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好。王爷。我是岳池然。”我的声音不娇柔不做作,轻灵悦耳有如天籁。
王爷不是将军,将军笑了,而王爷却没有。
“找我,有什么事?”他看着我问道。很好,他没有摆出王爷的尊驾,没有在一个弱女子面前自称‘王爷’。
我于是笑了,那笑自然而轻灵,“你认识苏钦云吗?你见过他吗?”
我知道我以二十一世纪的对话方式和这位古代的王爷说话实在可笑,我知道我问了也是白问,我知道他会回答出怎样的话。可是,我还是任性而又固执地问了。
我的如水般清澈的双眸期期地看着他,我多么想他会回答出不一样的答案呵。
他平静地看着我,甚至连之前的那一丝嘲弄都没有了。那一丝嘲弄被他转化为了哀怜。“一开始我就觉得你的神经有些错乱,觉得你的智商有些问题。现在看来,昨日我的猜测果真没有错。”
我的神经错乱智商有问题?我的学习成绩是差得离谱,可是,那也是因为我岳池然不屑写那几纸答卷。国家知名企业家和国际一流服装设计师的女儿岳池然会神经错乱智商有问题?
有没有搞错!
滑天下之大稽。
虽然我知道这是他们这个时代里正常的人都会有的想法,但是,我的内心依然在强烈地抗议。
他补充道,“我只是不明白,铁连将军为何会将你进献于我。他要是够聪明,也该去找一个冰雪通透惠质兰心的女子才是。”
“你是说我不够聪明更谈不上智慧,甚至连姿质普通的女子都比不上。在你看来,我的神经错乱,智商的有无也有待考证?”我轻笑。
他哼声,冷笑道:“还好,你还有自知之明,我话语中略带的含蓄的意思,你还能听得懂。”
“你的夸奖,我愧不敢当。”我用嫣然表达着我心底的冰傲和不屑。
“如若无事,就回别苑去静养身心,再传个太医医病。我的王府中不缺罕世名医。”说完,他不再理会我,转身离去。
他的话语没有任何的温度,话音虽有些低沉却冷气逼人,不太严厉的语句透着言不尽的讽刺和揶揄。
坠落到这个时空就没遇上过一件称心如意的事情,还平生第一次逢上这种自以为是阴厉狠绝的人,他就连平常说话也是这般地字字伤人!
我不是他的姬妾,至少在事实上。我不是他见过的那些寻常的女人,岳池然只做自己。我的怒气又岂会被几句字字带刺的话给轻易挑起?
我却也没有再笑。笑,本就虚假至级。何况我受着他这样的……话语。
对着他的背影,我平静地再问:“你是苏钦云吗?你认识苏钦云吗?”
他的身影微停,想是对我已是极其的无语。
我呆呆地站立在原地。
我只是夜空中的精灵,只是夜风中绽放的百合。我是属于夜的。在白日里,洒落在我身上的阳光照得我无处遁形。
我被佩剑的侍卫带出了藏书院。
“小姐。”绿珠面色焦急地迎了过来。“小姐,担心死我了,你还好吧?那条绳索突然就断了……,你有没有伤到?”
我黯然摇头说:“我很好。”
我是很好,只是又遭他的话语打击了一次。
他不是苏钦云,他不是。苏钦云虽也不善言辞,对我却温和体贴;苏钦云虽也深沉深邃,却不阴厉狠绝。
他们根本就不是同一类人,我却为何总是将他们联系在一起进行比较。就因为他和我认识的苏钦云形貌如出一辙么?
这生活在两个世纪里的形貌一模一样的男子呵!
