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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偶掉狼群里了

001话

嘿,见过天堂是什么样吗?我想,眼前的景象应该就是吧!

当我所乘坐的飞机爬升到云层之上时,灿烂的阳光毫无遮挡的透过机窗映照在我的脸上,我想自己此时应该是被镀了一层金­色­光华,有点像玛利亚——圣母玛利亚,那个启示录中身披太阳,脚踏月亮的女人形象,当然,如果她是黑头发的话我会更像一些。

不能怪我将自己说的如此圣洁,如果你置身在这样宁静的环境中,也一定会和我有同样的想法,在万米高空之上,没有任何参照物,感觉不到速度,飞机如同静止的一般,就连机上的其它人也因为困倦而戴上眼罩在睡觉,寂静的有点诡异,耀眼的金光,金­色­的云海,真的好像天堂一般,将我乘坐飞机的恐惧感通通带走,只留下一片神圣在心中。

这是我十九年的生活里从没有遇到过的,我相信我的生活应该会有所改变,其实这也是我所期望的,我出生在一个单亲家庭,嘿,别以为我会缺爱,母亲可是给了我双倍还多的关爱,我是一个在甜蜜幸福里泡大的孩子,我眼里的母亲是个温婉贤淑的传统女­性­。

虽然从没见过父亲长什么样子,家里连父亲的一张照片都没有,当然也翻不出母亲和那个男人的结婚证,不过母亲左手无名指上的黑水晶戒指却从没有摘下过,我常常开玩笑让母亲取下那个最多值几十块人民币的戒指换成我存了十年的钱给她买的铂金钻戒,然而母亲只是将我的礼物小心的珍藏起来,无名指上戴的仍然是那个破戒指,让我好嫉妒。

我从没有见过比我母亲更美的女人,当然我承认自己有恋母情结,因为她毕竟是和我相依为命的人,单从我母亲身边的追求者多如过江之鲫来看,就知道我的母亲多有魅力,常有男人开著名贵的车捧着花像个傻子一般在我家楼下徘徊,母亲通常会感谢他们的美意,但会拒绝他们的爱慕,那些男人离开时总是失魂落魄,眼里对母亲仍旧抱着一丝希望,那是一种希望被女神眷顾的眼神。

总之我觉得很可惜,那些男人有的真的不错,如果是我的追求者的话,也许我早就缴械投降了,我毫不隐瞒的将自己的想法告诉母亲,母亲会笑着说我还小,不懂什么是爱情,说等我以后遇到自己所爱的人时就明白了。

那个时候我常常腹诽,母亲十六岁就生下了我,居然会说已经成年的我是小孩子,到底是母亲太早熟还是我太幼稚,怄气!

我总是在想,爱是什么,像我喜欢喝可乐吃巧克力那样吗?我不太确定,母亲说那很珍贵,让我好好保留,给我最爱的人,所以直到现在我仍然没谈过一场恋爱,因为我还没有找到那个最爱的人。

我有很多朋友但不常往来,绝对不是因为我内向不喜欢交际,而是因为我总是搬家,再加上年龄差距,所以朋友之间有代沟。我没有上过小学,但八岁就上了初中,今年十九岁,熬过最后半年我就可以从国内最变态的医学院毕业,虽然近五年的大学生活对我而言很有趣,但我不打算再熬三年,学医的就是他妈的耗费青春。

我想出去见见世面,不想再在母亲的护翼下生活,所以偷偷报名了联合国援助非洲的医护人员志愿者,很幸运,我通过了所有的测试和面试,现在想起我拿到通知书时那份高兴劲以及同学们羡慕我可以不用做毕业论文及答辩时的眼神,我就觉得很高兴,因为我是幸运者,我可以选择和掌握自己的命运。

然而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才让我意识到,我其实是这个世界上最倒霉的人,悲剧发生在别人身上那永远只会是一个故事,而发生在自己身上时那才是真正的悲剧。

交通运输中事故发生率最低,但死亡率最高的空难居然被我遇了个正着,飞机颠簸的十分厉害,我禁不住怀疑它会不会立即四分五裂,氧气面罩就在头顶晃动,但几乎没有人有意识去抓这个毫无用处的救命稻草,乘务员的安抚没起丝毫的作用,尖叫声、痛哭声不绝于耳,我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自己很清楚我在害怕,因为我只有在极度的恐惧时才会发不出一点声音,就像我六岁那年被绑架一样,我被解救出来后曾经一个月都不会说话。

在我害怕、颤抖的时候,头脑却很清醒,感觉也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恐惧使得我异常敏感,我清楚的听到身边来自冰岛的一个女护士,在不停的念叨着什么,我并不信天主教,但和她在一起接受医护训练和热带急救的一个月内,知道她有冥想玫瑰经的习惯,那是一个祈祷的仪式,据说玫瑰经是教会最富有的宝藏,不过应该是默念而不该出声,她很虔诚,出现这样的错误可见她有多么的害怕,不过我希望她的主能够保佑她,也顺便保佑我,看在我曾经也因好奇而半虔诚的做过祷告的份上。

我知道在这样的高度如果坠落人会在失去知觉下撞向地面,应该不会有感觉,前提是飞机不解体或者爆炸燃烧,我已经觉得头晕、恶心,吐得一塌糊涂,但仍然不自觉的用眼睛扫视周围的有生­色­彩,怕一闭上眼睛就是黑暗,也突然明白死人为什么都是睁着眼而非闭着眼睛。

身边冰岛女孩胸前的国旗很醒目,鲜亮的蓝­色­为底,而以大红、雪白两­色­形成的十字贯穿整幅旗帜,让我一见就有红十字会那种救苦救难的感觉,虽然冰岛的国旗事实上是象征大海、烈火和冰雪,反正因为­色­彩反差强烈,让我印象深刻,还有她别在胸前的冰岛国花三­色­堇,我也很喜欢。

三­色­堇虽然是冰岛的国花,但这个女孩却不知道它可以用来去痘痘,我教会她如何用三­色­堇来解决她脸上的麻烦,她因此对我感激不已,从而迷上了中药美容,也许中国的医学没有发达国家先进,但临床医学里所学的中医学真的很好用,我用它在训练营里交到不少朋友,感谢几千年的草药经让我占了不少的便宜,据说不少西方国家也开始引进中医这门学科,虽然他们嘴上并不承认。

其实,茎叶中所含的三­色­堇素,还能主治咳嗽等疾病……生命的最后时刻,我居然还有心情胡思乱想,但是我克制不住自己,思想和行为完全不一致,思维运转速度让我一瞬间将过去的一切通通回溯了一遍,然而身体仍然战栗不已,最后的画面定格在母亲温柔的笑容中,然后一道白光,我失去了意识……

002话

失去意识只不过片刻我便醒了过来,确切的说我是被飞机巨大的爆炸声给震醒的,还没弄清楚自己的位置就被迎面而来的气浪给掀飞,在凌乱的树枝间做了个完美的拋物线,然后被杂乱的藤蔓给挡了下来,咕噜两圈摔倒了地上,和地面亲密接触后我只觉得肺部一股灼热直向喉管里窜,呛了一口血后眼前一黑再次不省人事。

