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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她聚­精­会神的望着讲台,时而振笔疾书专心记录着笔记,而他,亲昵地靠着她的左臂,在和尚念经般最佳催眠声中,光明正大的瞌睡着。

“这章我们将讲到公司的财务与会计制度,请大家翻到65页——”老师的目光扫过讲台下每一张还算认真的脸孔,然后目光在他们这处停顿了几秒,最后还是别开目光。

幸好,这是培训班,老师即使很不悦他的行为,最终也不会把他赶出去。

而几乎全班的同学,就连老师都知道,他上课的目的只是为了她。

她的脸颊有点不自然的起烫。

“展岩,你要不认真听课,要不回家好好睡觉!不要再靠着我的手臂了!”她低声警告他。

她手臂都快让他睡麻了。

不让睡手臂?他睡眼朦胧的马上转了阵地,改卧她的肩膀。

这个动作,他做起来熟练,而她,居然也有点习惯了。

每天早上坐公车,她都被他枕到有点麻木,甚至常常有时候,两个人一起头靠头,在公车上睡过了站。

一些同学们既暧昧又羡慕的目光,又投­射­过来。

“宁夜,你男朋友很粘你哦。”初时,很多同学都误会他们是一对。

“不是啦!”她解释不了,也有点生气。

“她还没答应做我女朋友呢。”他的态度,倒很坦然。

他知道她还没答应,还每回“睡”得那么理所当然?她发闷。

“你再靠着我,我要生气了!”她警告他。

他不怕老师的目光,她很怕啊!

“哦。”他乖乖爬回自己的座位上,趴着睡觉。

他很懒,在W城,他基本没事做,除了吃,就只喜欢睡觉了。

他不再­干­扰她了,她继续振笔。

只是,一会儿,她的目光,还是悄悄被靠着一动不动的他吸引。

他的头发不染不烫,又黑又柔软,让人被气到时,有点想揉乱它的冲动。象他这样硬件条件这么优的男人,虽然样子长得不俊美,但是绝对是抢手货,如果她够聪明,就应该知道好好把握住他。

也许,他这样的男人,才会全心全意对待她,不会欺骗她,不会让她哭泣难受?!

她不断在想起父母的话,想起自己要被逼相亲。

她知道父母的­性­格,只要有了这个念头,就不会死心,接下的生活,她会烦不胜烦。其实,如果她去相亲的话,不断面对那些陌生的男人,最后还被逼挑一个嫁掉的话,是不是不如­干­脆答应做他的女朋友,还比较利落一点?

他今天是不是特别爱睡觉?其实,她有听到他今天说话的声音有点鼻音,刚才好像也有看到他吃感冒药。

这么难受还不早点回家,她当然清楚,他是因为谁。

她从来没被人这样追求过,初时会觉得有点烦,但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回想白日里的一幕一幕,会觉得胸口很暖。

唉,但是,不行!她真的不想谈恋爱!

她知道,她现在缺少的是温暖,而刚好,他在给予而已,这根本不是爱情。

她想了一下,狠了狠心,撕下便条纸,疾笔写下几行字,扔给前座的同学。

同学们看到纸条,有点意外,朝她扬扬眉,做了个明白的手势。

……

被下课的喧哗声吵醒,展岩醒过来时,同学们不是在收拾课本,就是已经三三两两走出教室。

旁边空空如已的位置,让他一惊,“宁夜呢?”抓住前座的同学就问。

“宁夜走了啊,她提早下课,走了都有二十来分钟了。”同学睁眼说瞎话。

“啊!”

该死!他今天吃了感冒药,睡得太沉了,居然让她跑了!

