了一弯月牙,“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水之国下一任的国主哟,同盟国中立国还是敌对国的各位,接下来的日子还请多多关照了。”
“……什么?”猿飞陡然变了面色,在下一刻立时反应极快地闪身挡在了奈流的身前并死死盯着仍然一脸闲适地坐在一旁的“和陆”冷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是否应该给我火之国一个解释?”
“其实事情的真相即便我不说猿飞老师您也猜得到吧。”“和陆”原本浑厚威严的声音一瞬间转为了对方所熟知的低沉沙哑,在对面的老者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后才低笑着伸手扯下了脸上惟妙惟肖的易容面具。看着面前和记忆中的相比没有任何变化的容颜,老者目中的警惕渐渐转为了怀念和感伤,半晌后方自以几不可查的声音低喃道:“大蛇丸,你到底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不管怎么说和陆都是贵族啊……难道你忘记了身为忍者无论如何都不能犯下的禁忌吗?”
作者有话要说:砂隐木有和大蛇丸联手,月光哥自然也不会死翘翘……
勘九郎认输了,因为蓝染给他们通了气,他知道打也是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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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三十七)所谓贵族 ...
大蛇丸面色不变地微微眯起了眼,心中却在暗自庆幸不已——虽说早在他初进忍校之时便被人冠以了天才之名,但是自家人知自家事,或许他的确拥有凌驾于大多数忍者之上的忍术战斗天分,但在布局和内政方面即便以一窍不通来形容也并不为过——而这一点也是他在这些年间不惜代价地大肆搜罗各类人才进驻音隐村的最主要原因之一。若不是这次得了路歧呣子两人的提醒恐怕此次他真的会因为犯下了大忌讳而落入世人难容的情境还尚不自知——思及此处,他倒是真的对那位答允告知他梦寐以求的永生之法的女子生出了一丝真切的感激之意。当下只是似笑非笑地开口说道:“难道在老师您的眼中我便是这种不识轻重之人?的确水之国的前任国主是丧与我手,不过我也是受人雇佣而并非自作主张。”
“就算是听命于人又如何?场中的那个人也是忍者吧?”猿飞循着自家弟子的目光望向了立于场内的男子,在面色变了又变后方自很铁不成钢地接道:“就算你并非主谋又如何?你以为在协同他人做出了这种事后你还能将责任撇得一干二净吗?”
“虽说这世上的大部分贵族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渺小之辈,不过却也并非全无例外——”大蛇丸略带不屑地扫了被老者挡在身后强自镇定的贵族男子一眼,“如果说听命于人便是身为忍者的宿命,那么与其成为那些无用之辈手中的工具我倒是更情愿臣服于现今的主君——至少他的实力毋庸置疑。”
“你是说……那个拥有空间能力的男人是一名贵族?”猿飞敏锐地听出了对方言中的未尽之意,当下便忍不住将心中的怀疑问出了口来。而与此同时被其挡在身后的奈流却骤然冷嗤了一声,语带嘲讽地冷声道:“就算他拥有哪一家没落贵族的血统又如何?五大国国主之血统可是传于上古神族,又怎是这些乡野之民能够轻易玷辱的!”
“可是您明明方才才说过水之国是‘边陲小国’不是吗?”大蛇丸意味不明地瞟了对方一眼,在面前的男人陡然窒住后才低笑着接道:“很可惜……他的确是水之国的正统继承人,而且其血统的纯正程度尚在近三代的任何一名国主之上。”
虽说在这个世界上忍者私自弑杀贵族一向被视为大逆不道的行为,但各国贵族之间的争端甚至兄弟亲人间的争权夺利却是从来未曾停过,贵族雇佣忍者暗杀政敌或是索性直接派遣忍者大军进犯他国之事在这个世界上更是屡见不鲜——而像这般明里暗里的争斗正是各大国的贵族不至于腐朽至骨的最大原因之一。因此同为贵族的奈流自然对近百年前发生在水之国的那场兄弟间的争斗心知肚明,当下只是微一沉吟便犹豫着开口问道:“难道他竟然是百年之前的那位和江大名的后人不成?”
“没错哟~有族谱和宝重为证,您要检验看看吗?”就在男人道出了此句话语的瞬间,在前一刻还伸在身在看台之下的男子竟是无声无息地闪身到了台上几人的身旁并轻笑着摊开了手掌,攥在其间一枚血红色的勾玉正熠熠地闪烁着晶莹的光泽。而在看清那枚勾玉的瞬间奈流便陡然倒抽了一口凉气,继而放正了神情沉声道:“非拥有井沢家纯正血统者是无法碰触八泽琼勾玉的——吾承认汝之贵族身份。”
猿飞一时间不由得愕然——虽说作为火影的他一向和国内的大小贵族多有来往,但是出身平民的他还是无论如何都无法理解这些贵族所坚守的那些规矩——虽然这个世界上能够被称之贵族的人绝对不算少,在五大国的狭缝或是海外的岛屿上更是充满了各种各样芝麻绿豆大小的国家,但真正在贵族圈中被视为正统的却仅仅只有相传为神明后裔的五大国王族而已——虽说自第一次忍战起始五国之间的争斗便从来未曾停过,但是在战争中折损得最多的却也只是被贵族们视为工具的各村忍者和下级的贵族罢了,各大国的王族虽然因为长久的利益之争彼此之间关系绝对谈不上很好,但是在每每见面之时的冷嘲热讽和明争暗斗之间却还是难免夹杂着些许说不出口的惺惺相惜。除此之外不干涉各国的内务和优胜劣汰早已是各国王族之间不成文的规定之一,若是面前这位拥有王族血统的男子当真能够凭借自己的实力夺位成功的话奈流非但不会诟病甚至还会钦佩对方。见面前的本国王族公然摆出了一副不问世事的模样,猿飞无奈之下只有再次将视线转向了带着面具的男人,而不待他再行开口对方已笑着接道:“嘛~我只是想借宣布一下水之国易主的消息而已,并没有打搅中忍考试的打算,你们现在可以继续了哟。”
这家伙说的是什么鬼话……在这样的情况下考试怎么还可能继续下去?猿飞暗自磨了磨牙,勉强陪着笑意道:“不如还是将佐助和我爱罗的比赛推迟到明日好了——不知未来的水之国国主应该如何称呼呢?听阁下的声音应该年纪尚轻……却不知为何要以面具遮挡真颜?”
“名字什么的不过只是个称呼罢了,你随便叫叫就好——至于这张面具也不是我故意要戴上的,我只是担心你看到我的真容时会吓一跳啊~”男人很是无辜地耸了耸肩,在下一刻却还是抬手缓缓地将面具摘了下来,在看清对方极富特色的黑发黑瞳和俊秀的容颜时猿飞登时不由自主地睁大了眼,好半晌才低低开口打破了场内的沉寂气氛:“宇智波……斑?”
在老者道出了这个名字的瞬间,原本一片静寂的会场一瞬间沸腾了起来——或许并不是每个人都刻意地研究过这位传说中已逝世数十年的“伟人”的容貌,但是这个传闻中和初代火影决战于终焉之谷的对手的名字大多数人却都还是耳熟能详的。虽然同时面对着数百双眼睛的注视,但斑却依然没有露出半点不自然的模样,仅仅只是大咧咧地接道:“猿飞,好久不见——当时我离开的时候你还是个豆丁……没想到转眼便已变成了这副模样,还真是时光岁月无情把人抛啊~”
“等等……你说他是宇智波斑?这怎么可能!族谱上明明记载了他在五十年前便已死了!”立于下首的黑发少年在愣怔了半晌之后终于回过了神来,在蠢蠢欲动地打算冲上看台时却被身旁的银发男子一把拉住了。而猿飞在皱眉望了对方片刻后最终还是迟疑着转向奈流问道:“他似乎是宇智波家族的人啊……您真的确定……”
闭目养神的男子略略挑起了眼皮,冷漠地开口答道:“……王族血统不容混淆,你最好不要怀疑我。”
记得宇智波斑兄弟两人似乎的确是随同他们的母亲——宇智波家族第一任女家主佑子的姓氏,而他们的母亲在年轻时也的确是曾经外嫁,但是其夫君具体是何人在族谱中却并没有记载……这样想起来宇智波斑拥有水之国王族的血统似乎也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至于斑年近百岁还容颜未改的事情他反而并不觉得奇怪——在他记忆中对方三十许岁的时候容颜便依旧宛如青年一般,而这世间拥有驻颜之术的忍者也绝对不止他一人而已。猿飞迟疑着瞟了对方一眼,忍不住在心中默默地叹了口气——倒不是他对斑成为水之国大名一事有什么意见,可是虽说对方当初的确是被宇智波家的长老和初代火影同时算计才会离开木叶……但是他毕竟曾经是宇智波一族的一员,如果他要拿出贵族的身份深查宇智波灭族一事又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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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三十八)所谓威逼 ...
“说起来我之前似乎听说宇智波在五年前竟是被人无端灭了全族?不管怎么说那都是我母亲一系的家族,若是放任他们就这般没落似乎是有些说不过去,就算事情已无可挽回至少也应该帮他们报仇才是——不知道火影大人可知道其间的真相究竟为何?”而就在三代犹在暗自担忧之时,对面的伪青年却陡然低笑着问出了他最不愿听见的话语。猿飞日斩不由得心中陡然一凛,在仔细端详了一番发现对方神色间似乎并无异状后才微皱着眉低声说道:“这件事似乎并不适合在这种地方详谈吧……”
“不要紧哟,我相信在场诸位不会介意我耽误他们一些时间的。”斑低笑着打了个响指,而看台上下的贵族以及木叶前来观看的平民竟均是不约而同地在他抬起手的瞬间齐齐地点下了头去。注意到众人略显呆滞的神情,猿飞一时间不由得又惊又怒——身为影级强者的他早在斑露出身份的第一时间便已刻意地注意防范对方的写轮眼,但他却无论如何都未料到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对方竟然还能够在他的眼皮底下无声无息地将看台上下的近千名身无力量的平凡人尽数控制,甚至连在场的绝大部分下忍和少部分不擅长幻术的中忍上忍也落入了术中!对幻术研究甚深的他自然是清楚地知道即便是数十人共同使出的大规模幻术也未必能构成这般惊人的效果……莫非对方的写轮眼能力居然已经出神入化如斯?而此时因为被猿飞挡在身后逃过了催眠的奈流原本平静一片的容颜上则终于露出了饶有兴趣的神情:“这个也是忍术的力量?在此时前我还一直认为忍术仅仅只能用来战斗而已……想不到居然连这样的事情也做得到?”
“奈流大人,请您小心!”猿飞一脸郁闷地将方才袖手旁观此时还不忘给自己找麻烦的某位贵族向后拽了拽,继而将视线投向了坐在另一侧的身份最高之人——明显未曾中幻术却由始至终都未发一言的四代风影和他身旁名为蓝染的男子,“风影大人,就算宇智波斑身为贵族,但他此时的行为已严重危害到了各国的利益——底下那些人中也有不少风之国的贵族和百姓吧!作为木叶盟友的您是否应该出手阻止他这样的行为?”而就在他等待了好半晌正准备忍无可忍地再次将自己的话重复一遍的瞬间,头顶斗笠的男子却陡然缓缓抬起了头来,用满是尊敬和狂热的目光注视着身旁微笑不语的男人沉声道:“……一切遵循蓝染大人的意志。”
虽然他早已知道这个名为蓝染的男人十分不凡……不过居然能够让风影效忠?难道对方在风之国的势力已经膨胀到了这种地步了吗?虽然满心俱是不可思议,但此时早已自顾不暇的猿飞一时间却也顾不得再去关心他国的政务,而就在他拼命思索着解决之法的同时,斑却陡然仿佛很是可惜一般深深叹了口气:“啊咧……居然还有这么多人未中幻术吗?果然想单纯依靠写轮眼催眠上忍以上的强者还是有些不现实啊……”继而目光自看台下方同时露出了血红双眼并竭力抵抗着幻术之力的师徒两人面上一扫而过,在视线落至银发男子目中的三枚勾玉之上时面上的笑意却陡然一敛,“说起来我之前倒也听说过旗木卡卡西你的‘拷贝忍者’之名……不过什么时候我宇智波家的写轮眼像菜市场上的大白菜一般予取予夺了?”
银发男子隐藏于面罩之下的唇角陡然一僵,最终却仍是化作了一抹苦涩无比的笑意。见面前的青年竟是陡然无视了自己并将枪口转向了下方他一向重视的后辈,猿飞在狠狠暗骂了几句后方自僵着脸冷声问道:“居然将这里的人尽数催眠,你这是想挑起各国之间的纷争吗?宇智波斑……你究竟意欲何为!”
“之前不是说了吗?我只是想借此公布自己的身份顺便为母族讨个公道而已啊……”斑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抬手随意地点了点下方虽然开了双勾玉写轮眼却依旧抵抗的十分辛苦的黑发少年,“小子,对,就是你——上来。”
早在青年提起灭族之事时便跃跃欲试地想要冲上前来的少年陡地眼睛一亮,迅速抬手推开了搭在他肩上的银发青年的右手提身跃上了看台。继而张了张嘴仿佛想要称呼对方,但最终却还是什么都没有叫出口。似乎看出了少年心中的纠结,斑颇为宽宏大量地挥了挥手:“按照辈分我可是你的曾祖父辈的……让你称呼一句斑大人不算过分吧?虽然灭族的时候你还小,不过听说你是当时事件唯一的目击人?你不介意把当时的情形复述一遍吧?放心大胆地说,有我帮你撑腰哟。”
少年忍不住神情一冷,继而略显黯淡的双眸却陡然被浓烈的仇恨迅速充满——在这半年的磨砺之间他早已明白了自己想要走的复仇之路究竟有多么艰辛,因此在见到了如斯强大的同族时他倒的确是无比激动的……以他的眼光自然能够看出对方绝对是不下于影级的强者,即便早在五年之前他便已决定了要独自走上这条充满荆棘的复仇之路,可就算他并不愿意让对方Сhā手,但如果能够得到对方的指点的话他至少也能够少绕不少弯路……至于对方那无论在村中还是族中都并不能算好的名声?在这种时候谁又会介意呢?当下只是咬了咬牙便沉声开口说道:“杀死全族的凶手是我血缘上的兄长……宇智波鼬。”
斑直接忽略了对方在吐出“兄长”和“宇智波鼬”二词时的咬牙切齿,仅仅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哦……他杀了全族真的是你亲眼所见?那么动机呢?他到底是受人指示还是自发行事?”
佐助不由得微怔了一下——对方所提出的问题均是他从当年到如今都从来未曾仔细想过的。现在想起来那个男人真的会为了“证明自己的器量”这么一个荒谬的理由便残忍地杀死了全族之人吗?斑扫了一眼半晌说不出一句话的少年,很是无谓地耸了耸肩:“看来你是没有亲眼见到了……既然如此那么还是让另一个目击者来说好了。”继而随意地抬手在身旁的虚空处一划而过并从骤然裂开的空间缝隙中将一名身材高大的男人拉了出来,而就在看清对方容颜的瞬间,犹自在原地发愣的少年竟是陡然身躯一颤,半晌之后才一脸难以置信地低低叫道:“……父亲大人?”
在看见某位失踪已久的宇智波族长的瞬间猿飞便已心知不妙——在向背后的暗部暗自使了个手势后才转向面无表情的男子强笑着道:“富岳,当初并没有看到你的尸首,我还以为……你没事实在是太好了。”
“你真的觉得我平安归来是一件好事?”男人冷冷地瞟了对面的老者一眼,丝毫不给面子地直接转开了视线,在目光落至身旁的少年面上之时才终于隐隐露出了一抹暖意,“佐助……你长大了。”
“当初他们告诉我包括您和母亲在内的所有的族人都已去世……我还以为……”少年略略垂首隐去了面上的表情,强自压抑着声音中的哽咽充满希冀地低声开口接道,“那么母亲她……”
“……抱歉,佐助。”男人抬手按上了少年的肩膀,黑若深潭的双眸间隐约的哀伤之意一掠而过。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少年还是忍不住身躯一晃,再次抬起头来之时目中的哀恸已换作了满满的庆幸,“是吗?原来母亲她还是……不过父亲您还活着……真的太好了。”
“好啦~要联络父子感情随时都可以——我让你过来可不单单是为了让你和你的宝贝儿子见面哟,富岳。”斑毫不在意地开口打断了感人的父子重逢场面,冷眼望着面前额间已隐隐现出了冷汗的老者不容置疑地接道:“那么作为当事人的你就在此处好好地将当年的事情说个清楚吧。”
“是,斑大人。”富岳恭谨地向面前的青年点了点头,而不待他开口一道阴沉嘶哑的声音便陡然自一旁传了过来:“杀死宇智波一族的人是叛忍宇智波鼬——这件事众人皆知。”
“志村……团藏。”在视线落至面前半个身子缠满绷带的男子面上的瞬间,富岳原本便有些阴沉的神情一时间愈发冷冽如冰,继而却陡然微微勾起了唇角露出了一抹冷笑,“的确动手的人是鼬没错……不过主使人却是以你为首的木叶上层吧,而且三代也对此事表示了默认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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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三十九)所谓无聊 ...
“……难道是因为木叶上层颁下了任务那个男人才被迫杀死了全族吗?”不待面色阴晴不定的团藏再次接口,立在一旁的黑发少年便已一脸急切地大声问了出来。富岳淡淡地瞥了自己的小儿子一眼,微皱着眉提醒道:“佐助,不要这么没礼貌——不管怎么说鼬都是你的哥哥。”
“哥哥?若他真的将我当成弟弟的话又怎么会……”少年自嘲般地摇首一笑,而富岳却只微微皱了下眉便抬手按上了对方的肩膀,之际诶无视了对面一脸青黑的老者放沉了声音解释道:“他也是有着自己的苦衷的,若他拒绝了那次的任务以团藏的性格必定会对我族斩草除根——佐助,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鼬应该是为了保全你的性命才会接下那次的任务的。”
“宇智波富岳!”就算对方所言的确是事实……但是这种当面公然编排他的行为未免有些太过分了吧!在沉默了一瞬之后团藏终于忍无可忍地打断了对方尚未说完的话语,在对方微皱着眉望来之时方自冷声接道:“莫要血口喷人!你说我指使宇智波鼬灭你一族可有证据?”
富岳不由得稍稍一怔,沉下了面容淡淡道:“有我这个人证还不够么?若在座之人无法信过我的话也无妨——当时避过此劫者除我之外另外还有我宇智波一族的十名精英,我完全可以让他们一起前来作证!”
团藏面色丝毫不变,略带不屑地开口说道:“让宇智波一族的人前来作证?亏你能想得到!他们又怎会违背身为族长的你的命令?自然是你让他们说什么他们就会说什么了。”
虽说富岳尚自谈不上拙于言辞,但在此时却还是被其强词夺理的话语堵得一时说不出话来。而在此时一直未曾说话的斑却陡然上前一步嬉笑着道:“团藏小子,看来你还没有弄清楚啊……这件事究竟是不是你所主使的根本无所谓,只需我认定了这一点那么你就无论如何都无法推卸责任了,现在的他们可是只能看到我想让他们看到的东西而已……单看他们的表情你就应该知道自己所做的都是无用功了吧。”
“你到底是什么时候下的手……”团藏愕然回首望了一眼,在下一刻却震惊地发现其身后包括三代在内的所有人竟赫然已齐齐地将目光投于了左侧空无一人的角落,由始至终竟没有一人将注意力放在正在说话的他和斑的身上。老者不由得脸庞一僵,难以置信地低声道:“这个是……写轮眼的幻术?你究竟是什么时候……”
“虽然我并不想承认,但是让他们变成这样的可并不是写轮眼的力量——”斑很是无辜地耸了耸肩,抬步走到了由始至终都未曾动过一下的蓝染身旁并大大咧咧地按上了对方的肩膀,“不过我之前倒是没想到写轮眼和镜花水月配合起来的效果居然这么好啊……应该说我们不愧是绝佳的搭档吗?惣佑介。”而男人却对其故作亲近的行为完全无动于衷,在下一瞬间已是毫不客气地将对方的爪子拂了下来:“母亲并不在此处,你大可不必故作姿态。”
“不要那么无情么……我可是真心的在夸赞你唉~”斑丝毫未曾介意地收回了被对方拍开的右手,没精打采地嘟囔道:“亏我还费了老大的力气找到了纲手并将她和自来也一起催眠,现在看来我似乎是白费劲了呢。没想到镜花水月的力量居然这么逆天啊……若不是我的写轮眼能够免疫其力量的话恐怕我还真是不能放心和你来往。真是的……为什么母亲大人的儿子个个都这么难缠?”
“‘个个’?”男人第一时间便敏锐地注意到了对方话语中的关键词汇,但在对上了其似笑非笑的表情时却还是默默地将心内的疑惑暂时收了起来。一脸期待地等着对方发问的斑登时讨了个没趣,当下索性指着对面的团藏向在场的宇智波父子两人迁怒一般地笑道:“你们猜猜看他身上的那些绷带下隐藏着的东西是什么?绝对是让你们意料不到的好东西哟。”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极力隐藏的秘密?老者的面色登时陡地一变,然而就在他犹豫着是否要先行转身撤退的时候裹一抹不知从何处窜出的黑色火焰便陡然燎上了他手臂上的绷带并几乎在同时便熊熊地燃烧了起来——然而面前的情形虽然甫一看去极是骇人,但仔细看去那仿佛能够燃尽一切的火焰却偏偏没有损伤到男人的半分肌肤。而当火势终于散去之时,宇智波父子却顿时被对方手臂间仿佛硬生生地植入其间一般的血红色眼球惊到了,半晌之后富岳方自略显艰涩地低声道:“这些是……亡故族人的眼睛?团藏……你居然敢这么做!”
斑瞥了一眼一脸狰狞地捂着胳膊的男人,懒洋洋地开口说道:“这个术法叫做‘天照’——团藏小子你应该也在宇智波家族的密卷中看过了相关记载吧?不过很可惜假的始终是假的,就算你成功移植了写轮眼恐怕也无法像我这样自由地控制火焰吧。虽然写轮眼的确是很强,不过也只限于万华镜以上的级别而已……像你这样靠量取胜完全不行啦,而且忍受排异反应一定很辛苦吧?啧……你说你这是何苦啊~”继而状似随意地闲闲瞥了对方一眼,而像团藏这般可算是准影级的高手就竟是在完全没有何其对视的情况下没有半分反抗之力地倒了下去。斑一脸无聊地打了个呵欠,转首向富岳交代道:“我方才已在他们面前制出了团藏认罪的幻象,现在又有这些写轮眼作为证据,想必奈流为了保存贵族的面子一定会对团藏从重惩处,三代为了避嫌日后也不会再继续针对你们了……至于以后你们究竟是打算继续留在木叶还是举族搬到水之国就随你们的便吧。如果你们还想继续对他人施以报复的话我是不反对啦,不过接下来的一切就要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
前一天他明明还兴致勃勃地想要挑起战争来着……如今怎么又突然想要放弃了?似乎感觉到了对方略带惊讶之意的目光,斑一脸郁闷地道:“永恒写轮眼能够制造出最为逼真的幻象甚至控制空间,而镜花水月则能够控制他人和催眠,这二者一同使用的话完全可以去取长补短,其实如果我们联手的话很容易就可以征服世界吧……可是为什么我会觉得这么无聊呢?这种没有挑战性的生活实在是太无趣啊太无趣……”
“……其实是因为母亲没有来观看你的表演你才会觉得无趣的吧。说起来母亲为何没有和你一起来?”蓝染淡淡一笑,继而一针见血地道出了对方的真实想法。斑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悻悻地解释道:“现在时间还这么早,母亲大人自然是还在休息了——女人如果睡眠不足的话可是很容易长皱纹的呢。”在对上男子没有半分波动的视线时才叹着气改了口,“好吧好吧~我就知道想骗过你不容易,今早我的属下带来了二尾人柱力来到木叶附近的消息,她一个人过去找人了。”
蓝染登时不满地皱起了眉:“你居然让她一个人面对人柱力?”
作者有话要说:以下正文字数为赠送内容: ↓↓↓↓↓↓↓↓↓:本文为晋?江原创网独家发表,其余网站所发均是盗文!盗版可耻!盗文者出门被旺财咬!看盗文者买泡面木有调料包!
斑毫不客气地将风影推开坐上了他的位置,懒懒地开口抱怨道:“不过只是区区一名人柱力而已,你不要整日瞎操心好不好?你明知道母亲大人强的过分,就算我们两人联手也绝对不是她的对手吧……像你这样绝对会未老先衰的啦!”而蓝染则在淡淡瞟了他一眼后立刻面色不变地反唇相讥道:“难道像你这般整日不正经地逗趣耍宝便能永远年轻?就算你再如何装嫩今年也是九十岁不是十九岁!”
火影快完了,接下来回转第一个世界……不是问好大人嘛?马上出来了··压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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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四十)所谓收集 ...
斑一脸郁闷地瞪着面前似笑非笑的男人,一时间只觉得彻底地没了脾气,半晌之后才没好气地嘟囔道:“惣佑介,你的嘴还真是毒唉……”
“彼此彼此。”蓝染不在意地回以了淡淡一笑,随即转首将视线投向了站在远处用充满了警惕和愤恨之意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大蛇丸的黑发少年和不知是否因为看到了自家儿子脖颈上印记而神色阴沉的富岳,“你的那些部下似乎有些矛盾……难道你不打算去调解一下吗?”
“关我什么事?”斑颇为不雅地长长伸了个懒腰,没精打采地低声道:“居然以猿飞的实力都丝毫无法反抗,镜花水月的力量还真是逆天啊……凭借这样的力量你完全可以轻易统治世界吧,之前你也似乎说你已经数百岁了,难道你就不觉得这种没有追求的日子实在是很难熬吗?我可是早就已经觉得无聊透顶了呢。”
蓝染微皱着眉瞟了对方一眼,淡淡地开口答道:“……我自然有想要达到的目标。”
“哦?是什么?”斑顿时来了精神,立时八卦兮兮地将脑袋凑了过来。男人掩藏在镜片之下的凌厉目光几不可察地一冷,语声中也隐约地带上了一丝不满:“难道你到现在还没有看出来吗?母亲她……”而其话音尚未落下,两人话中的主角却陡然全无预兆地踏着瞬步自空中一跃而下并随手将拎在手中的女子放到了一旁,在环视了一周之后方自略带疑惑地望着两人开口问道:“这边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斑,你不是说想要发动一场战争玩玩吗?为什么又用上了写轮眼的力量?”
“嘛~起初我的确是打算导演一场好戏的,不过既然关键的观众都不在场我这么做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唔?这个就是二尾的人柱力吗?居然是个美人唉……”虽然仍旧对对方未尽之言心存疑虑,但斑还是第一时间便嬉笑着扑上前去环上了对方的肩膀,而在注意到其袖口之上的一处破损和沾染在其上的淡淡血渍时面色却是陡然一变,“你受伤了?”
“没关系,已经好了——你应该知道我的痊愈力很强吧。”路歧失笑着拍了拍一脸阴郁的斑的发顶,方自打算继续开口,同时站起迎上前来的蓝染却已经淡淡地截口问道:“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如果你第一时间便使用那个叫做‘小宇宙’的力量进行压制的话她根本就连一根手指都不能动弹吧。”
“我方才只是用了体术而已——许久未曾好好地战斗过了,我偶尔也想要舒缓一下筋骨啊……这位人柱力小姐的实力还是很强的,让我好好地过了一把战斗的瘾呢。”见面前的两人在听闻此言后总算是面色稍霁,自知理亏的路歧才暗自吁了口气,微笑着开口说道:“正好她前来火之国做任务,免去了我两地来回奔波的功夫——惣佑介,你不是说你已经研究出了在不伤及人柱力的情况下抽取尾兽的方法吗?麻烦你将二尾从她体内取出来吧。”
蓝染垂首瞟了昏迷不醒的带着云隐村护额的女忍一眼,挂着虽然一如既往地温煦却偏偏令人寒毛直竖的淡笑开口说道:“那种方法只对一尾守鹤有效,如果是二尾的话我不能保证一定可以成功……不过应该也无所谓吧。”
这是红果果的迁怒吧?这种睁眼说瞎话的境界她实在是自愧不如啊……某位御姐忍不住小小地囧了一下,最终还是好心地看在对方陪自己过了打架瘾的份上多嘴为某位无辜地姑娘辩白了一句:“其实她没什么错啦,遇到我这个平白无故地前来找茬的人不拼命反抗才叫奇怪吧……”
那又如何?这个世界上所有人的性命加起来也及不上她的一根头发重要——只要伤及到她便是罪无可恕!蓝染略略眯起了眼,一言未发地直接拔出了腰间的镜花水月向倒在地上的女子的胸口之处直刺而下,而就在他做出此等动作的下一瞬间,一道漆黑的影子已是伴随着一声凄厉无比的猫叫自女子胸口处飞窜了出来——而不待那道黑影完全脱离女子的身体便已被早已准备妥当的男子手疾眼快地一把揪住脖颈拎了起来,由始至终看也未看胸口处血流如注已然气息奄奄的女子一眼。
虽说的确觉得那位名为由木人的人柱力颇为无辜,既然事已至此路歧却自然也绝不会为个陌生人对自家儿子心生不满,当下仅仅只是淡淡扫了女子一眼便将注意力转至了在蓝染手中拼命挣扎着的只有成年人巴掌大小的长着两只尾巴的黑色小猫身上,在伸出手去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其软嘟嘟却不似活物的冰凉身躯后才略带惊讶地低声道:“这个就是二尾猫又?还真是……可爱。”而其话音方落,一道软软濡濡如同七八岁小萝莉一般的咆哮声却骤然自黑猫的口中传了出来:“居然敢这样对待伟大的猫又大人!你活的不耐烦了吗!本大人绝对要吃掉你的灵魂!”
好吧……她收回前言,这家伙和猫又股宗以及四枫院夜一一样完全不可爱!女子的唇角微不可察地一抽,直接将猫咪从蓝染手中抓过并一把塞入了斑的怀中:“像三尾一样处理——好好关起来。”在看着自家儿子将犹自用与其语气严重不符的声音骂个不停的猫又塞入了空间戒指后才重新将视线投向了欲言又止地不知在一旁站了多久的黑发少年开口问道:“有什么事?”
虽然已大致了解了此时的状况并坚定了离开木叶的打算,但作为宇智波一族的小辈佐助多多少少还是对斑这位名头从小听到大却只曾闻名未曾见面的祖宗级人物心存畏惧的,当下在略显迟疑地抬首瞟了其一眼后才不甚习惯地开口问道:“斑……大人,父亲已决定举全族一同随您前往水之国。只是那个大蛇丸……难道真的是您的部下?”
“啊~这么说似乎也没说什么错误。不过你尽管放心,今后他不会再给觊觎你的身体了,而且那个咒印在习惯了之后其实也十分好用吧?”斑似笑非笑地瞥了一脸纠结的少年一眼,“还有什么问题想问?直说就好——我这个人可是相当平易近人的哟。”
不知是不是真的相信了对方的自我评价,在沉默了一瞬之后佐助最终还是略略放低了声音开口问道:“斑大人,方才我听父亲说当年是您救下他与其他几名族人性命的……对这一点我非常感激。可是既然你拥有空间的力量,那么就算是将全族人一起转移应该也是很容易的事情吧?为什么您不将全族一起救下?”
“佐助,住口!”富岳顿时被自家儿子这一不假思索的无礼行径吓了一跳,而其方自打算继续呵斥斑便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微笑表情抬手做出了阻止的动作,只可惜唇边的笑意却没有半分到达眼底:“啊咧~你这是在责问我吗?应该说不愧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吗?还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斑大人……请您原谅!佐助,你怎么能对斑大人如此无礼?当初斑大人到达族中的时候已经晚了,并不是他不愿……”感受到隐藏在对方语中的再明显不过的杀机,富岳当机立断地拉着身边仍然有些不明所以的少年单膝跪了下去。而斑则看也未看面前的父子两人一眼,径直笑眯眯地打断了男人的解释之言并一口道出了少年心中所想:“其实你是想问我为什么没有救下你的母亲对吧?其实当初我前往宇智波一族的时候你的母亲还活着哟。”
少年忍不住愕然抬起了头来,眼中的惊骇之意如同烧灼的岩浆一般翻滚不定:“那你为什么——”
斑不置可否地眯起了眼,唇中吐出的话语却残酷无比:“呵……我所保下的都是宇智波一族的火种呢,毕竟宇智波一族已经腐朽的太久了,这样的族群不好好整顿一番又怎么会有出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母亲不过只是个开了单勾玉写轮眼的中忍而已吧,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值得我耗费半分力气去救哟。”
“你说什么!”在那一瞬间,少年目中陡然涌出了如同惊涛骇浪一般的怒火和恨意,而就在他打算从地上爬起向对方冲去的时候却又被身旁的男子死死地按住了肩膀——直到紧攥着双拳的少年被自己的父亲硬生生地拖离了会场路歧才收回了投在两人背影之上的视线,颇为无奈地望着一脸反派相的自家儿子道:“其实你根本没必要这么做吧?”
