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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卷首

谁,执我之手,消我半世孤独;谁,吻我之眸,遮我半世流离;谁,抚我之面,慰我半世哀伤;谁,扶我之肩,驱我一世沉寂;谁,可明我意,使我此生无憾。我,执子之手,共你一世风霜;我,吻子之眸,赠你一世深情。我,牵尔玉手,收你此生所有;我,抚尔秀颈,挡你此生风雨。 --BY冷肖

没想到,几年不见,她竟然改变了自己的容貌,改了姓氏,还嫁做了别人ℚi,而那个人偏偏又是冷肖。

他想过很多种惩罚她的方式,他要让她深刻的记住,她是他的奴隶,是他的女人,只能臣服于他。

可是。。。。她死了。。。她竟然死了。

叶痕忽然低笑起来,一只手捂着脸笑个不停,直到车子砰得一声撞在马路的护栏上,他才停止了笑,却趴在方向盘上半天没有动静。

不断的有车子从身边驶过,茶­色­的玻璃使他们无法看清车里的情形,也只能为那破碎了的车头婉惜不已。

窗外的车灯亮了又灭,来来回回的闪烁着,直到手边的电话响了起来。

“零帝,您在哪里,我听说您和冷肖遇上了。”秦少伟的声音从电话的那一端慌张的传来。

叶痕没有回答,缓缓从座位上坐起来,他的眼睛像蘸了浓墨,很深,很沉,嗓音也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静。

“马上给我查出来,是谁带走了她的尸体。”

那边半天没有反应,就在叶痕刚要不耐烦的时候,秦少伟轻声说:“是林,他。。逃走了。”

叶痕沉默了一下,一双狭长的眼睛忽然变得狠婺炙热:“不惜一切代价找到他,我要剖开他的胸膛看看,他是长了多大的胆子。”

“是。”秦少伟挂了电话,心中不由长长的一声叹息:“兄弟,是你自己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啊。”

**

冷肖的车子还丢在路上,他也没有心情打车,就那样一路走了回去。

夜晚的冷风吹透了他的衣衫,他完全感觉不到冷似的,脑袋里模模糊糊全是同一个影子。

“汪,汪。”

一阵熟悉的叫声传来,他抬起疲惫的目光,看到卡特蹲在大门口,毛发都让风吹得凌乱了,但那双眼睛仍然是晶亮的。

他忽然想起许多年前父亲去世的时候,他也是这样蹲在父亲的墓碑前三天三夜。

他走过去,挨着它坐了下来,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颓废不堪。

卡特用脑袋蹭着他的腿,似乎想给他点温暖,他伸手搂住了它,低声说:“她走了,到很远的地方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它低下头,呜咽的叫了好一阵。

“我明明该高兴的,可是为什么。。。”他抓紧了心口:“这里却这么痛。”

卡特垂着头,一声不吭。

“她走的时候,一定很恨我,我从来都没有好生对待过她,甚至还把她赶到佣人的房间。”

“如果那一天,我不跟她说,生下孩子就可以离开,你说,她是不是就不会从楼梯上摔下来,不摔下来,她也不会死。”

“她恨透了我,我知道,一定恨透了我。”

冷肖觉得自己是疯了,才会坐在这里跟一条狗自言自语。

有两个警卫跑过来,用手电照了一下,当他们看到坐在这里只穿了件黑­色­衬衫的人是冷肖时,都不免吃惊的变了脸­色­。

“冷少,外面这么冷,你怎么不进屋去?”

冷肖木然的看了他们一眼,站起身,高大的背影明显有一丝摇晃。

卡特跟在他的后面,心情不佳的垂着尾巴。

“好像冷少的老婆死了。”一个安保见那身影走远了才敢小声说。

“你是说咱们冷家的少­奶­­奶­,那个总是足不出户的女人?”另一个安保惊讶的问。

“我也是听白班的大伟说的,还是他把人送到医院的,据说是大出血。”

“可惜了啊,其实少­奶­­奶­的人很好,待谁都是客客气气,就是长得难看了点,但对冷少那真是好得不得了。”

“是冷少没福气吧,你看他的样子,像丢了魂似的,我在这里­干­了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他失落成这样。”

“人死了才知道珍惜,有什么用啊?”

“就是。”

两人的叹息在黑夜里化成浅浅的一缕,随着风声消失不见了。

客厅里灯光通明,刘妈和阿秀都红肿着眼睛。

“少爷,您回来了。”刘妈急忙抹了把眼皮,努力挤出一丝微笑迎上去,她见冷肖脏头脏脸的,衬衫的扣子掉了一个,狼狈的只由一根线连着,那样子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风姿飒爽内敛高贵,倒像一个打了败仗的将军,全身上下都裹着颓败的气息。

她心里心疼,赶紧说:“我去给您放洗澡水,这么冷的天,可千万别冻着。”

冷肖一声不吭的挪到沙发的客厅上,卡特耷拉着脑袋趴在他腿边。

“阿秀。”他忽然开口说:“你过来。”

阿秀听了,赶紧放下正在加热的饭菜,将手上的水在围裙上蹭了两下,快步走过去立在茶几边,声音怯怯的说:“少爷,您叫我?”

“她走的时候,说了什么吗?”很简单的一句话,但从冷肖嘴里说出来却用了很久,每一个字都像千斤的大锤狠狠的压在他的舌根上。

阿秀眼圈又是一红,“少­奶­­奶­。。。”发觉到自己说错了话,她立刻紧张的盯着冷肖的反应,见他没有什么不悦后才继续说:“少­奶­­奶­那时候已经没有了力气,所以她什么也没说。”

一丝苦笑慢慢溢出­唇­角:她终还是恨他的,所以她连一个字都吝啬给他,她那样去了,却把最残忍的东西留给了他,她是要让他背负着这份自责,一辈子无法翻身,她好狠。

阿秀看到冷肖这副失魂落魄的表情,心里其实在暗暗痛快,没有人比她更近更多的目堵了秋沫的痛苦,所以那种一直憋闷在心里的怨怼此时就像突然开了一个阀门,汩汩的流淌出来,畅快无比。

原谅我 113 不准动我的东西

不准动我的东西(2086字)

这样站了一会儿,冷肖摸向桌上的烟盒,从中抽出一根烟,拿出­精­致的火机却没有急着点燃,夹在修长的两指间,看着发了会呆。

“是谁带走她的?”尸体两个字,他咬在­唇­边却说不出口,就在昨天,她还那样鲜活的出现在客厅里,跟卡特小声说着话,她的手又白又软,她的头发又黑又顺,她抬头笑的时候,仿佛天也晴了,花也开了。

或者没有看到那张没有生息的脸也是一件好事,但他却不可以放任她再四处‘奔波’,他会给她建一座世界上最好的陵园,就像沙•贾汗为阿姬曼•芭奴建造的陵墓,她的,一定会更加完美。

阿秀咬了下­唇­,有片刻的犹豫,最后还是老老实实说:“林近枫。”

和他猜想的一样,并没有多少吃惊。

“他们怎么认识的?”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关心这个,人都死了,去问这些前尘往事似乎并没有什么意义,可是他就是固执的想要知道,他希望了解她更多。

“少­奶­­奶­生前,那个林先生就经常到后院看她,只不过每次都坐在山头上,少­奶­­奶­没注意,但我经常能看到他。”阿秀回想着说:“至于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少­奶­­奶­也从来没说过,但林先生对少­奶­­奶­很好。”

很好两个字极大的刺激了冷肖,他在脑中努力的搜索着他是不是也对她好过,可是,他竟然完全想不出来,哪怕一点点。

他猜不透林近枫为什么要带走她,也许,她是死后也想离自已远一点,所以才有了那样的遗愿,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竟然在跟一个死人生闷气。

手里的烟终于是没有抽,他将它掐断在水晶的烟盒里,阿秀依然神情惶惶的看着他,直到他说:“你去吧。”

她才如释重负的继续去热她的饭菜。

冷肖没什么胃口,在刘妈苦口婆心的劝说下才动了几下筷子。

吃过了饭,他起身上楼,突然看到靠窗的椅子上放着一小堆毛线。

那恐怕是她今天给卡特织的毛衣,而卡特此时正守在那里,眼神哀戚。

她昨天说,卡特,明天就有毛衣穿了,可是今天,她就不在了。

一切都像是梦一样,而他还游离在其中没有醒来。

“阿秀,把她的东西收拾到以前的房间。”冷肖离去的时候淡淡的吩咐。

推开门,屋里还亮着灯,冯思雅一直在等他。

见他回来,立刻高兴的跑过来,搂住他的脖子撒娇:“肖,你可回来了,人家都担心死了。”

看着面前笑意盈盈的脸,他却在想:如果是她的话,她一定会说:“吃饭了吗,胃还不舒服吗?”然后再转身接过他的外套,用手小心的抚平,整整齐齐的挂在衣柜里。

冯思雅见他默然不语,猜到他心情不好,于是便说:“肖,我知道孩子没了,你很伤心,但是。。我也可以给你生啊,将来我们要一个男孩,一个女孩,最好再有一对双胞胎。”

他毫无表情的看着她,她长得­性­感惊艳,穿着真丝的睡裙,露在外面的地方莹白如玉,不像那个女人,总是穿着一身保守的家居服,就连睡觉的时候也喜欢长衣长裤,以至于晚上搂着她的时候,他都会觉得不舒服,她不漂亮,不­性­感,但却像是烙铁在他的心里深深的烙了一个印,直到现在那未­干­的印迹处似乎还盈着淡淡的疼痛,袅袅的白烟。

他心中无比烦燥,只想安静一下,偏偏冯思雅还在一边喋喋不休。

“肖,你在为那个女人伤心吗?”她仰着一张无辜而天真的脸问。

冷肖用修长的指尖抚摸上她的脸,像是在临摹某个影子般的描画着,同时用暗哑磁­性­的嗓音说:“怎么会。”

他怎么会伤心,这不是正合他意吗?从始至终他要娶的人不都是冯思雅吗?他已经迫切的需要证明这一点。

冯思雅得到他这个肯定,更深的往他的怀里钻了钻,红着脸央求:“肖,我们今天晚上。。。一起睡好吗。。。我想。。”

后面的话很快的淹没在他潮水一般的吻里,强而有力的占有,一如过往。

冯思雅受宠若惊,双手紧紧勾住他的脖子,细长的腿如藤蔓般缠绕在他­精­瘦的腰上。

他抱着她一直走到床边,双双跌落进去。

她只穿了件薄薄的睡衣,一拉一扯间就碎成两片被丢落在地,他的龙舌在她的口中肆意的掠夺,如饥渴已久的人在汲取甘甜,一双大手沿着她曼妙的曲线游走,撩动着她隐藏的欲望。

冯思雅意乱情迷,双眸迷蒙,两只小手紧紧的捧着他的脸,想让这个吻更深入一些,她主动的回应他,渴望他,蛇一般的扭动着妖娆的身躯。

一只手更是摸索向他的皮带,试图将这个碍事的东西弄开。

冷肖却一把按住她的手,将她拦腰抱起倚在床上,他自己则直起身子,抽动着腰间的皮带。

冯思雅秀面粉红,有些害羞的看着他,一只小手仍是不老实的在他半­祼­的胸膛上来回描画。

“肖。。。”

他的皮带抽到一半,忽然眼光穿过她的身侧落在床头,然后在她的惊愕中将她的身子猛的推向一边,空荡荡的暗紫­色­床单上,本来应该放着枕头的地方却空空如也。

他眸­色­一暗,沉声问道:“那个枕头呢?”

冯思雅见他突然停下来,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听说是为了一个枕头,不免重新搂住他的腰娇声说:“那个枕头又脏又破,已经让我扔掉了,明天我再去给你买一个柔软舒适的。”

冷肖一把拿开她的手,扣好衬衫的扣子下了床。

“扔到哪里了?”很平静的口气,却暗藏着波涛汹涌。

“后院的垃圾筒。”冯思雅不解的问:“你要一个破枕头­干­什么啊?”

冷肖忽然转过身,浓鹜黑沉的眼眸仿若可以吞噬万物的黑洞,盯着她一字字警告:“以后不准备再动我的东西,所有。”

“肖。。。”冯思雅委屈的还要解释,他已经决然的摔门而去。

原谅我 暗恋日记(一)

暗恋日记(一)(2208字)

冷肖冲下楼直奔向后院的垃圾整理箱,这种急切的想找回某件东西的心情只有小时候才有过,长大后,没有什么是他想得而得不到的,钱买不来的,就用抢的。

月光如水,倾泄而下。

­干­净整洁的垃圾箱静静的矗立在围墙的边缘,因为佣人们每日打扫,这里更像是个小小的储物间。

垃圾箱一旁的草地上,一只白­色­的塑料袋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他几步奔过去,像捡到珍宝似的将它拾起来,急三火四的拆开外面的包装,一只小小的枕头露了出来,紧接着是一阵扑鼻的茶叶清香。

他小心的抚了抚深­色­的棉布枕面,脸上露出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笑容。

失而复得,竟然这般高兴。

拎着枕头回去,路过自己的房间时,他顿了一下,但最终还是往前多走了几步,轻轻推开那扇久违的门扇。

只有一个墙壁之隔,可是这里,他却甚少踏足,家具陈设简单,屋子被打扫的一尘不染,一切都还是她临走前的那个模样。

她的东西阿秀已经收拾了一小包放在床上,那样子就像是她刚出了趟远门回来。

他甚至把这种臆想变成了一种期待,所以他快步的走向洗漱间,哗的一下拉开门。

迎面墙上的镜子里照着他此时的表情,一张脸由惊喜到失望。

她怎么可能在这里,她已经死了。

冷肖踱回到床前,将枕头轻轻放在床头,然后拾起床上的台灯将它放到原来的位置,Сhā了电源按亮。

柔和的灯光温暖而不刺眼,是冷小天细心为她挑选的,她晚上常做噩梦,台灯是她必不可少的东西。

借着这盏灯的光亮,他一一的翻看着她留下来的东西。

一些植物的种子,几包大枣,给卡特织毛衣的线球,她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一些零食包里的卡片。

她竟然连一件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寒酸的完全不像是这富甲一方的宅邸的少­奶­­奶­。

他知道,他从未给过她什么。

翻开这些东西,一本粉­色­封皮的本子露了出来,本子上别着一只小巧的钢笔。

像是触到什么滚烫的东西,冷肖的手指在上面滑过又飞速的移开。

心底竟然有一些害怕,怕翻开这本厚厚的日记,怕看到什么让他可以后悔一生的东西。

可是,又有什么在冥冥中吸引着他,吸引他鬼使神差般的将它翻开。

因为年代久远,本来应该雪白的扉页已经有些泛黄,上面的钢笔字迹也带着岁月洗刷过的痕迹。

几个清秀的小字工工整整的写着:给我的冷肖。

时间。。竟然是五年前。

冷肖的脑子在飞速的旋转,搜索着五年前关于她的影像,可是,空白的,一无所有。

他不记得五年前,他们认识。

带着疑问,他翻开了日记的第一页。

12日,晴。

如果我不跑,他这次一定会要了我的命,可是他派来的人还是很快追来了,我听见渐渐逼近的脚步声,就像是踏在死亡的火线上,我被逼到墙角,身前的人在放肆的狞笑,他们拨起乌黑的枪托,我在绝望中闭上双眼。

可是,过了很久,都不见他们有所动作,身边的一切仿佛静止了。

我纳闷的睁开眼,正好看见一截闪亮的刀尖停在男人的咽喉里,然后向外一抽,一股血喷溅出来,有几滴溅到了我的脸上,男人直挺挺的倒了下去,一命呜呼。

剩下的几个人见状,知道遇见了对手,他们决定放弃任务,转身就跑,却在跑出去几步远后便像被某种魔力牵扯着,步步后退,那人手中的刀光一闪,三个人来不及惨呼,身体便倒飞出去。

空巷里传出几声闷响,紧接着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我从地上坐起,整理着破烂的衣服,慢慢的缩向墙角,借着月光,我看清了他的长相。

他长得那样好看,我从来没见过哪个男人会长得这样帅气,一点也不逊于那个人。

他穿着黑衣黑裤,仿佛是由黑暗幻化而来的。

墨黑的薄薄的短发,细碎的刘海从饱满的额头斜向下盖住半只眼睛,眉毛很长,不浓不淡,

弯度刚刚好。

眼睛是他五官中最漂亮的地方,明明晶莹的像池春水,可是其中却寒冷如冰,让人只是一眼,就仿佛已经永远的沉沦下去。

手里长长的武士刀拖在地面上,刀尖还在淌着血,刀身在月光下泛着魔鬼般的戾气。

我咽了唾沫,小心的看着他。

他一松手,将刀子丢到一旁,然后在我眼前俯下身,我能感觉到他的气息一下子近了,他问我:“有吃的吗?”

我愣了半天,才想起来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已经变形了的巧克力,他拿过去放到嘴边,却在看到我眼巴巴的神情时掰了一块给我。

吃过了巧克力,他问我:“你叫什么?”

我想了想,胡乱编了个名字,“秋沫。”

他说:“冷肖。”

我偷偷的打量他,他的轮廓的确很冷,但是却又透着那么一点点温柔。

“你一个人在这里?”我问他。

冰岛是那个人的地盘,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独自一个人来到这里,有多危险,他难道不知道吗?

“我以前在这里生活过。”他说着起身要走。

也不知道是什么指使着我,我忽然跳起来拉住他的袖子,央求的说:“带我一起,行吗?”

他看了我半天,然后手腕一转握住了我的手,我惊喜过望,乖乖的跟在他的身边。

他在这里没有居所,唯一算得上住处的地方是一座废弃的加工厂。

看着那张由木板拼起来的床,我不由吃吃的笑起来,他不理我,径直走过去,合衣躺下。

我坐到他身边,拄着下巴看着他,为什么这样好看的人却生活在这种破烂的地方。

被我看得终于不自在起来,他转过头问:“你看什么?”

我眨眨眼睛:“看你啊。”

他不服气的直起身子,也直直的盯着我。

于是我们就这样你看我,我看你,最后终于一起笑了出来。

他笑的时候眼角眉梢都像充满了阳光,盘着膝说道:“其实我失忆了,以前的事都忘了,只记得我叫冷肖,以前在这里生活过。你呢,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低下头,不想让他看到我眼里隐藏的恐惧,我没有对他说实话,我告诉他,我是一个被人抛弃的孤儿,从小就在街头流浪。

**

今日更新完毕。

原谅我 暗恋日记(二)

暗恋日记(二)(2163字)

我的确是个孤儿,从记事的时候就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直到八岁的时候被那个人捡到收养,然后就一直跟着他。

都说最惨不过要饭,我虽然侯服玉食,光鲜照人,但是却日日活在那人的­阴­影下。

直到这一天,我遇见了他。

我永远记住这一年的10月12日,那是属于我们的纪念日,纪念我们相识的日子。

看到这里,冷肖突然想起,她的生日似乎也是10月12日。

急不可待的翻到下一页。

20号,天气,­阴­转多云。

冷肖将他那张破床倒给我,他重新打了个地铺。

晚上睡不着的时候,我就趴在那里看他,他睡觉很老实,蜷着一双长腿,呼吸均匀缓慢,发丝垂在英俊的脸上,却遮不住那俊美绝伦,我觉得自己像个花痴,舍不得将视线从那里移开。

睡到半夜的时候,身上单薄的被褥已经抵御不了冰岛的寒冷,我冻得缩成一团,只觉得上下牙齿都在打颤。

忽然的,一个宽阔的温暖的胸膛将我纳了进去,我迷迷糊糊的闻着他身上虽然布满风尘却难以掩盖的清香,那种香像是最好的催眠剂,诱惑着我进入了甜蜜的梦境。

清晨醒来的时候,我以为昨天晚上的一切是在做梦,可是当我睁开眼睛看到他眼中促狭的一点笑意,以及紧紧的搂着我的结实的双臂,我的脸不争气的红了起来。

十五年来,这还是除了那个人之外第一次被别的男人拥抱,我竟然十分贪恋的想再依偎的久一会,可是他已经坐起来,揉着蓬松的头发说:“肚子饿了。”

我这才记起,我们似乎已经两天没有吃饭了。

他拿出那把不知从哪里捡来的武士刀就着门外的磨石磨了起来,磨好后长指轻轻弹了一下刀身,让它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我坐在床上看着他直笑,他疑惑的转过头:“有什么好笑的?”

我掩住嘴:“你的样子让我想到了一句诗,磨刀霍霍向牛羊,可是,我们没有牛,也没有羊,我们连半块面包都没有了。”

他懊恼的瞪我一眼,然后将武士刀收了起来,这又不是古代,他难道还想玩骑马打猎吗?

结果,我们两个并肩坐着,在为自己的温饱发愁。

突然,我想到了一个地方,在冰岛的东边有一条海湾,也许那里可以钓到鱼,而且最主要的是,那是那个人势力不愿够及的贫穷地带。

他坐在河边钓鱼,我在缠鱼线,我望着他挺拔的脊背,看着远处夕阳落海口,感觉我们就像一对平常的小夫妻,虽然贫穷,但是却其乐融融。

半天,他一无所获。

我坐在他身边长吁短叹:“我们俩真是杯具。”

他问:“什么叫杯具?”

我很是鄙夷他的孤陋寡闻,用手比划着,“杯具就是悲剧。”

他若有所误的点点头,也不知道是真明白,还是假明白。

我灵机一动:“不如以后我叫你具具,你叫我杯杯,这样的话,我们就把杯具分开了。”

他说:“好啊,杯杯。“

我回他一个灿烂的笑容:“好啊,具具。“

水面上有了波动,他兴奋的喊道:“杯杯,我们有鱼吃了。”

虽然钓上的那条勉强还能称得上是条鱼的家伙只有手指头那么长,但我们还是很高兴的将它用火烤了,然后分成两半。

他看着我说:“我突然不饿了,你都吃了吧。”

他怎么会不饿,眼睛都饿得陷了进去。

我依然固执的将那一半送到他嘴边,他想了想,终于张开嘴巴,只不过是连鱼­肉­带手指头都吞到了嘴里。

我大叫:“你是狗吗?”

他满脸委屈的说:“很久没吃­肉­了。”

我急忙将手抽出来,使劲瞪了他一眼,他大笑起来,十分的愉快。

有了力气之后,他又继续去钓鱼,这次有了经验,竟让他钓了两条大的,我们兴高采烈的放到火上烤。

‘吃饱喝足’后,我摸着肚子问他:“具具,如果有一天,只有一条鱼,只有一个杯杯,你会选择鱼还是杯杯?”

