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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再见郑瑜

一阵沉默中,成史朗声回道:“郡王放心,成兄便是死,也会护得夫人周全。”转眼,他又声音一轻,小声问道:“只是郡王,夫人愿意留下来么?”

兰陵王一怔。

他低下头,中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几面。在清脆的“叩叩”声中,兰陵王命令道:“把阿绮叫过来。”

“郡王,你要问过她?”

兰陵王垂眸,淡淡道:“兹事体大,我可以让她受孕,不得不留下,也可以使计让她留下。但她已恨过我一回,我不能再让她恨我第二回。”

不一会功夫,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便从外面传来,兰陵王侧着头,他倾耳凝听着那轻盈曼妙的步履声,突然想道:齐国与陈国相隔何止千里?这般别了她,也许终我一生,也看不到她的容颜,听不到她的脚步声了。

光是这样想想,他的胸口便堵得生痛。

张绮走进来,一眼便看到聚在一起的众俾将校尉,不由心中格登一下。

她刚刚向兰陵王行了一礼,便听到他低沉悦耳的声音传来,“阿绮,你可愿意随我前去齐地?”

张绮白了他一眼,道:“这话长恭不是问过么?”

兰陵王定定地盯着她的脸,轻声道:“高湛他,荒唐任­性­……”

不等他完,张绮便截断他的话头,“我知。”她静静地站在十几个男人之间,娓娓道:“高湛他不止是荒唐任­性­,他还无视伦理道德。去年,他应该对李太后下手了吧?邺城的文武百官,应该都在流传着一句话,“宁娶恶­妇­,不娶美妻。”

张绮的话音一落,兰陵王也罢,**也罢。所有的俾将,都齐刷刷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瞪着她。

兰陵王更是声音一哑,”阿绮怎么知道?”那一封封来自齐国的信件。他没有落入过外人之手,也没有让张绮看到过。可她怎么会对这些一清二楚?

张绮不答。她虽没有回答,可这个时候,众将看向她的眼神都变了,心中都在想着:有所谓娶妻娶贤,我们这位夫人不但美貌无匹,而且聪慧敏锐。料事如神,不愧是百年世家出身的人。郑氏王妃比起她来,也还逊­色­些。以后郡王娶了她为正妃,倒也能震得住门楣。

张绮抬起头来,她温柔地凝视着兰陵王,低语道:“长恭,你是想把我留在陈地么?可是长恭想过没有,也许你这一去。这一生也没有机会再回陈地了,你把我留在这里,你便放心?他日若不幸马革裹尸。你想让阿绮只能通过飞鸽,收到你已故去的消息么?”

她把生和死,得像吃饭一样稀疏平常,这种不吉之言,直令众将都瞪大了眼。

张绮却没有理会他们,她仰头看着兰陵王,慢慢的,她向他盈盈一福,静静道:“长恭,阿绮是死过一道的人。下半辈子,只愿与郎君同生共死”

声音一落,众将心中暗叹,他们朝着呆呆而立的两个人行了一礼,同时向外退去。

成史走在最后面,在离开时。他还体贴地关上了书房的门。

果然,他们一走,兰陵王便两个急步冲到张绮面前。伸手搂着她的肩膀,他想什么,­唇­颤了颤,又颤了颤,最后只是低下头来,把自己的脸贴着她的脸,沙哑着嗓子道:“你放心高湛若是胆敢欺你,我便是担上弑君之罪,也要护你周全”

公元563年,陈帝又经过几番试探相商后,确认了兰陵王和他身后的齐国并无攻周之意后,也放淡了心思。也在此时,周国宇文连和梁显派的人也过来了,在他们的厚礼卑辞,和一次次地游中,陈国上下,渐渐打消了伐周之心。

农历五月,在高湛再一次催促下,兰陵王一行人自杭州出发,经过三四个月的长途跋涉,终于在九月中秋时节,来到了邺城城外。

望着渐渐出现在眼前的高大城墙,望着她曾经渴望过,却也逃离过的城墙,张绮在不知不觉中,已挺直了腰背,她放在裙上的双手,已绞成一团了。

又回到这个战场了,二年前,也那个大雪纷飞的时节,她失败了,因此仓惶而逃。再一次回到这里,已是物是人非。

她想,这应该是她生命中的最后一次战役吧。如果还如两年前那个冬日一样,她不会再逃,她会直接选择死亡。如果她胜了,那么,便是在这荒唐的国度,与她的男人一道赴死,永生永世也回不去那美丽的杭州,那又有什么好遗撼的呢?

请苍天允许她再任­性­一次,允许她再拼杀一回

“来了。”陡然的,**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咦,是我们王府的人?郡王,是方老和王妃”刚到这里,**的声音陡然一顿,他转头朝马车中的张绮看了一眼。

张绮没有看向他,也没有像在建康时那样,装作什么也不在意。她掀开车帘,挺直的腰背,含着绝美的笑,静静地等着那个名义上的兰陵王妃地靠近

五百骑在继续靠近,而随着他们的靠近,邺城外,那百数人的队伍也越驰越快,越驰越快。

转眼间,那支队伍便冲到了他们面前。就在兰陵王手一举,五百骑同时止步时,方老从马车上爬下,跌跌撞撞地朝他跑来,“长恭,你可回来了?”明明简单的话,可老人叫唤时,却带着哽咽。

兰陵王翻身下马,他紧走几步,急急扶住方老。低头看着头发已完全变白的老人,兰陵王也湿了眼眶,“我不过才离开一年,方老,你怎地不保护好自己的身体?”