“被人怨恨着实在是很有趣不是吗?如果连个仇家都没有的话说不定哪一天我会因为过度无聊而死掉呐……”斑很是无辜地耸了耸肩,最后还是在女子不赞同的瞪视之下蔫蔫地垂下了目光,没精打采地嘟囔道:“这也不能怪我啊,谁叫这个世界实在是太无聊了……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去其他世界转转呢?”
路歧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虽说在已经收集齐了二尾和三尾的现今只需将我爱罗体内的一尾抽出便可召唤出所谓的“十尾”并完成主线任务,可是照她的想法原本是打算等到泉奈回来再一起离开的。似乎看出了女子心中的想法,斑立时嬉皮笑脸地再次贴了上来:“佑子你不需要担心泉奈啦,他肯定是在哪个世界玩的乐不思蜀了——要不你看看你这样如何?虽说当时我并没有在他的灵魂上留下空间坐标,不过我还是能够通过血缘上的联系大致感知到他目前所处的位面,不如我们在处理完这里的事后就试着去找找他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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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四十一)所谓十尾 ...
“斑……你适可而止吧。”不待女子予以回应,立在其右侧的蓝染已忍无可忍地冷声开了口。揽着女子手臂的青年不满地侧首瞟了对方一眼,略带不满地悻悻说道:“惣佑介你不要为一点小事就横眉竖目啦……我知道佑子还有事要做,不过我都事先说了是‘处理完这里的事’后嘛,我有分寸的啦,不需要你一次次地提醒我。”
蓝染微微眯起了眼,原本沉冷的容颜愈发冷冽:“我知道——我只是想提醒你母亲的名字不是你能够随意称呼的而已。”
“每次都这么说……你烦不烦啊!明明佑子自己都没有介意的说……”斑一边一脸不耐地挥了挥空着的另一只手一边将身旁的女子揽得更紧了些,很是无赖地接道:“我们的母亲大人看上去这么年轻漂亮,哪里又像我们这么大的人的妈了?话说回来我幼年时她明明还是满头乌发,说不定她的这一头银发都是你人前人后地称为‘母亲’叫出来的呐!”
“你们……够了吧。”路歧很是无力地叹息了一声,一时间却对斑的提议犹豫难定。而就在她仍在迟疑的当口,一道冰冷的声音却陡然在她脑海中毫无预兆地响了起来:【宇智波斑说的没错——你没必要在这个世界平白蹉跎光阴。】
路歧挑了挑眉,毫不客气地在心中反驳道:‘身为上司的你当然希望我这个打工仔整天像陀螺般转个不休喽……不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任务似乎并没有规定时间吧,我完全可以在这个世界待到十尾寿终正寝的那一天不是吗?’
在一阵难耐的沉默之后,主神发出了一声犹若叹息般的声音:【理论上的确是这样没错,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将这个任务尽快完成……而且差不多也到了履行我们那个约定的时候了。】
路歧微微愣了一下,在反应过来对方话中之意后不禁心中一喜,难得急切地追问道:‘你是说你打算将我送回大剑世界?’
主神发出了一声略带不满的冷哼,不冷不热地答道:【明知故问,这是你替我办事之前便说好的不是吗?】
虽然主神很好地掩饰了自己的情绪,但路歧还是敏锐地自其与平时略有不同的态度中看出了一丝不妥之处,但最终却还是习惯性地将之视为了对方偶尔的别扭而将心中一掠而过的不安远远地抛到了一边——就在此时,先前因为被斑随手丢了个月读而陷入了混乱的团藏原本茫然的目光终于再次恢复了清澈,而在此之后他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鼓起了在方才与写轮眼的无声对抗之间没剩下多少的体力挣扎着扯下了外衣打算将那只植入了写轮眼的手臂重新包裹起来——可就在那块碎布即将覆上其手臂的当口,原本覆盖了整个会场的催眠结界竟是陡地消失无踪,在下一刻完全恢复了意识的在场众人宛若针刺一般的目光已是齐齐地汇聚在了他不能见光的那只丑陋无比而又无论如何无法见光的手臂之上,不待其真正反应过来不少养尊处优的贵族已是忍不住发出了此起彼伏的惊呼之声——而就在这一瞬间,身处高位的木叶根部首领团藏生平第一次感觉到了无地自容。
“时机把握的不错嘛~”在蓝染撤去镜花水月的结界前便已用空间忍术带着身旁的两人来到了视线极佳的看台最高处的斑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一片混乱的会场,随手指向了三名砂隐下忍所站的方向,“母亲大人之前不是说了只需要三只序号相连的尾兽就可以召唤出十尾吗,你现在还不将你那个学生体内的一尾取出来……不会你还打算让我继续去找四尾吧!”
蓝染冷冷地瞥了身旁的青年一眼,但最终还是依言向下方抱臂而立的我爱罗挥了挥手。在场除三人之外唯一一个未曾被镜花水月的力量所惑却知趣地当作三人不存在并自始至终未向此处看上一眼的红发少年在他扬起手的瞬间便似有所觉地转过了头来,只向上淡淡瞟了一眼便面无表情地走上了前来,在目光转至女子的面上之时玉色的瞳孔间才终于掠过了一抹淡淡的温度,平静地开口问道:“蓝染老师,找我什么事。”
蓝染静静地注视了少年半晌,直截了当地道:“我爱罗,母亲她要借助尾兽完成一件重要的事情,因此我现在打算取出你体内的一尾——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这种话对于人柱力来说和“借你性命一用”又有什么区别?听着自家儿子过于直白的话语,路歧忍不住嘴角一抽,而就在她打算开口解释的同时明显未曾听对方提起过此事的红发少年在怔忪了一瞬之后却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可以,你动手吧。”
这孩子莫非是打算牺牲自己成全她吗?路歧颇为无奈地盯着虽然依旧没有表情但目光中却充满了视死如归之意的红发小熊猫看了半晌,无语地传音问道:‘惣佑介……吓唬小孩子难道是你的爱好吗?’
‘我只是想试试他究竟能为你做到什么地步而已,毕竟他也可是我寄以厚望的唯一弟子啊……而且我可是打算将这些年来的成果托付给他的,若他当真为这点小事便生出异心的话我还不若将自己创下的那份基业毁去不是吗?’蓝染饶有深意地回首向她淡淡一笑,最终还是开口向少年解释道:“抽取一尾灵魂是不会伤及你的性命的,而且在抽取灵魂时我也会尽量不损及到你的查克拉——或许经此一事你的实力会稍有下降,不过在此之后你就不必再担心会睡不好觉了。”
在对方话音落下的瞬间虽然红发少年的面容仍旧因为砂铠甲的遮挡而一片木然,但沉静的碧眸中却是头一次露出了隐约的激动之意——虽然守鹤在经由蓝染催眠后已很少在他睡着时跑出来闹事,不过在这些年间他还是有半数的日子会因为某只多嘴多舌的尾兽半夜三更的自言自语而无法熟睡,而此时男人的保证无疑是给患有失眠症的他带来了最大的福音。
既然抽取尾兽的对象是自家弟子,蓝染自然不会像方才对待由木人那般漫不经心——而就在他耗费了近半灵力终于将状似狸猫的土黄|色物体扯出对方体外之时在其动手之的那一瞬间,一直含笑站在一旁的路歧却陡然因为脑海中突然响起的声音微微变了面色:【主线任务内容变更——在三十分钟内召唤出十尾并将之降服。成功无奖励,失败随机失去一项任务换取奖励。】
“斑,把戒指给我!”在听闻此言之后女子立时一把从自家儿子那里将标注着“朱”的戒指夺了过来,急急地在心中问道:‘要怎么召唤十尾?’
主神一瞬间沉默了下去,半晌之后忍俊不禁的声音才再次传了过来:【……你只需要同时抓着三只尾兽的灵魂向月亮喊一句‘十尾,我要代表月亮消灭你’,就可以了。】
女子的身躯一瞬间僵硬了,半晌之后才咬牙切齿地在心中一字字道:‘……信你才怪!’居然在这个时候还不忘耍她?这只见鬼的鸡蛋……如果被她逮到机会的话一定要把它煎了吃掉!
【开个玩笑而已,别那么激动——你确定现在就要召唤吗?你这么做可能会对木叶村造成相当大的损伤哟。】
‘时间那么紧,我还有别的选择吗?而且木叶变成什么样子与我有有什么关系?’路歧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而就在她传出此言的下一瞬间,数十道如同章鱼触须一般的漆黑物事竟是陡然同时自坚固的石板地之下直穿而出,并在众人的惊声大叫下狠狠地刺穿了一名大腹便便的贵族的肚腹——异变陡生的第一时间猿飞便已将注意力从团藏身上转了回来,而在其四处寻找被镜花水月藏匿的呣子三人无果之后方自转首望向了仅仅露出了一丝惊诧之意便重新恢复了平静的金眸男子,一脸痛心兼愤怒地喝问道:“大蛇丸!这个通灵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宇智波斑果然是想要趁机颠覆木叶吗?”
“我也不清楚呢……毕竟我只是那个人的部下不是吗?”大蛇丸一边淡淡回应着对方一边犹有余裕地后跃避开了一道自其脚底刺出的触须,眯起的金眸中隐隐地多出了一抹兴致盎然——而就在下一瞬间,场中的惨呼哀嚎和轰然的炸裂之声陡地间陷入了完全的静寂,四周静谧得更是仿佛连风和空气的流动也一并消失了一般。与此同时在瞬间陷入了全然的死寂的世界中心,白衣猎猎的女子神色冷寂地低声吐出了令人惊骇的字眼:“时间……静止。”
作者有话要说:有关十尾的一切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明天换世界~恩那,你们心心念念的好大人也快要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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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四十二)所谓离开 ...
虽说蓝染和斑在此之前都对自家母亲的能力有着一定的了解,但真正近距离地看着她施出大规模的时间术法却委实还是生平头一次——即便博闻广识如他二人在世间万物一瞬间陷于沉寂的诡秘景象跃入眼帘的那一刻依旧忍不住难掩惊讶地齐齐睁大了眼。过了好半晌斑方自悠悠叹了口气,没什么精神地嘟囔道:“虽然一直都知道母亲大人很强……不过现在看起来你的实力似乎用‘恐怖’来形容更为贴切一些呢。亏我还一直梦想着做你的护花使者的说,可是现在看起来似乎我无论再怎么努力都无法超越你啊……”而与其相比起来蓝染关心的更多的却明显是另一方面:“母亲您能够保持这个状态多久?不会对身体有所损伤吗?”
“不要紧的,惣佑介——使用时间法则就如同我的本能一般,除了在初时需要消耗大量灵力之外不会有其他的后遗症,就算一直这样持续下去也没什么关系。”面色略显苍白的女子回首向男人安抚一笑,继而没好气地向与其并肩而立的青年翻了个白眼,斩钉截铁地开口接道:“斑,如果你心心念念想要超越我的原因是为了反抗偶尔的家暴的话我劝你还是不要枉费工夫了——除非哪一天我真的老到不能动了,否则你这辈子就是被我镇压的命!”
斑稍稍一怔,在下一刻立时睁大眼睛大声呼起了冤来:“怎么可能!我一向不都是在你揪了左耳朵后主动将右耳朵送上去的?我的孝心可是连六道仙人看到了也会动容的……”继而注意力却又陡然被不远之处的一道方自破土而出便因为时间静止而硬生生地被定在了原地的黑色触须吸引了过去,在端详了其片刻之后方自饶有兴致地抚摩着下颔问道:“这个东西就是你之前曾经说过的‘十尾’?这东西长得还真是有特色啊……话说回来这些触须难道就是它的尾巴吗?但这些远远已经不止十条了吧……”
“这个……大概吧。”路歧不甚确定地挑了挑眉,在脑海中向主神问道:‘这东西是十尾没错吧——不过任务中所谓的[降服]究竟是如何定义的?难道是需要把它打个半死?’而下一刻主神却给予了她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必须和其签订契约才能算是真正的降服,不过这个并不是十尾的本体,只是它的分`身之一而已。而你必须收集全部共计三具的分`身方能召唤出十尾的本体。友情提示——另外两具分`身目前并不在这个世界。】
路歧登时为之气结,微微皱起了眉问道:‘这种事情你要我如何在三十分钟内做到?你不会是在故意为难我吧。’
主神仿佛怔了一下,随即却突然难掩愉悦地笑了起来:【我可没有这样的意思哟——你还真是难得糊涂一次啊……你忘记了你已让这个世界的时间停止流逝了吗?哪里还有什么所谓三十分钟的限定?只要你不解除这个世界的时间限制这个任务就等于是无限期的哟。】
这算是钻了系统的空子吗?路歧垂首沉默了一会,淡淡地在心中问道:‘那么如果我如先前那位主神所说的那样收集齐所有尾兽的话所召唤出的会是什么?’
主神仿佛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诚实地答道:【……一样会是这具分`身,不过我不认为那家伙会像我这样事先提醒你——或许你想要消灭这具分`身并不太难,可是在此之后你便永远无法召唤出真正的十尾了。】
即是说……在她听从那位主神的吩咐成功消灭这具分`身的那一刻她便会被抹杀吗?女子的双眸微微一沉,在视线偶然落至满脸关切地望着她的两名男子面上之时却又不自禁地失笑出声——就算主神乃至于其他地位更高的存在不遗余力地想要消除她这个不确定因素又如何?只要生存意义未曾消失,那么她无论何时都会挣扎着努力活下去——更何况就算是当真有人想要抹杀如今拥有神格的她恐怕也没有那么容易吧?思及此处,路歧方自平定了略有些惴惴的心绪,伸手点着虽然绝大部分的身体都埋在地下却在她的小宇宙扫描下一览无余的圆球状庞然大物默默地问道:‘你已准备将我传送到下一个世界了吧?那么这东西要如何处理?像先前对待三尾那般塞进空间戒指里带走应该没问题吧。’
【按理说应该是没问题的……路歧,小心!】脑海中的声音方自漫不经心地回应了一句便陡然转作了惊呼,而当女子悚然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面前原本静止的百千道漫天飞舞的触须竟是再次以肉眼难见的速度迅速蠕动了起来。而就在那道最靠近她的黑色触须即将缠上她小腿的瞬间,两道熟悉万分的男声已先行一步骤然传了过来——
“天照!”
“破道之九十——黑棺!”
伴随着两道巨大灵力的陡然爆发,三人身周数十步之内的纠缠成一团的触须齐齐化作了血末和飞灰,可几乎就在同时更多的触须却仿佛被激怒了一般陡然收拢成了一线并齐齐地向三人所站的方向飞窜了过来——可诡异的是周遭除了那些触足之外的物事却始终保持着先前的静止模样。注意到此点的蓝染和斑不由得愕然对视了一眼,但在二人将疑惑的目光转向自家母亲时却陡地发现对方的唇角竟不知何时已隐隐地溢出了血丝——而就在下一瞬间,女子原本淡漠的目光却在两人略显担忧的注视之下陡地变得凌厉了起来,唇角的弧度间也渐渐地多出了一抹兴致盎然:“居然能将我的神力反弹回来,这家伙的体内……似乎有着神格的存在呢。”
“你是说这家伙是个神明?”看自家母亲的模样明显是并没有什么大碍,斑的好奇心登时再一次被挑了起来,在得到了对方一个承认的颔首后立时兴致勃勃地开口接道:“这场战斗就交给我好了——正好我很想看看我和所谓的神明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在静静地闭目感知了片刻之后,路歧最终还是微皱着眉拒绝了自家儿子的邀战请求:“它的体内只有大概三分之一颗神格,此时的战斗根本就是全凭本能——像这样的存在根本就没有战胜的价值吧?而且如果你一个不小心下手过重的话我就麻烦了。”在顿了一顿后又再次向仿佛打算开口说些什么的蓝染不容置疑地摆了摆手,“惣佑介你也算了。它并不是靠视力看东西的,所以镜花水月的能力对它无效,单凭鬼道擒下它所需要耗费的功夫可不是一点半点——还是由我来吧。”继而缓缓地自袖中取出了一只仅有尺许的短剑并低声道出了言灵:“倾世元纕,卍解——神缚!”
他的母亲什么时候能够使用卍解了?还未等蓝染来得及惊讶,女子手中的短刃便骤然化作了成千上万条比发丝还细的半透明丝索向四面八方飞射了开去,在空中打了个盘旋后竟是仿若陡然发现了什么般汇成一线以肉眼难见的速度直直扎入了地面之中——而仅仅只是瞬刻之间一个直径约有十米的巨大黑色圆球便被那仿佛一拽便断的半透明丝索硬生生地从地面之下拖了出来——虽然单看其笨拙的模样很难相信这东西能够将上千条触须同时操纵得如臂如指,但在其被拖出地面的瞬间四处挥舞着的黑色触足却仍是在此同时迅速地萎靡了下去。似乎注意到了自家儿子惊讶的目光,女子转首回以了一笑才开口解释道:“卍解是前几日我才练成的。仅仅通过记录的灵力便能够束缚住一切敌人,在被束缚的瞬间对方即会失去所有的能力——总体来说这个力量还算是不错。”
斑兴致盎然地伸手戳了戳被绑成粽子状的软绵绵的巨大黑球,颇为好奇地问道:“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抓住?对方无法反抗吗?”
路歧似笑非笑地瞟了他一眼:“只需在同一个时空之中便能无条件束缚——即是说就算你在世界的另一端,只需我一个念头你就会被绑成这个模样。而且如你所见,就算是神祗也无法幸免。”
“真是可怕的能力……”斑半真半假地打了个寒噤,在遵循自家母亲的吩咐将面前的十尾分`身以及因为被汲取了大量查克拉而昏迷不醒的三头尾兽扔进了空间戒指后方自笑嘻嘻地接道:“你的事这就算是了结了吧,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准备前去其他世界旅游了?唔……你不打算先解除这个世界的时间禁锢吗?”
“……这里就先这样放着吧,等到我们回来再说。”女子闭目沉吟了片刻,在脑海中穿越到下一个世界的倒计时响起之时才缓缓摇了摇头并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惣佑介,斑,准备走了。”
“唉——怎么这么突然!我还没有准备好的说……”斑一时间不由愕然,在注意到对方体表处隐隐开始聚集的空间之力时才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啊……不过你打算完全依靠自己的力量带着我们穿梭空间吗?那么佑子你可千万千万要温柔一点啊……虽然之前自己试过很多次,不过和别人一起我还真的是第一次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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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一)所谓起始 ...
在被黑云覆盖着的广阔苍穹之下,猎猎的疾风不时夹挟着刺鼻的血腥气呼啸而过。举目所见之处除了诡秘的植物和嶙峋的怪石外竟是没有半分生命的气息——当路歧从空间传送带来的短暂晕眩中恢复过来之时第一眼所看到的便是这样的景象。
虽说早已习惯了在恶劣的环境中生存,但在夹杂着腐烂和铁锈味道的空气传入鼻端之时嗅觉灵敏的女子还是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而在她转目一扫之际发现自己身旁的两人不知何时已失去了踪迹时却是迅速将这一小小的不适抛到了一边,急急地在心中问道:‘主神,惣佑介和斑去了哪里?’
【……以你的精明明明应该先关心一下自身所处的地点才是,难道母亲这种生物在事关自己孩子的时候都会变得思维混乱吗?】在沉默了片刻之后,脑海中的声音闷闷地吐槽出声,在叹了口气后方自淡淡答道:【这个世界除了现世之外还分割为若干个小世界,而你目前所在的空间便是被灵能者们称之为魔界的地域——由于他们两人体内能量过强,为了避免造成空间的紊乱我已先行将他们送去了人间界,你只管放心好了——现在的你还是先担心自己吧!】
只要不是被卷进了空间乱流就好……路歧暗自松了口气,继而重新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面前这一陌生的世界之上,在下一刻却又因为那股随风涌入鼻端的怪异味道忍不住再次拧起了眉。似乎注意到了她的不爽,主神幸灾乐祸的声音只隔了短短一瞬便再次传了出来:【早就习惯了战斗的你居然会闻不惯这里的味道,你总不会是养尊处优太久了吧。】
路歧颇为郁闷地叹了口气,没好气地默默反驳道:‘我的确是不排斥血腥味……不过这种像数百吨垃圾沤到一起发霉的味道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喜欢吧?说起来你为什么要将我扔到这里?’
【那当然是因为这里有任务需要你去完成——难道你没有感觉到十`尾□的躁动吗?这里有它另外三分之一的身躯。】在告知了对方情报之后主神陡地发出了一抹宛如叹息般的声音,平静地接着说道:【路歧——在此之后我不会再给你发布别的任务,你完成这项任务的那一天便是你真正自由的时候。】
正若有所思地盯着手中的空间戒指的女子不由得身躯微微一震,半晌之后才淡淡地问道:‘……那么你以后会如何?’
【呵……你不会是舍不得离开我吧?】冰冷的机械音中陡地多出了一抹调谑之意,在路歧不悦地挑起了眉时方自漫不经心地答道:【自然是再去抓一个像你这样的倒霉鬼驱使其替我办事喽,这不就是我身为‘主神’的宿命吗?】
女子再一次沉默了下去,一时间只觉得心中不知是何等滋味——虽说在此之前的确和主神有过约定,但事实却是自她得知自己的穿越只是一场游戏的那一天起便从未奢望过还能够拥有真正的自由,可是真正当这个难得的机会来临之时一向杀伐果断的她却是真的迟疑了——虽然依照主神的说法他并不会有什么大碍,但是以她的敏锐又如何会感觉不到对方的言不由衷?虽然她并不想承认,但在长久的旅程中她早已将主神定义为了“朋友”或者说是“同伴”一般的存在,如果必须要由主神付出沉重的代价才可放她自由的话……而就在她犹在犹豫着是否要详加询问的时候,一道低沉的男声却陡然自密林间传了出来:“不是说这附近有着魅狐族的聚居之处吗?为什么我们走了这么久还没有看到?”
思绪被打断的女子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在闭目用灵力感知了片刻后才确定了前方树林中的竟是一个由十余名拥有灵力的人类组成的团队,当下不由得略显惊讶地在心内问道:‘所谓的魔界应该是魔物或者妖怪生活的地方吧?为什么这里会有人类?’
【这里是魔界和人间界的交汇边缘,也是一些弱小妖怪的群居之处——不少人类中的强者在利益的诱惑下会穿过结界前来此处抓捕一些妖怪贩卖给那些喜欢炫耀的富豪。路歧,你还是尽快离开这里比较好,我刚刚替你换上了麻仓茎子的身体,在身躯和灵魂完全融合前你并不适合战斗。】
麻仓茎子?难道这个世界居然是好和叶所在的那一个吗?女子心中的念头一转而过,继而在略略检视了一番之后才后知后觉地确定了自己体内的灵力在运行时的确是略显滞塞,若是在此时随便使用力量的确有可能造成一些不好的后果。而就在她隐藏了身形并打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地直接转身离开的时候,却陡然发现那走在队伍最前端的男子手中竟赫然拎着一名用粗绳捆的结结实实的甫一看上去只有三四岁的孩童。当灵力自那名孩童额上不同于人类的独角上的刹那,路歧不由得微怔了一下:‘那个孩子……是妖魔?’
【啊……应该是他们此次的猎物吧。】主神漫不经心地答了一句,在下一刻却仿佛发现了什么般骤然精神了起来,急急地开口说道:【唉?那个是……路歧,把那个孩子救下来!】
在明知她的身体不适合战斗的现今还让她这么做……难道那个孩子真的有什么了不起的身份不成?虽然心中略觉疑惑,但路歧却还是依言抬手从袖中将倾世元纕取了出来。似乎感觉到了主人的心意,还不待她运行灵力念出解放语其攥在手中的短剑便自行化作了成千上万道半透明的丝线陡然如同流光一般自行飞射了出去,而那些仅仅只敢在这魔界边缘之处抓捕妖怪赚取利益的人们归根结底也不过只是拥有少许灵力的普通人,在这几乎超越了音速的攻势之下又如何能够反应得过来?当被那些银丝狠狠勒住了颈项处后自然仅仅只是拼力挣扎并轻嘶了几声便再没了呼吸。在面无表情地做完了这一切后女子方自抚了抚因为强行运行灵力而略显憋闷的胸口,踏上前去拎起犹自紧阖着双眸昏迷不醒的孩童并毫不犹豫地一巴掌拍上了对方的脸颊:“你也该睡够了吧?醒醒。”
“唔……让我再睡一会嘛……”男孩低低地嘟囔了一声,在下一刻却陡然一个激灵飞速窜起了身来,一脸警惕地盯着面前的女子怒声道:“你居然敢抓我!我爸爸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这小子到底是哪里来的二世祖啊,开口闭口都是爸爸?真是一点都不可爱……女子几不可察地抽了抽嘴角,而就在她打算开口说话之时男孩才终于注意到了地上的那些尸首,在愣了一瞬后竟是一脸迷茫地喃喃道:“呃?这些人是你杀的?难道是因为分赃不均吗?果然人类就如爸爸说的那样是低劣的生物……”
路歧的眼角登时一跳,没好气地瞪着面前的男孩冷声说道:“是我救了你啊……小子,难道你不觉得屡屡污蔑救命恩人的你有些过分吗?”
“为了救妖怪杀死自己的同类?谁会相信……唉?不对……你似乎并不是人类?”男孩一脸不信地摇了摇头,在仔细注视了对方半晌后目中竟是隐约地掠过了一抹不屑之意,“其实我方才被抓的时候你就在一旁吧!你一定是想借着救我的机会投靠我爸爸或者向他要什么好处对不对?哼……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我可以让爸爸答应你一些条件,不过你最好不要奢求太多!”
果然还是自家的孩子最可爱啊……虽然心中颇为恼火,但路歧却又不得不承认无论对这种没长大又明显被宠坏了的孩子做什么都实在是一件没有意义的行为——总不能因为这孩子不懂事便随便杀掉抛尸吧?当下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没什么好声气地道:“给你一分钟时间,立刻离开我的视线——否则我不介意就你出言不逊的行为好好地教育一番。”
“哼……我才不相信你敢对我做什么……”男孩大大地翻了个白眼,非但没有离开反而原地找了块平滑的石头一屁`股坐了下去,路歧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一边在心中进行一分钟的倒数一边悠然向主神问道:‘这小子究竟是什么人?他说的那个[爸爸]难道是什么大人物不成?’
主神这次倒是并没有隐瞒的意思,仅仅只过了片刻便开口解释道:【他的父亲是魔界三大首领之一的黄泉——我只知道十`尾□的大致地点而已,单凭你一人之力想要找到恐怕需要大费工夫,如果能够借助黄泉的势力就会方便的多了。】
魔界的首领么?果然是了不起的身份啊……路歧淡笑着挑了挑眉,直接转首望着大咧咧地坐在石上的男孩开口说道:“一分钟到了——希望你等会不要后悔你未曾离开才好。”
男孩一时间倒是被对方不怀好意的目光看的有些发毛,虽然强作镇定但微颤的声音却还是暴露了其心中的不安:“你……想做什么?”
路歧展颜一笑,只心念一动面前的男孩便被她微微透露出的小宇宙力量禁锢住了,继而用略带不善的目光在对方的后臀之处淡淡一转方自笑吟吟地开口接道:“没关系——对于教育孩子我很有经验,绝对不会让你受到无法挽回的伤害的。”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这是最后一卷,预计是在编号200章以内完结~预备开新文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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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二)所谓魔界 ...
在对上女子似笑非笑的双眸的刹那男孩登时忍不住如同受惊小兽般激灵灵地打了个寒战,而当其开始犹豫是否要依对方先前之言离开之时却陡然发现原本活动自如的身体竟已赫然不知什么时候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了——挣扎无果的男孩一脸惊恐无措地将目光转向了逐步逼近的女子,在感知到对方隐约放出的骇人压力后额上冷汗不由得涔涔而落,最终还是忍不住颤巍巍地大声叫了起来:“等、等等!你想对我做什么!救命啊——”见面前的女子完全对自己的惨呼求救无动于衷,男孩在狠狠咬了咬牙后竟是放低了姿态低声道:“我承认我错怪你了还不行么……我向你道歉好不好?”
想不到这小子很懂得审时度势嘛……而且居然还如此能屈能伸?路歧一时间倒是不由得有些愕然了,在沉默了一瞬后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看在你年纪还小的份上我可以原谅你——不过小孩子犯错后总是要好好地教育才能够真正长记性,你说对不对?”继而不待对方给予反应便一把捞过男孩并顺手将其反扣在了自己的双膝之上——而就她高高扬起了右掌作势想要挥下的瞬间,一抹凛冽雄浑的妖力却陡然毫无预兆地向女子扬起的右手袭了过来,与之同时传来的赫然是一道她从来未曾听过的低沉威严的男声:“住手!”
路歧仿佛后背长眼一般迅速侧身闪过了对方比起偷袭更像是提醒的一击,继而直接转首将目光投向了不知何时出现在对面的双目紧阖的俊逸男子,而当她看清对方那足以证明其身份的明显与人类有所区别的交叠尖耳时则十分干脆地放松了用以压制怀中小包子的小宇宙,在下一刻男孩则立时利用这一间隙挣出了女子的挟制向对面的男人呜咽着扑了过去:“哇啊!爸爸……修罗好害怕!”
男人顺手环住了迎面扑来的男孩并安抚地在其后背上轻拍了几下,虽然其双目由始至终都未曾睁开,但其却仿佛能够看见面前的情景一般微移头颅做出了一个环视的动作,在注意到地上那几具人类的尸首后方自语带不善地淡淡向男孩问道:“她是掳掠你的人?”
男孩稍稍踟蹰了一下,最终还是垂着头不情不愿地答道:“不……是她救了我。”
男子严肃的表情方自略略缓和了少许,收敛了神色间隐约的杀意淡淡地转向女子自我介绍道:“癌陀罗之主,黄泉——我的儿子修罗承蒙阁下搭救,实在是非常感谢。”
“阁下可以称呼我为佑子。”路歧略略挑起了唇角,而不待她进一步开口介绍,名为修罗的男孩却陡然撅着嘴郁郁说道:“爸爸……你干嘛要对她道谢?若不是你及时赶来的话我说不定会被她打个半死唉……”说罢还撒娇般地在自家老爹怀中蹭了蹭,而就在下一瞬间,一直将其抱在怀中的男子却骤然重重地将之推了开来,微皱着眉沉声呵斥道:“住口!若不是你私自离开癌陀罗地域又如何会被人类所抓?就凭你那连B级也未到的实力也敢违背我的命令,看来我以前实在是太宠你了,竟然将你惯成了这种任性的模样!”
修罗登时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自他出生起这位父亲便一直待他极好,以往别说是呵斥了,就连稍重的话也从来不曾对他说过一句……可是现在居然在外人面前这样毫不留情地骂他?一时之间只觉得心中委屈之极,转瞬之间淡淡的雾气便弥漫了双眼。同样是为人父母,路歧倒是完全能够理解男人那种既是担心又是恨铁不成钢的心思,当下只是不咸不淡地开口说道:“人没事就好,孩子可以慢慢教。”
黄泉不由得在心中暗自叹了口气。虽然其性格一向冷静沉稳,但初为人父的他在发现修罗趁着他巡视的时候私自逃离自己领地的时候还是难免有些着了慌,不过这却并不是他当着外人呵斥自家孩子的最重要理由——虽说迄今为止他还未曾看出面前的女子究竟是人类、妖怪还是另外的未知生物,不过单从对方方才放出的那少许不明能量看来面前这女子至少也是个能够与他并驾齐驱的强者,他可不想为自家孩子的一句不懂事的话语便莫名其妙地树下这样的敌人!而且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个人所要找的人似乎就叫做“佑子”这个名字吧?略顿了顿后方自勾起了一抹略显僵硬的笑容:“虽然修罗看起来已经是七八岁的模样,其实他才刚出生一个月而已,若他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佑子小姐你不要在意。”
“哦?这个孩子居然只有一个月大?”应该说妖怪的基因还真是奇妙吗?这种生长速度还真是堪比中国神话里的哪吒啊……路歧收回了和主神沟通的思绪,颇为惊讶地歪了歪头,在向着某只犹自气鼓鼓的小包子笑了笑后方自平铺直叙地道:“黄泉国主,有一件事我想拜托你帮忙。”
“呿……还说不是想借机向爸爸要好处?”修罗一边吸着鼻子一边很是郁闷地嘟囔了一声,在下一刻脑袋却被自家老爹在对方看不到的角度狠狠地敲了一下——虽然暗地里教训了自家儿子,但一向身处高位的黄泉却还是对对方这类似于挟恩望报的行为略略生出了些许不满,但表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地道:“只要是我能力所及,佑子小姐您尽管说。”
路歧直接无视了某位包子的嘲讽话语,微笑着将主神提供的情报说了出来:“据说魔界的另一位国主躯似乎拥有着一座名为‘百足’的移动要塞,我对魔界并不熟悉,可以请黄泉大人您帮我查一下那栋要塞目前停靠在何处吗?”
