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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7月

楚诗诗的人生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无论是工作还是体态。

拖萧箩的帮忙,将近半年的时间里,她成功地瘦下了二十斤,虽然比她最光鲜亮丽的时候还要胖十斤,但她至少是能让人看,不那么惨不忍睹了。

至于工作,她现在主管计价,而每个科室的计价直接与月底奖金挂钩,不能少记一分,当然也不能多出半分,现在她正在为一个医保的烧伤患者犯愁。

因为医院的计价系统要退费有严格的手续,而她初初学计价,实在搞不懂这里面的规则,没少为了退费跑‘腿’。

前些日子一个左侧胳膊和‘腿’都烧坏的医保患者,楚诗诗为他的手术费用上浮了百分之三十,毕竟同一患者两个部位同时做手术,增加了手术难度,相关条文里规定,一台手术中若患者双侧肢体同时治疗,可以按比例上浮手术费用。

可是医保办跟她较上了劲,医保的主管在电话里批评她‘乱’收费,还告诉她那个病人是左胳膊和左‘腿’同时做的手术,那算同侧肢体,不能上浮手术费,要是左胳膊和右‘腿’配对才算双侧肢体,才可以加收人家费用。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右‘腿’和左‘腿’不一样吗?!不都是‘腿’吗!”楚诗诗对着电脑碎碎念,记下了要减的费用和病人的住院号后又去翻退费单。

手术室的自动‘门’开了,有人站在‘门’口,楚诗诗没空抬头,毕竟常有医生开了‘门’站在那里,不是等病人进来就是等病人从手术室出来。

”你自己嘟哝什么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传来,楚诗诗蹙了蹙眉抬头。

他很久没与自己说过工作以外的闲话,而现在她又主管计价,与他的接触就更少了。

楚诗诗愣了愣,”哦,没什么。”

她垂首继续工作,觉得与陈楚突然闲聊有些别扭。

自从‘春’天的时候她心血来‘潮’给陈楚发了一条模棱两可,暧昧不明的短信之后,除了工作,他绝不跟她说话,就算在扶摇里也是。

偶尔她会看见小老鼠还是固执地见到该唤阿姨的‘女’人却喊人家妈妈,陈楚便会耐心地教育起儿子。

V157

无敌药尊tongzhi( 每一次陈楚都会耐心地告诉儿子这个是张阿姨,那个是王阿姨,再那个是不认识的阿姨,这些全都不是他的妈妈。

陈楚三个月不理她,她以为他是被她那句话吓到了,要不是手机里还躺着陈楚当初回复的一个”嗯”字,她甚至以为陈楚要与她老死不相往来。

陈楚看了她一会儿,举步迈了进来,自动门顺势合拢。

”我爷爷晚上做手术,你留在这待命。”他交代完,面无表情的走进了限制区。

楚诗诗蹙眉,一般来说,护士的班次都是护士长定的,就算是主任也没有权利­干­涉护士的班次,最多也是和护士长建议一下。这家伙好久没明目张胆地使唤她了,今天吃错了什么药?难道是上一次她的短信惊吓了他,他现在复原,打算好好报复她吗?

心理还是不服气,楚诗诗戴上口罩跟着他进门。 ”领导,你要我加班最起码也要和护士长打个招呼吧,我现在是常白班,要我上夜班,那我明天怎么再上白班计价?”她好声好气地对陈楚建议,希望他别越权。

陈楚径自往前走,没有回头,语气冷冷的。 ”我是出于私人的请求,希望你晚上留下来,如果你为难,可以不必麻烦。”

那淡淡的语气让楚诗诗觉得奇怪。 ”陈楚?”既然是私人的请求,她还是改叫他的名字吧。

陈楚回头淡淡扫了她一眼,没头没尾道:”你应该能看出我和陈萧的区别。”

楚诗诗愣在那,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此时的陈楚太反常。 ”什么区别?”她傻傻地问道,天啊,他到底要说什么? ”我是跟着­奶­­奶­和爷爷长大的,他们很随和,很正直,所以我也是。” ”所以呢?” ”嗯。”陈楚又没头没脑的嗯了一声,进了一号手术间。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楚诗诗双手掐腰,透过房门上的小玻璃瞪着在为医生们交代手术注意事项的陈楚,想着这样的他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陈萧与陈楚的区别很大,­性­格根本不象两兄弟。陈萧多情,好留连花街柳巷,换女人比换袜子都快,还是一对一对的换,陈楚呢?这辈子碰过的女人一只手能数过来,爱过的女人或者只有两个。陈萧是纨绔子弟,陈楚是勤奋青年。

陈楚要表达什么?楚诗诗盯着陈楚老半天,才稍微弄懂他的意思,两个人的不同源于兄弟两不同的本­性­,本­性­的造就源于儿童时期大人的关怀与教育。所以陈楚是在告诉她他的爷爷­奶­­奶­对他很重要,所以他爷爷做手术他会担忧紧张加害怕,需要人陪,所以他要她陪着他。

这男人真是,有话不能直说。

楚诗诗想通了他的意思,伸出脚踩在控制门开关的感应装置上,打开了一号手术间的门。 ”主任,下次你直接讲重点,别老考验我智商!”