“傻孩子,方老这是老了,人老了便会这样。”含着泪把兰陵王上上下下打量一遍,方老忍不住抬起衣袖拭起眼泪来。

就在主仆两人着闲话时,张绮和五百骑,以及王府中众人,也靠拢了来。

看着个不停的方老,一辆马车中,一个微哑的女声传来,“方老,长恭一路奔驰,很累了。”

听到这女声,方老呵呵一笑,他离开兰陵王,向后退出几步。这时,那个微哑的女声再次传来,不过这一次,这声音中有着悲凉,“长恭……”

只是一唤,只有一唤,却恁地让人感到心酸。

兰陵王转过头来。

一辆马辆掀开车帘,马车中的女主人,慢慢取下纱帽,露出一张经过­精­心妆扮,却不再像以前那般娴静优雅,而是显得­阴­沉许多的面容。正是郑瑜。

郑瑜走下马车,对着兰陵王福了福后,低低道:“长恭,欢迎你回家。”罢,她抬起头来,再次定定地看向兰陵王。

似与以前一样,她的目光中有着温柔和深情,可更多的,却是一种不清道不明的寒意。

她是恨他的吧?明明退一步都是解脱,却偏要恨,偏如那自缚的茧,一层又一层,一遍又一遍地把自己困在里面,绝了出路,没了光明。

兰陵王暗叹一声,朝着郑瑜点了点头,淡淡唤道:“阿瑜也来了?”他朝着张绮的马车招了招,叫道:“阿绮,方老和阿瑜都过来了,你下来见过他们。”

声音一落,那落在后面的马车车帘掀开,一个娉娉婷婷的少女走了出来。

几乎是这个少女一出现,郑瑜便觉得眼前光芒大放,这光芒是如此耀眼,直刺得她下意识地闭了闭。不过转眼,郑瑜便又睁开眼来,她把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瞬不瞬地看着这个向自己盈盈走来的绝­色­美人。

……更美了,与两年前相比,更是美得不可方物了

苍天何其不公

郑瑜­唇­角扯了扯,她紧紧地盯着张绮,等着张绮上前,等着她行礼。

张绮走上两步,便被兰陵王一手牵起,他牵着她来到方老面前,轻声道:“方老,我把阿绮带回来了。”

竟是越过她先去见过一个仆人郑瑜脸上的肌­肉­猛然跳了几下,转眼,她又想冷笑。

不过她没有冷笑,孤独地站在那里的郑瑜,她的思绪在百忙中,竟是想道:要是秋公主没有远嫁突厥就好了,要是没有把李映疏远就好了……可惜她们都离开了,使得她此刻竟是这么孤单,根本不能对这贱人形成压制之势

方老看着曼步走来的张绮,笑得眼中含泪,他连声道:“好孩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与方老见过面后,兰陵王看向郑瑜。

随着他向郑瑜看来,不知不觉中,四下都安静起来。便是原来正着话的,这时也停止了喧嚣。

他们在都在等着,看着……

兰陵王看着郑瑜,向张绮道:“阿绮,她是阿瑜,幼时与我甚是亲厚,在我心中,她原本也是我的嫡亲妹妹一般。等我与她和离后,你们可以抛弃前嫌,如朋友般行走了。”

兰陵王这番话时,平静中透着自若,如山般巍然而立的身影,有着一种不出的从容,还有安逸。仿佛,他的这些话,本是天经地义的,仿佛,他的只是一个事实。

郑瑜的脸­色­刷地铁青。

她没有想到,刚一见面,高长恭便把这事挑开来。而且,还是这般肯定的语气。

他凭什么以为自己会与他和离?这婚纸,是他想结就结,想离就离的吗?他把她当成什么人了?

☆、第二百一十二章不肯和离那就休妻(求粉红票)

忍着恨,郑瑜微笑起来,她温柔地瞟了兰陵王一眼,朝着张绮娇嗔道:“阿绮,你看咱们的夫君又在说笑话了。彩@虹*文¥学%网”

说出这句话后,郑瑜用手掩着嘴,发出“啊”的一声轻叹后,又道:“阿绮妹妹,姐姐怎么听说周国的国主宇文邕与妹妹也是关系匪浅?前阵子大街小巷中到处都是流言,说是那宇文邕丢了爱妃,正要派使向陛下问罪呢。”

郑瑜这话一出,四下又是一静。杨受成,成史等人齐刷刷地看向兰陵王,表情中已掩不住不安。

兰陵王还没有开口,张绮那靡软温柔的声音已经响起“阿瑜定是听错了。宇文邕那是什么人?他可是一国之君,他的爱妃,哪有丢第二百一十二章不肯和离那就休妻(求粉红票)掉的道理?依我看来,多半是赐给了哪个臣子吧?”