他回答的斩钉截铁:“我选杯杯。”

我勾起他的小指,一本正经的说:“那我们拉勾。”

12月25日 晴

冷肖说他找到了工作,一个加工白粉的工厂愿意用他做安保,有了工作,我们的生活自然的好了起来,起码不用再为每天三餐而发愁。

他每日去上班,我便在家里做饭收拾这个简陋的屋子,然后习惯等着他回来,无论多晚。

有时候,我很茅盾,我不知道他的曾经是怎样的盛世繁华,或者是颓废萎靡,我只喜欢他现在的真实与平凡,如果有一天,当他恢复了记忆,我想,他就会离我而去,我不希望那一天的到来,可是我知道,我也终是逃脱不了那个人的势力,他找到我,只是时间问题。

4月14日 有雨

今天的雨下得特别的大,冷肖一早上就出去了。

不知不觉,我们已经在一起生活了半年,我知道,那个人也一定在发了疯的找我,我开始每日每夜的做噩梦,同时,我开始分分秒秒的想他。

我知道,我爱上他了,十六岁,情窦初开的年龄。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也爱上了我,毕竟在他眼里,我还只是个小孩子,我扒着手指算着我们的年龄差距,可是,他根本就记不清自己倒底有多大,但看他的外貌,我觉得也比我大不了多少,不过,这年头,你很难从一个人的脸上看出他的真实年龄。

我在床上翻了个身,数着手表上的指针等着他回来。

数着数着,竟然就那样睡了过去。

雨越下越大,一声闷雷平地而起,我没有醒,却在梦中梦见了枪声,那些追着我的人像魔鬼一样的纠缠着,我害怕极了,可是又无处可逃,只能看着他们一点点逼近。

浑浑沌沌中,一个温柔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沫沫,别怕,有我呢,我会一直陪着你。”

我拼命的往他的怀里钻去,他也顺势将我搂得更紧。

­唇­上传来一阵凉意,有什么湿润的东西像小蛇般滑进我的嘴里,我贪婪着那丝清凉,竭力的想去留住它。

一双手也情不自禁的缠上他的脖子。

我们在这个大雨磅礴的夜里,第一次接吻。

原谅我 暗恋日记(三)

暗恋日记(三)(2205字)

我们在这个大雨磅礴的夜里,第一次接吻。

当我醒来的时候,就看见他坐在床边极温柔的看着我,我不知那是真是幻,但依然还是羞涩的用手去挡他的眼睛:“不给你看。”

他拿过我的手,轻轻的放在­唇­边,发自内心的夸赞:“沫沫,你真美。”

“沫沫,你真美。“心里猛的一震,同样的话,那个人也经常挂在嘴边,他的爱好之一就是把我放在床前,盯着我一看就是两个小时,他说我是一件千年传承的艺术品,美到脱俗。

我于意故意把自己弄得邋邋遢遢,他看了就会生气,发脾气,我则会极度的爽快。

以前那个人说这话时,我讨厌死了,可是从冷肖的嘴里说出来,我却十分的乐意听,我将脸埋了一半在枕头里,朝他做鬼脸,他爱怜的揉了揉我的发,转头看着窗外。

4月16日 雨依然在下

那个大雨纷飞的夜晚,我想我这一辈子也无法忘记。

那天的冷肖似乎有些奇怪,白天去上工前,他突然搂着我亲了亲,他用了很大的力道,我都有些疼了。

晚上又回来的很晚,似乎还带着一身的疲惫。

半夜的时候,我习惯­性­的往他的床榻上看去,被子凌乱的堆成一团,人已经不见了。

一道闪电滑过,我害怕的缩紧了身子,我不敢出去找他,只能睁着眼睛等着他回来。

可是一直到天亮,我等来的却不是他,而是。。。那个人。

我忘了是怎样被带回去的,只知道到了他的宅子时,我已经不醒人事,这一路上喝了太多的雨水,以至于第二天就发起了高烧。

我病了三天三夜,醒来的时候,那个人在我的房里,我不想看见他,就装做睡觉。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到身上一凉,他从后面掀开了我的被子,我感觉到那只修长的不带有一点温度的手慢慢的褪去了我的衣衫,我光­祼­的后背便毫无保留的对着他。

他似乎是很放心的轻吟了一声:“我的沫沫,依然是­干­净的。”

是的,我姓叶,我叫叶沫,可是,我十分讨厌这个姓氏。

听见他拿出手机按动快门的声音,这是他的习惯,却是我的噩梦,我烦闷的闭上眼睛,继续睡觉,我从来不担心他会对我怎么样,因为他是一个变态,他喜欢我这样­干­净,所以,他自己也绝对不可能来玷污这份纯白­色­。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冷肖,我曾经借口让那人陪我出去游玩,可是,在我们曾经一起生活的地方,只剩下一把擦得锃亮的武士刀,而他,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切,不过是我做得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往下的几页是她画的画像,她不但字写得漂亮,做画的水平也非常高妙,简简单单的几笔勾勒,便可以将人物栩栩如生的跃然于纸上。

她画是全是自己,有站着的,有坐着的,有怒的,有笑的。

他从来不曾知道自己原来也可以这样灿烂的笑,那扬起的眉毛,微翘的嘴角,每一丝肌理都似埋藏了阳光,就好像他是这世上最快乐的人。

冷肖的脑子里很乱,她所写的这一切似乎都跟他有关,可是他不记得,他什么也不记得。

他继续往后翻,有很厚的几页被她用胶带粘死了,他找来剪刀将它们剪开,重新把那些书页抚平。

13日 晴

我终于找到他了,当我兴奋的跑到他面前,喊他一声:“具具。”

他却像看疯子一样的看着我,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早就换了一张脸,他怎么还能认得出来。

但是我仍然抱着一丝希望:声音和那些过往他是不会忘记的。

“具具,我是秋沫,你的杯杯啊。”我跟在他的后面大声喊。

他脚步不停,眼中明显多了一份厌恶。

他的助理将我拦下,还算礼貌的说:“小姐,你是记者吗?如果要采访,请提前预约。”

“我不是记者,我是他的朋友。”助理长得高大修长,我只得跳起来越过他的肩膀喊:“具具,秋沫啊,秋沫你不记得了吗?”

他只是大步的往前走,置若罔闻。

我着急的抓着助理的手哀求:“我真是他的朋友,请你让我跟他说几句话。”

他停下来问:“小姐是什么时候认识冷少的?”

我说了年月,他立刻表现出一副抱歉的样子:“那期间冷少出了车祸,他忘记了一些事情,对不起,他可能已经不记得你了。”

我呆愣的站在原地,仔细的咀嚼着他的话。

五年前,我们认识的时候,他说他失忆了,而现在,助理说,他那时候又出了车祸,又失忆了,我搞不懂,难道是他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却独独把在冰岛上的那半年给忘记了吗?

管不了那么多,我只知道再见到他是这么的不可思议,心中积压了多年的思念仿佛在一瞬间绝堤,原来,我从来没有停止过对他的爱,以至于后来成为我一直活下来的勇气。

但是,他拒绝见我。

如今的他早就衣朱带紫,众星捧月,记得曾经的繁华,记得眼下的荣耀,而偏偏,他把我忘记了。

8日 晴

这是我嫁给冷肖的第七天,遵照当初的约定,我要配合乔治医生抽取血液做药丸,他患的是一种遗传­性­失血病,需要同血型的血液定期进行治疗。

第一次抽血我很不适应,马上就感到眩晕,四肢发冷,乔治医生给我开了些补品清单,嘱咐我定期服用,他还特别列出一种大枣,听说这种枣全世界只有一个地方种植,价格昂贵而且稀少,却是补血佳品。

我小心的将单子收好,塞进贴身的口袋,虽然身体很不舒服,但一想到可以让他健康,便什么畏惧都没有了。

16日 晴

他的胃最近总不好,我便和阿秀去摘了我新种的瓜果,晚饭的时候,他吃得很香,但他依然如往常一样,不会跟我说话。

18日 ­阴­

那个怪声又响了起来,我很想知道是什么,但那是他的禁忌,我不会去碰。

冷肖快速的往下翻阅,脸上渐渐变了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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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在各种榜上都是前三,只有推荐榜落后,其实推荐很简单,就在封面的下方,24小时就可以推荐一次,不费时,不费力,所以,看完文的童鞋,动动你的小手推荐一下吧,谁让八这么好面子,哈哈!

原谅我 117 病来如山倒

病来如山倒(2254字)

冷肖快速的往下翻阅,脸上渐渐变了颜­色­。

秀气­干­净的笔迹,带着些许墨水的香味,还有陈旧的书页的苍凉。

他沉浸在其中,就像是把她曾经经历过的一一重温了一遍,五年前初识的情窦初开,朦胧而懵懂的爱情,五年后改颜换面,却是一入侯门深似海。

原来她常常脸­色­苍白是因为她将自己的血液给了他;原来她喜欢吃枣子,缘于那是补血的佳品,可他竟一味的认为是她馋嘴;原来她在后院有一个园子;原来她兰心惠质,长了一双巧手;原来。。。。她可以忍受所有的屈辱留下来,只是为了他。

淡淡的句子却夹杂着无比的郁郁,在一次次希望中失望,又在一次次失望中绝望。

他仿佛看到她那总是上扬的嘴角慢慢的垂下,眼中盛满了深沉的黑­色­忧伤。

那些文字像是冰锥一样打在他的背脊上,沁进他的肌肤、心里,将他的血液与­肉­体寸寸冻结。

胸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剧烈的翻涌,似乎要冲过这些结了冰层的地方喷薄而出。

他抑制不住的紧紧的抓着胸口的衣服,任那疼痛瞬间将他吞没。

他从来没有这么后悔过,哪怕是当初设计隐害冯志新导致冯思雅变疯,他也没生过一丝一毫的悔意。

他做过那么多错事,得罪过那么多的人,但他不曾在心中说一句:如果还能怎样。。。。

但是现在,他只想把时间的大钟拨回到初识她的日子,如果还能再跟她认识一次,他会重新开始,他会疼她,爱她。。。

可是事实又那般的残酷绝情,他知道,再也不可挽回,错过的终究错过了,他终于失去了她,失去了那个淡如水,香如菊的女子,当初哪怕有一点的珍惜,有一点的疼爱,也许,这就不是写好的结局。

此时此刻,对她的亏欠,他终于统统明白,手里的日记,他已经没有勇气再看下去,所有一切关于她的东西,他都没有勇气再去回想一次。

“下雪了。”窗外不知是谁的一声惊呼,紧接着便听到更小的声音说:“小声点,小心吵到少爷,你找死啊。”

他猛的惊醒过来,起身大步来到窗前,窗户没有关,他竟然一直没有察觉。

此时大股的风灌进来,吹散了他的发丝,衣角,衣声猎猎。

这个城市已经有几年没有下雪了,却在这个时候突然飘起了雪花。

几个女孩子高高兴兴的站在后院的青石小路上,抬头仰望着黑沉沉的天,她们时而伸出双手,时而互相悄悄打闹。

他情不自禁的也将手伸出窗外,一片雪花像天鹅湖的舞者般盈盈起舞,直落在他的手心里,化成一滴清凉。

耳边忽然响起一声带着浓浓希翼的声音:“知道吗,我最喜欢下雪了。”

他惊喜的转过头,以为是她坐在床沿上说话,可是空旷的房间里只有一片虚无,白纱的帘子随风飞展。

“卡特,今天吃­肉­罐头哦。”又是一声轻吟,这次像是在沙发上。

他再次满怀喜悦的扬起眉毛,想告诉她卡特喜欢的牌子。

然而桔红­色­的沙发上,一只抱枕孤零零的躺着,没有任何人坐过的痕迹。

笑容在嘴角一点点僵硬,他慢步过去,修长的指尖抚过棉质的表面。

她以前是喜欢坐在这里的吧,因为旁边有一个不大不小的书柜,她从来没有要求他给她买过什么书,他每次看见她的时候,她都抱着自己的书在看,说不出她喜好什么风格的,财经的,哲学的,甚至计算机的,她随手抽出一本就可以溶进去。

书架上方的第二个格子上,有一本的书签露了出来,冷肖打开书柜将它拿出来,翻开书签所在的那一页。

一行醒目的小字落在眼里。

我们都对了还是错了,我们都爱了但是忘了,走的时候你哭了还是怎的,我只是疼了但还是笑了。

一滴显眼的已经­干­涸的水痕将中间的几个字弄得起了褶皱。

他的心也随之狠狠的湿润了一下。

眼前仿佛看见她捧着书本坐在这里,外面的阳光灿烂,而她的心却像大雨将至,一片潮湿。

冷肖握着那本书坐在沙发上。

窗外的雪越飘越大,有水气在窗棂上弥漫,转眼的工夫已经变成了一片白。

他就那样坐着,一动不动的,直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耀在铺了薄薄一层的雪地上。

阿秀照例来收拾房间,这似乎已经成了她的习惯。

她打开门,揉了揉哭得红肿的眼睛。

视线在看到沙发上坐着的人时,忽然发出一声尖叫,但马上就飞快的掩住了嘴巴。

冷肖斜倚在那里,似乎是睡着了,他现在的样子颇有些狼狈不堪,下巴上生出了青­色­的胡渣,眼底是乌黑的一片­阴­影,光着脚,两条长腿支在身前,裤子和衣服还是昨天晚上的。

他虽然没有洁癖,但平时总是­干­净光鲜。

阿秀看见他手里还握着一本书,那书是少­奶­­奶­前阵子看过的,好像讲了一个什么大人物的传奇一生,她还央求少­奶­­奶­跟她讲,少­奶­­奶­当时只是合上书,眼睛里有淡淡的忧郁:阿秀,这本书你送回去吧,我不想看了。

现在怎么会在少爷的手里,他是在想念少­奶­­奶­吗?

阿秀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寻思着是不是要叫醒他,现在早就过了上班的时间,少爷他今天不去公司吗?

做了一番激烈的心理斗争,阿秀终于鼓起勇气轻轻的推了推沉睡中的男人。

“少爷,醒醒,已经九点了。”

她推了两下,沙发上的男人却没有动静。

她大着胆子提高了音量:“少爷,你迟到了。”

依然还是毫无声息。

阿秀终于发现不对劲,小手试探的贴上了他的额头。

“妈呀。”她吓得手里的工具都掉了一地。

这么烫手,这该烧到多少度。

她忽然记起来,昨天晚上少爷回来的时候只穿了件衬衫,又这样开着窗子在屋里冻了一夜,不感冒发烧才奇怪。

她自己照应不过来,赶紧下楼去喊刘妈。

两人慌手慌脚的将他弄到床上,刘妈想把那本书从他的书里拿出来,他却死死拽着不放,刘妈无奈,只好由着他去了。

这边阿秀在给乔治打电话,聂荣华听闻了也让司机飞车过来。

一早上,冷宅里因为主人的突然病倒而显得忙乱不堪,只因为以前,他们的这位大少爷从来不曾生过什么病,而这一折腾就是病来如山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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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谅我 118 身世

身世(2150字)

一早上,冷宅里因为主人的突然病倒而显得忙乱不堪,只因为以前,他们的这位大少爷从来不曾生过什么病,而这一折腾就是病来如山倒。

高烧41度,而且引发了急­性­肺炎。

乔治调整了一下点滴管的流速,轻声对聂荣华说:“放心吧,夫人,没什么大碍了。”

聂荣华这才放下心来,两只手紧紧的握着冷肖的手,心疼的低喃:“这怎么好端端的就病了?”

乔治说:“可能是昨天着了风寒,又没有及时吃药。”

“唉。”聂荣华抹了一把眼泪,失望的说:“这好好一个孩子就这么没了,让谁摊上能不心疼,可怜我那乖孙子。。。”

乔治也从聂荣华那里听说了秋沫的事,他当时很是震惊,几乎不敢相信那样一个温婉娴淑,风清云静的女子竟然会死在手术台上,可是慢慢的,他也接受了这个事实,只是现在看到聂荣华非但不觉得自己做得残忍,还在念念着死去的孩子,他就不免有些生气。

“夫人,秋沫也是冷家的媳­妇­,关于她的后事,是不是也应该­操­持一下了?”乔治虽然知道是多嘴,但还是忍不住问出口,她不想看到一个女人为了这个家这个男人奉献了一切,到头来,连个哭丧的灵堂都没有。

聂荣华嘴角露出一丝不屑,“她以前嫁进来的时候就是偷偷摸摸的,没多少人知道,这死了便更好,省得还要大­操­大办,孙子没了,我也没那个闲心思。”

“可她毕竟。。”

“乔治。”聂荣华不解的看过来,带着几分探究:“你怎么好像特别关心她,是不是?”

那眼神中流露出来的疑问乔治自然明白,他微叹了一声:“夫人,你误会了。”

“我想你也不会看上那种姿­色­的女人,当初让她做我们冷家的媳­妇­,一带出去不知道要丢多少的人。”

乔治心中满满的都是不悦,可是他却不敢反驳,只能由着聂荣华随意的诋毁着那个温柔的女子。

“妈,够了。”略带些怒气的声音忽然响起,嗓音不高,还带着病痛的疲惫,却含了份不可忽视的威严。

聂荣华立刻止了话头,怪罪的瞪了乔治一眼。

冷肖从床上撑起身子,乔治急忙按住他手上的针头,他却挥手打开他的手,将针头拔了下来。

“我不需要这种东西。”

“冷少,您是急­性­肺炎,如果不及时治疗只会扩大感染,到时候再治就困难了。”乔治苦口婆心的劝说并没有让冷肖领情,他一把将吊针瓶扯下来扔到门外,“出去。”

听着他声音中暗含的怒意,乔治很识相的将东西收拾好,快步离开了这个暴躁的男人,他怕他闪慢一步,脑袋就会遭殃。

“儿子,你怎么了,伤心归伤心,病还是要治的啊。”聂荣华心疼的看着他手背上不断流出来的血,薄薄的血管壁已经被扎破了。

他像是没有感觉,喑哑的眼神直直的看着聂荣华,尽管没有说话,但也让聂荣华心中莫名一阵发虚,她只得僵硬的转开视线,试图寻找一个轻松的话题。

“这沙发的颜­色­真好看,赶明儿我也给老宅子买一个。。。”

“妈。”冷肖蓦然打断了她的话,“我的病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聂荣华的眼神还停留在对面桔黄|­色­的沙发上,可是两只眼睛却开始渐渐的模糊,她千躲万躲终于还是没有躲过,隐藏多年的真相已经如发掘到一半的古墓,快要还原它的本来面目了。

半晌,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冷肖耐­性­极好的等待着。

最终,聂荣华认命般的将视线挪到他的脸上,嘴角升起一抹微笑,却笑得非常牵强。

“你得的是遗传­性­失血病,很罕见的一种贫血病。”

冷肖似乎明白了什么,但依然静静的听着她的解释。

“既然是遗传­性­的,你就应该知道,我和你爸爸,包括你爷爷都没有这种病,也就是说。。。。”聂荣华终于还是控制不住的转过头,一只手掩住嘴压抑住哭声:“也就是说。。。你并不是我和你爸爸的亲生儿子。”

并没有太多的出忽意料,在听到这个病因时,他心里就已经猜到了,只是没想到,知道了真相,他还依然能如此平静。

“对不起,我们隐瞒了你这么多年,但是,我和你爸爸并不是故意骗你,我们也只是希望你可以过得好一些。”聂荣华泣不成声。

“所以你才让秋沫替你一起保密,才让她嫁给冷家吗?”冷肖突然替那个女人不值起来,明明是为了他们冷家的一已自私,她却要付出那样沉重的代价,他可以想像,每一次当他质问她的动机,辱骂她的心机的时候,她心里也许有一百个,一千个声音在呼唤着,想要说出真相,可是她却把这些声音都变成了最终的隐忍,任着他误会,由着他欺凌。

而自己,真是混蛋透了。

冷肖像是没了力气,倚在床头上说:“妈,我想静一下。”

“儿子。”聂荣华一下子急了,抓着他的手臂央求:“你是不是不打算原谅妈了?妈真的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

冷肖看了她一眼,面前的女人雍容华贵,仪态大方,如果参加社交聚会,她一定是那个被富太太们包围着羡慕的对象,因为她有一个好儿子。

可是他知道,在他们家里还不算富裕的时候,她本是个贤惠淑雅的女人,她将自己和宁宇照顾的无微不至,甚至只有一件东西的时候,她会给自己,而不是给应该最宠的老二。

物质生活的贫穷与优越,可以彻底改变一个人的价值观,人生观,所以才造就了她现在这样的趾高气昂,扬威耀武。

聂荣华见他一直沉默着,心里越来越没有底。

很久,冷肖才拍了拍她握在自己手臂上的手,安慰着说:“妈,不管发生什么,你始终是我妈,我也只有你这一个妈,你明白吗?”

聂荣华先是不相信,之后便是狂喜,眼泪流得比刚才还多,“儿子,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好儿子。”

冷肖笑了笑,心里却是无比苦涩:秋沫,如果你知道有一天会是这样的后果,会不会后悔当初的决定,我这种人,真的不值得你付出。

原谅我 119 润滑剂的秘密

润滑剂的秘密(2421字)

冷肖整整病了一个星期,这是自他记事以来,第一次病得这么严重,一连几天的米水未进,瘦得整个人都脱了形,晚上更是一夜一夜的睡不着,备受折磨。

他这几日一直睡在秋沫的房里,冯思雅要照顾他,他却只让阿秀一个人来做。

有时候,他会向阿秀问起她生前的一些事情,比如说她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喜欢做什么,不喜欢做什么。

每当阿秀回忆起那些往事,在他面前绘声绘­色­的诉说,他就仿佛可以看见她有点小小俏皮的模样,脸上也不知不觉的浮出一丝笑容。

现在,只有想念起她的时候,他才会觉得日子不是那么无聊,但随着这种想念日益的加深,他陷入到了一种前路渺茫的困境,因为他心里清清楚楚的知道,无论他有多内疚,无论他多么想弥补,她都不会死而复生,他这一辈子,注定要背着对她的思念和愧疚,永生不安。

某个午后,他感觉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便带着卡特去散步。

从她走后,卡特就再也没有出去溜过弯,有时候刘妈要牵它出去,它都倔强的趴在沙发上不肯动弹。

而今天,冷肖难得的下楼来了,卡特立刻欢喜的迎上去,在他身上蹭来蹭去。

一人一狗走到后院的湖泊边,冷肖静静的矗立良久,望着对面远山如画,静水如诗,正如她清澈的眼仁。

他苦笑一声,转身欲回。

“汪。汪。。“卡特忽然焦噪不安的叫了起来,然后咬着冷肖的裤角将他往那边的松木林中拽。

跟卡特生活的久了,他便知道它的习­性­,它必然是想要带他去看什么东西。

卡特在前面小跑着,一路跑到一棵松树前才缓缓停下,围着那树闻了闻,又转了一圈,然后用爪子开始扒面前的土。

冷肖好奇而疑惑的看着它,直到它从土里扒出一个瓶子,然后叨起来送到冷肖身前。

土层很松软,显然卡特将它刚埋进去不久。

冷肖俯下身从卡特的嘴里将瓶子抽出来,用手弹掉上面的泥土。

开始的时候,他还没认出这是什么东西,但在看到后面润滑剂三个字的时候,一双凌寒的眸子顿时乌云密布。

“阿秀。”人未到,声先到。

阿秀被吓得一个激灵,赶紧放下手里的菜叶子跳起来应声:“少爷。”

冷肖怒气冲冲的从门外大步跨进来,劈头盖脸的直接问道:“她那天是怎么从楼上摔下来的,我要你一字不落的说清楚。”

阿秀不明白冷肖为什么问起这个,但关于少­奶­­奶­的事,她当然是鞠躬尽瘁,抓着头发想了想,将那天发生的事情如实说了出来,包括冯思雅坐在窗台上要跳楼,她想帮忙却反倒被小慧骂,等她下来的时候,就发现秋沫躺在楼梯下面了。

“你认识这个吗?”冷肖将那个空瓶子摔到桌子上,眉眼尽是凌厉。

阿秀拿起来看了半晌,忽然拍了一下脑袋:“这是润滑剂啊,有时候厨房的机器生了锈,我们也会用它来润滑,不过这个牌子我的没见过,应该是进口的吧?”

“啊。。。”阿秀突然失声叫了出来:“那天下楼的时候,我感觉到楼梯上很滑,我还以为是谁打得地板蜡。。莫非是有人故意抹上去的?”

不等她把话说完,冷肖已经快步向二楼走去。

阿秀看到他的眼中像住了魔鬼,残酷的可怕。

是谁将润滑油抹在了楼梯上,少­奶­­奶­是因为踩到了这些东西才滚下去的吗?

她握紧了拳头,心中愤恨不已,也随着冷肖往楼上快步而去。

冯思雅正坐在化妆台前描眉,突然大门被砰得一声推开,她吓了一跳,但看到是冷肖时,立刻放下眉笔,笑着迎上去:“肖,你病好了?”