岳池然不是在为他们伤神,岳池然不会为任何人伤神。我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会置身在古代;我只是想不透,说要带我走却将我带到了这个时空的苏钦云去了哪里;我只是疑惑,这砷亲王爷的形貌为何会与苏钦云那般地酷似。
我不知道今天萌生的要来见砷亲王爷的坚决的意念是不是一个错误。单就结局而论,显然是失败的。岳池然就这么轻易地被击败了么?不会的。岳池然的词典里还没有“失败”和“放弃”这两个词语。
只是今天……就算了吧,已经讨了一次无趣。
回新也别苑后,我开始思衬对策和方案,我一定要弄明白苏钦云身在何处,是他将我糊里糊涂地带到十三世纪的,我要他再将我带回去。我要回二十一世纪继续做我的双面娇娃,做那冶艳妖娆风情万种的岳池然。
这个地方,没有那样的可以让我轻旋华尔兹和纵情蹦迪的平台。
那对策和方案,委实没谱。向这位古代的王爷能问出什么所以然?我的话,他不但听不懂,还将我认作了弱智和神经质。
可是除了与苏钦云的形貌酷似的他,我还可以向谁探询?
没有了。
妖且闲的美丽在他看来只是一副精致的皮囊。如此,我便只剩下智慧和我这双面娇娃的面容和性格了。
智慧虽为他所不屑,只因为他未见到我岳池然的冰雪聪明。而我让人琢磨不透的个性更是倾君数人。白日我冷傲淡漠沉默少语,谦谦君子为之倾心。窈窕淑女,君子倾囊相求;夜里,我优雅高贵万种风情,彬彬绅士和风流之客争献殷情竟相追逐。
能迷倒新世纪里的芸芸众卿,就不信拿不下你这一古代的王爷!
岳池然是叛逆的,喜欢一切具有挑衅性质的事物。既然现在我身陷这颠倒的年月,既然我暂时回不去那纸醉金迷的世纪,既然现在我的首任是要从他口中探问出我要的信息(虽然这可能性约等于0)。那么,虏获这阴厉狠绝的王爷的心,是目前最重要的。
岳池然是挑剔的、是冷傲的、是自负的,要做便要做到最好。我不要他只视我为他的女人中的一个,我不要他的敷衍和逢场做戏。
我是岳池然,我要的是他的倾心和真情,要的是他的三千宠爱诸付我的一身!
虽然,对于一个古代的习惯多妻多妾的男人,这要求委实太高。尤其,他还是一位王爷,是一位在朝中翻云覆雨手控皇权的王爷。
更何况,他对我的印象已经差至谷底。
可是,如若得不到他的真心,我又怎么能从他的口中问出苏钦云的下落。
这赌注下得可真大,能虏获他的真心的可能性已经很小。即使虏获了,如若他真的是什么也不知,那么,我不仅赌局失败,还损兵折将赔上了自己。
顾及不了这许多了,我得在我的青春好龄之年再回那激荡我心的舞池。
我唤来绿珠,“绿珠,去请舞乐娘来。”
“是,小姐。”绿珠笑应。
舞乐娘的人未到声先至我已是习惯了。“哟,今儿个怎么了,岳小姐竟会好好地请我过来,不会是赴什么鸿门宴吧?”