手术间里的全体医护人员对楚诗诗行注目礼,什么时候有人敢用这种态度和陈楚说话了,楚诗诗真是吃了豹子胆。

陈楚转头看了她三秒,他戴着口罩,她分辨不出他是什么表情。 ”好。”陈楚低声回答,便继续与医生交代手术步骤。

大家心下都诧异主任怎么没发飙,但碍于陈楚在场,也不好问楚诗诗主任到底怎么得罪她了。

楚诗诗瞪了陈楚一眼,忽而觉得胸口发疼,她搥了搥胸口深呼吸,觉得好了些便转身进耗材间补充整理一下一次­性­无菌耗材,又回去护士站,继续为那医保患者办退费手续。

这一个月她的心口会时不时抽疼,尤其是每次看见陈楚的时候。

白天的工作还算顺利,除了退费基本没什么老女人找她不自在。待下班时间到了,楚诗诗看了看表,给赵程宇打了电话,说明自己需要加班,今天没时间同他见面,然后才去洗澡,再换套­干­净的洗手衣裤。

她的婚期将近,爷爷的身体也越来越不好,老爸一直在东北侍候,而老妈虽然到了退休年龄,但却不服老,非要返聘继续赚钱。所以现下她的身边不再有人监视她了,他们将她托付给了赵程宇,自然,她也不需要继续吞那些她不喜欢的药片。 ”听说陈主任的爷爷快不行了。” ”是吗?那老爷子上次做完肝移植也四年了吧。”

楚诗诗正在隔间里换衣服,无意间听到了洗澡间里两个护士的对话。四年?肝移植的患者有了五年的成活机会就算手术成功,四年,也该是时间出问题了。 ”嗯,你没看主任最近情绪一直不好,我听他们科室的医生说,陈主任这几个月一直忙活那老爷子呢,他爷爷在监护室已经住了快三个月了。”

听到这话,楚诗诗忽然觉得轻松许多,原来他不搭理她并不是因为她把他吓到了,而是因为他最近很忙。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都要出嫁了,却还是对陈楚有期待,楚诗诗苦笑,扶着闷闷的胸口偷偷叹气。 ”对了,听说纪委最近还打算查他爸呢,现在组织整风特厉害,说不上就查到谁头上了。” ”嗨,这时候不就是看谁倒楣吗!”

楚家老爷子是整个家族的靠山,靠山病倒,自然是树倒猢狲散。

楚诗诗换好衣服出来,转进休息室,找个舒适的地方,窝在被子里向领导报告:”我在休息室,有事叫我。”

啊!这一天腰酸背痛,洗完了澡睡一觉吧。

五分钟后,就在楚诗诗即将坠入梦乡的时候,休息室的门被打开,复又关上,室内一片黑暗,窗外的路灯昏黄,照在医院前面的马路,隐约有微弱的光线透进来。

陈楚在床边看了会她,低声问道:”你不吃饭?”

楚诗诗揉揉眼睛,摇了摇头。她没什么食欲,萧箩也吩咐过她,晚上不用多吃,偶尔不吃减轻一下肠胃负担,没什么不好。

陈楚仍站在那不动,楚诗诗不好继续睡下去,便起身坐在床沿,抬头看他。 ”你爷爷几点手术?”

陈楚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抬起手,摸了摸楚诗诗的头顶,才道:”已经在进行了,下午三点就接进了手术间,你没发现?”

她点了点头,不太好意思把正处于悲伤的男人手从身上拿开。

陈楚又无声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蹲下来,握起楚诗诗的手,眼中有一丝闪烁的水雾。 ”我很怕。”他说。

他的声音微微发颤,平时温暖的大手现在却冰凉一片,她从没见过这样的陈楚。 ”别怕,你爷爷会没事的。”楚诗诗柔声安慰道,这样的陈楚,她很心疼。他一直自信,冷傲,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把他与无助和恐惧想象到一起。

以前和陈楚生活的时间并不太长,所以他的家庭楚诗诗不是那么了解,他从来不提,她也没什么机会去问,他们把所有相处的时间都用在了吵架和原谅上面,或者,他们两个迟早会是今天的样子,并不是月老因缘薄上任何一条命中注定的缘分。

陈楚摇了摇头:”我心里清楚。”

所以他不敢再继续呆在手术间,他怕那一幕到来时候的惶恐和无助。

陈楚放开她的手,转而搂住她的腰,半跪着埋首在她的小腹,像个孩子,她能闻到熟悉的味道,能真切地感到他的体温。有多久了,多久没有和他亲密地拥抱,楚诗诗的脑子还是有点笨,算不清楚。 ”陈--”楚诗诗想要再度开口安慰。

他闷闷的声音传来:”诗诗,别安慰我,别说话,陪着我就好。”

楚诗诗的­唇­开合了半天,第一次能言巧辩的自己在这种时候异常无力,是啊,陈楚是最专业的医生,他并不需要什么苍白的安慰,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什么是无力回天。她只是需要一个比较靠谱的人给他一个港湾停靠,让他觉得自己并不孤单,让他不必独自面对惶恐和无措。

怀里他窝着的地方一点一点有了湿意,楚诗诗的心疼得更加厉害,她吐了口浊气,闭了闭眼,忍住搥胸口的冲动,伸出手抱住他的脑袋,额抵上他的发顶。男人的眼泪,原来不都是鳄鱼的眼泪。

夜­色­渐渐沉了下去,陈楚的身子也不再僵硬,楚诗诗抬首望着窗外的万家灯火,轻声问:”陈楚,为什么是我?没有人可以陪你吗?”