没有回答她的话,冷肖直接将那个瓶子丢在她身上。

“这是什么?”因为被打得有些痛了,冯思雅委屈的撅起了小嘴,眼睛追着那只滚落到脚边的瓶子,当瓶子被她的双脚阻挡使她看清了上面的字迹后,那粉­嫩­的脸上一下子面无血­色­。

“肖,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她快速向后弹开,像避瘟疫般的躲闪那只瓶子。

“我还要问问你这是怎么回事?”沉氲暴戾的目光紧紧的锁着她慌张的脸,冷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面前。

“肖,你在怀疑我?”冯思雅的手腕好痛,但也只能咬牙忍着。

她心里慌乱的像煮沸了的汤粥,一时间找不到更好的措词。

这个瓶子她明明已经让小慧扔掉了,可是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冷肖的手里,而且看他的态度,他似乎已经猜到了这其中的来龙去脉。

她很害怕,两条腿都开始发抖。

“是我­干­的。”一道清脆的声音忽然自身后响起,始终站在一旁的阿秀看到小慧脸­色­镇定的走了过来。

“是我将润滑剂涂在楼梯和扶手上,是我要害那个女人,跟小姐没有关系,她自始至终完全不知情。”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明明就是你们蛇鼠一窝,联合起来陷害少­奶­­奶­。”早就气愤难当的阿秀忍不住冲着她叫嚷。

“哼。”已经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小慧冷笑了一声:“她在黄泉做少­奶­­奶­吧。”

“叭。”一声响亮的耳光蓦然炸响。

小慧娇小的身子被打得飞出去很远,一直撞在身后的墙壁上,两腿一软,双眼一白,顷刻没了知觉。

冯思雅吓得赶紧跪了下去,双手拉着冷肖的衣襟哀求:“肖,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没有害她,你相信我。”

冷肖冷冷的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的一张脸,心中生出无比的厌恶,他到现在才明白,她对他早就没有了爱,留下她只是为了报她当年的恩情,可是却在无意中害了另外一个女人,一个他同样现在才认知到已经爱上了的女人。

他一根指头一根指头的掰开冯思雅的手,从口袋里取出电话快速的拨了一个号码。

对方接通后,还没等说话,他便直截了当的开口:“天洛,我有两个女人交给你处置。。。过程。。”他顿了一下:“随意。”

“肖。。”冯思雅绝望的大喊他的名字,想去拽住他转身的衣襟,却被他生硬的拉开。

阿秀紧跟在他身后,在门关合的时候对着地上的女人恨恨的说道:“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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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思雅和小慧消失后的几个月,冷肖一直在照看着后院的那块末利花田,眼看着就到了开花的季节,他望着那片绿油油的苗子出神:秋沫,你在那边能看得到吗?这边的春暖花开。

C市,某大学。

数学教室的外面围满了各年级的男生,他们争先恐后的占据着有利的位置,似乎在等待着什么让人兴奋不已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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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这些男生在等着看什么呢?猜猜看。(结果要等到明天才能知道啦,睡觉吧,美女们!)

推荐大家太给力了,八真是因为有你们这么给力的读者得瑟啊!

原谅我 120 美丽的蝴蝶

美丽的蝴蝶(2230字)

C市,某大学。

数学教室的外面围满了各年级的男生,他们争先恐后的占据着有利的位置,似乎在等待着什么让人兴奋不已的事情。

“你昨天都看过了,今天给哥们倒个地方,成不成?”某男生极为愤慨的怒视着身边膀大腰圆,仗着体格优势向前猛蹿的兄弟。

“我靠,美的东西看一遍怎么够,别说我不够意思,咱长这一身­肉­就是为了今天。”

“你有种,晚上别把臭袜子往我的盆里扔。”

“你太小心眼了吧。。。得得,一会儿我让你站我边上。”

“这还差不多。”

铃。。。。

清脆的下课铃声像根擦动的火柴,立刻点燃了门外的这堆火,人头攒动中,就听见有人高声喊道:“在那,在那。”

一群下了课的女生成群结队的自教室里走出来,男生们立刻自动的让出一条道路,目光如游鱼般尾随着。

“晕了,怎么每天都这样。”唐朵朵边收拾着书本边哀声叹气:“那些男生是不是这辈子没见过女人啊,一下课就把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我看他们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要不然就是­精­力过剩,无处发泄,青春期的男人是不是都这副德­性­。”

她在喋喋不休的时候,一旁静默的女孩子始终没有说话。

这间教室一会没有课,所以她并没有着急出去,只见她一手托腮,一手轻轻翻动着桌上的书本。

她的手白皙纤细,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触及柔软无骨,指甲修剪的整整齐齐,指盖带着丝娇­嫩­的粉红­色­。

她微微侧着脸,头发在脑后随意扎了个马尾,有几缕调皮的垂在脸侧,她伸出手轻轻将它们掖到耳后,露出那长长的微微颤动的睫毛,宛如蝶翼轻分,荡起一阵醉人的芬芳。

她的皮肤白如玉瓷,好像用手一按就可以弹出一个深深的梨涡。

不过最美的是那双剪水般的秋瞳,此时虽然懒懒的低垂着,却似有星子般的光芒从那里流溢出来。

她什么也不需要做,只往那里静静一呆,就好像周围所有的繁华都为之逊­色­。

闲静时如娇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拂风,恐怕用这个词来形容她最恰当不过。

听着门口不断传来的口哨声,唐朵朵终于忍无可忍,将一顶小红帽往她的脑袋上一扣:“真是张犯桃花的脸。”

她只是轻笑了一下,动手开始收拾书本,将刚才看过的书整齐的放进书包,站起身说:“走吧。”

“有人来接你吗?”唐朵朵凶巴巴的用健壮的身躯替她将那些围观的男人挡开,这边对她说话,那边就扯高了声音喊:“谁想看,老娘脱衣服给他看。”

众人一看唐朵朵那圆球状的‘身材’顿时倒抽一口冷气,纷纷向后倒退。

唐朵朵向她挑了挑眉:“这就叫兵来将挡,男人来了老娘来阉。”

她掩嘴一笑,婉风流转间有种动人心魄的美丽。

只是那昙花一现的浅笑顿时引得众男生大咽口水。

他们中有的人已经在这所大学读了五六年,却是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生,不不不,不但在学校里,平时也从来没有遇见过,就连电视上那些浓妆艳抹,卸了妆直接可以当成路人的明星也不及她十分之一。

男生们在心里搜肠刮肚的寻找形容词,可是个个都觉得词穷,有点文学底子的还为她吟诗作对,可是那酸味就别提了,淹韩国泡菜三分钟搞定

她才入学半年,已经被扣了很多头衔,你可以不认识校长,但你不能不认识这位A大的校花。

以至于后来都流传着一句话,宁做A大鬼,美死也风流。

而他校慕名而来的那更是如滔滔之江水,绵绵而不绝啊。

在唐朵朵的保护下,她们顺利的冲出重围。

“刚才问你呢,有人接你吗?”唐朵朵是怕自己不在的时候,她会受到­骚­扰。

她轻轻点点头,手一指前方的林荫秘道:“在那儿呢。”

唐朵朵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高大的梧桐树下,男人背靠着树­干­倚立,阳光透过葳蕤的叶子洒下如金子般的光亡,细细碎碎的落在他的身上。

他看上去大约二十五、六岁左右,蓄着一头短发,白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衬衫袖口卷到手臂中间,露出小麦­色­的皮肤,眼睛深邃有神,鼻梁高挺,嘴­唇­­性­感,尤其是搭配在一起之后,更是犹如上帝手下巧夺天工的作品 。

唐朵朵狠狠咽了口唾沫:“我的妈呀,这是你男人?”

她只是笑,也不解释,朝唐朵朵挥挥手:“明天见。”

唐朵朵还处在短路状态,下巴壳子快掉胸前去了,她努力正了正因为过度花痴而变了形的脸,第一次对那些男生们的疯狂举动有了惺惺相惜之感。

“下课了,累不累?”他扔掉手里的焑,用脚按灭,走上前来接过她的书包拎到肩上。

她摇摇头,“不累,你呢?”

“我?我也不累。”他嘿嘿的笑起来。

笑了一会儿,不知道想起什么,忽然对她说:“我新买了车子,你要不要看看?”

她惊讶的扬起眉头:“你哪来的钱买车?”

他不悦的拿起她的手捂上她的眼睛:“总之就是买了,我数三个数,你再把手拿开。”

她点了点头。

他数着:“一”

“二”

“三。”

她拿开挡着眼睛的手,就看到他嘻笑的靠着那棵梧桐,而在他的身边,一辆盏新的。。。。。。自行车大大方方的停在那里。

她忍不住笑起来,弯起漂亮的眼睛:“你说的车子。。就是它?”

“嗯,怎么样?拉风吧。”他将车子拎过来,自己跨坐上去,然后拍了拍后座:“上来。”

她嗯了一声,侧身坐了上去。

“本次列车的终点站是桃源站,上车投币,票价一元。”他说着突然回头问:“票呢?”

她从兜里掏出一枚硬币扔到他的上衣口袋里。

他满意的点点头:“请乘客扶好,最好抱住司机的腰,前方急转弯。”

她笑着伸出双手搂住他的腰,“出发吧。”

道路的两边种满了飞扬的垂柳,层层的雏菊开得漫山遍野。

他骑着车子,嘴里吹着口哨,她坐在他的身后,嫣然轻笑。

大片大片的风景从身边滑过,有风暖暖的灌进袖子,他忍不住大声问:“秋沫,你喜欢林近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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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谅我 121 平凡生活

平凡生活(2027字)

他骑着车子,嘴里吹着口哨,她坐在他的身后,嫣然轻笑。

大片大片的风景从身边滑过,有风暖暖的灌进袖子,他忍不住大声问:“秋沫,你喜欢林近枫吗?”

嘴边的笑容忽然就僵硬住,她将脸往他宽阔的后背上贴了贴,许久没有出声。

林近枫心中酸酸的,但脸上依然笑得痞气,“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被本帅哥迷得七晕八素?”

又是一阵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或者只是几秒钟,她幽幽的声音才从后面传来:“近枫,谢谢你。”

谢谢你!

这是世界上最客气也是最伤人的字眼,当某个女人对你这样说的时候,那她的意思就再清楚不过了。

他早知道是这样的回答,可还是忍不住要问,问过之后,心里也许就舒服很多,他知道,她依然忘不了那个男人,哪怕被他伤得体无完肤,肝肠寸断。

他就像她身体里的毒瘤,想要彻底割除是多么的困难,他不知道她是不是还爱着他,就算不爱,在经历了那样刻骨铭心的伤痛后,让她在短时间内接受别人似乎也不太可能。

但他更相信,只要给他时间,他会让她慢慢淡忘掉那段伤心的过往,最后心甘情愿的接受他。

对于这一天的到来,他信心十足。

“近枫,停一下。”秋沫忽然开口叫住他。

他一个急刹将车子停在路边,单脚支着地,回头问:“怎么了?”

“有兔子。”秋沫蹑手蹑脚的跳下车,顺着旁边的小路找上去。

青翠的草丛里隐约可见一抹白­色­,似乎还在微微颤抖。

秋沫扒开草丛,一只雪白的兔子立刻瞪大眼睛惊恐的看着她,想要转身溜掉,可是刚弹起来又不得不跌了回去,因为它的后腿受了伤,此时已经鲜血淋淋。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秋沫小心的伸出手去轻轻的将它抱了起来,它挣扎了两下便没了力气,只能认命的被她抱着。

“可怜的小家伙,伤得这么重。”她目露疼­色­,拿出手帕简单的将它的后腿包扎了一下。

“哇,晚上要做红烧兔­肉­吗?”林近枫眼中闪着两团火,火里正烤着香喷喷的兔­肉­。

秋沫瞪了他一眼,警惕的将怀里的兔子抱得更紧了些。

回到他们临时租住的这间小屋子,秋沫开始忙活着给兔子清理伤口,包扎,林近枫在厨房里将冰箱门一一打开,蹲在那里说:“还有三个­鸡­蛋,两根黄瓜,一个西红柿,我们晚上吃什么?”

他马上又补充:“吃兔­肉­吗?”

回答他的是狠狠瞪过来的眼神,他倚着冰箱门做扶额状:“沫沫,我已经连续七天没有吃过­肉­了,你不会是想让我去五台山当和尚吧。”

“吃素身体好啊。”秋沫给兔子包扎完,趴在桌子上高兴的盯着它看,这只兔子真是浑身雪白,连一颗杂毛都没有,看它的样子这样乖巧,不知道为什么会受伤。

“给它取个名字吧?”林近枫好心建议,“不如叫红烧­肉­?锅爆­肉­?或者取个日本名字,樱桃­肉­丸子。。”

秋沫不理他,倒是觉得取名字这个建议很好,她凝眉想了半天,灵机一动,“叫勺子吧。”

“你取的名字比我的还没水平。。”林近枫鄙视了她一会,拍拍肚子说:“沫沫,我饿了,吃饭吧,吃饭吧。”

“那你照顾勺子。。。”秋沫将他拉到桌子前,走了两步后又回头带着警告的语气说:“不准打它的主意。”

林近枫啊的应了声坐下来,他跟勺子对视了一会儿,勺子便爱搭不理的看向别处。

“一看就是只公兔子,面对本帅哥竟然还能无动于衷。”他一把将它抓起来大头朝下的拎着,伸手在它的两条腿间扒拉来扒拉去。

勺子拼命的挣扎,发出咕咕的叫声。

秋沫听见声音,从厨房探出脑袋问:“怎么了?”

“没怎么,我们相处的挺好。”林近枫将勺子按在自己的脸旁,做出一个非常和睦的姿势。

秋沫挥了挥手里的菜刀,再次警告:“你可不准欺负勺子。”

“哪会哪会,我爱它都来不及。”

等秋沫一缩回去,林近枫又将勺子倒过来,继续好奇的找它的命根子。

这样折腾了一会儿,等秋沫的饭做好了,勺子无­精­打采的蹲在那里,眼光很是幽怨。

她给她削了一根胡萝卜。。它看到自己的最爱,有些装模作样的扭过头,但最终还没有忍住诱惑,站起来挪过去,低头吃起来。

秋沫给林近枫盛了满满一碗饭,将菜往他面前推了推,“你晚上还要上班,多吃点。”

林近枫边往嘴里扒饭边问:“沫沫,你们什么时候交学费?”

“我有奖学金,你不用­操­心了。”她笑着看了他一眼,心里却在合计着这学期的奖学金似乎是不够了,可她知道,林近枫赚钱也不容易,一边要交房租,一边要支付生活费用,还得给她交学费。

自从林近枫得罪了冷肖,冷肖便将他爸爸林古的公司打压的几乎到了关门破产的地步,林近枫的那辆红­色­跑车也被他爸爸卖掉了,他爸爸更是吵着嚷着要跟他断绝父子关系。

而林近枫以前所有国内国外的账户均被叶痕冻结,所以一开始的时候,他几乎身无分文。

他那样曾经生活在锦丽云端的一个人却要为了她纡尊降贵的跑到夜店给人看场子,做一个没多少钱的小安保,每当看到他黑着眼圈凌晨才回来,她就会觉得分外内疚而心疼。

她明白林近枫对她的心意,其实刚才在车上的那句话,他几乎隔几天就要问一次,而每每被他问起,她都会觉得惶惶不安。

她是下定了决心要忘掉那个男人,可是。。。每每从夜半的梦中醒来,眼前仍然会浮现出他格外清晰的脸,似乎越想忘记的就越记得牢靠,以至于她自我欺骗,时间可以带走一切。

原谅我 122 孩子

孩子(2070字)

“想什么呢?”林近枫往她的碗里夹了块­鸡­蛋,“你瞧勺子吃得都比你卖力,我跟你讲啊,薜茜说你现在身子还很虚,不多吃一点,好好补一补,那可要生病的。”

秋沫点点头,心里却在想,她不能总让林近枫一个人辛苦,自己也要做些什么才是。

可是她现在的视力越来越不好,时常看东西会模糊,以前在冷家的时候,她就经常有这种感觉,那时候以为是失血过多没去在意,可是现在,她觉得似乎越来越重了,她没打算跟林近枫说,一看病就要花钱,她不想再给他增加多余的负担了。

她明天就去问问唐朵朵,听她说,她老爸在道上混得风声水起,也许有门路帮她找份临时的工作,白天要上课,她可以利用晚上的时间,正好林近枫也不在家。

吃过了饭,林近枫便收拾着要去上班,秋沫一直将他送到门口,絮絮叨叨的叮嘱他不要落这个不要落那个。

他边往脚上套鞋子边答应着。

最后穿戴整齐,他向她勾勾手指头,邪气的眼睛里含着丝促狭的笑意,秋沫无奈,将身子慢慢靠过去,他伸出双臂用力拥抱了她一下,这已经成了他们每天必做的课程,开始的时候秋沫还有些不好意思,但他说这是外国的礼节,她便被他忽悠的上了当。

他今天晚上拥抱的时间似乎格外长,长到她可以听见耳边他略显粗重的呼吸。

“近枫。。。”她刚要说出的话被他用长指轻轻按住了­唇­,他笑笑:“晚上早点睡,那些补品,要记得吃。”

她有些小小的生气:“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干­嘛每天都要重复一遍。”

他调皮的一挑眉毛:“我走喽。”

“路上小心。”

“放心,我有宝马座驾。”

林近枫走后,秋沫将勺子抱到床上,她自己则摊开书本开始复习今天的功课,其实这些东西她都会,只不过就是想温习那种理应是这个年龄该享受的东西罢了。

以她的才华,想找一份高收入的工作不难,但她现在还不能出现在公共场合,她要时刻警惕那两个男人的视线,她不知道那份假的死亡证明是否能够瞒天过海,如果让他们知道她还活着,她不敢去想后果会怎样。但她希望,她的生活可以因那份证明画上一个句号,现在的秋沫,想要全心投入到新的生活。

隔着墙壁,邻居家传来婴儿的哭声,不知道是饿的,还是心情不好,每当这个时候,她便会放下手里的事陷入到一种近乎于绝望的悲伤中。

如果宝宝还在,这个时候是不是也会像他那样哭或者笑。

当天医院里的情景,仿若昨天般历历在目。

“很好,出血控制住了。”医生像是松了口气。

秋沫神智不清,听到这句话也没明白是说她暂时没有危险了,她一心只想保住孩子。

砰的一声,大门被撞开,她勉强睁开眼睛,一个人影在眼前由模糊逐渐清晰起来,她像是看到了希望,眼睛里放出异样的光芒。

“林。。。”

林近枫一身风尘朴朴,冲到她面前抓住他的手,她看见他的脸因为心疼而颤抖,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秋沫,坚持住,我会陪着你。”

她无力的摇摇头:“林,我恐怕支持不住了,你把这个孩子带走,好好照顾他,拜托了。”

她像是留遗言般的交待让他心里的恐惧不断加深,他攥着她的手紧紧的:“不,我要你活着。”

她有些害怕的急促央求:“我不想再见到他们,如果我能侥幸活下来,你带我走。”她眼中深深的渴求像刀子滑过他的心,他在那刻就在心里下定了决心,就算前面有刀山横着,有火海挡着,她也一定会带她离开。”

“医生。。”他转过头看向主治医生,那医生也在怔怔的看着他。

“林近枫。。”她说出了他的名字,有一些悠远的回忆似乎从眼中一闪而过。

“薜茜,怎么是你?”林近枫也没想到在这里可以遇见熟人,不,应该是他以往众多情人中的一个,后来也没有幸免被抛弃的命运。

薜茜眼光复杂,正想说什么,护士在一边突然说:“孩子。。”

薜茜看了看那个小孩,又看了眼床上已经昏迷过去的秋沫,然后她将所有的医务人员都支了出去。

“薜茜。。。”林近枫看着她合上门,后背紧紧的靠在上面,脸低垂着,发丝挡住了眼睛,蓝­色­的口罩将鼻子以下遮得严严实实。

“近枫,你想帮她吗?”她忽然开口说。

林近枫眉头一皱,搞不清她现在的想法,当初的确是他负了她,那也不过是逢场作戏,觉得腻了就一脚踹开,他以为大家都明白,所以喜欢他的女不少,恨她的女人也不在少数。

他认为薜茜应该是恨他的,因为这个二十五岁还没有谈过恋爱的女孩自从跟了他后,几乎为他倾注了自己全部的热情,却又被伤得很惨。

当初他将一张支票递给她,说游戏结束的时候,她用一双秋瞳看了他半天,最后当着他的面把支票撕得粉碎扔在他的脸上,被人扔了,他也不过一笑置之,女人嘛,总是很矫情的,做样子罢了。

薜茜一直低着头,此时终于缓缓抬起脸,林近枫惊讶的看到她脸上挂着的一滴泪珠很快的消溶在口罩里。

她吸了下鼻子,走到床边,将那个孩子抱起来说:“他只有三斤九两,活下去的可能­性­是百分之一。。。我现在要把他放到保温箱,你要是想带走她的话,最好抓紧。”

林近枫愣了半晌,“你是说他活不了?”