回答张绮的不是郑瑜,而是兰陵王,他瞟了郑瑜一眼,淡淡地说道:“阿瑜确实弄错了。宇文邕丢掉的李妃,已经寻回去了,现正在长安宫中。”顿了顿,在郑瑜和张绮齐刷刷抬头看向他时,兰陵王笑了笑“那个李妃娘娘我也见过,确实世间难得一见的绝­色­。宇文邕寻回她后甚是欢喜,李妃娘娘也高兴得很,那一日相见,她还给了我一块玉佩呢。”

说罢,兰陵王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顺手把它递给一侧的杨受成后,慢慢说道:“既然流言满街都是,那此事不能轻忽。杨受成,你拿着这块李娘娘赐的玉佩面见陛下,便说,详情如何,一探长安便知。”

“是。”杨受成恭敬地接过那玉佩。翻身上马,转眼便扬尘而去。

望着脸­色­变幻,时青时白的郑瑜,和眼波流离,有光华内渡的张绮,兰陵王扯了扯­唇­角。牵着张绮的手。便走向马车:派了足足五百亲卫,huā费半年时间,才从民间搜寻到一第二百一十二章不肯和离那就休妻(求粉红票)个来自楚地,与张绮还生得有两分相似的大美人献给宇文邕。根椐张绮描述的宇文邕的­性­情。这个天生便具有一种宽厚大气,如水柔情的美人,定然是适合宇文邕的。虽然兰陵王也明白。便是这个美人不适合宇文邕,宇文邕也会收下,便是他高长恭不给这个美人改姓。宇文邕也会把她变成李妃。

也是从这件事上,兰陵王突然对那个素不相识的武功人苏威有了些许感激。他想,在把张绮送到宇文邕处时,苏威定是想到了这种种后果,所以,才让张绮谎称自己姓李的。

看到兰陵王两人双双坐上马车,郑瑜的脸­色­无法控制地黑沉下来。

她那么那么难的时候向他求助。他是怎么回答的?他说,她应该另找个丈夫嫁了。就不会有和士开这等人来为难了!

这不是她认识的高长恭!她认识的高长恭,重视尊严,重视荣誉,为了荣誉,甚至可以选择与人玉石俱焚!

看到郑瑜呆若木­鸡­地站在当地,方老有点不忍,他上前一步,低声说道:“王妃,该上马车了。”

“要你管!”才尖叫出声,郑瑜马上急急吞下,因此后面的两个字发音极弱。也不看向方老,郑瑜腾地转身,急匆匆地冲到自己的马车旁。也许是心里气得狠了,在爬上马车时,她的裙脚给卡在车轮下了。她扯了扯,却不料用力过度,只听得“滋——”的一声,那华美的长裙给撒下一片块来。

听着晃荡的车帘里,郑瑜无法压抑的哭泣声,张绮不由转头看向兰陵王。

他正闭着眼寻思着什么事,也不知有没有听到郑瑜在哭?

见张绮看向自己,兰陵王睁开眼来“看什么?”

张绮垂眸“郑瑜她,不愿和离么?”

听她提到郑瑜,兰陵王转眸看向前方,这时,他也听到了郑瑜的哭泣声了。

沉默了会,他徐徐说道:“我一直想不明白她。”对上张绮的眸子,他伸手在眉心处揉搓了几下,道:“明明我已跟她言明,明明她的身边,也有一二个追逐者。便如那杨静,直到现在还没有娶­妇­。虽说不是在等她,不过只要阿瑜愿意,那他们两人成就婚约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他刚说到这里,马车外叩叩叩地响了几下,然后那成史的声音从外面小小声地传来“郡王这话说错了,前阵子,也许那杨静还愿意娶郑瑜。不过小人刚刚收集到的消息却说,胡皇后十分不喜郑瑜,连带的,很多贵女也对她极为排斥,现在杨静已经与娄七女在议婚了,想来过不久便会定下婚约。”

顿了顿,成史又说道:“不止是杨静,那李义成,娄元昭都是如此。有所谓风水轮流转,胡皇后当家后,邺城的贵女们,得宠和不得宠的也换了个边。”

说到这里,他吐了吐舌头,在外面嘻嘻笑道:“郡王,你可别怪我偷听你俩老的说话哦,实是小人的耳朵太尖,这一不小心便入了耳了。”

嘻皮笑脸地说了这话后,那成史竟是在外面吟唱起来“所以说,这繁华美景便如春光,不会永远在那里等着谁。所以说,huā开堪折就要折,莫待huā尽空留叶……”

忍无可忍,兰陵王低喝一声“滚——”

声音一出,外面立马清净了。

没有想到现在连杨静也不愿意娶郑瑜了,兰陵王蹙起了眉头。

车队驶入了城门。

就在兰陵王的旗号打出时,四下一阵安静,不过片刻,一阵欢呼声伴合着呐喊声滚滚而来“兰陵王!兰陵王!!”“天下三国,兰陵无双!”“兰陵无双!”

震耳欲聋地欢呼声中,五百护卫一个个昂着头,红光满面着。一年多前,兰陵王出征时,还不过一个“有天赋”的少年将军,这一次回来,他已是“天下三国,兰陵无双”的绝世名将了。什么叫衣锦还乡?这便是衣锦还乡!

在邺城人的欢呼声中。兰陵王的车队,浩浩荡荡地驶入了兰陵王府。

一入府门,兰陵王挥了挥手,示意婢仆们站起后,也不顾后面曼步走来,脸上重新戴上了娴雅笑容的郑瑜。在那里威严地说道:“管事何在?”

“小人在。”

“把西苑腾出来。把王妃的行李一并搬到西苑,从今日起,王妃便在西苑入住。”

这话一出,那管事呆在了当地。众婢仆齐刷刷掉头看向了郑瑜。

一直以来,兰陵王府的西苑,是给客人住的。郡王一回来便把王妃赶到客房去。这也太狠了吧?

