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裁缝铺里的风流韵事]
第12节第十二章住院的人
第十二章住院的人
在医院病房,陈舟眨了一下眼睛,费力地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陈小宁看到她醒了,高兴地拉着她的手说:“小妹,我在这,别怕,哥在这里保护你!”
陈舟的眼角流下两颗晶莹剔透的泪水,一直滚落到枕头上,陈小宁温柔地抚摸着她的手说:“小妹,是我害了你,等你好了以后,我一定娶你为妻,我会用一生的爱来补偿你的!”
“你说得好听!”陈舟小声地对他说。
“你不相信,我可以发誓!”陈小宁举起右手说。
“算啦,一切都该结束了,你有你的妻,我也会找个人嫁了,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陈舟淡淡地对他说。
陈小宁看到她嘴皮干燥,就给她喂了一口水,对她说:“你好好养伤,伤好之后,我们出去旅游一次,放松一下心情,驱散一下心里头的不愉快情绪。”
“我是不是死过一次了?”陈舟问他。
“没有,你的心跳一直很正常,我都摸着你的脉搏,感受到你的心跳,你好了以后,我会加倍爱你的。”陈小宁将凉开水放到床头柜上,用餐巾纸给她擦了一下嘴角,笑着对她说。
“算了,我再也伤不起了,别再玩这种危险游戏,对大家都不好,你和你老婆好好过日子吧!”陈舟经过了这次大难不死,她的心里已经淡然了许多,对人世间的恩怨得失,看得平淡如水,很难在她的心里激起涟漪似的,她淡然地对陈小宁说。
“曾经苍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我知道你心寒的原因,主要是当时我不在现场保护你,真是奇怪,我当时就蹲在厕所肚子痛得要死,肠子里面绞在一起地疼痛,上完厕所出来,才知道你被她们打成了这样,都怪我,我向你赔礼道歉,保证以后不再发生类似事情!”陈小宁说完,他看到吊瓶里面的药水快打完了,就按了一下墙上的电铃,过了一会儿,一个女护士进来,陈小宁对她说:“护士,药水快打完了!”
女护士二话没说,动手换了药瓶就出去了,到了门口,她返回来看了一眼陈舟,给她捏了捏被子说:“你醒啦?”
陈舟没有说话,陈小宁替她回答说:“她刚醒,要不要告诉医生?”
“我会告诉医生的,你要她不要乱动,她的胸骨绑上了石膏夹板,要等骨头愈合后,才能动!”护士提醒地对陈小宁说。
“那她上厕所和吃饭怎么办?”陈小宁担心地问护士说。
护士告诉陈小宁说:“你爱人属于重症特护病人,吃饭只能吃流食,上厕所只能用便盆接。”
“哦!我知道了,谢谢护士的提示。”陈小宁谢谢护士说。
等护士走后,陈小宁小声地问陈舟说:“小妹,你要上厕所就吱一声,我去给你拿便盆接。”
陈舟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不好意思对他说:“真是难为你了!”
“这没什么,你好了后,我们就是夫妻了,再说我又不是没看到过你?”陈小宁咧着嘴,笑着对她说。
陈舟沉默无语了,她心想:“还真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他没有嫌弃自己的身子已经难能可贵了,还寸步不离地守在医院照顾她,这样的男人到哪里去找?只是自己不配啊!”
“我的宝贝,你在想什么?”陈小宁用手抚摸了一下她的额头,看她手术后发烧没有?笑着问她说。
“想你,想你的好,想我身体好了以后,怎么样报答你!”陈舟微笑地对他说。
陈小宁又端起床头柜上的饭碗,喂了她一口凉开水,对她说:“不要说什么报答不报答,我们结成夫妻后,你要帮我生一大堆孩子,一家人快快乐乐地在一起。”
“万一王国凤不愿意跟你离婚呢?”陈舟担心地问他说。
“她如果不离婚,你就到法院去起诉她故意伤害罪、侮辱罪、诽谤罪,数罪并罚,让她坐个十年八年的牢,我们也可以形影不离地在一起。只要她愿意离婚,一切都好说,你就不要起诉她了,让她自生自灭去吧,我再也不会管她!”陈小宁老谋深算地对陈舟说。
“一切都按你的意思办,我没有意见,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就是幸福的女人。”陈舟眨了眨眼睛,充满感激地看着陈小宁说。
“我下楼去买点稀饭上来,喂你一点东西,就会好得快一点。”陈小宁对陈舟说。
陈舟撒娇地对他说:“再给我买一个糖包子上来!”