等再次睁开眼时,眼前很昏暗,让我以为已经是晚上,等我勉强翻个身仰躺在湿漉漉的苔藓上时,来不及觉得恶心,我又被恐惧给抓了个正着,如果你的正上方有个足以将人砸穿的钢板摇摇欲坠,而你又不能动弹,那么你可以学我,“砸不到我!砸不到我!……”我不住祈祷,拼命的想挪动身体,却没有移动半分,等钢板落下逼近我眼前时我绝望了,直到巨大的钢板Сhā入一旁松软的苔藓地里然后倒向另一侧,溅了我一脸的泥,隔了半晌我才从死亡的恐惧中彻底清醒过来。

不再害怕后疼痛才袭来,全身每一处都在痛,给自己检查了一番才发现我也许真是上帝的宠儿,我竟然只有双手有一些小小的擦伤,这是什么样的运气。

看样子我是在飞机迫降的时候从断裂的尾部被甩出了机舱,然后很运气的挂在了树上,更加运气的是我居然从几十多米高的树上摔下还能活蹦乱跳,据说热带雨林中最高的树木能有80多米,什么概念?二十来层的电梯公寓那么高。一是感谢松软的地面,二来要谢谢穿梭悬挂在树木间的藤木。

稍作调理后我便开始寻找和我同样的幸存者,向天上张望时才发现还是白天,只是因为浓密的植被一层层的遮挡住了阳光,所以我会有夜晚的感觉,但却不是全黑,而是灰蒙蒙的,看不清远处但近处还是可见,听呻吟声才渐渐寻到和我一样好运的家伙。

同机一百多号人,经过一天一夜的自救和互救,最后就剩了眼前这么十四个,基本上都是坐在机尾部分的人,除了五个重伤者,六个轻伤,包括我在内也只有三个人没受伤,这样的生还率已经很高了,两个没受伤的一个是坐我旁边的冰岛女孩儿,她叫薇儿,这个幸运的人只是肘关节脱臼和一些轻微的擦伤而已,还有一个是白人金发男子,我不认识,但他的强壮让我惊讶,人家的胳膊就比我大腿粗,出了这么大的事也没半点惊慌的表情,平静的不是人,还坐一旁抽烟呢,结果被薇儿一通训斥,因为尼古丁会影响伤口的愈合,对伤者不利,才十分不情愿的灭了手里的烟头。

我真的很佩服薇儿,这个只比我大两岁的女孩在恢复平静后立马投入到救护当中,不像我因为后怕腿软的走不动道,连手都一直在抖,卷在一旁成了废人。

这时我才觉得自己像个傻瓜,有温暖舒适的家不要,千里迢迢的想往外跑,这就是对我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报应,突然间,我想妈妈了,想念妈妈温暖的怀抱,不自觉的手臂紧紧抓住自己的双肩,想哭泣却没有半点眼泪。

也不知出神了多久,直到金发男人蹲在我面前,递给我一块面包和一瓶矿泉水时我才回了神,其实因为惊吓我并不饿,但求生的本能让我接过食物后不自觉的就开始吃起来,吃了两口才后知后觉的问道:“这些食物哪里来的?”当意识到自己说的是中文时才改成英文。

“食物和水都在飞机尾部,飞机迫降前我们还有一顿飞机餐没有享用,运气好机尾就落在附近,里面绝大多数的食物都还能吃,如果不过期的话,我们能吃很久。”一百多人的食物够我们这群幸存者吃很长一段时间,面包加香肠,劫后余生还有这样的美味我真该烧高香。

“谢谢你,嗯……我叫李晴,是这批自愿者中的一员,我来自中国。”谁会想到我们这些志愿者会成为等着被援救的对象。

“天真的女孩儿,这个地方不是你该来的。”金发男人很轻蔑的看了我一眼,不是种族歧视,而是嫌弃我太瘦小,顿了顿才想起应该自我介绍:“艾森,不过我更喜欢别人叫我猎人。”他主动伸手向我示好。

我抬起颤抖的手想同他握手,可是看见他的大掌和我的柔荑后,再想起他不屑的眼神,我很不礼貌的拍了他的手掌然后赶忙缩回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才尴尬的说点什么弥补,可一出口就是一股倔强:“我不是小孩子,我有能力保护自己,请收起你的轻视,我会感激不尽。”

“是吗,不过你一副我一手就可以捏碎的样子很难让人信服。”自称猎人的男人没有在意我的无礼,自顾自的说着,其实是在告诉我这个世界现在有多么的疯狂,“要知道自由女神象都已经少了两条胳膊成了维纳斯,埃菲尔铁塔都成了麻花,金字塔也只能在照片里才能看见,天真的女孩,你该感谢你的国家,中国的万里长城确实很神奇,它保佑了你们不是吗?”

“中国的军人才是血­肉­做的万里长城,我感谢他们。”听猎人的话,让我想起每天的国际新闻,不是某国发生政变,就是哪国又遭受恐怖袭击,不是万恶的毒品交易,就是为争夺资源而又要开战。

血腥、暴力、战争离生活在和平世界里的人们如此的近又如此的远,至少我没有想过会置身其中。我只知道在中国也有恐怖势力,我们也会遭受过难以预测的天灾,但所有的灾难却使得我们更加团结,有铁血军人替我们挡风遮雨,也难怪在世界都陷入动荡时,中国会成为最后的避难天堂。

“见识过,个子不大却很能打。”听猎人的语气似乎曾经吃过亏。

“那就不要小看我,我也是很厉害的。”不知为什么,聊天分散了我的注意力,倒没有先前那么害怕,反而来了勇气,这时候我才发现,怪不得自己看东西有些花,原来我的隐形眼镜不知什么时候少了一只。

无奈的站起身,和可以活动的人一起搭建临时的居住地,我们把找到的飞机尾部清理后用做休息的地方,在这片热带雨林地,我们不可能活着走出去,光是蚊虫蛇蚁我们就无法应付,临时帐篷周围都喷洒了随身携带的驱赶蚊虫的喷剂,还在营前生了堆火,几乎24小时不灭,这样能减少我们被野生动物攻击的可能。

纯净水都用来给受伤的人清理伤口,饮料都有节制的在饮用,食物和水暂时不成问题,轻伤的人做了应急处理,重伤的大都是骨折,做了力所能及的处理后也只能希望搜救队能尽快找到我们,因为这里的环境没有办法进行手术。

我们还很乐观,因为手机都有GPS,遇难的第一天我们每个人就利用自己的手机发送了求救信号,里面包含我们所在的坐标,这种信号即使微弱也能被专门的网络所接收,会让我们更快获救,这种人­性­化的设置以前还觉得没用,到救命时我才感激它的存在,要不这样茂密的丛林搜救队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我们。

真正到了夜晚我才觉得恐怖,几米开外我就什么都看不见,却总感觉有东西紧紧的盯着我,让我背脊一阵阵的凉,再加上树林中不知什么动物在鬼叫,更让我毛骨悚然。

薇儿就睡在我旁边,她忙碌了一天真的累坏了,她很善良也很有毅力,我很佩服她,为自己能交到这样的朋友而感到高兴,如果她不逼我吃素的话,我会更开心,我们在培训时就在一个寝室,因为她在减肥,所以我不能吃­肉­引诱她,其实我很想对她说一个身高173公分的人58公斤真的不算胖。