站在兰陵王身后,郑瑜气得一张脸又青又白,身子也颤抖起来。

“长恭。你,你好绝情!”

兰陵王便是等她这句话。当下,他转过头来,静静地看了郑瑜一会,兰陵王面无表情地说道:“阿瑜,和离吧。你还年轻,又是处子之身。现在和离,还可以找到一个好丈夫。”顿了顿。他想到她的­性­格,不由苦口婆心地劝道:“其实,好的丈夫不必在权贵人家才找得到。和离后,我会与你结为兄妹,到得那时,你有家族和我这个义兄护着,不拘找了哪个男人,他定能对你一心一意。”

说到这里,他对上郑瑜气得扭曲的脸,突然声音一沉,冷冰冰地说道:“如果你执意不肯和离,那我也只能休妻了!被休弃的后果如何,你应该想得到吧?”

说到这里,他转过头来,朝着那管事喝道:“还愣着­干­什么?马上去准备!”

“是,是。”

“正院里,所有下人仆役全部撤出,一应家俱妆台被褥,全部换上新的。从今而后,那里没有得到允许,不许任何人踏入!”

“是。”

“去吧。”

挥退那管事,兰陵王转向成史“阿史,以后你便是这府中的管事了。去买一些奴仆来放在正院,对了,正院中要另外开一个小厨房,你去请几个陈国来的厨子。”

“是。”

又向一旁的杨受成,方老交待几句后,兰陵王转向张绮,温柔笑道:“阿绮,我们走吧。”

“恩。”

看着他们手牵着手,并肩离去的身影,郑瑜一直僵硬地站在那里,动也不动一下。

她不动,婢仆人也不敢劝她,一个个远远地望着她,时不时地交头接耳几句。

不用听,郑瑜也知道,这些人定是在嘲笑她。所有的人都在嘲笑她,不出一天,只怕整个邺城,整个晋阳的人都在嘲笑她!

好一个高长恭,好一个高长恭!他竟然敢说,要休了她!便为了那个私生女出身的**,他就要休了她!

他新婚之夜便离她而去,一别两年,她没有怪过他。他守着那**到天涯海角,置她于不顾,任由她受着世人的白眼和欺凌,她也没有骂过他。他到好,一回来,便把自己赶到客房,还说要休了她!

这人,怎么可以这般无情无义,怎么可以这样无信无耻?

无边的恨苦中,郑瑜嘴一张“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

见到她白着脸身子晃了晃,走到一侧的方老忍不住停下了脚步。这孩子就是个想不透的,当初她出嫁时,也带了好一些亲近的婢子,可那些婢子在这两年中,被她打的打赶的赶,现在都生了二心了。一个个看着自家主子气得吐血,都还不敢凑近来!

还有那秋公主和李映,也是一心一意对这个孩子的,可她也看不到,表面上是对这些好友又是笑着又是哄着的,可这人心是­肉­长的,她没有用心,时间久了,谁都不是蠢人,哪会看不出来?

☆、第二百一十三章郑瑜的心声

想了想,方老还是走到郑瑜身边,他看着苍白着脸,摇摇晃晃站也站不稳的郑瑜,慈祥地劝道:“孩子,放手吧。到了这个地步,再争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你现在还小,说不定再过个三十年回头看来,会发现你现在的固执没有一点意义。不管如何,清清白白的和离后再找丈夫,是一定可以找到一个好人家的孩子的。而如果被休了再找,那就不好说了。”

这一次,方老的声音一落,郑瑜腾地转过身来。对上方老慈祥的脸,突然间,她扑通一声跪在了他面前。

再也顾不了颜面,也没有注意到这是人来人往的所在,郑瑜跪在方老的面前,伸手搂着他的腿啕啕大哭起来。

她一边泪如雨下,一边哽咽道:“方老,方老……小时候,我来找长恭玩,你总是在一旁笑呵呵地看着。方老,我也是你看着长大的啊。”

听到这里,方老也不由红了眼眶,他连忙扶起郑瑜,温言道:“孩子,别哭了。”

郑瑜挣扎着不让他扶起,她泪水大颗大颗地流着,实在流得太凶了,便胡乱掏出什么抹一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中,郑瑜绝望地说道:“方老,你动说说长恭,我是与他一起长大的啊,从小到大,他都对我那么好,我还是他亲自求娶回来的。可为什么,他现在对我这么狠,这么无情了?”

方老叹道:“孩子,长恭的无情,也是为了你好啊。你们这样子拖下去,又有什么意思呢?”

这个郑瑜不想听,因此她也没有听进。她只是流着泪水,不停地摇着头,“方老,你帮我说说长恭,他怎么能这样对我?他怎么能这样对我?呜。方老,我不要和离,那些男人,邺城的所有男人。就没有一个比得上长恭的。我明明可以得到最好的,为什么要去牵就一个差劲的男人?那样我活着有什么意味?”

她不停地摇着头,泪水横飞,“自小到大,我要什么总是可以得到什么。为什么我想得到长恭却这么难?明明我是嫁给他了的,明明他娶我时,我的姐妹。整个邺城和晋阳的贵女,都还妒忌恭喜过我的。可为什么他一定要与我和离呢?和离后,我再找的男人,肯定连我郑氏一族的妹妹们的丈夫也比不上。她们会笑话我的,她们一定会笑话我的。”

最最重要的是,她永远也不要对着那个夺了她一切的贱人行礼。那贱人现在的荣光,以后的荣光,以后的一切。通通都是属于她的。为什么她要拱手相让,要让她高坐在兰陵王妃的位置上,而自己嫁一个没有兵权也没有什么能力的普通男人。以后要站得远远的,听着世人对她的羡慕和恭维?

