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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暗夜威龙 > 十 遗书的线索

十 遗书的线索

“出来怎么没上我这报到呢?”魏立明抬头见到和王新鸣一起走进来的俞则,没起身就问了一句。

“X!你明年一准扶正,要不了几年就能当局长了!”王新鸣关上门,臭了魏立明一句。

魏立明发现俞则有点不对劲,也不再提那茬,问王新鸣:

“你们都找过了?确定施雯捷出事了?”

“你派人去办了没有?”俞则站在茶几前面,眼睛瞪住魏立明问。

“派人去她家了,你先坐下来嘛!”魏立明也站了起来说。

王新鸣等俞则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才掏出烟发了,也没话说,坐俞则旁边自己点了,给魏立明使着眼­色­摇摇头,意思让魏立明别多话。

三个人都不说话,­干­坐了十几分钟,王新鸣觉得不是味,刚想找点话和魏立明说,魏立明桌上的电话就响了。

正在低头抽烟的俞则一下子昂起了头,瞪着魏立明。

“说!”魏立明看看号码,拿起听筒就说了一个字。

魏立明一边听着电话那头的说话,一边感觉被俞则盯得浑身不自在,不禁把身子侧了过去。

“我现在就给支队打电话,你们在那里保护好现场,等他们过来!明白吗?”魏立明用手捂着嘴轻声交代着。

魏立明的声音还是清晰地传到王新鸣的耳朵,他知道要糟,想去拉住俞则,就看见俞则手里的烟掉在地上,人一下子瘫软在沙发上,嘴里念着:“出事了……出事了……”

俞则的反应是完全出乎王新鸣预料的,伸出去的手僵在那里,一时不知所措。

魏立明瞄了他们一眼,挂断电话赶紧拨着号。

俞则听着魏立明在电话里的说话,只觉得眼前一抹黑。

…………………………分隔线…………………………

星期四的下午,俞则已经把自己反锁在屋里两天两夜了,不吃不喝,就这样躺着,看着天花板。

王新鸣昨天来过两趟,在门外讲了许多,俞则一句也听不见,最后叫骂着让他“滚”了。

施雯捷死了!自杀了!为什么?

俞则不去想,也想不出来!他就那样痴痴地躺着,满脑子只有她跳上公交车,在玻璃后面对自己做着鬼脸挥手的一幕。

“俞则,你把门开了!”又是王新鸣的声音。

“已经结案定­性­是自杀,派出所的死亡证明也开出来了,尸体已经送到殡仪馆,我听说她父母准备明天火化。你看要不要我安排你现在过去看一眼呢?”

王新鸣一口气把话说完,就在门外等着,等俞则的反应。

门锁开了,俞则却没出来。

王新鸣走进去,就看到俞则继续躺在床上,胡子都长了出来,憔悴得很,由于消瘦的缘故,瞪着自己的眼睛显得更加大了。

“你什么意思?”俞则问。

“什么什么意思?”王新鸣被俞则问得有点莫名其妙。

“你的意思是,明天我就不能去送她了?”俞则盯着王新鸣问。

王新鸣听俞则指的是这个,一时不知道怎么跟他说好,在床上坐了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了俞则。

“什么东西?”俞则没接,又问了句:“­干­吗不回答我?”

“你先看下吧!看了就明白我的意思了!”王新鸣把纸塞在俞则手里,起身走到门口,替俞则开了灯,走了出去。

这是施雯捷遗书的复印件,原件可能是写在笔记本上的,所以A4纸中间有一条条横线。

爸爸:

我现在准备走了,我只想和你说声对不起!

想起以往种种对你的忤逆,我希望你能接受我的道歉并原谅我!

对不起!我的走,如果必须有一个理由的话,那就是:

俞则!可能你还不知道,俞则就快回来了,可能已经回来了。俞

(此处换行无缩进)则就是我的一个恶梦!

说这个您也许不能理解吧!

看我,真是太了解俞则了,所以我知道我的恶梦又要回来了。这

(此处换行无缩进)日子我再也无法忍受了!

记得妈妈吗?我想去找她,和她在一起,那样我才是最安全的!

爸爸,对不起!

不孝女雯捷绝笔

200X年3月14日上午10时

房子是俞则的,现在在我名下,怎么处置随您吧!

俞则现在明白王新鸣的意思了,完全明白了!