对方的要求居然仅此而已?黄泉倒是不由得愣了一下,同样身为国主的他自然不会缺少另外两大国主雷禅和躯的情报,这这件事甫一看起来或许是有些麻烦,但对他而言实际则不过只是举手之劳罢了。当下只是微一沉吟便点了点头:“没问题,不过要获取最新情报大概需要三日时间,若是在此期间佑子小姐无处落足的话不如先随我回癌陀罗作客可好?”
“这个……”由于心中有些担心不知所踪的惣佑介和斑,路歧一时间却是迟疑难答。而就在此时,一道人影却陡然旋风般地自一侧的山头上扑了下来:“亲爱的佑子~我总算等到你了!”
在那道熟悉无比的男声传入耳中的瞬间,原本打算闪身躲开的女子心中不由一松,伸手反揽住了抱住自己的胳膊的青年笑着问道:“我就想着你这家伙应该找来了——惣佑介有没有和你在一起?”
“没有哦——三个月前我来到这个世界时就没有看到其他认识的人,至少我没有在那个叫做泥轰的国家里感觉到惣佑介的灵力。”斑将头颅摇的仿佛拨浪鼓一般,继而很是委屈地低声接道:“母亲大人你都只关心惣佑介!先找到你的人可是我唉——”
泥轰?应该是日本吧?路歧直接无视了对方与年龄严重不符的撒娇行为,在下一刻却陡然注意到了对方话语中的关键词汇:“你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三个月了?”斑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抱着对方的胳膊一脸无辜地道:“对啊,这段时间我一个人还真是孤单呐……幸好这里的语言和我那个世界是一样的,否则我说不定已经被饿死了呢!”在下一刻才仿佛终于注意到了对面的男人一般笑嘻嘻地向其摇了摇手:“黄泉啊~好久不见了。”
“……宇智波斑。”男人的嘴角几不可察地一抽,半晌之后才几近咬牙切齿地道出了曾经以寻人为借口大闹其领地但他却又奈何不得的某人的名字。而与此同时望向对面女子的目光中也隐隐地多出了一抹警惕之意——或许某人的性格的确是渣到不能再渣,但是其实力却无疑是实打实的……这样看来似乎他应该更加重视这位身为其母亲的女子才是!而此时的路歧却已因斑方才的一句话陷入了沉思——穿越空间时偶然造成时间紊乱也并不是不可能,既然斑落到了三个月之前,那么惣佑介不会落到了另外一个时间段吧?在垂首思忖了片刻之后,女子忽然仿佛想起了什么般急急地向斑追问道:“既然你说你三个月前就来了,那么这段期间你做了些什么?”以自家儿子的性格……不会已经将这个世界弄得一团乱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好大人……明天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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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三)所谓见面 ...
“你干嘛那么紧张么……难道在你心中我就是那种不分场合只知道胡作非为的家伙?”斑颇为不满地挑了挑眉,继而却突然从兜里掏出了一个椭圆形状的机器炫耀般地挥了挥并露出了一副陶醉的表情,“说起来这个世界还真是有意思,居然有那么多我喜欢的游戏电影小说和动漫!母亲大人你放心啦,我是绝对不会随便对这个世界做什么的,否则若是游戏运营商破产或是作家漫画家停更的话我岂不是悔之不及了?你看你看,这是最新的PSP3000哟~母亲大人我们还是别在这个鸟不拉【哔——】的地方耽搁时间了,等一会可是有新番动画的连载呢!”
路歧囧囧有神地望着宅男属性尽显的自家儿子,一时间只觉得头痛欲裂,半晌之后才抽搐着嘴角开口问道:“……斑,你买PSP的钱是打哪里来的?”
青年的视线瞬间游移了一下,干笑着讷讷说道:“其实写轮眼从某种程度上说来还是挺好用的,现在我的资产可是足以买下整个秋叶原了呢……不过我也是考虑到作为儿子的我必须要赚钱赡养母亲大人您才会使用用血继敛财的啊……这个先不提,刚才我似乎恍惚听见你拜托黄泉帮你找什么百足要塞?我和他很熟的,这件事就包在他身上好了!”
谁和乃熟啊口胡!男人微阖的眼睑倏地一跳,而此时斑却已毫不客气地笑着向其摆了摆手:“我先和佑子先回到人间界去了,如果有消息的话麻烦你派属下前往皿屋敷市X街X号通知一声哟。”继而不待满头黑线的男子给予回应便抬手划开了空间缝隙拉着女子大步走了进去。
虽说并不清楚对方打开的空间门另一端究竟通往什么处所,但秉着对自家儿子的信任路歧自然是极为放心地直接迈出了通道,熟料在下一瞬间落足之处便传来了喀喇一声清脆的响声——在看清脚下那张印着一名含羞带怯欲语还休的少女以及明晃晃的18N标志的封面的刹那,女子生平第一次感觉到了天雷滚滚的滋味。而就在此时随后跃出空间缝隙的斑却已一脸欲哭无泪地扑了上去:“啊!我新买的游戏!我居然忘记收好了……早知道我就不将终点定位在我的卧室里了啦……”
在沉默了一瞬之后,女子维持着一如既往的温和微笑缓缓地加重了脚下的力量,直到将印着美少女的外壳以及里面的光盘一起碾成了碎末方才将脚移了开来,笑眯眯地望着自家儿子道:“嗯?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在对上对方充满危险的双眸的瞬间斑登时倒吸了一口凉气,立即转开了话题陪笑道:“母亲大人啊~你现在的容貌可是比你真正的模样差得远了,你为什么不直接用那个叫灵子转换仪的东西脱离这个躯壳的束缚?”
“容貌什么的根本就无所谓吧。”路歧皱着眉瞟了一眼自己所落足的占地广阔却被四处乱抛的漫画书小说以及游戏光碟充斥的华美房间,没好气地回首狠狠瞪了对方一眼,“虽然我并不指望一个单身男人的卧室能有多么干净,不过邋遢成这个样子也有些太过分了吧!怪不得你这么大年纪了还找不到女朋友!”
“谁说找不到?我只是没有这个意思而已……如果我真的有这个心的话就算是想要成为那些YY小说里的种马男主也是绝对没有问题的!”斑颇为不服气地哼了一声,最终却还是悻悻然地在女子的目光逼视下开始收拾起了脚下的各式杂物——在好不容易将一应物事堆到了墙角之后,青年方自转向了面前的女子故作忸怩地低声道:“母亲大人呐~你不要这么热情地盯着它们看么,如果您有兴趣的话就算这些是我的心爱之物我也完全可以双手奉上的哟。”
“……不必了,我敬谢不敏。”路歧无比纠结地叹了口气,默默地将视线转了开去。斑不在意地咧了咧嘴,用手指抚摩着下颔笑着接道:“我只是在说笑而已啦,我也知道母亲大人您对这些不感兴趣,不过这个世界有趣其他的东西还有很多哦——貌似通灵人大赛和暗黑武斗大会都是在这个月召开,不如到时候我陪着母亲大人您去看看热闹如何?”
通灵人……大赛?听见这个略显熟悉的词汇,女子不由得微微眯起了眼,淡淡地在心中问道:‘这个世界果然是第一次你送我去的那一个吧,主神。’
【的确如此……这里的确是麻仓好和麻仓叶所在的世界。】
女子缓缓闭了闭眼复又睁开,平静地继续问道:‘那么距我上次离开已有多久了?’
【……十二年。】
虽然比她自谦所预料的时间要短的多……不过依照那两个孩子的年龄看来他们大概也已上国中了吧,难道她就注定了要错过自家孩子的成长经历吗?路歧在心中暗自叹了口气:半是郁闷半是无奈地问道:‘之前你说不清惣佑介落到了哪里也就算了……不要告诉我你连好和叶目前所处的地点也不知道哟。’
【我的确不知道好现在在何处,不过叶现在应该是在麻仓家。】似乎注意到了女子一闪而逝的担忧之色,主神只稍稍一顿便再次开口安慰道:【不过好现在很安全,而且也已恢复了所有实力——你不必担心。】
在听得了主神的保证之后路歧方自真正放下了心——虽然严格来说她与好和叶不过相处了几日,但不可否认的却是她对这两个亲自孕育的孩子的确是颇为在乎的。虽然她也想过赶到出云去看看自己许久不见的孩子,但想必以麻仓一家的作派应该不会让叶知道她这个母亲的存在的吧……或许在他的眼中“麻仓茎子”已经早逝了也说不定?在迟疑了一瞬之后,路歧再次向主神确认道:‘叶和好……应该会参加这次的通灵人大赛吧。’
【……啊。】主神发出了一声类似于叹息的应答,略顿了一顿又语带深意地提醒道:【如果是你的话……或许可以阻止一些事情的发生。】
她的这位上司是什么意思?路歧不由得心中一凛,而就在她低头思索的同时,久久得不到回应的斑终于忍不住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母亲大人~佑子?”
骤然回过神来的女子转首向对方歉然一笑,继而缓缓点了点头:“好,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观看那个通灵人大赛——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是要先找到惣佑介才行。”
“又是惣佑介啊……”斑一脸哀怨地长长叹了口气,而就在他打算继续开口说话的那一刻,一道巨大的爆裂之声却倏然自不远处传了过来。面对自家母亲投注而来的惊诧目光,斑只是懒懒地打着呵欠解释道:“附近的住宅区有个叫浦饭的小子貌似兼了份灵界侦探的职,三天两头都会和妖怪在附近的小树林里单挑……无视就好无视就好!”而其话音方落,两人上方的屋顶却倏然狠狠地震动了一下,继而一道人影竟赫然伴随着哐啷啷的巨响自两人的头顶之处啪地一声砸落到了地上。目光自地上的残瓦断桓上一扫而过,斑忍不住危险地眯起了双眸,望着自屋顶跌下的虽然呲牙咧嘴却明显没受到什么严重伤害的身着绿色系校服的黑发少年陈述一般地道:“浦饭幽助,我记得我之前说过你在这里打架可以,但是绝对不准破坏我的私产吧……你可否说明一下目前的状况?”
“这个……我可以解释的。”被成为浦饭幽助的少年露出了一个类似于苦笑的表情,在视线移至坐在一个灿红色庞然大物之上悬浮在空中的长发少年身上时原本不羁的神情却瞬间变的严肃了起来,略略压低了声音向身旁的青年道:“你这个强的过分家伙我不担心,不过千万不要牵连到身边这位小姐啊……这个人很危险!”
作者有话要说:我木有食言啊~好大人真出来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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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四)所谓大赛 ...
“……好。”虽然对方的容貌和当初的包子状已是截然不同,但不知是不是血缘的羁绊所致,路歧甚至不需感知对方的灵力便第一时间将当年的小包子认了出来。盘膝坐在悬浮于空中的巨大灵体之上、拥有着直披至背部的长发的少年循声垂首望了过来,虽然并未收敛唇角习惯性的笑容,但眉间眼底却尽是满满的冷漠和厌倦:“你在叫谁?我可不记得我曾经见过你。”
路歧不由得暗自在心中叹了口气。虽说她在离开这个世界时便已有了被两个孩子遗忘甚至是怨恨的心理准备,但在对方真正否认了她的存在时却依旧感觉到了心中酸涩的滋味。在低头迟疑了片刻之后,女子最终还是无奈地低低叹了口气并用小宇宙向对方传话道:‘……抱歉。’
少年唇角的笑意倏地一僵,在冷眼一瞥后竟是一语不发地驱使着已由成长为了庞然大物的火灵直直地升上了天际,仅仅只是短短一瞬那团火红的身影便已没入云端消失不见。在确定了对方已真正离开后原本一脸警惕的浦饭幽助顿时露出了一抹如释重负的神情:“呼……总算是离开了,这家伙可是比我以往对付的任何一只妖怪都要麻烦啊……”
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在用余光瞥了身旁明显有些神魂不属的女子一眼后方自向少年问道:“刚才那个家伙是什么人?”
在确定了对面的女子并未因二人的话语露出任何异样神色之后,浦饭幽助方自没好气用抱怨的口吻说道:“他叫麻仓好——别看他看起来就和普通的国中生没两样,可实际上却是个完完全全的杀人狂魔!灵界居派我一个人去抓捕他……这种事搞不好可是会送命的啊!现在想起来当初你说的话真的是很有道理,小阎王让我还阳根本就是为了让我做灵界免费的打工仔嘛!”
“当初你灵魂离体时我便提醒过你了——现在才发现不嫌太晚了么?”斑面带嘲讽地冷嗤了一声,转向身旁的女子张口欲言,而路歧却已抢先微蹙着眉梢语意不明地淡淡开口问道:“麻仓好是杀人狂魔?那么你说说看他到底是怎么个杀人如麻法?”
虽然感觉到对方的问题有些奇怪,但某位完全没有保密观念的少年还是大咧咧地答道:“这话说起来可就长了——最近灵能界不是要召开什么通灵人大赛么?那家伙近半年来一直在世界各地招揽强大的队友和下属,据说所有不愿臣服在其之下的灵能者全部被他残忍地杀死了——总之那家伙是个极端危险的人物。虽然不知道他今天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退走,不过以后你若是遇到他的话还是绕道走比较好。唔……斑,这位难道是你的女朋友?”
“很遗憾——不是哟。”斑不在意地耸了耸肩,却也并没有向对方解释自家母亲身份的意思,只略一思索便指着乱成一团的屋子接道:“这屋子变成这样都是你的责任,不过想来你的零花钱也绝对是不够补屋顶的。这样好了,你明天将我之前一直想要的那张珍藏版游戏送到家里来吧——就这么说定了哟。”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宅啊……”少年彻底地无奈了,但最终却也是丝毫没有推脱地点头应了下来。在目送着对方离开之后,斑直接拉着女子找了个勉强算得上干净的角落席地坐下,继而似笑非笑地开口问道:“母亲大人,您是不是该向我解释一下那个名为麻仓好的人和你的关系呢?”
“你应该早已猜出来了吧?还在那里装个什么糊涂。”此刻路歧已是完全没了和自家儿子调笑周旋的心情,当下便没好气地大大翻了个白眼。斑在静静注视了对方片刻后竟是倏然垮下了脸,没精打采地喃喃道:“母上大人啊~为什么你总是处处留情呢?这样算起来你的男人起码也有半打了吧,说实话其实我一点都不想要除了泉奈之外的兄弟姐妹啊……呐~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有多少个孩子?不会连你自己都记不清楚了吧。”
路歧忍不住眼角一跳——他以为四处带球是她自愿的么?身为[哔——]女却莫名其妙地多出了一大堆孩子的她压力才是最大的好不好!路歧无奈地叹了口气,丝毫没有隐瞒地道:“好还有一个名叫叶的孪生兄弟,除此之外还有你所知道的泉奈、惣佑介和哈迪斯——我所承认的孩子便只有你们六人而已。”
“而已?半打已经够多了好不好……”斑顶着一头的黑线蹲到墙角画起了圈圈,同时一脸郁闷地嘟囔道:“佑子你根本就不喜欢我,我总是被忽略的那一个……我、我要离家出走!
“斑!”路歧一脸哭笑不得地望着墙角阴云密布的一团黑影,心中的阴霾竟是不知不觉地在对方的连连打岔下消失无踪了,而就在此时,前一刻还一脸郁闷的斑却陡然义愤填膺地跳起了身来,咬牙切齿地恨恨道:“刚才那家伙居然装作不认识你唉!这哪里是身为儿子应该做的事!我一定要去把他抓过来让你惩罚才行!”
其实他只是不忿自己是唯一一个被她以施以体罚的儿子吧……路歧忍俊不禁地抿了抿唇,在想起好离开时的义无反顾又忍不住低低叹了口气,心情低落地淡淡道:“或许抛弃犹在襁褓中的孩子的我的确是没有被称之为母亲的资格吧——他就算是不愿原谅我也是正常的。”
“我才不相信你会这么不负责任咧……其实你是根本就是迫不得已才会离开的吧?”斑不在意地撇了撇嘴,说出的话倒是一语中的,“那家伙灵魂和肉身的年龄并不匹配,当年他应该是以附身或者转世的方式降临在这个身体之上的吧?这么大年纪还做出这种迁怒与他人的幼稚事情,真是没出息!”
这种话由整天装嫩的他说出来还真是没什么说服力啊……路歧强自压下了心中涌起的笑意,方自打算开口调谑对方几句注意力却骤然被自空中一掠而过的拖着长长尾翼的流星吸引了过去。被华丽丽地忽略的青年瞬间敛去了面上的哀痛之色扑上前来环住了女子的脖颈,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笑嘻嘻地解释道:“那个是被通灵人称之为‘罗睺’的星辰——当它划破天际的时候就标示着通灵人大赛的开始哟,想必明日比赛的主办方就会对那些通灵人进行甄选了吧。”
既然知道此事涉及到自己的两个孩子,路歧倒是不知不觉地来了些兴趣,低头想了想后方自沉吟着开口问道:“那么通灵人大赛的选拔是如何进行的呢?是否需要自行报名?”
“唔……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灵能者和通灵人还是有着明显的界限的,而这世界上的通灵人原本就不太多,或许举办方会挨个询问他们是否想要参加吧?”斑微微眯起了眼,试探性地开口问道:“佑子你不会是因为担心那个麻仓好所以突然想要参加这个大赛吧?九尾的确是教过我操控灵魂的方法,如果我想要客串通灵人也是没问题的——不过我并不觉得有这个必要。那个小子……可是很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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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五)所谓发现 ...
路歧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颇为随意地问道:“哦?不过只是匆匆一面而已,你又是怎么看出这一点来的?”
“那些通灵人是利用巫力借助媒介操纵灵魂来战斗的,而那些作为战斗工具的灵魂则被他们称之为‘超灵体’——你不会以为每个通灵人的超灵体都像麻仓好坐着的那个大家伙那么夸张吧?”斑耸了耸肩,在注意到对方略带惊讶的目光时却立时不满跳起了脚来,“唉——你那种眼神是什么意思?就算绝不在也不要太小看我的情报能力嘛……要知道宅男不出门也是可以知道天下事的!”
“我可没有小看你的意思哟,斑你还真的是很厉害啊……你所说的很那些事情我可是完全不知道呢。”路歧不由得哑然失笑,在抬起手来安抚地摸了摸某只幼龄化青年的发顶后方自开口接道:“其实比起好来我更加担心叶呢,作为通灵人家族当代继承人的他是不可能不参加这次大赛的——他们两个是否能够过关斩将到最后还是其次,若是他们因为这次的事情彼此对上的话可就糟糕了。”
斑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呵欠,兴趣缺缺地道:“可是他们不是同胞兄弟吗?那个麻仓叶的实力应该也不会太弱吧——要知道即便是不能随意使用写轮眼的泉奈实力也完全不下于我呢。”
“这个……我不太清楚。”在皱眉回想了一下麻仓叶明和麻仓干久的实力之后,女子最终还是无甚信心地低低叹了口气。如果叶真的是在麻仓家那样的环境之下正常长大的话……恐怕仅仅只有十二岁的他就算是再努力实力也不会高到哪里去吧。不过以斑对她的了解又如何会听不出她言下的未尽之意?在歪着头想了想后立时夸张地睁大了眼:“不会他们两兄弟真的是一个强的过分一个弱的可怜吧?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
“你不会还惦记着想去欺负我其他的孩子吧?说不定他根本就不知道我的存在,若当真如此的话我也并不打算与他相认——你还是乖乖地把那些小心思收起来吧。”路歧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一口揭破了其心中的打算,被道破了心中想法的斑悻悻然地撇了撇嘴,继而却又突然展颜笑了起来:“欺负麻仓叶不行……那么麻仓好总可以了吧?放心啦……我绝对不会闹出人命的!”
虽然不经动手她的确是看不出这两人究竟谁弱谁强,但若是他们当真放手战斗的话恐怕整个日本岛都会沉掉吧……不过那又与她何干?话说回来在斑与惣佑介战斗之后两人的感情似乎的确是好了不少,难道战斗真的能够拉近兄弟之间的距离不成?想到此处,路歧索性秉着放任的心思淡淡说道:“你有手有脚又早已成年,难道去做什么还需要经过我的批准不成?我可不知道我这个母亲何时对你有了这么高的约束力了。”稍稍顿了一下又再次恶趣味地斜睨着对方身体的某个部位开口警告道:“小打小闹我不管,注意不要牵连到邻国就好——不过若是你兴致勃勃地前去挑战却被人打得大败而回的话想来你也猜得到会发生什么事的,这次我可是绝对不会再用结界为你遮羞了哟。”
在女子灼灼的视线逼视之下斑不由得微微打了个哆嗦。虽说对方的惩罚严格来说就和挠痒没两样,而且他也有着绝对能够胜利的信心……不过这么丢人的事情还是尽可能避免的好!在迟疑了片刻后还是悻悻地道:“那……还是从长计议吧。”
她其实只是想给对方打气而已啊……难道是有些矫枉过正了?路歧一时间不由愕然,在注意到对方所露出的半真半假的瑟缩之态时却又忍不住笑了起来。斑颇为郁闷地叹了口气,主动转开了话题问道:“你说不放心麻仓叶,那么你是准备全程都跟在他身旁保护他吗?可是既然‘罗睺’已经出现,那么说不定大赛的甄选已经结束,如果你此时想要参赛的话恐怕就只有催眠其他人顶替其身份这一个办法了……但是你又没有持有灵,这么做可是很容易露馅的哟。”
路歧稍稍犹豫了一下,不甚确定地开口反问道:“……那么你认为我该怎么做?”
“唔……其实你最担心的应该是那原本就不熟悉的兄弟两人会因为这次的比赛彻底反目成仇吧?”在得到了对方的默认之后,斑歪着头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并一拳砸在了掌心之上,“我认为最一劳永逸的法子就是让他们其中之一在初选赛上被淘汰!”继而直接转首望向了嘴角隐隐抽搐的女子兴高采烈地问道:“你觉得我这个办法怎么样?”
路歧无力地将凑到眼前的头颅向旁推了推,按着额角喃喃说道:“斑,你还能想出更馊一些的主意吗……”
“不要这样打击我的积极性么……”青年登时郁郁地拉下了脸,没精打采地接道:“那我可就想不到别的办法了……佑子你自己拿主意吧。”
“算了,这些事情还是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或许是我太过于杞人忧天了。”在闭目沉吟了片刻之后,女子骤地露出了一抹释然的笑容,“毕竟他们是我的孩子啊……如果连我都不信任他们可是绝对不行的呢。这边的事情先搁一下吧,先想办法找到惣佑介的下落再说其他。”
“你自己想通就好啦……说不定那兄弟俩越打感情越好,最终来个两人并列第一呢。”斑无甚真心地随口安慰了一句,在下一刻已是重新将注意力转至了女子所说的最后一句话上,“那么你准备怎么去找惣佑介?真的要将整个世界都翻一遍吗?”
“就算那样也无所谓,凭借我的速度和感知能力不需一月就可以做到——若是在三天后他还没有前来这里和我们会合的话就先从邻国开始找起吧……”女子说到一半的话语因为远处陡然涌出的一股不甚强劲却熟悉无比灵压而骤然一顿,在用小宇宙确认了对方身份后先是忍不住露出了一抹喜色,继而却又仿佛想起了什么般转向身旁的青年语带深意地问道:“斑,你不是说惣佑介不在这个国家吗?”
斑不由得微微一怔,随即难得一脸急切地开口解释道:“至少一周前他是真的不在啦,我可是绝对没有想要将他打发的远远的从而独占你的打算啊……佑子你可千万不要误会我!”
“好了……我可是什么都还没有说不是吗?你又为什么怕我怀疑呢?还是说你平时就是这样的素行不良?”少见地看到了自家儿子手足无措的模样,路歧在微怔了一瞬后忍不住低低地笑出了声来,“那个方向……貌似是东京?”
见对方似乎并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斑方才暗自松了口气,继而直接无视了对方的调谑之言点着头答道:“的确是东京没错。话说回来惣佑介在搞什么名堂?明明是在战斗却又不全力以赴……照这个灵压看来他根本就连十分之一的实力都没有拿出来吧?”随即却又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般恍然道:“唉……等等,这个时间和地点……他不会是参加了通灵人大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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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六)所谓预选 ...
“这怎么可能?原本就是灵体状态的他要怎么参加通灵人大赛?除非是做他人的持有灵还差不多……”女子漫不经心地摇了摇头,而在下一刻随口为之的话语却蓦然滞住——虽然惣佑介成为他人持有灵这件事初一看来只会觉得匪夷所思,可是仔细想起来似乎也并不是没有这样的可能?虽说她并不认为这个世界的通灵人拥有拘禁自家儿子的能耐,但那些家伙毕竟也算是对付灵魂的专家,若是惣佑介一个不小心阴沟里翻了船的话……思及此处,早已觉得坐立难安的女子终于还是忍无可忍地抬步向东京的方向行去。
“我在东京那边有留下空间坐标啦……直接用空间术法过去会比较快。”虽然明显对对方关心他人的行为感到有些不爽,但斑最终却还是及时伸手拉住了转身欲行的女子并没精打采地抬手划开了面前的虚空。而就在两人循着灵压的痕迹踏出另一端缝隙的那一刻,一道看不清容貌的身影却陡然挟着劲风扑面向两人冲了过来——就在路歧皱着眉打算闪身躲开的瞬间,原本站在她身后的斑却陡然瞬身移至前方做出了保护的姿态并毫不客气地一脚将迎面扑来的那漆黑的一团狠狠踹到了一边,而直到他在地上翻滚了几下最终凄惨无比地撞到了墙根后路歧方才看清那人竟是一名身着民族服饰的陌生黑发青年,还未等路歧揣测那位现今已是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的青年的身份,远远地站在空地的另一端的男人却已循声转过了头来并微笑着向两人颔下了首去:“……母亲。”
“惣佑介……你是什么时候来到这个世界的?”见对方明显安然无恙,路歧方自堪堪松了口气。而在目光落至对方右手中所握着的那只与先前在好身上所见到的一模一样的仪器时唇角方自露出的笑容却又不由得一僵,“这个应该是通灵人大赛的通讯器吧?你为什么会有这东西?”
“的确这是通灵人大赛的入场标识没错——其实我对这场赛事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不过既然这位祭司已主动将其送到我面前了,那么不收下实在是太失礼了不是吗?”男人淡笑着瞥了那位跌在墙角已渐渐没了声息的青年一眼,“斑,你下手是不是有些重了?毕竟他是此次赛事主办方派来的测试人员啊……”
“当时他就那样突然扑到我面前,我怎么知道他是考官还是强盗?何况要不是你把他扔过来他也不会死掉吧……”斑无甚精神地大大打了个呵欠,“不过通灵人大赛的甄选时间应该已经过了啊……而且像你这样的灵魂体真的有参赛的资格吗?”
“就算我是灵体又如何?有镜花水月在是没有人能够看出这一点的。”蓝染直接将手中的机器拢入了袖内,在下一刻却陡然将视线投向了墙角的阴影之处并微微皱起了眉,“莲,你怎么还没有离开?”
“不要直呼我的名字……我可不觉得自己已经和你熟到了这个份上。”直到其话音落下半晌之后,一名背着一柄与其身高严重不符的长刀的十二、三岁的少年方自慢腾腾地自墙角蹭了出来,而在他目光落至地上如一滩软泥般的尸首的瞬间,原本冷漠的面色却不由微微一变,“你居然将他杀死了?难道你就不担心主办方会撤销你的参赛资格吗?”
蓝染不置可否地淡淡一笑,转首望着略带疑惑之意的女子开口介绍道:“这是来自中国的道莲——三个月前我初到这个世界时恰巧落在他们家门前,而且在此之前也一直承蒙他们道家‘关照’。”
注意到对方话语中刻意放重的词汇,路歧不由得微微挑起了眉,直接向自家儿子传音问道:‘你似乎对那个所谓的道家相当不满?’
‘呵……怎么会?虽说道家家主道円曾经不自量力地想要将我擒下作为持有灵,不过反正目前道家的权势已经尽数落于我手,这些小小的不愉快完全可以忽略不是吗?’蓝染淡笑着用鬼道回应了对方一句,稍稍一顿方自再次接道:‘这个道莲是道家最有天分的孩子,原本我是打算支持他成为通灵王然后再借助其实现自己的愿望的……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我自己参赛会更加方便呢。’
‘实现愿望……那是什么意思?’
蓝染略带诧异地瞟了她一眼,似乎对其不知道此事很是不解,但最终还是尽责地解释道:‘通灵人大赛的胜利者可以获得被主办方帕契族誉为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精灵王近距离接触的权利——据说其可以实现世人的任何一个愿望,正是因为如此所以这场赛事才令绝大部分通灵人趋之若鹜。’
路歧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虽然心中已有所猜测,但却还是默默地向对方传音问道:‘那么……你的愿望是什么?’
男人深深地注视了她一眼,忽然毫无预兆地展颜笑了起来:‘……我的愿望由始至终便只有一个而已,我认为母亲您应该是知道的。’
果然……他的愿望是让她逃离主神的桎梏吗?可是所谓的精灵王恐怕顶多只是一个身负神格的下级神而已,这样的事情她可不认为对方当真做的到……更何况主神已经答应了在完成此次任务后就放她自由了不是吗?虽然心觉对方实在是没有必要这样执着,但在确定了其心思后路歧还是不由得感到心中一暖,稍稍迟疑了一下后还是低声开口劝道:“惣佑介……你的愿望很快便会达成的,其实你根本没有必要……”而其话音还未落下男人便已斩钉截铁地接道:“至少要试试。”
路歧暗自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将尚未出口的劝慰话语咽了下去。而在此时在两人对话时一直保持着沉默的斑却陡然凑上了前来,颇为不满地问道:“你们又在偷偷说什么?总是把我一个人抛到一边……真是不够意思啊不够意思!”
虽然以道莲平素的骄傲性格绝不会轻易将什么人放在眼中,但其对于这个在短短三个月间便令他的父亲对其言听计从的男人却还是隐隐有些畏惧的,可即便如此他原本就不多的耐心也已在面前呣子三人的打岔寒暄中被消磨到了极限——而就在他忍无可忍地打算继续开口说话的当口,一道半透明的身影却骤然自那名死去的青年身体上缓缓立了起来。在略带迷茫地环视了面前的几人一周并最终将目光移至蓝染面上的那一刻,灵魂状态的青年目中的茫然竟是陡地转为了深刻无比的恐惧,继而转身便打算抛下自己的尸身飞身飘离。而就在此时,仿佛未曾留意到其存在的蓝染却毫无预兆地转过了头来,注视着女子的温煦目光已是陡然转作了一片冰冷和漠然,与此同时铺天盖地且带着杀意的灵压骤然以其为中心向四周散射了出去——而那抹因为死去不久尚且不甚凝练的魂魄就在这样的压力下连挣扎也没有一下地倏然化作了白色的灵子光点飞散了开来。在男人做完了这一切之后,斑也立时配合地扯开了一抹不知通向何处的空间缝隙并将地上的尸首一脚踢了进去,在扫除了所有痕迹后方自笑嘻嘻地向面前的女子怪模怪样地敬了个礼:“毁尸灭迹完毕了哟,母亲大人夸奖我吧,惣佑介你也要谢谢我才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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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七)所谓初赛 ...
这三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就算以操纵僵尸闻名的道家一向不将人命视作多么重要的东西,却也没有将杀人灭口毁尸灭迹的事情做得这么熟极而流啊!少年不自禁地抽了抽嘴角,勉强维持着平素的冷静表情皱着眉问道:“这两人是什么人?”
“是我的母亲和……”介绍到斑时男人先是稍稍一顿,在转首瞥了身旁的女子一眼后方自继续浅笑着接道:“……应该算是兄弟吧,毕竟我们拥有一半相同的血脉。”
斑状似不悦地冷哼了一声,不过倒也并没有对其这样的说法提出什么异议。道莲抬首扫了一眼女子那张与男人相比起来显得过于年轻的脸庞,稍一迟疑方自继续问道:“可是他们似乎并不像你那样是灵体状态……难道他们两人也同样是死神吗?”
“我可不是什么死神哟,勉强说起来我大概可以算得上是个忍者吧。”斑漫不经心地耸了耸肩,口中却是毫不客气地否认了对方的猜测。少年一时间不自禁地被对方这完全不给面子的行为激得稍稍变了脸色,而就在他打算再行开口说话的同时,一道浑厚沉稳的男声却倏然自几人的上方传了过来:“……你们几人是通灵人大赛的参赛者?”
