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凤觉得应该带她同去北京的,但听了后面的话,这率众出师,与北五省绿林盟主会谈之事,确实也只有她能独当一面,便道:“哥哥三人同去,人太少了!秋月夏荷出自内宫,到了宫里,有很多事可以帮上忙的”
盖笑道:“我因不知龙儿脚程如何,本想若是发觉它们太慢,便得弃马步行,现在你这么說,带她两人同行也好不过若是要步行,你俩可不能叫苦哇!”
秋月夏荷一脸喜色,忙道:“奴婢不敢!奴婢拚了命也要跑去北京城”
盖便道:“如此甚好,走的人赶快收拾行囊凤儿去把我的药瓶统统带上,新炼的药也带些,老爹亲娘处来不及說了,金凤你等我们去后再禀告吧!小兰先去前面看看,马鞍送来没有?若没送来,叫老张选四副黑的吧!”
小兰答应一声,正要上去,盖又道:“叫老张开个饲料单子,路上好交代店家供应”
小兰又应一声,和小菊如飞而去
秋月夏荷去收个人的东西,春花冬冬小梅玉竹则随同玉凤公主回房,帮着整理公主与盖的行李
盖又交代金凤玉璇道:“两位夫人玄功大成,等闲人虽不是对手,但所谓强中更有强中手,江湖中技俩甚多,临敌之时,千万先观察清楚;再者两位身为主帅,凡事宜以大局为重,对阵之事,应先以二十四铁卫为先……”
玉璇连连点头,并不言语,双眸中却已饱含两眶热泪金凤雄心万丈,笑道:“哥哥放心!妹子自十三岁出江湖,见过不少场面,北五省绿林人数虽多,未必有高手能者若是礼先不受,擒贼擒王,把几个主脑一鼓拿了,等候哥哥来发落就是”
盖连连点头,伸手为玉璇抹去泪珠,笑道:“你放心!二十号曲阜之行,多半赶得上,万一走不开,也一定遣人送信,那时你陪了岳丈一同上京,咱们不是一样可以拜堂吗?”
玉璇低头细声应“是!”金凤拥着她的香肩,笑道:“妹子是心痛与哥哥才合又分,还的你会被京里宫里的大美人迷了,是不是翱”
玉璇“嗤”的一笑,细声否认道:“才不是呢!”
金凤拍着她道:“你不是,我可是啊………”
盖拍拍她俩,起身道:“我也去收拾一下,看看可有忘了带的”
他到室内,特别取了十几粒夜明珠,五粒避尘珠出来,又交代玉竹将天蚕丝衣服帐边打成小包,方又出来,分给金凤玉璇每人五粒夜明珠,一粒避尘珠,道:“这避尘珠用丝囊装了,挂在身上,可以点尘不沾,行路之时,特别有用夜明珠用来照明,或做礼物,都很有用还有一点,出行之前,将地下门户封锁,命十铁卫派人在台上建一木屋放哨守卫……”
玉璇金凤连声答应,小兰小菊带回五个紫皮搭袋,禀道:“新鞍备妥了,五龙驹已在院中,少爷要何时启程?奴婢已命厨房准备一袋干粮,大约还须半个时辰”
盖知道天将近午,便道:“好,用过午饭就动身吧!小菊再传个令,叫后门上准备大船,先送咱们过江”
小菊领命而去,小兰则把皮搭袋送入房里,其他人则忙着收拾午饭
饭后,众人随着盖上楼院中巨松下五龙驹精神抖擞,辔鞍齐备,正在踏着慢步,有些不耐马王望见盖,长嘶奔近,似是极为欢畅另四马头饰特别,在顶心又加了一簇白羽冠,缰鞍之上一般的镶金嵌玉,双蹬则是纯金制成
盖轻换着龙儿,温声问道:“今天我有急事出门,要走长程直趋北京,你们跑得动吗?”
龙儿连连点头低嘶,似在回应,盖又道:“二夫人四夫人随后才去,所以驹儿负责载运秋月,坠儿载送夏荷可好?”