也许她是看到我之后才有要减肥的打算,我有166公分,体重却只有44公斤,确实有些见不得人,不过该凸该翘的地方也算争气,我也就不计较太多,我的胸部也到了B哦,我当然满足,现在还在后悔当初胸部刚发育时我还傻乎乎天天趴着睡,想将其压平,真是悔不当初。

刚躺下闭眼时觉得右眼有些刺痛,才想起该取隐形眼镜,好在腰包里的框架眼镜还在,我找了瓶纯净水净手,舍不得全用只清洗了右手的拇指和食指,能取隐形眼镜就行,我双眼都是600度,离开了眼镜贴我面前的人都看不清楚,再回睡觉的地方时已经没了睡意,于是坐在篝火旁向里面添些木材,这些东西全是猎人弄来的,我们的活动范围不大但他却常常不在我的视线之内,看来他胆子不小,敢一个人在树林里晃荡。

我在无聊的时候总是爱把玩手术刀,而且技术相当不错,我可以玩出很多花样,以前同寝室的大学同学总说我像个变态杀手,因为我能用手术刀削掉正在飞的苍蝇的翅膀,确实有些非人类。

看着映着火光在我手中跳跃的手术刀,我感觉异常的安心,突然一连串的枪响在幽森的丛林中显得格外响亮,引起我的警觉也让所有浅眠的人醒了过来,薇儿起身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一片茫然,正在此时我右侧的树丛中传来簌簌声,因为感觉来势汹汹,我以为是什么凶猛的野兽,于是手中的手术刀毫不客气的招呼而去。

然而这一刀如同石沉大海没半点响应,再过一会儿,只见猎人赫然出现在眼前,手里捏着我扔出去的手术刀,一刀就向我扔来,我连反应都来不及就贴着我的脸颊Сhā到后面的树­干­中,整个手术刀完全没入树­干­,那是怎样的速度和力道。

“你的刀扔得不错,如果能有我这般力量的话,刚刚那一刀就直接击穿我的喉咙。”猎人的话不知道是褒还是贬,但我因为差点伤到他而觉得很抱歉。

“对不起……”我看着他很认真的说,这时才透过我的黑框眼镜看清楚猎人的模样,发现他并非白种人,黄褐­色­的肤­色­很有野­性­美,后来我才知道他是美洲的印第安人种与白人的混血儿,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大鼻子,他爱耸鼻头,有点像某种动物,披肩长的微卷金发被随意的束成马尾,绿眼睛还透着幽光,配合着原始气息的丛林还真有那么点渗人,再加上强壮的身材,总之很男人。

猎人才懒得听我的解释,冲到我面前一抄手,我还以为他会揍我,闭眼时才突感被人举起来,伴着我一声尖叫头朝下被扛在猎人肩膀上,接着,他带着我闪电般的潜入漆黑的树丛。

003话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惊慌失措,我还以为这个男人会趁火打劫,毕竟男人嘛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难保劫后余生后会想来点刺激的。

我拼命的抓扯嚎叫,终于在他脸上满满的印下我的爪子印记后,猎人才把我掷在地上,害我滚了满身的泥,我爬起来就欲破口大骂,猎人却先一步捂住我的嘴,低了声音恼喝:“Shut up!”

你谁啊?我凭什么听你的,我张口就咬他的手,听见他一声呜咽,但破空一阵响亮的枪声让他和我同时消了声,危机感让我们都没了动作,像是两尊塑像,我向他睇去一记询问的眼神,却没料到他像是发了凶劲的猛兽恶狠狠的瞪着我,让我觉得很无辜,随着猎人的视线往下看,才发现我还死死咬着他的手,不用想铁定被我咬出血了,因为我收回自己的利嘴时都觉得上下颚之间有些酸,我到底用了多大的劲来着。

“怎么回事?”我尽量压低了声音问猎人,因为我发现他并没有想要伤害我的意图,是我想歪了。

“没什么,一群狗杂碎而已。”猎人不以为意,语气明显带着鄙视,压低了身子往丛林深处窜,“你跟紧了,我走哪你就走哪,如果不想见上帝的话。”

也许是直觉我居然听话的跟着他前行,在黑暗中摸行了一段距离后,我突然想到薇儿他们还在原地,于是停下动作拉住猎人已经满是泥浆的衣角问:“薇儿他们怎么办,我们不能把他们扔下。”

猎人用他绿森森的眼睛盯着我,露出野兽般的冷漠,“我只能救得了你一个,其它人我顾不上。”

“怎么能这样,我不跟你走,我要回去找薇儿,我决不会扔下自己的伙伴。”说完我就要往回走,刚走两步身后的猎人就把我扑倒,倒地时我听见了枪响,然后浓浓的血腥味扑鼻而来,猎人趴在地上把我推到树木后方,自己就地一滚也跟着躲了过来。

“你受伤了?”我看见猎人捂着左肩,“怎么会这样,我们明明已经离开很远了。”

“Damn!”猎人低咒一声,然后愤怒却又无奈的对我说:“小姐,你有没有听说过世界上有一种武器叫做狙击枪,1000码(约915米)的距离上都能将A3材质的钢板击穿。”

“他们怎么看见我们的?”我又白痴的问,因为我什么都看不见。

这回猎人连伤口都不捂了,抚着额头无力哀叹,从身上取下一个类似夜视镜的东西递给我,“上面有热成像的功能,自己看。”猎人的语气明显很不耐烦,他对我的无知已经到了深恶痛绝的地步。

我捧着小型的热成像仪,连头都不敢抬起来趴在地上看,一个个红彤彤的身影仿佛就在我面前晃荡。

“是我低估那帮表子养的混蛋,没想到对方还有狙击手。”而且还是个高手。

我正称奇时却听见猎人说话时还伴着呜呜的忍耐声,扭头时手电筒一照发现他正在用刀扣嵌在肩膀上的弹头,那么凶悍的一把军刀要剜多少血­肉­才能挑出弹头?看得我不自觉的一阵头皮发麻。

“我帮你。”我实在看不下去他如此粗鲁的对待自己的皮­肉­,从自己的腰包内掏出备用的手术刀,咬住手电筒,左手撑开他的皮­肉­,在他还没来得及说“不”之前,右手利落的下刀,当我顺利的挑出弹头时竟开起了玩笑:“看来你很幸运,弹头只是嵌在­肉­里而不是在骨头里,你的皮­肉­真厚实,比你刚刚说的那个什么钢板还厉害。”竟然没有击穿。

我看见猎人头上密密的汗水,想来没有注­射­麻药就动刀,就算我的动作再怎么利落­干­脆,刀法再怎么完美也是很疼的,所以他都没有开口骂我,也许是没那个力气和我计较吧。

我又就地取材削了块树皮欲给他止血,却没料到猎人扔给我一个止血包,我拿在手里一看才发现那是上好的止血粉,还是军用的那种。

“都什么年代了,你还用树皮那种老土的方法。”猎人对我嗤之以鼻。

“土方法怎么了,能救命就行。”我不甘心的回嘴,但却尴尬的扔掉手里的树皮,忙把止血粉撒在他伤口上,只用了十几秒的时间,血就完全止住,比我在书上看见的效果还要好。

其实止血粉就是在直接作用伤口时能够有选择­性­的吸收血液中的水分子,而不吸收血液中的其它成分,导致血小板和血凝因子的浓缩;同时吸水后产生的热量增强了血小板的凝聚速度和凝聚能力,从而达到快速止血的目的。这种东西是战场上医护救援最常用的东西之一,能大大降低阵亡率。

“什么牌子的?我也想弄点给我家的阿奇。”

“阿奇?”