“你现在马上开车追,开得快一点,兴许还能追上那辆公车哦!”这句话,同学不跟着版本来,自己加上去的。

“好,谢谢!”他抓起车钥匙,就匆忙狂追出去。

同学偷笑,整人非常有成就感。

他前脚刚一走,同学就上厕所,“宁夜,可以出来了。”

宁夜叹口气,步出来。

明天开始,无论是公司还是学校都要放假了,也许她和展岩不联系一段日子,他对她的这种热度,就会降温了,这样对谁都好。

独自走在街上,冷风吹着她的脸,身边少了一个老是怕她会冻着会冷着的人,觉得冷清了很多,也轻松了很多。

走了一段路,晚上的公车比较难等,幸好,今天只等了十几分钟。

投了币,她上车,因为是夜班车,而且又是市区,上车的人特别多。

她找了个靠门边的位置站着,夜晚,只有她一个女子,她会特别小心那些特意接近的男子。

待会儿坐几站,再转一个车,就可以了。

只是,那站车,可能会比较难等,那个路段等车的人比较少,单身女子也得格外注意。

这时,她的手机唱起音乐,不是那首《大笑江湖》。

刚才,展岩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她都故意没接。

她一手揽着扶手,她一手吃力地去翻包,是那位同学来电。

“有事?我还没到家,到家后,我再把笔记发给你——”她柔声道。

基本对待身边的同学,她都态度不错,除了展岩。

“不是啦,宁夜,展岩的麾托车车牌号码是多少?”同学心惊的打断她的话。

“09xx。”没有多想,她马上报出来。

“啊,真的是他啊!”同学的声音都发抖了。

“怎么了?”她觉得奇怪,有股不安,马上涌上心头。

“我刚才开车经过,惠民路发生了交通事故,有辆摩托车和大货车相撞,摩托车整个都被大货车压碎了,听说驾驶员被卷到了车底下,不知道有没有受重伤送到医院去了……”同学说得心惊胆颤。

公车上很吵,她怀疑自己听错了,“你再说一次,车牌号码是多少?”

同学马上重复。

她整个人都呆住了,瞬间全身的毛孔,都开始寒颤。

“司机,我要下车!”她使劲的拍打下车门。

“姑娘,还没到站呢!”司机不耐的回答。

“放我下车!”但是,她开始踹车门。

她整个人都在发抖,抖得很厉害很厉害。

老天,千万别出事!

……

他倒没怎么受伤,或者该说,他运气很好,只是被大货车卷到了车轮下而已,对方要是煞车迟那么几秒,他现在可能已经躺平在太平间了。

“真是胡闹,吃了感冒药,还敢开这么快的车速!”闻讯赶来的父亲,气到发抖。

交警测过的摩托车滑行距离,证明他当时车速起码在八十以上。

“对不起,我错了。”他低着头,认错态度很好,因为,老妈赶来的时候,一张脸布满眼泪,惨白到可怕。

“别骂他了,岩岩刚逃过大难,你让他喘口气。”展妈妈吓得现在还在双手发抖,但是还是制止丈夫继续呵斥下去。

“是啊,是啊!”几个亲戚们,也急忙接口。

一接到展岩被送到医院的消息,大家都吓坏了,幸好只是虚惊一场而已。

“慈母多败儿!”展爸爸气到埋怨妻子。

“哎呀,不关妈的事,都是我不好啦!”他乘乖上前,爸爸有什么怒气,冲着他来好了。

但是,展爸爸却只是看了几眼他­祼­露在外的手肘处和小腿的擦伤,“罗嗦什么,还不快上药!”转身,就去找护士。

“岩岩,下次不开摩托车了,好不好?”展妈妈还在眼泪汪汪。

“对啊,这种人包铁的东西,多危险啊!”几个姑姑乘机劝道。

“好的。”他点点头。

“你就只知道扮乖巧!”展妈妈擦擦眼泪,不信他。

自己的儿子,她够了解,什么都表面答应说“好”,其实一转过身该­干­嘛就­干­嘛,她的儿子是一个很自我的人“不是呢,我是真的准备买车了。”但是,他认真的态度,让大伙都愣住了。

宁夜刚好匆匆忙忙地赶过来门。

“岩岩,你不骗妈?”展妈妈大喜。

岩岩准备买车,那不就是——

他准备在W城长住?

“太好了,岩岩你想买什么车啊?”

“岩岩你总算想通了,不再去那些鸟不拉屎的地方了!”

“岩岩,你准备买跑车还是买越野车?”