那两驹随他手指,望望秋月夏荷,又望望金凤玉璇,两人忙上前安慰它们,道:“这次是有急事,下次一定不会了,好不好?”
两驹这才点头示可于是大家把五个皮搭系在五驹后臀,盖见它们都含有嚼口,似不习惯,便上前一一取下,道:“我知道你们都懂得言语,不必这东西控制,这样好一点吧!”
马王龙儿嘶声而应,舔舔他的大手,其他四驹也挤过来舔他,盖忙道:“好啦!好啦!上路啦!咱们先去乘船,过了长江,再奔北京”
說着便领头向后门走去一路上经过厨房,小菊飞快进去,提了一大包干粮交给夏荷,夏荷则放在皮袋之中
众人浩浩荡荡踏上码头,十杰中李忠李智李信李义早已站住等着
盖怕马惧水,叫各人撬自己的马,由搭板登上大船,五龙驹凝立船头,意气昂扬,竟无一丝惧色
盖等五人,向岸上送行的金凤玉璇及女侍们挥挥手,下令开船大木船上的水手撑船离岸,桨噜齐动,已将船驶向长江
金凤玉璇等人在岸边目送,金凤虽有恋恋之情,但自觉另有重任需要筹画,并无悲情玉璇却止不住双泪滚滚,哭红了眼睛
金凤瞧见拥住她,笑道:“妹妹快别这样,你不见他们都瞧你吗?”
玉璇转睛瞧见,果然有许多工人直往她瞧,一急之下二踩脚身化幻影,失去踪影,先回灵凤居去了
且說盖等人,待船扬帆,浩瀚长江已入眼底盖与玉竹一般,此生第一次瞧见如此壮观景气,不由振奋不已
船长待入航道,将舵交于副手,亲自上前行礼,道:“禀少主,江上风大,请与夫人入舱小坐吧!这江面水流颇急,难以直渡,必须斜行,由此到下关上岸,需要一个时辰”
盖见五驹凝立如山,一动不动,还是交代一声,才陪同玉凤公主等一同入舱船长陪侍在侧,盖也命他坐下,笑问道:“船长贵姓大名?本座过去甚少出门,还不曾见过阁下……”
那船长年已五旬,体躯短壮,一面落腮胡,皮肤粗黑,生性却极爽直,见问“哈哈”笑道:“属下江上风,在老坊主治下已服役十五年,只因日常负责运送货物,往来各口岸,所以很少去坊内向少坊主请安……”
盖忽然想起一事,忙问道:“不敢,不敢!江船长一舵在手,走南闯北,见识必然广宽这次本座起早上京,出来得匆忙,不知由下关下船之后,走哪条路才是捷径?”
江上风一愣,旋道:“本来属下惯走水路,由镇江入运河,一路可达天津,再起早方便多了若由下关走旱路,须穿过安徽山东而入河北,一路上风沙载途不說,毛贼才叫多呢!”
盖也是一愣,道:“水路须走多久?旱路呢?”
江上风道:“水路若遇顺风十日可达,旱路三千数百里,就看脚力和运气了”
說罢,他告个罪,去后梢拿来一张陈旧羊皮地图,摊在桌上,指给盖观看盖目力过人,智力更是出众,仔细看了一遍,便拱拱手,谢道:“多谢船长指点,本座与公主有急事,须加急上京………”
江上风一听,“噗通”跪倒要行叩首大礼,盖将他拉起来,笑道:“你没听說公主已嫁给本座了吗?本座是半个江湖人,不在朝中任官,何用行朝廷之礼”
江上风恭声应是,又道:“若是公主凤驾同行,少主可利用官府驿站休息换马,或出动官兵保护,就快得多了”
盖此时已是成竹在胸,便道:“多谢指点,本座已有主意外边似有情况,船长还是去瞧瞧吧!”