郑瑜一把眼泪一边鼻涕地哭着,说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到身前异常安静的她,才抹­干­泪水抬起头来。

这一抬头,郑瑜对上了恍然大悟中夹着叹息和怜悯,以及无奈的方老。此刻的方老,显然什么话也不想再说了,他只是盯了郑瑜一眼。慢慢转身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冷意,郑瑜不知不觉中松了手,而方老,则一步一步朝外走去。不一会,他的身影便消失在郑瑜面前。

一安顿后,兰陵王便沐浴更衣。准备前赴皇宫。刚刚来到院落处,管事领着一个太监走来,看到兰陵王,那太监尖哨地说道:“正好遇上兰陵郡王。”

这个太监甚是面生,兰陵王点头笑道:“公公,这是有旨意了?”那太监对上兰陵王,那是相当客气,他笑容可掬地说道:“正是,咱家奉陛下旨意,前来召郡王和王妃入宫。”

也叫郑瑜?

兰陵王转过头命令道:“把郑氏叫来。”

“是。”

不一会,郑瑜便急急走来,她显然匆忙梳洗过,脸上的胭粉抹得有点不匀,可以看到胭粉下发肿的眼皮。

一看到兰陵王,她便抬起头来,走到他身边,她轻轻地唤道:“长恭……”唤了一声,见兰陵王不理自己,她一咬­唇­,低声说道:“长恭,你都不愿意与我说话了么?”

这一次,兰陵王没有回答,倒是那个太监在一侧笑道:“兰陵王妃,陛下要见你,你与郡王有什么话,还是呆会再说吧。”

郑瑜连忙回头福了福,“是。”

一行人坐上马车,不一会,便来到了皇宫中。

望着皇宫熟悉的景­色­,兰陵王瞟向一角,那里正在建一个楼阁,虽然才只建成了三分之二,可看那架式,便是极尽奢华。

只是看了一眼,兰陵王便收回了目光。

不一会,众人来到陛下最喜欢居住的春华殿。刚刚站住,那太监还不曾通报,兰陵王便听到高湛的笑声从里面传来,“是长恭回来了?让他们夫­妇­进来吧。”

“是。”

春华殿中,飘荡着一股龙涎香,一层层纱幔在春风中吹起又落下,把这个穹伟的宫殿,平白添了几分暧昧和温暖。

高湛正倨坐在几后翻看着什么,见兰陵王和郑瑜到来,抬起头笑道:“长恭过来,好小子,一年半没有看到你了,还别说,叔叔怪想你的!”

面对高湛的亲近,兰陵王只是低着头,恭敬地说道:“长恭不肖,让陛下挂念了。”

“好了,别说客气话了,坐吧坐吧,郑氏,你也坐。”

“是。”

等兰陵王坐下后,高湛饶有兴趣地把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嘿嘿笑道:“不错不错,比朕刚及位那会­精­神多了。”说到这里,他身子向前欠了欠,促狭地说道:“长恭,被朕骗回来的感觉如何?”

那一封逼着兰陵王回来的信件中,高湛说,突厥人攻入了北桓州,可实际上,兰陵王一入齐国便知道了,此事压根是子虚乌有,高湛竟然就家国大事,跟他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

突厥进攻之事,他一个国君,竟也随口编来。兰陵王垂下眸,好一会他才瓮声瓮气地说道:“叔叔童心未泯,长恭是你的侄儿,也只能如此了。”这话大不甘。

可高湛听了高兴,他哈哈笑了起来。一边笑,他一边拍着高长恭的肩膀道:“哈哈,你还怪我不成?谁让你小子一出去便是一年多,朕这不是想你了吗?”

笑嘻嘻地解释到这里,他朝兰陵王挤眉弄眼着,“怎么,张氏追回来了?”

“是。”

高湛这时已移了塌,­干­脆与兰陵王勾肩搭背起来,“我说你这小子啊,回来就回来,怎么一入府便拿郑氏开刀?你这­妇­人别的不说,对你还是很忠贞的。你身为丈夫,不夸奖于她,怎么还能当着下人的面,这么削她的脸呢?这样不好,很不好。”

郑瑜一直低着头安静地坐在一侧,自从那一次见过高湛后,她对这个不按牌理出牌的皇帝,已有了畏惧之心。可现在,听到他这么一番维护自己的话,饶是郑瑜自认刚强,这会也眼泪汪汪的了。

有多久了?似乎从秋公主嫁后,她就没有感觉到被他人一心维护的感觉了。

面对高湛地指责,兰陵王抬起头来。他认真地看着高湛,徐徐说道:“陛下此言错矣。”他一板一眼地说道:“有所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臣是领兵之人,岂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说到这里,他从塌上站起,退后几步,兰陵王朝着高湛深深一揖,朗声道:“陛下既然提起这事,那臣也有一求,臣想请陛下做主,解了臣与郑氏的婚约。”

语气铿锵,严肃认真地说到这里,兰陵王看向泪水汪汪,脸­色­苍白而绝望地望着自己的郑瑜,慢慢的,吐词清晰地说道:“阿瑜,前错已经铸成,岂能将错就错?你年不到二十,又还是处子之身,与我和离后,还有大好的前程在等着。这样耗下去,只怕你我最后的一点兄妹之情,也会消耗一尽。”

他这话,冰冷而严肃,既是说给郑瑜听,也是说给高湛听。他用他强硬的态度,严肃的语言,在告诉高湛和郑瑜,他不是在开玩笑,他也不想就这样的事开玩笑!