姑姑们兴奋到七嘴八舌。

展爸爸回来了,听到他们在讨论的事,也很意外。

“你确定?你确定的话,我明天抽个时间陪你去买车!”这对全家人来说,真是意外惊喜!

“不用了,我自己会去。我想过了,买辆二三十万的轿车就可以了,不用太贵。”车只是代步工具而已,他现在也没什么事业基础,开太贵的车,不称头。

所以,他自己的积蓄就能搞定,不用老爸刷卡买单。

他没有注意到,她就站在他的后面,因为他的亲戚们都在,不敢靠近。

只有小姑姑问他,“怎么突然想到买车?”她以为,他很喜欢自己工作,不会这么轻易留在W城。

他摸摸脑袋,苦笑,“其实也没什么,被卷到车轮下爬出来的时候,我在想,幸好今天我没载她,幸好她没等我,自己早走了一步,幸好她没陪着我遭遇这种危险的鸟事。”幸好,幸好——

所以,他还是老老实实买车好了。

反正,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会留在W城了。

宁夜猛得转过身,抚着胸,大口大口的呼吸。

幸好,三个很简单的幸好,让她听得很震撼。

说一丝一毫都不曾被他打动过,其实,真的都是骗人的。

孜孜无倦 第八章

其实当时分手的时候,很多事情都无法面对,她就这样匆匆离开了那个家。

宁夜站在那栋老房子前,深呼吸深呼吸,她的鞋踏着木质的楼梯,每一步都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动。

“叮咚”她按下门铃。

很可笑,住在这里一年多,这是她第一次按门铃。

她的包包里有钥匙,但是,她觉得已经不适宜再拿出来。

“我饿死了,你总算回来了!”屋子里女人的声音响起,下一秒,屋门已经拉开。

随着开门,屋内一股暖气夹着浓重的烟味迎面扑来。

四目相对。

“他没料错,你还真回来了。”这么冷的天,金静居然只着了一间小可爱绒毛吊衫,和一条超短辣裤,一手夹着烟,仵在她面前,隔着铁门,露出嘲夷的神­色­。

屋内的空气很差,金静的身后,“咯咯咯”一台老式空调,在吃力的不断运作暖气。

她在这里度过了春夏秋冬,无论是再热的天,无论是无冷的季节,她却还是第一次次领悟,其实原来买一台空调就可以解决炎热与寒冷。

“你开一下门,我来拿回一些东西就走。”她平静道。

原本,她想找段驭辰正式谈一下,为所有的一切,划上一个句号,但是,她想,现在没有这个必要了。

果然,老天爷也认为多此一举。

“如果你开得了这铁门,我很乐意。”金静耸耸肩膀。

她有注意到这道铁拉门是新安的,上面还挂了个很大的锁。

“你是想来搬东西,还是想见他?”金静笑得很乐,“你是来搬东西我可以效劳,你来见他,那可以在门外等,他就回来了!”一副,她已经是女主人的样子。

“不用等他了,你把电脑桌抽屉里的那个黄皮袋子拿给我就可以了,里面有我所有的证件,我必须拿走。”她努力让自己的口吻听起来很平静很平静,就像在交代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好啊!”金静扬扬眉头,将烟头往地板上随手一丢,扭动着蛇般的玲珑身躯,向屋内而去。

隔着铁门,宁夜面无表情地看到,屋子里,就像个垃圾场,他和金静的衣服全部都丢在地板上,方便面的空碗堆得比山高。

“给。”金静将黄皮袋塞出铁拉门。

她收好。

“衣橱里有双靴子,你还给我。”她又道。

其他的衣服都是几十块钱一件的便宜货,实在没要回来的必要。

“你是指这双?”金静指指自己的脚下。

她的目光一凝,认出自己的靴子。

“现在不行哦,这靴子挺配我衣服的!”金静还特意扬扬自己的脚下,“这样吧,等我穿腻了,穿坏了,我自然会送还给你!”她笑的得意洋洋。

宁夜一窒,好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冷漠回答,“不用了,你自己留着好了。”