路歧抬首将目光投向了甫一看去仿佛虚踏在天际之处的黑发青年,在注意到对方与先前那位祭司如出一辙的长袍时不由得微微眯起了双眸。而就在此时,蓝染却已先行微笑着开口答道:“只有我和这位少年是参赛人员而已——阁下是帕契族的十祭司之一?”
男人默默点了点头,视线自仍旧显得有些凌乱的地面上一瞥而过后才再次面色严肃地问道:“我是十祭司之一的席巴——负责你们甄选赛的祭司应该是古洛姆吧,他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这种事情不应该问我们吧,那个人可是早就已经离开了。”斑颇为不满垂首望了男人印在地面之上的影子一眼,淡淡地开口接道:“我我是一点都不喜欢被人居高临下地这么看着……如果你想寿终正寝的话我劝你还是早些下来的好。”
感觉到对方所放出的毫不掩饰的杀气,男人的面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在沉吟了一瞬后却仿佛骤然想起了什么般厉声问道:“我感觉到古洛姆的巫力似乎已经消失了——难道是你们联手杀死了他并从他那里抢来了神谕呼叫器?”
“联手?你未免太过于小觑我了……而且那东西不过就是个传令机而已,称之为‘神谕呼叫器’是不是有些太傲慢了?”斑眼带嘲讽地浅浅勾起了唇角,面上的神情一时间却是显得愈发危险,而就在他趋近爆发边缘的那一刹那,路歧却陡然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并微皱着眉望着踏在空中的男子淡淡道:“那问这位祭司阁下,您口口声声说我们杀死了那位祭司大人……那么您可有什么确实的证据吗?”
男人不自禁地窒了一下,半晌之后才继续说道:“他是在这附近消失的,而且此处明显还有着巫力的残余和战斗的痕迹——难道这一点还不足以证明这件事与你们有关吗?”
面对对方的指控女子却仅仅只不在意地展颜一笑:“很遗憾,我并不认为这些连线索也算不上的事情能够说明什么,顶多只能算是你的想当然而已……如果你真的有所怀疑的话请拿出更为切实的证据,要知道在某些国家诽谤这一罪过还是相当严重的。”
自称为席巴的男子不由得再次怔住——只可惜就算他再如何心有不甘却也不得不无奈地承认正如对方所说的那样单靠他个人的猜测根本是无法给面前这几人定罪的。而就在他微露踟蹰之色的同时,一只形如鸟类的超灵体却陡地自男人身后探出了头颅,用尖锐到刺耳的声音得意洋洋地大声说道:“就算没有证据又怎么样?席巴可是考官!就算你们不老老实实将真相说出他也完全有权力让你们这些家伙全部失去参赛资格!”
男人顿时因为自己持有灵毫不讲理的话语深深地皱起了眉,而就在他打算开口呵斥的时候,一直保持着温和表情的女子却忽地缓缓抬起了头来,用不知何时蕴满了令人胆寒的杀意的双瞳冷冷凝注着鸟型的持有灵淡淡道:“你……太聒噪了。”
先前他还以为那个麻仓好已经够可怕了……可现在看起来这个女人似乎危险程度尤甚?在对上那双黯沉如潭的双眸的瞬间男人不由得暗自倒吸了一口凉气,而其身后的那只鸟类灵体也在低低惊呼了一声后瞬间变得噤若寒蝉。在目送着某个男人流着冷汗一语不发地匆匆转身离开之后,斑方自抱着女子的右臂略带不满地道:“佑子你干嘛要帮他嘛~还没有一个人像他这样在激怒我后还能够安然离开唉……”
路歧微蹙着眉摇了摇头,沉吟着缓缓开口道:“不是我想要帮他——只是我感觉到这个人似乎拥有着一丝和我相关的血缘,不过我也不能确定这究竟是不是我的错觉。”
斑顿时吓了一跳,难以置信地大声道:“什么啊——不会这个废柴男也是你的儿子吧!”
“绝对不是——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觉得他有可能与我有着相同的血统或者是我的同族而已!”女子狠狠磨了磨牙,最终还是恼羞成怒地重重拎起了对方的耳朵。斑顿时惨呼着按住了自己被扯得长长的耳根,一边半真半假地叫着痛一边愤怒地向着满眼笑意的蓝染愤愤然地道:“先前不是还说将我当作兄弟吗?现在你又幸灾乐祸个什么劲!你敢说你刚才没有和我一样怀疑过啊……”
“我可是有用镜花水月将你被体罚的情景隐藏起来……难道这不算是帮你吗?”蓝染示意地向双目茫然一片明显什么都没有看到的道莲瞟去了一眼,目中的笑意却又不自禁地加深了几分。而就在此时,被其拢在袖中的通信器却陡然嘟嘟地轻声响了起来。在随意地取出仪器扫了一眼后男人却陡然微微皱起了眉,仿佛自言自语一般道:“……是他?”
“怎么了,惣佑介?”注意到对方神情的路歧干脆地停止了和自家儿子的打闹,随即略带关切地循声望了过来,男人微怔了一瞬后立时安抚地回以了对方一笑:“没什么,只是通知甄选后的初选赛的时间而已——三场比赛胜利两场者方能晋级,我第一场比赛的对手是一名叫麻仓叶的少年。”
“啊啦~这是不是应该叫做不是冤家不聚头呢?”斑登时露出了忍俊不禁的神情,在下一刻已是笑嘻嘻地凑到了女子的面前,“母亲大人啊……不知道您究竟盼望哪一方赢呢?”而其话音方落蓝染便已略带诧异地望了过来:“怎么……母亲您认识麻仓叶?”
面对对方充满讶然的目光,路歧一时间只觉得讷讷难言。就在她犹自犹豫的当口斑却已抢先带着半真半假的怨怼之意接口道:“麻仓叶和他的孪生兄弟麻仓好都是我们的母亲大人的孩子哟——惣佑介,我们似乎又多了两名劲敌了呢……”
“……这样么。”男人眼底瞬间掠过了一抹不甚清晰的阴霾,但最终却也并没有露出什么吃惊或是厌恶的情绪,仅仅只是微笑着转向对面的青年接道:“斑,你应该还没有见过那个麻仓叶吧?之前他曾与道莲战斗过,结果却是不分胜负……”
斑嘴角微微一抽,最终却还是强自忍下了掩面的冲动——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对方像是在给他介绍未曾谋面的兄弟,可为什么他觉得他话中隐藏的意思却是“麻仓叶现在很废柴,如果你想去找他麻烦的话就尽快”呢?惣佑介啊……拿别人当枪使是不厚道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席巴是好第二次转世的后代……所以路歧看他觉得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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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八)所谓算计 ...
不提久别重逢的呣子三人之间如何温情脉脉,在路歧随着自家儿子来到道家事先安排好的饭店住下之后,第二日的赛程详细安排也准时地发到了蓝染和道莲两人的传令器之上——既然比赛须知里并没有不准无关人员旁观这一条,路歧自然也就绝不会放过这个与许久不见的儿子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只可惜当颇带了几分兴奋之意的路歧在规定的到场时间之前与参加比赛的惣佑介和前来看热闹的斑一同相携来到东京塔附近的比赛场地之时理应提前赶到的麻仓叶却迟迟不见踪影,直到比赛马上要开始的那一刻一名穿着木屐和古怪练功服的少年才和一名明显是亲友团的矮小男孩自远方并肩行了过来,而在看清明显是早已等在此处的三人的瞬间少年则立时加快了步伐,面向着三人略带歉然地笑着问道:“抱歉,出门的时候被一些事情耽搁了时间,幸好没有迟到……请问你们中的哪一位是我这次的对手?”
虽然单看脸的话的确与好很像……可是实力未免也差的太多了吧?不过的确只有这样才称得上是一个正常的十二岁孩子吧。女子定定地注视了面前在其灼灼的目光逼视下略略有些手足无措的少年半晌,忽然展颜笑了起来同时抬手指向了身旁的男子:“他就是你这次的对手蓝染惣佑介——你们两人一起努力吧。”
“啊……多谢你的鼓励。本来还有些紧张的,不过看来第一次比赛的对手似乎是相当不错的人呢,如果我们能够一起晋级就好了。”少年笑着整了整扣在头上的耳机,继而却陡然稍稍露出了困惑的神情,“不过这位夫人,我觉得你有些眼熟唉……我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对方的这张脸庞仔细看上去还是有着茎子的影子的……就算觉得她眼熟似乎也很正常吧?可虽然对对方心生疑窦的原因呢心知肚明,但路歧却仅仅只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便拉着斑自觉地远远走到了赛场的另一端。虽然麻仓叶仍是对面前这理应是第一次见面却莫名地感觉到十分熟悉的女子存了几分好奇之心,但心知此刻并不是追问的好时机的他在下一刻还是重新注意力转至了对面初赛的对手身上并从怀中取出了一枚木制的牌位略略压低了声音问道:“准备好了吗?阿弥陀丸。”而在他话音落下的下一瞬间,一道武士的灵魂却骤然伴随着中气十足的声音悠悠自牌位内飘了出来:“当然!在下定当全力帮叶主公获取胜利!”
理想是好的……只可惜现实很残酷。双方实力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在惣佑介不放水的情况下即便是十个此刻的叶加起来也绝不会是其对手。站在一旁的路歧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随意地举起原本应该由参赛者随身携带的通讯器的手向场中的两人晃了晃:“惣佑介,比赛开始的通知来了——你们可以开始战斗了。”
“啊!真的有比赛开始的通知呢!不过比赛的裁判还没有过来耶……这样真的没问题吗?总感觉这样的比赛一点都不正式啊……”叶垂首扫了一眼不断震动着的臂环,虽然口中低低地说着抱怨的话语,但下一刻却还是反握住了手中的刀柄摆出了战斗的姿势并用另一只空着的手向身后的男孩挥了挥,“万太,你退开一些,小心不要受伤了。”
“好的……叶你也要加油!”被称为万太的男孩抬首扫了一眼带上眼镜掩去了所有锋芒的男人,最终还是如同终于放下了心一般低低吁了口气。而就在他遵循对方的提醒背转身开始向路歧两人所站之处移动的那一刻,立于场中身着黑色和服的男子却陡然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并微微抬起右手指向了少年所站的方向:“开始了吗?那么……缚道之一,塞。”
“唉?你在说什么?”手握长刀的少年颇为纳闷地眨了眨眼,继而却陡然感觉到自己的双手被一股无形却巨大无比的力量瞬间拗到了身后,在下一刻已是骤然因为身体失去了平衡而不自禁地向侧方倒了下去,方自与武士灵结合的长刀也不由自主地歪到了一边——而就在少年因为拼力挣扎无果而急得满头大汗的同时,其对面的男子却已淡漠地用阐述一般的口吻说道:“你已无法战斗——这次比赛是我赢了。”
路歧不自禁地在心中暗自叹了口气——果然像她所想的那样双方的实力是天差地远啊……不过惣佑介未免也太不给叶面子了吧?毕竟人家还是个需要好好呵护的未成年少年,要是一不小心因为此次的一败涂地留下了什么心理阴影该怎么办?而就在她打算向蓝染传音让他给其对手留下些面子的时候,一道算不上熟悉的沉稳男声却骤然自几人的侧方传了过来:“必须在双方都使出超灵体后方能进行攻击——蓝染选手,你犯规了。”
站在场中的男子微皱着眉将视线投向了某位神出鬼没的祭司,半晌之后方自淡淡地开口说道:“我并不知道有这样的规定——与其说是我犯规倒不如说是身为裁判却迟到的你的失职吧。”
“这的确是我的失误。不过通灵人大赛在战斗其间必须保持超灵体状态,先行解除超灵体者算作失败——这一点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吧,那么请问你的持有灵在哪里?”在低头沉默了一瞬之后,席巴倒是诚实地一口承认了自己的过错,继而却陡然针锋相对地反问了回来。蓝染略略挑了挑眉,一言不发地将挂在腰际的长刀刺入了地面,当其在众目睽睽之下慢慢化作了一名身披斗笠看不清楚面貌的男子时方自淡淡说道:“此刀便是我的持有灵——其名为镜花水月。大赛只是规定了在战斗期间必须保持超灵体状态而并未规定一定要使用超灵体战斗不是吗?方才其一直是保持着超灵体状态缚在我的腰间的,我并不认为我有什么行为违规。”
看见这样的情形,路歧不自禁地心中一动,而就在她打算开口提醒的当口,席巴却已然环抱起了双臂沉声道:“我并没有宣布比赛结束,而此刻你已解除超灵体而叶却还维持着——这一场比赛是你输了。”
他实在是大意了……居然就这样被人算计了!男人琥珀色的双眸陡然一凝,在微微阖上又再次睁开时已恢复了一片平淡无波。而斑此时却也已禁不住幸灾乐祸地笑出了声来:“哎呀~真是想不到以惣佑介的聪明还会莫名其妙地吃上这么个亏啊……”
蓝染一语不发地淡淡瞟了斑一眼,直到对方在其目光逼视下讪讪地转开了视线方自重新转向对面的席巴冷声说道:“……我已许久未曾被人设计过了,单凭这一点你便可以引以为傲。”
注意到自对方周身溢出的愈发浓厚的杀意,席巴不由得露出了一抹类似于苦笑的表情——其实以他的性格原本并不屑于做这样的事情,可是用计策令面前的男人失去参赛资格却是帕契族诸长老们一致的决定!虽说通灵人大赛已经举办了多届,但每届的通灵王却俱是与帕契族关系密切或是利益互通之人——这一点可是通灵人大赛虽然未写入章程但却最重要的内部规定之一,此次单只麻仓好一人便已足够麻烦了……他们又怎会容像蓝染惣佑介这种实力强大到无法掌控的人参加通灵王名号的争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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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九)所谓战局 ...
虽然心知倘若自家儿子在众目睽睽下杀死面前的男人绝对会影响到这次的参赛,但路歧在为皱着眉梢与那双堆满了阴霾的棕瞳对视了片刻后还是将冲到口边的劝解话语默默地咽了下去——反正她从未指望过那位“全知全能”的精灵王当真能够满足她什么愿望,惣佑介是否能够参赛并夺冠根本就无关紧要,更何况既然席巴敢于触怒危险人物便应该有付出相应代价的觉悟不是吗?
至于在事后强行消除叶的记忆这种可能性她更是从未考虑过——其理由并非仅仅是因为不愿用这样的手段对付自己认定的亲人。虽然她并不清楚在她离开的十二年间叶到底是如何度过的,不过按照这个世界的和平程度看来就算被从小作为通灵人培养的他必须比其他普通孩子付出更多的努力,但与她其他那些儿子的成长经历相比想必也能够算得上是泡在蜜罐里长大的了。既然她无法确定像叶这样单纯的孩子是否真的能够毫无芥蒂地接受一个满手血腥的母亲,那么她还不如从一开始便主动将自己的处世态度毫不隐瞒地呈现在对方眼底并令其主动远离——或许简单而又快乐地渡过一生才是这个孩子最大的幸福吧。而就在此时,先前被缚道死死地压制在地的叶却陡然挣扎着缓缓站起了身来,直直凝注着身着长袍的男子斩钉截铁地说道:“席巴先生,抱歉……这样的结果我不能接受。”
居然能够凭借自己的力量挣开鬼道的桎梏,看来她的这个儿子在灵力方面相当有潜力啊……心中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而下一刻女子却又陡然因为少年再次出口的话语略感惊讶地睁大了眼:“虽然我并不甘心失败,不过我刚才在蓝染先生那不知名的法术下完全没有反抗能力却也是事实——如果席巴先生您凭借这一点便将蓝染先生判定为失败者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许是因为对面前的少年颇有好感,席巴在深深望了对方一眼之后还是尽责地沉声提醒道:“我并不认为你替他辩驳是个明智的决定——你面前的这个男人可是个危险人物,至少在我看来他是绝对不适合成为通灵王的。”
少年颇为诧异地眨了眨眼,在随手解除了超灵体并将长刀还回了鞘中后方自略显疑惑地道:“可是刚才蓝染先生完全可以直接让我失去反抗能力甚至直接杀死我不是吗?但是他最终只是将我束缚住了而已——我可不认为所谓的危险人物会对其对手手下留情,而且所有看得到灵的人都不会是坏人!”
看得到灵的人都不是坏人?难道这孩子从小到大就是这样辨别好人恶人的吗?路歧不禁为其观点所绝倒,在与同样因为被颁发了好人卡而隐隐露出了纠结表情的两个儿子分别对视了一眼后才略带无奈地开口说道:“叶……我这样称呼你没问题吧,我想问一下……这个观点是你的长辈灌输给你的吗?”
“嗯?不是哦……不过这难道不是事实吗?至少我在此之前可没有见过坏的通灵人。”叶很是无辜地咧嘴一笑,抚着后脑勺叹着气接道:“虽然对不起安娜,不过现在的我似乎的确是打不过蓝染先生呐……不过反正还有两场初赛不是吗?只要那两场我都打赢就没问题了!席巴先生,我认输了,请你宣布蓝染先生的胜利吧。”
席巴此次却是对对方的自作主张彻底无语了,而就在此时,在前一刻还满身杀气的男子却陡然敛去了凌厉的目光,用不容置疑的口吻淡淡提议道:“这次就算作平局吧——祭司大人,没问题吧。”
席巴不由得微微一怔,而就在他打算开口反驳的下一瞬间目光却陡然一阵涣散,继而竟是不由自主地循着对方的话语重复道:“……这次麻仓叶选手和蓝染惣佑介选手的对战就算作平局,接下来的两场比赛全部胜利或者一胜一平便可晋级。”
少年倒是未曾注意到席巴的不妥之处,在听闻此言后立时大大咧咧地笑了起来:“虽然这个平局我拿得有些不自在……不过这样的处理结果似乎也不错。蓝染先生你接下来的两场一定要胜利哟,相信我们绝对能在决赛上见面的。”稍稍顿了一下后又略显悻然地接道:“不过说实话啊……在见到蓝染先生你之后我似乎突然对成为通灵王没什么信心了呐,唉……我回去后绝对会被安娜好好收拾的……”
男人垂首敛去了目中的兴味盎然,淡笑着向面前身高仅到自己胸口的少年点了点头:“其实你只是缺少战斗经验罢了——相信那时候的你一定会比现在强上很多。不过……你刚才提起的那个‘安娜’是谁?”
虽然那名叫做万太的男孩先前明显对蓝染先前那类似于偷袭的行为很是不满,但在两人彼此推让了这一场胜利后脸色倒是重新变的好看了起来,在听闻了对方的话语后只是瞟了一眼略显赧然的叶便笑着用调谑的口吻答道:“安娜是叶的未婚妻哦——他们两人的感情可是很好的呢。”
虽然她一直都知道日本的男女都很早熟,女孩更是十六岁就可以结婚……不过十二岁就谈婚论嫁还是有些早的太过分了吧?虽说心中略略有些不满,但路歧却也知道此时的自己并没有资本对此事发表什么意见,直到在与对方略微寒暄了几句并分道扬镳之后方自将目光投向了面前的实体化刀魂:“……惣佑介,这个真的是实体化的镜花水月而不是幻象?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只是在道家找到了一部记载着使器灵实体化方法的典籍而已,不过由于实体化的方法并不完善,因此目前所能够持续的时间有限。”男人随手将向两人恭谨地弯腰施礼后便重新化为浅打模样的斩魄刀放回了腰间的鞘内,继而神情冷厉地淡淡说道:“方才我已用镜花水月将席巴完全控制,从今以后他便是我的傀儡了——想必比起这个结局他更宁愿死在我的手中吧。”
路歧不在意地耸了耸肩:“这种小事你不用特意和我说啦……我知道你是为了不让我为难所以才将这次比赛定为平局,不过说实话,你们觉得叶怎么样?虽说惣佑介你在此之前便隐在暗处见过他一面,不过当初观察的毕竟不如今日仔细吧?”
男人微微皱起了眉,犹豫了片刻方自沉声说道:“我承认他在战斗方面十分有潜力,不过还是……太过天真了。”而其话音放落斑便笑嘻嘻地开口接道:“唉……惣佑介你说的太客气了啦,我倒是觉得虽然现在的他弱到连被我当成敌手的价值都没有,不过那份诡异的执着倒是颇为有趣呢。什么叫做‘能看得见灵的都是好人’?噗……”
虽然现在的叶的确是相当弱小没错……不过这话说的未免也太直白了吧?路歧苦恼地按了按额角,叹着气向对方嘱咐道:“这种话私下说说还好,当着叶的面还是不要说了,不能打击小孩子的积极性啊……”而就在下一瞬间,呣子三人却同时抬起头来将目光投向了已隐隐露出了晓色的天空,在看到空中那道火红色的影子时斑先是闷闷地哼了一声,继而却陡然略带不满地扬声说道:“从上次见到你时我就想说了,我可是很讨厌别人呆在比我高的地方的……惹恼我的后果可是很可怕的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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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十)所谓重逢 ...
“那还真是抱歉了,不过可以请你不要借着说话的功夫多此一举地向我使用精神攻击吗?毕竟这种招数对我来说可是完全没用呢。”在斑话音落下的一瞬之后三人头顶处的那一片隐约的阴影立时迅速地靠近了地面,在下一刻长发的少年已是毫无预兆地自降落在空地上的巨大红色超灵体之上抬步跃了下来,继而用近乎温和的目光瞟了对面目中隐约带了些期盼的女子一眼并用生疏有礼的口吻淡淡向其打了个招呼:“上次没有和你好好打招呼实在是不好意思——好久不见了呢,茎子夫人。”
“我记得自己曾经说过让你不要这样称呼我吧。”虽然面前的少年对她似乎已不复先前的排斥,但路歧又怎么会察觉不到对方的态度比起上次来已是愈发疏离?稍稍沉默了一下才犹豫着开口问道:“当初我离开之后你们过的可好?”
少年浅浅勾起了唇角,黯沉的眼底却没有半分笑意:“怎么可能会不好?毕竟我可不是真正的小孩子呢,究竟有没有人在身旁照顾根本就无关紧要……不过若是要将叶带在身边还是有些不方便,所以我拜托D将他送回麻仓家了。不过这也是茎子夫人您当初的吩咐,想必您不会因此而怪责我吧。”
见对方在自己屡屡提醒后仍旧这样称呼自己,路歧不自禁地狠狠抽了抽嘴角——这家伙真的是个已转生了好几次不知多少岁的大阴阳师么?为什么在她看起来对方就像个叛逆的小屁孩?注意到对方在自己身旁两人面上来回巡弋的目光,路歧最终还是收起了心中的腹诽开口介绍道:“这两人是我的孩子,蓝染惣佑介和宇智波斑。”
“哦……”少年不置可否地拉长了声音,在慢悠悠地扫了两人一眼只之后方自笑着说道:“虽然我拥有灵视的能力,可是您身旁这两位的心音我竟然完全听不到呢。想必这位宇智波先生的灵力不在我之下,至于这位在通灵人大赛中大放异彩的蓝染先生……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他似乎并不是人类吧。”
居然能够看破自己特意用镜花水月隐藏的真相,莫非真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所有精神类的法术均对他无效?可是对方明显没有像他的母亲和斑那样的可以免疫催眠的瞳术,难道这世间还有人能够单纯地凭借精神力做到这一点?蓝染倒是不由得小小地诧异了一下,但在侧首瞥了一眼仿佛觉得此事颇为理所当然一般的自家母亲之后也便随之释然了——继承自己母亲血脉的孩子又怎么会是平凡之人?或许实力强劲如路歧其子却偏偏手无缚鸡之力才是天下最大的笑话吧。注意到身旁女子虽然一如既往地微笑着却隐约带上了些黯然的神情,男人在犹豫了一瞬之后最终还是生平头一次多管闲事地暗中用鬼道向对面的少年传音道:‘我大致也能猜出你是为何事怨怼与她……不过她的离开是身不由己的。’
在因为脑海中骤然响起的声音稍稍一怔之后,麻仓好略略眯起了眸,慢悠悠地捏起了印式在用阴阳术将回应的话语传回了对方的耳中:‘你似乎对我有所误会啊……毕竟我目前所使用的这具身体是她辛苦怀胎生出,我又有什么理由怨怼与她?若是将来有机会的话我还会好好地报答她呢。’
面前这家伙还真是有够别扭的。话说和小孩子沟通果然是十分困难啊……就算是伪小孩也一样!蓝染默默地按了按额角,最终还是将消除呣子两人隔阂的打算抛到了一边。见场中的气氛似乎有些僵硬,路歧在微微皱了皱眉后还是主动岔开了话题问道:“你是为了观看叶的比赛而来的吧——刚才的事情你都看到了,有什么想法吗?”
麻仓好不在意地笑了笑,意味深长地缓缓道:“蓝染先生很强,至于叶嘛……还差得远呢,若不是他长了一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的话我还真无法想象像这样的孩子居然是我的半身啊……”而就在路歧因为其毫不客气的话语忍不住微微皱起了眉的那一刻,少年却骤然转身着望向了侧方的巷口漫不经心地接道:“居然这样子还能够跟上来,我可以说你们还真是阴魂不散吗?”
在少年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三名身着白色轻铠的男子缓步自墙角的阴影之处并肩踏了出来。为首的那名中年男子仅仅只淡淡瞟了路歧三人一眼便不在意地径自转开了目光,冷冷望着微勾着唇角望着自己的少年厉声开口道:“麻仓好,今日你无论如何都无法逃走了,你还是束手就擒吧!”
“哦——灵界侦探不行所以换作灵界自卫队出马了吗?”少年的视线自对面三人面上一扫而过,原本平静的双眸间隐隐地多出了一抹兴味盎然。似乎注意到了女子面上略显惊讶的神情,麻仓好在顿了一顿后竟是主动开口解释道:“他们是隶属于灵界阎王的军`队,如你所见……现在我正遭受着灵界的追捕,如果你想知道原因的话不如你自己问问他们如何?”
“没有这个必要,上次我们已经从那名叫做浦饭的少年口中知道了一些关于你事情。”女子摇了摇头,继而却突然仿佛想起了什么般接着问道:“……不过你平素都是以火灵代步的吧,为什么他们这么容易就能找到你?”
少年眸中隐隐闪过了一抹与其年龄不符的冷冽,继而既似倦怠又似嘲讽地挑起了眉梢:“灵界与帕契族虽然相隔不近却一向有着联系,方才我刚刚参加完第一场初赛,大概是帕契族的人将我的行迹告知灵界的吧。”
刚才还想潜规则自家儿子来着,现在又随意透露选手的踪迹——这一族的人到底无下限到了什么地步啊!虽然心中杀意和怒气已隐隐堆积到了即将爆发的地步,但表面上路歧却还是不动声色地浅笑着问道:“我居然错过了你的首赛啊……实在是太可惜了呢。那么结果如何?”
在女子既似熟悉又似陌生的笑容落入眼中的刹那少年不自禁地怔忪了一瞬,再次开口时语中的生疏之意却已不知不觉地退去了许多:“那还用说么?我和火灵是不会败的。”
在听到两人颇为熟稔的对话时原本将面前的几人视作了无关之人的三名男子方自露出了一抹惊讶的神情,在彼此面面相觑了片刻之后为首的那名中年男子最终还是忍不住冷声提醒道:“你们应该是通灵人大赛的选手吧——你们面前这个人可是灵界正在追捕的犯人,你们最好不要和这种危险人物扯上关系!要知道他刚才可是杀死了他的对手,甚至连其灵魂都没有放过地让他的超灵体吞了下去……”
在这种时候还不忘关心他们这样无关紧要的人……看来这位大叔除了正义感有些过剩外并不是太差劲嘛。路歧倒是不由得对面前的男人有些刮目相看了,在沉吟了一瞬之后还是缓缓地点了点头:“唔……你所说的我知道了,多谢你的提醒,不过如果你不想像那人一样变成火灵的养料的话还是快些离开的好,毕竟你们无论如何也不会是我们几人的对手的。”
男人不由得愣住了,继而难以置信地望着女子那张虽然谈不上绝美但甫一看上去却让人感觉到如沐春风的脸庞大声问道:“……你的意思是你要帮这个穷凶极恶的罪人?”
作者有话要说:蓝大是毋庸置疑的孝子啊……母上好才是真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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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十一)所谓冲突 ...
居然用那种不可思议的目光望着她……果然是麻仓茎子的这张脸孔太富有亲和力太不像坏人了吗?路歧倒也并没有对对方类似于辱骂的话语表示出什么不满之意,仅仅只是理所当然地道:“那又怎么样?或许在正常人眼中他的确是恶贯满盈没错,可是在我的字典中从来就没有大义灭亲这样的词汇——无论他是杀人放火还是毁灭世界我都不会阻止。”
虽然完全无法理解对方究竟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是男人倒是敏锐地注意到了其话语中的那个“亲”字,立时面色严肃地开口问道:“……你和麻仓好是什么关系?”
路歧稍稍踌躇了一下,一时之间竟是不知是否该冒着破坏与自家儿子间隐隐有转好趋势的关系的危险贸然回答对方的问题。而就在此时,一直沉默未语的少年却陡然装状似无意地开口说道:“她是今生我血缘上的母亲——有什么问题吗?”
三名身着轻铠的男人在听闻此言时齐齐勃然变色,站在最后的那名年纪较轻的男子更是忍不住失声说道:“你是麻仓茎子?可是资料上不是说她因为叛离麻仓家被私地里处死了吗?”
“哦……麻仓家对外是这么说的吗?”路歧自然是对这虚无缥缈的名声并不在意,只不动声色地随口问了一句便再没了下文。相较起来一直保持着平静的少年却是露出了一抹丝类似于憎恶的神色,但不过只是片刻又仿佛什么事都未发生一般重新笑了起来:“居然就这样抹杀了亲生女儿的存在吗?叶明和木乃还真是无情呢……”
或许那两人这样对待自己的女儿的确是太过狠心,但是她从来未视对方为父母却也是事实不是吗?倒是麻仓茎子的名声似乎是被她所连累了呐……若不是被她这个不速之客占了身躯的话恐怕她如今还在麻仓家过着父母所安排平淡且幸福的日子吧?而就在此刻,女子却陡然惊讶地发现对面的三名男子的身形竟是不知何时已开始摇摇欲坠了起来,继而三人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几毫无预兆地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昏迷了过去——路歧几乎在同时便察觉到了自侧方隐约传来的隐匿的极好的妖力以及夹杂在其间的那股既似陌生却又隐隐透着几分熟悉的诡异香气,在几不可察地愣怔了一瞬后立时展开结界将身旁蓝染三人罩在了其间,而就在她打算扬声询问的同时,一道沉郁的男声却骤然自墙角的阴影处传了过来:“路歧殿下又何必如此如临大敌?我的梦幻花粉所针对的仅有地上那三人而已,您应该知道我无论如何都是不会对您不利的。”
路歧微皱着眉将视线投向了缓步走出的那名拥有着一头与她本体极为相似的银色长发的高挑男子,在目光落至竖在其头顶的那对与人类截然不同的狐耳和身后的银白色狐尾时不由得稍稍怔了一下,垂首思索了片刻后方自缓缓开口问道:“你是……藏马?”
“想不到路歧殿下居然还记得我的名字……我深感荣幸。”男子略略向面前的女子倾下了身,其动作虽然恭谨却偏偏让人感觉不到一丝半分的示弱意味。路歧略觉诧异地眯了眯眼,沉声打断了对方似乎想要再行出声的打算:“等等……你那个‘殿下’的称呼是怎么回事?我记得上次见面时你对我的称呼还是很正常的吧。”
男人略略挑起了眉,原本冰冷的金眸中竟隐隐带上了一抹笑意:“上次见面时我还未曾确认您的身份,若有失礼之处还请殿下多多原谅——话说回来殿下您实在是帮了我很大的忙呢,我本以为我已终身没办法恢复到巅峰时的模样了,没想到现今非但重新拥有了S级的实力甚至妖力还有所精进,这一切都是拜殿下您所赐。”
在经历了这么多年的旅行之后虽说她对当年的事情已经淡忘了不少……不过回想起来当初似乎是对方趁着她不注意的时候舔走了她指上的鲜血吧?又不是她心甘情愿给予的!而且那个“身份”又是怎么回事?她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足以被人尊称为“殿下”的人!路歧暗自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敷衍般地淡淡道:“不用客气,反正只是小事一粧。”而就在她考虑着是否应该向面前这无论如何都算不上熟悉的男子介绍自己这边的三人之时,对方却如同陡然发现了什么一般露出了微诧的表情:“这三人是路歧殿下的血缘者吧。嗯……这位难道是当年的那个婴儿?”