“以我做医生的经验来说,是这样的,就算活了,也会有先天­性­缺陷。”薜茜手抱着孩子,“我可以帮你伪造一张死亡证明,证明孩子和大人都死了,这样的话,你们就可以走得毫无后顾之忧。”薜茜说这话时,带着丝不易察觉的伤感,她认为林近枫不知是喜欢上谁家的有夫之­妇­,现在要带人家私奔。

原谅我 123 你已成为过去

你已成为过去(2213字)

林近枫双手攥拳,心里有两个声音吵着他焦立不安。

现在的情况是,孩子要送去保温箱,秋沫在病床上,冷肖和叶痕应该都在赶来的路上,时间紧迫,他只能带走一个。

他知道秋沫一定很喜欢这个孩子,但是对他来说,他更希望她没事,何况,他是答应过她的,只要她活着,他一定会带她离开。

没有时间再犹豫了,林近枫将秋沫身上被血染红的衣服脱掉,拿自己的衣服将她包好,一把从床上抱了起来。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看见阿秀正慌张的等在外面,他简单跟她说了下,她表示一定会替他保密,因为她也不想再看到少­奶­­奶­受那样的委屈了。

他顿住脚步,转头又对薜茜说:“我会先找个安全的地方把她藏起来,然后回来接孩子。”

薜茜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张了张嘴,口罩下只看到她的­唇­蠕动了一下却没有发出声音。

“那我走了。”林近枫抱着怀里瘦得不成样子的小人大步迈了出去,走了两步,又再次停了下来,只是这次没有回头,轻柔的声音自那张­性­感的嘴巴里低低的吐出,让薜茜隐忍已久的泪水终于绝堤。

“当初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这一次,谢谢你。”

直到林近枫走远了,薜茜才从失神中清醒过来,她转身拎起一把椅子把手术室随便砸了几下,然后从器皿盘里拿出一把手术刀,刀光照应在她的脸上,她看到自己竟然带着三分欣慰的笑,原来直到现在,她仍然放不下那个男人,甚至可以为他做到这种地步。

她苦笑了一下,将刀子用力扎向自己的手臂。

“啊。。。。”

随着惨叫声的传出,有几个医护人员闻声冲了进来。

他们看到手术室里满地的狼籍以及薜茜鲜血淋淋的手臂,不由大惊失­色­。

薜茜靠在墙边,虚弱的抬起手指了指床上的婴儿:“快,把孩子送到保温箱。”

人们于是七手八脚的又开始照顾孩子。

看着面前一堆白大褂忙来忙去,薜茜轻轻闭上眼睛。

林,希望这次可以帮到你。

这次的突发事件被医院认定为恶­性­事件,一具尸体被抢,手术室被砸坏,本来要找警察追究,却不成想因为后来冷肖和叶痕的介入而不了了之。

一个星期后,林近枫悄悄找到薜茜要孩子,却被告之孩子已经死了,本来两人是约好要见面的,结果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薜茜找了个借口给推掉了,他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有追问什么,就这样,他只好把这个噩耗告诉了秋沫。

秋沫当初根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本身就虚弱不堪的身体更是一度病得卧床不起。

林近枫怕她想不开,只好衣不解带的日夜陪在她身边。

那阵子,他们过得十分困苦,手里没有钱,住郊区几十块的小旅店,还要时刻躲避着冷肖和叶痕的搜索,但庆幸的是,一个月后,薜茜终于肯露面了,她要给林近枫钱,他死活没要,在他的人生观里,他绝对不会花女人的钱,薜茜无奈,只好买了一大堆的补品给秋沫养身子,又托人在C市为他们找了所还算不贵的房子。

她能帮的已经全部帮了,在这人情冷漠的年代,在他们最为拮据的时候,这份情谊自然让两人终身难忘。

隔壁的孩子已经不哭了,秋沫理了理纷乱的思绪,当然,这其中有些细节,林近枫还是对她做了隐瞒。

她随手打开电视,胡乱按了几个台,想分散下自己的注意力。

“冷氏财团今天举行了TP6代手机的新闻发布会,这款手机将在今年十月份推出,听说已有TP手机的狂热爱好者在冷氏财团的门外搭了帐篷,随时等侯这款手机的上市。”

画面定格在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上。

摄像机虽然只拍到了他的侧面,却依然是那样如雕刻般的俊美绝伦。

他穿着正式场合才会穿的黑­色­西装,显得长身玉立,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气质自然的将周围的人隔绝在千里之外。

书从秋沫的手里滑下跌落在床上,勺子吓得嗖的一声弹开。

她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张静止的画面,看着下面打出一排小字:冷氏总裁冷肖先生亲临会场。

没有她的生活,他依然活得那样风光无限,在他的金字塔顶端,在他的群山之巅,她根本就是一个无关痛痒的角­色­,像电视剧里的龙套,虽然暂时让人记住了,但转眼就会忘记。

秋沫拿起摇控快速快了台,一连换了十几个,最后使劲一按将电视关掉。

她承认,她被他左右了心情,明明已经告诉自己那已经成为了过去式,但是被触动的时候还是会觉得心口里的某处有轻微的痛。

她走到阳台上,推开窗户深吸了口气,夜晚的风灌进肚子,从上到下都凉了个透,她捏了捏手腕上的镯子,这个任她如何努力也甩不开的物件,不过也好,它会随时刻提醒着她那段不堪的过去,激励着她奔向更美好的将来。

总有一天,一些事情渐渐会变得淡灭,你知道它存在过,但却已经忘记怎样的存在过,而他将会成为那个被淡忘的存在,封印在她的生命里。

秋沫想到此,心情不由大好,看看时间,知道林近枫此时已经上班了,心中转了个念头,不由心血来潮的给他发了条短信。

林近枫正站在人群躁动的酒吧里,穿着酒吧特制的迷彩服,皮靴,脑袋上还扣着顶帽子。

这里的安保人员清一­色­的如此打扮,像是金三角地带的那些雇佣兵,但也只有他能将这身衣服穿得如此逼真帅气。

他的工作就是负责这里的安全,如果有客人打架闹事,他要负责出面调停,必要的时候,他可以动用武力。

以林近枫的功夫,­干­这种差事是小菜一碟,但他不想表现的太招摇,有几次给人拉架,也不大不小吃了点亏。

客人正在陆陆续续的落座,他靠在暗处的墙壁上,邪魅的眼睛懒懒的盯着空气中的某处发呆。

口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一声,他掏出来,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心里莫名的就一阵狂跳,这个时候,她通常不会给他发短信的。

手指都有点颤抖的,他按下了确定键。

“近枫,我听人家说,如果把舌头伸出来,就不能急促呼吸了。”

**

(亲爱的读者们,是不是这样啊?)

原谅我 一顾倾人国

一顾倾人国(2108字)

林近枫的手指有点抖,飞速按下了确定键。

“近枫,我听人家说,如果把舌头伸出来,就不能急促呼吸了。”

见字如人,他似乎可以想像她此时坐在床头捧着手机给她编辑每一个文字时的喜悦与顽皮。

“舌头伸出来。。。”他照着她发的话做。。。

“急呼吸。。。。”

“喂,林,你­干­嘛呢,学狗呢啊?”旁边一路过的同事拍了一下他的肩,脸带促狭。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此时的模样,真是跟累得气喘吁吁的小狗没什么区别。

他大呼上当,可是又拿她无可奈何,只能对着那手机小声的恐吓:“总有一天收拾你。”

客人越来越多,林近枫赶紧将手机揣好,枯燥无味的工作因为她的一条短信突然就生机勃勃/起来。

“林,那边的客人吐了一地,你去看一下。”经理走过来吩咐。

“好。”

林近枫来到酒吧靠里的卡座,几个壮汉正在拼酒,看样子喝得都有点大了,而几个陪酒的小姐则被灌得吐得到处都是。

这种事林近枫见得多了,虽然知道那些小姐讨生活也不容易,但他从来不会起什么怜悯之心。

清洁工人正在打扫,他跟那几人寒暄了一下就要带几个小姐离开。

“等一下。”其中一个看上去颇有一定地位的男人忽然叫住了他。

林近枫将帽子压得很低,只能辩出半张脸。

男人叫住他,他没有觉得奇怪,因为面前这个男人是他的老相识,道上人都叫他虎哥。

以前做军火生意的时候跟他有过几次买卖,谈不上什么交情,只是混个脸熟。

他心里一惊,怕他认出了自己,那样势必会惹出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忙的?”他摆出职业化的姿态低声询问。

虎哥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神中尽是探究与怀疑,几个手下也随着他一起看向林近枫。

林近枫一脸坦然的与他对视,从脸上看不出什么异样

可能是虎哥以为他认识的那个林近枫不可能出现在这种场合做个小安保,所以没看一会儿便摆摆手:“没事儿了,你去吧。”

林近枫微一颔首,领了几个小姐去后面的化妆间补妆换衣服。

他在外面等着,手习惯­性­的摸向上衣口袋,工作人员是禁止抽烟的,他只好忍住,拿出手机,反反复复的看着秋沫发来的那条短信,嘴角不由泛起浅浅的笑意。

“你说,他长得有没有点儿像那个林近枫?”虎哥好奇的询问他的朋友。

“你说零帝手下那个?还真有点像。不过林近枫怎么可能在这里­干­安保,那小子可是零帝面前的红人,东南亚的军火市场,谁不得让他三分。”朋友摆摆手表示不相信。

“可我怎么听说他跟零帝最近闹了茅盾,似乎已经分道扬镳了。。。”虎哥依然还在怀疑。

“照你这样说。。。”

“唉呀,虎哥,喝酒啦。”两个身材火爆,打扮潮辣的女人一左一右搂住虎哥的脖子。

“喝,自然要喝,就怕你们两个小­骚­/货不是对手。。。”虎哥眼里泛起­色­迷迷的光,一只手也没闲着,向着女人的胸前摸去。

林近枫远远的看着,心里转了无数个念头。

如果重­操­旧业的话,赚钱自然要比现在快上百倍千倍,但是那样铤而走险恐怕会被零帝发现,为了保险起见,他现在还是应该老老实实的做这小安保为好。

结束工作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了,回到家,桌子上压了一张小纸条,上面是她娟秀的笔迹:“保温杯里有热粥。”

他将小纸条一点点折好放进自己的钱包,那里面已经有厚厚的一摞了,全是她写的。

打开保温杯,白米粥的香味扑鼻而来,他也是真的饿了,就着桌子上还没有撤掉的咸菜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吃到一粒米都不剩,他满足的擦了擦嘴角。

坐在椅子上,他望着那空了的杯子在想:现在的生活或许不富裕,没有曾经的大富大贵,衣锦荣华,但是,却有她在身边,现在就算让他重新选择,他依然会毫不犹豫的决定跟她在一起,哪怕受苦受累,哪怕风华磨尽,哪怕岁月苍桑。

因为租住的屋子只有一室半,所以他们一直同住一个卧室,她睡床,他睡沙发床,开始的时候,她总是害羞,睡觉的时候连衣服都不敢脱,后来可能看他确实是‘正人君子’,这才肯穿着睡衣睡觉。

时间久了,竟然也就渐渐习惯了。

林近枫轻轻推开门,怕自己的动作吵醒她,连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

今晚的月­色­清亮,透过窗户温柔的洒了进来。

她的床就在靠窗的位置,所以那些光芒如一层透明的水晶被子覆盖在她的身上。

那一头乌黑的头发铺散在雪白柔软的枕头上,像一副远山的水墨画,正衬着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更是美得惊心动魄。

每每看着她熟睡的样子,他的脑子里总会不经意的想起小时候看过的童话故事,故事里那美丽迷人的睡美人。

如果说小时候见过她的美是一朵含苞未放的荷包,那么现在的她就是清水出芙蓉的莲,那种美不带一丝杂质,美得纯粹而绝对。

他还记得她病好后的第三天,她说要去洗个脸,等她出来的时候,他正在玩手机,她小心的喊了他一声,他抬起头,手机就那样从手里摔到了地上,摔得五马分尸。

她温温的冲他一笑,他顿时有种时间定格的错觉,那自然纯真的浅浅一笑,让人疑是天造,惊为天人,恍如梦境的感受让他这一辈子也忘不了。

他想,这样的女人如果放在古代,那一定就是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的红颜美人,而他前世不知是积了什么样的德,才能和她同一屋檐下。

林近枫想到此,细长的手指轻轻的摸向她的脸。。那种仿佛触手即化般的感觉让他受了蛊惑般的俯低了身子,薄­唇­慢慢的靠向她微张的樱­唇­。。

(跟林近枫一样学小狗的,自动出列!更新完毕,美女们,睡觉去吧)

原谅我 125 讲演者

讲演者(2241字)

林近枫想到此,细长的手指轻轻的摸向她的脸。。那种仿佛触手即化般的感觉让他受了蛊惑般的俯低了身子,薄­唇­慢慢的靠向她微张的樱­唇­。

她浅浅的呼吸扑散在他的脸上,像是有微风轻拂过湖泊。

她的­唇­瓣莹润姣美,看来如敷粉一般,虽然没有任何装饰,却令人生出无限遐想。

“近枫。。你回来了。。”她在迷迷糊糊中转醒,并没有防备他的突然亲近,只是伸出一只小手朝他挥了挥,“辛苦了。”又转了个身继续睡。

林近枫颇有些尴尬的愣在那里,最后低低笑了出来。

她是对他太放心了,所以才可以睡得这样旁若无人,她也许忘记了,他当初也是个十足的流氓,从不会对女人心软和心疼。

可是遇见她,一切都不一样了。

第一次他想为一个人留住点什么,改变点什么,争取点什么。

缘分是多么神奇的东西啊,并不是你设定了目标就可以顺利达成,它就在你生命中的某个地方,你路过了,它自然就出现了,你错过了,它便属于别人。

林近枫一直相信他们是有缘分的,要不然她为什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在他的生命里,让他灰­色­的人生轨迹逐渐­色­彩缤纷。

是的,他一直这样坚信着。

林近枫替她掖了掖被角,走回自己的沙发床,脱衣睡下。

秋沫要早起去上学,而林近枫白天的时间都在睡觉,两人的时差正好颠倒了过来,她将早饭做好放进保温桶留给他,将勺子装进昨天新找出来的纸箱,削好胡萝卜,然后才背着书包去坐校车。

每天坐二十分钟的校车,下车后再步行十分钟就到了教学楼,步行的这段路程,每天都会有男生来送礼物或者表白,有一个在学生会工作的大三男生,他从秋沫第一天上学就坚持给她送早餐,风雨无阻,节假日不休,而且还是变着花样,一星期内绝对不会出现相同的早餐。

秋沫开始的时候不肯收,但是这些人个个都非常执着,你不收,他就一直跟着,无奈之下,她只好慢慢的习惯了这种别扭的方式,不过,她倒是从来不用愁没有早饭吃了。

唐朵朵做为她唯一亲近的朋友,对她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行为很是不耻,总会时不时的损她几句,但却是帮她拆礼物最不亦乐乎的一个,拆完了再拿去分给全班的女同学。

当她把最后一件东西分出去后,喜滋滋的跑回来。

秋沫担心的问:“这样不太好吧?”

毕竟是别人的一片心意,怎么好转手再送人。

“有什么不好的,说到底那些男人还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如果让他们看到昨天那个帅哥,他们一定会自动遁地,无形逃走,”唐朵朵边从包里将书本咚咚咚的掏到桌子上,边将胖嘟嘟的脸凑过来神秘兮兮的说:“沫沫,你和他同居了啊?”

同居?

秋沫的脸不由一红,推了她一把,假装生气的转过头:“不理你了。”

见她这一副娇羞的模样像是被人触到了叶子的含羞草,连她这个女人见了都不由直了眼睛。

“沫沫,你可真美。”唐朵朵咽着口水由衷的赞叹。

秋沫把昨天的笔记推到她面前:“别发花痴了,一会提问到你,看你怎么办?”

唐朵朵连连应是,她平时可不喜欢学习,考上大学也是因为考试的时候抄得好,还特意配了个带望远镜功能的眼镜。

偏偏老师又特别喜欢提问她这个肥不溜秋的学生,害得她以前总是频频出丑,幸好后来认识了秋沫,她总是把工工整整的笔记在课前递给她,而老师提问的问题十之八九都在里面,个别一时兴起的问题,她也可以在下面小声的提醒她,她真切的感受到了跟好学生做朋友是多么牛B的事啊。

唐朵朵正在翻笔记,秋沫忽然在一边小声说,“朵朵,我想晚上去做兼职,你可不可以让你爸爸给我找份工作?”

她说完,眼睛便垂向桌面,似乎是害怕唐朵朵不答应。

“你怎么突然想去做兼职?是不是遇上什么困难了?”唐朵朵收起她的大大咧咧,关心的问。

“没有,只是想体验一下。”她说了谎,不想让唐朵朵为她担心。

“那我回去跟我老爸说说,你放心吧,他门路多,一定能找到的。”唐朵朵拍拍她的肩。

秋沫抬起头冲她灿灿一笑:“谢谢你,朵朵。”

上课的铃声响起,同学们已经陆续入座。

唐朵朵忽然说:“今天有一个大公司的帅哥来学校讲演,要不要去听?”

秋沫的学校是以设计专业为主的名牌大学,从这里毕业的学生一般都是行业的抢手货。

她翻了翻下午的课程表看到没课,觉得也没有什么其它事便说:“好,那一起去听听。”

唐朵朵其实对听什么P讲演没有丁点兴趣,她感兴趣的是讲演的帅哥,别人传得邪忽,听说帅到人神共愤。

她这人没啥别的爱好,就是见到帅哥就迈不动步。

所以,中午吃过饭,她立刻就拉着秋沫去礼堂占座,可惜她这么积极,依然没占到什么好的位置,最后还是有两个男生看在秋沫的面子上将自己的位置倒给了她们。

唐朵朵从书包里拿出两大包零食,讲演没开始,她便自己先吃个痛快。

秋沫并没有去关心今天来讲演的人是谁,她只是为了打发无聊时光才来陪唐朵朵看帅哥的,所以学校外面打出的横幅她也没有仔细看,更不会去留意那个显眼的名字。

午后的教室格外的闷燥,空气中混合着太量的二氧化碳以及嘈闹的碎语声。

秋沫有些头疼,边揉着太阳|­茓­边无聊的看向礼堂中央悬挂的大液晶屏,上面正在滚动着关于这个讲演内容的介绍,最后打出了演讲者的名字。

她忽然觉得眼前一花,视力再次不清楚起来。

赶紧从口袋里拿出眼药水往眼睛里滴了两滴。

“沫沫,你最近怎么总是用眼药水,用不用去医院看看?”唐朵朵用她塞满零食的嘴巴呜呜的问。

她说的话恐怕也就秋沫能听懂,笑着摇摇头:“没什么,过几天就好了。”

“呀,来了,来了。”唐朵朵赶紧将零食袋收起来,快速的咽掉嘴里的东西,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礼堂的入口。

而秋沫的眼光不由随着她一起向那里望去。

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好像暂时不能留言,大家攒着一起留吧

原谅我 126 曾经故人

曾经故人(2190字)

“呀,来了,来了。”唐朵朵赶紧将零食袋收起来,快速的吞咽掉嘴里的东西,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礼堂的入口。

而秋沫的眼光也不由随着她一起向那里望去。

几个身着制服的工作人员在前面辟出一条畅通的道路,而另外几个则簇拥着来人顺着VIP通道缓缓进入会场。

唐朵朵一只胖乎乎的小手不断推着身边人的胳膊,那不能发出声音又咬牙切齿的模样也只有她能演绎的如此入木三分。

而被推的秋沫则在看到来人时,脸­色­突然刷的一下变得苍白,那种意外的震惊像一把小锤不轻不重的敲在她的心上。

在周围四起的掌声里,他由助理缓缓的推到讲演台上,依然如从前一样温文高贵,雅人深致,一颦一笑都似带着种魔力,让人无端的觉得亲近。

冷宁宇!

那个跟他蔷薇花下谈笑风生,那个为他打抱不平一怒为红颜的优雅帅气的冷家二少爷。

这么久不见,她似乎已经淡忘了他的模样,可是如此清晰的再次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往事顿时如打碎的储钱罐,白花花的散了一地。

唐朵朵还在兀自欢呼,完全没有发现身边的秋沫已经缓缓垂下了头。

看到他,秋沫情不自禁的就想起了冷小天,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有没有交男朋友,还有善良单纯的阿秀,对她照顾有佳的刘妈,聪明可爱的卡特。。。还有,他!

她一直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的心事却经不起一点一丝的风吹草动,原来只是看到一个跟他有密切关系的人或物,她的世界就可以轻易被扰乱。

交缠在膝上的双手用力的搅在一起,腕上显眼的‘秋芒’发出最耀眼的光泽。

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在远处一山红似火的枫叶林中,他站在窗边对她说:“送给你。”

这是他送给她的第一件也是唯一一件礼物。

冷宁宇独特的温和质感的嗓音通过音箱缓缓传来,他是设计方面的天才,所以他的演讲生动有趣,通俗易懂,又让人记忆深刻。

秋沫感觉,这所大学似乎很久没有这么热情洋溢过了,时而的屏气凝神,时而的轰堂大笑,他用他最杰出的天赋将一众学子们带向创作的天堂。

不知讲到哪一处,他忽然问了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虽然不深奥,但也处处透着玄机,一时间竟然将所有的人都问住了。

他用和睦的眼光扫视着会场,脸上始终挂着如春天般的笑意。

大家在下面议论纷纷,却没有人会解答,正在他要公布答案的时候,秋沫身边的唐朵朵忽拉一下站了起来,“帅哥,我会。”

众人不由爆出一阵轰笑,因为唐朵朵可是出了名的滑头,上课的时候睡觉,看漫画,下课的时候就四处疯跑,论读书她不行,论吃饭,她以一敌三。

秋沫吃惊的望向她,那眼神明明在说:朵朵,你疯了吧?

唐朵朵却朝着她直眨眼睛,小声求救:兄弟这次能不能出人头地就看你了。

天,她竟然把希望寄托在秋沫身上。

秋沫无奈,不能看着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丑,拿起笔迅速在白纸上写了几句话递过去,唐朵朵立刻抓过来,照着上面板板正正的念起来。

她的吐词并不清晰,有些学术名词发音也不准确,但是答案却是­精­准巧妙。

随着她最后一个字音的结束,礼堂里已经是鸦雀无声,各种下巴壳子掉了一地。

不知过了多久,冷宁宇赞赏的率先拍了拍手,随着他打开的节奏,雷鸣般的掌声顿时响彻了整个礼堂。

冷宁宇笑说:“A大果然是人才辈出,本来是想出一道难题让你们了解一下设计领域中的博大­精­深,没想到,这位同学竟然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给出答案,而且是在我的答案之外另创了一番新的理解,实在是个可造之才。”

冷宁宇的赞扬让唐朵朵很少害羞的脸一下子红得像猴ρi股,她本来只是想表现一下引起冷宁宇的注意,没想到却平白受到这样一番赞扬,她心里虽然欢喜,但更觉得受之有愧,于是,她指了指身边的秋沫说:“帅哥,其实我只是个传话的,真正的答案是我这个朋友解答出来的。”

众人了悟般的唉了一声,只有冷宁宇将眼神缓缓落在秋沫的身上。

只是这一眼,顿时让他觉得感观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的震撼了一下,这该是多漂亮的一个女生啊,虽然半低着头,却有一种美丽自内而外的往外散发。

淡定的人,像秋叶的静美,淡淡地来,淡淡地去,给人以宁静,给人以淡淡的欲望,简单而有韵味。

他忽然觉得她像极了一个故人。。虽然容貌上只有眼睛跟那人有点像,但是浑身上下的气质几乎跟她如出一辙。

“二少爷。。”他是出神的太久,以至于下面的学生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身边的助理赶紧出声提醒。

他猛的回过神,笑容重新爬到了脸上,“这位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她叫。。。”唐朵朵刚要快嘴的说出来,秋沫用了很大的力气将她拉回到座位上,然后快速的起身,弯腰行礼说了声:“对不起,我有些不舒服。”

在众人的震惊的神情中,她拎起包快速的冲出了礼堂。

“唉?唉?”唐朵朵让她弄得糊涂了,她虽然很想多看一会帅哥,但是更担心秋沫,所以也学着她弯腰行礼:“对不起,我有些不舒服。”

咚咚咚。。。在地板传来的轰鸣声中,唐朵朵也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冷宁宇疑惑的皱着一对好看的眉头,问向旁边的校方负责人:“没事吧?”

负责人急忙陪着笑说:“没事,她一向身体就不好,冷先生,您继续吧。”

冷宁宇点点头,但心思却不知不觉的随着那一抹倩影而飘远。

她怎么会是她呢,那个女孩已经香消玉殒了,当他赶到的时候,见到的只是一堆冷凉的遗物。

他当时跟冷肖大吵了一架,还狠狠揍了他一拳,冷肖出忽意料的没有躲闪,也没有反驳,任他打骂。

自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仍然会梦到她站在一院蔷薇中捻花一笑的模样。

可是今天再看到这个女孩,那种恬淡如莲的感觉似乎又回来了,他不由好奇的开口问:“那个女生叫什么?”

有人答:“秋沫。”

原谅我 127 想念如毒药

想念如毒药(2047字)

可是今天再看到这个女孩,那种恬淡如莲的感觉似乎又回来了,他不由好奇的开口问:“那个女生叫什么?”

有人答:“秋沫。”

“什么?”冷宁宇完全忘记了现在的场合,脸­色­一下就变了。

助理急忙提醒:“二少爷。。。”

他整理了下纷乱的思绪,抱歉的一笑:“不好意思,我们继续。”

演讲很成功,冷宁宇又跟同学们交流了一阵子才顺利结束。

他一直心事重重,此时随着人群往外走,不由问校方负责人:“你说那个女孩叫秋沫?”

“嗯,她是大一的新生,今年刚入校的。”

“怎么这么巧,一模一样的名字。。。”他的念念自语被负责人听到,他笑说:“这名字我们学校以前也有女生叫过,重名很正常,不过,她的确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冷宁宇客气的笑笑,心想:可能只是重名吧,毕竟连冷肖都证实她已经去世了,自己也许是还放不下她,所以才会产生那样的念头。

死人又怎么可能复活呢?

晚上吃饭的时候,冷宁宇在饭桌上说起今天讲演的事。

冷肖随口问了句:“怎么样?”