“好嘞!身体刚好一点,就想吃包子,你还想不想吃油条?”陈小宁油腔滑调对她说。
陈舟笑着回答他说:“老油条,你自己留着吃!”
陈小宁笑眯眯离开病房,坐着电梯下楼,走过医院的蓝球场,来到医院食堂,他问服务员说:“你们这里有没有稀饭和糖包子?”
“有,要多少个?”服务员回答他说。
“两个人吃的,要两碗稀饭,四个糖包子,一共多少钱?”陈小宁对服务员说。
“一共六块钱。”服务员告诉他说。
“你们医院食堂也像打劫,外面的包子五角钱一个,你们要卖一块钱一个,那一点点稀饭要一块钱一碗,那有几粒米吧!”陈小宁嫌包子、稀饭贵了,他不满意地对服务员说。
“你爱买就买,不买就到外面去买,吃外面馆子的饭菜吃出病来,多的都去了,别怪我们没提醒你?小气鬼!”医院食堂的女服务员与他开玩笑说。
“几块钱的生意,我还跑那么远干嘛!拿过来算了,真是的,一进医院哪有不挨刀的!”陈小宁嘴巴不饶人,嘟嚷着数完钱,拿着稀饭、包子走了。
医院食堂的服务员碰到陈小宁这种小气鬼,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人家的稀饭、包子摆在那里你不买也可以,要买就愿买愿卖。惹得人家不高兴,人家的包子都不想卖给他了,几块钱的生意,说了一大堆人家的不是。他不知道人家承包医院的食堂也是很不容易的事,承包一个医院食堂要通过层层的关系,明里是公开招投标,暗里却是院长或主管后勤工作的副院长说了算,院长们也是看谁送的红包份量重,就包给谁经营。经营医院食堂无异于拿病人开刀放血,一个三等甲级医院、病床到达二百张以上的食堂,一年下来,赚个几十万块钱是轻而易举的事,给院长送点礼算不了什么,医疗系统腐败无孔不入,医患矛盾是很多原因造成的。
陈小宁从食堂出来,背后就有人开始议论他了,那个矮胖的女服务员指着他的背影说:“这个家伙一看就是个穷困户主,一分钱都要争死一个,气死一个,哪个像他一样来买点稀饭像吵架一样的,真是素质太差了!”
陈小宁一手拿着稀饭,一手拿着包子,他刚想发火,又想到陈舟还在等他的稀饭吃,就忍住了火气,回过头故意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对胖乎乎的女服务员说:“胖妹,你是哪一级领导?我要提醒你注意一点,请不要老是拿我们农民工的素质说事,我们的素质上出了问题,还得多从素质之外的体制上查找原因。你知道吗?人是社会关系的总和,没有低素质的人,只有低素质的制度。好制度使坏人欲作恶而不能,坏制度让好人欲从善而不得。如果真要为提升农民工的素质寻找解决方案,惟一的是从制度层面加强法治建设,树立整体理念,强化全体农民工的思想道德教育,以此来提高农业、农村和农民的自豪感和荣誉感,使八亿农民的素质在制度完善的框架内真正提升起来。”
“你嘴巴厉害,可以回去当村长了,怪我嘴贱,说不过你,快走吧,你的稀饭都要流出来了!”女服务员提醒他说,陈小宁慷慨陈词了一番,情绪一激动,稀饭真流出来了!
“你的稀饭才要流出来了!”陈小宁一语双关地对女服务员说。
胖乎乎的女服务员没有再理他,陈小宁边走边觉得好笑,自己就像一条疯狂一样,逮谁咬谁!他心里想:“跟我谈素质?如果全国人民跟我一样的素质,那至少也是中等发达国家的国民素质,不至于走到哪里旅游,去乱写乱画、随地大小便、大呼小叫地讨人嫌,好像外国人不知道我们是富起来的中国农民,有钱环游全世界!”