江上风躬身告退,心中还在嘀咕,少坊主这逐客令下得太不高明哪知出舱向后梢一瞧,掌舵副手一脸焦急,正在张口欲喊,瞧见他连忙闭嘴,却不托手,两舷水手望向后面,也一脸惊慌之色
他不由大疑,箭步扑登后梢,向江面一瞧,只见上游百十丈外,有一大木排,疾若奔马,向下游涌来江上行船早已纷纷走避,只有他这一船乃是斜流横渡,正在江心,看情形若不设法,正好撞个正着
江上风大惊失色,洪声发令,命水手下舱摇桨,加急行船,同时抢过木舵左推,将船由斜下转为横渡,口中又不断下令,调整船帆角度,以便加快船速
盖本是听到水手惊慌私议:“糟糕!怎的会遇上排教……”这才提醒江上风此刻听出他疾急下令,语音中也有惊恐,便皱皱眉,与玉凤公主对望一眼,一同步向后梢望见上游木排,宽广十余丈,乃根根巨木钉系而成,共有三排相连,排上四面Сhā着黑色,自骨旗,正中设有香案,一名黑衣道人,手执桃木剑不时挥舞,木排无桨无帆,后尾也只有三个人,却像飞箭般,向下涌飞,折间已近在五六十丈
此时舱下发出鼓声,舱眼中伸出木浆,依声划动,无奈水流汹涌而疾,船又已然打横,每一划动,前进不足一尺,却被江水推着,向下移了三尺看这情势,似乎避不过木排撞击
盖心中一动,清声道:“玉竹秋月,你俩下舱划船……夏荷去前面照顾龙驹”
一抬腿来到江上风身边,又道:“船长,若想避开木排,横行恐有困难,斜行如何?”
江上风也察觉横行更慢,长叹一声,推舵右移盖仰望主帆,吃风不强,便抬头吸口长气,缓缓吹去
此时玉竹秋月已下舱接下最后一排左右两桨,水手们本不肯的,但知这两女子是少主夫人女侍,哪敢争执?
她两人分左右坐了下来,随着鼓声,学着前排样儿,翻动两下,熟悉了手法,第三下真力注入,直下桨尾,一划之下,船忽然快了一倍
两人对望一眼,会意于心,继续随众操作同时上面盖鼓气而吹,主帆突然吃饱了气,鼓涨起来,推着大船,顺着急流,斜斜如箭般加急速度,折已出去二十余丈,脱离了木排航道
盖住口,侧身望向江心,木排这时又近十丈江上风看在眼中,骇疑庆幸,敬佩惑疑,齐集心头但是他见多识广,瞧盖一副若无其事样子,便也不去点破
玉凤公主与盖并肩,脆声道:“哥哥瞧出什么来吗?这木排为何这般快法?万一撞翻别家的船,岂不要出人命?”
盖早已瞑日,以天眼查看,朦胧中见排上鬼影幢幢,猜知必是排教在弄邪法,便叹口气,道:“你不记得排教了吗?他们一向养鬼役使,如今像更加横行无忌了”
玉凤公主“哦”声笑道:“原来还是他们,但不知老妖道还在不在?咱们去斗斗他,好不好?”
盖摇摇头,笑道:“还顽皮啊如今咱们身分不同,有许多后顾之忧,若不能一网打粳吃他报复起来,吃得消吗?”
玉凤公主脆笑道:“那就定一个万全之策,不许走脱一人,不就成了!俗语說邪不胜正,为何这邪教横行几百年,还不灭呢?”