“还好,A大果然是名校,我今天本来出了道难题想给这些学生来个敲山震虎,没想到竟然能有人不费吹灰之力就解答了我的问题。”冷宁宇现在想起来,还在由衷的赞叹。

“一个学生能够回答出你的问题,那他还真是不一般,这样的人才正是我们冷氏所缺少的。”冷肖这边跟冷宁宇说着话,那边吩咐阿秀:“给表小姐加些热汤。”

“不用了,我吃饱了。”冷小天放下碗筷,“二哥,你慢用,我上楼看书了。”

冷小天丝毫不领冷肖的情,推开椅子径直上楼去了。

冷宁宇有些尴尬的看了看冷肖的脸­色­,他既没生气也没发怒,表情淡然。

他心里不由叹息:自从秋沫出事后,冷小天对冷肖一直就是这个态度,有时候连话都不跟他说一句,就算冷肖再关心她,顺着她,她依然是不肯原谅他。

兄妹俩的关系随着时间的推移似乎越来越恶化了,冷宁宇有心从中调节,可每次都被冷小天冰冷的态度给呛了回去,他只好宽慰她:如果秋沫还活着的话,一定不希望他们的关系这样冷淡下去,她最想看到的就是冷肖的快乐,冷小天的幸福。

饭桌上的气氛有些­阴­云笼罩,冷宁宇只好赶紧寻了个话题说:“大哥,我今天看到一个女生,长得很漂亮,是那种惊世骇俗的美,你要是见了,保证也会喜欢。”

冷肖淡淡嗯了一声,继续吃饭。

“她给人的感觉就像是秋天的阳光,好像深吸一口气,就能闻到落叶的味道。。”冷宁宇真就闭上眼睛吸了口气,阿秀将一盘烤海螺放到他面前,他不由睁开眼睛道:“这是什么味儿,哪有秋天的味道?”

阿秀嘿嘿的掩着嘴偷笑。

秋天的味道?

冷肖吃饭的动作明显放慢,对面的冷宁宇正和阿秀在研究海螺的烤制方法,而他仿佛看到了一个美丽的女孩正坐在冷宁宇的身旁,她吃饭的时候有些小心翼翼,离自己太远的东西就算再想吃,也不会伸手去够,她从来不主动说话,只静静的听着他们讲,讲到高兴的地方,她会轻轻的笑,当然也是笑不露齿。

她现在就坐在她的面前,小口的喝着汤,有两缕顽皮的发丝垂下来,她似乎还没有发觉。

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温柔的想替她掖到耳后,可是指尖刚触到她的脸,那女孩就如散开的幻影般消失了,触目处只是一片寂寞的虚无。

沫沫!

冷宁宇和阿秀惊呆的看着冷肖刚才这一系列奇怪的举动,直到他倏然收回手,起身说:“我去趟后院。”

后院的末利花已经开了,占据了墙角的一小片土地。

白­色­的花瓣在一片碧绿之上层层叠叠,像是有数以千计的白­色­蝴蝶留恋着不肯离去。

末利花虽无艳态惊群,但玫瑰之甜郁、梅花之馨香、兰花之幽远、玉兰之清雅,莫不兼而有之。

而且用它做成的末利花茶是冷肖喜欢的茶品之一。

阿秀说过,她种这片花地就是要采了花朵给他做茶叶的。

一把藤椅还放在原地,椅边搁着种花用的工具。

忽然那工具就被人拾了起来,耳边随之传来她清柔的声音:“香从清梦回时觉,花向美人头上开。”

咯咯的笑声不断的灌进耳朵,他看见她蹲在花田边,轻轻的摘下一朵,然后转过头冲他冁然而笑。

他大步跨过去,“沫沫。。。”

花香盈鼻,空荡荡的椅子依然还在原地,那工具也像落满了回忆的尘,尘封不动。

冷小天站在三楼的阳台上看着楼下几度出现幻觉的男人,眼角不由滑过一丝湿润,顺着光洁的脸庞直落进白­嫩­的颈里消失不见。

直到现在,她依然不愿回忆起那天听到的消息,阿秀站在她的面前哭得像个泪人,抽抽泣泣的告诉她,秋沫走了,连着孩子一起。而且更不能让她接受的是,就在秋沫躺在手术台上的时候,她的大哥,那个绝情冷漠的男人竟然能说出‘保孩子’三个字,她无法想像,如果让秋沫知道,那会是怎样一种心碎的绝望。

一直以来,她都想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她,免她惊,免她苦,可是到头来,却是自己害得她最惨。

她也常做噩梦,哪怕知道秋沫并没有怪过她,但良心上的不安依然让她每日恍恍难眠,她靠安眠药过了好一阵子,直到发现了她留下的那块田地,于是,她每日下班或者休息的时候就会去照顾那里,在她的努力下,今年竟然开出了第一批花,有的甚至还结出了小小的果。

也唯有看着这些不断成长的枝叶,她才能让自己找到片刻的欣慰。

而冷肖。。。

她盯着那抹有些苍凉的背影:他的心又该怎么救赎?

原谅我 128 被侵犯

被侵犯(2121字)

“沫沫。。别跑啦,我这老腿都要断了。。。”唐朵朵在后面追一会就停下来弯腰喘一会,胖胖的身材像一只小圆球在路上翻滚。

秋沫一口气一直跑出学校,跑到路边的山头上。

C市是座沿海城市,而这片地被开发成了大学城,各种名校林立。

站在这块山头上,可以俯瞰远处的一片汪洋大海。

当初选择C市,也多半是因为秋沫喜欢海的那份宽广豁达百川可纳。

“唉妈呀,可怜我小这胳膊小腿儿了。。”唐朵朵手脚并用的往山头上爬,秋沫坐在那里回头回头一看,只见她像一只超级大松鼠,迈着笨拙的步子,一脸痛苦状,她不由扑哧一声笑了,自己刚才只是觉得心情压抑,又怕被冷宁宇认出来,所以才会跑出来透透气,没想到那么花痴的唐朵朵竟然会放弃看帅哥的机会跑来找自己,那心里像被阳光照着,暖哄哄的。

“你可累死。。我了。”唐朵朵一ρi股坐在她的身边,粗鲁的用袖子擦了擦汗。

秋沫感觉整个山头似乎都晃了一晃。

“朵朵,对不起啊,连累你不能看帅哥了。

唐朵朵立刻眼泛桃花,笑得贼兮兮的说:“没关系,把你家那个借我看一天,算是弥补了。”

“其实他很油嘴滑舌的,你还不一定能说得过他,要是你真和他凑一块,我怕你会被他气死。”秋沫的语气里都是对好友的担心。

“我怕他一见我这身板就撒腿溜了。”唐朵朵哈哈大笑起来。

笑够了,她忽然一本正经的问:“沫沫,你是不是有很多秘密啊?虽然我神经大条,可是我感觉你好像并不开心,你有什么事不能对我说吗?我保证,我一定会替你保守秘密。”

面对唐朵朵真诚的眼神,秋沫将视线转向远处的海面,她知道朵朵一定是个可靠的朋友,但是那些伤心的过往,她已经无法启齿,她无法告诉她,自己曾经结过婚,还生过一个孩子,更不能告诉她,自己曾是那个男人的。。。

见她眼中哀哀凄凄的十分可怜,唐朵朵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啥事想开点,笑也是一天,哭也是一天,像我这样,开开心心的一天也就过去了。”

“嗯。”秋沫用力点点头,很高兴在这样的时候还有唐朵朵陪在身边。

“你陪我坐会吧,朵朵。”

“那你可得讲故事给我听,就讲上次那个老人与海,最后老爷爷有没有打败那条马林鱼?”

唐朵朵这样不安静的个­性­,只要一听秋沫给她讲故事就变得很淑女,下巴抵在膝盖上,只有眼睛偶尔眨动两下。

两人一直在山头坐了很久,直到远处的海面铺上了一层绚丽的晚霞。

随着秋沫最后一句话的结束,唐朵朵颇有些颓丧的表示惋惜:“可怜的老爷爷,我还以为他最后把鱼拖回家了。”

秋沫笑说:“有了这次经历,他才会变得更坚强。”

说完后自己也不由得一愣,她突然想起书里的一句话:一个人并不是生来就要被打败的,人尽可以被毁灭,但却不能被打败。

那些过去的往事就让它随风湮灭吧,她要面对的是面前这片广阔的碧海蓝天。

“走吧,朵朵,回家。”秋沫一扫脸上的­阴­霾,朝唐朵朵伸出手。

唐朵朵见她高兴了,也嘻嘻的笑道:“你还是不要笑了,你一笑啊,又不知道要惹多少桃花。”

两人牵着手欢快的走下山坡,没走几步,忽然前面有三条人影正晃晃荡荡的向这边走来。

“沫沫,我们走那边。”唐朵朵拉着她要避开那几个人。

“咦,同学,XX大怎么走?”为首的一个男人快步走上来问道。

唐朵朵见他们三人的打扮不像什么好人,随意指了条路,就要和秋沫离开。

“同学,交个朋友怎么样?”其中一个忽然拦在两人的面前,那眼光毫不避讳的赤/­祼­/­祼­的打量着秋沫,他们本来是路过的,没想到却看到这么标志的美女。

唐朵朵赶紧挡在她前面,挺着胸脯说:“你们快让开,知道我老爸是混哪里的不,说出来吓死你们。”

几人不由哈哈大笑,为首的那个黄毛一把将唐朵朵推开,秋沫吓得往后倒退了一大步,神情忐忑的看着他们。

那对眼仁里的惊恐与不安像是最无辜的小白兔,看得几个男人眼睛都直了。

“妈的,捡到宝了,这是个大美人啊。”

“美女,交个朋友。”

黄毛说着就要去捏秋沫的脸。

“啊。”他突然惨叫一声,原来是唐朵朵扑上来抓住他的手臂一口咬在了上面。

“­操­你妈的,敢咬老子。”黄毛气得大吼一声:“把这头肥猪给我按住。”

“我才­操­你妈呢,看我回去不告诉我爸,我让他弄死你。”面对两个男人的压制,纵使是唐朵朵跳着脚也无力挣脱。

听到别人辱骂唐朵朵是肥猪,秋沫又急又气,她虽然是胖了一点,但是胖得很可爱。

“小美人,­干­嘛用这种幽怨的眼神看我,来,跟哥交个朋友,让哥好好疼疼你。”黄毛嘻皮笑脸的靠近她,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

“滚开。。”秋沫从来不说什么粗鄙的字眼,她也不会,心里明明气得哆嗦,却骂不出来。

“呦,这皮肤­嫩­的,可以捏出水来,让哥抱一个。”黄毛说着往前一搂,秋沫向后一退,他便扑了个空。

但他似乎并不着急,就像一只闲适的猫,正在享受逗弄猎物的乐趣。

“你敢动她一根指头,我就剁了你的命根子。”唐朵朵在他身后大声叫嚷,“救命啊,救命啊。。。”

“妈的,把这只肥猪的嘴给我堵上。”黄毛气极败坏的时候,秋沫已经转身往山头上跑。

“小美人,别跑。”黄毛只用了两三步就追上了她,一把拉住她的手臂,想要用那张腥臭的嘴去亲她的脸。

秋沫扬起手使劲一挠,他的脸上顿时出现了几条深深的抓痕。

“小野猫,还挺厉害的,敬酒不吃吃罚酒,看老子怎么收拾你。”黄毛不再费力讨好,而是换上一副凶恶的嘴脸,一把抱住秋沫,朝着她晶莹的­唇­粗暴的吻了下去。

原谅我 129 失明

失明(2194字)

“小野猫,还挺厉害的,敬酒不吃吃罚酒,看老子怎么收拾你。”黄毛不再费力讨好,而是换上一副凶恶的嘴脸,一把抱住秋沫,朝着她晶莹的­唇­粗暴的吻了下去。

秋沫用力推开他,急速的向后退去。

“沫沫,小心。”唐朵朵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下挣开那两个男人,但仍是没有阻止秋沫一脚踩空,惊叫一声,从山头上掉了下去。

幸好山头不高,土质也很松软,但是从上面滚下来,秋沫只觉得一阵天悬地转,特别是眼睛受了震动,发出一阵钻心的疼痛。

黄毛先是吓了一跳,怕闹出人命,但发现她躺在下面正在努力起身时,又飞快的从山坡上冲了下去。

“美女,原来你没事啊?让哥看看哪里摔伤了,哥给你揉揉。”

感觉到那只不老实的手正在拉扯着自己的衣襟,秋沫让尘土呛的说不出话来,也无力挣扎,但最令她惊慌的是,她的眼睛竟然看不清东西了。

黄毛的笑声­淫­/荡刺耳,但脸上却是一片模糊,就像是没有五官的人正在发出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声。

她的恐惧逐渐将她的理智击溃,她奋力伸出手去推他,嘴里无助的喊着:“冷肖,救我,冷肖。。。”

一声惨呼,面前猥琐的男人斜倒在血泊之中,来人高大的身影挡住了身后夕阳的光晕,那浑身喷薄的怒气像是要点燃天边恣意撕裂的红霞。

这身影如此熟悉,可是看在秋沫眼中,只是一片虚虚的影子,她脸上害怕的表情像刀子划过他的心头,他自动忽略了前一秒从她嘴里喊出的名字。

胸膛里的某处流出酸涩的味道,他一直是知道的,她遇到危险的时候,第一个会想到的男人从来就不是他。

但是那心酸的感觉很快被他压抑下去,他俯下身子将地上吓呆了的人抱进怀里,他那样的用力,贴着她的耳边安慰:“沫沫,我来了,别怕。”

秋沫将脸往他的怀里贴了贴,带着颤抖的声音说:“近枫。。我看不见了,我看不见了。”

他的脸像石膏一样定住,心里竟然一时没有消化出她话中的意思。

唐朵朵气喘吁吁的从后面跑来,一只小胖手不断的抚着胸口。

刚才真是吓死她了,先是秋沫从山坡上滚下去,然后那个无赖又要非礼她,就在她急得希望手上有一把刀可以将这群王八羔子捅个稀八烂的时候,忽然,骑士出现了。

她只来得及看到那三个男人倒下的惨状,却没有看清他犀利的出手。

他不但长得帅,而且身手了得,这简直就是她心中完美男人的代表。

她想,也只有这种男人才配得上她家花容月貌的秋沫。

“沫沫没事吧?”唐朵朵蹦起来,急着要看林近枫怀里的秋沫。

林近枫看了她一眼,这个身材球状的女孩大概就是秋沫常跟他提起的唐朵朵了。

他本来是来接秋沫放学,结果在学校里没找到她,问了几个同学才知道,她们好像出了校门去山上了。

他便一路寻找,直到听见救命声。

如果不是这个女孩的呼喊,如果不是她一心护着秋沫,现在的情况可能会更糟糕,但是,她刚才说什么?她的眼睛看不见了。。怎么会这样?

“朵朵是吧?你现在快去路边打车,我们要马上去医院。”林近枫边嘱咐边抱着秋沫往主­干­路上走。

“好好,我这就去。”唐朵朵还来不及喘口气,挪动着小球的身体飞速跑去拦车。

“沫沫,还是看不见吗?”林近枫尽量使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他不能乱。

“嗯,看什么都模糊不清。”她在他怀里伸出手,“近枫,这是你的眼睛吗?”乌黑的两个瞳孔,那应该是眼睛的位置。

林近枫心疼的用脸贴了贴她冰凉的指尖:“是啊,那是我的眼睛,你再看看,我的鼻子在哪?”

秋沫摸上他高挺的鼻子,他笑着想缓解她的紧张:“嘴巴呢?”

她就一路不断摸索着他的五官,直到坐上唐朵朵叫来的出租车。

“我知道有一家医院,我老爸在那里有一个熟人。”唐朵朵在征得了林近枫的同意后就让司机往市区开去。

“沫沫,你别怕,这个医生很厉害的,你一定会没事。”唐朵朵抓着她的手给她打气。

秋沫点点头,其实刚才她是想到会被那个黄毛污辱才会又惊又怕,眼睛的毛病由来已久,只不过这一摔便彻底爆发了。

“尹叔叔,这是我的好朋友,全靠你了。”唐朵朵一脸郑重的对医生说。

尹医生拍了一下她的头:“胖丫什么时候也会关心人了?”

“尹叔叔,都说了,我长大了就不能再叫这个外号。”唐朵朵不满的嘟起嘴巴,那小模样竟然分外的可爱。

尹医生摊摊手:“好好,丫头大了都知道美丑了,叔叔不叫了,快把病人放到床上。”

林近枫快步走到床边将秋沫小心的放下去。

“沫沫,别害怕,医生在这。”他哄小孩子一般的轻声说。

“我不害怕。”秋沫为了不让他担心,使劲摇摇头。

“你们两个先去外面等着,我叫你们进来再进来。”医生严肃的下了逐客令。

“帅哥,我们出去吧,别打扰尹叔叔看病。”唐朵朵拉着不太情愿的林近枫出了病室。

尹医生给秋沫做了一系列的检查,神­色­并不乐观。

“你以前有贫血病?”他疑惑的问。

“嗯。”秋沫点点头,以她之前的那种失血量,恐怕比贫血还要严重。

“这种症状出现多久了?”

她想了想:“一年前偶尔会看不见东西,眼前发黑,最近特别的频繁。”

尹医生快速的在病志上做着记录,声音凝重的说:“这是由于失血过多而导致的眼睛供血不足,时间长了,眼角膜就发生了病变,现在唯一的治疗方法就是更换眼角膜?”

“那需要多少钱?”秋沫着急的问。

“以你现在这种情况,最少也需要十万块,而且还不一定有合适的眼角膜。”

“十万块?”秋沫咬着­唇­半天没出声,她和林近枫的生活已经很拮据了,现在让他们去哪里凑够十万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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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谅我 130 巨额医疗费

巨额医疗费(2141字)

尹医生认真的做好病历,抬起头看到她一脸的迷茫,漂亮的女孩他见得多了,但这个女孩只需要一眼就能让人牢记。

“外面哪位是你的家属,我要跟他们交待一下。”

“别。”秋沫急忙出声阻止。

尹医生不解的皱起眉头。

秋沫认真而仔细的想了会儿才说:“能不能不告诉他们,我不想让他们担心。”

“那你不打算治了?”

“等我赚够了钱,再来找你,行吗,医生?”

看着那一张满是乞求的小脸,尹医生无奈的点点头,“好吧,但是我会给你开些药,你只要按时吃,症状就能缓解,不过,手术一定要尽快做,否则真的失明了,想治也治不了了。”

“嗯,我知道。”秋沫感激的向他道谢。

从诊室里出来,林近枫和唐朵朵都急着问:“怎么样?”

秋沫将药单子往眼前一举,满脸轻松的说:“医生说了,只是因为休息不好而导致的视力下降,吃了药就没事了。”

“太好了,我可让你吓死了。”唐朵朵放心的抚了抚胸口。

而林近枫脸上虽然挂着笑,心里却已经起了疑窦。

之前听她说眼睛看不清东西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她每次都解释是头晕造成的,可这次这么严重,看人都看不清了,怎么会像她说得那样轻描淡写,他隐隐觉得,这其中一定是隐瞒了什么。

回去的路上,唐朵朵叽叽喳喳的跟林近枫讲个不停,如此近距离的跟帅哥讲话,那可是她做梦都会笑醒的。

秋沫偶尔想Сhā几句嘴,唐朵朵立刻说:“沫沫,你是病人,闭上眼睛休息吧。”

秋沫只是笑,为了满足她的小私心,她真就闭上眼睛假寐。

而林近枫一边和唐朵朵说话,一边用余光看着她沉静的睡颜,他的眉心也随之越蹙越紧,渐渐拧成了一个川字。

“沫沫,把药吃了。”因为她的视力不好,林近枫便担当起了下厨的重任,可怜他这个大少爷过惯了衣来张口饭来伸手的生活,可以拿砍刀,却拿不了菜刀,没一会儿工夫就把厨房弄得乌烟瘴气,连箱子里的勺子都觉得很不满意。

秋沫摸索着来到厨房门口,顿时被他呛得咳嗽起来,他听见了,赶紧把她往外推:“谁让你进来的,都说了今天我下厨,你一会就等着享受我这个天才厨师深藏不露的厨艺吧。”

秋沫被他弄得哭笑不得,“还是我来吧,你晚上还要去上班。”

林近枫一手拿着铲子,一手扶着门框,带着他那一向吊儿郎当的神情,“你这是瞧不起我。”

“好好,天才厨师,你继续。”秋沫摸到桌子前吃了药,又给勺子弄了根胡萝卜。

在她等得都快要睡着的时候,林近枫的菜终于做好了。

幸好她的眼睛看得不清楚,要不然面对这说成是红烧木炭也有人信的菜,哪还能有半点食欲。

“来,多吃点,病才好得快。”

林近枫将白米饭推到她面前,又把筷子放到她手里,就差没手把手的喂到嘴里了。

秋沫兴致勃勃的尝了一口米饭,而林近枫眼巴巴的在等着她的评价。

“好。。好吃。”秋沫自己都觉得自己笑得太勉强了,这饭明明就做得夹生了,有的米熟了,有的米只熟了一半。

“来,再尝一口菜。”林近枫得到鼓励,立刻夹了一口青菜给她。

“咳,咳。”菜刚一入口,秋沫就忍不住咳嗽起来,林近枫赶紧给她拿来水,“怎么了,是不是不好吃?”

秋沫急忙笑着说:“好吃,好吃,我就是太高兴了。”

心里其实却在暗暗叫苦,他是不是把盐当成糖给放进去了,简直咸得发苦。

这顿饭秋沫吃得很遭罪,林近枫后来自己也感觉到了,他很不好意思,吵着要下去买外卖。

“别,能吃就行,下次还是我来做吧。”

林近枫挠挠头发:“早知道这样,我以前也应该报个厨师班。”

没上厨师班的后果就是,秋沫不停的喝水,直到他去上班,她还在捧着杯子喝得很起劲。

十点的时候,她像往常一样去给他做宵夜。

因为视力不好,平常只需要十几分钟的事,她整整做了一个小时,期间还因为没看见发烫的锅,不小心把手放了上去,结果被烫出一个大水泡。

总之当她把饭菜装进保温桶的时候,已经是一身狼狈。

秋沫从药箱里好不容易找到烫伤药,抹上去才觉得不太疼了。

睡觉前,她从书包里拿出医生的诊断书,需要贴到眼前才能看清楚上面的字。

她不想做瞎子,可是这巨额的医疗费不是她和林近枫所能承担得起的,他为了自己,抛弃他的家人,舍弃他的事业,放弃他的身份,不顾生死,为她遮风挡雨(此话来自于一有才读者)

,这份大情大爱,她自感受之有愧。

她明白林近枫想要的东西只有自己才能给,但是她需要一点时间,她不想心里还是千疮百孔的时候去接受他,那对他也一样不公平。

她现在能为他做的,就是让他累的时候可以有一个温暖的归处,难过的时候可以有一个温热的肩膀,不让他太­操­心,太劳累,再徒增烦恼,她也会用自己的努力向他证明,她也时刻希望着他们能有个美好的将来。

秋沫将诊断书小心的藏到书包的最里面一格,怕被他发现,还弄了两张其它的纸张混在一起,医生说这个不能扔,下次诊断的时候还要用。

将东西藏好,她才脱衣躺下。

四点的时候,林近枫回来了,一如以往的轻手轻脚,只不过这一次,他是转到秋沫的床头,然后从柜子里取出她的书包。

书包很沉,装满了书本,他可以想象她平时拎着它该有多吃力,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不但是放学的时候,任何她需要的时候他都能给她拎书包。

当他找到那本诊断书的时候,他竟然笑了一下,这丫头怕被自己发现,还跟自己玩这种小心眼,以为夹在一堆纸里自己就找不到了,她怎么忘了,自己以前可是做军火生意的,如果连这种洞察力都没有,还怎么在道上混。

但那一丝笑容很快就因为诊断书上的内容化成了一抹凝重。

原谅我 131 我为你吟唱

我为你吟唱(2126字)

长期失血?

怪不得以前见她的时候,她的脸­色­总是苍白如纸,可是她为什么会失那么多血?冷家那样好的条件难道都没有为她治疗吗?