被别人穿过的靴子,即时抢回来,也是扔掉了。

抱着黄皮袋,她转身,就想下楼。

“喂,你要什么东西,一次­性­说清楚,别明天又跑来哦!”身后,金静幸灾乐祸。

没有东西了,这里,已经没有她可以留念的东西了。

她没有理对方,踩着地板,“咯吱”的下楼。

刚走到一楼的时候,楼下的大爷拿着扫把蹦出来,“你个贱蹄,爷子我今天 可拦到你了!”话音刚落,老大爷的扫把就招呼了过来。

她吓了一跳,急忙躲开。

印象里,老大爷很难相处、很不讲理,但是,也没这么狂躁和乱打人。

“别这么瞪着我,都是你这贱蹄坏透了,什么都往楼下丢,上个月把西瓜皮砸我头上,前几天又用烟头把我家棉被都烫出来一个洞,我上楼评理,你居然还敢躲着不见!”老大爷开始大声开骂。

她顿时明白了,老大爷以为她还住在楼上。

“见过贱的,没见过你这么贱的,天天在半夜的时候,一会像疯子一样到处摔东西,一会叫得像野猫发春一样,你让不让邻居睡觉?就怕别人不知道,你在和你家男人天天躲在屋子里做见不得人的事情!”老大爷一边呵斥着,一边拿扫把狂砍她。

她凝住。

“这是楼上的钥匙,你要打要杀找狗男女算账,别找错人。”她翻开包,把钥匙扔给老大爷。

扔出钥匙的那瞬间,她觉得,自己也轻松了。

说完,没有停留,她马上就冲出了老房子。

走出巷子,手背被误抽过的地方,还在生疼,她站在公交车牌下,等公车。

公车一来,她跟着人群要挤上车。

“姑娘。”有个中年女人在她身后拍她的肩膀,她回过头来。

“有个孩子偷了你的手机,你快去追!”中年女人提醒她。

她看着自己的肩包,果然,拉链开了一半。

她想了一下,继续上车,将手里的两元硬币投入投币机内,对中年女人平静道:“谢谢,偷了就偷了吧,手机值不了多少钱,而且我也是时候该换新号码了。”也许,一切都是天意。

被人偷了的“13”,留在原地的“14”,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而且,一生一世,原本就是个可笑的错误。

......

段驭辰下公车,随着拥挤的人流,他越过马路。

然后,他看到一到熟悉的身影。

“宁夜?”她回来了?那为什么又走?

公车入站,挡住了他的视线。

不由自主,他加快脚步。

刚好,他赶上那辆公车,他却犹豫了。

他要上车吗?老实说,他真的不会哄女孩子。

或者,再让她冷静一段日子,回来以后,大家就不会再提一些事情了,这样对谁都好。

这样想着,脚步,就犹豫了。

口袋里的手机,响个不停。

“你在哪里?我快要饿死了,你快给我死回来!”手机里,女人理所当然,怒气冲冲的。

他蹙蹙眉:“家门口了。”收线。

公车,在他的视线中,驶离,他没有费心去追赶。

没关系。

再过几天,就要除夕了,每一年的除夕夜,宁夜都是和他一起度过,今年,一定不会例外。

那天,她自然会回来。

想到这,他心安了。

没有任何尝试去努力,他转身,也迈离公车站。

而他,并不知道,就是这一步的迟疑与放弃,接着的一切,什么都变了。

......

宁夜决定了,去赴晚上的约会。

她向现实低头,如果有适合的新感情,只要对方­性­格淳朴,她就试着接受,即时三个月就结婚那种,也无妨。

“宁小姐。我们来杯鲜榨果汁?”相亲对方吴先生,虽然已经35岁,但是样貌端端正、风度翩翩,说话也很有礼貌。

“不用了,果汁太甜,我们­干­脆开瓶红酒吧。”她的答案,让对方 吃了一惊,

对方明明刚才在点酒水的时候,在红酒那页,停留了大部分的时间。

看得出来,对方是品酒的人,正好,她也想喝点红酒,所以,何必这么虚伪?现在的她,不要委屈,只做真实的自己,想要什么,她就勇敢说出来,不想要什么,她就直接告诉对方。

一人一杯酒,她明显能感受到,对方对他的好感,变成了观望。

他喝了一口红酒。

“宁小姐,你平时业余都有什么爱好呢?”对方谨慎地问她。

“看书、看电视、偶尔画画,我没什么特别的爱好。”她有问必答。

偶尔画画。

对方还算满意,“媒人和我说,你是个乖巧的孩子,果然没错。”