施雯捷是被自己逼死的!俞则犹如遭五雷轰顶,眼前顿是一抹黑。

王新鸣不知道俞则看了施雯捷的遗书会是什么反应,但是他知道,必须给俞则一点时间。十分钟之后,他轻轻推开房门,发现俞则晕了过去,手里紧紧拽着那张纸。

王新鸣赶紧掐俞则人中,又叫赵鹃挤把冷毛巾来。

一阵忙乎之后,俞则“哦”地长吐了一口气出来,睁开了失神的双眼,就象从睡梦中醒来一般,微弱地叫了声:“不是这样的!”

说完又把那张纸拿在手里看起来,看了一遍又一遍。

王新鸣让赵鹃先出去,自己看着俞则眼珠从左至右,从上而下地来回动着,心里感到一阵阵痛,为俞则而心痛。

“不对!”俞则仿佛自言自语般说了一声。

还没等王新鸣反应过来,俞则就指着纸给王新鸣看,嘴里说着:“你看看!你看看!”

王新鸣突然紧张起来,他担心俞则会不会­精­神失常啊!那张纸自己看了几遍,还有什么好看的呢?又有什么不对的呢?

“看什么?”王新鸣嘴里还是配合着俞则,眼睛却盯着俞则。

“你看这句:‘如果必须有一个理由的话’,这什么意思?什么叫‘如果必须有一个理由的话’?”

王新鸣看见俞则眼睛虽然没有往常那般锐利,但是已经开始闪着光了,琢磨着俞则指的遗书里那句话,也觉得有点怪怪的,但是到底哪怪,一时又说不出来,只能疑惑地看着俞则。

“这遗书不是写给她爸看的。”俞则盯着王新鸣很肯定地说着。

王新鸣来不及细想俞则这句话,他只是感到一阵轻松。他从俞则现在的目光中,可以肯定俞则­精­神没出问题,这才是他最关心的。他随口附和着俞则的说话,浑身都松弛了下来。

“你明白了吗?”俞则又追问了一句。

“明白什么?”王新鸣随口接了一句。

俞则皱了皱眉头,不再接王新鸣的话头,继续低头反复看着那张纸。

“她爸他们现在住哪?”俞则突然问。

“我安排在银星宾馆住着,就在阳虹外面不远。”王新鸣不知道俞则又在琢磨什么,但是对于他来说,只要俞则没发疯就行。

“他们回过她家没?”

“应该还没有,今天上午才解封吧!还有明天火化的事,他们还没那个闲心吧!”

“明天就火化?不办法事了?”

“又不是在家里,殡仪馆里只能一切从简了。”王新鸣说着想起了正事,“你去还是不去啊?”

“去哪?”俞则迷惑地看着王新鸣问。

“去看下她的遗体啊!”

“啊!”俞则轻轻叫了一声,略微愣下,连声说:“去!现在就去!”

“晚上吧!现在她爸可能在那。你起来吃点东西,我去联系安排好了!”王新鸣看到俞则点了头,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等着俞则一起走了出去。

俞则下床跟着王新鸣一起往外走。

他刚才醒来之后,觉得自己的脑子异常的清醒,他反复看了几遍遗书,就越来越感觉到里面的问题。

他可以断定,施雯捷的遗书不是象它表面上表达的那样简单,它似乎在隐隐告诉着俞则另外一层意思在里面,当然,这是建立在俞则假设这封遗书不是写给她爸看的这个基础上的。

既然不是写给她爸看的,就是写给俞则看的,遗书里不是只提到她爸和自己两个人吗?后来再仔细反复地读,他从遗书里理出了一句话:我想对俞则说,看日记!

俞则发现了这点,更加证实了自己的推断,同时他开始疑虑:如果施雯捷通过遗书非常隐晦地向他表达着什么,那么施雯捷肯定有着一些不愿意为人知的秘密隐藏着,这是顺理成章的。这些秘密她可能只希望俞则一个人知道,更有一种可能,这些秘密才是导致她自杀的真正原因,她希望俞则找出来,并且为她做点什么。

俞则知道自己的想法犯不着跟王新鸣说,第一,说了他也不会信,只会觉得自己是偏执到神经错乱了;第二,有些事情没搞清楚之前,俞则不希望别人搀和进来,这可能也是施雯捷在遗书中传达给他的。

他胡乱地吃了点东西,王新鸣电话也打完了,说讲好了晚上过了八点去。

“行,你先回去吧,我洗个澡。你晚上来接我!”俞则说着站起身,有送客的意思。

王新鸣看俞则状态好多了,也放了心,走了。

俞则在窗口看着王新鸣的车开动了,立刻进房,从包里拿了一叠整钱,出来换上鞋出了门。

十一 日记呢?