我嫣然而笑,盈盈下拜。“池然给舞乐娘请安了。以前池然不识抬举,舞乐娘对我的栽培之情我竟然不予置之。今儿,池然特地向您赔罪。因池然不熟悉这王府的环境,一女子也不适宜随处走动,所以烦您亲自过来,真是过意不去。”
“呵哈。”舞乐娘笑道:“我初见你时,便知你是个知书达礼的女子。我人虽不年轻了,这双眼睛可雪亮着呢。假以时日尽心栽培你,你必成女中之凤。”
“谢过您的夸奖了。”我扶舞乐娘坐下,“您之前说得对,入这砷亲王府是池然的福气,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池然绝不会辜负您的谆谆教导。以后,池然顺跃王门搏砷亲王爷的宠爱就全仰仗您了。”
舞乐娘笑道:“小姐能这样想,我和将军便都放心了。就凭小姐这沉鱼落雁之容、羞花闭月之貌,要搏得王爷的青睐,那是易如反掌的事儿,只消……小小用些心思和手段。”
“是要……争宠吗?”我问。
在二十一世纪时,我也看了许多关于后宫争宠或之类的小说和电视剧,可那毕竟是道听途说,真要亲身去做,便觉得茫然而无分寸。
“争宠?”舞乐娘笑道:“你要这么理解也未为不可。这王府中的姬妾如你一样全是下官微臣们进献于王爷的,王爷自己并未为其觅一红颜。可见这王爷对女色并不重好。当然,下官们进献的女子亦全是精挑细选,容貌俊秀知书达礼,其中也不乏有顺王爷心意的。不过,若说‘宠爱’,倒没有哪一个侍妾有此殊荣。砷亲王爷的眼光不是极高,便是未遇上命中的红颜知己。”
末了,她不忘恭维我,“我看小姐这倾城倾国貌,倒像是上天专为王爷预备的真命天女。只有如小姐这般的女子,才能让砷亲王爷的王颜大悦。”
“舞乐娘过奖了,池然一定不辜负您的栽培和教导。”我谦恭地说着。!
[第一卷 美女篇:第8章 乖乖的小孩(一)]
送走了舞乐娘,我开始对着她带过来的满桌织锦发神。
请舞乐娘过来,自然不是为了讨教绣工女红,虽然现在已是我学织绣的时间。推去了一大桌的锦丝和织绣,我将一张宣画纸平铺于桌面上。我不是要勤学书画,也不是要温习老先生上午讲的功课。
宣纸雪白,我希望我现在的思想也如这张白纸,从空白扬帆起航。
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要能针线、学织锦、识管弦、习琴瑟、观史书、理诗篇。再是天资聪颖,学成这些,也要耗费不少时日。而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青春的光阴寸寸是金,我是在二十一世纪的文化熏陶下成长的人,我需要的是效率和简便的方法,需要的是捷径。
绿珠以为我又要写那些让她新奇的散文,在一旁殷勤地砚墨。
从心里说,绿珠是个不错的丫头。对我忠心耿耿且维护有加,长得也极为水灵标致。善解人意,对我的照顾更是无微不至。侍候如我这样的小姐,也真难为她了。
她以前的小姐……也是我这样的么?
我试探着问道,“绿珠,大病痊愈后的我,和以前有什么不一样么?”
“恩?”绿珠凝神认真地思索了一下,显得愈发稚气可人,“我觉得挺好的。只是,小姐你以前弹得一手好琴,诗文书画棋艺无所不精,女红尤其做得好。可能是因为大病遗下了失忆症。这些,你都不记得了吧。”
她口中的“我”是一个才貌双全的相府小姐,与我判若两人。
不,我和她的小姐本就是两个人。
“你有没有觉得,病愈后的我,怪怪的?”我问。
绿珠呈给了我砚好的墨汁,说道:“有一点点,小姐以前无忧无虑温柔快乐。现在的你,看起来不如以前幸福。有时候巧笑嫣然,有时候黯然冷漠。好好的一个小姐沦落到入这元朝王府中当奴为妾,你的心里一定不好受,这也只是你表达身世堪怜存他人篱下的心思,这些,绿珠都理解。小姐想做什么,绿珠都支持,只希望看到小姐每天快快乐乐的。这样,老爷和夫人在异地也会很安心的。”
接过砚台,我默默地说道:“谢谢。”
那晚,舞乐娘再来的时候,她的身后跟了四个小厮。四个小厮抬着两口大红色的精致木箱。
打开。里面竟全是各式的华纱罗裙。跟二十一世纪的婚纱一样的裁制新颖。这古代制衣的技艺真是不可小觑。
舞乐娘笑着说,“小姐好福气,这些华裳全是将军特地为小姐定制的,华而不俗,正好衬托小姐的气质。”
我回笑,“谢过将军和您的心意,您们对池然的大恩大德,池然真不知该如何报答。”
“小姐何必见外,小姐今日想通了,已是对我们最好的报答。”舞乐娘隐晦地说道。
我嫣然而笑,“池然不精织锈,正想请教您呢。”
舞乐娘骄傲地笑道:“我的绣工那是没话说,整个大都谁人不知我舞乐娘的女红做得精妙……”
……
舞乐娘话中隐含的意思我不是不明白,那英武的将军会忍痛割爱将我送于砷亲王府绝不仅仅是普通进献的目的。他的意图我不想去想。总之,这意图绝不会与我蒙砷亲王的宠爱有冲突。既然和他的意图没有什么冲突,他的这些好处,我敬谢不敏。
我注定不是属于这个时空里的人。从哪里来,迟早还是要回哪里去。他们之间即使有什么纠葛和权益之争,与我这另一时空的人又有何干?