少年唇角的笑意陡然消失无踪,在淡淡地凝视了面前的男人半晌后方自毫不客气地道:“妖狐,虽然你的年纪可能已经超过千年……不过你似乎并没有资格在我面前倚老卖老吧。”
“怎么会?我可是无意对路歧殿下的后裔无礼。”仿佛看出了对面几人眼底隐约的警惕之意,男人平静地开口解释道:“前些日子我为了治疗母亲所患重病和灵界做了一场交易,此次我原本是应小阎王之邀我前来抓捕灵界缉犯以还灵界人情的——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是要另找机会了呢。”
面对对方眼底隐约的挑衅神情和满满的战意,麻仓好却仅仅只是略带嘲讽地勾起了唇角:“你应该庆幸这一点才是——原本世间的S级妖怪就不多,濒临灭绝的生物终归是该好好保护的不是吗?”
路歧抽搐着嘴角看着四目相对间隐隐有劈里啪啦的火花闪烁的二人,一时间简直有了抱头呻吟的冲动,而就在她犹豫着是应该开口劝解还是坏心眼地火上浇油的时候,一只就算再如何口下留情也仅仅只能用歪瓜裂枣来形容的妖怪却陡然悄无声息地自一旁的树林间掠了出来,看也没看面前的几人一眼便冒冒然地大声说道:“黄泉领主让我告诉两位百足要塞已经找到,在二位前往癌陀罗后黄泉领主自然会派人带二位前去。”
这个愣头青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难道这些长的不像人类的妖怪都是这种头脑简单的货色不成?路歧满头黑线地望着那抛下一句话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的妖怪的背影,在深深叹了口气后方自将征询的目光投向了眼前的三人,状似无意地开口说道:“惣佑介、好,你们明天应该还有比赛吧?那么斑,还是你陪我去魔界走一趟如何?”虽然她口中这么说着,但余光却始终未曾离开麻仓好的面庞,直到确认了面前的少年并未因为自己自来熟的口吻而露出什么不满的神色方自暗自松了口气——看来他们之间还是有转圜余地的不是吗?
“我没问题——母亲大人有命自然是随时奉陪哟。”斑笑嘻嘻地点了点头,在转首之时在却恰好将对面男人金眸间一闪而逝的阴霾看在了眼中,以他的性格自然是不会有什么体贴他人的心思,当下便毫不犹豫一脸恶趣味地问道:“啊啦~藏马先生为什么那副表情?难道你和黄泉有什么仇恨不成?”
男人仿佛犹豫了一下,继而却是坦坦荡荡地颔首承认道:“的确我和黄泉是认识的,当初在我身为魔界盗贼团首领时曾为了把持权利算计了他害他失明……虽然当初我一直防范着身为副首领的他,但是现在想起来似乎我的确是有些小人之心了呢。虽说这些年我们没有见过面,不过想来现在他恐怕已经知道真相并且恨我入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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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十二)所谓重临 ...
虽然觉得对方将隐私和盘托出的行为很是有些莫名其妙,但路歧最终却也只是暗自翻了个白眼便不再作声——反正八成又是她那到现在连自己都还没弄清楚究竟是什么的血统惹的祸吧?而就在此时,对面的少年却毫无预兆地开口说道:“……我的下一场比赛在三天之后。”
路歧不由得愣了一下——虽然她的情商一向都趋近负值,不过此次倒是破天荒地迅速反应了过来,稍稍迟疑了一下方自试探性地问道:“好,要不要和我一起去魔界?”
场中一瞬间因为女子的提议陷入了沉寂,而就在路歧几乎以为对方不会回答自己问题的时候,特属于少年的清亮语声却陡然自对面传了过来:“反正无事……当作打发时间也好。”
敏锐地注意到对方明显言不由衷的神情和眸中一闪而逝的淡淡赧然,路歧一时间竟是险些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来,而就在此时对面的银发妖狐却陡然状似惋惜地叹了口气,低低地开口说道:“虽然我也很想见故人一面……不过很可惜,魔界和人间界之间的结界如我这般的S级妖怪是无法通行的,而且我还答应了小阎王要代表灵界参加一场近日召开的无聊赛事……因此这次我恐怕是不能和你们同行了。不过魔界可不是什么度假胜地,虽然路歧殿下您的确很强,不过我还是有些放不下心来呢。”
他们本来也没想过要邀他一起去好不好……而且这家伙摆出这副护花骑士的模样算是什么呀!难道当他这个儿子是死的么?斑不满地眯了眯眼,凉凉地截口说道:“这就不需要阁下这个外人来担心了,照顾母亲大人可是我们身为儿子的责任呢……是不是惣佑介?”
“……此次有斑和好陪同在侧,母亲自然会安然无恙地归来。”被提到名字的男人微微皱了皱眉,最终还是将视线投向了始终不动声色的少年面上——见自家儿子为了调节自己和麻仓好之间的关系如此煞费苦心,路歧一时间只觉得心中满是感慨和感动之意,而就在女子打算再次开口说话的时候斑却已略显不耐地拉起了她的手并抬手拉开了面前的虚空:“不要和无关的人啰嗦啦……我们早去早回不好么?麻仓好,要一起去的话就跟上来——当然如果你担心我在空间门中做什么手脚的话也可以自己绕行,不过说不定等你到了魔界我们早已经回来了也说不定吧。”
“……空间术法吗?我倒是有些小觑你了。”即便以某位大阴阳师的博识在看到面前陡然打开的空间门时也不由得微微露出了震动的神情,片刻之后却陡然微笑着抬首迎上了对面的青年隐隐带着挑衅的目光并毫不犹豫地抬步跨入了虚空中的黑色缝隙。而当路歧匆匆随之从另一端走出之时却见先行一步的少年已是一脸闲适地盘膝坐在了一块堆满了骨殖的大石之上,在目光投向面前苍凉荒芜的景象时面上竟是没有半分的不适之意。路歧稍稍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疑惑地开口问道:“好……你以前来过魔界吗?”
少年瞟了她一眼,用平静无波的声音淡淡说道:“自然,在十岁之前我经常往返与人间界与此处之间,甚至还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毕竟灵视的能力只能够对人类起作用,这里对我而言可是比人间界要安静舒适许多呢。”而就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最后自空间门跨出并随手将其关上的斑却陡然凉凉地说道:“啊啦……你是在强调你小小年纪便有在这种恶劣环境下生存的能力吗?就是不知道你的本意到底是想炫耀你的实力还是想用你的悲惨身世激起佑子的同情?”
“斑……”路歧只觉得自己已经无力吐槽了,好说的明明只是很普通的一句话不是吗……为什么这样他也能找茬?还是说面前这两个孩子天生就互相看不顺眼呢?骤然沉下了脸的少年冷冷地凝注了面前战意蓬勃且查克拉蓄势待发的斑半晌,忽然毫无预兆地展颜笑了起来,眉间眼底却俱是满满的轻蔑之意:“我承认你的实力不错,不过你的性格还真是……太渺小了。”
那句加在最后面的“太渺小了”是什么……这明明是病句吧?她承认斑的性格的确是有些问题,不过这位所谓的邪恶大阴阳师也未必好到了哪里去吧!路歧抽搐着嘴角盯着面前眼见就要上演全武行的两人看了半晌,最终还是无奈地开口打圆场道:“要打的话改天找个我看不到的地方再打,注意点别出人命或者缺胳膊断腿就行……斑,别再闹了,快点给我带路!”
“为什么佑子你就只说我一个?居然偏心成这个样子……我看错你了!”青年目中的杀意和凌厉骤然转作了满满的委屈之意,一时间简直就差从兜里掏出个手绢咬在嘴里了。路歧忍无可忍地手扶额角呻吟了一声,继而伸手毫不客气地揪上了对方近在咫尺的右耳,几近咬牙切齿地一字字道:“不要在挑战我的忍耐极限了……否则不要怪我在好面前落你面子!”
“我知道了知道了!你快点松手啊!”虽然口中惨呼不断,但斑却立时在女子视线难及的角度向微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好投去了挑衅的一眼。少年缓缓闭了闭眼复有睁开,最终还是强迫自己忽视了在看到呣子两人互动时心中一闪而逝的莫名酸胀感,淡淡地开口说道:“不是要去癌陀罗吗?我给你带路吧。”
“唉——怎么有你这样的!”斑立时一脸不满地大呼小叫了起来,而少年却只略带嘲讽地回视了一眼并抬手将自己的持有灵招了出来:“我可不想看着你们讨价还价浪费时间,三天之后我可是还有比赛——火灵!”
“啧……就算坐骑再拉风又怎么样?那么原始的移动方式谁还用啊……就算它速度再快能赶得上我的空间门么?”斑没好气地嘟囔了一声,而就在他打算抬手扯开通往癌陀罗的空间门时却惊讶地发现自家母亲竟已抬步跃上了火灵不知为何在托起了麻仓好之后仍然停留在地面之上的巨大手掌——看见这样的情形,某位方才还精力十足的伪青年顿时蔫了下去,囧囧有神地低声道:“佑子……不带你这样抛弃我的。”
“最近不管去哪里都是用空间门,偶尔享受一下在天空兜风的感觉也不坏不是吗?”女子抬手理了理被魔界的微风拂乱的长发,望向自家儿子的目光中满是戏谑之意。而麻仓好更是在下一刻便操纵着火灵直接飞了起来,径自将一脸郁闷的斑独自抛在了地面之上。在轻嗅了半晌空中纯净的血腥气息之后,与少年并肩立在火灵手掌之上女子却陡然毫无预兆地开口说道:“虽然王者之路总是充满了荆棘和血腥,不过还是尽量减少些无谓的杀戮吧……好。”
“……你也觉得我所做的是错误的?”在沉默了半晌之后,少年方自用多出一丝冷冽和疏离的口吻淡淡开了口。女子侧首望着对方一瞬间涌出了阴霾的脸庞,微皱着眉轻轻叹了口气:“自然不会,为什么你会有这样的想法?只是在我离开的这些日子里我经历了很多事,更是认识了各种各样不同的人,有一名勉强可以算得上是朋友的华夏妖族告诉了我很多,因此在现在的我看来……因果业报之类的东西实在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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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十三)所谓独处 ...
望着面前女子隐约带着殷切和期待的容颜,少年不由得浅浅怔忪了一瞬——难道她说出这句话的目的仅仅是在为他担心而已吗?自从他拥有了灵视的能力以来耳畔就时时被各种各样的勾心斗角污蔑谩骂之言所充斥……他甚至已经记不得自己到底有多长时间未曾感受过这种纯粹的关心了。在沉默了半晌之后,少年方才第一次面对对方缓缓露出了一抹真正带上了几分真心的笑容:“我对这样的说法也有所耳闻……不过阴阳师所习的是与阴阳五行沟通之道,与因果之说并无太大关系——你也应该听说过‘信则有,不信则无’吧?”
“这样啊……那是我多管闲事了。”虽然对方的理由并不十分具有说服力,但路歧原本沉重的心绪还是不由得为之放松了少许——虽说惣佑介和斑都不是什么仁善之辈,但是他们却也从未像好这般在杀死了人之后还将灵魂拿来当做火灵的养料不是?恐怕严格论起也只有曾经以人类内脏为食的她所犯下的罪孽能够与之有的一拼了吧……虽说她并不十分在乎自己的生命究竟会终结与何处,但对于这个和她拥有着灵魂上牵绊的孩子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放下。自与妖魔血肉融合的那日她便做好了永远不会有子嗣的准备,没想到被主神拉了壮丁后居然实实在在地尝试了一番为人父母为孩子牵肠挂肚的滋味——不得不说人生的际遇实在是太过于奇妙了。而就在她暗自慨叹的当口,身旁的少年却骤然悠悠开口道:“不管怎么说……多谢你的关心了。还有,其实你不必觉得愧对于我……当初若不是你将我从麻仓家带出的话在我初生时的脆弱期或许会被麻仓叶明他们杀死也说不定,我欠你的人情有机会的时候我绝对会偿还的。”
早已习惯了对方别扭性格的女子不由得为其难得的直言行径愣怔了一瞬,在下一刻却毫不客气地伸手顺了顺少年直垂至后背的顺滑长发并微笑着眯起了眼:“真是的……你早说你不怪我就好了嘛,亏得我还对你那样小心翼翼!我上次看见你的头发时便想好好摸摸看了——果然和我想象的一样手感极佳!”
“放……放肆!真是太失礼了!”少年的面上原本简直可堪称温和的神情倏地一僵,迅速抬手将在自己头上肆虐着的魔爪拍了下来,其力道之大竟以某位御姐防御型觉醒者的皮糙肉厚的体质也不由得觉得手背隐隐作痛——面对对方过于激烈的行为路歧却只是不以为意地展颜一笑,随意地挥着被拍红的右手笑着问道:“啊啦……我可以将你现在的态度看做是在害羞吗?”
他实在是不该给这个女人好脸色的……居然就这样蹬鼻子上脸了!好暗自里小小地囧了一下,最终还是强压下了心中隐约涌起的陌生温馨感觉故作严肃地冷声道:“你闹够了吧!不要将我和那个宇智波斑相提并论!看来和你一同来到魔界根本就是个错误的决定。癌陀罗到了,你自己下去吧——我先回人间界了!”
看来她这个儿子真的相当言不由衷啊……没想到向斑学来的那套死缠烂打的招数还是很好用的嘛!路歧强自忍下了偷笑的冲动,面上的表情却是瞬间变得哀怨了起来:“可是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现在斑又不知道去了哪里,你真的要抛下我一个人吗?”
某伪少年的嘴角抽了又抽,最终还是顶着对方愈发引人怜惜的表情一脸憋屈地指挥着火灵降落在了下方状似要塞的巨大房屋之前。在院中汗流浃背地做着体能训练的男孩愕然循声望了过来,在看清面前两人容颜的瞬间表情先是猛地一僵,在下一刻却毫不犹豫地拔腿向要塞中冲去同时大声叫了起来:“爸爸——那个想要拐骗我的坏女人又来了!”
她什么时候意图拐骗他了?这孩子不会是小小年纪就有了被害妄想症吧?望着修罗惊惶失措地逐渐消失在门内的背影,路歧忍不住郁闷地按了按额角。而托对方的洪福不待黄泉前来门内便先行涌出了一堆形形色色的妖怪将两人围在了中央,为首的那名头顶鱼鳍的男妖更是在踏出要塞的第一时间便声色俱厉地大喝道:“你们是什么人,入侵我癌陀罗要塞有什么企图!”
还真是无妄之灾啊……路歧深深地叹了口气,原本压抑在体内的远超S级别的妖力瞬间喷薄而出,直到面前众妖怪眼中的神情均由警惕逐渐转作了惊惧且整个要塞都几乎在其妖力下微微震颤的时候,一道依旧维持着平静却隐隐带上了些无奈的沉稳男声才悠悠自屋内传了出来:“夫人,如果可以的话请你不要在这里前炫耀您的妖力——若是要塞有什么损伤的话维修实在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啊……抱歉,如果您的属下一开始就保持着这样的礼貌态度的话我便不必多此一举了。”路歧抬首瞟了一眼面前尽数噤若寒蝉的妖怪大军,没有多少诚意地向对方低声道了句歉并顺便白了躲在其身后探头探脑的男孩一眼,而就在下一瞬间,原本面对着她的黄泉却骤然将面庞转向了少年所站的方向并微微皱起了眉:“你是……麻仓好?”
这家伙不是看不见吗?难道其单凭妖力感知便能够认出人来不成?可是他看起来与好又明显不像是太过熟稔的样子……似乎注意到了女子诧异的目光,男人微笑着抬手指了指夹在耳边的一个不甚明显的宛若耳机的仪器:“这是魔界的最新发明——能够将妖力与脑电波结合以起到视觉的作用。我的确是并没有亲眼见过麻仓先生,不过之前倒是有幸看过他的照片——其实夫人交代我打听之事完全可以直接向他询问不是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麻仓先生可是和躯有着不俗的交情,应该没理由会不知道百足要塞目前的所在之处吧。”
路歧不由得怔了一下,而当她将诧异的目光转至少年面上之时对方竟然只是似笑非笑地道:“我和躯的确是认识……他的所在之处我也知道,不过你之前根本就没有问过我不是吗?”
这孩子还真是别扭到无可救药了……路歧顿时无语望天,半晌之后才无力地开口问道:“……你和躯的关系很好吗?”
少年还以了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那倒说不上,只是比较谈得来而已。”
那么如果我想要用暴力夺取他的要塞的话……如果她这么说的话大概会被好鄙视的吧。路歧华丽丽地纠结了,而就在她绞尽脑汁地考虑着究竟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意愿的时候,对面的男人却陡然转冷了声音淡淡问道:“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你们身上沾染的妖力似乎是我所熟悉的。可以告诉我你们在来癌陀罗之前见过什么人吗?”
那只该死的狐狸……他绝对是故意的!亏那家伙还口口声声地称呼她为“殿下”,真正算计起人来到是半点都不留情!他就那么想让她和黄泉反目成仇吗?路歧这回连叹气的力量都失去了,而就在她无比纠结的当口,原本一脸严肃的黄泉却陡然笑了起来:“夫人你不必那副表情,我只是顺口一问罢了——虽然我和藏马有些恩怨,不过若是我们对上的话只有两败俱伤让最终落个渔翁得利的结果,因此至少现在我是不会与他为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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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十三)所谓要塞 ...
应该说黄泉果然不愧是站立与魔界顶端的领军人物之一吗,光是这份心机算计便绝不是那些不入流的小妖怪能够与之相比的……而就在女子暗自慨叹的当口,少年却陡然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黄泉所说的话一般淡淡地开口问道:“你所关注的重点似乎始终在躯所居住的百足要塞之上——那么你是想将那座要塞据为己有喽?”
这孩子能不能偶尔不要这么敏锐啊……路歧默默地叹了口气,最终还是苦笑着点了点头:“没错……我有非如此不可的理由。如果因此损害到了你朋友的利益的话我只能说声抱歉了。”
“朋友?那种东西……”自从股宗背叛后便再没有过了……少年略带嘲讽地勾起了唇角,继而垂眸敛去了目中一闪而逝的漠然,面无表情地开口接道:“只是一座要塞而已,你不必顾忌我的想法——更何况他对我而言终究不过只是勉强能够谈得上几句话的陌生人而已。”
这两人居然在他的要塞中堂而皇之地讨论那位竞争对手的事……他们是不是有些太不将他这个三大魔界领主之一、癌陀罗的首领放在眼中了?而且明知百足的下落还白白浪费他的人力,这两人简直就是来消遣人的嘛!思及此处,即便以黄泉的淡定冷静一时间也是没了好脾气,当下便似笑非笑地开口问道:“既然麻仓先生知道百足要塞的所在,那么想必是不需我多此一举地派人带路了……两位还呆在这里可是打算留饭?恐怕癌陀罗的饭食未必合二位的胃口呢……我们可是一向都是以人类为食的。”
其实她倒是不介意留下来用饭的……不过或许好会对此有些不习惯?女子侧首瞟了身旁虽然依旧没有说什么表情但双眸深处却隐约带着些不屑的少年一眼,最终还是顺着对方所道出的再明显不过的逐客令微笑着道:“那么我们就不打搅了——如果斑在之后来到此处的话请黄泉领主代为告知我们的去处,实在是非常感谢。”随即在向着对面额角隐隐挂上了几条黑线的男人颔首致意后直接拉着好重新走上了火灵的手掌。
事实证明了麻仓好并没有说大话——在两人离开了癌陀罗地域之后他当真只不过用了一个小时便熟门熟路地驾驶着火灵找到了那几乎与周围的山头融为一体的如宛若毛虫一般的要塞所在。望着面前体型就算与火灵相比也堪媲高楼和平房的灰黑色巨大虫类,路歧不由得小小地纠结了一下,在抬手按了按怀中装着十尾分`身的戒指并估算了一下其中剩余的空间后方自叹着气喃喃道:“百足居然有这么大吗?看来如果想要将它带走还是很麻烦的啊……果然还是要先找到斑扩充容量吧。”
“原本你那就是个不切实际的想法——难道你想将其带回现世碾压掉整个日本岛吗?”麻仓好嘲讽地挑了挑眉,手底却丝毫不停地操纵着火灵自要塞背上的一处突然打开的缝隙间长驱直入地钻了进去并直直地落在了下方的一处四处翻涌着如同细胞一般的诡异红色物质的厅堂之间。而就在下一瞬间,孤伶伶地坐于房间里的一名全身用绷带包裹得紧紧的人影循声转回了头来,在用唯一露在外部的右眼盯着自火灵头顶跃下的两人看了半晌后才抬手扯下了遮掩清秀容颜的绷带,用沙哑中性的语声平静地说道:“好,我不记得我给过你随意带外人前来要塞的权限——你最好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她是我血缘上的母亲——这个理由够吗?”少年漫不经心地回答了对方一句,继而毫不客气地随意找了处干净的地面坐了下去。路歧不禁因为对方过于熟稔的口吻愣怔了一瞬,随即微皱着眉向身旁的少年传音问道:‘你之前可是从来没有说过躯领主是女性啊……之前你提起她时甚至还用的是男性的那个[他]字……’
少年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面上却明显是一副等着看好戏的神情:‘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区别吗?对大多数强大的妖怪而言性别根本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那当然是不一样的……至少对于一名同性而言使用“抢夺”这样的方式就显得有些失礼了——这孩子摆明了就是故意的吧!路歧颇为郁闷地抽了抽嘴角,最终还是暂时将明抢的打算收了起来。而当其真正将视线投注在对方那张被刘海遮挡的半张容颜上之时却不由得愕然了一瞬——相比起另外半张姣好的面庞,对方的右脸竟是仿若被人泼了硫酸一般丑陋诡异到令人心惊。看见这样的情形,想起当初在死神世界遭遇的路歧倒是难得地对面前的女子生出了一丝怜悯的心思,稍稍沉吟了一下方自开口问道:“虽然有些失礼……我可以问问你的脸是怎么回事吗?”
“……你是第一个敢问我这个问题的人。”女子那半张完好无缺的脸庞瞬间阴沉了下去,在沉默了片刻后才意味不明地开了口,而面对对方隐约放出的杀气路歧却只是不在意地笑了笑:“抱歉,我并不是有心想要揭您的伤疤——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我或许可以使你的容貌复原罢了,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可否让我一试?”
女子明显地愣了一下,原本杀气四溢的神色倒是渐渐和缓了下去,半晌之后才略显疲惫地摇了摇头:“……不需要,我的容貌是我自己毁去的。”
“可是当时你只是没有保护那样东西的能力而已吧——我想对于现今的你而言美丽的容貌应该并不会是什么负担。”路歧皱了皱眉,倒是难得不屈不挠地再次劝解了起来——倒也不是她当真突然转型为了圣母……不过如果对方当真欠下了她人情的话想要提条件也比较好开口不是吗?似乎注意到了她那与性格不符的殷切,躯在沉默了片刻后才揣测着开了口:“你……有求于我?”
路歧不由得怔了一下,索性也不再隐瞒自己心中的想法:“没错,我需要你的百足要塞——说实话在此之前我原本是想采取另一种方式得到它的,不过现在我只想用等价交换的方式解决此事。”
躯倒也并没有深究对方想要得到自己要塞的目的,只是略一沉吟便再次接道:“你先前所提之事以后就不要再说了,我并不需要——我曾欠过麻仓好一个人情,看在他的面子上我可以同意你的请求,不过百足要塞于我而言十分重要,若要让我将其让出的话你必须再另外答应我一个条件。”
说起来若不是她恢复力极佳的话当初也绝不会向自己脸上来那么一刀的,想不到这世间还真有完全不在乎自己容貌的女子啊……还是说她尚没有遇到心中的那个重要之人呢?路歧颇为讶然地瞟了她一眼:“哦……你说说看?”
“魔界与冥界间有几处地域相邻——原本在这些通路之上都设有强大的结界,但是近期我发现在我所统治的地域之上有一处冥界结界已濒临破裂,若是放任不管的话有可能会造成无法预料的后果,因此我必须在结界完全损坏之前将其补起。”
“……冥界?那里面有些什么东西?”路歧顿时对对方口中那个极为熟悉的词汇生出了兴趣,而躯在淡淡瞟了她一眼之后竟是出乎意料地解释道:“相传冥界内住着相当强大的生物——不过具体有些什么就不是我这个尚且年轻的妖怪所能够知道的了。”
路歧稍稍思索了一下,沉吟着开口问道:“恕我直言……我听说大部分强大的妖怪都极为好战,想必躯领主也不例外,为什么您会选择重新弥补结界而不是将其完全破坏呢?我实在是对此很好奇。”
躯略略勾起唇角作出了一个类似于微笑的动作,平静地开口答道:“虽然站在个人立场上我的确是希望能够与更强的对手对战——不过作为魔界三大领主之一的我却必须对我的臣民负责,绝不能让未知的势力打破三大领主间的平衡。”
路歧倒是不禁对面前明显年纪不大的女性妖怪刮目相看了——虽然她并不想承认,但她所见的那些包括斑和惣佑介在内的强者大概都只能被称作“枭雄”罢了,或许只有像这样的人才算是能够被真正称之为王者的存在吧。不过对于对方的提议她倒当真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只略一沉吟便答应了下来:“那么我需要做什么?先说好,对于弥补结界我可是一窍不通。”
躯神色平静地摇了摇头:“你不需要做这些——在我弥补结界之时通道之处将会有一段时间的无防御时间,你只需不令冥界生物有机可乘便好。虽然你压抑着体内的力量,不过自你进入要塞后百足便一直在战栗着……你应该很强吧。”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箱貌似又抽抽了?我手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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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十四)所谓赌约 ...
虽然谦虚的确是美德,不过理智却告诉她如果就此否认的话可能会造成相当严重的后果……路歧皱眉盯着面前用满是战意的双眸灼灼地逼视着她的女子看了半晌,最终还是叹着气诚实地开口答道:“……至少以这个世界的标准来看的确是如此。”在得到了对方的肯定的回答之后躯方才收回了视线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果然如此吗?不过口说无凭,弥补结界之事不容有失——在履行约定之前还是先让我来试试你的实力究竟达到什么程度好了。”
望着面前当下便毫不客气地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并摆出了战斗姿势的某人,路歧禁不住狠狠地抽了抽嘴角——她的确是长时间不战斗就会感觉到手痒没错……可是现在看起来她与这些魔界的战斗狂相比起来倒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了。在迟疑了片刻之后,实在是对单方面的凌虐没什么兴趣的路歧最终还是委婉地向对方表达出了谢绝之意:“虽然以躯领主您的身份和我对战我无论如何都应该感觉到荣幸才是,可是在弥补结界时你的力量想必是不可或缺的吧……如果现在因为战斗而浪费妖力的话似乎不太好吧?”
虽然心中的战斗欲`望早已蠢蠢欲动得几乎难以遏制,但躯却也不得不承认对方所说的话的确有一定的道理,在低头沉吟了一瞬后还是略显惋惜地点了点头:“说的也是,那么……时雨!”等到高大的身影缓缓自侧门处走出之后方自指着其开口介绍道:“这位是时雨,茎子夫人您便在此和他进行一场战斗吧。”
麻仓茎子这个名字居然这么广为人知吗?果然儿子太出名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啊……虽然心中颇有几分无语,但路歧对于这些无关紧要之人对自己的称呼倒也并不怎么在乎,当下只是直接将视线转向了面前耳鼻口之处俱穿满了大大小小的环状物的男人并略略皱起了眉——这些人完全是在赶鸭子上架嘛!她可不是那种一天不战斗就睡不着吃不下的战斗狂好不好?而且这具身体今天的身体状况还不怎么好,或许她在心情暴躁之下会将对方杀掉也说不定!虽然注意到女子隐约带上了些焦躁和不满的神情,但少年却只是兴致盎然地托起了下颚似笑非笑地开口说道:“正好我也想看看你的实力究竟如何呢……想必你不会不愿满足我这小小的心愿吧?”
路歧不由得暗地里狠狠磨了磨牙——这小子完全实在幸灾乐祸嘛……若不是有求于人的话她真想让面前这些人好好地尝试一下挑衅一名生理期女性的严重后果!而就在此时对面男人原本淡漠的目光中却陡然毫无预兆地露出了一抹无与伦比的狂热,继而竟赫然自言自语一般地喃喃说道:“居然是邪眼?我可是好久没有看到过这么新鲜的材料了……载体年龄正合适……透光度绝佳,如果现场移植的话绝对可以达到最好的效果……”
听着对方毫无顾忌地像对待市场上猪肉一般的评头论足,路歧登时觉得自己脑海中名为理智的那根筋啪地一声断裂了,但表面上却依旧勉强维持着平静的态度冷声问道:“这位先生您在说什么?我似乎有些听不明白呐……”
名为时雨的男人并没有回答,在定定地注视着她的双眼片刻之后方自沉声开口说道:“躯大人不是要让我测试你的实力吗?那么我们打个赌吧——如果我胜了的话你就将你的眼睛给我。”
这家伙倒是一点也不客气啊……或许平素路歧并不会将这般的挑衅之言放在眼中,只可惜此时的她由于身体状况的影响忍耐力却是早已下降了不止一个层次。而就在她忍不住怒极反笑的同时,坐在一旁的少年却骤然目光阴郁地淡淡说道:“躯,你的部下似乎有些过分了。”
躯明显也没想到对方居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不过在略略讶然了一瞬后还是实事求是地说道:“抱歉,不过时雨只是我国的客卿而已,并不需完全听命于我。他的外号是‘魔界整形师’,大概茎子夫人您的眼睛有什么特殊之处才会被他看中吧——至于是否要答应这个赌约茎子夫人您可以自己做决定。”
原来这家伙是疯狂科学家一类的人物吗?虽然她对这样的人物并不排斥……但这一切必须建立在对方不会打她主意的前提之上!路歧不动声色地抿唇一笑,仿佛说着与自己完全无关的事情一般地道:“呵……不过只是一双眼睛而已,拿来当作赌注也无妨——不过难道时雨先生不觉得这个赌约似乎有些不公平吗?至少您还没有说如果我胜了的话我又能得到什么不是吗?”
男人反手握住了挎在肩头的圆圈状的奇形兵器,丝毫没有犹豫地道:“我身体的任何一部分都可以,就算你要我的性命也无妨。”自数十年前帮一名妖怪移植了邪眼后他的存货已告罄许久,对他而言面前女子的眼睛无疑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珍贵材料,如果能够得到这对眼睛的话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都在所不惜!而面对着其充满了觊觎之意的目光,路歧却只是回首向身旁怒意和杀气几乎实质化的少年安抚地笑了笑,继而用平静的语声缓缓道出了残酷无比的话语:“既然如此……如果我侥幸胜出的话就要你的心脏好了。”人类的心脏可是营养精华所在,想必妖怪的心脏滋味也不会太差吧?
“好。”时雨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身为S级妖怪的他除了曾经在躯手下小败一招外根本便没有过其他的败绩,而面前的女子除了那对不知其是否懂得使用方法的邪眼外他甚至没有其身上感觉到半分妖力和灵气,面对这样的对手他又有什么畏战的理由?而就在他信心满满地反握住自己的武器打算进入战斗状态的那一刹那,对面的女子却陡然缓缓抬起了负在身后的右手,而此刻其原本空无一物的掌心之间竟已赫然多出了一颗血迹斑驳的肉团!而在下一瞬间面色自始至终都没有过丝毫变化的女子已抬首对上了对面的男人由愕然渐渐转为了震惊的目光,用阐述的口吻平静地道:“……你输了。”
直到此时时雨才终于感觉到了自胸口处传来的阵阵痛楚,而在试探性地按上了左胸之处的血洞后立时转身步伐踉跄着向外走去。面对其类似于逃避的行径路歧却并没有出手阻止,仅仅只是笑吟吟地挑起了眉梢并实事求是地评价道“居然在心脏被挖除后还能暂时活着,这家伙还真不愧对魔界整形师的称号啊……就是不知道他最终是否真的能够保住性命呢?我对此还真是无比期待。”
时雨可是她麾下为之不多的S级妖怪之一……居然就在这种连自己都未看清战斗情形的情况下被她击败了?但是刚才这两人明明相隔了数步之远,而对方更是由始至终都没有动过!难道这女子居然拥有以她的实力都无法看清的速度吗?躯一时间不免因为这戏剧化的一幕而略感愕然地睁大了眼,在下一刻心中却陡地灵光一闪,缓缓地开口问道:“你的力量是……时间吗?”
作者有话要说:灵魂不会生理期,但是附身的身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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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十五)所谓结界 ...