到了病房,陈小宁将包子放到床头柜上,先用瓢羹吹了吹喂陈舟的稀饭,喂了她几口后,自己也不时大吃一口,陈舟觉得非常幸福,瓜子脸上红润了许多,她忧伤的眼睛里又透露出美丽的光泽。
陈小宁将包子撕开,一小块一小块地送到她的口里,陈小宁自己也跟着吃一点,两个人都笑得甜蜜蜜的。
陈小宁用餐巾纸擦拭着陈舟的嘴角,情真意切地伺服着她,他对陈舟说:“小妹,你这几天不能吃酸菜和豆腐之类的东西,明天我去买点排骨来给你炖汤喝。”
陈舟对他说:“我的卡里有钱,你需要就去取!”
“钱这个事,你不用担心,这点小事我还是奈得何,再说撞你的那个司机送来了五万块钱,他说他是出于人道主义的考虑,其它的赔偿要等你出院后,在交警的调解下双方协商解决,我交了三万块钱在医院,还有两万块钱在我身上,替你保管着。”陈小宁一五一十地告诉她说。
“那钱你拿着用吧!”陈舟笑着对他说。
佛用金试,人用钱试,金钱是测试人心的灵丹妙药,各种各样的灵魂在金钱面前一定会有不同的态度。
“你放心,我不会要你用命换来的钱,我也是个小老板,还是有一定的经济能力来应付这类突发事件!”陈小宁拍拍陈舟的被子,动情地对她说。
医院的稀饭果真没几粒米,汤汤水水其实对病人恢复身体、补充水分有好处。陈舟吃完稀饭没多久,就要小便了,她不好意思地对陈小宁说:“哥,我要拉尿!”
“稍等一下,我将便盆冲洗一下,这还是原来的病人用过的,不太卫生。”陈小宁说完,他从床底下拿着便盆,到卫生间冲洗起来,然后用卫生纸擦拭了便盆周围的水珠,擦干净后,再将便盆伸进被子里面,他用手脱下她的内裤至膝盖的地方,将便盆伸到陈舟的身体下面,觉得不会拉到床上了,就笑呵呵地对她说:“我的公主,请放心使用吧!”
陈舟涨红着脸,抬起腰杆,对着便盆,将肿涨的膀胱一倾而出,好不痛快地拉着尿,陈小宁用手替她扶着便盆,听着那“嗖嗖”的响声,开玩笑地对她说:“难怪古时候将女人小便的响声叫着什么‘听雨轩’、‘飞瀑来’、现在叫‘喜唰唰’,原来是听到女人小便,就知道这个女人的年龄了!”
陈舟放完了水,心里轻松多了,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再轻松地对他说:“鬼才信你!”
“我跟你说,黄花闺女拉尿的响声就像吹笛子,气息集中,又尖又脆;结过婚的女人拉尿的响声像瀑布,气势汹汹,沉闷松散。”陈小宁自以为是地对她说。
“你无聊,尽说那些低级趣味的东西干啥!”陈舟不高兴地对他说。
“人的一生就是吃喝拉撒的过程,我们是进城务工的农民,装高雅装得出来吗?”
“不是要装蒜,而是要向城里人学习,不要太粗俗了,油里油气会让人看不起的,我的情哥哥!”陈舟白了他一眼,嗔怪地对他说。
“我记住了你的提醒,下不为例!”陈小宁羞愧地说。
他将陈舟的小便倒进厕所,又将便盆冲洗干净,重新放到了床底下。
王国凤在医院走廊的过道上,她隔着玻璃朝病房里面看,看到陈小宁给陈舟倒屎端尿的情景,她的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哪个女人能够亲眼看到自己的丈夫给别的女人倒屎端尿不痛苦万分的?她默不作声地来看陈舟的病情,又轻轻地离开医院,眼不见,心不烦,赶快离开那最不想见到的一幕。
陈小宁在陈舟的病床边守着她打吊针,他好像听到有人在走廊上哭泣,拉开房门一看,没有见人,真是奇怪了,他站到窗子边上看了很久,终于在窗口上看到了王国凤的身影,她在球场上边走边擦眼泪的情景,也震荡着陈小宁的良心。
陈舟抬起头,问他说:“你在看什么?”
“房子里面闷得慌,我到窗子边透一口气。”陈小宁茫然不知所措地对她说,然后又回到陈舟身边坐下,看着吊瓶里的药水一滴一滴地往下滴,药瓶里的空气泡一串串地往上翻滚,这个时候,陈小宁有一种度日如年的感觉,只希望陈舟早一点好,回去再安慰另一个受伤的人!