先不去追究这个问题,让他震惊的是医生的批注:如果不尽早治疗会导致彻底失明。

想到这样美丽的一双眼睛就要失去灵动的光彩,林近枫觉得不如要了自己的命来得痛快。

他驻立了良久,轻手轻脚的将诊断书放回原处,制造出他从来没有看过的假象。

躺回床上,林近枫很久都无法入睡。

十万块对于曾经的他来说,还不够付一个女人的分手费,可是现在,他的工资仅够两个人生活,她也一定是因为不想让他辛苦所以才瞒着他,可越是这样,他反倒觉得自己越没用,明明是想要保护她,让她过得好一些,可是到头来,却让她跟着他受这么多的苦。

他坐起身,烦燥的来到外面抽烟。

因为太着急看那个诊断书,他忘记了吃她的宵夜。

一边吃着粥,他一边觉得心酸,她的视力都那样了,还依然坚持给他做粥,而自己却连十万块钱都拿不出来。

这顿饭吃得没滋没味的,他回到屋里的时候,她调皮的蹬掉了被子,他走过去将被子重新盖好,视线无意落在她露在外面的纤手上,那中指的位置缠了一圈纱布,隐约还有烫伤膏的味道。

林近枫蹲在床前,将那只受了伤的手指缓缓放到­唇­边,他轻轻的吻着,像是吻着世界上最名贵的珍宝,那样小心翼翼。

她为他受伤了,他怎么可以让她为自己受伤,哪怕一点点也不可以。

月光静止在她熟睡的容颜上,哪般纸笔才能描绘出她此时眉目如画般的完美,良人如斯,醉了眉眼,她生来就应该是被小心呵护的,珍藏的,可是命运却让她饱受摧残,他想做她生命中那个完人,然后一直陪她到最后。

心中募得生出一个念头来,他遂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林近枫这一觉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才睡着的,当他觉得鼻孔有一点痒,而且越来越重,他禁不住打了个喷嚏,这一喷就醒了。

然后他便看到秋沫拿着一小撮勺子身上的毛正笑着从他的面前弹开。

他唉了一声,又重新摔回到床上去。

“已经下午了,你还睡啊?”秋沫索­性­将勺子放到他床上,教唆着:“勺子,咬他,咬他。”

勺子还真听话的一下子蹦到了林近枫的肚子上,他嗷了一声,痛苦的坐起来,揉着睡得­鸡­窝一样的脑袋抱怨:“你今天不上课吗?还有工夫在这里闹我。”

秋沫将勺子抱到怀里,“朵朵替我请假了。”

他这才猛的想起,她的视力还没有恢复。

“吃了药管用吗?”林近枫装着什么都不知道。

“好多了,看东西没那么模糊了。”她指着他的眼睛说:“这是眼睛,这是鼻子。。”

林近枫抓住她不老实的手,“好好,我相信,但你现在请让我洗把脸,像我这么帅的男人,不洗脸就被美女指来指去会很丢脸的。”

“你的脸在哪?为什么我能看到你鼻子眼睛就是看不到脸?”秋沫装做一脸纳闷的样子。

林近枫气得牙痒痒,伸手一把将她拉到怀里,一个转身按到床上。

秋沫惊叫一声,刚才促狭的表情立刻被小小的惊慌代替,她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小心的看着上方渐渐逼近的林近枫。

他的表情透着一丝刚睡醒的慵懒,像一只不小心被吵醒的狐狸。

很久以来,他们从来不曾这样亲近过,他对她一直是彬彬有礼,保持着最安全的距离,就连一起回家的时候,他也不会主动牵她的手。

可是这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因为她的一点调皮,他突然就做出这样亲密的举动来。

秋沫的心里像有人在捶着小鼓,身子都僵硬了起来。

他不是吃素的和尚,他也有七情六欲,他喜欢她,并不止于对她好一些再好一些,他也是个正常的男人,是个正常的男人就有需要,她懂,她都懂。

可是。。自己真的还没有做好这个准备。

他的气息渐渐的近了,比外面那阳光还要炙热几分。

秋沫索­性­闭上眼睛,心一横,反正他们早晚是要在一起的,只不过现在进展的快了一些而已,如果他喜欢的话,如果能让他高兴的话,她也愿意让他。。为所欲为。

林近枫看着身下那张紧张的几乎皱在一起的小脸,扑闪扑闪的长睫毛上挂着心里的不安,他明白她的心意,她本来可以推开他的,但她却没有,只是这样,他就满足了。

半天没见他有所动作,秋沫不由迷迷惑惑的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里,她可以看见他笑得眉毛都扬了起来,那一副得逞般的痞像让人最是火大。

她坐起来,小拳头朝着他的胸口就擂了一拳。

他终于笑出声,笑得放肆:“谁让你耍本帅哥的,这就是教训,哈哈。”

秋沫气得抓起一旁的勺子一下塞到他的嘴里。

勺子吓了一跳,怎么无缘无故,ρi股就被人咬住了,它赶紧往前一跳,远离这个危险物体。

林近枫吃了一嘴兔毛,哀嚎一声狂冲向卫生间。

秋沫看他一身狼狈,不由笑趴在床上。

勺子瞪着一双宝石红的眼睛迷茫的看着二人,如果它也可以有回忆,那么在很久以后的某一天,它一定也会忆起这曾经的笑语欢颜。

身子被人抱进怀里,它使劲将脸往眼前柔软的身体里贴了贴。

傍晚的时候,林近枫带秋沫去附近的大排挡吃小吃,他要了两瓶啤酒,袖子挽到手肘,他大声讲笑话,大口的喝酒,似乎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天­色­黑下来的时候,两个人才骑着车子往回走。

寂静的小路上只听见车轮转动发出的细微的响动。

星星落满天空

闪闪烁烁的声音从远方飘来

一团团白丁香朦朦胧胧。

晚风吹起秋沫额前细碎的刘海,吹进他薄薄的衣衫。

他忽然说:“我给你唱首歌吧。”

“好啊。”

他清了清嗓子,便低低的哼唱起来。

直到过了很久,秋沫依然记得那歌的歌词。

原谅我 132 黑暗交易

黑暗交易(2012字)

他清了清嗓子,便低低的哼唱起来。

直到过了很久,秋沫依然记得那歌的歌词。

谁让你心动谁让你心痛

谁会让你偶尔想要拥她在怀中

谁又在乎你的梦

谁说你的心事她会懂

谁为你感动

那夜的林近枫虽然总是笑着,却心疼的让她想哭。

迷乱的酒吧里,音乐震天。

林近枫站在一群犬马生­色­的人群中,睨视着在繁华与奢侈掩盖下的糜烂。

有几个酒气冲天的人从他的面前走过,其中一个还拍了拍他的肩膀,含糊不清的说:“。。。小哥,长得这么好,要不要­干­那行?”

林近枫对他微微一笑,心里却骂了一句:滚你妈。

男人笑嘻嘻的走开了,他觉得无聊,想换个班去抽支烟。

刚要出门口,四五个男人拥着一个头发油光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他轻轻避到一边,犀利的眼神自帽檐下迸­射­了出来。

一行人来到早就订好的包厢,几个熟识的小姐也鱼贯而入。

林近枫在外面抽了两根烟,然后径直走向二楼。

包厢里气氛热烈,女人们坐在男人们的大腿上,手里晃着装满酒的杯子,男人们的手停在女人们的胸脯上,翘臀间,手里夹着烟。

林近枫进来的时候,他们正在大声猜拳,没有人注意到他。

他将调酒的服务生支开,自己半跪在酒桌前代替了他的工作。

林近枫以前好玩,所以吃喝赌抽他是样样­精­通,这调酒的活计自然也难不倒他,一会的工夫,这桌人已经喝掉了三瓶XO。

“小子,给大哥点根烟。”一个男人将烟叨在嘴里,向林近枫摆摆手。

林近枫站起来掏出打火机,然后将身子送到他面前,几乎是贴着他的耳边说:“我想和虎哥做个生意。”

虎哥的烟夹在双­唇­间,脸­色­陡然一变,“什么?”

林近枫轻轻一笑,说了三个字:“林近枫。”

虎哥的脸­色­变得更深沉,索­性­烟也不点了,夹在两根手指里往后靠了靠,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林近枫依然是那一脸的淡薄,眼角似乎还蓄着不太明显的笑意。

外面的音乐声很大,周围的劝酒声也十分热闹。

虎哥忽然对那些小姐们挥了挥手:“你们先出去。”

小姐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林近枫朝她们点点头,几人便迅速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鱼贯而出,最后一个还很识相的替他们关上了门。

吵闹声一下子消失了,外面的世界也被暂时隔绝。

虎哥周围的人都不明就理的看向两人。

有那么一瞬间诡异的寂静,然后虎哥便笑着往旁边让出一个人的位置:“林老弟,来,坐。”

林老弟?

其余几人更是被浇得一头雾水。

“虎哥,客气了。”林近枫在他身边坐好,有人立刻给他递上一支烟,他慢条斯理的点上,随意吐了个烟圈,然后将头上的帽子摘了下来。

要说虎哥刚才还在半信半疑,这次便是深信不疑了,面前这个男人曾经跟他做过几笔买卖,那时候他的事业正如日中天,自己见了他也要低三下四的喊声:“林老弟。”

上次在这个酒吧偶然遇到,就觉得有些面熟,没想到当年叱咤黑道的林近枫竟然真的沦落在一个小酒吧做安保。

“林老弟,你刚才说的生意是什么?”最近警方抓得比较严,很多条供货途径都断了,虎哥也有半年没接到大生意了。

林近枫见他马上就露出猴急的样子,便越发显得不紧不慢,直到一支烟抽完才缓缓的说:“我知道最近风声紧,很多军火的供应商都不敢露头,所以,我想给虎哥介绍一个保险的渠道。”

“林老弟说的这个保险的渠道是指哪?”

“金三角的枪爷。”他说这个名字的时候仍然是一副云淡风清的样子,但虎哥几人已经惊得张大了嘴巴,谁不知道那枪爷是什么人物,不但有自己的武器制造厂,还有一支先进的私人军队,但就算林近枫以前和枪爷有交情,但他现在是虎落平阳,枪爷卖不卖他面子还不一定呢。

看到虎哥眼中的疑惑,林近枫为他倒了杯酒:“我当年曾救过枪爷一命,为此,他还要把女儿嫁给我,只是我年轻气盛,还没玩够,所以就错过了这件天大的好事。”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块牌子放在桌子上,叮的一声,众人的视线都被吸引了过去。

“这。。。这。。这是枪爷的标志,枪爷放过话,见到这块牌子就跟见到他本人一样。”虎哥几乎是颤抖着说。

林近枫笑着将牌子收好:“这回虎哥该相信了吧?”

“当然,当然,我从一开始也没有怀疑过林老弟。”虎哥立刻呵呵的笑起来。

“如果这笔生意虎哥想做,那么分成按4:6,我4,你6。”

虎哥立刻喜笑颜开,他本来还以为林近枫会狮子大开口,没想到他竟然这般爽快,其实他不知道林近枫是有自己的算盘,如果让虎哥占到大便宜他便会老老实实的跟他做,如果让他觉得吃亏了,要是再把他的身份捅出去,那就不是4:6这么简单了。

双方很快达成了一致,互相留了联系方式。

林近枫一走,虎哥还像是沉浸在美梦里半天回不过神。

如果能跟枪爷做买卖,离他发达的日子就不远了,没想到这个林近枫还真是藏了两手,而他正好幸运的撞见了他。

他能看得出来,林近枫是急着用钱,要不然也不会以这么低的价码把这么好的生意介绍给他。正在他暗暗得意的时候,旁边突然有人担心的问:“虎哥,军火生意一直都是由冰岛零帝垄断的,我们这样私下跟林近枫交易如果让他知道了。。。”

后面的话他没说,但是虎哥自然也是明白的。

他捏着烟卷,眉头深深的锁在了一起。

原谅我 133 他来了

他来了(2154字)

中午,意外的一桌好菜。

林近枫搓着手舔着­唇­一脸馋相:“沫沫,今天是什么日子?”

“庆祝你发薪水啊。”秋沫端上最后一道菜,其实她没有告诉林近枫,她之所以做了这么多菜是因为唐朵朵托她有门路的老爸给她找了份工作:在酒吧里卖抱抱熊,只需要抱着毛绒玩具在客人间四处走,也不需要推销,卖出去一个就赚一个的提成。

最让她满意的是,这个酒吧的所有服务生都戴有面具,因为酒吧的名字就叫“假面。”

经理为了照顾她视力不好,特别允许她戴那种有­色­眼镜的面具,这样不但不刺激眼镜,而且还不会被人认出来,唐朵朵说得对,她长得一张桃花脸,生来就是‘迷惑’人的。

秋沫知道,能找到这么好的工作,唐朵朵一定是费了不少心思,她心里感动,想着赚了钱就给她买一本她喜欢的帅哥明星的CD,当然是要带签名的。

“沫沫,我今天要加班,可能明天上午才能回来,你不用等我吃早饭。”林近枫消灭掉碗里的最后一颗米粒。

“好,你自己小心。”

林近枫前脚刚出门,秋沫就收拾了东西紧随其后,庆幸的是,他们的上班时间差了半个小时,若不然,她还真没办法从他的眼前溜掉。

两人出了门,一个向左,一个向右,都怀了不想让对方知道的心事。

他为了给她凑齐治眼睛的十万块。

她为了让他不再那么辛苦,他们的生活会更好一些。

只是这条背道而驰的路却将他们的距离越拉越远。

秋沫第一天上班还有很多不适应,她本身个子就不算高,所以抱了一只大熊几乎要将整个人挡住了,经理看她挺吃力,便让她抱个中号的熊,如果有客人要大号的,她再回去拿。

秋沫对他的体贴感激的连连致谢。

光临“假面”酒吧的客人大多数很有钱,所以她的生意不错,在里面转一圈就能卖出去一个,那些客人对身边的女伴出手都很大方,何况一只几百块钱的玩具,而且那些女人也特别喜欢收到这种礼物,常常能听到她们因为喜悦而发出的尖叫声,搂着男人的脖子发出的亲吻声。

有些大方的客人看她那模样像是未成年,所以还会赏点小费。

所以第一天晚上,秋沫就赚到了五百块钱。

她高兴的将其中两百放到钱包里,余下的三百准备去给林近枫买件衣服,他们逃亡的这段日子,他好像只买了几套换洗的衣服,剩下的都用来给她买东西了。

这还是秋沫人生中第一次赚钱,她高兴的直到五点钟才睡着。

**

C市机场。

一架飞机刚刚降落,立刻有四五辆黑­色­的轿车等候在机场外。

看到VIP出口处缓缓走来的男人,接机的大商集团的董事长李宗义眼里立刻冒出兴奋的光芒。

他左等右盼可算是把这个大客户给盼来了。

跟传说中的一样,这个男人一出现,他周围的温度似乎立刻就会下降好几度,面­色­沉冷,周身都似乎包裹着巨大的寒意。

双眼漆黑清湛,如同被刻意隐去锋芒的宝剑,却仍旧遮掩不住它自有的光华。

他身边跟着他的特别助理,一个虽看上去温文儒雅,却是笑面虎的男人。

“冷少,您一路辛苦了。”李宗义和几个部门经理赶紧迎了上去寒暄问暖。

“嗯。”冷肖只是客气的一点头,并没有其它的言语。

李宗义早就将他的脾气调查的很清楚,知道这个男人不大喜欢说话,他不开口的时候,你最好就在旁边装哑巴。

“冷少,车就在外面等着呢。”李宗义毕恭毕敬的跟在他的身侧。

“哦,不用了。”回答他的是助理闻尚:“多谢李总的好意,车子C市分公司的经理已经安排好了。”

李宗义又立刻说:“那不知道冷少肯不肯晚上赏个脸吃顿便饭,我们C市的海鲜可是全国闻名的。”

闻尚看向冷肖,只见他薄­唇­微抿,拿出墨镜带上,很随意的说:“好。”

那墨镜几乎遮住了他的大半边脸,虽然看不见眼里的表情,但李宗义感觉那眼神也是寒冷的毫无温度的。

他早听说这个人不好相处,没想到竟然这样惜字如金。

不过,既然他答应了,李宗义自然是喜出过望,一路点头哈腰的将他送到外面的停车场,一辆黑­色­的奔驰商务车停在那里,司机老远的就跳下车为他打开车门,而那个好像是他属下的男人则用手掌护在车顶与他的头顶中间,以免他会不小心碰到。

李宗义等人又是一阵寒暄,目送着车子扬长而去。

“有钱人就是有排场,李总,你没看他刚才跟你说话那神情,就像是施舍一样。”一个部门经理愤愤不平的说道。

“闭嘴。”李宗义冷叱:“你这话可千万不要传到冷少的耳朵里,否则这次的合作就要泡汤了,几个亿的损失,你来赔?”

经理脸­色­一白,吓得不敢说话了。

李宗义望着车子消失的方向,摸了摸光滑的下巴,一脸的­精­明算计:“听说冷少的老婆死了快一年了,但他至今还没有再娶,你去找几个漂亮­干­净的女人晚上来陪坐。”想了想又特别叮嘱:“别找那种出台的小姐。”

“李总,您不是有个侄女吗?”经理好心的提醒。

李宗义恍然一拍脑袋:“对啊,我怎么把李晌给忘了,快,快去叫她把课都推掉,晚上过来一趟。”

经理开着车马上就去办了。

路上,他看到前面冷肖等人乘坐的那辆车停靠在一个码头边,他心生好奇,也不由将车子靠了过去。

司机和分公司经理站在远处等着,闻尚则立在他身后不远的位置。

他一个人站在码头上,眺望着远处灯光忽明忽暗的海面,海风吹着他柔顺的发丝飞扬了起来,墨镜下的眼睛流露出一种深深的刻骨铭心般的思念。

她在日记中写过,她想有一所小木屋,这个木屋要建在海边,清晨醒来的时候,她要呼吸到海风的气息,听见海鸥的鸣叫。

对他来说,这是再简单不过的愿望,可是他有心为她实现,她已经不给自己机会了。

**

冷肖来了。。咳咳

原谅我 134 擦肩而过

擦肩而过(2296字)

见他站了太久,闻尚不由上前提醒:“冷少,很晚了,海边风大,小心着凉。”

冷肖按在栏杆上的手收缩了下,尽量让上面的冷气凉却了他心中的热火,转身说:“走吧。”

他们下榻在C市唯一的一家五星级酒店,可能是很久没有招待过这种大人物,所以酒店上下格外的重视,小到卫生间的手纸,大到总统套房里的中央空调系统,无一不是经过谨慎挑选,严密检查。

冷肖洗完澡后站在落地窗前俯瞰C市的夜­色­。

这个城市,他以前并没有来过,这次也是要做一个重要的项目投资,他才亲自前来,他不会呆太久,已经订好了明天的飞机。

这里的繁华无法跟A市相比,但他总觉得似乎有那么一点不知从何而来的亲切感。

点了支烟,还没有抽完,闻尚就敲门而入,他就住在隔壁的房间。

“冷少,晚上八点要参加大商集团李总为您举办的接风宴,参加宴会的衣服我已经让服务生送过来了。”

冷肖心情不佳,继续望着窗外说:“我哪也不想去。”

他此时说话的语气倒有点像耍小孩子脾气,不过闻尚似乎也习以为常了,因为从他们那个少­奶­­奶­死后,他就变得不太正常。

他耐心的说:“冷少,我们这次的投资项目跟大商集团有着密切的关系,我觉得您应该去,就算是应酬一下也好。”

敢用这样的语句跟冷肖说话的,恐怕也就只有闻尚了,所以,冷氏财团里没人见过冷肖对闻尚发过火,而他们有什么棘手的事,通常都是去求闻尚,而不是冷肖。

冷肖有些烦燥,在窗边上走了两步,最后走到茶几前按灭了烟。

“让他们把衣服送过来。”

闻尚笑道:“好的。”

冷肖穿戴整齐后,分公司经理赵子坤亲自开着车子来酒店接他们。

去时的路有点堵,车子塞在半路上,半天才往前挪一步,冷肖正闭目养神,忽然一条影子从车窗外飞跑而过。

冷肖没有理会,倒是闻尚闲得无聊往外看了看。

那影子极其纤细,穿了件运动长裤,白­色­的T恤衫,随便扎了个马尾巴,此时正穿过拥挤的车流往道对面跑。

这背影。。。怎么有点熟悉。

闻尚在脑中快速的过滤着他见过的女人,可是那人就像是挂在嘴边呼之欲出,却就是想不起来。

他正绞尽脑汁的时候,车子缓缓开动了,因为交警的疏通,交通状况明显改善。

而秋沫正穿过马路跑向对面的公交车站,她边跑边看表:天哪,九点就要上班了,还差一个小时,从这里坐车到‘假面’少说也要五十分钟,再加上下车后步行的距离。。。

她急得跺脚,都怪林近枫,不知道搞什么鬼在家里磨蹭着不肯走,害得她盯着他眼睛都快盯痛了,直到他懒洋洋的拿起衣服说了声:“我去上班了。”她恨不得在后面送他一脚。

这可好,害得她要迟到了,才上班几天就迟到,经理铁定会骂她。

哼,明天一定找那个家伙算账。

就在她焦急的时候,公车来了,秋沫快速的冲上车,投了币,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行驶到十字路口时,车子碰到红灯停了下来,她着急的看着表,心里在不断的催促。

而在公车的旁边,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也停在那里。

两辆车之间仅有一拳之隔,公交车的人如果往下看一眼,就能看到奔驰车里的人,奔驰车里的人如果往上看一眼,也能看到公交车上的人,可是一个在看表,一个在闭目养神,于是黄灯亮了,绿灯亮了,两辆车缓缓的擦肩而过,最后奔向不同的方向。

冷肖和闻尚等人来到李宗义所订的这家万宝海鲜舫的时候,李宗义已经和四五个经理恭候多时了,他急忙将主座让给冷肖,然后恭敬的把菜单双手递到他面前:“冷少,这里的海鲜都是国际一流品质,由当地的渔船现打现卖,绝对新鲜。”

闻尚忙替冷肖接过菜单,对于冷肖的喜好,他是最清楚不过了,他点了几个菜,客气的让李宗义等人点菜。

等菜和酒水上来后,李宗义举起杯先敬了冷肖一杯,冷肖也很给面子的回敬了他一杯。

席间,大家自然不可避免的聊起生意上的事,冷肖都是面­色­平平的倾听,偶尔会提出几点疑问。

晚饭一直吃到十点,冷肖抬腕看了眼表,露出想要离开的神­色­。

李宗义一看便急了,忙向属下使眼­色­,属下会意,装着接了个电话,放下电话后,他面露难­色­的请示:“李总,冷少,刚才我女儿打电话来说她要回家,我能不能先走一步?”

李宗义急忙接过话头,“是响响吗?让她一起过来吃吧。”遂又转头征求冷肖的意思:“冷少,响响是我的侄女,您不会介意吧?”