虽然难免小小地诧异了一下,但路歧最终却还是保持着一如往昔的礼貌态度含笑默认了对方的猜测——虽说这件事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秘密,不过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便猜出真相的人面前的女子倒还是第一个,而且除去先前那因为身体原因而生出的小小的不愉快外她对面前的女子实在谈不上有什么恶感,更何况站在对方的角度上看事先测试她的实力这一点到的确是无可厚非。而躯似乎也并不在意自己生死未卜的属下,在得到其肯定的答案后仅仅只是微挑着眉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我认同你的实力,你现在便跟我一起过去吧。”
“……现在?”路歧不由得略觉意外地睁大了眼,而躯却只是理所当然地还以了她淡淡一瞥:“很快吗?早些完成此事我便能够早些将百足交付给你,这也是你所希望的吧。”
“的确如此。”面对对方这种雷厉风行的态度,路歧不由得低低地笑了起来——不得不说对方的性格实在是极合她胃口的,怪不得即便骄傲如好面前的女子也能够从他口中得到一句“说的上话”的评价啊……
不知是否是出于对好的信任,最终躯竟是只身一人带着两人来到了要塞后方的一处隐蔽的山坳之间,感受着面前直入云霄的黑色结界中隐约透出的淡淡冥府气息,路歧不由得暗自皱起了眉——难道此地真的如她所猜测的那般是冥府通向这个世界的某一个入口不成?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她帮助躯封印此处无疑就不是个明智的决定了……不过若是她的儿子会弱小到被这薄弱的结界阻拦又怎配得起冥王之名?想到此处,路歧索性抛去了心中的那小小的不安,转向那道结界的目光也由郑重转为了期待。而躯倒是并没有注意到对面女子一闪而逝的怔忪,当下便毫不客气指着对面影影绰绰透出的人影开口说道:“在修补结界之前我必须将此处的封印完全消除,在此期间我不能分心,如果有什么意外的话就全部交给你们处理了。”
她话中的那个“你们”是什么意思?路歧忍不住因为对方这不容质疑的话语而微微皱起了眉,但转首之时却是恰恰将对方投向好的富有深意的一眼看在了眼中,一时间不由得心内恍然——虽然以躯与好的交情完全可以将此事托付与他,不过若是她这么做的话当初欠下的人情恐怕就要翻倍了,可是此时自己若是在封印结界的过程中出了什么意外好又怎么会不出手相助?居然以一人份的人情换取两个帮手……果然躯能够以女子之身成为魔界首领绝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而伴随着躯将手掌按上结界的动作,原本便摇摇欲坠的封印轰然碎裂。而继而伴随着一道夺目的白色光晕,四道颀长的身影竟赫然自陡然展开的通道间缓步迈了出来。在转首扫了一眼丝毫不为所动、连余光也未曾向自己的方向投注来半分的躯之后,路歧方自转向了自空间缝隙间步出的那四人中为首的那名男子,平静地开口问道:“你是什么人?”
男人傲慢地抬起了下颔,神情冷肃地自我介绍道:“冥王耶云。”
“冥王这个名号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随便自称的。”在听到“冥界”这个名词的那一刻不可否认她真的是有些心怀期待的……可是这个莫名其妙的“冥王”又是怎么一回事?在大失所望之下即便以路歧的淡定也不由得瞬间冷下了脸。而面对对方几乎可称作是无礼的指责男人非但并没有露出半分恼怒之色,更是在沉默了一瞬后目光炽热地大声道:“的确这一称呼只是我的部下对我的尊称而已——不过既然我已脱离桎梏,那么真正的冥界必将在不久之后复苏,到那时真正的冥王?哈迪斯大人也将降临于世!”
这个人为什么怎么看怎么像是个狂热的邪教徒呢?而且他信的邪神居然还偏偏是自己的儿子,这种感觉还真是……微妙。路歧一时间竟是觉得无力吐槽了,不过想到不该寒了自家儿子信徒的心,也只能无力地打起了精神继续寒暄道:“那么为了迎接冥王大人的降临你打算做些什么?”
似乎看出了对面女子目光中的善意,男人原本警惕的神情倒是不由得缓和了少许:“……那当然是将整个世界都变成冥界的领地了——不管人间界、魔界还是灵界都应该尽数为哈迪斯大人所统治!”
虽然这份心思是好的,不过单单只冥界一地的政事就已经够自家儿子忙了,被他这么一折腾哈迪斯岂不是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而且单看面前这男人的妖力似乎也仅仅只稍胜于黄泉和躯而已,这样的实力真的足以统治全世界吗?要知道自不量力可不是什么好的行为啊……在迟疑了片刻之后,路歧还是选择了委婉地提出了自己的意见:“我倒觉得这么大的事你就这样自作主张似乎不太好……就是不知道你可有办法和那位冥王大人联络呢?”
男人的神情瞬间阴郁了下去:“现在我的确没有与哈迪斯大人沟通的能力……你是在讽刺我的能力不足吗?”
天可怜见,她可绝对没有这样的意思啊……哈迪斯你的信徒为什么会这么麻烦!女子的嘴角不自禁地抽了又抽,而就在她绞尽脑汁地考虑着应该怎样进一步安抚对方之时,负手站在一旁的少年却陡然笑吟吟地开口说道:“冥王哈迪斯?那是什么,我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放肆!居然敢玷辱哈迪斯大人的荣光!”在前一刻还神情平静地男人顿时勃然大怒地跳起了身来,但最终却还是因为顾及到自己的身份忍怒叫出了自己属下的名字,“魔舍里!代我好好教训他!”
“是,耶云大人。”站在男人身后的那名蓝色皮肤的英俊青年毫不含糊地迈上了一步,向面前的少年阴测测地道:“我并不介意告诉你我的力量哟——我能够像镜子一般完全复制敌人的能力,在我的面前你可是完全没有取胜机会的。不过耶云大人的器量可是十分大的,只要你真心悔过并成为哈迪斯大人的信徒的话想必他会原谅你的。”
“我说过了我从未听过这个名字吧?我可不想成为那种莫名其妙的神祗的信徒。”少年不在意地耸了耸肩,语声中俱是满满的漫不经心——原本以他的性格绝不会在意这种从未耳闻的东西,可是在注意到对方在提及这个名字之时身旁女子眸中一闪而逝的怀念和温柔之意时却偏偏莫名地心中不爽了起来,而就在悬浮在其身旁的巴掌大小的火红色精灵瞬间与身旁的空气结合构成巨大无比的超灵体的那一刹那,少年原本漠然的瞳孔却骤然一缩,与此同时巨大的火红色灵体也陡然抬起了巨大的手掌向右方狠狠地横扫了过去。而就在下一瞬间,火灵那威力十足的一击却在众目睽睽之下仿若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了一般诡异地停在了虚空之间,于此同时传入众人耳中的却是一道隐隐带着笑意的男声:“这份见面礼还真大啊……我挡的可是很辛苦呢,应该说母亲大人您身边的人绝不会是弱者吗?”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耶云是幽游白书剧场版冥界死斗篇里的BOSS哦~没看过也无妨,配角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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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十六)所谓重逢 ...
“……泉奈。”路歧蓦然抬首望向了前方微笑着缓步向自己走来的男人,半晌之后才勉强按捺着微酸的心绪吐出了对方的名字——虽然对方那张被岁月磨砺出了刚硬棱角的面庞与幼时的容颜已是截然不同,但身为母亲她又怎么会认不出自己的儿子?而在下一刻行至面前的双鬓之处已有些微霜的俊逸男子已是毫不生分地执起了她略略伸前的右手,低笑着垂下首半真半假地道:“虽然母亲大人您又换了一具皮囊,但依然像原来一样年轻漂亮——相比之下我可是显老得很,若是我俩站在一起他人多半会以为我们是兄妹甚至父女吧。”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这样的花言巧语了?果然是近墨者黑么?”路歧顶着满头的黑线向着对方大大地翻了个白眼,嘴角却是同时不自禁地微翘了起来——或许平时她真的很少思及远在另一个世界的儿子们,但这不过因为她早已习惯了不将无谓的顾虑放在心底罢了,但实际上她对自己孩子们的感情却从未因为长时间的分离而减弱哪怕一丝半分。而在呣子两人犹在寒暄之时,对面所站四人却已因为来者身上所沾染着的与自己完全同源却浓重了许多的气息愣在了当地,半晌之后名为耶云的男人方自神情严肃地开口问道:“……阁下难道是自冥界而来的使者?”
冥界的……使者?路歧不由得惊讶地睁大了眼,下一刻才陡然发现自家儿子身上竟已不知何时沾染上了冥府的气息,而就在她犹在诧异的当口,泉奈却已饶有兴趣地望着对方几不可察地颔了下首:“……你这样的说法倒也没什么错误,你是哈迪斯的信徒?”
“是……”在反射性地回答了男人的问题之后,耶云却陡然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对方话语中的不妥之处,当下忍不住略带诧异地问道:“你居然没有对哈迪斯大人使用敬称?难道你是死神或是睡神?不,即便是他们也没有这样的权利……你到底与哈迪斯大人是什么关系?”
泉奈稍稍皱了皱眉,在望了身旁的女子一眼后却陡然展颜笑了起来,意味深长地开口答道:“我的名字是宇智波泉奈,当真要论起来……我和哈迪斯应该是兄弟关系吧。”
“莫非……你是神王或者海皇?可是你身上的冥府气息明明那么浓厚啊……而且我也没听说过宙斯和波赛顿有着这样的别名……”男人顿时因为对方的答案风中凌乱了,在愣怔了半晌之后方自喃喃接道:“而且你竟然还称呼这个女子为‘母亲’……难道她是传说中的神母,时光女神瑞亚?”
想不到他对希腊神祗之间的关系还是相当熟悉的嘛,只可惜“传说”可是世间最不可靠的东西之一啊……路歧不由得哑然失笑,虽然她并不清楚泉奈怎么会和哈迪斯扯上关系,但她对此倒也并不怎么在意,当下仅仅只是转过头去向身旁的男人笑着问道:“泉奈,这几位信徒可是想要夺取人间界献给哈迪斯呢,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才好?”
这世间居然真的有人会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信仰去做这样的事啊……即便以宇智波泉奈的饱经世事在听闻对方这一宏图时也不由得略觉诧异地扬起了眉,在沉吟了片刻后方自缓缓说道:“要不……我将他们送去见哈迪斯,让他来处理这件事如何?”
路歧稍稍怔了一下,继而转为了传音的方式略带调谑地问道:‘你什么时候和哈迪斯这么熟悉了?而且你有办法将他们送去冥府吗?你不会是打算把他们杀掉等着死神来接收吧……’
‘怎么会?既然斑哥拥有空间的力量,与他有着相同血缘的我自然也不会例外。’泉奈笑着摇了摇头,熟门熟路地用小宇宙回应道。继而直接在面前的虚空处抬手一划并向一脸愕然的四人笑着说道:“这就是通往冥府的通路,如果你们想要见哈迪斯的话从这里进去就行了。”
虽然仍然不能完全信任面前之人,但看着面前那道通往自己期待了许久的地点的大门耶云最终还是在皱着眉思索了片刻后郑重地点下了头去,继而带着自己的三名手下转身向通道内行去。在目送着四人的背影逐渐没入到黑暗中之后,泉奈方自向火灵身上跃下的面色阴沉的少年微笑着颔下了首去:“我的名字是宇智波泉奈……请问阁下是?”
“……麻仓好。”自打对方露面开始面前这两人间的氛围便仿佛根本不容其他人Сhā足一般,不得不说这种完全被人排斥在外感觉实在是谈不上太好。可即便如此,在面对对方的寒暄时少年却还是不知秉着何样的心思微皱着眉给予了回应,稍稍顿了一下却又鬼使神差地接道:“她是我血缘上的母亲。”
“……是吗?”男人眸中的惊讶之色一闪而过,继而却又低低地笑了起来,“那么我也可算是你的兄长了。”
“兄长?我的真实年纪可是已经快一千岁了。”少年略带戏谑地挑起了唇角,但一时间却是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竟是没有对对方的话语生出任何抵触之心。见两人间隐隐透着剑拔弩张的气氛渐渐恢复了平静,路歧在会心一笑后还是忍不住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泉奈,你之前是和哈迪斯呆在一起?他没有和你一起来这里吗?”
扫了一眼目中隐隐透着期待的女子,泉奈忍不住低低笑了起来,用安抚的口吻回答道:“我先前的确是一直呆在冥府没错——我和九尾一同先来到了这个世界,哈迪斯在解决完冥府的公务后自然会随之赶来。”
路歧按捺下了心中隐约的失望之意,在闭目感知了一下四周却发现并没有其他人的气息后忍不住略略挑起了眉:“你说你是和九尾一起来的?那他现在人在哪里?”
男人不在意地笑了笑:“我们从冥界过来时恰好落到了一个被称为‘美国’的地域,九尾说在那里感知到了同胞的气息,因此自行前去寻找了。”
在美国感知到了狐族的气息?不会恰巧是她曾见过一面的宠物店里的阿天吧……路歧略略挑了挑眉,当下便毫不客气地将那位不负责任的“同族”远远抛到了一边。而就在此时,先前一直忙于修复结界的躯才缓缓敛去了周身暴涨的妖力,在意味不明地瞟了泉奈一眼后方自转首直视着面前的女子问道:“刚才的事我都看到了——你似乎与冥界的那些人认识?而且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的身份似乎也非同寻常。”
路歧不禁略感为难地皱起了眉——虽然这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秘密,但要向一个初次见面的人解释清楚却似乎也并不太容易。而就在她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开口回答的时候躯却骤然露出了一个类似于微笑的表情,淡淡地开口接道:“的确我对此有些好奇,不过你也毋须将秘密告诉我这个外人。而且只要那些人不会对魔界有所危害就好,不管他们此时去了哪里都与我无关——既然你已经完成了我所托之事,那么在我将要塞中的东西转移之后我会依约将百足交付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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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十七)所谓前事 ...
虽说躯明显没有消极怠工拖延时间的意思,但那偌大的要塞中的那些家当却也不是一天半日地便能够尽数搬迁完毕的。而路歧虽然不知道对方如此轻松地便应允这样几乎可堪称为不合理的要求究竟是另有所图还是性格使然,但不得不说她对于其所作出的这一决定还是心存感激的,因而不管无论心中如何期待倒也绝不会提出让对方加紧搬家之类的为难要求——因此在两人商议之下最终还是将交付要塞的日期定在了一月之后。而就在两人在达成约定后准备分道扬镳的刹那,远方几人的视线难及之处竟是陡地远远传来了一声沉闷的巨响,而众人所踏足的地面竟也在瞬刻之后随之微微地震动了起来。
路歧微皱着眉将小宇宙聚成线状向远方声音传来之处探查了过去,而在感知到自侧方传来的那道熟悉的查克拉波动时不由得惊讶地微微睁大了眼,与同样似有所觉的泉奈对视了一眼后方自礼貌性地向身旁的女子问道:“那边似乎是有人在战斗吧?我打算前往一探,不知道躯领主是否要一同前去?那边应该也属于您统治的范围吧?”
躯淡淡瞟了她一眼,最终却是出乎意料地摇了摇头:“此处已经算是我领地的边缘了,而那个位置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雷禅领主的居处附近,以我的身份实在是不好前往探查——阁下若有兴趣的话大可自行前去。”
路歧顿时被对方的话语小小地雷到了——刚才驾着火灵从癌陀罗飞过来明明就没有耗费多少时间,一转眼居然又到了另一个国家的边缘了么?估计这整个魔界的疆域大小还抵不上半个日本岛吧,再加上这堪比撒哈拉大沙漠的恶劣环境……像这样芝麻大小的鬼地方也值得这三位领主整日价争来争去钩心斗角?虽然心中腹诽不断,但女子却还是保持着完美无缺的微笑向对方道了别。而在看着躯的背影消失在转弯之处后,一直皱眉凝注着远方的少年方自冷淡地开口问道:“那边的人是那个宇智波斑吧。”
“……是这样没错。”路歧无奈地叹了口气,以斑的能力自然不会存在找不到她人的问题……那么一直不前来寻找她的理由一定还是在因为先前的事情生气了。就是不知道到底是哪个倒霉鬼在他自家儿子心情不佳的时候撞上了他的枪口?见面前的女子明显一副神思不属的模样,少年原本含笑的面孔瞬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的阴霾,在沉默了半晌后方自状似无意地说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该准备接下来的比赛了——反正现在有他陪着你,那么我就先回去了。”
“唔……也是,正事要紧。”虽然心中难免有些遗憾,但路歧却也不会无理地要求对方和自己一起继续接下来的旅程。而听见她这样的话语少年目中的抑郁之意却是愈发深沉,当下只意味不明地冷哼了一声便一语不发地乘坐着火灵扬长而去了,徒自将某位满脸惊讶茫然之色的情商极低的御姐地留在了原地。望着面前呣子两人尴尬无比的互动,看似犹自年轻但实际上却已阅遍世事的泉奈不由哑然失笑——这位少年虽然自称已有一千岁,不过看起来性情似乎也并不比他的兄长要成熟多少啊……
虽然同样拥有着空间方面的能力,但单论起空间定位泉奈与特别研究过此点的斑相比起来毕竟还是有所不及,因此在两人徒步赶到那巨响传来之处时也已经是十余分钟之后的事了——而就在看清两人身形的刹那,原本利用空间能力虚踏在空中的那位一脸冷厉和阴鸷的青年在刹那之间便噗地一声露出了包子脸,当下竟是立时便抛下了其下方的那名满脸疯狂之意的白发男人扑上前来扯着自家兄弟大声诉起了苦来:“泉奈!你总算来了……你不知道,在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佑子的儿子那简直是成打地往外蹦!现在的我在她眼中已经是丝毫没有地位可言了……”在告状之际竟还不忘在百忙之间回过头来狠狠地瞪了路歧一眼,令无数忍者所嫉妒疯狂的那对永恒万华镜写轮眼中赫然红果果地堆满了委屈和不满。
路歧抽搐着嘴角望着在转瞬之间由BOSS变身傲娇男的自家儿子,一时间只觉得风中凌乱。而泉奈却仿佛早已习惯了自家兄长这一囧囧有神的行径,当下仅仅只是连面色也未变一下地微笑着安抚道:“斑哥,不要任性——而且像你这样直呼母亲大人的名字实在是太失礼了。”
面对自家兄弟这样无比淡定的反应,斑在可怜兮兮地与其对视了片刻后最终还是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喃喃地低声抱怨道:“泉奈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无趣啊……不过你身体上的问题应该已经完全解决了吧?至少你身体中的查克拉已经没有再继续衰退下去了。”
路歧一时间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骤然提了起来——虽然先前一直碍于好在身侧而并没有主动开口询问对方的隐私,但不得不说泉奈无法像她这般生命趋于永恒这件事一直是她心中的一根刺。虽然她完全有能力让对方的灵魂转为死神从而达到永生的目的,但是若是泉奈在她面前因衰老而致死绝对是她并不想看到的结局。而面对对方的问题泉奈则只是不在意地笑了笑,但继而却是给予了肯定的回答:“是,都已经解决了——这一切都拜哈迪斯所赐呢。”
“……怎么又是那个家伙?”青年的脸瞬间拉了下去,而就在他打算再次开口的时候,下方原本不断喘着粗气的白发男人却又陡然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声,但不待再次三人扑来便再次被身旁的空间结界倏然禁锢住了。路歧抬首瞟了他一眼,随意地开口向青年问道:“……这个男人是怎么回事?”
斑神色哀怨地瞟了身侧的女子一眼,当视线对上对方那双始终含笑的双眸时却是瞬间蔫了下去,没精打采地开口解释道:“他是魔界的三大首领之一雷禅,种族是食人鬼,不过他不知为何却一直是不主张以人类为食——原本我只是因为对这位传说中的‘食素食人鬼’有些好奇而顺路前来看看而已,没想到他居然一见到我就直接扑了上来,从他肚子中传来的声音听来他至少已经有好几年没吃过东西了吧。简而言之就是——他饿疯了。”
在皱眉回想了一下早已被她跑到九霄云外的那些阴阳术的常识后,路歧不由得微觉诧异地挑起了眉,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所谓的“食人鬼”的确是不吃人就无法活下去的吧?她的确听说过组织的战士中有因为无法接受以人类内脏为食而自杀的先例……但雷禅若是无法接受以人类为食的话到底是怎么长这么大并当上魔界首领的?不要告诉她这只食人鬼在某一天突然幡然醒悟想要立地成佛了!而就在她不自禁地心觉好笑的同时,束缚在男人身周的结界却骤地在其陡然暴涨的妖力下轰然迸裂了开来,就在斑因为自己的力量被意外地击溃而禁不住后退了半步的同时,一双其锐利无比的利爪已挟着一对满是渴血之意的眸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女子的咽喉处抓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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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十八)所谓报复 ...
虽然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感到有些措手不及,但路歧自尸山血海中锻炼出的反应力终究还是没有退化多少,在侧身避开了迎面而来的一击后甚至还犹有余裕地向身旁的两人略带调谑地笑着说道:“看来斑你对他的形容还真没说错,这个模样还真的有些像是饿疯了啊……你也没想到这空间禁锢居然会被他破去吧?看来这位魔界首领还是有其过人之处嘛。”
虽然泉奈在对方发起攻击的第一时间便打算冲上前来将面前的女子挡在身后,但最终其脚步还是比路歧躲闪的动作稍慢了一步。在看见女子安然无恙地闪过攻击时他先是如释重负地长长吸了口气,继而一直保持着温和神情的面庞竟是倏然间变得阴沉如水,毫不客气地放出了个大火球之术将冲到面前的男人高高地弹飞了出去。而在这时先前被震退的斑也匆匆跑上了前来,难得一脸焦急地扯住了女子的手大声问道:“刚才是我大意了……你有没有受伤?”
路歧不禁因为对方这与其性格截然不符的反应而小小地惊讶了一下,心中一时间只觉得又是好笑又是感动——明明她连油皮也没有划伤半分不是吗?这些孩子为什么一个个都这样紧张?见母亲望向自己的目光中满是戏谑之意,斑不由得老脸一红,在无法向自家母亲发作的情况下唯有将满腔怒火尽皆发在了面前那只饿疯了的食人鬼身上,当下便恶狠狠地凝注着对方自齿缝中缓缓蹦出了两个字:“月?读!”
在对上那双三枚勾玉构成了一个圆环状的瞳孔的刹那,男人原本跌坐在地的身形陡然一僵,而仅仅只在片刻之后他却忽地长长吁了口气,血红一片毫无理智的双瞳也再次变得清明了起来。而在下一瞬间,男人却骤然抬首直视着面前脸色难看的斑露出了一抹豪爽的笑容:“多亏你对我使用幻术我才能再次恢复意识,若不是你我很有可能就会像先前那般永远迷失在自己的欲`望当中了——实在是非常感谢。”
他可是在月读世界中折磨了这家伙整整七十二个小时啊!对方居然还向他道谢?斑顿时对面前这只被其怀疑有M癖好的妖怪彻底无语了。而就在他考虑着该如何向对方兴师问罪的同时面前的男人却陡然主动开口表达了自己的歉意:“方才我似乎动手攻击你们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幸好这次我失去理智的时候遇见的人是你们,若是恰好遇到了掉入魔界的人类或是我的属下的话就糟糕了。”
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被宇智波一族所控制的木叶警备队干嘛?虽然在心中默默地吐着槽,但面对对方这种良好认罪态度斑却也毫无办法——不管怎么说己方的三人都没有在雷禅的手底伤到半点皮毛,相反对方却是因为一时不慎被泉奈的大火球击中而显得狼狈万分。而就在斑一脸郁闷地瞪着对面的男人不知该如何应对的时候,一道人影却迅速自两方对战的密林侧方飞掠而来,在飞速靠近的同时还不忘语带警告地大声叫道:“那边的人类,快从雷禅大人身边离开!”
“是北神啊……没关系的,这三人都是很强的。”雷禅淡淡地向飞步赶来的光头男子打了个招呼,而对方在看清自家BOSS的狼狈形象后先是稍稍一怔,继而忍不住失声问道:“您怎么成了这个样子?难道方才雷禅大人您是在和这三人对战?”
“啊……只可惜我刚才神志不清,完全没有享受到战斗的乐趣呢。”雷禅笑着点了点头,倒是丝毫不以自己那一身脏乱为意。而一直板着脸未曾出声的斑此时方自意味不明地冷哼了一声,没好气地接道:“知道随时会失去理智还不将自己关严实点,就算精神病人伤人不用承担责任也不该将之放出来乱跑吧。”
名为北神的男子顿时因为对方的无礼言语而一脸气愤地睁大了眼,原本憨厚的脸孔也瞬间变得狰狞了起来:“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雷禅大人岂是你能够……”
“北神。”而雷禅却仿佛丝毫没有在意这明显带有侮辱性质的指责,当下只是低声阻止了自己的部下尚未说完的话语便笑着回应道:“啊……下回我绝对会注意的。”
斑这次却是对对方这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应对方式彻底没了脾气——他方才说出那种话原本是存了激怒对方的意思,可是谁又能料到雷禅身为高高在上的魔界首领之一居然会对这样的侮辱完全无视?明明方才在路歧险些受伤时他那高高提起的心脏还犹未完全落下,可是对方这样的反应简直是让他想要报仇都无从下手啊……而就在他心中纠结的同时,从地上一跃而起的男人却已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笑着寒暄了起来:“我记得刚才在幻境中时您似乎自称宇智波斑?不知道这两位是……”
“是我的母亲和兄弟。”斑没有丝毫诚意地懒懒随意介绍了一句,一时间只觉得兴味索然,而就在他苦着脸准备扑到自家母亲面前求安慰的时候,立在女子另一侧的男人却陡然神色淡然地问道:“我们的母亲刚才可是险些在您手中失去性命,就算现下堪堪逃出了生天也是受惊不轻,不知你对此是否应该给予一些补偿呢?”
“啊……是我疏忽了。不知道三位想要什么样的补偿?”虽然明知道对方所谓的“受惊”的说法完全是在胡说八道,但雷禅在微怔了一瞬后还是歉然地瞥了面前状似柔弱的女子一眼,同时丝毫没有犹豫地开口问道——并非由于他性格懦弱至此,只是他一向秉承有恩必报的原则,而方才不管斑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而对他使用幻术,他因为对方的做法才能够恢复意识却也是事实。此刻他自觉欠了斑天大的恩情,因此不管对方提出什么样的条件他都会尽可能地满足。听见对方这样的答案,泉奈在满意地淡淡一笑后竟是一字字缓缓说道:“那么……就请你折断那只冒犯了母亲大人的右手吧。”
听着面前温和男子口中吐出的残酷之言,在场的几人都不由得一瞬间愣住了——虽然路歧与这个儿子相处的时间的确是谈不上太长,但对其的了解程度却是绝对不会比另外几人要弱上多少。因此在稍稍一怔后她却也不得不承认虽然对泉奈所提出的这一要求实在是相当的出乎意料,但这样的做法却也是相当符合他的性格的——她的这个儿子一直都是这样一个平素比谁都要温柔和蔼、但在对方危及其重要之人时却比谁都要阴狠残酷且睚眦必报的人呐……望着对面男子犹自带着笑意的温和脸孔,北神一时间只觉得脊骨上平白地冒出了一股凉气,在反应过来后立时勃然大怒地冷声喝道:“你到底在说什么——你凭什么让雷禅大人这么做!你们人类充其量不过只是我们的食物而已……”在不小心说出这句话后立刻自知失言,继而在语声戛然而止的同时立时略显惴惴地将视线投向了白发男子所站的方向,求助一般地大声接道:“雷禅大人!您难道还打算继续纵容这些无礼之人吗?请您允许属下将这三名冒犯者施以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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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十九)所谓故土 ...
在听见对方道出这句自不量力的话语之后,斑和泉奈两人瞬间齐齐露出了一抹如出一辙的嘲讽笑容——从这时候才能看出这两人确确实实是同胞的兄弟无疑。而就在此时,路歧却出乎意料地伸手分别按住了两人肩膀,挂着礼节性的微笑向对面的男人歉然说道:“抱歉——泉奈只是在和您开玩笑而已,请雷禅领主不要介意。”
“……母亲。”泉奈倒是丝毫未料到一直对自己的行径无条件支持的女子居然会在这当口拆自己的台,当下忍不住生平第一次向自己的母亲投去了难以置信的目光。而就在此时,两人耳中却同时传入了女子隐隐带着笑意的声音:‘你们这一路走过来可曾见过一只缺胳膊断腿的妖怪?妖怪的自愈能力很强,就算是低级的妖怪失去了四肢也不过数日便可长好,以雷禅的妖力就算失去了手臂估计不出一个小时便能够长回来吧……你这么做除了让他失了面子并结下这个大仇外再没有半分好处。毕竟这些家伙是这个世界的地头蛇,如果将他们得罪得太狠总是会有些麻烦的。不过我知道泉奈你做的这一切都是在为我出气,我对此可是很开心的哟。’
泉奈不由得猛然一愕,继而目中隐隐闪过一丝尴尬和一抹淡淡的赧然——以他之心思慎密原本不会判断不出这一点,只不过是因为急怒攻心而一时间忽略了罢了,而此刻他却已是反应了过来自己的母亲所说的的确是毋庸置疑的实情,因此在沉默了半晌后方自叹息着传音道:‘抱歉,是我太鲁莽了。’继而主动转过头去向微皱着眉的白发男人笑了一笑并接过自家母亲的话头道:“我方才的确是在开玩笑,不知雷禅领主可否原谅?”
以雷禅的阅历自然看得出对方此刻只不过是半路上改了主意而已,但既然对面的女子主动开口打圆场以他的性格自然也不会对自己恩人的亲人咄咄相逼,当下只是笑着摇了摇头:“没关系。这个人情便暂且记下吧,若今后你们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话我决不推辞——如此处理三位觉得可好?”
对于对方的提议此刻一心息事宁人的呣子三人自然是丝毫没有异议地点头同意。而就在双方保持着表面上的礼貌彼此告别的时候,泉奈却陡然目带深意地淡淡瞟了对面的男人一眼,微笑着向自己的兄长传音道:‘斑哥,等到我们离开这个世界的那一日陪我来魔界一趟可好?想必那时在好好与他清算此事也算不上太迟吧。’
斑微微眯起了眼,继而缓缓地露出了一个惟恐天下不乱的大大笑脸:‘……正合我意。’
虽然三人在魔界并没有滞留多长时间,但因为魔界和人间界的时间流逝有所差别,在三人通过打开的空间通道回到原先所下榻的宾馆的时候却也已经是第三日的傍晚时分了——蓝染自然是如路歧所预料那般坐在客房的大厅中等待不提,可出乎她意料的却是她竟然在其对面看到了那道熟悉万分的少年的身影。在望着面前诡异无比的配合愣怔了一瞬之后,在下一刻女子已是状若无事般地走上了前去向站起身来迎接她的男人和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便敛去了唇边习惯性笑容的少年开口问道:“惣佑介,好——预赛已经结束了吧?结果如何?”
“自然是通过了,母亲您此行一切可顺利?”男人含笑点了点头,而其对面的少年在此时却是陡然微皱着眉梢用隐约带着些不耐的口吻冷声道:“……这一点还有必要特地询问吗?”
“按理说是不用的,因为我对你们可是很有信心的——不过现在我可是在表达一位母亲对自己儿子的关心啊……”不待斑一脸抓狂地想要开口,路歧已丝毫不以为意地笑着顺手按上了对方的发顶并狠狠揉了一把。少年登时如同被火烧了般跳起身来,一边拍开对方的手一边神情恼怒地大声道:“不要胡闹!”
虽然依旧被人嫌弃了,但是对方拍开她手的力道却明显比第一次时要轻上许多啊……路歧笑吟吟地抿了抿唇,一脸惬意地随口道:“不要介意啊……毕竟这些长大了的儿子的头是不能乱摸的不是吗?叶又不知道我的存在,现今我能随意抚摸头发的也就只有你一人了。”
“什么叫只有他一个?我也可以的!佑子你随便摸随便摸!”不待一脸愤愤的少年给予反应,站在一旁的青年竟是当下便主动蹲下`身子将自己的头颅凑到了女子的手边。看着自家儿子如同讨赏小狗般的模样,路歧一时间不由得哑然失笑,继而略带调谑地开口说道:“斑,你不知道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就不会太珍惜吗?”