因此,说完这番话后,兰陵王全是一揖不起,低着头,等着高湛地决定!

在兰陵王开口提到解去婚约时,郑瑜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此时更是,几乎是兰陵王的声音一落,她已趴在塌上,呜呜的饮泣起来。哭声虽然不响,可那悲伤和绝望,却还是令闻者动容。

主塌上,高湛向后倚了倚,刚才还笑嘻嘻的他,此时脸­色­一­阴­,冷冰冰地,嘲弄地说道:“长恭,你这是在逼朕么?”

逼他?让他主持一个和离,怎么谈得上逼他?刹那间,兰陵王脸­色­变了好几次,好一会,他低下头向高湛跪下,“臣不敢。”

“不敢就好。”高湛不耐烦地瞪着他,冷冷说道:“你自己做下的破事,凭什么扯到朕的身上来?”

说到这里,他把手中的酒樽一举,“你们可以退下了。”

“是,陛下。”

目送着兰陵王和郑瑜退下的身影,高湛脸上的冷意慢慢消去,渐渐的,他又是一脸笑容。和士开从幕后走来,伏在他身后小声唤道:“陛下?”

“士开,你怎么看?”

和士开最是了解高湛此人,他早在出来时,便把高湛的表情收入眼底,当下说道:“微臣看来,这高长恭似乎还与以前一样……求粉红票(未完待续)RQ

☆、第二百一十四章不解(求粉红票)

“不错,他还是与以前一般­性­情。彩@虹*文¥学%网”高湛品着酒,摇脑地说道:“这小子,便是打了个大胜仗,在天下人面前扬了威风,也还是那个直脾气,为了他家里的那点破事,第一次面朕便直接开口。恩,这样也好,都想要休妻了,却还是想着通过朕来处理此事。脾­性­虽然不佳,事君之心甚忠。

朕还真怕这小子长大了,翅膀也硬了!”

和士开连忙赞美道:“陛下何人,陛下乃万古之天神,他高长恭忠心事君,也是陛下天威所致。”

“好了好了,别拍马屁了。”

兰陵王一出殿门,脸上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看到他走上马车,郑瑜唤道:“长恭。”她咬着­唇­,哽咽道:第二百一十四章不解(求粉红票)“长恭,你便那么想与我和离?”

她走到他身后,小心翼翼的,委屈求全地说道:“长恭,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啊,别对我这么绝情,阿瑜很害怕!”

她泪盈于睫,抬着脸求道:“长恭,你别不要我好不好?我不与张氏争了,真的,我什么也不争了。你想让她做你的正妃,我也认了,只求你别这么绝情地赶开我……”

她双手捂着,呜呜嘤嘤地哭泣起来。

兰陵王回过头来。

站在他面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低声下气求他的,是他童年最好的朋友,是他曾经认定的最理想的妻子。

她的境况,他现在也知道一些了。现在她没有了朋友,也没有了追求者.便是回到郑氏,也因为胡皇后对她的不喜,而被家族所排斥。至于她那继母,更是恶语相向。

曾经,她有个什么难处,总喜欢跟他说,而他只要是力所能及,都会帮助她。那样的日子,一直从他七岁起.在他十三岁时,两人才渐渐不再那么亲近。

如今,她在他面前这样哭着,这样求着,甚至自动放弃正妻第二百一十四章不解(求粉红票)之不知不觉中,兰陵王轻叹一声,闭上了双眼。

听到他的叹息,感觉到他叹息中的心软,郑瑜心中一喜,哭声更响亮了。

好一会.她听到他低沉而温和的声音传来,“阿瑜。”

郑瑜哽咽着应道:“长恭你说。”

兰陵王看着她,轻轻说道:“阿瑜,我其实一直不明白。”他凝视着她,慢腾腾地说道:“我出征那会,曾宣告过你依然是处子之身。那个时候,如果你愿意与我和离,不管是杨静也罢,娄元昭也罢,都能让你过上不次于郡王妃的富贵日子。而且.这两人也是年青才俊,论外表,与你足以堪配。”

他蹙着眉头.带着一丝不解和疑惑,也带着一丝温和地说道:“可不管我放出宣告,还是他们爬墙与你相会,甚至,李映等人牵线,你都一律严词相拒,执意不愿与我这个已有二心的丈夫和离,与那些对你一心一意的男人在一起。”

听到这里.郑瑜先是一惊:他明明出征了.怎么对宅子时的事这么清楚?转眼她又急急抬起头来,含着泪深情地看着他.正准备说着,那是因为她爱着他啊。

郑瑜刚抬头.那话还没有出口,便听到兰陵王困惑而沉吟的声音传来,“也有人说,你是对我痴情一片,所以一心只愿与我相守....…这话着实荒唐。阿瑜,我们相识了这么多年,你看我的眼神中有仰慕,有心动,也有期盼,可断断没有至死不悔的痴情。情之一字,我以前不识,与阿绮相处后,已识得深了,这点毋庸置疑。”

他低声问道:“阿瑜,你明明不是对我钟情已深,为何又执着于我?你到底想要什么?我直寻思到现在,都没有寻思明白!”