“就是我家的猎犬,阿奇经常和别家的狗狗打架来着,所以老是受伤。”

我正起劲时看见猎人欲把我生吞活剥的模样硬是克制住自己好奇宝宝的冲动,在一旁装乖去了。

忽然我想到了腰包内还有止痛片于是翻出来好心的递给猎人,毕竟他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

“什么东西?”猎人对我给的东西有些敬谢不敏。

“止痛片,请相信作为学医的人我不会害你。”猎人想了想才吞下我给的药片,我看了又接着说:“这个牌子的止痛片很好用,我每次来月经时都吃这个止痛,最喜欢西瓜口味的……”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很诚心的推荐,我不懂,我好心帮他为什么猎人会越来越恨我,我丝毫不怀疑他想咬死我,也许他不喜欢西瓜口味,早知道拿甜橙味的给他。

猎人从身上又摸出一把枪递给我,我拿在手上才发现这枪还没有我的巴掌大,很是小巧­精­致,不禁又来了好奇心,小声问道:“这个东西你怎么带上飞机的?”能过安检才怪。

“那枪不是金属做的,连子弹都不是,可以拆开携带,有效­射­程在100米内,适合没开过枪的菜鸟用。”猎人一脸瞧不起人的模样,甚至有种给我枪用都是浪费的语气,最后还补充一句:“会开枪不?”

“就是扣扳机不是吗,我会。”我对他的鄙视很不是滋味。

接着猎人又在我的右耳内贴了一点东西然后对我说:“那是小型的接收器,看起来就像是个小黑痣,有效距离三公里内,好姑娘,听我的命令行动。”

我点点头表示愿意听从他的安排,猎人看我很听话才算松了一口气对我说:“相信我,我会保护你的安全,前提是一定要听我的,首先,待在这里不要动,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许离开这里,等我回来。”

我连连应承,等回头时猎人已经从我身边消失了,突然只有我一个人,让我有些慌乱,才想着该怎么办,耳里传来猎人粗犷的声音:“宝贝,老实点,不要动。”

我听到猎人的安抚才缓缓的卷缩起来,由于害怕我不住的扫视四周,但稍微远一点我便什么都看不见,­精­力高度集中是件很费神的事,不一会儿我便有些睡意,才知道自己原来是那种有条件要睡,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睡的人。

在我快睡着时突然又是一阵枪声,这次离我特别的近,我甚至能看见不远处枪口喷出的火舌,我知道那帮人有热成像仪,他们应该看得见我,但却没有对我­射­击,让我暗自庆幸,这时耳里的接收器传来猎人的闷哼声,难道他被击中了?我不免担心起来,因为猎人若是挂了,那些人下一个要对付的就会是我。

突然四周变的好安静,我已经能听见军靴踩踏泥沼的声音,就在我身后离我越来越近,我该怎么办,逃跑还是转身­射­击?头脑里有无数的想法,然而腿像是生了根一般无法动弹。下一秒,我被人如同拎小­鸡­一般给拽了起来。

“小猫咪,抓住你了……”

在我乱踢乱抓时,只看见一道黑影从树上落下,然后抓住我的大汉身体一僵,随着黑影从他脖子处拔出什么东西,一股血腥喷了我一脸,那大汉才松开手栽倒在地上,我抹一把脸上黏黏的血迹,心知那人肯定被刺穿了颈部动脉才会喷涌出这么多的血。

“好姑娘,还好你没乱动,要不我的埋伏就全泡汤了,多亏了你,我­干­掉了4个。”猎人说话时捂着腹部,看来那里是受了伤,但他说话声中气十足且还能动就证明伤势不算严重。

“你这个混蛋,居然拿我做诱饵。”我不禁叫骂起来。

一般来说打一枪换个地方,我就说我们已经暴露了目标他怎么还让我原地待着别动,感情是拿我做诱饵呢,我他妈的还天真的相信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气好了。

“嘘,小声点。”猎人拉着我快速的转换地方,又到了一个隐蔽点的地方我们才停下。“你刚刚怎么不开枪?”猎人质问我。

“我……忘了。”我不好意思的回答,我被抓住时根本不知道要做些什么,头脑一片空白。

“好姑娘,听我说,下次不管什么人只要靠近你就开枪,好吗,什么都别想。”猎人突然变得很有耐心,他居然能好言对我这么一个白痴说教,让我不能适应他的转变。

“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嗯……我是说你为什么要救我?”我不明白,那么多人他怎么就偏偏只救我,难道是因为我长的好看,这个理由我自己都不相信,因为此时的我还带着矫正牙齿的钢牙套,弄得我的脸都跟着有一些些变形,再带个大框眼睛,是个人都看不出我的美,而且我也没身材,不会有人看的上眼。

“因为你值钱。”猎人简单的回答。

“我?值钱?值多少?我家可没钱付赎金。”我就是一个普通单亲家庭的孩子,母亲是个作家,家里生活条件还算不错,但离富裕还差很多,绑架我有啥好处?

“五千万。”听猎人的口气仿佛他自己都不信我这么个全身上下没几两­肉­的人值这么多的钱。

“人民币?”我颤着声音问着,那对我来说是个天文数字。

“不,是美金。”

我听完当即觉得有点晕,我居然值五千万美元,怎么可能?

004话

“你找错人了吧?”我下意识的肯定,把我卖几百遍也不值那个钱,我也不是什么天才,也没什么仇家,就是普通中稍稍有些不平凡的女子,我咋就这么值钱呢?

“不可能,我收到的情报不会错:李晴,女,19岁,大连医科大学临床医学专业2027届毕业生,最喜欢吃宿舍门口一个老太太卖的煎饼果子,曾连续一日三餐吃了近一个月,最后因恶心而放弃;对穿着方面不讲究,但拒绝穿裙子,原因是上中学时因为穿裙子和别人打架而很不巧被人用手机拍到底裤,成为当时校园网最热门的话题,甚至有男生因此事向你告白,被揍!学习成绩一直都是中上,从没有进过前十名,也没有落到过二十名之后,一句话,很稳定;行为很规矩,从没有在外留宿的记录,所以至今仍是贞洁烈女;经常搬家,足迹遍布中国每个省和自治区,最喜欢居住的地方是内蒙古的包头市;喜欢文学和绘画,表面上是­性­格安静文弱的女生,但事实上可以一个人赤手空拳摆平三个持刀抢劫的暴徒;平时比较懒散,但超爱­干­净,每天都会洗澡,最多的时候一天洗四遍,身高167公分,体重在45公斤上下2公斤范围内浮动,三围是30、22、32英寸,还有很多,要我继续吗?”

猎人难得给我一个Сhā嘴的机会,我忙合上因惊讶而张开的嘴,大声示意他够了,我承认是本姑娘我没错,可他一个陌生人未免知道的也太清楚了,那个三围我自己都不知道,这还让不让人有隐私来着。

“我身高是166公分?”我提醒猎人他准确无比的数据中错了这么一点点。

“你什么时候量的?”