卞清看到俞则出现在自己面前,一下子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连续挤了两下。

“­干­吗?老了眼神不好了?”俞则看了看卞清的小铁棚子,里面都开始绣迹斑斑了。

“不敢相信啊!则哥会来找我!”卞清快速地站起身,把俞则让到了里间。

“有事用得上我?”卞清低声问俞则,声音里透露着兴奋劲。

俞则点点头,也压低了声音说:“换件衣服,带上家伙,跟我走一趟。”

随即又提高了嗓门道:“这么多年不见了,一起出去坐坐!”这是说给外面卞清老婆听的。

“好的!好的!我请你!”卞清也大着嗓门一边说,一边冲俞则把手掌翻了翻。

“我请你!”俞则说着把手掌朝下压了压。

卞清点了点头,说着:“我换件衣服。”

“行!我出去等你啊!”俞则说着话走了出去,冲卞清老婆点头笑了笑。

卞清开了个开锁配钥匙的铺子,他老婆还给人修个钟表,打个首饰什么的,不过这么多年都在这个老小区里没挪窝,看来日子过得也就算能过罢了,不过应该是与世无争,不用整日提心吊胆的了,那也是一种福气。

俞则和卞清走到路口,打了辆车,告诉司机去阳虹花园。

俞则坐在副驾驶位置上一声不吭,后面的卞清也不发一言,没一会工夫,就到了。

俞则付钱下车的时候,看了下车上的时间,正好三点正,这个时间,小区里很清净。

楼下防盗门不知道谁进出的时候没带上,俞则看了,觉得省了不少工夫。他连着摁了803的对讲按钮七、八下,也没有人应答,便和卞清走了进去。

到了8楼,出了电梯,俞则向卞清挥挥手,卞清便一边戴手套一边向803走了过去,俞则在电梯旁的走廊上站着。

卞清是十几年前名动全省的“活手无墙”,开锁的技艺是超一流的。俞则跟他认识的时候,就很投契知道他这个人做事讲原则,嘴特别紧,虽然也栽过,但只要不是单­干­的买卖,他死了也不会吐口,太仗义。俞则和他合作了好久,相互间建立了默契与信赖。

要不是范斌一下子垮下来,跑到了国外,卞清也不至于活成那样,不过这也不见得是件坏事,自己不踢破了人家脾脏,不是和卞清­性­质差不多吗!

俞则这么想着的工夫,卞清就招呼他了。

走进已经被卞清打开的门,俞则还是一眼就看见门上新换的锁。

曾经的自己家里,一如既往的­干­净,只是由于警察来过的缘故,桌椅有些歪斜,客厅除了少了墙上的结婚照外,没有一点变化。

俞则看着熟悉的环境,顾不上感伤,径直来到书房门口,轻轻推了推,门锁着。他向卞清招招手,自己走到敞开着的卧室门前,没走进去,往里看着。

卧室和客厅一样,除了少了照片,什么都没变,席梦思上床套皱皱的,俞则仿佛看见施雯捷在上面痛苦地扭动着,那时候的自己,应该就在楼下。

如果自己当时摁了门铃,施雯捷会不会接听呢?

俞则不愿意再想下去,扭头看卧室斜对面的房间,房门同样敞开着。这间屋是最大的一间,以前一直空着,就放着一台跑步机,一整面墙上都打着柜,现在里面看不到跑步机了,只有五、六个小画架和一个大画架,还有几张小桌子小板凳,一些颜料画笔和几个石膏像,俞则知道了施雯捷还在家开着班。

卞清很快把书房的门打开了,俞则赶紧走进了书房。

这房间俞则还是在装修的时候进来过,这是他在这房间定型后第一次走进来,第一次看清楚里面的陈设。

房间不大,一张电脑桌摆在一进门的左手靠墙,电脑很­干­净地摆放在上面,侧面靠墙是一只书柜,电脑桌对面靠窗下摆放着一张书桌,桌上除了一个空的花瓶什么也没有,房间里只有一张椅子,现在摆放在书桌前面。