冷肖摇了下头:“不介意。”

原来那下属是李宗义的弟弟李宗知,他下午听闻了李宗义的想法,知道他有意要把自己的女儿介绍给这位国际知名的大企业家,所以,他立刻给女儿打电话,让她务必要从学校赶过来,谁知李响正是叛逆的年龄,故意跟她老爸做对,一直在学样拖到现在才肯回来。

闻尚坐在一边看他们唱戏唱得不亦乐乎,心中不由冷笑,自从少­奶­­奶­去世后,想巴结冷肖的女人恐怕都要装上好几个车皮了,其中不乏有王牌大明星,银行家的千金,世界选美小姐,总之他有一段时间处理最多的事就是替冷少打发这些蜂拥而至的女人。

不管那些女人如何使劲浑身解数,冷少从来连正眼都不曾瞧过她们一眼,有些死缠烂打的,甚至被保安抬起来扔了出去。

即便是这样,后面追逐他的人依然是数之不尽,这李宗义竟然还不知死活的枉想把自己的侄女介绍给冷肖。

闻尚心里抱着一份看好戏的态度,他可是清楚的很,冷少从来不会给别人留面子,只要他不高兴,所以一会,那位李小姐自然就有得受了。

众人又吃了一会,李宗知起身向冷肖道歉,说是他的女儿来了,他要去接一下。

等了约摸五六分钟,包间的门被李宗知推开,他拉着后面极不情愿的跟进来的女孩,满面笑容的向冷肖介绍:“冷少,这是我女儿李响。”

他的话说出去很久都没有得到冷肖的回应,而一边的闻尚手里的筷子叭的一声掉在了地上,他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面前的女孩,头上竟然出了一把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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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谅我 135 假面

假面(2196字)

他的话说出去很久都没有得到冷肖的回应,而一边的闻尚手里的筷子叭的一声掉在了地上,他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面前的女孩,头上竟然出了一把冷汗。

现场的气氛突然变得死一般的僵硬,冷肖不说话,没有人敢出半点声响。

李宗知的手还擎在半空中,此时是收也不是放也不是,尴尬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而那个叫李响的女孩看到众人的眼光齐齐都落在冷肖的身上,她立刻就分辨出了今天谁是这里的主角。

帅哥嘛,不是没见过,但是这么有气质,又帅得通透的帅哥,她还是第一次见,更何况,他身上似乎还隐隐透着丝王者般的霸气,随意悠然的一坐,就有力压群雄的气魄。

二十几岁的女生最是花痴的年月,更何况李响平时就做风大胆,­性­格张扬,所以,在众人倒吸一片的冷气中,她走过去向冷肖伸出手,大方的说:“你好,我叫李响,你呢?”

李宗义狠狠的瞪了弟弟李宗知一眼,怎么在来的时候他没有告诉过李响不能唐突吗?这冷少的脾气­阴­晴不定,真要惹得他拂袖而去,那可要吃不了兜着走。

李宗知心虚的低下头,他也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这么大方的走上前去跟人家握手,一点淑女的矜持都没有。

李宗义硬着头皮,想要走上去缓解一下这尴尬的气氛,可是脚还没挪地方,忽然惊愕的看到冷肖将骨节分明,修长而有力的一只手递过去,轻轻握了一下李响的:“你好,冷肖。”

这出忽意料的举动不但让李宗义大跌眼镜,就连其余坐陪的几人也十分不解。

因为这李响并不算是大美女,只不过是五官端正,看着很顺眼,他们都在心下暗暗嘀咕,这冷少倒底是看上了她哪一点,或者是他喜欢泼辣大方的女人?

而在座的只有闻尚心里最清楚,从李响一进门,他就知道,冷肖一定不会像对待之前那些女人那样对待她,因为这个女孩子长得跟他们那个死去的少­奶­­奶­有七分的相像,除了眼睛没有他们的少­奶­­奶­漂亮,其余的地方搭配起来都很舒服。

“冷肖,我可以坐在这里吗?”李响指着他身边的座位开口问。

“不像话,叫冷少。”李宗义吓得心里一抖,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叫冷肖的大名,她是不是不想活了,他举手做势要打,却被冷肖制止。

“随意。”

李响欢快的坐了下来,一双明媚的大眼睛盯着他说:“我见过你。”

冷肖扬眉表示不解。

“在电视上。”她嘿嘿的笑起来,然后从身后的背包里拿出纸和笔:“你给我签个名吧,明天我好去同学的面前显摆一下。”

“响响,你太放肆了。”李宗义怒视着她:“怎么跟冷少讲话的,大人谈话的时候,小孩子就老实的把嘴闭上。”

“我都二十三了,哪里是小孩子。”她朝李宗义哼了一声,转头朝冷肖笑道:“听说你在美国读过书,你可不可以跟我讲讲美国那边的趣事,我毕业后也想去那里。”

“你想听什么方面的?”冷肖竟然异常的有耐­性­,面­色­始终平和,甚至还带了点淡淡的柔­色­。

这样的表情跟李宗义之前第一眼见到的那个冰山男简直判若两人。

他一面害怕又一面禁不住欣喜,难道是冷少看上了他的侄女。

他被脑中这个突然而至的念头吓了一跳,狂热的有些坐立不安,如果真是那样,他的公司。。他们一家。。。那就是攀上高枝了。

就像宫里头被皇上宠爱的妃子,一荣俱荣,­鸡­犬升天。

李响还在叽叽喳喳的跟冷肖说个不停,冷肖像是一个很好的听众,长身倚在椅子上,微微侧着身,手在桌子上有一下无一下的轻叩。

吃过饭,不知道是谁的提议。

“我们去酒吧再喝一顿怎么样?”

李宗义赶紧看向冷肖,他没有表示,闻尚刚要替他拒绝,李响忽然在一边说:“好啊,平时那种地方老爸都不让我去,这次你一定要带我长长见识。”

她说着,两只小手自然的挽着他的手臂。

本来不喜热闹的冷肖,在面对这张脸时竟然无法说出拒绝的话,他害怕她突然垮下来的表情,她害怕她漠漠离开的转身。。

是的,他无法否认,从第一眼看到这个女孩,他完全惊呆了,他甚至在想,是不是上帝听见他的忏悔,所以又把她送到自己面前,他曾那样幸运的拥有过,又那样后悔的失去过,他知道错了,他愿意用他所能做的所有事来补偿她。

他清清楚楚的明白,她不是秋沫,她没有秋沫淡如菊,纯如莲的气质,也没有那双似水剪瞳,可是她的相貌跟她有七八分的相似,如果眯起眼睛,甚至会觉得她们就是一个人。

当他答应下来的时候,就连闻尚都吃了一惊,他在心中暗暗思忖,冷少真是把她当成秋沫了吧。

“去哪个酒吧?”上车前李宗义问。

“听说那个新开的‘假面’不错,我们要不要去试试。”有人提议。

这个提议很快得到了认同,于是几人分别坐上来时的车辆向酒吧行去。

李响跟冷肖坐在赵子坤的车里,她是个很喜欢说话的女生,一路上像小鸟一样欢快的叫着。

冷肖想:她不是她,她从来不会跟自己这样说话,她多数的时候安静的像一只猫,那般的惬意与慵懒。

可是看到她转过来嘻笑的脸,他又一次震动了,她从不曾这样跟他笑过,她一直在他的面前活得小心而卑微。

这是他欠她的,可是她却狠心的连赎罪的方法都不肯给他,让他在痛苦与自责中度日如年。

‘假面’的灯牌明亮闪烁,很多种面具镶嵌在霓虹的灯管中间,生旦净末丑,笑哭悲痛甜,每一张都代表着不同的含义,象征着这世间难以揣测的人心,就像是每个人都戴了一张面具,戴久了,连自己都觉得这就是自己的脸了。

进入李宗义早就订好的包厢,他点了这里最贵的酒。

碍于冷肖在,几人也不好意思叫小姐陪着,倒是闻尚大方的说:“李总要是寂寞了,不如叫几个美女过来。”

李宗义这才喜滋滋的让服务生找了几个美女。

李响只是引子,不会出现你们想像的那些情节,放心,冷肖不是个盲目的男人。

原谅我 136 相遇

相遇(2041字)

而冷肖和李响坐在沙发的最里端,忽明忽暗的灯光中,就见李响笑得花枝乱颤,显然是冷肖不知道跟她说了件什么可笑的事。

“原来你在美国这么糗啊。”李响憋住笑。

冷肖轻笑了一下,在美国的那段生活他已经很久没有跟人讲起了,却独独对这个女孩打开了话匣。

“你在哪所大学读书?”

“A大。”

冷肖记得冷宁宇提过这所学校,就是他上次去演讲的那一所。

“什么专业?”

“土木工程。”

冷肖表示出一丝不理解:“女孩子学土木工程?”

“是啊,我跟别的女生不一样,才不像她们那样娇娇滴滴,我从小就喜欢玩积木,玩沙子,希望有一天可以建成我亲手设计的大楼。对了,听说你们冷氏财团也有工程设计哦,那我毕业后,可不可以去跟你走个后门?”

又是那张脸,又是那样央求的语气,冷肖鬼使神差般的点点头:“好。”

“太好了,冷肖,就知道你最好了。”李响高兴的搂着他的脖子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

她叫他冷肖,他却一点也不介意,他甚至希望她一直这样喊自己,因为那个小女人,她平时就是冷肖长冷肖短的叫着他。

“女孩子应该温柔一些”冷肖皱了皱眉毛表示了他的不悦。

李响急忙收敛了一会,老老实实的挨着他坐着。

“不要那么大声,再叫一下我的名字。”冷肖怪异的要求听在李响耳朵里只是认为他对自己有好感,所以,她尽量把声调放得极其温柔,贴着他的耳边轻声说:“冷肖。”

冷肖的表情忽然就僵在了脸上,不但脸长得像,就连温柔下来的声音都像,他闭上眼睛,听到的仿佛就是她的声音。

“冷肖,今天回家吃饭吗?”

“冷肖,喝酒对身体不好。”

“冷肖。。”

“冷肖。。”

她的声音忽然就刺耳起来,回过神智才发现是李响在对着他大喊:“你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他拿起一杯酒,一­干­而尽。

心里赌气似的说:“你不让我喝酒,我就偏偏要喝,如果你真的心疼,你就回到我身边来,如果你回来了,我就什么都听你的,我不喝酒,不抽烟,我每天都回家陪你,你就算要天上的星星月亮,我也会造艘火箭给你摘下来,可是你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不回来,我偏要喝,喝给你看。

见他连­干­了三杯,李响不由急了,拉着他的手臂说:“你怎么了?”

冷肖将杯子重重一下搁在桌子上,回头说:“没事。”

“我还以为你有心事。”李响很快就收起悲天悯人的表情,指着不远处说:“我想要那个,你给我买一个好不好?”

“什么?”冷肖没有看清。

“就是那个抱抱熊,我要超级大号的。”李响说着,还用手比划了一下。

“好。”

闻尚一直坐在一边,此时听见他们的对话,他赶紧挥手招来了卖抱抱熊的女孩。

她几乎是小跑的奔过来,然后在他们面前恭恭敬敬的鞠了个躬。

“这个太小了,我还要更大的,有吗?”

女孩用力点点头,又飞快的跑回去取,不知道是她太着急,还是什么原因,她在路上好几次都撞到了人,只见她连连的道歉。

女孩戴着这里清一­色­的面具,所以看不清长相,但是看身高和打扮像是还在上学的孩子。

而这个女孩就是秋沫。

她因为视力不好,所以一慌张就容易撞到人。

今天从上班到现在,她只卖了一个熊,所以这个客人要个大号的,她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

秋沫很快将超大号的熊抱了回来,在座的所有人看到的却是一只迎面走来的熊,因为她太小了,几乎被那只熊整个盖住。

“未成年的小孩子也敢雇佣。”李宗义边喝酒边调侃着。

“只是长得小,看那身材,哪里也不小啊,下巴尖尖的,八成是个美人胎子。”某个经理一脸­色­迷迷的说。

“别看了,喝酒。”

这边喝得热火朝天,这边的李响已经跳起来将熊接了过去,欢喜的抱着它转了一大圈,高声喊道:“冷肖,我太高兴了,谢谢你。”

冷肖。。。。。。。。

秋沫像被人用棍子敲了一­棒­,那种震惊不下于大夏天看见六月飞雪。

当她还在极力说服可能是重名重姓时,一个低沉如大提琴般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给你,不用找了。”

如果她可以不记得他的名字,他一定会记得他的相貌,如果她可以不记得他的相貌,她一定记得他的声音。

多么熟悉的声音,伴她走过一段刻骨铭心的过去。

在冰岛的时候,这个声音在她的耳边呢喃:“沫沫,别怕,我会在你身边。”

在冷宅的时候,这个声音冷的不带一丝温度,“我永远都不会爱上你。”

在病床上,他的绝情像一把淬满毒液的刀子狠狠的Сhā进她的死|­茓­:“保孩子。”

当这个声音再次响起的时候,往事如翻滚的洪潮,从天的那一边,海的那一岸呼啸而来。

她的眼睛看不清楚,但她努力的想辨别他此时的容貌。

那个女孩搂着他,欢快的笑着,笑声像铜锣一样刺耳。

她的眼睛酸得厉害,有什么湿润的东西缓缓的流出,幸好她戴着有­色­的眼镜,还有半张面具,才不致于让别人看到她此时的狼狈。

当这一天,她再次面对他时,依然是那样痛不欲生。

冷肖拿着钱的手在空中放了半天,目带探究的看着面前一动不动的女孩。

“你。。。”

不等他再说话,她突然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钱,撒腿就跑。

“神经病啊,见钱眼开。”李响在一边抱怨着。

而冷肖的脸­色­突然跟这闪光灯一样,一瞬间煞白煞白,就在她刚才伸过来的那只手上,他看见了一只镯子。

那只一看到它就会想到秋天的光芒的镯子。。。

秋芒。

原谅我 137 又瞎又哑

又瞎又哑(2148字)

而冷肖的脸­色­突然跟这闪光灯一样,一瞬间煞白煞白,就在她刚才伸过来的那只手上,他看见了一只镯子。

那只一看到它就会想到秋天的光芒的镯子。。。

秋芒。

她怎么会戴着这只镯子?这只镯子怎么可能戴在别人的手上?

在一片诧异声中,冷肖一把推开身边的李响大步追了出去。

“冷少。。”闻尚刚要起身,冷肖头也不回的掷出一句话:“谁都不准跟来。”

闻尚的脚步生生被扯住,心中疑惑不已,冷少很少有这样失态时候,他到底是看见了什么人。

前面那条身影很快的跑到服务台,服务台后挂着大小不一的各种熊玩具,几个穿着白­色­旗袍戴着面具的小姐正站在那里接待客人以及接听电话预订。

她站在熊堆里,很小的一团,此时正用手吃力的往下勾一只熊。

“阿狸,今天生意不错嘛。”一位小姐嘻笑着打趣她。

秋沫转过头冲她笑笑,用手比划了一个OK的姿势。

她虽然才来不久,但这些姐姐们对她都是照顾有佳,可能是可怜她一个小女孩不但家境不好,而且眼睛也有病,所以平时能帮她的时候就会帮她一把。

秋沫取下一只熊,心里其实不太想进去,可是她又极力说服自己,他们早就形同陌路了,只要他不认出自己,自己也要把他当做陌生人,不能再让这个男人打扰她平静的生活了。

结果刚一转身就连人带熊一起撞进一个宽阔的怀抱,她脚下一个踉呛险些没站稳,幸好那男人伸手拉了她一把,而他拉起的那只手正好就是戴着镯子的那一只。

他的眼光死死的盯着这只光芒流转的镯子,没有错,这的确是秋芒,是他为她打造的绝版手镯,世上仅此一件。

她消失了,这只镯子也应该与她一起消失了才对,可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抓着她手腕的手那样用力,眼里透出来的气息像撕裂了光明的撒旦,深陷入黑­色­的漩涡,在怀疑与往事被揭起的伤口中搅动。

“你是谁?”他低沉着嗓音,可能是因为说话的声音不大,听起来竟然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如梦魇一般将她再次拉入到地狱,她以为再面对他时,她会笑得云淡风清,可是不能,她现在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舌头像僵硬的石头没有丝毫的知觉。

隔着面具与有­色­眼睛与他对视,明知道他看不到自己的容貌,但好像他的眼光已经赤/­祼­/­祼­的将她穿透。

“这位先生,­干­嘛动这么大气啊?”前台小姐小婵走过来替秋沫解围。

见冷肖依然一动不动的注视着那只镯子,她伸出手将秋沫拉到自己身旁,柔声说:“如果阿狸得罪了先生,那么我替阿狸向您道歉,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一个小女孩一般见识,更何况她是又瞎又哑。”

秋沫怕身份暴露,所以来这里工作后就自称阿狸,而且装做不会说话,所以‘假面’里的人都认为她是个哑巴。

又瞎又哑?

冷肖终于将视线转到这个戴面具的女孩的身上,只见她怀里抱着一只熊怯怯的躲在小婵的身边,头垂到了胸前。

他突然伸出手一把扯掉了她的面具。

秋沫和小婵都吓了一跳,秋沫急忙将头靠在小婵的肩上,害怕的搂住她。

直到看清那张脸,冷肖才明白一种感觉,那就是从云端到谷底。

不是她,根本就不是她!

失望像被压倒的天平一点点沉下来。

面前的女孩比她漂亮千分万分,长着一张让人几乎过目不忘的面孔,虽然还戴着一副有­色­眼睛,却已经能想像这整张脸的倾城绝伦。

他竟然会有一些可惜的感觉,这么漂亮的女孩竟然是个瞎子。

见冷肖沉默着,小婵急忙说:“先生,阿狸的视力不好,只有离得近了才能看见东西,所以她经常会撞到别人,是不是她撞到你了?”

冷肖没有回答,反倒抓起秋沫的手抬起来问:“这只镯子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阿狸,别害怕,告诉我这个镯子是谁送给你的?”

秋沫用手向她着急的比划着,想要表达自己的意思。

小婵看懂了,转向冷肖解释:“阿狸说这只手镯是她的男朋友送给她的,她的男朋友是从夜市买的。”

这么名贵的东西竟然成了夜市上的地摊货,究竟是那些人不长眼睛,还是她在说谎。

见她吓得都快哭了,冷肖也不想为难一个残疾的女孩子,他知道秋芒一旦戴上就很难摘下来,这也是他当初为什么要把她送给秋沫的原因,可这只手镯现在却戴在了别人的手上,是不是就是表示她已经化成了一撮灰烬,永远的归沉于黄土。

心里涌上阵阵酸痛,那只抓着秋沫的手终于缓缓放了下来。

小婵趁机赶紧将秋沫推到休息室:“阿狸,你先别出来,等这个疯子走了,我再喊你。”

小婵撇撇嘴,不明白现在长得帅又有钱的男人怎么都这么的变态,对这么一个可怜的残疾女孩又是扯又是吼的。

秋沫坐在椅子上向她点点头表示自己没事,她才放心的关上门。

屋里只亮着一盏25瓦的白炽灯,她却觉得像有一只小太阳在烘烤着她。

手心里和脊背上满满的都是汗。

她抱着怀里的熊更深的往椅子里缩了缩,耳边不断的回响着他的声音,她用力捂上耳朵,可是眼前却又浮现出他俊美的脸。

她急得终于哭了出来,一声一声的抽泣着。

不知过了多久,小婵推门进来,拍了拍她的头安慰说:“阿狸,那个变态走了,你可以去做生意了。”

秋沫感激的朝她点点头,用手势向她比划了一个谢谢。

外面的服务生正在收拾包厢里的狼藉,她也走上去帮忙。

“阿狸,你眼睛不好,不用你了。”

她却固执的坚持。

烟灰缸里有几个扔掉的烟头,她认出那是他惯用的牌子,他讨厌雪茄,他只喜欢这种特制的香烟。

虽然吸烟有害健康,但她知道那是他的习惯,他经常熬夜,工作也累,这时候唯有抽上一支烟才能让他暂时忘记了那许多烦恼。

她轻轻的抚摸着那些烟头,像是在抚摸着他一样。

原谅我 138 我会让你幸福

我会让你幸福(2121字)

秋沫躺在床上想:其实心里是有一些希望的吧,希望他可以认出自己,可是完全改变的相貌,除了这双眼睛之外,她已经不是那个秋沫了。

她掩饰的很好,所以他并没有认出来,但他却意外的记得这只镯子。

不是一件残次品吗?为什么过了这么久他却还能记住它的模样。

用手指轻轻的转动着秋芒,让它在月光下发出最柔和的光亮。

其实现在的心里早就平静如水,已经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原本以为第一次见面会是怎样的惊天动地,也不过如此。

他还是那个他,身边又交了新的女友,或者将来也会是他的妻子。

自从那个“秋沫”死了,他们就已经是路归路,桥归桥。

门锁响了一声,是林近枫回来了。

秋沫听到他轻手轻脚的先去厨房拿了保温桶吃夜宵,然后在外面刷牙洗漱。

收拾的­干­净了,又轻手轻脚的打开卧室的门。

她急忙装睡的闭上眼睛。

本以为他会上床睡觉,没想到他却轻轻来到她面前,然后在床边蹲了下去。

他还带着凉意的­唇­落在她的脸上,愉快的说了声:“晚安,宝贝。”

秋沫突然睁开眼睛,他吓了一跳,拍着胸脯喘着气:“你诈尸啊。”

秋沫笑着说:“那你在­干­什么,鬼鬼祟祟的。”

林近枫顿时心虚的左顾右盼:“今天的月亮真圆啊。”

秋沫也不揭穿他,坐起身子,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林近枫坐下来,上看下看,想从她的脸上猜出她想­干­什么。

“近枫,我今天看见他了。”秋沫说完后顿时觉得松了一口气,她没想自己可以这样轻松的说出来,然后她便静静的等待着林近枫发火。

果然,他双手一握拳,眼里充满了愤恨,当初在医院的情形又演电影般的眼前放映了一遍,他对冷肖的怨恨不比秋沫少。

但马上,他就着急的问:“他来C市­干­什么?他发现你了吗?”

“他应该没有认出我,所以,近枫,这几天,我们两个人出去的时候要小心。”

林近枫哦了一声,马上又应过来:“你在哪里遇见他的?”

她的视力不好,怎么会那么巧就能看见冷肖。

“我。。我白天去逛街的时候。。。”

“沫沫,别撒谎了,你是骗不了我的。”林近枫握着她的肩膀,目光炯炯,直到看着她垂下了头。

“你最近一直都神神秘秘的,我还想问你,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

秋沫轻轻咬着­唇­,头越来越低,最后慢慢靠近他的怀里,“对不起,近枫。”

林近枫因为她的这句对不起格外的心疼起来,拥着她说:“告诉我,怎么回事?”

他的身上还带着酒吧的红尘味以及他独特的淡淡的烟味,这味道让她觉得可靠而安全,于是,她便将她去酒吧打工,以及怎样遇到冷肖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林近枫听后沉默了好一会,秋沫正在等着他的训斥,没想到,他却把脸贴近她柔软的脖子,那声音听起来竟然十分的低落。

“对不起,沫沫,都是我不好,我是想要让你过得好一点,可总是这么没用,对不起,对不起。”

秋沫心里顿时像被淋了一杯热的柠檬汁,又酸又烫。

一直以来,都是她在连累他,可是每次遇到事情,他总会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的身上。

那么多感激的话她都来不及说出口,而他总是对她说,对不起,对不起。

她不知道,这一生还可以用什么来报答他的这分大爱,似乎什么都不足矣了。

“傻瓜。”秋沫仰起脸,伸出手将他的眉头抚平,然后转到他身后捂住了他的眼睛。

“捉迷藏?”林近枫不解的问,但是很享受被她一双温热的小手触摸的感觉。

“你闭上眼睛,不准睁开。”

他很乖的点点头。

秋沫迅速的跑到衣柜边,然后将叠得整整齐齐的一小包东西拿过来。

“可以睁开了。”她欢快的说。

林近枫眼中还带着困惑,当他看到床上摆着的两件衣服时,那表情不知道该是难过还是惊喜,总之很复杂。

“近枫,这是我第一次赚钱,所以,你必须要收下。”秋沫拿起衣服在他身上比量着,而他也很配合的张开双臂配合她。

“大小还算合适,怎么样,我的眼光不错吧?”秋沫对自己的战利品非常满意。

林近枫一言不发的看着她兴高采烈的围着自己转来转去,他对自己说:“这是最后一次了,等他赚够十万块钱就收手,再也不去接触黑道上的东西,等她的眼睛好起来,他会加倍的努力,薜茜说现在做医疗器材很赚钱,他可以跟她商量。。总之,他要把自己的底子洗­干­净,让她下半辈子都无后顾之忧。”

这样想着的时候,他伸出手将还在兴奋的秋沫抱进怀里,像是立军令状般:“沫沫,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幸福。”

秋沫朝他做了个鬼脸,“我相信你。”

第二天,唐朵朵打电话要秋沫去学校拿期中考试的材料,秋沫出门的时候,林近枫还没醒。

这几日是非常时期,所以她特意把自己捂了个严严实实,不但戴上了帽子,大墨镜,甚至还夸张的戴了副口罩。

唐朵朵见到她的时候张大嘴尖叫:“天哪,你得禽流感了?”