“去年体检的时候。”

“哼!你都说是去年的了。”猎人一副那么过时的数据也敢在他面前得瑟的样让我有想揍他的冲动,但自觉打不过他所以老实的在一旁待着画圈诅咒他。

“那么谁要买我的命?”想了想我又忍不住问道,我这是招谁惹谁了,这么倒霉。

“不清楚,我只知道有人花钱要你的人,要求交货时完好无损,你要是死了我可收不到钱的。”猎人边说还边向我示意他不会要我的命,可我听着怎么就觉得别扭呢,感情我是货物,我的命我不能做主,我想不出谁要买我,但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眼前的猎人也不是什么善类,若是对方出那么多的钱要我的命,我怕是早歇菜了。

“好吧,就算我接受你所说的,那么那些家伙也是来抓我的吗?”

“是的,那么大的一宗生意,许多MPCs抢着接受,对方也没有指定,总之先到先得。要知道,我们帮助一些国家打仗也才有这么多的收入。”我已经能看见猎人看我时那种老狼看小羊的眼神。

“什么是PMCs?”我又开始好奇了,好奇心能害死猫,我估计以后自己肯定也会被这个要不得的毛病所连累。

“PMCs就是私人军事公司,英文全称就是Private Military Companies。基本上都是经过正规注册的商业公司,提供各种诸如人员训练、情报搜集和个人财产保护的工作……”

“雇佣军就是雇佣军,­干­嘛把自己说的这么高尚。”不等猎人说完我便将其打断,我知道这些所谓的私人军事公司就是美化后的雇佣军机构,一帮唯利是图的家伙,只要给钱就什么都­干­,今天可以帮雇主杀人放火,明日也许就会收了别人的钱杀掉老雇主,毫无原则可言,一群战争的狗。

“嘿,我们也参加过联合国的维和行动。”猎人呐呐的解释,看样子是不希望我误会他。

“在一些反政府武装中也常有你们的身影。”我毫不客气的反驳,时而是天使,时而是恶魔,真是耐人寻味的职业。

“OK!OK!我们不讨论这个问题好吗,你没有置身其中,永远不会懂。”猎人妥协的时候有着明显的失落,我想也许是我的尖锐伤害到了他,他应该有自己的苦衷,我不该去指责别人的生活。

“听你这么说,我便放心了,既然是抓我那他们就应该不会伤害薇儿他们。”这是在如此混乱的状况下唯一令我欣慰的事。

“那可不一定,这帮人为了钱什么都­干­得出来,你以为飞机会这么巧就出事,飞机失事后救援队都没有赶到而他们就到了,聪明的姑娘,你说这是为什么?”

猎人的话让我幡然醒悟,“你是说是他们让飞机迫降在这里的?”我简直不敢相信,他们为了抓我而不顾其它人的­性­命,同机的人都是因我而死,突如其来的负罪感压的我喘不过气来。

“是的,我查看过飞机尾部的断裂处,有明显炸药的痕迹,本来飞机迫降也没有这么大的伤亡,但迫降过程中有人故意让飞机尾部断裂,才使得飞机分成两截,从而使得前半部分完全坠毁。飞机尾部的人都活着就是最好的证据,设这个局的人一定是个高手。”

“那人是个混蛋!”我从未这么恨一个人,那个人简直没有人­性­,因为钱,就可以伤害无辜的人。

正当我愤怒之时,听到远处先前营地的方向传来枪声和薇儿撕心裂肺的叫骂声,我立刻要向营地冲去,我不想再有人因我而死,刚迈出步子便被猎人所拦住。

“没有武力的正义那是无能,你救不了他们,那帮人敢这么大手笔的动作,就一定会消灭所有证据,他们不会留活口。”猎人对我劝着。

“我不是你们这种只有武力而没有正义感的暴徒,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我祭起拳头猛地砸向猎人,猎人也许没料到我会对他出手,措不及防下硬生生的吃了我一记右钩拳,居然被我打晕了过去,我并不感到意外,我的身手可是经过高人指点了的,若我再强壮些,猎人可就不会是晕过去这么好运气了。

我快摸索到营地时,耳里的接收器传来猎人的低叫:“别过去,快回来,落在那帮人手里是生不如死,你这个死丫头片子,给老子回来……­操­……”不知道他是心痛差点到手的五千万美金还是真的担心我的安危,猎人竟然连中文都冒了出来,又是东北话又是四川话,听得我都想笑。

突然几枪点­射­扫到我的跟前,我吓的忙大声叫唤:“别开枪,我是你们要抓的人,打死了我你们可没钱收。”也许我是仗着他们不会要我的命才这么大胆的,其实我也很害怕,等我颤悠悠的从树丛后钻出来时,看见五六把黑洞洞的枪管对着我,我当即就有想要晕过去的冲动。

“晴,你怎么回来了。”

顺着甜甜却弱弱的声音望去,看见薇儿正趴在一个伤者身上,光从她身下的人只剩一半脑袋的情况来看,没有可能还活着,好不容易从空难中捡回一条­性­命,到头来还是保不住。

我走近薇儿身边,和她抱在一起,我没有那个脸说我是回来帮忙的,因为我救不了任何人,只好说:“我把很重要的东西遗落在这里,所以倒回来拿。”我也没有说谎,良知告诉我应该站出来面对这一切,虽然我内心里有一面也在怯弱的想要逃避,但我还是站出来了,不说我的举动是冲动还是犯傻,但至少我过了自己这一关。

“傻瓜。”薇儿很善解人意,她懂我,接着又抱紧我无助的说:“我救不了他们……”

我看着另一旁几具千疮百孔的死尸,意外的愤怒压制住了恐惧,这帮禽兽连落难的人都不放过。

“不是你的错。”我出言安慰,这时那帮人也许看不惯我两这么煽情,于是冲过来把我们分开,我被带到篝火旁,被一个大力气的家伙单手提在半空,揪住我的头发让我仰起头,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扯掉了眼镜,接着被淋了一脸的水,不知是谁的粗糙大手在我脸上乱抹。

然后模糊中我看见正对面有个穿军装的家伙一边看手机一边看着我,看了老半天才对四周的同伴说:“就是她没错。”

这时我才明白他们是怕抓错了人,想来我在泥地里滚了那么久,我妈妈说不定都认不出我,何况是素未谋面的陌生人。等身后的人把我松开,我便在苔藓地上摸索刚刚被扔掉的眼镜,我感觉应该就在这附近,可我看不清楚。

我正在焦急时,眼前出现一双军靴,接着那人蹲下身,在我的左侧捡起什么东西然后挂在我的脸上,是我的眼镜,我习惯­性­的说了句谢谢,然后抬眼去看帮我忙的人是谁,那人戴着一顶迷彩­色­的鸭舌帽,帽沿扣的很低,我只能看见他的­唇­,怎么说呢,很­性­感,下颚的线形也很完美,可以推断他的样貌不会太差。

“我真没想到,值五千万美金的人居然长的这么丑。”鸭舌帽男的声音很富有磁­性­,很好听,但却让我有想要揍他的冲动,我就不信再漂亮的女人经过这般非人的折腾还能漂亮那才是撞鬼了,我也不和他计较,当然有很大程度是我不敢和他叫板,丑就丑,至少我保住了­性­命,我慢慢的缩到薇儿身边,两人相互依靠给对方一点勇气。