对方正想进一步询问,但是,她却先打断:

“吴先生,有件事情,我必须先向你坦白。”

对方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我不知道媒人和你怎么说,但是有件事情我先和你坦白,我曾经有交往了四年的男朋友,我们同居过一年多,现在处于刚分手的状态,我的情绪可能还不太稳定,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去调整。如果你觉得可以接受我的过去和我的现状,那么我们可以继续坐在这里了解对方,但是如果你不能接受,我不想浪费你的时间。”她极坦白。

而对方,一脸被雷刚劈到的表情。

“宁小姐,其实你没有诚意相亲吧。”对方苦笑着,站起身来,今晚的相亲宴,算是可以正式结束了。

结束在她的­干­脆下。

“不,我不是没有诚意相亲,而是我清楚,我的'过去'已经发生了,我没有办法给任何男人我改变不了的事情,但是,我会让我将来的另一半清楚明白我的'过去',而不是从别人的嘴里知道。”她喜欢清楚明了,她不想装成乖巧单纯的Chu女,不想等到将来东窗事发,才来后悔莫及当时自己不够坦白。

她的答案,太意料,吴先生愣了愣,然后,摇摇头。

“宁小姐,再过几年,我都快活到四十岁的人了,将来的另一半是不是Chu女对我来说真的没那么重要,有句话说得好,年轻的时候,你在睡别人老婆的时候,别人也在睡你老婆,人与人之间,男人与女人之间,其实都是公平的。”

“但是——”他淡淡一笑,“对成年男女来说,诚实并不是美德。”

他喜欢说话­干­脆的人,但是,很遗憾,他们不会再有下一次的约会了。

对方走后,宁夜愣在那里。

人活着,果然是需要年龄的洗礼,才能推积智慧与领悟。

她一口一口喝着红酒,思忖着,这一次的相亲宴,不知道吴先生会怎么告诉媒人,估计,她会被爸妈打死吧。

小瓶的红酒,几乎快要见底,她放下酒杯。

孜孜无倦 第九章

通话显示屏上的那张红扑扑的脸,让展岩错愕。

他马上按开门键,一并打开大门,在电梯门口等她。

电梯门一开,他无奈道,“你怎么一天也不开手机,我打了很多电话给你!”

昨天打给她,她不接,今天打了一天就­干­脆关机,都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在躲他。

如果他的追求真的让她这么困惑,这么厌恶,他可以放慢脚步,改变战术。

哪知道,她却上前,依靠在他肩膀上,“你找我了?对不起,我手机丢了。”

展岩呆住。

因为,她前所未有的主动。

他在她身上,闻到一股酒气。

“喝酒怎么也不找我呢?”叹气,叹气,他果然被抛弃了。

她打了个酒嗝,“我去相亲呢,怎么能找你一起去?!”那不是存心给人家难堪吗?

她的答案,让他谔住,然后,非常不是滋味。

“那,相亲成功了没?”怎么觉得自己口吻里,有点醋意?

她抱住他的腰,因为,酒­精­让她腿软到已经有点站不稳。

“我可以到你家喝口水吗?”她口好­干­,全身好热,好难受。

他哭笑不得,“喝一桶都没关系。”

于是,­干­脆环住她的腰,把她带进来。

现在已经晚上十点,父母睡得比较早,楼下来了客人,也一无所知。

他去泡茶给她解酒,回到房间时,她已经半躺在他床上。

“起来,喝茶!”真是醉得够可以了,一点防心也没有。

她勉强着坐起来,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茶。

“下次喝酒,记得叫我接你。”他叮嘱。

一个单身女孩喝醉酒,真的很危险,幸好她够运气。

“嗯。”今晚,她特别乖巧。

“现在可以和我说说,今晚的相亲情况了吗?”她去相亲,他有点不爽。

“我把和人同居过的事情告诉对方了,结果对方马上吓跑了。”她放下杯子,又伸手环住他的腰,沉静依偎。

如果说第一次意外,这一次,他真的是被吓到了。

她今天,好怪——

“这是几?”他伸了一个手指在她面前。

“一。”她郁闷。

“这个呢?”他变成两个手指。

“二。”她咬牙,当她白痴吗?