说到这里,兰陵王盯着郑瑜,等着她的回答。

郑瑜这时已忘记了哭泣。

兰陵王的话直白而冷漠,那盯着她的眼神坚定又无情,她直是哭不下去了。

她张着嘴,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的好。说实在话,她现在也悔了,真悔了......早知有一日会被上流社会的贵女贵­妇­所不容,会被他高长恭斩钉截铁地说要休了她,她一定会选择嫁给那娄元昭。杨静那厮,虽然外表和才能远胜过娄元昭,不过他汉臣的身份,远不像娄元昭那种后族势力根深蒂固,能护她长久荣华。

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现在,她的身后已没有什么选择了,嫁给那些小贵族和小官宦之子,对她来说都已经不容易了。因为胡皇后对她不喜,所以便是一般世家的嫡长子,都不会选择她。她能嫁的,只能是那种被边缘化,没有多少才­干­的次子了,甚至只能到一些商人世家中挑选。

便是杨静娄元昭之流,与他高长恭相比,都相差八千里,何况是那些小门小户之人?要知道,在世人普遍地认知中,嫁给那等人做妻,还不如嫁给高长恭这样的人做妾啊!

兰陵王见郑瑜一张脸时青时白,却瞪口结舌地看着自己不说话,不由眉头蹙了蹙。盯了她一眼,他摇了摇头,转身便走。

看到他要走,郑瑜清醒了些,她急唤道:“长恭!”她流着泪求道:“长恭,别对我这么绝情。真的,我不争了,张氏想要什么,我都让给妫‘,通通让给她……”

这一次,不等她说完,兰陵王已斩钉截铁地回道:“阿瑜,没用的!”回过头来,他对上愣愣的郑瑜,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当明白,除了阿绮,我已不想再要第二个­妇­人。”他淡淡说道:“我于女­色­一事上,本无多少兴致。再则,有阿绮在,此心已经满实,再收他­妇­,难免惹她不喜,没的多生事端。”

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出这话后,兰陵王坐上马车,命令道:“走吧。”

“是!”

直到兰陵王的马车驶出了一会,郑瑜才呆呆地爬上马车,失魂落魄地跟在后面驶出皇宫。

这两人一走,便有太监急急走向春华殿。刚才兰陵王和郑瑜在殿外说话时,本没有避着他人。

当时郑瑜是想着,只要兰陵王有一丝松动,只要他应诺了她,那么他的话,便等于是经过了陛下的,他便是想反悔,有陛下在也不能。

因此,那太监急急走到春华殿后,便站在那里,把兰陵王和郑瑜的对话叙说了一遍。

高湛听了有点不高兴。

他蹙着眉,­阴­柔秀美的脸­阴­沉着。等那太监说完,他重重一哼,“高长恭那小子真在那里说,除了张氏,他不会再要第二个­妇­人?”

“是。”

高湛冷笑道:“这个死心眼的混小子,他的执念,到是深得很啦!”

说到这里,他显然有点意兴索然,挥了挥手,令那个太监退下后,他站了起来,走到一侧的柜子处。

伸出手,从柜子中掏出一个画卷。望着画中眉目妍丽的绝­色­美人,望着上面书写的“张氏阿绮十五岁作”几个字,他巴着嘴啧啧几声,突然仰头长叹,“这样的美人儿,竟不能归朕所有?奈何?”

叹到这里,高湛脸上的肌­肉­狠狠地跳动几下,一抹不舍流露而出。

他贵为郡主,整个邺城的,晋阳的美人美­妇­,几乎一一品尝过。便是那名闻天下的李太后,他也是想上就上,还令她怀孕生子,直到自己玩腻了才把她丢到庵里去。

眼下,也就是那个张氏没有到手过了。想到张氏那绝世美貌,想到她那柔媚的模样,想象她在塌上时的那种种风情,高湛狠狠咽了一下口水,心里便如五爪挠心,那种渴望,几让他想不顾一切地对张氏伸可是他不能,是的,他不能!

叹着叹着,高湛又一脸高大伟岸的凛然相。双手一撕,“哗啦”一声把那画像撕成两半,高湛咬着牙气吞山河地说道:“朕乃当世名君,为了这大好山河,罢了罢了,也只能不去想长恭这个­妇­人了!”

兰陵王回到了府中。

把自己关在书房二个时辰后,他召来杨受成等亲信。

杨受成十人进来时,正好看到兰陵王摊开一场中原地图,在那里划来划去。

说说笑笑的众人,立马安静下来。他们一声不吭地站在那里,只等着兰陵王开口。

兰陵王开口了,“杨受成,去看一下外面有没有人。”这是要他净场了。

“是。”不一会,杨受成走了进来,“郡王,已经没人了。”

“你守在外面。”

“是。”

杨受成一走,兰陵王抬起头来,朝着众人盯了一会后,徐徐说道:“我刚才见过陛下了。”

这个众人都知道。

兰陵王蹙着眉,声音沉凝,他负着手在书房中踱开两步,慢慢说道:“陛下对我说,突厥攻击北桓州一事,是他编出来骗我回来的,他说,因为我一出去便是一年多,他想我了,所以编出这个消息把我骗回来。”

这话一出,书房中嗡嗡一片。众俾将交头接耳间,神­色­中都带着一层不满和忧虑。这等军国大事,陛下都编出来骗人。最重要的是,谎言被揭穿,不但不以为耻,反而得意洋洋,压根不当回事,这绝对不是一个好的征兆。

莫非,苍天真地要灭了齐国了,所以这昏君暴君层出不穷?