“嘿,伙计们,最新消息,猜猜那妞现在值多少钱?”刚刚拿手机的男人忽然叫出了声,看他兴奋的样子我就知道那肯定不是个小数字。“一亿美金!”手机男说完十几个大男人吼的异常兴奋,只有鸭舌帽男没有露出什么表情,只是摇摇头抱着枪走到一处角落,我估计他可能在想我这么丑的人咋就那么值钱。

就连我耳里的接收器也传来猎人的惊叹声,估计他也被这价钱给吓了一跳,看来他能通过接收器听见我这里的动静。

“你怎么会……”

“薇儿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我打断薇儿的疑问,她看见我难受的模样很懂事的不再追问。

“好了伙计们,带上我们的战利品,去同队长会合。”手机男做了决定,看来他是这帮人的临时头目,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前去驱赶在一旁卷缩的四个女人,他们­射­杀了所有幸存下来的男人,只留下了女人,那四个女人都穿着空姐的制服,因为服务舱在机尾,所以她们也算幸运,但美丽也会招来祸端,这帮人留下女人决不会只是为了观赏。

005话

直升机机翼的轰鸣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黎明虽然来临,可身处在热带雨林内的一群人可享受不到阳光的眷顾。

“你们的动作真慢。”猎人在来人带来的武器箱中找到自己称手的武器然后抱怨着。

“还不是­色­鬼,临上飞机前他还在女人的床上。”有人这么一说立马得到所有人的响应,粗鲁的问候声不断。

被唤­色­鬼的男人一点也不以为意,还洋洋得意的说:“昨晚那个可是极品……”话还没说完就招来好几双拳头,吓的­色­鬼慌忙躲开。

“够了,都给我­精­神些。”响亮的话音一落,所有人都噤了声,发话的中年男人扫视了一眼眼前的团员,最后将目光落在猎人身上:“你说说,怎么回事儿?你最好有个很好的理由说服我为什么会把猎物给弄丢的,最伟大的猎人。”

“团长,那还用说吗,肯定是被猫给挠的,我们的猎人会驯熊驯豹,看来是不会驯猫。”一个满头红碎发的年轻男人指着猎人被抓花的脸先行发话,话语里是浓浓的笑意,惹得一帮男人又是一阵哄笑。

“赤炎你小子给我闭嘴,再说话我保证把你揍的连你的歌迷都认不出。”猎人撂下狠话。

“可别打脸,我后天还有演唱会,我­干­的可是靠脸吃饭的行当。”赤炎一脸招牌式的明星笑脸,其实他根本就不怕猎人的威胁,只是闹着玩而已。

“不怕,就算揍成鬼样,让魅影给上上妆,绝对恢复人样。”说话的大块头熊掌一拍,差点把赤炎给拍趴下。

“嘿,野兽,我和你没仇,你轻点。”赤炎灵巧的躲开雄壮男人厚实的第二掌,“再说魅影那女人死要钱,和­奸­商有一拼,找她还不知道会敲诈我多少。”

“你不是一直抱怨歌迷太疯狂,破了相正好可以退出演艺圈。”说话的人声音暗哑,鼻梁上横着一道三寸来长的刀疤,看样子煞是凶残。

“我拒绝同亡灵为伍。”赤炎看着亡灵脸上的刀疤,他可不想自己脸上有这么一道口子。突然发现所有人都开始将矛头指向自己,赤炎忙转移话题:“团长,不就是保护目标人物的人生安全,­干­嘛派了团里这么多的­精­英来。”

“对呀,除了那个嗜杀的屠夫,我看先遣队的差不多都齐了。”猎人一数来人,觉得有些大材小用。

“我怕狂人吓到我们的小朋友,所以没有叫他。”团长说着,他可是一片好心。

“这家伙的样子就不会吓到小朋友吗?”赤炎指着亡灵开起了玩笑。

“Fuck you!”亡灵竖起中指回敬。

团长粗重的咳嗽两声,一本正经的下达命令:“赤炎、猎人、­色­鬼、亡灵、野兽和潜行者,这次的任务就是把发到你们手机里数据中的女孩儿救回来,要保证她毫发无伤,天使、医生和布丁会做你们的后援。”

“哇哦,真是华丽的队伍,一次渗透战也差不多就这么些人,团长,别卖关子,告诉我们那女孩儿到底为什么这么重要,我们也好卖力些,难道是团长初恋情人的女儿?”赤炎始终扬着笑脸,若不是一头火红的乱发,倒像是个邻家男孩。

“呿,赤炎你小子就是不懂事,大家心里明白就好,你­干­嘛非说出口。”­色­鬼跟着起哄。

“两个死小子,想未来一年内个人所得再减少三成吗?”团长佯装恼怒,他扣他们的零花钱。

“No,sir!”二人收起嬉闹忙表态。

团长见大家都巴望着他的答复,于是软下态度说:“她是龙夫人的女儿。”口气有些悠远,真有那么一股谈到初恋情人时才有的感觉。

立时在场所有人都正经起来,猎人站起身对团长保证:“既然是那位夫人的女儿,也就是我们的家人,我们会把她完好无损的带回家。”

其它人也纷纷向团长保证。

“很好,现在开始行动!”

“Yes,sir!”难得一帮看似懒散的人众口一致,还真有那么点气势。

“Evil-Eye!”团长带头吼了一句。

“Share weal and woe(同生死,共患难)!”

团长从绳梯返回直升机,临走前还不忘叮嘱这帮小子收敛一些,千万不要吓到他们的甜心宝贝。

等团长的直升机飞远了,一帮人才如同解放一般。

“我没想到,连潜行者那家伙也来了。”猎人四下张望一番,竟然没发现那人隐藏的行迹,一抹鼻子嗤声一句:“别哪天死了我们连尸体都收不到。”话音刚落顿觉身后一股杀气,猎人起手往后掷出战斗刀,只见两把锋锐的刀在空中擦出火星,然后险险的擦过二人的耳际。

“我会比你活得久。”不远处的树丛中才现出一人的身影,比起这帮扎堆的男人们身材要纤瘦一些,“你放心,你那臭尸体我不用狗鼻子都能找到。”

潜行者的‘恶语’立马遭到猎人的问候。

在追踪过程中赤炎忽然说:“我还是不相信有猎物可以从你的手里跑掉。”赤炎顿了顿又笑着揣测:“除非你是故意的,你故意把小绵羊放到一群饿狼堆里,好大开杀戒,噢,你这个禽兽。”

小绵羊?猎人不置可否,那可是一只超暴力的小绵羊,打他的那一拳绝对够水平,有速度,可惜力道差了点。

“来看看我们的小绵羊现在在做什么?”猎人通过GPS寻找到李晴的位置,再通过专属的导航卫星传回具体的画面,其­精­确度在一米以内,左手腕上2.6英寸的视屏显示器上逐渐显露出清晰的图像,只见李晴用手肘击打在一个壮汉的太阳|­茓­上,那个倒霉的男人死没死他们是不知道,总之是倒地上没起来。

接着所有人的同频无线电耳麦就出现一声巨大的枪响,震耳欲聋的声音让一群训练有素的人忙摘了耳麦,此起彼伏的低咒声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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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举起双手向对我鸣枪的人示意我无害,但倒在一旁的大汉明显让我投降的举动显得没有说服力,一个脾气火爆点的人拿枪托就要砸我,我只好本能的护住我的脸,我承认我还是比较爱美的,然而疼痛没有袭来,那人有力的一击被手机男挡下,我虽然没有看见却听见手机男恶心的声音:“她可是一亿美金,打坏了万一对方不收货怎么办。”

我心里不知道已经问候了这家伙的祖宗多少遍,他只把我当货物,这让我很不爽。那个要打我的人查看了一下他倒地的同伴还有呼吸才放了我一马。

“既然不想舒服的被人驮着走,自己动作快点。”那人拿枪推了我一把,于是我迈步朝薇儿她们的队伍里凑了过去。

同薇儿并肩行进时,薇儿低声问我:“有人驮­干­嘛自己走这么受罪?”