日记!施雯捷就是坐在这张桌前记日记的。

俞则快步上前打开书桌的柜门,柜门没锁,里面有一本笔记本,32开皮封面那种。俞则拿出来一翻,还没有用过,是新的。

俞则又去开抽屉,中间的上着锁,两边的小抽屉没锁,里面只有一些白纸。俞则示意卞清打开中间的抽屉,而自己走到书柜前,打开下面的柜子,里面只有一些画册,没有笔记本。

俞则再起身看着书橱里的一排排书,里面也没有夹着笔记本之类的本本。

俞则最后去拉开电脑桌的小抽屉,里面只有耳机和几张软件安装盘,也没有笔记本。

卞清打开了抽屉锁,轻轻叫了声俞则。他已经感觉到俞则此刻凝重的气息,知道俞则肯定在找什么对于他来说很重要的东西,自己轻轻让开了。

俞则长长地呼了口气,拉开了抽屉,里面有几叠笔记本,大小样式不一,俞则把它们都捧了出来,放在桌子上,每本都粗略翻了下,有12本,是从89年到00年的。

俞则满怀的希望一下子落空了,一ρi股坐在椅子上。

自己是01年才认识施雯捷的,这前面的日记有什么用啊!

我要看她认识我之后的日记!我要看她到底对自己是什么样的一种情感!

俞则突然觉得自己都感觉,自己从遗书中读到的隐意可能纯粹是自己的一种借口,自己的真实目的就是想窥视施雯捷对自己真实的内心感受。

“是找这样的本子吗?”卞清看到俞则突然丧气地坐那发起呆了,轻声问他。

俞则象是才回过神来,“啊”了一声之后对卞清点点头说:“是的,可是不是这些,还有,不在这房间里。”

“你坐在这里不要动,我去给你找。”卞清说完,等俞则的反应。

俞则看了卞清一会,才弄清楚了卞清的意思,冲他点了点头。现在只能这样了,俞则知道自己在这方面不如卞清,更何况总不能胡翻乱找。

卞清没有出去,先把书房里一切可能藏东西的地方找了个遍,从书柜后面拿出来一个大相框,卞清看着上面的照片,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赶忙放了回去。

俞则只瞥了一眼,就已经看清楚那就是自己和施雯捷的结婚照,放得最大的一张,以前挂在卧室的。他什么也没说,也没做,只是坐在那里,他现在又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没错!自己从施雯捷遗书中读到的隐意没错!

现在必须先找到施雯捷的日记,尤其是这三年的日记!

十二 隐秘的传递

俞则开始冷静下来,他只能静静地等着卞清寻找的结果,他拿起89年的日记,翻看第一篇。

5月16日,星期二,­阴­

昨天是妈妈出殡的日子,早晨很早就出发了。

在火葬场与遗体告别的时候,外婆哭得晕了过去,我已经哭不出来了,嗓子也哑了,只会一个劲地叫着“妈妈!妈妈!”,妈妈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显得更安详。

爸爸捧着妈妈的骨灰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上了车,突然一下子大声哭了起来,忍都忍不住。我知道我再也见不到我的妈妈了。

昨晚,外婆陪我一起睡,我怎么也睡不着,想以前的事,和妈妈一起的事,我发现有好多事就象放电影一样,从我脑子里涌现,也有好多事却怎么想也想不真切了。

今天开始,我要坚持每天记日记,为了我,也为了妈妈!

妈妈在天上肯定能够看到我记下来的一点一滴。

妈妈,我想你!你能听见吗?你能看见吗?

我相信妈妈能的,我好想你!

俞则感觉自己的眼眶有些湿润,连忙合上笔记本,把它们都放了回去。

大概过了有10多分钟,卞清空手回来对俞则摇摇头,站那等俞则做决定。

俞则失望的情绪开始蔓延,心里又烦乱起来。

冷静!你需要冷静!俞则暗自提醒自己,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突然问卞清:

“还有那种大的婚纱照吗?”

“有,床板下面有一张。”卞清立刻答道。

“小的相册呢?”

“多小的?”

俞则比划了一下,就象64开纸那么大的。

卞清摇着头,也比划了一下,是16开那么大小的,说:“只有这么大的一本,在床头柜里,还有两张小的单人的也在里面。”

俞则点点头,示意卞清把抽屉仍锁了,自己站起来走出了书房,在卧室门口犹豫了下,还是走了进去,走到床头柜前,打开抽屉,看见大相册上面合着两个小相架。

俞则把两个相架同时拿起来,左面的是施雯捷的照片,是经过处理的黄白两­色­的影像,半身像,身体微微向斜前方倾着,脸上绽现甜美的微笑。

俞则盯着照片上施雯捷的脸,感觉着她那幸福与满足的笑容,泪水终于滚落了下来。

感觉卞清站在了卧室门口,俞则把两个相架合在一起,抹了下脸,关上抽屉,起身说:“看看都回原位了没,行了我们就走。”

俞则把照片拿在手里走到大门口,卞清关上书房的门,稍微看了看也跟了过来。

俞则从内袋里把那一叠钱掏了出来,递给卞清。

“你这是­干­吗?别说啥也没找到,就是找到你想要的,我也不能要你钱啊!”卞清一把推开俞则的手。

俞则把相架和钱换了个手,一边把相架揣内袋里,一边把钱递给卞清说:

“你帮我拿着,我没地方放。别废话了!”