“怎么这样啊……”青年顿时蔫了下去,在下一刻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蹲到一旁划起了圈圈,同时用所有人都能够听到的声音喃喃说道:“母亲大人不喜欢不重视我的原因原来是因为我太缠人了吗?那么日后我是不是应该表现得若即若离一点?可是如果那样做的话母亲大人绝对会被别人抢走的……”
麻仓好满头黑线地望着面前蹲在墙角种蘑菇的实力不下于自己的强者,一时间只觉得纠结万分——而就在这鸡飞狗跳的当口,蓝染终于忍不住主动开口转开了话题:“接下来的正式比赛是采取三人组队的形式,我已和他商量好要一起组队了。”
这两人都是独来独往的性格,此次居然会选择彼此合作?惣佑介一向都是优先为她考虑,做出这样的决定倒也并不奇怪,而好居然会答应却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了。虽然注意到了自家母亲面上难得露出的诧异表情,蓝染却只是不发一言地展颜一笑——虽然他二人都是以通灵王作为目标,但若是当真在赛场上对上的话在彼此不相让之下最终很有可能是两败俱伤的结局,与其如此倒不如在组队进入决赛后再用和平的方式解决问题——虽然当初他主动向麻仓好提出这一点的时候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不过现在看来对方虽然表面上始终对他的母亲有些不冷不热,但事实上却还是对对方的想法和感受十分在意的啊……而就在这时,路歧却陡然若有所思地开口问道:“不是说需要三个人组队吗?那你们的另外一个队友是……”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道莲了——虽然如今他成为通灵王已是不太可能,不过至少还是需要进入决赛才符合他道家传人的身份。毕竟此时的道家已算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的根据地了,无论如何都要好好经营一番才是呢。”
路歧点了点头示意已经明白,在下一刻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那名少年竟是并未存在与自己的感知范围之内,当下便随意问了一句:“那他现在人呢?还在参加比赛吗?”
蓝染笑着摇了摇头:“预赛已经全部结束了,道莲已以两胜一平的战绩晋级——预赛和初赛中间有着一个月的休息时间,他已先自己一人回去了。明日我打算前往道家一趟处理一些事情,母亲您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您不是一向对华夏文化很感兴趣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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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二十)所谓回归 ...
听闻阔别已久的家乡之名,路歧不由得微怔了一瞬,继而立时调整好了心情笑着问道:“道家在华夏的什么地方?若那里恰好是什么旅游胜地的话我们就一起去一趟权当作旅游好了。”
看着自家母亲明明满心兴奋还故作无谓的模样,蓝染不由得哑然失笑:“在华夏的云贵省一带——虽然那里并不是什么出名的旅游胜地,不过熊猫倒是有很多,此次我也有幸近距离地观察了一下这种华夏的国宝,不得不说您对我爱罗的形容……还真是相当形象。”稍稍顿了一下方自重新将视线转向了站在女子身后半步一直未出过声的男人,微皱着眉开口问道:“母亲,这位是……”
华夏的国宝什么时候居然满地都是了?而且那个所谓的“云贵省”又是什么?果然这里只是个平行的世界吗……虽然事先早已想到了这样的可能性,但路歧一时间还是不由得有些失望。虽说在那个世界上她已再没有了什么亲人,不过与过去的朋友相见却也一直是她所期盼着的。似乎看出了女子目中一闪而逝的落寞之意,斑立刻跳起身接过了话头笑着答道:“这就是我曾经和你说过的宇智波泉奈啦——怎么样,我的这个同胞兄弟可是比你英俊潇洒的多吧。”
蓝染登时忍不住眼角一跳,在长长吸了口气后却是直接无视了面前上蹿下跳着的青年转首向温文微笑着的男子眼带同情地道:“有这样的兄长……很辛苦吧。”
“呵……习惯就好。”泉奈低笑着摇了摇头,望向自家兄长的目光中却是多出了一抹戏谑的意味。而斑则立时无比配合地唉声叹气了起来:“泉奈你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不要告诉我你们第一次见面就天雷勾动地火一见钟情了啊……”熟料其话音未落便迎来了身旁女子毫不留情的重重一个脑崩和一句恶狠狠的训斥:“斑,你给我差不多一点!又皮痒了么?”
见自己的母亲似乎已从方才的失落情绪中回过了神来,斑也立时十分乖觉地闭上了嘴。在顿了一顿后又再次笑嘻嘻地说道:“啊啦……我只是在开玩笑而已。话说回来你们刚才说的那个‘熊猫’是什么来着?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是可以吃的东西吗?”
亏他想的出来……可以确定的是这东西吃了绝对不会中毒,可不管怎么说这种事情也太奢侈了点吧?路歧无力地按了按额角,最终还是耐心地解释道:“那只是一种比较珍贵的动物而已。”
听得此言斑登时兴趣缺缺地撇了撇嘴,没精打采地接道:“原来是这样啊……不过是区区几只动物而已,如果佑子你喜欢的话离开华夏的时候想带多少就带多少好了,我给你的戒指中应该还有空间吧?要是装不下的话我改天再帮你做一个就是了。”
“还是不必了……”不管这个世界上的熊猫到底是不是已经多到了在野外走上两步就能撞到的地步,如果用这种方式将华夏的国宝偷渡出国境的话她绝对还是会有罪恶感的。路歧颇为无力地摆了摆手,继而转首望着身侧的少年笑问道:“好,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
“……我可不像某些人那样整日无所事事。”不知是不是被面前母慈子孝的情形刺痛了双眼,少年原本稍缓的面色竟是已不知何时再次凝上了一层寒冰,在下一刻竟连招呼也不打一声地抬步自客房那几十层高的露台上飞跃了下去。虽然明知道对方绝对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受伤,但路歧却还是下意识地飞速冲到了窗边向下望了一眼,直到确认了对方已乘上火灵飞远后方自叹着气重新坐回到了沙发之旁。见自家母亲赫然已再次变得郁郁不乐,斑在狠狠腹诽了一番某个不给面子的小子后立时笑嘻嘻凑了过来并开口安慰道:“佑子啊……不要管那个不知好歹的小子了,有我们三个人陪着你难道还不够么?”在顿了一顿后却又做出了一副西施捧心的姿态,一脸哀怨地接道:“不要告诉我我们三人加起来还抵不上那小子在你心中的分量啊……我可是会伤心欲绝的!”
“好了……我可从来没有这样想过。”虽然早已习惯了自家儿子搞怪的模样,但路歧最终还是在对方的卖力表演之下忍不住低低笑了出来。她此刻的心情的确是谈不上太好,但究其原因却也并非完全是因为好先前的态度——虽然之前的两具十尾分`身收集的都还算顺利,但自魔界归来以后原本应该告知她最后一具分`身资料的主神却是一直没有动静,就算在脑海中拼命与对方联系其竟赫然也没有半分回音——这一点对于一心盼望着回转大剑世界与伊斯力相见的她来说无疑是个不大不小的打击。而就在路歧仍自心神不属的当口,斑却已笑着扯着她的胳膊半硬半软地将她揽了起来:“好啦~有什么事以后再说!走了走了!”继而转过头去向站在一旁的男人问道:“喂,惣佑介,你没有忘记将我之前给你的空间印式留在道家吧?我可没有去过华夏那边,如果你忘记了的话我们就只有用其他的办法过去喽。”
“放心吧,我先前已将你给我的印式留在了道家的后山。”蓝染漫不经心地摇了摇头,在目光落至自然而然地拉起了女子另一只手的泉奈的面上时面色先是略略一沉,但不过转瞬神情又便已恢复了原状。而注意到这一点的斑则是满意地眯起了眼——他记得华夏那边似乎有个成语叫做“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果然像霸占母亲大人这种事情还是要兄弟两人一起上呐……泉奈,COOD JOB!惣佑介这家伙不是一向喜欢和他抢夺母亲大人的关注么?这次还不是一样有苦说不出?
因为有着蓝染事先留下的空间印式的指印,四人倒是并没有耗费多少功夫便通过空间缝隙来到了大洋另一端的国度。而就在三人在蓝染的带领之下踏入位于一处山坳中的道家大厅的瞬间,一名留着长须的男子已是似有所觉地迎上了前来,用字正腔圆的日语恭谨地躬身问候道:“蓝染大人。”
“道家现任家主道円。”面对对方的问候蓝染根本连回应的耐心也是欠奉,仅仅只是随口介绍了一句便重新将注意力转回了身边的女子身上。注意到对方略显茫然的双瞳,路歧一时间也便恍然——如果是将之作为手下也便罢了,但是看对方的模样明显是已被镜花水月的力量完全控制了,而在自家儿子心中所谓的工具自然是完全没有笼络的价值。不过她之前就觉得有些奇怪了……虽然惣佑介的中文水平在她的耳濡目染之下还算尚可,不过似乎还无法做到毫无障碍地与真正的华夏人交流。难道不仅仅只是道莲一人,这个隐居于华夏荒山中的道家里的每个成员居然个个都懂得日语么?而就在她提出了心中的疑问之后,蓝染只略一沉吟便笑着回应道:“道家为了保持纯正的通灵人血脉与日本那边的几个通灵人大家族世代通婚——家族的每个成员都懂得日语似乎也并不奇怪吧。”
路歧不自禁地嘴角一抽,一时间却是对这个家族完全没了好印象——倒不是说她对跨国的婚姻或是自家孩子所生长的那个国度有什么排斥或者偏见,但这个家族仅仅只是因为想要保持血统纯净便世代与一个曾经的敌国世代联姻的这种做法还是让她有些接受不能。虽然这些家伙以“道”作为姓氏……可是他们却是根本就没有继承到任何华夏之“道”的精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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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二十一)所谓教训 ...
虽然对这个家族的行事方式很是不爽,但路歧却也不会因此便迁怒于面前这位明显已被镜花水月控制的傀儡。而就在她打算借着旅途疲惫的理由先行离开的时候,蓝染在环顾了四周一番之后却是陡然向面前的男人开口问道:“道莲在什么地方?”
道円原本刻板的面容骤地一僵,继而几近咬牙切齿地一字字道:“莲刚从日本回来便意图挑战我的尊严——我将他和我的女儿道润一起关起来了。”
“哦……他做了什么了吗?”在蓝染看来父亲教训儿子根本便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而在原本不以为意的他随口问出了这样的话语之后道円却开口道出了一番出乎他意料之外的话语:“莲刚一回来便主动挑战我,甚至口口声声地教训我杀人制造僵尸的做法是错误的!”在稍稍顿了一下后又再次略带抱怨地接道:“那个叫做麻仓叶的孩子简直就是精神毒草……原本的莲可是绝对不会违逆我的意思的!莲根本就是和他学坏了!”
这家伙的胆子未免太肥了吧……居然敢堂而皇之地在某位儿控面前说她儿子的坏话?斑和泉奈顿时齐齐地转首将目光投向了自家一脸意味不明的母亲大人,作为某人上司的蓝染更是当下便毫不犹豫地撇开头摆出了一副此事与自己完全无关的模样。而路歧在垂首沉默了半晌之后,却陡然出乎意料地出言问道:“他说的那个‘杀人制造僵尸’是怎么一回事?”
蓝染侧首扫了神色不明的女子一眼,平静地开口解释道:“道家是以驱使僵尸之法出名的世家,据说人类生前的实力越高被做成僵尸时的实力便相对越强——而那样的人类则是课遇而不可求,因此道家经常会派遣杀手前去杀死一些强者并将之尸首带回做成僵尸。难道母亲您觉得他们做的不妥吗?”
路歧面无表情地瞟了神情呆滞的道円一眼,语气笃定地接道:“华夏是武术发源之处,想必强者也是最多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所暗杀之人应该绝大多数都是华夏籍吧。”
“这我倒是没有注意过。”蓝染微微挑起了眉,继而直接转首望向了自己的部下,而面对其询问的目光对面的男人则是立时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的确是这样没错。我道家尸库中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库存都是华夏人,其中有不少人都是有名的强者。”
和日本家族世代联姻、暗杀国人……这两件事无论哪一件都是汉奸的行径吧?虽然这里并不是她所生存的那个世界,可是这样的事情果然还是令她万分厌恶啊……只可惜这份小小的心思却是注定了无法被这些或是国籍与她不同或是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儿子们理解的,而且她也不想因为自己的个人情绪而影响到惣佑介未来的计划——虽然路歧还能够勉强压抑住心中不断涌起的恼怒之意,但一时间望向某位“同胞”的目光却也不由得愈发冷淡,半晌之后方自微阖了双眼淡淡地开口说道:“我累了,这附近可有环境好些的酒店?”虽然她一向认为自己的忍耐力绝对不差,但此时她却已是一刻也不想在这个让她百般看不顺眼的家族呆下去了。
虽然不知道对方究竟为何会露出这样的不快情绪,但蓝染却还是敏锐地看出了自家母亲并不想在这个地方住下去,当下只微一沉吟便笑着提议道:“我前些日子在距这里不远的山上购下了一处别院,四周的环境可算是相当不错——不如母亲您就和他们一起去那里住如何?待我处理完了这边的事情就过去和你们会合。”
“……就这么办吧。”虽然自此处回转几人先前在日本定下的酒店也不过只需一瞬,但由于对目前所踏足的这个与自己的故土同名却又与之有所不同的国家仍然心存留恋,因此路歧只稍一沉吟便点头答应了下来。而就在蓝染打算提声喊人带路的时候,事先几人在进门时曾见过一面的道家管家却陡然冲入了大厅并向几人匆匆弯下了身去:“蓝染大人、家主大人,有四名少年从正门闯进家族来了!”稍稍顿了一下又迟疑着开口接道:“其中有一位似乎是少爷最后一次预赛的对手麻仓叶……另外三人应该也是通灵人大赛的参与者,至于详细身份仍然在查证中。”
虽然道家因为隐居和行事暴戾的缘故在华夏的那些修真世家中名声不佳,但被人这般明晃晃地打上脸来却还是自道円当上家主以来的头一回。在呆滞了一瞬之后,因为被镜花水月控制而原本应该只懂得唯唯诺诺的男人竟是头一次在狂怒之下开口提出了自己的意见:“蓝染大人,请允许我亲自出手教训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入侵者!”
“不必了,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蓝染理智地否认了对方的提议,继而将视线转向了身旁的女子,“母亲……您要和我一起去见他吗?”
“……不必了,我相信你能处理好一切。”虽然在最初听闻这个消息时小小地惊讶了一下,但在反应过来之后女子还是平静地摇了摇头——虽然从情感上论起她的确是将叶当作自己的儿子,但是那孩子在麻仓家的耳濡目染之下所培养出的世界观和她根本就可称为完全相悖。举例来说她或许会因为前生的习惯而对滥杀华人的有所排斥,但从深层次上来说她却实实在在并不认为为了培养僵尸而杀死人类培养僵尸是多么大的问题——毕竟过于天真的人在那个充满了血雨腥风的世界上可是很难活下去的,因此在这种种的矛盾之下她可并不认为与叶过分地亲近是什么好的主意。除此之外不得不说叶这次做出的事也实在是有欠考虑了——或许从他们的角度上来说前来相救自己的朋友实在是相当寻常的一件事,但是道家不管怎么说也是位于华夏国土上的华人家族,像这般被一群日本人明晃晃地打上门来……如果她是道家家主而又与叶没有什么关系的话多半会令其连半分骨渣也不剩吧。虽说她一向对自己的亲人很是宽容,但是站在一名华人的立场上此时她真的是有些不知该吐槽些什么才好了。斑颇为诧异地瞥了满脸纠结的女子一眼,最终还是扑上前来笑嘻嘻地打起了圆场:“好啦,就把麻仓叶那帮人交给惣佑介处理吧——不是要去别院度假吗?走了走了!”
路歧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方自随着闻讯赶来的道家家仆前行了几步便再次转过了身来,一脸严肃地向着立在原地的蓝染开□代道:“不要太过于手下留情——让小孩子适当地经受一些挫折也不是什么坏事,毕竟人生绝对不可能就此一帆风顺。”如果当真拥有能够傲视一切的力量也就罢了,可是居然在一无实力二无势力的情况下就胆敢跑到异国来胡闹?难道他们就不怕一不小心弄出国际问题来吗?虽然她无法改变叶早已成型的世界观……至少绝对不能让他养成这种方一拥有了微不足道的实力便仗势欺人的坏习惯!
虽然不知道自家母亲的态度为什么突然来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但一向遵循“母亲说的都是对的”原则的某孝子还是当即便含笑点头答应了下来。而斑在听闻此言后却立时兴高采烈地睁大了眼:“唉——惣佑介你真的打算调`教他们?那么我可以留下来围观吗?”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存稿箱是肿么了= =、、、继续手动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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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二十二)所谓分歧 ...
虽然对自家儿子的要求颇有些无语,但在斑的强烈要求之下路歧还是无奈地点头答应了下来。虽然心知在惣佑介的看顾下斑无论如何都闹不出太大乱子,但若让她就此完全放下心来却也是绝对不可能的。而就在这样的情绪驱使之下路歧在赶路的过程自是难免有些漫不经心——就在她在心神不属之下险些与一名自山上的小路走下的行路匆匆的男子迎面相撞的瞬间,走在她身旁的泉奈却及时抢在在其反射性地打算对贴近身旁之人动手的那一刻阻住了她的动作,同时关切地开口提醒道:“母亲大人,走路当心些。”
“啊……多谢你了,泉奈。”路歧如梦初醒般地回过了神来,在其将视线转投向了对面险些无辜被牵连的用大麾将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男子时却不由得微微一怔——虽然看不清楚容颜……但这个人身上的气息似乎有那么一点熟悉?而就在她犹在绞尽脑汁地回想着对面之人身份的同时,那名男子却陡然面带惊喜地抬手掀开了遮挡容颜的斗篷并主动开口用标准的华夏语向她打起了招呼:“路歧夫人,真是好久不见了。”
路歧微皱着眉打量了面前拥有着异色双眸的俊秀青年片刻,最终还是在脑海的角落挖出了对方的名字:“……D?”
“您居然能够一眼认出我……实在是我的荣幸。”和十年前相比起来几乎看不出任何变化的青年恭谨地向她弯了弯腰,在下一刻却已毫无预兆地望着其身边的泉奈如机关枪一般絮絮叨叨地问道:“这位先生似乎并不是人类,唔……身上居然有着暗世界的气息?请恕我孤陋寡闻,您难道是某种稀有的冥界生物吗?”
虽然被人冠以了那样诡异的称呼,但泉奈却只好脾气地笑了笑便不再说话。倒是路歧差点被青年惊艳喜悦的神情晃花了眼,在勉强压下了头顶的黑线后方自抽搐着嘴角道:“泉奈是我的儿子,D……你最好将你那明显带着企图的目光收起来。”
“啊……抱歉。原来这位是泉奈殿下吗?真是可惜,像这样珍贵的生物如果能够住进我的店中的话……”青年故作惊讶地按住了口,最终还是在女子灼灼逼人的视线之下低声道了句歉并说出了一番足以让正常人抓狂的话语。而就在路歧几乎要忍不住发飙的当口,一道响亮的婴儿哭声却陡然自青年裹得严严的大麾之下传了出来。在微怔了一瞬之后,青年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收回了打量对面的“冥界生物”的痴迷目光,小心翼翼地从甫一看上去无论如何都藏不下一个婴儿的长袍下抱出了一个粉`嫩的小肉团轻轻拍哄了起来。而心知对方同样拥有空间工具的路歧倒也并没有在意这一灵异的情况。在粗粗地打量了对方怀中同样拥有着异色双瞳的婴儿几眼之后,因为想起了自己几个孩子心中微软的她当下也不知不觉地敛去了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怒气放低了声音问道:“这个……是你的孩子?”
青年安抚婴儿的动作微微一顿,继而却陡然露出了一抹似有深意的微笑:“嗯……他的确可以算是我的孩子,不过却也是我父亲的转生。我们昆仑一族的宿命就是如此,新的生命一直都是自死亡中诞生的。”
就像是凤凰涅槃那样么?路歧了然地点了点头,随意地开口问道:“之前的你不是一直都在世界各国旅行的吗?为什么会突然回到华夏?”
“我们族中的婴儿必须用昆仑山上的灵泉水哺育方能成长的更快……我这次是特意回来汲取泉水的。”青年笑着重新将睡熟的孩子揽回了怀中,稍稍顿了一下又笑着接道:“毕竟我身边带了很多动物,在城市里停留可是并不太方便呢。”
路歧了然地瞟了一眼被其抱在怀中的那只小小的手提箱,继而却突然想起了自己先前的猜测:“说起你身边的动物……你之前是不是从美国过来的?那么你可曾见过一只叫做九尾的狐狸吗?”
“您认识九尾大人?没错……他现在的确在方舟中暂住。”果不其然在她提到九尾的名字时D立时便点了点头,继而抬起手来小心地在那箱子上叩了几下,“九尾大人,您醒了么?”而就在下一瞬间,路歧所熟悉的那名红发少年已是睡眼朦胧地凭空出现在了几人面前,一边懒懒地打着呵欠一边略带不满地喃喃问道:“D……你干嘛?不是告诉了你我要睡觉,没什么事不要打搅我吗?”
“看来你似乎并不怎么稀罕见到我这个故人嘛……九尾。我看你似乎在D这里已经呆得乐不思蜀了。”路歧似笑非笑地瞟了少年一眼,而九尾也在看清对方容颜的瞬间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嘟嘟囔囔地道:“是佑子和泉奈啊……”
因为早已习惯了这只狐狸一见自己便主动贴上前来,路歧一时间倒是对对方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感到有些惊讶了——而对这一原因心知肚明的泉奈则立时强忍笑意用在场之人均能听得一清二楚的声音低低解释道:“母亲大人您也别怪九尾,他在哈迪斯那里可是吃了不少苦头。”
“泉奈!你瞎说什么?谁会和那个冰山面瘫一般见识啊!”九尾登时愤愤然地跳起了脚来,在一瞬之后却陡然恶意地展颜笑了起来,“斑也在这个世界上吧,下次见面的时候干脆让他把身上的那一部分灵魂还给我好了……反正‘信冥王,得永生,信冥王,原地满血复活’,既然他有了冥王做兄弟何必还霸占着我的那一半灵魂?”
虽说对现在的斑来说其身体中九尾的那一部分灵魂的确已无关紧要,不过九尾的这种过河拆桥的态度还真是让她相当的不爽啊……毕竟当初可是他自己主动以温养灵魂为理由将自己的魂魄塞入她两个儿子的身体中的不是吗?路歧不动声色地眯起了眼:“……我知道了,见到斑时我会对他说的。”
其实他是开玩笑的……现在反口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看着对方明显变得冷淡的表情,九尾心中也不由得隐隐生出了些悔意,而就在他和对面一脸无奈的泉奈面面相觑的当口,一道仅有路歧一人能够听得到的冰冷机械音却陡然自她脑海中响了起来:【发现十尾分`身踪迹,目标所在之处——D伯爵方舟。】
在微怔了一瞬之后,女子缓缓将目光移至了对方手提的木箱之上。对于面前这个一见到珍奇生物就双眼发光的小子来说……想要从他手底抢出一只珍惜的动物估计和要他命也没什么两样吧,但是既然这是主神的命令她也没有办法不是吗?而就在她用不怀好意的目光打量着对方的同时,青年却骤然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一般倒吸了一口凉气并毫不犹豫地将箱子往怀中抱了抱,同时胆战心惊地问道:“路歧夫人……您想做什么?”
没想到他对于危机还是很敏锐的嘛……路歧笑意盈盈地挑起了眉,状似无意地问道:“上次我到你店中还没来得及参观便被人打断了,现在想起来还真是很可惜啊……不知道你可否让我鉴赏一下您这些年收集的各类生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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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二十三)所谓交流 ...
按理说他一直心存觊觎的珍贵生物主动提出这样的要求应该算是一件好事,不过为什么他心中总是觉得忐忑不安呢?总觉得对方似乎有什么其他的企图一样……D狐疑地上下扫视了对面的女子几眼,脑中蓦然灵光一闪,试探性地低声问道:“夫人……您不会是最近改了口味想要尝尝其他生物的内脏是什么滋味吧?”
路歧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一时间却是不由得对对方那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佩服之极——虽说对方的猜测的确是离谱了些,但其话语中所暗指的她对那些动物另有企图这一条倒是恰恰说到了点子上。在沉默了片刻后索性略带调谑地问道:“如果我的目的正是如此……那么你打算怎么做?”
“一般的倒是无妨,但如果您所指的是那些珍惜的的生物的话恐怕我便不能如您所愿了。”D毫不犹豫地给予了对方答案,同时警惕地将箱子往怀中环了环。而看见其这样的反应路歧一时间则是忍不住失笑出声,片刻之后方自带着半真半假的嘲讽之意缓缓开口道:“我之前还以为您对所有的动物都是一视同仁……原来在您的心中您它们的地位终究还是各有高低的吗?这倒是让我想起了从别人那里听到的一句话呢——真心喜爱动物的人是不会去开宠物店的,因为他们绝对不会愿意将自己的亲人卖给别人,更不会用价格去衡量动物们的价值。”
“或许您说的没错吧,毕竟我不过是子承父业罢了。而且与动物沟通交流并与使之生活的更好则是我身为昆仑一族的职责。”在微微皱着比大多数女子都要清秀的面庞思索了片刻之后,青年却陡地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说起来夫人您还是第一个当着我的面说出这一点的人呢,想不到您居然对我这样了解……果然我们是最佳的搭档啊,您真的不考虑和我签下契约吗?”
“……不必了。”在这个时候还在想方设法地挖角,应该说对方真是太有毅力了吗?不过不管怎么说这家伙也勉强能够和她说得上话,总不能放任其被她的儿子轰杀成渣啊……在小小地无语了一下之后,路歧一边无奈地抬手按上了倏然沉下了脸庞的泉奈的右肩一边斩钉截铁地将对面的青年摇了摇头,而D在失落地瘪了瘪嘴后却又忽然展颜笑了起来,用诱惑的口吻低声接道:“夫人您似乎对我店中的动物很感兴趣啊,如果您愿意和我签订契约的话那些普通的动物您无论要多少都可以哦……”
也是仅限于“普通的”而已吧?路歧却是丝毫不为对方的话所动,仅仅只是似笑非笑地开口问道:“如果我想要其他的呢?譬如说阿天那样的?”
D不由得稍稍愣怔了一下,而就在他尚未开口回答的时候九尾却已经略带不满地哑声接口道:“……阿天可是我的半个族人,你不要随便打他的主意。”
之前还口口声声地说自己是他的族人,不过几年不见便开始和她对着干了?路歧一边暗自撇嘴一边看也不看对方一眼地直接侧过了头去,而被彻底忽略的九尾在愣了一瞬后则立时暴跳如雷了起来:“喂,不要无视我的存在!”
这小子的脸皮不是早已厚到了水火不侵的地步吗,这会却屡屡因为一点小事阴阳怪气……难道是发`情期到了?而就在她心中腹诽的同时,一抹颀长的身影却伴随着一道隐隐有些沙哑的少年声音毫无预兆地凭空出现在了几人面前:“伯爵,怎么不走了?”
因为知道方舟的存在路歧倒也对少年的突然出现并不在意,仅仅只是关注了一下其身上不似人类的血腥气息便转开了视线,而就在此时,一道冰冷的机械音却骤然自脑海中传了过来:【十尾分`身位置锁定——前方五米。】
这个孩子就是十尾的分`身?居然有着自己的意识,这一点倒是和先前那两具□不太一样啊……不过这倒是省去了她挨个排查的功夫了。虽然明知道自家上司并不在,但路歧在了然地眯了眯眼后还是试探性地在心中问道:‘这个孩子到底是什么动物?’
【……他是魔兽饕餮。】在沉默了一瞬之后,脑海中原本的冰冷声音却骤然带上了一抹人性化的意味。路歧稍稍怔了一下,在下一刻便敏锐地察觉到了对方身份,继而忍不住用带上了些许笑意的口吻略带戏谑地问道:‘主神,你之前去了哪里?不会又消极怠工了吧。’
【那又如何?难道你不知道消极怠工是身为BOSS的权利吗?】主神懒洋洋地回应了一句,继而意味不明地接道:【恭喜你喽——你只需要将三具分`身放在一起便能够召唤出十尾了,接下来你只需要和它签订契约便算是彻底通关了。】
然后她就可以回到大剑世界了对吗?路歧不由得小小地恍惚了一下,但随即却敏锐地察觉到了对方犹带笑意的语声中隐约透出的不安。在沉吟了一瞬后方自试探性地问道:‘你真的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有心事?’
【呿……本神就算有心事又如何?难道你还想客串一把知心姐姐吗?】主神故作不屑地冷嗤了一声,直接岔开了话头接道:【少罗嗦,你赶快去把最后一具分`身搞定!我还要抽空向你传授和十尾签订契约的方法呢——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你这边完事了我还要赶着去找其他的打工仔!】
或许先前路歧的确是因为过于期待自由而并没有察觉到对方话语中的破绽,但在主神这次用明显带着掩饰的口吻开口催促之时她却是真正地冷静了下来——不得不说虽然主神在她心中的地位尚及不上那些亲人,但至少其也算得上是她的一位谈得上话的相当不错的朋友。虽然她并不是不渴望真正意义上的自由,但这一点若是必须要以对方的牺牲换来的话她却是绝对不愿意的。因此稍稍沉吟了一瞬才一针见血地问道:‘主神……希望你老实地回答我,你之前所提过一次的那个[法则]真的赋予了你放我自由的权利吗?’
主神顿时如同被捏住了脖子的鸭子一般沉默了下去,半晌之后方自强笑着答道:【好吧……我承认这的确是我的自作主张,不过无所谓啦,反正像你这种蝼蚁一般的存在法则根本就不会关注的,只要我及时找个人弥补上你的缺口就没问题……】
这家伙还是像以前一样完全不会说谎啊……路歧无奈地叹了口气,而就在她打算继续发问的当口,主神原本略显慌乱的声音却骤然变得严肃了起来:‘路歧,我不知道法则允许我向你透露多少,总之我现在说的话你要仔细听好——其实之前我并没有对你说实话,你进入大剑世界只是个意外而已,至于之后会被选中进入轮回世界则是因为和你融合的那只妖魔的血统的特殊性,虽然我不知道‘她’的尸骸究竟为什么会在大剑世界并落到组织的手中,不过你当初融合的那份妖魔血肉其实是……’说到此处,原本流畅的语声却骤然变得艰涩了起来,但其却还是勉为其难地一字字地挤道:“洪……华夏……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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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二十四)所谓夺取 ...
虽然明知道对方为了表达心中的想法已几乎拼尽了全力,但路歧却还是被其语焉不详而又断断续续的话语弄得一头雾水——毕竟她从来便对猜谜这件事不怎么拿手,当下也只得苦笑着在脑海中回应道:‘主神……算了,你这样说我根本就不明白。说实话其实凭借斑的能力我完全可以在异空间之间自由往返,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到底能不能回到大剑世界根本就不重要——如果你真的觉得为难的话只需要向我提供大剑世界的空间坐标给我然后给我发布一个不限时间的长期任务就可以了。’
脑海中的声音再次沉默了下去,半晌之后才艰涩而又坚定地重新响了起来:【……我答应你的事情绝对会做到。】
到这时候这家伙还在死鸭子嘴硬?路歧一时间不禁感到又好气又好笑,但既知一时半会无法说服对方却也只得将这件事暂时抛到了一边,直接将视线转向了对面的少年笑吟吟地道:“饕餮?想不到伯爵您的店里居然连这么珍贵的生物也有啊……”而就在她话音尚未落下的同时,长着尖尖虎牙的少年却已眼带恶意地循声斜睨了过来,不甚友好地开口道:“女人,你是什么人?半夜三更的在这里找什么麻烦?难道你不知道好狗不挡道吗?唔……身上一股子狐臊气,难道和那只臭狐狸是一路货色?”
“阿辙……不要这么没礼貌。”D低低地斥责了对方一声,但在目光落至少年桀骜俊秀的面容之上时却也只是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便不再说话。路歧瞪着着面前无礼又嘴毒的某个小子暗自磨了磨牙,还未来得及反唇相讥,泉奈却已目光微冷地淡淡反驳道:“口中得逞一时之快倒不是什么大事,不过阁下可曾考虑过对我的母亲口出侮言的后果?”
“你又是什么东西啊……不像人也不像狐狸,难道是半妖或是人兽生出的杂种?”虽然某只饕餮口中的言语甫一听去实在算不上动听,但实际上在他其单纯的心中“狗”“狐狸”“杂种”之类的词汇都绝对和辱骂之言挂不上钩,但其接下来随意的一句话却令得原本便心中不悦的泉奈愈发地恼怒了。而就在他即将发飙的当口,他所熟悉的那只柔软的手掌却陡然自后搭上了他的肩膀,与此同时温和如初的语声也随之一道传了过来:“泉奈,不要和没长大的小孩子一般见识——而且在这些生物的心目中那些词汇也根本算不上什么贬义词,你也不要太过在意了。”
“……我知道了。”在几近爆发时却被自家母亲安抚的男子不由面上略略一赧,而此时女子却已笑吟吟地重新将目光投向了对面的青年:“D,既然我们也算是老朋友……那么我就直话直说了,我想要这只饕餮,当然作为交换你也可以提出你所需要的条件。”
青年稍稍愣了一下,在反应过来对方话中之意时却不由得微微愤然了起来,在深深吸了口气后方自面色肃然地淡淡拒绝道:“抱歉……阿辙是非卖品。”
“唉——女人,你居然想将我阿辙大爷当作货物一样买卖?你这是活腻了吗!”少年在听闻此言后也立时横眉竖目了起来,当下作势露出尖牙和长长的指甲便欲向她扑来,只可惜在下一瞬间却砰地一声狠狠地在面前那栋不知何时竖起的无形墙壁之上撞了个七荤八素。看到自家被撞得几乎不辨南北的宠物的可怜模样,D一时间不由得变了面色,在试探性地轻抚了一下将几人牢牢笼罩在其间的透明空间罩后方自紧紧抿了抿唇并忍无可忍地沉声说道:“路歧夫人……别忘记十二年之前你可是以呆在我店中为条件获取了我的血液,可是您当初非但不告而别,现今甚至在尚未履行约定的情况下竟然还想用这样的方式强行掳掠我店中的珍贵生物,难道夫人您不觉得自己有些太过分了吗?”
