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龙烟想了想,说道:“那也就是说,他教你的,并非是某一门派的功夫,而是大杂烩,东取一招,西取一招,是不是?”
袁野道:“是,就是这样。我毕竟不是他真正弟子,他能这么教我,已经不错了。所以,我到现在还不知他的真实身份。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呢?说不定他以后再也不会来了,我和他就此缘尽,他是什么人,也没探究的必要。”
李龙烟道:“那是。不过,我还有一点儿觉得很好奇,虽说你救了他,但他居然为了你一待就是几个月,这可有点不同寻常。难道他没事做,就只为了报答你,便在此停留几个月的时间?像他这样的武林高手,身份一定也大不寻常,平白为了你一个萍水相逢的少年耽搁这么久,可不太让人相信。
袁野道:“那当然不会!我想他是有事情做的,要不然,也不会每隔十天才来教我武功。至于他在此是何目的,那我就不知道了,他没跟我说过。不过,我猜他好像是在等人。”
李龙烟一扬眉,说道:“你怎知道?”
袁野道:“我也是无意中知道的。有一次在那古庙,他教我功夫之后,似乎心事重重,我见他站在窗前,望着窗外月光,嘴里喃喃咕隆了一句‘再等两个月,若还不来,老子可要走了’这是他出神之时的自言自语,让我听到了。”
“他说这话,是什么时候?”
“嗯,大约一个月前吧。”
“那就是说,他或许还会在这里待上一些时候?”
“有可能。”
李吉和夏白听儿子说了武院弟子被杀的消息,都慎重起来。原以为这类事情离自己挺远,没想到这么快就在身边发生了。
李龙烟进入天星武院的头几天,还乘坐马车,有人护送。后来结识的弟子多了,李龙烟要和朋友一道步行回家,便没再要马车接送。
可现在情形不同了,凶手既然能对武院弟子下手,同样能对李龙烟下手。李吉和儿子商议,要儿子每天去武院,还是乘马车前往,叫姜伯一起陪同。
姜伯是李家堂重金聘请的护院高手之一,武功精湛,稳重老练,有很深的江湖阅历。
李龙烟依然不愿意,武院弟子虽说大部分都较为有钱,可每天让家里人马车接送的,却也并不多。就连萧人远这种风流阔少,也常常是步行而至。
每天车去车来,会隐然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易与其他人生出隔阂。
除了上官峻峰、蒋浩然那一干人。每天乘坐马车,是他们显示身份的手段之一。尤其那上官峻峰,家里离武院仅有两里地,依然每天让马车接送。
每次上下车,都是一副睥睨众生的姿态。
乘坐马车,本身无可厚非,各人路程远近不同,习性不同。但刻意以此方式自傲,就不免显出肤浅与幼稚了。
武院弟子之中,和上官、蒋浩然家境相当的,大有人在,这些人每次看到他俩那种神态,都不禁暗中嗤笑。
李吉见儿子不愿意,板起脸道:“叫你坐马车,不是显阔,乃是为了保护你周全。这段时日,我打算叫姜伯陪你去武院,他那么大年纪,你好意思让他步行陪你?”
李龙烟道:“我不坐马车,也不要姜伯相陪,我还是和以前一样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