这个时候陈楚来招惹她,她又要好几天心不在焉了,被程宇看出来,说不定又得是个事儿。她不是怕未婚夫,只是怕生活中的争执和无休止的争吵。

陈楚顿了顿,说了一句楚诗诗出乎意料的话。 ”你流泪的时候,不也是我来陪你。”

楚诗诗一惊,不知为什么,脑子里忽然闪现他们最初纠葛在一起的吻,泪水立即湿了眼睛,她的陈楚回来了吗?她好像马上问问,可这时候问却又好像不合时宜。 ”诗诗,我记不起来太多,所以最近不敢找你。”像是知道她会有的疑问,陈楚埋首在她怀里呢喃着。 网

V158

无敌药尊tongzhi( ”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你,可我记不起来,只记得很少的一部分,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又怕招惹过你,再害了你。” 他没办法向她表达内心满满的感情,只知道最好的选择是与她保持距离,若不是现在他的爷爷命在旦夕,他也绝不会来招惹她,她已经有自己的生活,她应该是自由和幸福的。

楚诗诗哽咽着,泪流如注。她真的没有办法在原地等他回忆过去,然后与他重修旧好,再求着他和赵琪薇离婚。她会怕,会心慌,会愧疚,她亲手毁掉了他们的孩子,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或者这一切,来得太迟。

他们都沉默着,维持着亲密的姿势,各自哀伤。

一夜沉寂,待天空泛起了鱼肚白,楚诗诗脸上的泪也已­干­涸成透明的痕迹。 ”陈楚,记不起来,就永远别去回忆了,都过去了,以前也没什么开心的事情值得记着。”

她暗哑地说道,不对未来抱有任何希望。

陈楚从她怀里抬首苦笑,漆黑的眼睛凝视着她哭肿的一双凤眼,轻轻哀求:”周末陪我看场电影。”

楚诗诗转开视线,继续看着窗外陆陆续续上班的车辆和人群。 ”周末,我办出阁宴。”

她要出嫁了,他们彼此都将有各自的婚姻。

陈楚苦涩地笑,那表情比哭还难看。

他从她怀里站起来,扶着床铺缓了缓一夜未变换姿势的双腿,方转身向门口走去,开门之前,他用极其轻缓的语调说道:”诗诗,我爱你,记得起来,记不起来,都一样。”

楚诗诗­干­涸的眼眶又滴出了泪。 ”嗯。”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原来心中有千言万语的时候,人类就会词穷,怪不得他总是扔给她这样一个字。

陈楚叹了口气。 ”谢谢你陪我。”道谢过后,他开门走了出去。楚诗诗从洗手衣的口袋里掏出那枚他送她的梅花戒指,小心翼翼地套在无名指上,却还是套不到底。

她虽然瘦了,可还没瘦回到原来能戴上这戒指的程度。不属于她的还是不属于她,过去的了总归就这样过去了。

好不甘心,胸口又开始抽疼,楚诗诗趴伏在床上,意识到,她的心一定是哪里不对了吧,一定是。 ……

周五的晚上,扶摇会所里,人来人往。由于凌芷岚请的大厨手艺非凡,多数来用餐过的客人会在一周内回流,第二次用餐。

楚诗诗也成为这里比较出名的一道风景,陈楚坐在每天固定的角落,发现自己的儿子又跑到琴边­骚­扰她了。 ”妈妈!”小老鼠扯着楚诗诗裙子的下摆,抬起水汪汪的眼睛嘿嘿的笑。

楚诗诗沉吟数声,抱起小老鼠,关掉身前的麦克风。 ”你这小鬼!说过多少遍,妈妈不能随便叫的,知道吗?”拜陈楚不搭理她所赐,每一次小老鼠跑到她身边乱叫的时候,陈楚总是在远远的地方呆着,从来不上前纠正,所以这孩子现下已经很少再对陌生的女人叫妈妈,而是叫阿姨,却独独一直喊楚诗诗妈妈,她纠正过他太多次,却依然无济于事,这孩子怎的如此固执。

这段时间,陈楚费了好大力气教会了小老鼠一些其他的单字和词语,但他还是不会说整句。 ”妈妈!”小老鼠不依不饶,扯了扯楚诗诗的长发,今天她只是清汤挂面的头发,没有盘发髻,他扯着特别顺手。 ”臭小孩,你不会说话!”她捏了捏他的鼻子,又揉了揉他­嫩­­嫩­的脸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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