龚爱珍和董新艺诚惶诚恐地来到派出所,派出所里面有很多人,穿警服的,不穿警服的,人来人往,一派繁忙景象。她们不知道找谁,龚爱珍对一个穿警服的女警察说:“警察,我们是‘汉式美’裁缝铺的,不知派出所要我们来一趟,有什么事?”
“你去那边值班室问一下?”女警察指着值班室对龚爱珍说。
龚爱珍和董新艺小心翼翼地来到值班室,龚爱珍问值班的警察说:“警察,我们是‘汉式美’裁缝铺的,不知派出所要我们来,有什么事?”
值班的警察打了一个电话,他对电话那头的人说:“肖所,那打架的两个妇女来了,还要不要调查她们一下?”
“大案都忙不过来,哪还有时间管那些打架扯皮的事,要她们将电话留下,有事再去找她们!”电话里头的人对值班警察说。
值班的警察放下电话,对龚爱珍、董新艺说:“你们两个将电话留下,我们有事再找你们。”
龚爱珍忍俊不禁地笑着,她将自己的手机号码写在派出所的接待日记上,幽默地对警察说:“我还以为你们是要我俩到派出所来上班,你们警力不足,忙不过来,要我们过来帮忙!没想到我们连肖所长的面都见不到!”
“我也以为我们俩要吃皇粮哩!”董新艺也附和着,与警察说笑。
“你们两个是不是不关几天不舒服?要真想留下来,我去给你们办手续!”值班警察一脸正经地对她们说。
警察的话吓得龚爱珍马上赔着笑脸说:“对不起,警官,这种玩笑开不得,她的小孩正在哺乳期,我们马上走,再见!”
两个女人生怕警察将她们扣留住,灰溜溜地离开派出所,龚爱珍骑着摩托车,载着董新艺出了大门外,才长嘘一口气,她对董新艺说:“董妹,好在我们没犯什么大事,不然不吓死才怪!”
“我们天生就不是做坏事的人,心理素质太差,如果做了坏事,禁不住警察几句话,就会倒豆子一样吐个干净。”董新艺坐在摩托车后面,抱着龚爱珍的腰对她说。
“那就真的是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命都很悬!”龚爱珍说着顺口溜对她说。
“听说犯罪的人到了里面,再厉害的人都扛不过去,你看那些曾经在公安部门工作过的警察甚至是领导,最后不也得一个个低头认罪了,难道他们的心理素质还不过硬吗!”
“人做了坏事,心里总是虚的,据说有一个贪官听到消防车在街上拉消防警笛,他以为警察来抓他,吓得心脏病突发瘁死了。”
“那种人吓死活该!”董新艺气愤地对龚爱珍说。
她们两个人回到裁缝铺,只见王国凤将自己的个人物品清理出来,装进了手提箱,看样子是要出远门的架势。龚爱珍问她说:“师娘,你这是要出国旅游,还是回家探亲?”
“我要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现在想通了,一个女人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我还年轻,有美好未来,也有生活的希望!”王国凤整理着自己的衣物,对她们说。
龚爱珍和董新艺走过去,帮她整理着衣物,董新艺拥抱着王国凤的肩膀对她说:“亲爱的,我会经常想你的!”
“我也会想你们,我们三个姐妹的感情牢不可破!”王国凤反过来拥抱着董新艺,又与龚爱珍拥抱了一下说。
“事情还没有到那种山穷水尽的地步,你何苦自己一个人出去漂泊?还是大家在一起创业好,我们站在你一边,全心全意地支持你!”龚爱珍红着眼睛,热泪盈眶地对她说。
王国凤将自己写给陈小宁的信交给龚爱珍说:“爱珍,你把这封信交给他,只要陈舟答应不追究我的法律责任,我愿意将陈小宁让给她,成全他们这一对狗男女!”
“你不亲手交给他好一点,究竟十多年的夫妻,又是一个地方的熟人,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人生还要碰面的!”龚爱珍拿着信封对王国凤说。
“免了,等他冷静一下再说,爱情是不能勉强的,强扭的瓜不甜,他的心不在我这里,就是用八匹马也拉不回来!”王国凤心平气和地对她们说。
“你到哪里去?我们去送送你!”董新艺看着王国凤,对她说。
“不用了,我漫无目的地行走江湖,走到哪里算哪里,到哪座山唱哪支歌?你们保重,再见!”王国凤推着自己的行李车,快步走出了裁缝铺的门。
龚爱珍赶紧拉住她的手说:“派出所还要来找你怎么办?”