不一会,两个人走出了停靠在底层的电梯,俞则让卞清先走。

“把你电话给我啊!”卞清看见俞则拿出手机在看时间,这么说着。

俞则看了下手机,3点40,听见卞清问他要电话,便递了过去,问:“­干­吗?”

卞清觉得俞则太不对劲了,自己虽然很奇怪俞则怎么会这样,但是他从来不多问问题,人家要愿意,自然会告诉你。不过现在他面对的是俞则,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人会失魂落魄到这种程度,他真的很奇怪,但他终究还是忍住了啥也没问。

“我要你电话号码!不是要你手机!”卞清叹了口气,从兜里掏了张名片出来,塞在俞则口袋里说:“你要有事打上面电话找我吧!”说完走了出去。

俞则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真的有点不对劲,可能是这两天一直没吃没喝没睡的缘故,这样的自己怎么成?想到晚上还要去见施雯捷,他准备回去睡一会。

可是施雯捷的日记呢?难道被警察拿走了?不对!为什么日记没有全部拿走呢?难道他们还特意筛选了?专挑施雯捷和自己认识之后的日记拿走了?

那日记是被雯捷收其它地方了?X!俞则骂着走出了防盗门,恍惚间被东西刮了一下衣服,才发现自己撞到门口的信箱了。

俞则掸了掸袖管被擦上的些微锈迹,继续走着,看见卞清已经在前面拐弯了。这时候俞则猛地意识到什么,突然停了下来,马上又象想起了什么,紧跑了两步,把卞清叫了回来。

卞清走回俞则身边,没说话。

俞则看着对面的楼房,对卞清说:“你去看看803的信箱,有什么都给我拿出来,再锁好。”

卞清没一会就转了出来,俞则一眼就看见他手里拿着一个小信封,心里一阵激动。

有了!俞则知道他要的东西找到了!

从卞清手里接过信封,俞则说了声:“你先走吧!”便低头看那个信封。

赫然醒目地写着“俞则收”!

再看收信人地址是“本市县直东街63号”!

没错!俞则现在知道自己的推断完全正确,那些绝对不是自己受情绪影响而催生的妄想,是事实。

县直东街是蒋涛的老家,也是自己原来的户口所在地,但是7年前就拆迁了,已经是华亭苑小区了,门牌早就没有了。

下面邮局贴的回执写得很清楚,“查无,退回!”

俞则一把将信封紧紧攥在手里,生怕它从自己手里消失一般,快步向小区大门走去。

上了出租车的后排座位,跟司机说了地方以后,俞则才撕开信封。

信封里面除了一把钥匙,什么也没有。

俞则将钥匙攥紧在手心里,把信封全部撕开,什么也没有,别说一张纸,里面连一个字都没有。

没事!俞则暗自对自己说:难不住我的!雯捷,你放心!我一定要让你得到安息!你在天上能够看到的!

俞则回到金顶以后,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

他想睡一会,因为晚上还要去见雯捷,可是看着她的照片,想着那把钥匙,他又睡不着。

雯捷,你为什么要通过这么多隐晦的手段来向我传达信息呢?如果不是我被信箱刮了一下,随即想到你遗书最后附加的那句话,灵光乍现一下;又或者信退回来得早了,而且警察也想到检查一下信箱的话,这封信还能到我手里吗?

为什么信里一个字都没有?你害怕信不是到我手里,害怕写的内容会被别人看到吗?

可你这样做,这样害怕又是为什么呢?

你连死都不怕,你在害怕什么呢?

难道是担心我吗?

害怕有人会看到里面的内容,警觉起来或者提前对我下手吗?

难道你的死真的是因为我?

这不可能!

你能写信给我,说明你知道我出来的确切时间,可能是从石海韵那知道的,那么你为什么还要……你明知道只要我出来了,要对付我的人是威胁不到你的!

那么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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