更何况,岳池然天生便是一个对诸事淡漠的人。
岳池然只固执而又任性地做着自己。
安静地将自己掩于锦被下,我心里想着舞乐娘告诉我的砷亲王爷每日的生活作息。
砷亲王爷每日必上早朝。如若没有什么棘手的军国大事,回府时将至中午。所以,他身在王府的时候一般是中午、下午和晚上。而这段时辰,他一般在他的府院和藏书院阅览奏章书册或是静养身心。
当然,对他而言,这已算是赋闲的时候了。
国务繁忙时,他会阅军视营,甚至亲自挂帅出征。那时候,少则三月半年,多则三年五载不会回他的砷亲王府。
近段时日应该算是赋闲的时候,我知道我必须得利用天时地利和人和好好地把握住这机会。
我是二十一世纪里典型的我行我素主义者,我不是古代养于深闺的温文女子,三从四德三纲五常对我来说形同废纸。当侍女禀告砷亲王爷已离开王府去往皇宫后,我便和绿珠一道出了新也别苑。
我没有去他的府院,也没有再前往藏书院。这两处乃砷亲王爷的私人属地,是侍卫匿身严加守卫的,即使去了,我亦是不得入内的。
绿珠满怀诧异地跟着我去了砷亲王府的大门。
我手托香腮,乖乖地坐在大门前的台阶上等候。
好在这砷亲王府乃京师巨第,这一条略显踊长的街道为百姓禁足之地,街道的两侧密匝地驻守着他的精军。这些精军实在是训练有素,清纯佳人乖坐台阶,他们竟视若未睹。甚至于王府门口和台阶两侧的侍卫都不曾瞧我一眼,敢情当我是透明的空气了。
在这威严壮肃的氛围中,绿珠禁不住有些胆怯,“小姐,你这是做什么,好在这里没有寻常百姓,不会有人把你当稀世珍宝一样地瞧着,可是这氛围,我,实在有点怕。”
我说,“你站一边去吧,或者是躲在柱子后面。”
“那……那好吧。”这不惜以身为我挡鞭的丫头,此时却闪得极快。
不理会她,我依旧泰然自若乖乖地坐着。
岳池然从来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岳池然认定的事从不曾改变过。
在那庄严肃穆的氛围中,在威武气魄的府门下台阶上坐着白纱罗裙纶带飞舞的我。这华裳是昨晚舞乐娘带过来的。穿于身上,感觉自己像是二十一世纪里待嫁的新娘。
那么地纯洁,那么地美好,那么地惹人爱怜。
我这二十一世纪的身着古装置身古代的美丽的女子呵!