☆、第二百一十五章同意和离

与众俾将一样,兰陵王也是紧抿­唇­,一脸忧虑。

等众人的声音稍停,他又冷冷说道:“而且,他还有意惹指我的阿绮。不过我维护的态度太强硬,又有这等能力,所以才忌惮着。”

众俾将的脸­色­更难看了。张绮既是兰陵王的女人,也是他们的主母。如果高湛真要惹指于她的话,最终的结果,只能是拼死一战!

兰陵王继续说道:“于荆州之事,陛下毫无兴趣,他此行召见我,根本提也不曾提起。所说的话中,句句都是一些­妇­人和家宅是非之事。”说到这里,兰陵王抬起头来,他抿着­唇­,一字一句地说道:“诸卿,国主荒唐,我等不得不防。”

众俾第二百一十五章同意和离将明白了他的意思,齐刷刷低头抱拳,“郡王说的是!”

杨受成站在外面,看着书房众人就着此事商议起来,慢慢地,他拢了拢被寒风吹僵的颈项。

转头看向天空,看着看着,他也是一副落莫悲凉,不知适从的表情了。

西苑中,郑瑜端坐在寝房中。

自被迫搬到这个地方来后,她整个人更显沉郁了。听着四周传来的婢仆们的低语,张绮心情烦躁之极。心下恨道:那些奴才定然都在议论嘲笑于我!

想到这里,她腾地站起。刚冲到房门处,她咬牙站住,唤道:“来人。给我更衣,准备马车,我要回郑府。”

“是。”

婢女们刚把东西准备好,却看到郑瑜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她这阵子经常这样,众婢女相互看了一眼。低下头来。

郑瑜僵硬地站在那里,绝望地想道:回郑府有什么用?回郑府又有什么用?现在的高长恭,可不是当初与她议婚时的他。当时,她的母亲还可以对他大小声。现在,便是郑氏族长对上他,也会点头哈腰吧?她回去求第二百一十五章同意和离援。他们不但帮不了忙,还只会呵斥于她。

想来明日,她被高长恭逼着搬到西苑的消息传到郑府后,族长也罢,母亲也罢,都会派人前来呵斥,前来骂她无能了!

寻思了一会。她蓦地转头,刚走两步,又停下来朝着贴身婢女说道:“温儿,今天你不是给我炖了燕窝粥么?去热一下端过来。”

“是。”

不一会,那燕窝粥便端过来了。郑瑜看着这热腾腾的粥,目光闪了闪,微笑道:从今天开始,我每晚端一碗粥给他。总有一会,他会盛情难却,会忍不住喝下。

杨受成站在书房外,一个时辰过去了,里面还在议论着。听到那隐隐传来的声音,他想道:也不知会商量到什么时候去。不过如此大事。只怕商量几日都商量不尽。正这么寻思时,他的眼角瞟到两个熟悉的人影。他眯了眯眼,朝那边定定看去。

那背对着他的人影,正是张绮,她正拦着一人说着什么,是了。与她说话的人,却是王妃郑氏。

想到郡王话里话外对王妃的防备,杨受成眯起眼,专注地盯梢起来。

兰陵王一回府便进了书房,闲着无聊的张绮,便在外面走动起来。刚刚来到苑门口,她便迎面遇上了捧着热汤,一脸贤惠温柔相的郑瑜。

张绮一看兰陵王那一架式,便知道他们有大事商量,此刻见郑瑜前来,便没有如往常那旁让到一侧,而是站在那里,朝她微笑道:“阿瑜,这是给长恭送粥么?”

黑暗中,她长身玉立,纵使没有多少光亮,那如画的眉眼也在隐隐约约中透着惑人的光华。只恨陛下的心意捉摸不透,纵使她通过和士开的手把张绮的一张画像送到了陛下面前。可是今天见了高湛,他的话里话外,竟是没有流露出半点这方面的意思,实在令人失望。原本她想,虽然高湛是见过张绮的,并且见了不止一次,可有那惟妙惟肖的画像放在身边,日日夜夜提醒他还有那么一个漏网的美人,最是好­色­,尤其喜欢对宗室动手的高湛说不定会不管不顾的下手的。

见张绮询问自己,郑瑜脸­色­微青,她咬着­唇­想说两句缓和话,可那堆积在心中的刻骨怨恨,还是让她冷笑道:“怎么,不能来吗?”

听到她语气中的不善,张绮微微一笑,道:“能来的。”夜­色­下,张绮微微歪了歪头,这个时候,郑瑜陡然发现,再次见到这个­妇­人,她不但更美了,全身上下,还透着一种静谧的光华。这种静谧,源于自信和平和,再也没有一年多前与她见面时,那种过份的张扬美艳着,实际上却透着一种无所适从的隐慌。

是什么给了她这样的自信,是谁让她这种私生女出身,注定只能为他人玩物的贱人,这种静谧平和?高长恭这人,简直是贵族中的耻辱!对这种出身低微的女人也珍爱至斯,他简直,简直背叛了他身为贵族的荣誉!

妒恨交加中,郑瑜尖声说道:“张氏,你别得意!在这个地方,还轮不到你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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