說话之间,木排已与大船平行,双方相距十丈排上道人望向这边,瞧见玉凤公主一身洁白劲装,秀发如云,随风轻扬,眉目如画,美若凌波仙子一旁的盖,古铜色短衫长裤,长发斜束,发尾散在左肩,一副飘逸如玉树临风之状,不由微“咦”一声,桃木剑舞个圆圈一指,口中念念有词
盖微一闭目,便见有一鬼影,飘飘而来,但至离船两丈处,却不敢上前,只在水面上载浮载沈
这时木排迅速,已然超越数丈,道人自转身又舞了会剑,排上又飘来三个鬼影
四鬼相合后,都一般不敢欺近,只远远跟在船后盖本想告诉玉凤,但想她天眼未开,法力未复,知道了也无用处,便决定静观其变,先瞧清道人有否其他行动再說不迟
大船在玉竹夏荷连催下,其速如箭,不多时已近岸边,盖忙传音唤他们上来,也和玉凤走去船头,准备上岸
船长江上风舵交副手,赶上前跪下叩头,道:“大恩永记,属下恭踪主与公主长命百岁!”
盖微微一笑,扶他起身道:“都是一家人,何必客气,下次回来,說不定还要坐你的船呢!”
江上风凑近,悄声道:“少主既如此說,属下凛遵排教邪法厉害,盼少主万不可随便招惹”
船已拢岸,龙驹欢嘶一声,不待招呼,鱼贯而下,在岸上一字排开,招来许多闲人伫步围观盖点头拱拱手,道声:“再见!”当先下船,跃上龙儿,轻提皮缰,传音道:“缓步前进吧!”
龙儿“希聿聿”欢嘶一声,昂头踏步出发玉凤公主等四人也纷纷上马,鱼贯而行,虽惹来许多好奇目光,幸亏不多会已然步上官道
盖驻马,由腰下暗袋掏出四个丝囊,传给每人一个,并传音道:“这是避尘珠,你们挂在身上当可避尘现在开始正式上路,你们两骑兼排,随后来吧!”
接着又对五龙驹道:“咱们急于上京,快显显你等威风,走吧!”
五龙驹应声嘶鸣,发蹄疾驰,当真快似飘风流云,五人在马上直觉两耳边风声锐急,近景如飞倒退,远景折即至,当真是快得惊人
初时五人尚的马行过急,会撞倒路上行人,碰着车辆,片刻之后,体会得五龙驹迅捷灵慧,不须暗示指挥,便能自动穿隙避过前面障碍,最难得人在马上平稳之极,像是陆上行舟一般,竟毫无颠动之感
五个人都乐得大笑不止,不断夸赞五龙驹更是抖擞精神,卖力飞驰,还不足一个时辰,已入了安徽境内
盖看看天色,已是申时,的龙驹过劳,见前面出现一片大湖,湖边青草茂盛,便拍拍龙儿,指着前面一株巨树,命它:“去那边休息一下”
大湖巨树离官道尚有数里,但在五龙驹步程下,转眼即至五人跃下地,回头见官道上适才卷起的烟尘仍在翻滚,彼此一看,衣衫上却无点滴,不由又乐得大笑,夏荷道:“驸马爷这避尘珠果然有效,若是往日,走在后面的早成了土人泥人了”
玉竹不解,问道:“怎会又是土人,又是泥人?到底是土人还是泥人?”
众人听她问得有趣,不由又一阵笑盖传音叫玉凤公主喂龙驹几谅炼的药丸玉凤于皮袋内取出一只玉瓶,每驹喂了两粒,脆声笑道:“这是少爷赏的,知道吗?快去吃点草,饮点水吧!”
龙儿欢嘶着带头跑开,夏荷却接着话头,解释道:“所谓土人,是初初上路,遍身沾了一层土再过一会,汗出如浆,和土为泥,不就成了泥人儿吗?”
玉竹未经历过这等情景,耸声娇笑,却是不信,正想询问少爷,忽见盖双目紧合,瞑目向西而望去,不由大奇,暗中拉拉玉凤公主的衣袖,呶呶嘴叫她去瞧
其实西边官道上尘土已落,只有成队行人结伴赶路,并无可疑之处
玉凤公主瞑目运功,却以双耳去听,入耳的除行人闲话之外,似有鬼声啾啾!
她忽有惊觉,不由道:“是排教遣来的吗?”