置身这古代,我从没期望过要演绎一场罗曼蒂克的爱情,从没期望过要做一回童话里逢遇王子的公主。岳池然不相信刻骨铭心的爱情,岳池然只信仰爱的虚情假意和逢场作戏。
就如同现在,我想要的是砷亲王的宠爱,想要的是他的真情。而我,只是出于通过得到他的宠爱来问出苏钦云的下落的目的。
虽然,他之前的反映也告诉了我,他和苏钦云并无关系,甚至,他根本就不知道苏钦云的存在。
可我,就是抱着这么一点点的私心在这倒退了的时空里维系着我的生命。
人活着便不能没有希冀,这便是支持我继续在这个时空里生存下去的动力。
街道的尽头,人头已开始攒动。
台阶上坐着的美丽的我,依旧气定神闲神态自若。
近了,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手执佩刀的步兵,后面是骑坐于马上的十位副将,再后面是一顶蓝色的大轿。
人更近了……停了……轿也落地了……
他从蓝色的轿中出来,一身朝服的他更显王者气度。那蓝色的朝服看起来是那样的儒雅缄默,那样的智慧沉静心事定,看到我的那一刻,他的眼眸中有些微的惊讶。那惊讶一闪而过,仿若从未出现过。他的面色是深沉的,一种近乎醉人的深沉。
我依旧手托香腮乖乖地坐着,天使样清纯的面容上挂着轻柔的笑。
他在离我隔一阶台阶的时候停了下来。
我没有说话,可怜地将柔弱无骨的手伸向了他。
深邃的眼眸在我白皙的柔痍和娇柔的面容上停留了五秒钟。最终,他还是伸出了他的右手轻握住我伸向他的纤手。
我被拉扶着站起了身,坐了几小时的腿酸麻异常,站着极是吃力。娇柔的面孔楚楚地看着他。不得已,他的手臂掌扶着我的娇躯。
靠在他的胸膛上,闻着属于他的气息。那气息和二十一世纪的男子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有些微的不同。那气息,让我有一丝的沉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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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美女篇:第9章 乖乖的小孩(二)]
我的一只纤手还在他的手心里握着,没想到他这样阴厉狠绝性极冷漠的人的手却有着暖人身心的温度,这让我很是疑惑。我的体温一向极低,手更是有着沁人的冰凉,在他的手温中和下,我感到了从未有过的舒适。身子也不由地贪恋起他来。
他眼眸深邃面上却无任何表情地看着比他矮许多的我,扶着我的娇躯往王府中迈去。
我没有忘记我的首任是什么。在他的怀中,我吐气如兰,“谢王爷爱怜,奴妾感激不尽。”
他轻笑,“才进王府两日,就懂得礼仪了?”
“奴妾无才貌陋,让王爷见笑了。奴妾以后一定尽好当奴为妾的本分,尽心侍侯王爷。”
“是么?”他的语气中带着玩味。
我停了行走,“王爷,让妾身留在您身边侍侯您,好不好?奴妾一定乖乖的,一定不影响您。王爷,好不好……”我楚楚堪怜,牵衣求恳。
“我不想我的身边总跟着一花瓶。”他的话语依旧温和,却也依旧不带一丝温度。
我露出了天使般的笑,“花瓶不就是用来摆设的么,你就当我不存在好了。”
“我的身边不缺侍妾。”他又道。
我再度嫣然地笑,“可是,也不多我这一个。”
“你可知做我的侍妾,该做些什么?”他冷然言道。
心中凛然,笑却依旧嫣然。“任凭王爷差遣,有王爷慢慢调教,妾身一定尽心尽力地学。”
他讳莫如深地一笑,连那笑亦让人觉得冰冷。“既然是铁连将军进献于本王的人,若不笑纳,怕是辜负了他的一番美意。”
我顿时娇憨而笑,一双玉手挽着他的右臂轻轻地摇,“王爷是收下奴妾了,王爷可是说真的?”
“本王言行既出,岂有反悔之时?”他冷然地言道。我这实在可喜的娇憨之状依是搅不起他心中的一丝涟漪。
我楚楚地感激,“谢王爷垂怜,终得相侍。”
微微地欠着身,却一个立足不稳。一语未了,那柔弱无骨的腰身便靠倾到他的身上去。
面色柔媚,心中却凄然。就是与二十一世纪的男子在舞池周旋,也从未有过这样的做作与娇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