说起来……她十二年前似乎的确是曾经答应过他类似的条件来着?不过她记得当初双方似乎并没有商定呆在对方店内的期限,既然她已当初已带着好和叶去过他的宠物店作客便也算不上失约了不是吗?在微阖着双眸回忆了一下当年的情形之后,确定了此点的路歧毫不在意地笑着挑了挑眉:“真的有这种事情吗?为什么我完全没有印象了?”
这家伙居然说她完全不记得了?要知道他当初可是差点失血到休克啊!即便以D的涵养在听到女子的断然否认时也不禁被气的脸色一黑——虽然他一向都对珍惜的生物十分宽容,但却也不代表他能够无休止地容忍对方接连不断的挑衅,当下忍不住没好气地道:“当初的事情您不肯承认也就罢了……总之我是绝对不可能将阿辙交给你的。”
“啊……没关系,我原本就没打算得到你的允许。”路歧微笑着敲了敲面前泉奈不待她暗示便主动设起的空间屏障,而其身旁的男子在下一刻也立时知趣地开口问道:“母亲,您打算现在便将他带走吗?”
这一家人简直就是强盗啊……居然连这位看起来温和的先生也不是好人!D伯爵此次却是彻底地无语了,但无论他如何心中腹诽却也无法想到对于自忍者世界中走出并习惯于听从自家母亲吩咐的泉奈来说“抢夺”这种事情根本就不会让其生出哪怕一丝半分的负罪感。而待他最后将求助的目光投向犹自站在屏障之外的九尾时却愕然地发现对方只是微皱着眉瞪着面前的女子丝毫没有半分开口阻止的意思——青年很是郁闷地眨了眨金银双色的异瞳,在下一刻已是陡然眼泪汪汪地咬着不知从哪里掏出的小手绢抽泣着道:“九尾大人,帮帮我啊……我不要阿辙被人抢走……”
“你和我说也没用……我根本就打不过他们两人中的任意一个。”在意味不明地盯着呣子两人看了半晌之后,九尾忽然一改方才的恼怒之色打着呵欠原地坐了下去,同时懒懒散散地随口劝道:“D……我劝你还是认了吧。虽然你也算是有点本事……不过没有百十个你这样的一起上恐怕是堆不死这两只BOSS的。”
“怎么会这样……”青年愕然地捂住了口,而在此时好不容易从眩晕中恢复了过来的少年却是陡然略带自嘲地笑了起来:“伯爵,让我跟他们走就是了——居然想要饲养饕餮……呵……难道他们不知道饕餮所带来的永远只有灾难、血腥和杀戮吗?”
“无所谓……反正那种东西一直都和我如影随形。”在向主神确认了所谓的“十尾分`身”不过只是等同于召唤十尾的媒介、而召唤仪式也并不会对其生命有所损伤之后,路歧方自暗自放下了心来——虽然她对面前的这位少年并没有什么好印象,不过也不想因为自己的私事便随便夺人所爱。而就在她随口道出了这样的话语之后,一道平和低沉却隐隐带着一抹笑意的声音却毫无预兆地自其身后传了过来:“为何母神要说这样的话?难道您对灾难女神的神格有意不成?”
路歧莫名地因为这道并不算是熟悉的声音心中一震,当下毫不犹豫地转身将目光投向了身后黑发黑袍,面色略显苍白的俊逸男子,在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对方半晌之后方自略带感慨地轻声道:“哈迪斯……你长大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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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二十五)所谓会面 ...
在忍不住发出了这样的感慨之后,路歧却赫然反应过来了自己的失言——虽然哈迪斯的确是她的孩子,不过对方毕竟是长久身处高位,方才她在这种有外人在场的情况下说出这种不合时宜的话语实在是有欠考虑了,若是因为此事与她这许久未见的儿子生出什么嫌隙来可怎么是好?而就在她心生后悔的同时,对面的男子却仿佛丝毫不在意这一令人觉得尴尬的话语一般面色不动地略略点了点头,在向其身旁的泉奈颔首致意后方自面无表情地接道:“母神大人倒是没有任何变化……只是这具身躯未免显得和您有些不匹配了些。”
在与对方仍旧清澈如潭的黑眸对视了一眼之后,路歧最终还是忍不住露出了一抹笑意——没想到这孩子与那群爱面子的希腊神祗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却依旧没有染上他们的坏习惯,果然还是她幼时教导有方吗?而就在此时,站在一旁的九尾却陡然气急败坏地冲上了前来,凶巴巴地向着面前的男人吼道:“你这个冰山脸来这里做什么?我华夏地域哪里是你这种番邦神明能够随便进出的?”稍稍停了一下又洋洋得意地接道:“在冥府那会你不是很嚣张吗?居然敢那样对待本大爷……这回你可算是自投罗网了吧?居然敢堂而皇之地入侵我的地盘?今天本大爷就要你好看!”
男人微皱着眉循声略略侧过了身来,绣有暗金纹线的黑色长袍扬起潇洒的弧度,在盯着面前的红发少年看了片刻后目中却骤地闪过一抹淡淡的疑惑之意:“……你是谁。”
某只狐狸瞬间被这句强大的话语秒杀了——其实说实话他与哈迪斯并没有什么天大的仇恨,之所以他无论如何都看其不顺眼也不过是因为在他要求与之交手时对方因为事务繁忙而直接无视了他而已……他方才说出那些话的目的原本不过只是想找找小茬并顺便削一下对方的面子罢了,可是现在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面前这人根本就自始至终没有将他放在眼中吗?路歧无语地瞥了一眼一脸满脸正色但眼底深处却隐现笑意的自家儿子以及悲愤无比的九尾,最终还是秉着息事宁人的精神笑着说道:“哈迪斯,你还是一样对东方人的脸孔完全不敏感啊……能够一眼便认出泉奈来还真是难为你了。”
虽然明知道面前的女子不过是在替自家儿子找借口而已,但无法拿出证据的九尾却也只得暂时勉为其难地接受了这样的解释并一脸郁闷地恨恨抱怨道:“居然连我九尾大爷都认不出来?你这冰山脸还真是……”而就在其语声尚未落下之时,一个顶着一头乱发的头颅却突兀地自几人身旁虚空间陡然出现的黑色缝隙间探了出来,继而在D和阿辙讶异的视线以及其他几人见怪不怪的目光注视下嬉笑着道:“看来我来得似乎正是时候啊……嘛,这位莫非就是哈迪斯‘冥王大人’?”
明明这家伙是在感知到了哈迪斯小宇宙的那一刻才动念匆匆赶来的吧……为了及时见对方一面居然连送到面前的热闹都不看了?路歧颇为无奈地抚了抚额角:“没错……他就是哈迪斯。斑,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青年笑嘻嘻地摆了摆手,隐带挑衅的视线却始终没有自面前的黑袍男子面上挪开:“战斗还没有结束,不过叶他们已经势如破竹地突破了道家的外围了哟。惣佑介的意思是让他们先尝些甜头……母亲您以前也说过小孩子是需要鼓励的不是吗?”
其实你们只是觉得看着他们从天堂坠入地狱会更加有趣吧……路歧忍不住眼角一跳,而此刻斑却已笑吟吟地缓步走到了哈迪斯面前,在用放肆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其几眼后才慢吞吞地自我介绍道:“我是佑子的儿子、泉奈的兄长宇智波斑——想必你应该已经从佑子口中听闻过我的存在了吧。”
“……的确曾经闻名,只不过将你名姓告知与我的是泉奈而非母神。”面对自己名义上的兄弟,哈迪斯倒是难得地稍稍敛去了由始至终挂在面上的冷漠神情,而听闻此言斑则立时苦起了脸,神情哀怨地转首望着自家兄弟开口接道:“泉奈,你和他的关系居然已经好到可以互相谈心的地步了吗?难道你打算抛弃哥哥和他双宿双栖了?哥哥我好桑心……”
看着自家儿子故意装出的西施捧心的模样,路歧不自禁地囧了又囧,半晌之后才轻咳着转开话题接道:“斑,现今九尾的灵魂对你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了吧……那么就找个适当的时机还给他吧。”
“唔?原来你也在这里啊……”斑仿佛刚刚注意到九尾的存在一般不甚热情地向其点了点头,“原来债主上门了么?我知道了,反正现在那东西对我也没用了……等找个安静的地方我便取出来给你,这样应该可以了吧?”
那种仿若对待垃圾一般的敷衍口气到底是什么呀!被人嫌弃了的九尾再一次伤感了——要拿回灵魂什么的他真的是顺口一瞬而已……他不过是想得到更多的关注被人更加重视罢了,难道这样也有错吗?这呣子几个统统都是过河抽板卸磨杀驴的主儿……全都是坏淫!不提某只狐狸愤愤然地蹲在一旁究竟是如何地义愤填膺,路歧在抬首示意斑将对面的D和阿辙尽数用写轮眼放倒后方自关切地向身旁的男子问道:“哈迪斯,当初在我离开之后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你这些年过的还好吗?”
男人稍稍沉默了一下,最终还是平静地开口说道:“当初您是以灵魂体的形式前往另一个世界的,而在您离开之后您先前所使用的那具神体则通过时空隧道回到了神代的神山之上……连同住在其中却被您暂时压制下去的那道瑞亚女神的灵魂一起。”
“……这样吗。”虽然对方并没有将话讲得太明,但路歧却还是可以大致地将事情接下来的进展拼凑出来,想必那位懦弱的女神在回归之后是不会对他们这些孩子付诸多少心力的吧……看来哈迪斯这些年似乎过得并不怎么好啊。半晌之后方自强笑着问道:“那么现在的你究竟是从哪个时代来的呢?我记得当初你可是以冥王之身附在多年前的身体上特意前来圣域见了我一面啊……”
“……现在的朕拥有承前启后的一切记忆,但朕却并不能随意透露出未来的一切。”哈迪斯深深地瞥了面前的女子一眼,最终却依旧没有给予她一个明确的回答。虽然心中仍然存了几分遗憾,但对时空法则隐隐有所了解的女子却还是了然地点了点头,继而直接指着地上昏迷不醒的两人向一脸可怜相地眼巴巴望着自己的斑吩咐道:“斑,在这两人身上做上空间标记——等到将来需要时再来寻找他们也不迟。”
“嗯~嗯,然后呢?我们是不是该回家去了?”斑快手快脚地在两人的灵魂之间一一做下了标志,继而还不忘炫耀一般地瞟了对面的男人一眼——在灵魂上下空间坐标可是他宇智波斑的专属,即便是所谓的冥王也是绝对做不到的!而面对对方略带挑衅的目光,哈迪斯却只是不在意地扬了扬眉并缓缓地勾起了唇角。的确他们原本都并不属于这个世界,而且彼此之间还仍旧存在着些许的隔阂甚至敌意……不过有一点却是被他们所有人承认并毋庸置疑的真实——母亲的身旁就是他们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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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二十六)所谓商议 ...
在呣子几人一边聊天谈笑一边赶往山中的别墅的同时,处于数里之外的道家大厅中却正进行着一场差距悬殊的战斗——虽然在场的四名少年已倾尽了全力用手中附有持有灵的各式武器向站在台阶之上的男人发动了攻击,只可惜他们的超灵体甚至未曾近身便被其身旁的防御型鬼道一一弹了开来。
毕竟对于未曾发育完全的少年来说长时间使用超灵体是相当大的负担,因此虽然蓝染由始至终都并未发动过反击,但在这般如此数次之后除了麻仓叶和道莲之外的那另两名少年最终还是难以支持地坐倒在地喘起了粗气。而尚自能够勉力坚持的叶和莲此刻也是满额虚汗面色苍白,仅仅只能用手中的武器苦苦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而就在二人的身体也开始因为过度虚耗灵力而摇摇欲坠的同时,一脸闲适地袖手立于阶上的男子却陡然微笑着开口问道:“你们打算放弃了吗?那么就向道円道歉并退出这里吧,之前的事我便不再追究了。”
道莲蓦然抬起头来瞪向了一脸漠然地站在蓝染身后身材高大的虬须男子,半晌之后方自恨恨地开口问道:“为什么你一定要庇护那个男人……他明明就犯下了无数不可饶恕的罪孽不是吗?”
“那又与我何干?若是身为道家家主的道円出了什么事必然会妨碍到我的利益——对我而言这个理由就已足够。”面对对方义正辞严的指责蓝染不由哑然失笑,稍稍顿了一下又开口问道:“或许你的手中并未直接沾染过鲜血,不过你从小到大所见过的杀戮也从来不少吧,当初你对于道家所做的一切都保持着默认的态度……为什么现在居然会突然发出这样的感慨?”
“过去的我的确是做错了许多事……”少年灿金色的瞳孔微微一黯,继而仿佛终于下定了决心般狠狠地捏紧了手中的长刀,“在和叶结识之后我才第一次醒悟到父亲自当上家主后所做的许多事都是错误的……像他那样的做法只会让道家逐渐步入灭亡的境地而已。虽然过去所发生的一切都已无法改变,但至少我不能放任他一错再错!为了阻止他就算要我背负上弑父的罪孽……我也在所不惜!”
在少年道出“弑父”一词的瞬间,男人唇角微微挑起的弧度蓦然消失无踪。只可惜几名少年都未曾注意到他神情的改变,而麻仓叶更是当即保持着一如既往的笑容望着蓝染身后的男子大咧咧地劝说道:“莲……不要这么说嘛,所有能看得到灵的人都绝对不会是坏人——叔叔也是个通灵者不是吗?就算他一时糊涂做出了什么错事得到你的提醒也绝对会及时改正的。”继而又将视线重新投向了站在前方的蓝染面上,“还有蓝染先生你也是一样啦……我知道您是担心他们父子反目才会出手阻止,不过莲虽然口中不饶人,但是他却是绝对不会对他的父亲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的,您可不可以让他们父子两人好好谈谈呢?”
“呵……居然直到现在还是这么地天真么?若非有麻仓家的势力为依靠……恐怕你早已成为你们手中那些持有灵的一员了吧。”男人缓缓闭了闭眼,待到再次睁开时隐与镜片后的目光已倏然间变得锐利无比。“很可惜……我并不认为你的那个观点是正确的,至少我的手掌早已被血腥染满,而且我亦从未想过所谓的‘悔过’。”继而不待面前的少年给予反应便转向因为叶的话而微微露出了愤愤之色的少年开口说道:“虽然你是道家下一任的传人,但我却并不认为向自己的父亲刀枪相向的人有什么继续培养的价值——我现在便以道家长老的身份剥夺你继承人的身份,从今日起你便从主府邸搬入分家院落,是否将你从家族中正式逐出则视你日后的表现酌情处理。”
“什……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做!”虽然一直都摆出了一副对于自己的家族深恶痛绝的模样,但在听闻此言时道莲还是不由得略略慌了神。而面对起这样的表现男人的眼底则是隐隐闪过了一抹残酷的微嘲之意:“从这个邪恶的家族中脱离出去……这不是你一直以来所希冀着的吗?总之我的决定不容改变,就算是道円或是他的父母也一样——这一点在这几个月中你也应该早已看出来了。”继而看也不看神情恍惚的道莲一眼便直接转开了头去,淡淡地向着用担忧的视线望着自己的同伴的少年开口说道:“麻仓叶,你和你的同伴们应该是用旅游签证来到这个国家的吧——或许你并不明白如果被华夏的那些大能发现你们在这里妄动武力的话究竟会有什么后果……不过我敢肯定这一点是你的家族绝对不会愿意看到的。”
“呃……这种事情我还真没有想过,被发现的话真的会很麻烦吗?”叶颇为讶异地眨了眨眼,在下一刻已是忍不住微微露出了踌躇的神色。而就在此时,由始至终都未曾发过一言的道円却突然恭谨地开口说道:“蓝染大人……莲可以交给我来教育吗?当然,我绝对不会意图改变您的决定。”
“毕竟他是你的子嗣……就这么办吧。”在微皱着眉注视了自己的属下半晌之后,男人最终还是颔首应下了对方的请求。毕竟对于麻仓叶他实在是谈不上有什么好感,与其限于自家母亲的面子勉强自己手下留情倒不如直接眼不见心不烦——因此在用镜花水月向道円下了不准伤害麻仓叶性命的暗示之后在下一刻他已是干脆利落地直接转身走出了大厅。而在他转过后院古式拱门的瞬间却陡地停下了脚步,侧首望着身旁空无一人的虚空沉声问道: “……有什么事?”就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原本暗沉一片的回廊尽头却陡地亮起了一道如同萤火般的白色光晕,继而一道冰冷却无端地带上了几分感慨之意的语声直接传入了他的脑海之中:【我大概再过几日便无法再呆在她的身边了——在这么多年间你陪在她身旁最久,而且也是唯一清楚知道我存在之人,接下来便要拜托你照顾她了。】
面对这种堪称灵异的景象,男人却似乎完全不以为奇,只略略沉默了一瞬便冷声答道:“……这种事情不需你特意交代我也会做到,她是我的母亲不是吗?”
【的确如此……既然有你们几个人在她身边,看来我先前的担心倒是多余的了。】听着脑海中瞬间转为了自嘲的语声,蓝染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在沉吟了片刻后方自试探性地问道:“你……难道不是离开,而是永远消失?”
脑海中冰冷的机械音蓦然一窒,而男人也顿时露出了恍然之意,略想了想才继续问道:“那么有没有我能够为你做的?如果有的话你可以尽管直言无妨。”
对方似乎并没想到男人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语,语声中不由得隐约带上了些难以置信:【……我以为你会恨我才对。】
蓝染随意地摘下了遮挡目光的眼镜,用毫无掩饰的犀利目光冷冷直视着面前的光团淡淡开口道:“的确母亲是因你而失去了自由——不过正是因为你母亲才会来到我身边,从这一点上看来我似乎应该感激你才是,因此我也并不介意还你这个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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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二十七)所谓下属 ...
不提某位BOSS和某位不知名人士背地里究竟如何商议,在路歧与自家的三个儿子一道一面悠闲地游山玩水一面循着蓝染留下的地址踏入其置下的别院之时却已是第二日的破晓时分了。虽然幼年时便已前往了尸魂界,但不得不说贵族出身的蓝染的品味还是一如既往地相当不错——呈现在几人眼前沿山而建的小小别墅无论是房屋的装潢还是院落的布置都是一片清雅怡人,远眺过去更能看到一条潺潺的清泉自山麓而下将整幢房屋环绕在其间。或许在场的其他几人除了觉得此处颇为雅致外并不会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但路歧一看便发现此处除了在装有栅栏的院落当中打滚玩耍的几只华夏国宝之外到是与她在润林安住了许多年的那栋住宅有五六分相似,想必她的儿子为了布置这里也是煞费了几分苦心的。即便历练丰富如斑和泉奈在看到这出现在异国他乡的风格熟悉的房屋时也不由得生出了几分亲切感,斑甚至在下一刻便已迫不及待地当先抢步走进了院中左顾右盼了起来,同时絮絮叨叨地自言自语道:“这地方还不错嘛……唔,这里居然还有温泉眼?惣佑介那小子还真是懂得享受啊……”
“你们喜欢就好。”路歧弯起双眸笑了起来,在望了一眼犹自在院中上蹿下跳的斑后方自与斑和哈迪斯并肩走入了因为每日都有人按时打扫而一尘不染的大厅,视线自厅内日式的榻榻米上一扫而过后方自迟疑着转身问道:“斑和泉奈应该是没有问题,不过哈迪斯……你住这样的房屋可习惯吗?”
虽然已养尊处优了许多年的冥王大人就算是白银为底黄金为穹的屋子也不知道住过多少,但在接收到自家母亲的征询目光时即便是一向挑剔的他却还是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并吐出了一句在他而言已经算是相当难得的评价:“……这里的环境不错。”而就在此时,随着三人大步冲进门来的斑却陡然凑上了前来盘膝坐下并随手拎起桌上紫砂所制的茶壶狠狠灌了一大口,继而嗤笑着向着身旁的女子接口道:“照我看来这家伙根本只要跟在你身边就满足了,别说是住这种不习惯的房子,估计就算是让他吃糠咽菜他也不会多说什么吧。
“……你说的没错。”虽然斑的话语明显是以调谑的意思居多,但哈迪斯只略一沉吟便面色丝毫不变地点下了头去。斑登时无力地大大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嘟囔道:“其实九尾说的真是一点都没错,你这家伙真的就是个冰山面瘫脸——”稍稍顿了一下后才突然想起了一事,“……说起来九尾那家伙去了哪里?我记得一开始的时候他还在后面远远地跟着来着吧?他不是还要找我要他的那份灵魂吗?”
“他大概还在和母亲大人闹别扭吧……想必过些时候就会回来的。”泉奈不在意地笑了笑,而就在他说出此言的下一瞬间,几人面前的虚空处却陡然裂开了一道与斑一直以来所打开的空间门不同的灿金色缝隙,继而一道身着暗色系长袍的金发少年从中飞扑了出来并毫不犹豫地走到哈迪斯面前单膝跪了下去,同时急急地开口说道:“哈迪斯大人!糟糕了——”
“什么事,修普诺斯。”虽然对方出现的很是突然,但哈迪斯却只是不为所动地淡淡瞥了他一眼便直接转开了视线。少年似是早已习惯了自家上司的冷淡性格,当下只是一脸哀怨地用希腊语急急地开口说道:“哈迪斯大人,您怎么能撇下正在进行的圣战跑到这里来呢?我和达拿都斯可是快要被雅典娜那个家伙烦死了啊……”而其这样的诉苦换来的却是对方冷冷的一瞥:“朕给你留下了以供战斗的分`身吧,如果这样还无法尽快结束圣战的话你们未免也太无能了。”
“可是现在却不仅仅是战斗的问题啊……”修普诺斯垂头丧气地叹了口气,讷讷了片刻后方自犹豫着接道:“在您离开的不久之后史昂便突然带着前代和本代的几名黄金圣斗士背叛了冥府,因为他们突然撒手不管此时冥界的政务已经几乎陷入瘫痪了,您也知道我和达拿都斯对这些事情都完全不拿手,而您也仅仅只为您留下的那具分`身植入了战斗的本能而已,若想指望他去处理政务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相比起仍旧满头雾水的斑,因为在冥府长住而将这拗口的希腊语掌握了七七八八的泉奈在听闻此言后却是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来:“睡神大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政事无能啊……这次您前来此处难道是打算拉哈迪斯回去救场的吗?”
“这又关你什么事!”自前来此处起始便一直竭力无视站在一旁的呣子三人的修普诺斯终于忍无可忍地回过头来大吼出声,在下一瞬间却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般转过头去气势汹汹地瞪着面前的女子大声问道:“……听达拿都斯说是瑞亚女神你一力主张让史昂那老家伙进入冥府的?难道你当初便没有想到过他有可能会背叛吗?”
看来他的这个属下似乎还没有在清理冥河的过程中汲取足够的教训啊……哈迪斯不动声色地微微眯起了双眸——对一向冷淡的他而言这样的表情已可算是极端不满了。而就在他即将出言斥责的当口,其身旁的女子却陡然抬手按住了他的肩膀,同时转向愤愤然地站起身来的金发少年平静地说道:“这件事的确是我一力促成,不过当初我可是提醒过达拿都斯要好好注意史昂的动向的……之所以他背叛会使冥府陷入动荡我想应该是因为你们自己的考虑不周吧。”
“……你这不过是在推诿责任而已吧?这种事又怎么能怪我?我可向来都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少年忍不住心虚地略略转开了目光,但口中却依旧是强自与对方辩论不休。面对对方的强词夺理女子不由得失笑着摇了摇头:“算了……我也不想和你再继续争辩下去了,毕竟你的上司看起来可是不太高兴呢。”
扫了一眼自家上司虽然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却比起平时更为阴暗的面庞,少年登时忍不住激灵灵地打了个哆嗦,在纠结了半晌后最终还是选择了暂时退让,强迫自己忽视了面前怎么看怎么可恶的女子向自家上司恳求道:“哈迪斯大人,这次的确是我和达拿都斯的失误,不过冥界那边我们实实在在是忙不过来了……”
虽然身旁的男人并没有露出什么多余的表情,但路歧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自家这个一心为公的儿子心内的迟疑,当下便笑着开口劝道:“既然有公事要办那么你回冥府一趟也好——反正这边暂时也没什么大事,要不我随你一道前去如何?正好我还从未与你的妻子见过面不是吗?”
哈迪斯略带莫名地瞟了身旁的女子一眼:“……不过是误传而已,我迄今尚未娶妻。”
自家儿子的妻子难道不是春之女神珀耳塞福涅吗?路歧一时间不由愕然——在反应过来后却又不由得小小地囧了一下,难道是因为被自己自幼便灌输亲睦友爱的华夏传统观念因此长大后的哈迪斯才无法接受希腊神族中的近亲结婚传统?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她一直期盼着的儿媳妇岂不是被她亲自扼杀在摇篮中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小小声地说一句……我肿么觉得200完结不了,大概要再多个三五章?(擦汗抱头任人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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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二十八)所谓前往 ...
或许是身为母亲的责任作祟外加上年龄到了的缘故,即便是性格淡漠如路歧在这几年间也忍不住开始关注起了自家几个儿子的终身大事来——只可惜几个面对外人一派王霸之气但对她却始终是百依百顺巴心巴肝的儿子此次却好像彼此约好了一般始终对她的希冀视而不见。原本她还以为哈迪斯的终身是几个儿子中唯一不需她操心的,但是这次送到门口的儿媳妇居然是被她的蝴蝶翅膀给硬生生地扇没了么?不提路歧究竟在心内如何扼腕,就在处她之外的几人因为面前女子突然阴沉下来的面色面面相觑的同时,先前单独一人呆在道家的蓝染却已随之缓步走进了门来。
与自家母亲一行人一路上的悠闲不同,蓝染这一路上可是始终马不停蹄地用瞬步赶着路,因此虽然晚出发了不少却是几乎和几人同时到达。注意到路歧不甚好看的面色,男人先是微微一愕,在确定其并没有什么大碍后方自重新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面前的两位身着希腊式长袍的陌生男子身上,只略一沉吟便微笑着面向哈迪斯问道:“阁下想必便是冥王大人了吧。”
路歧只当对方是从斑那里得知了哈迪斯的存在,当下倒也是不以其一口便能叫出哈迪斯的身份为意,当即便也暂时将几人成家之事抛到了一边并轻笑着一手一个将两人拉了过来:“哈迪斯你还未曾见过他吧?他是蓝染惣佑介,也是我的孩子——惣佑介,你也不用见外地称呼他为什么‘冥王大人’了,就像斑和泉奈那样直接称呼他的名字便好。”
“好的,母亲。”原本便不习惯对他人施以敬称的蓝染自然当即便顺水推舟地答应了下来,在下一刻却又将注意力转至了犹自用难以忽视的哀怨目光死死盯着几人的金发少年身上,接收到自家儿子带有审视之意的目光,路歧只略一思索便仿佛对方才的不愉快没有半分介怀一般笑着介绍道:“他是哈迪斯的部下,睡神修普诺斯……惣佑介,我们正商量着要去冥界一趟,你是否要一同前行呢?唔……对了,你再过几日似乎是要参加通灵人大赛的初赛吧,不知道时间方面转圜的过来吗?”
“冥界……那里和人们口中的‘地狱’可是同一个地方?前往那里可会有什么危险吗?”蓝染并没有立时给予回应,在垂首沉思了片刻才开口向对面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目中却隐带善意的男子开口问道。就算是博识如他也不可能对异界的事情尽数知晓,但既然自家母亲提出了要前往冥界他自是要保证其安全无虞才会安心放行。而不待哈迪斯开口说话,站在一旁的修普诺斯却陡然阴阳怪气地用日语接口道:“冥界可是哈迪斯大人的领地,能有什么危险?难道你担心我们将瑞亚女神拐卖了不成?”
男人淡淡抬眸自面前的金发少年面上一扫而过,深邃的眼底满是凌然之意。虽然他早就知道自家母亲有许多名字和身份,但这个“瑞亚女神”的称呼他却是怎么听怎么觉得不顺耳。而就在他微皱着眉打算开口说话的当口,路歧却已先行笑着开口打起了圆场:“不用担心的,惣佑介……去哈迪斯府上作客又怎么会有危险?而且我可是早就想看看冥府那远近闻名的‘爱丽舍’了呢。”
就算是去哈迪斯府上不会有危险,但是路上未必会一帆风顺不是吗?蓝染不禁因为对方这不负责任的说法而微微皱起了眉,但最终却还是没有再行提出反对的意见,不过心中倒是已暗自做下了与对方一同前去的决定。而就在此时,一直未曾说话的哈迪斯却陡地不赞同地微微摇了摇头:“……不是作客。”
他是想说冥府也同样是自己的家吧?自家的这个孩子还真的是一如既往的闷骚啊……路歧不由得在心中小小地感慨了一下,在向对方回以一个温和的笑靥后方自转向一旁的几人问道:“惣佑介你可想好了?万一误了比赛时间可不好哟,还有斑和泉奈……如果你们想呆在这个世界休息的话我也不会勉强。”
他们怎么可能会主动离开母亲的身边?斑和泉奈对视了一眼,在下一刻已是齐齐地笑了起来,而蓝染在垂眸思索了片刻后方自沉吟着道:“母亲您可以将这个世界的时间停住吧,那么耽误了比赛时间的可能性根本就不存在不是吗?”
路歧此次倒是破天荒地陷入了沉默,半晌之后才叹着气道:“虽然我身负时光之力,但却依旧有着相应的限制条件——若是想停止一个世界的时间的话必须要那个世界上并没有神明级别强者的存在方可,但是这个世界却并不符合这个条件呐……”
虽然路歧此时只是随口一说而已,但以蓝染的敏锐却是在短短的瞬刻间便推断出了不少东西来——这个世界上居然真的有着神祗级别的强者……莫非自家母亲所说的是那个精灵王么?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通灵人大赛的初赛却是万万不能误的,可是母亲的安全又该由谁来保护?虽然哈迪斯和泉奈同样是自家母亲的孩子,但他现在还无法对并不了解的这两人抱有信任,至于斑那更是丝毫没有可靠这一说可言!似乎看出了他一目中闪而逝的犹豫不决,在下一刻路歧已是目带戏谑地微勾着唇角接道:“不过这两个世界的时间流速比例大概是一比十的样子……距下次比赛还有半个月吧。近半年时间无论怎么样也够我们打个来回了,所以你根本不必为此担心。”
他的这位母上大人还真是……蓝染无奈地对上了自家母亲隐隐带着狡黠之色的双眼,定下了心神微笑着问道:“那么我们要如何前去?”
“修普诺斯。”见身旁的几人均已做下了决定,哈迪斯当即便干脆地叫出了自己属下的名字。虽然面上仍然存了几分不情不愿之色,但少年依旧敷衍地点了点头并用神力在空中打开了一道泛着银色光泽的空间大门。在扫了一眼少年坏心眼地故意开在距地面约有三米的旋涡状门户之后,惣佑介、斑、泉奈和哈迪斯几乎同时向身旁的女子伸出了自己的手。看着面前的四只足以将她的手整个包裹在其间的纤长男性手掌,路歧一时间不由得哑然失笑——她的确是许久没有好好动过手了没错……可是莫非这几个儿子便因此习惯性将她当作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了吗?当即只足尖在地面略一借力便自行跃入了洞中,整个过程甚至连一丝半分的灵力也未曾用上。望着一如既往地彪悍的母亲的背影,四人一时间不由汗颜,即便是淡漠如哈迪斯目中也不禁隐约地露出了一抹纠结之意。在面面相觑了半晌之后斑才陡然唉声叹气地说道:“公主大人似乎根本就不需要我们这些骑士的保护呐……看着她这样的模样我都觉得自己这个儿子没有存在的意义了,恐怕哪一天我老的走不动路了她还是会这般精力十足吧。”
泉奈不由得笑了起来,语带深意地开口接道:“母亲大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弱质纤纤的公主吧……这位宇智波家的第一位女家主兼时光女神大人根本就是女王一般的存在不是吗?”因此他们只须好好地守候在她身旁,以确保在她需要他们的时候能够第一时间出现在她身边就好——这不就是他们身为儿子和亲人的责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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