“别提了,那个变态他摸我ρi股。”我想起来就有气,若不是这一帮人火力强劲,使得我没法动作,要是一对一我保证把他揍的连他妈都认不出来。

“那人真不挑,连你这瘦猴子的ρi股都摸。”薇儿轻笑着开起玩笑,看来她比我还放松。

“嗯,我觉得我应该介绍他摸你的更好。”我笑着响应,这样轻松的对话能让我暂时忘了自己现在可怜的处境。

“你的嘴越来越坏了。”

“还不是跟你学的。”

我说话时老往四周瞧,薇儿不禁问我:“看什么呢?”

“我总觉得有人正在看着我,让我很不自在。”

“这种地方不会有偷窥狂,再说后面的空姐身材模样都比你惹火,谁没事偷看你。”

我想了想也是,但那种后背凉凉的感觉还是很明显,我总感觉在别人的监视下,难道我患了被害妄想症?在莫名其妙中我继续朝着未知的方向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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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梭在树林中的几道身影动作迅速,带头的猎人忽然问:“伙计们,对这个女孩儿有什么看法?”

“好丑!”­色­鬼第一个界面,又是一阵鄙夷声响起。

“深藏不露,刚刚那一招若不是巧合的话那么她绝对是个高手。”亡灵暗哑的声音听着依旧森寒。

“也许很能掩饰,她看起来很害怕却会反击,普通人面对危险时会本能的寻求自保,有反抗想法的人只占百分之一,有想法还能付诸行动的人十万个里面都难找到一个,她要不是天生的胆大,就是太过迟钝,有意思。”潜行者像是发现了同类,显得很有兴趣。

“而且很敏感。”赤炎补充一点。

“你指哪方面?”­色­鬼又打岔。

“­色­鬼,收起你邪恶的想法,那帮半吊子的雇佣军都没有发现跟在后面的我们,可她却感觉到了,别忘了我们距离她有两公里远。”赤炎接着自己先前的话继续说,“我记得我们还差个援手。”

“嘿嘿,她正好是学医的。”猎人适当的接话,想起李晴­干­净利落的刀法,他忍不住就推荐起来:“很好的战场救护人员。”够镇静,他们这种玩命的人要的就是一种在任何条件下都不慌不乱的心态。

“她太瘦小了。”野兽一副她不够他塞牙缝的表情,“我无法想象她拿着枪的可怜样。”这个粗声粗气又很熊壮的人虽然不怎么赞同但也没表示反对。

“先天的不足后天是可以弥补的。”赤炎回道,经过一些训练她应该可以跟着他们混。

“用填鸭试怎么样。”­色­鬼提议,这样喂养出来的鸭或者鹅绝对肥美。

“我们要的不是鹅肝酱。”猎人低吼一句,因为法式极品美味的鹅肝酱通常都是出自填鸭式喂肥的鸭或者鹅。

006话

热带雨林的湿热简直不是人能够忍受的,汗水、泥浆再混合了身上残留的血迹,我的一身别提有多脏,关键是黏黏的很难受不说还有一种快发霉了的味道,我想脱掉宽大的长袖休闲外衫,这样可能会舒服一些,但一来我怕蚊虫叮咬,二来也是最重要的因为那把袖珍的手枪我卡在胸衣里,脱了宽松的外衫后里面的紧身背心什么都遮掩不住。

一路上我都在寻找逃跑的路线,其实也有几个合适的机会,但只能我一个人逃走,最终还是被我放弃了,眼看到了正午,队伍开始停下休息,八个人负责四周的警戒,两个人来看守我们这一群女人,剩下的六个开始用餐,我看着那些不大点的食物包装就知道根本没我们的份,一群虐待­妇­女的恶棍,我不禁低骂。

男人们吃饱了后并没有继续赶路,而是几个人轮番到不远处的河边洗澡,那条河很奇特,河流很宽,中间的水流很湍急,但靠岸的两侧水面很平稳,我看那些男人只在河边洗,水深才到膝盖而已。

我忍不住对看守的人示意我要到河边清洗,也许是他也看不下去我的恶心样,破天荒的答应了,但是枪口就没有离开过我。

我终于体会到了如鱼得水的那种欢畅淋漓之感,若是没有别人在场的话,我绝对会脱光了在水里泡到满意为止。也许是受我的感染,薇儿和那四名空姐也凑了过来,毕竟没有女人喜欢脏兮兮的,只要有条件,女人绝对会尽量的完美自己。

在动物中,都是雄­性­的比较漂亮或者是艳丽,因为它们要靠这些来吸引雌­性­来交配,只有人类是反过来的,女人喜欢绽放自己的美丽来吸引男­性­的目光。

空姐都摘下细颈上的方巾擦拭着自己脸上的淤泥,这样的画面很美,连我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不难想象那些男人看了又会有怎样的冲动,当我洗了脸后正要用衣袖擦脸时一位空姐好心的递给我她的方巾,我看见她美丽的脸蛋上是惊慌中微露的一点笑容,好意的想接过她的方巾,但一脚没踩稳在水里扑了一跤,她连忙丢了手里的方巾来抓我,在我滚进中部的激流之前把我拽了回来,我站稳后才万分感激的向她说了句谢谢,再看被水流冲走的方巾,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漂到了两、三百米外。

我脑中突然有了想法,于是和身旁的空姐闲话几句:“你们会游水吗?”

“会啊,救生训练时有过特训。”

我又用眼神询问了薇儿,她也向我点头说她会游泳。于是我小声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们可以顺着河水漂流到下游,这是我们唯一的生路。”

“太危险了,不说河中的暗流,就算没被溺死大家被冲散了在这个丛林中也没法独自活下去。”薇儿居然第一个反驳,我看四名空姐的表情大概和薇儿有着同样的想法。

“可是,落在这帮人的手里会比死还难受。”我稍微一激动声音和动作就大了些,立马有人端着枪向我们警告,让我们动作快点并不许我们交谈。

一时间又安静了下去,这时我的耳里突然传来了陌生的男音:“你的主意很好,我们就在距离你们两公里远的下游,会接住你们的。”这个男声很好听,如同晨钟一般浑厚,有着震慑灵魂的魄力,让我有种触电的感觉,使我莫名的感到安心。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们,难道你们就不是为了钱?”我条件反­射­的提出质问,说完了才发现自己对着空气说话,声音虽然不大但薇儿她们却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

我来不及对她们解释就听见猎人的声音:“嘿,好姑娘,你应该学会相信别人,至少我没伤害无辜。”

听猎人这么一说,对比起来确实要比眼前的暴徒要‘仁慈’一些。

“跟她说这么多做什么,也许人家愿意留在那里供一群男人发泄兽欲,等用完了再卖给蛇头们……”

“闭嘴。”猎人出声打断那个贱歪歪的声音。

“其实想想,做表子也不错,至少活着。”讨嫌的声音停了半会儿又响了起来。

我真想撕了这个贱人的嘴,但转念又想人家说的也没错啊,满腔的怒气还找不到地方发泄就听身边传来女人的尖叫声,我寻声看去原来是有人抓了身材惹火的空姐往不远的浅滩处拽,那里正等着一群­色­迷迷的狼。

我立马加入了薇儿她们同大汉手里抢人的行动,所幸只有一个­性­急的人来拽人,其它男人只是在几十米开外看热闹,倒是一些下流的话不绝于耳。

拉扯时我问薇儿她们:“你们怎么想我的提议?”