盖点点头,睁眼笑道:“是也无妨,第一他们走不了这么快,第二到了夜里,咱们逼他现形,解其束缚,他们不回去报信,排教如何追踪?”
玉凤公主沉思道:“这排教十分歹毒,妹子有空,非消灭他们不可哥哥你助我开眼好吗?”
盖含笑点头,正欲召唤五龙驹过来上路,忽听马王龙儿在湖边怒嘶连声,双蹄扬起,不住下踏后退,其他四驹亦是
盖等三人心念一动,已闪电般掠飞到龙儿身边,只见湖中伸出五条青白黏腻粗如手臂的带状怪索,分别缠住五驹一腿
玉凤公主反应疾快,闪电般抽出腰间紫金刀,正欲斩下,盖却传音命玉竹准备,一同动手
在盖传音号令下,三人同时挥刃,紫光桃霞闪处,一连切断四根,盖却探臂抓住另一根,一边切下缠住马腿的一段,同时暴地一声,直似一声焦雷平地而起,叱声中紫霞大盛,猛力往上一抖,“花啦啦”一阵水响,大片湖水汹涌而起,湖水中一个八爪巨怪,已凌空腾飞到数丈之外,“叭哒”一声,摔落草地
四女大吃一惊,玉竹三人更发出一阵尖叫
玉凤公主见多识广,惊而不惧她与盖双双不约而同,将手中薄刃紫金刀,如电般脱手掷出
只见两道紫红光里如虹划出,“哧,哧”两响,已笔直射入那水怪五尺见方球般怪头之中
水怪吃人掷跌地上,已有些七荤八素,摸不清怎么回事了,再被紫金刀穿入头脑,哪还活得成?
只见它八爪一阵抖动,有气无力的舞动两下,便似泄气皮球一般,腥臭的浆汁缓缓流出,竟然黑紫黑紫
玉凤玉竹四人捂着鼻子叫“哎唷熏死人了!”纷纷掠向上风盖闭气先检查被缠过的马腿,为它们拍打一番,舒活筋骨,带它们先行离开
同时又要过玉竹手上小金刀,走近前凝虚而立,挥刃破开水怪圆头,欲收回另两柄金刀
圆头内脑浆煞白透明,似呈胶状,与一般鱼脑无异,虽有微腥,却也有股甜甜清香
心中灵机一动,想这水怪虽似海底八爪乌贼,但不仅生于淡水湖内,其形体又是如此巨大,必有千年以上寿元,身体内說不定炼有内丹,其脑亦必大补
他切下薄薄一片品尝,但觉入口清凉微甜,忙道:“快找些油纸盘子来,这脑子满好吃呢!”
五人轻骑简从的赶路,哪带有盘子油纸?幸亏玉凤公主机智过人,瞬目间已想到一样东西,便叫夏荷取出一条天蚕丝编的长裤,扎住裤脚送去
盖见之好笑,但也只得将就,便一块块切下装入裤内,一连装了两条,方才装完
两柄紫金刀当然也找到了,而刀底下有粒大如鸽蛋青光闪闪的巨珠,也跟着显现出来
他以掌心运功一吸,青珠飞起一串,一颗比一颗鞋竟有十八颗之多,而珠与珠间有透明筋络相联,拉之竟然不断
他随手抛给玉凤,又向下切开去找宝物哪知除了八条粗如手指的筋络,已无可资利用的东西
他叫秋月夏荷将筋络洗过收在皮袋之中,望望天色,已近黄昏,便道:“咱们再赶一程,找个客栈休息一下,趁夜赶路必然更快”
于是五龙驹再次驰骤,如飞而去,留下那水怪尸体,被湖边居民发现,无不额手称庆,向天叩谢从此之后,湖上渐渐有了船只有了渔民,再不会被水怪拉下水底,裹了鱼腹
同时,水怪陈尸的大树下渐渐也盖了一座小庙,祭的却是雷神因为有人說,水怪尸体发现之前,曾远远听到雷声,望见过紫霞闪电,这不是雷神显灵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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