没醉得很厉害,起码思维还是清晰的,他松了一口气,放心环抱她。

墙上的影子,他们,就像一对情侣。

“你会不会介意女朋友不是Chu女?会不会以后以'过去'来刁难她?”突然,她低声问。

呀,怎么现在又觉得,她脑袋不清楚?

“不会。”

“不是说,男人都有Chu女情结?”今天,她喝了点酒,特别多话。

“拜托,每个人都想中彩票,但不是人人都能中奖的啊!”这东西,是的话当然会很喜悦,不是的话,也没什么好失落啊。

“我和人同居过。”她先问清楚,不要以后大家彼此怨恨,从现在开始理智胜于一切。

“宁夜,你是真心喜欢对方,真心爱过,不是出去糜烂,对吗?”他认真的问她。

他一问,她就眼泪噼里啪啦的掉下来,“是的。”她很爱很爱,才会至今一点都不后悔。

“那就行了,别傻了,我介意的话,就不会追你!”他把她的小脸按入自己胸膛。

他不想提那个男人。

他介意的不是她的过去,而是那个男人在她心里,还有多少位置。

“你别哄骗我。”她在他胸口,闷闷地说。

他笑了,“那你做我女朋友,就知道我是不是在哄骗你。”他会用实际行为证明。

“好。”哪知道,她认真回应了。

他反而整个人都错愕住,­唇­微动。

做我女朋友吧,这句话,他不是第一次这样讲,事实上,这一个月里,他讲到成习惯­性­的缠闹。

而她,也从来不回应,人他一个人唱独角戏。

两个人,诡异的沉默了。

“我也不知道这个决定会不会是错误,我也不确定将来我们合不合得来,如果我们之间是一个错误,那么,大家就先将错就错?!”如果不踏出这一步,她的人生会一直在原来的那段感情里,徘徊不去。

这是她考虑了许久的决定,只是他的态度,让她犯窘。

错。原来,他只是一个错。

他还是诡异的一声不吭。

“算了,算了,当我没说过。”她真是窘死了。

所以, 他说要追她,肯定是开玩笑吧?早知道她不来了!

突然,他有了行动,只是他晚起自己的衣袖。

“小宁,我昨天出了车祸有些擦伤,你要不要帮我上点消毒药水?”他让她看自己手肘处的擦伤。

“好!”她急忙接过他手里递过来的药水。

她怕他会痛,不敢沾太多,就着一点红药水,仔细地帮他上药。

而他,也一直仔细地盯着她的动作。

她的手,没有发抖,力度也控制得非常好。

“好了,过几分钟后,你再把衣袖卷下来。”她还蹲下,想挽起他的裤管,“我帮你小腿的伤口也上点药水,啊——”

话音未完,她就被拉了起来,她没防备,跌落在他的胸怀。

红药水,也散了一地。

­唇­上灼热的触觉,是她最后的思考。

他在吻她,用一种狂热地姿态,把她压在被褥中,舌尖探入她的­唇­腔,撩吮她的­唇­。

她第一反应,先是愣住。

然后,在他的密密收拢下,才慢慢地阖上目。

她有被震撼到。

他吻她,很深很深,热烈奔放,和某男完全不一样。

这种接吻的方式,很陌生,好像要把她整个人都卷入自己的身体里一样。

在她被吻得快喘不过气时,他才松开她,只是转移阵地,开始吻她的眼,她的鼻,她的颈,眷眷缠绵,不离素颜。

他一边吻她,双手开始下意识的探索她的身体。

她胸前的柔软贲起,被盈握住时,她的身体,紧绷到缠了一下。

他马上感觉到了,清醒过来,急忙坐起来。

“对、对不起——”唉,他怎么表现得那么急­色­,真是的——

但是,他就是好像一口吞了她。

很强烈的欲望,想把她马上就地正法。

她也慢慢坐起来,他刚才的眼神太火热,任何女人都无法错认那样的涵义。

“其实......可以的......”说完,她默默开始解衣服的扣子。

也许,这样更好。

她从来都是保守的女人,身体给了他,她就会好好的、专一的爱他,对吧?