“我的电话开着,有事就可以找到我。”王国凤说完,推着行李走到街上。
“师娘保重!”董新艺向王国凤的背影挥挥手说。
龚爱珍看到王国凤真的要走,她马上给陈小宁打电话,告诉他说:“师傅,师娘走了,你要不要过来送她一下?”
陈小宁正在病房与陈舟打情骂俏,他接到龚爱珍的电话,他不相信王国凤真的会走,以为又是她们三个女人耍的花招,他满不在乎地对龚爱珍说:“要走让她走吧!走得越远越好,最好不要让我再看见她,否则我要打断她的狗腿。”
龚爱珍想不到陈小宁这么绝情,她生气地对他说:“看你那德性,夫妻没有隔夜仇,你就这样对待一个曾经爱过你、并给你生儿育女的老婆,摸着良心好好反思一下自己吧!”
陈小宁为自己辩解地说:“你们不要老是站在她的立场上说话,她早已经有自己的生活了,你以为她是个善类?王国凤名堂多着哩!”
龚爱珍无可奈何地对他说:“那好吧,我只是告诉你一声,你回不回来,她都走了!我们也就放假算了,反正有些衣服我们也不会做!”
“完全可以,你们两个回家休息吧,工资照发,有事我再叫你们来!”陈小宁在电话里对龚爱珍说。
听到陈小宁同意放她们的假,两个徒弟马上关闭裁缝铺的门,锁上卷闸门后,龚爱珍骑着摩托车与董新艺一起离开了店子。
在病房里,陈小宁唉声叹气地对陈舟说:“唉!真是树倒猢狲散,人一走,茶就凉,该走的都走了,以后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相依为命了,宝贝!你快点好起来才行,不然那店子真就关门大吉了!”
“哥,是我害了你,你为我付出了这么多,我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这一辈子如果报答不完,下辈子当牛做马也要报答你!”陈舟动情亲了他一下,拉着陈小宁的手,对他说。
每天例行查房时间过后,医生带着护士来给陈舟检查病情,两个年轻力大的医生给她换绑在胸前的夹板。陈小宁动手给陈舟脱去上衣,陈舟的上身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览无余,一个男医生将她原来的夹板拆掉换上新的夹板,摸着陈舟的胸部及乳房周围,问她说:“还痛吗?”
“身体动就痛,不动就好一点。”陈舟如实对医生说。
“伤筋动骨一百天。”医生对她说。
“要那么长时间才能好?”陈小宁着急地问医生说。
“这还是最短的时间,你老婆年轻,愈合能力相对要快一些,对于那些上了年纪的人伤到这个程度,至少要一、两年躺在床上,这都是很正常的事!”医生以为他们是俩口子,笑着对陈小宁说。
“好的,谢谢医生。”陈小宁给陈舟穿上衣服,服侍她继续躺着。
龚爱珍骑着摩托车回到家里,她丈夫陈环顾正好高温天工地停工在家里休息,他问她说:“老婆,你为什么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
“那你为什么也这么早也回来了?”龚爱珍反问他说。
“国家有政策,室外温度达到40度,就要停止施工作业,这是党和政府对我们农民工的关怀,你们是室内作业人员怎么也放假了呢?”陈环顾得意洋洋地对她说。
“散场了,陈小宁俩口子闹离婚,我们没事可干,不回来我还守在店里睡觉!”龚爱珍大声地对丈夫说。
“我早就跟你讲过,陈小宁在外面玩得疯狂得很,他没有要你们两个徒弟上菜,已经是手下留情了,以后你就不要去他那里上班了,另外找个事做!”陈环顾对龚爱珍说。
他对陈小宁的事了如指掌,他一直担心陈小宁打他老婆的主意,好在陈小宁兔子暂时没吃窝边草,不然陈环顾的绿帽子早就戴上了。
“到哪里去找事情做?工作不是那么好找的,好多大学生在人才市场的门口闲逛,工资高的干不来,工资少的不肯干,我一个中年妇女想找到一份满意的工作,不是难上加难?”龚爱珍带着怨气对她的丈夫说。
“就你黑了天啦!人家随便找活干,难道你找不到?当个保姆还有好几千哩!”陈环顾生气地对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