“死也不想待在这里!”

很好,我要的就是这样的答复,在我的带动下,我们六个人合力把大汉往河心引,并缓慢的远离队伍,看着水差不多齐腰深时,一位最外围的空姐佯装跌入水里,然后往河心处潜,等她的身影再次出现时已经在下游很远的地方了,至少我眼里的人只剩一个点,看着远离的人影,大家心里顿时有了希望,剩下三个空姐也趁着空挡溜了。

大汉和看热闹的人见落水的人都没有浮起来,才想着事情不对劲,大汉紧紧的抓住了我,我看着朝我们奔来的人群和一直拽着我叫我一起走的薇儿,我很不地道的踹了薇儿一脚,她被我踢到河心顺着激流向下漂去。

大汉粗壮的手腕从后面遏制住我的脖子把我向岸边带,我知道我失去了逃走的机会,正要祝漂向远处的人一路顺风时,看见追来的人要向薇儿她们开枪,我没想太多,用空出的双手摸出后腰上贴身藏好的手术刀,这是我先前从腰包里拿出来仅剩下的两把刀,这时当然是枪打出头鸟,看谁先抬枪就丢谁,我还算厚道,只是钉穿了两人的手掌而已,我若是下手狠点,扎到的就是两个人的眼珠子。

刀扔出去的后我立刻将空出的双手向后伸,抓住身后制住我的人的头,尽量拽到我的右侧肩膀处,然后猛地抬高腿踢到他的头,我的力道不算大,但爆发力很强,所以那一脚很有速度,从大汉将我松开软倒在地上我就知道这一脚高抬腿踢的够帅。

追来的人纷纷放弃飘向远处的薇儿她们,一管管黑洞洞的枪口纷纷指向我,我顿觉手里的迷你手枪太寒酸了,不说大小,光是一比十四这个数量,我就稳挂。

这时手机男一直大叫着所有人不许开枪,我一听就乐,感情一亿美金就是我的护身符,我真是可以在额头上写着‘我值钱,我怕谁’。他们不敢打我,我可是敢开枪的,虽然我可能打不准,但子弹亲到谁身上也不好说,毕竟战场上大多数人都是被流弹打中而丢了命,这便更能证明子弹是不长眼睛的。

就在我愣神这帮人居然为钱不要命时,带鸭舌帽的男人才从一颗大树下慢悠悠的晃荡到我的面前,看来他在一旁看了不少好戏,我看不见他的脸,当然也不知道他的表情,但我不自觉就把枪口对准了他,因为我感觉到这个人很危险,一股凉意从脚底板儿都窜到了头顶。

“你再过来我就开枪了。”我的威胁声连我自己都觉得是像小猫咪在叫唤,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就是被鸭舌帽男骇人的气势给吓的。

鸭舌帽男压根就不以为意,走的那个坦荡,仿佛我手里拿的是个玩具而不是要人命的东西,惊慌失措下我扣动了扳机。

没感觉到后坐力,没声音,没硝烟味,那是当然,扳机根本就扣不动,“什么破玩意儿?”我忍不住低咒,关键时候居然卡住了?

我看见正前方的鸭舌帽男的嘴角扯起了完美弧线,他在笑,却让我更觉得寒意逼人。

“保险!”耳里又传来猎人的叫声,听起来又急又气又恼又怒,还有深深的无奈。

“现在叫我买保险也晚了。”我的内心不自觉的嚎叫。

鸭舌帽男一拳就打在我的小腹上,我毫无招架的跪在地上,胃里一阵翻腾,所幸我一天一夜没吃东西,只吐出了苦水而已。

倒是眼睛有些胀痛,而且眼泪都疼了出来,模糊了我的视线,我捂着肚子半天缓不过气来,每呼吸一下都觉得肠子绞着疼。

鸭舌帽男捡起我掉在地上的迷你手枪,用暗沉甚至有些冰冷的声音对我说:“下次开枪前记得先打开保险,宝贝。”

说完在我面前把迷你枪捏的粉碎,似在警告我,他有能力把我也捏碎,说实话,我好怕怕。

经鸭舌帽男这么一提醒,我终于知道耳朵里那一声声无奈的叹息因何而来,我甚至能想象的出猎人朴质的脸抽搐的样子,可这能怪我吗,我记得军训时的­射­击训练不是只扣扳机就OK的吗,从没有人告诉过我开枪前还要先打开保险,早知道我把枪扔出去还能拍那人脸上呢,他妈的什么高科技,姐姐我不会玩啦。

我才在腹诽,鸭舌帽男又给了我后颈脖一记手刀,并在我倒地前先接住了我,我头枕在他的臂弯时由下往上看清了他的模样,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有型,很年轻,灰­色­的眼珠使他看起来更冷酷,耳际露出的发丝是银白­色­的。

晕过去前,我最后的记忆便是我被人揍了,很疼,但揍我的是一个帅哥……虽然他没有打我的脸……但是我还是决定讨厌他……

007话

我突然被凉水给激醒,冲到鼻子中的水把我呛的难受,睁开眼连东西都还没看清楚就被人给拎起来扔进一个装满水的油桶内,我本能的想要挣脱到水面呼吸,却被数只大手紧紧按在水面下,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自己快没气时,被人一把抓了出来扔到地上,空气急吸入肺部,引起一阵刺痛,然后无法调节好呼吸让我不断的咳嗽。

我用最短的时间恢复意识,情况还不错,我只是被手铐反剪了双手铐住而已,软在地上时只看见各式各样的大军鞋立在眼前,以前被绑架的恐惧­阴­影再次袭来,要说内心的感受是除了害怕还是害怕,连我自己的心跳声,甚至血液流动的声音我仿佛都听得见,整个人变得异常敏锐。

有几个人走近我撕扯着我的衣物,本来就单薄的衣物在他们粗暴的对待下更是脆弱不堪,纷纷碎成了布条,真他妈的是一帮禽兽!连个底裤也不给我留。

那些人对我从头到尾的检查了一遍,甚至连我最私密的地方也没有放过,我虽然觉得羞愤不已但还是庆幸他们没有对我施暴,要是他们真的都上的话,我想我可能吃不消。

“没有跟踪器。”

“身上也没有武器。”说话的人右手上还缠着绷带,好像是被我藏在身上的手术刀给丢中的,所以才会这样对我搜身,看来他是有点怕呀。

“就冲她手里能逃过一切检测仪的改装手枪,就知道还有别人冲着她而来,毕竟一亿美元的诱惑没有人能够抵挡。”一群人中也有谨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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