今晚过后,她不想再微卑,心存一丝期待地等待谁。

展岩按住她的手,大口大口呼吸,才能冷静下来,“小宁,你确定你没喝醉?”

她­唇­角一勾,露出微笑,“虽然喝了点酒,但是我没醉,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酒量不错。”不想那次,这次她是清清楚楚,今晚是和谁要发生关系了。

他盯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身体里,有股火,让他往前冲,理智,又让他缓一缓。

“展岩,我对你不是没有一点感觉也没有,但是,那种感觉不够,我需要一点力量,需要一点实质­性­的东西,拉住我的心。”她深呼吸,鼓起勇气,五指缠握住他的指,告诉他实话。

他深深凝视她,眸光交会中,看到了她的坚持,她的挣扎,她的痛苦。

他不该搅合进去的,但是,怎么办,他已经走入这个局。

他想赢,他想得到。

他缓缓地站了起来,五指抽离她的指,正在她失望以为他会拒绝时。

“我下楼去买避孕套。”他的房间里,不曾准备过这样东西。

一抹笑容,在她的嘴角,带着赧意展开。

“好......我洗了澡,等你......”刚才那么猛,突然,她有了微窘与羞赧,颊上的红晕,绝不单单只是酒­精­的作用而已。

“嗯......我、刚才洗过了......”

......

故事演到这里,原本挺美,偏偏那个说去买套的男人,去了一个小时也没回来。

明明他楼下小区里就有间便利店,走路来回,根本不会超过五分钟。

他是用乌龟爬,还是被锁到电梯里了?

她简直郁闷。

她只好从别窝里又爬出来,穿好衣服,跳下床,轻手轻脚地开门,想去外面探个究竟。

没想到,就看到,展岩手里握着刚买的避孕套,坐在外面的客厅里发呆。

“你怎么不进来?”她用口型问,很怕发出一丝声响吵醒他的父母。

见她一脸惶惶不安,他抬头望望楼上,好心告诉她,“我家的隔音很好,装潢的时候做过处理,楼上楼下只要有一道门关上了,任何声音都听不到。”

但是,她还是一副提心吊胆的模样,于是他只能先进卧室。

他关上了门,“我想过了,我还是去客房睡觉吧。”还是等感情再稳定一点,再发生关系吧,他怕她会后悔。

这是他下楼吹了吹冷风后的决定。

“你——”她无语了。

这不是耍她吗?那她刚才在不安、挣扎、拼命做心理剑术个什么劲啊!

“你确定?”她眯眼逼近一步。

“我确定!”

他急忙退后一步,整个身体吹了几十分钟的冷风,还是觉得很烫,他生怕自己兽­性­大发,下一秒就收回这艰难的决定了。

他­干­嘛摆出一副欠打的黄花闺男样?

“如果我说,我偏要呢?”人都有逆反心理,何况是喝了酒的女人,就想看看他能挣扎到哪里。

她发现,自己现在超想欺负他。

“唉,别这样啦!”他坐在床边,捂头。

讨厌,他要控制不住了。

她紧挨着他坐下,把玩着他的衣领,一并顺着他的锁骨,轻轻碰触。

“你真的,不想要?”用很轻、很轻,故意带点沙哑的声音,问。

她第一次知道,自己­性­格里,居然还有恶作剧的一面。

他咬牙,翻身,终于狠狠又吻住她。

妈的,不忍了,他再忍下去,就不是男人了!

她在心底狂笑到不行,第一次发现,他好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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