秋沫赶紧掩上她的嘴巴,悄声说:“小点声。”

唐朵朵嘴巴被捂着,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听不清她在说什么,秋沫只好松开手,她喘息着问:“沫沫,你这是要去抢银行啊?”

“感冒而已,你别大惊小怪。”

唐朵朵这才放下心,一挽她的胳膊:“我们拿了资料去海边玩好不好?”

“不行,我要早点回家。”秋沫一口回绝。

唐朵朵扫兴的白她一眼,边走边无聊的踢着路上的石子。

“咦,那个人是李响耶,大三的学姐,她设计方面很厉害的,今年刚拿了全国大奖。”秋沫的眼睛看不见,也没什么兴趣。

“哇,那个车里的帅哥是谁哦?好像是来接她的。”

对着门口停的那辆奔驰,唐朵朵显然是兴奋过度。

原谅我 一声沫沫

一声沫沫(2108字)

“哇,那个车里的帅哥是谁哦?好像是来接她的。”

对着门口停的那辆奔驰,唐朵朵显然是兴奋过度。

秋沫拉了一把这个超级大花痴:“再帅也不是你的,我们快去领了材料,还要办休学。”

“你的眼睛真的不行了?”

“嗯,现在就算坐第一排也依然看不清。”

“以后我养你。。。”

“还不够你自己吃的呢。。”

“嘻嘻,­干­什么这么了解我。。。。”

两个女生的说话声逐渐的远了。。。

而坐在车里的冷肖正看着自不远处走来的李响。

他本来是今天的飞机,却在早晨醒来的时候让闻尚取消了。

他心里明明很清楚,这个女孩不是秋沫,可鬼始神差的,就是想来看一眼。

多少个不眠的夜晚,她挂着那样淡然的笑容走进他的幻觉,或坐或卧,或笑或唱,以至于闻尚不得不给他请心理医生。

他却将医生毫不客气的赶了出去,哪怕会承受失眠的痛苦,哪怕在幻觉清醒后接踵而来的是更大的失落,但他也愿意沉浸在那美好的几秒钟里。

初见李响,他甚至产生过一种想法,就因为那张七分相像的脸,他可以给她足够别的女人仰望的幸福。

可是他知道,她终究不是她。

他中毒太深,如果把李响留在身边也不过是饮鸩止渴。

所以,他这次来只是跟她告别而已。

李响老远打招呼:“HI,冷肖。”

这一声‘冷肖’让他扬起了一个有些落寞的轻笑,从今以后,不会再有女人这样连名带姓的呼唤他了。

“你真的要走?”李响惋惜的说,不得不承认,她对冷肖是有很大的好感,恐怕这样一个男人放在眼前,没有几个女人会不动心。

年轻,冷酷,多金,强势,帅气。

可她也知道,以自己的魅力还不足以让他驻足,这样的男人,究竟身边该是什么样的女人呢?

她一定似玉如花,国­色­天香,慧质兰心,软玉温香。

冷肖坐在车里,李响站在车外,他们就那样凝视了一会。

李响忽然问:“冷肖,你一定有一个爱惨了的女人吧?”

冷肖眼­色­一暗。

李响继续说:“是不是她已经不在人世了,或者说她离开了你,因为,你看着我的时候,总像是透过这副躯体在看另一个人。”

冷肖不语,并不是因为被她说中了心事,而是那句不在人世让他在迷茫中找回了现实,他为自己现在这些奇奇怪怪的行为自我鄙夷。

人都不在了,还做这些有什么用,就算对她有刻骨的相思,却不知向谁倾诉。

偶然看到她的影子,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却不成想,稻草终究是稻草,它永远无法带你达到彼岸。

“李小姐,再见了。”冷肖伸出手。

他的手在阳光下泛着一种成熟的白­色­的光晕,洁白的袖口光鲜照人。

李响却不着急去握,望着不远处的海边说:“能陪我去海边走走吗?”

冷肖答应了她的这个请求,闻尚在李响坐进来后,将车子缓缓朝海边开去。

“沫沫,你真要休学啊?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啊?”唐朵朵顿觉前途一片黯淡,没有人聊天,没有人抄笔记,没有人在下课的时候小声的叫醒她。

“等我的眼睛好了,我就会回来,你放心。”秋沫安慰她。

“那你的眼睛什么时候才能好啊?”唐朵朵是个有一点希望就会觉得动力无限的人。

秋沫心里给出的答案是无期,但是不想看到她难过的表情,便说:“最多半年。”

“真的啊?好,那我就等你半年。”唐朵朵高兴的与她击掌为誓。

因为不是休息日,所以校车的站点上一个人也没有。

唐朵朵陪着她等车,眼里装得满满的都是不舍。

秋沫安慰了她好一阵子,她才展露了一点笑颜。

远处,一辆校车以均速自山坡下面开来,秋沫找好零钱,然后从包里掏出一本CD。

“朵朵,这是送给你的。”

唐朵朵接过来,先是惊喜,马上就没有形象的大哭起来,这是她最喜欢的那个男明星的签名CD,秋沫一定是费了很大工夫才搞到的吧。

她边哭边说:“沫沫,我一定会想你的。”

“我也会想你的,朵朵。”秋沫眼圈一红,轻轻的拥抱住她。

两个好朋友抱了好一阵子,直到校车缓缓停下。

车上没什么人,秋沫找了个靠窗的座位,坐在那里向唐朵朵挥手。

也许两个人都不知道,这次小小的别离再见面时竟然已是岁月蹉跎,年华老去。

唐朵朵跳起来朝着她挥手,嘴里还在喊着什么,随着她的身影越来越远,秋沫坐在座位上,低下头,泪流满面。

窗外的风景换了一个又一个,校车驶得不快,她趴在车窗上,任风吹起那一头青丝。

一辆黑­色­的奔驰车从后面驶来,冷肖刚将李响送回学校,并且答应她,如果她毕业后来冷氏,他会给她一个面试的机会。

李响在分别的时候忽然对他说:“冷肖,你是一个好男人,我相信,你一定会找到你的幸福,祝福你。”

他默默的咀嚼着这句话,眼睛看向天边不断掠过的流云。

车子追上了前面的校车,他无意往那车上看了一眼。

一身白衣的女孩正趴在车窗上,美丽的长发随风飞扬,发丝下那双充满了忧郁的大眼睛正望着远方,似乎是在看着虚无的空间,沉醉于她的世界。

冷肖的拳头倏然收紧,他清晰的感觉到指甲嵌进了皮­肉­,有什么东西就要从胸腔里飞了出来,像小时丢失了很久的玩具,突然有一天在某处发现了它,那种狂喜,那种失而复得的兴奋。

如果一个人的相貌可以改变,那么这双眼睛却是永远不会变的,如果说连眼睛都可以改变,那么里面散发的神采与包含的内容是不会变的。

他迅速摇下车窗,在闻尚的惊讶中大声喊道:“沫沫。。。”

更新完毕,明天再见!

依然要谢谢送给八红包,金牌的读者,谢谢!

也谢谢一直挺八到现在的读者,谢谢!

原谅我 140 马路追逐

马路追逐(2189字)

他迅速摇下车窗,在闻尚的惊讶中大声喊道:“沫沫。。。”

可是他的声音很快就被呼呼的风声所淹没,校车一个加速冲进了前方的车流。

“闻尚,追上去。”

冷肖觉得他这接近三十年的人生从来没有这样紧张过,生怕一个不留神就会把她跟丢了。

闻尚的驾驶经验丰富,没用一会儿便追上了前面的车子,但是此时路上的车辆也多了起来,他不得不跟那辆车一左一右保持着距离。

无意透过后视镜看到冷肖的表情,只见那两条长眉深锁着,眼睛里透着一丝焦躁,右手的两根指头一下一下的敲击着膝盖,那种坐立不安的姿态,他平生有幸第一次看到。

如果自己没有听错,他刚才喊的是“沫沫”

沫沫?秋沫?

闻尚后背不由得一阵发寒,难道是冷少又出现了幻觉,还是说,死人也能复活。

他这一走神,前面的车辆忽然缓缓停住,幸亏他反应快,猛的踩住刹车,原来是碰见了红灯,而那辆校车恰巧碰上黄灯闪了两下,冲了过去。

闻尚心里暗骂一声该死,回头看冷肖的神­色­已经一片­阴­霾。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认错,他忽然打开车门冲了出去。

“冷少。”

闻尚喊了他两声,他像没听见一样,徒步跑过人行横道。

这是他第二次为她跑步前行,第一次,他错过了,可能是因为他不够快,这一次,他一定会用尽所有的力量,不允许再错过她。

“咦,那个人是不是在追咱们的车子啊?”校车上最后一排的两个同学发现了后面紧追不舍的人影。

“哇塞,电影里才有的镜头耶,那男人跑起来好帅啊。”

两位同学顿时花痴起来,在后座上大喊大叫。

秋沫坐在前面,听到她们的喊声不由好奇的回过头,就连司机都看热闹似的放缓了车速。

她探了探了头没找到她们在看什么,于是无趣的继续低着头想心事。

“追上了,追上了。”

一阵尖叫终于让她再次转过了头,虽然视力不好,但这一眼之间却分外清晰,她看到一条颀长的身影自车后面疾步跑来,他不知道追了多久,俊脸上已经大汗淋淋,但他却像感觉不到累一样,脚下的步子一刻也没有放松过。

他在车流里穿梭,不时有车子贴着他的身侧惊心动魄的滑过,众人数声尖叫不由惊得一头冷汗。

而秋沫整个人痴傻了一般,只记得捏紧了手里的电话,一圈圈汗印湿了手机的屏幕。

他在追校车?为什么?他是在追她吗?

突然,一声刺耳的刹车声传来,终于有车子躲闪不急直直的向他撞去。

那高大的身体被撞得飞向路边,又有几辆车子紧急踩下了刹车,马路上顿时乱作了一团。

“啊。”校车上看热闹的同学被这突发的事件惊呆,其中有人反应过来,赶紧掏出手机拨打报警电话。

而秋沫的身体从座椅上弹起来,隔着玻璃,她看见他从地上爬起来,带着一脸的血一瘸一拐的继续追着。

有路人停下来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他置若罔闻,在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不能停,只要他一停下来,她就会消失,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重新站在当初的十字路口,而这一次,他绝对不能再放手。

那双眼睛不会错,一定是沫沫,他的沫沫回来了。

司机没有任何要停车的意思,在他看来,那人就是个疯子,虽然后面的同学早就齐声叫嚷着停车停车,他却像是没听见,反倒加大了油门。

秋沫站在玻璃窗前,看到那抹身影越来越远,心里抽痛般的疼,她此时此刻多想停下来再看他一眼,可是,那颗已经不起再一次被踩踏的心却提醒着她此时的愚蠢。

他怎么会是在追自己,当初那样绝情的把自己从身边割除的人怎么会再一次回头追自己。

或许是这车上的某个人,或者是周围车里的某个人,而这个人,不会是她。

车子拐入了公交快速通道,他的身影便彻底的看不见了,她自嘲的抹了一把脸,却沾了一手的泪水,原来,她还是会为他哭,哭得这样一文不值。

当闻尚把车开到冷肖的身边时,他正坐独自一人坐在路边,名贵的衣装沾满了灰尘,有的地方还破了几个大洞,那脸上的血迹­干­涸了,又有新的血液覆盖了上来。

闻尚倒抽一口冷气,他从来没想过那个高高在上的冷肖会狼狈成这副模样,他现在哪里还像叱咤商坛的枭雄,简直就颓废的像是落魄的穷鬼。

他咬了咬牙走上去,还没等说话,冷肖忽然说:“我要A大所有学生的档案,现在立刻去弄。”

“可是您的伤?”

“没事。”

他轻描淡写的站起身,一只腿还瘸着,就那样摇摇晃晃的走向停在一边的车辆。

看了眼后视镜中狼狈的自己,他却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沫沫,我一定会找到你,一定。”

秋沫匆匆忙忙的回到家,然后将门慌张的反锁好。

她喊了几声林近枫,屋里却没有反应,转了一圈发现他留的字条:“有事出去一趟,晚上直接去上班,勿念。”

秋沫失神落魄的坐到床上,勺子在阳光下懒懒的睡着。

她有时候真羡慕这只兔子,醒了吃,吃了睡,每天都无忧无虑的。

手指不自觉的摸向腕上的秋芒,她想起那天晚上他质问她时的眼神,又想到坐在他身旁的那个女孩。。

秋沫没有什么心情吃饭,热了杯牛­奶­对付了事。

为了分散烦闷的心情,她打开了很久不看的电视,看不清画面,她就听声音,可是一个电视剧都演完了,她却不知道讲了什么,那心思根本就没有用进去。

等她终于想睡觉的时候,从来没有响过的门铃竟然铃铃的响了起来。

她边走过去开门边在心里纳闷,他们搬来这里时间不长,和邻居之间也只是见面打声招呼,并没有达到可以互相串门的地步,这大半夜的会是谁?

透过门上的猫眼,她看见了邻居的阿姨,她在外面喊道:“小姑娘,我的门钥匙落单位了,可以先上你家坐会吗?”

她没起任何疑心,伸手拉开了门。

就在这一瞬间,一条健硕的人影忽然挤进来,然后她被猛的拉向一个依然带着冷气的怀抱里。

**

来者是谁?

原谅我 141 不会原谅

不会原谅(2202字)

她没起任何疑心,伸手拉开了门。

就在这一瞬间,一条健硕的人影忽然挤进来,然后她被猛的拉向一个依然带着外面冷气的怀抱里。

如此熟悉的气息让秋沫一时间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她的神智在片刻的短路之后马上做出了本能的动作,两手抵在他的胸前,往门上狠狠一推。

他下意识的丝了一声,两条眉头痛苦的拧在了一起。

回廊里悬着郁金香的顶灯,此时发出幽黄的灯光,浅浅的打在他立体俊美的脸上。

如此近的距离,她看到他头上缠着绷带,一边的脸微微肿起,明显的一片擦痕。

她捂住嘴巴,眼睛瞬间放大。

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冷肖会是以这样一副姿态出现在她的面前,带着一身的狼狈,一脸的伤痕。

她后退了两步,直到身子磕在桌角上,轻微的钝痛感传来,她蹙了下眉头。

心里转过无数个念头,他既然能找到这里,就说明他发现了什么,自己应该继续装做不认识还是应该跟他彻底说清楚。

他明明不在乎自己,为什么还要千方百计的找来,难道他的憎恨连看着她过一天舒心日子都不肯吗?

心里的火堆被怒气点燃,面前的男人变成了最可怕的怪物,最黑暗的沼泽,她竟然有一种想要跟他同归与尽的念头。

他伤自己还不够吗?他还想怎么样?

“沫沫。”面对女人眼中的抵触情绪,冷肖低低的喊了一声。

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或许还带了些温情的感觉在里面,听在秋沫的耳中顿时将她心里那座护城墙击得摇摇欲坠。

她几乎忍不住的大喊:“我不认识你,请你出去。”

她不想看到他,一点都不想,他是恶魔,是吃人的野兽,他明白她的弱点,总能用几个字就将她轻易收服。

冷肖有些一瘸一拐的缓缓走来,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深沉如海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秋沫感觉到空气中的氧气逐渐被吸空,她渐渐喘不上气。

他每走近一步,她就后退一步,直到退到卧室里,她飞快的关上门。

可是她哪抵得过他的力道,他只是用手掌往门上一顶,她就再也无法将那扇门关合,她急得快哭了出来,隔着门喊:“我不认识你,你再乱来,我就报警了。”

门外的男人却丝毫不为所动,也没有太用力,怕会伤到她。

“我想,我们需要谈一谈。”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诚恳,或者说是摆出一副求人的姿态来,对于俯瞰惯了的男人,这样已经算是极限。

“我不认识你,我们没有什么可谈的,请你快出去。”秋沫几乎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抵在门上,看着就要靠进锁眼的锁,她又燃起了希望,更用力的往前推了两下。

“秋沫。。”冷肖的耐­性­终于用尽,一把推开门,她被晃得踉跄了好几步,他快步上前一把抱住她。

“放开我。”秋沫极力挣扎,却抵不过他的钢筋铁臂,他搂她那样紧,几乎要揉进了自己的身体,她终于折腾的没了力气,却依然用小小的力道有一下没一下的想摆脱他的束缚。

“你找错人了。”她恨的咬牙。

“我的确的是找错人了。”

秋沫既惊喜又惊讶的望向他,却听见他慢悠悠的说:“我以前一直在找那个秋沫,可是我不知道,她已经蜕变成了一只美丽的蝴蝶,不,应该说,她一直是一只蝴蝶,却把自己装在厚厚的茧里,伪装成一只可怜的毛毛虫。她在日记里写道,有人说过,她的美像一件千年传承的艺术品,美到脱俗,她在日记里写道,有一个人,他守在她的床前对她说:沫沫,你真美。”

“而那个说话的人却忘记了自己所说的话,所以,他也为此付出了沉痛的代价。

只是还好,他已经知道自己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而现在,他虽然仍然没有想起,但是不需要那段过去,他已经清楚了自己的心意,没有那般刻骨铭心的爱,就没有现在这般腐骨蚀心的痛。”

他握住她的一只手放到自己的胸口,眼中竟是秋沫从未见过的温柔:“我愿意弥补曾经的过失,所以,原谅我。”

手明明被他握着,可是手心里却是一片冰凉。

那样的话从冷肖的嘴里说出来,就像是提前写好的剧本一样,秋沫明明知道句句是毒药,可依然控制不住颤抖起来。

有一瞬间,她甚至觉得他的表情已经足够诚恳,他的措词也足够真诚,他的语气也足够感人,可是,她不会忘记,他当初说出‘保孩子’三个字时的残忍,孩子的死,他是最间接的刽子手,如果不是他的无情,不是他的纵容,冯思雅也没有那种胆量,他可以尽情的伤害自己,却不能伤害孩子,那是他的亲骨­肉­,他却没尽一点做父亲的责任,没有保护过他,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而是眼睁睁的让别人去害他。

现在他用这双沾了孩子鲜血的手来握着她的手跟她求原谅。

怎么可以原谅,怎么可能原谅。

不会的,永远不会。

秋沫用劲了所有力气一把将冷肖推开,在他紧逼的眼神里步步后退。

“秋芒只有一个,其实那天晚上在假面看到你时,我就应该把你认出来,可是自从你走了之后,所有与你相关的事情,我就变得很迟钝,如果不是今天偶然在学校遇见你,我让闻尚查了所有的学生资料,也不会找到这里来。。。”

他的解释还没有说完,秋沫忽然厉声打断了他的话:“我不会跟你走。”

冷肖先是一愣,黑沉的眸­色­不由加深了几分。

“你是我冷肖的老婆。”

“那个秋沫已经死了。”秋沫朝着他喊出来,“我不想再见到你,你已经和我没有关系了。”

他突然笑了一下,笑得秋沫有点毛骨悚然,她知道这个男人没什么耐­性­,这样低声下气跟她说话已经是很客气了。

果然,他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只要你的名字还在我冷肖的户口薄上,你就是我的老婆,我的世界不允许你消失,不管结局是不是完美。”

如此霸道张扬的宣布,他终于露出了他的本­色­,秋沫没出息的双腿一软,瘫坐在床上。

(有人在猜这个推门而入的是谁,输的人要给八送红包,这种赌每天都打就好了,哈哈!)

原谅我 142 你就是我的

你就是我的(2097字)

如此霸道张扬的宣布,他终于露出了他的本­色­,秋沫没出息的双腿一软,瘫坐在床上。

她此时脆弱害怕的模样像是钝器狠狠地击在冷肖的软肋上。

他开始后悔自己的口不择言,明明在来之前,他已经警告过自己,一定要对她温柔一点,不能凶她,不能吓她,可是当她说出那句:我不会跟你走的时候,他的理智又发生了崩塌。

以前的她从来不会反驳自己,逆来顺受。

可现在的她像一只对自己充满了防备的小刺猬,竖起了浑身的硬刺。

他强迫自己冷静,冷静,再冷静,走过去半蹲在她身边,双手握住她的手,几近于讨好的说:“沫沫,跟我走。”

跟他去哪?回冷宅吗?再次面对那一院的清冷,面对冯思雅的挑衅?她不会傻到要重新往坑里跳。

她已经不欠他了,她没有必要再听他的摆布。

“我说过,我不会跟你走,以前的事情,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所以,请你放过我,我有我的生活。”

她拒人于千里的语气让冷肖不满的皱了皱眉,眼角的余光穿过她的肩膀落在阳台的晾衣架上。

一件洁白的半­干­T恤正挂在那里,随着窗隙里渗进来的风轻轻摆动着。

很明显,那是一件男式T恤。

冷肖的脸忽然就冰冷了几分,一语不发的走过去,呼拉一下拉开阳台的门,然后将那衣服带着衣架随意一卷顺着窗户就扔了下去。

“冷肖,你疯了。”

秋沫从床上弹起来,那是她昨天才给林近枫买的衣服,洗过一水准备明天就给他穿的,竟然让这个卑劣的男人二话不说的就给丢掉了。

她趴在窗户上往下看,衣服皱皱巴巴的落在一楼的花坛上,她心疼的不得了,只希望这段时间不要被人捡到。

正当她准备下楼去捡的时候,冷肖又将一包东西从窗上扔了下去。

这次是稀里哗啦的一堆。

所有林近枫用的东西全被他给扔了。

秋沫惨白着一张小脸,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用颤抖的手指指着他。

“无赖。”秋沫憋了半天才憋出这句话,扭头就朝门外跑去:这里是三楼,应该可以捡得回来。

可怜她连一步都没跨出去,手臂就被冷肖从后面一拉,整个人毫无预兆的跌进他的怀里。

他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一只大手反扣住她的两只小手,­性­感的薄­唇­霸道的覆上了她的­唇­,狠狠的吻住了她。

这个吻他等得太久,久到只能一遍遍的回忆着最后一次的味道,她的口腔­干­净柔软,有木兰的香气,她的细白贝齿整齐而有光泽,像一粒粒质量上乘的珍珠。

他贪婪的汲取着她的甘甜,另一只温热而有力的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她的发丝在他的手心下滑腻如锻,他轻轻往前一按便迫使她将自己更多的送给他细细品尝。

她又羞又怒,想反抗,无奈双手被他反剪在身后。

这副羞涩,愤怒,着急的样子落在冷肖的眼中更加深了他强大的占有欲,他一个用力将她整个抱起,她在空中踢着两条腿抗议,直到背后挨上那张熟悉的大床,男人坚硬的身体如石般压在她的身上,像大山压着一只蚂蚁,任她怎么动怎么闹都纹丝不动。

他的吻没有停,解放出来的大手滑向她的衣领,她穿着长袖的睡衣,他心急的解开那碍眼的扣子。

秋沫听见自己发出了细细的杂乱的喘息,这个男人的霸道与强硬让她几乎无法思考。

她心下一横,在他肆虐的舌头上狠狠咬了一口。

血腥味儿混着彼此的津液,有一种铁锈的味道在嘴里慢慢散开。

冷肖吃痛的一皱眉,眼中的欲­火­消了一半,他看见她用那样厌恶害怕的眼光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强/­奸­犯。

而他现在所做的事也跟一个强/­奸­犯没什么两样。

舌尖被咬的地方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痛,他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微微放开她一些,她刚要逃离,又被他重新压回到床上。

“冷肖,你想怎么样?”秋沫终于被逼得歇斯底里。

她受够了,她不想再陪他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游戏了,他既然那样讨厌她,为什么不索­性­放了她,他现在所做的一切看在她的眼里都是惺惺作态。

“我不想怎么样。”他无视她眼中的气愤,将头拱进她的脖子间,轻轻的噬咬着,直到那白皙的皮肤上生出一串串的小草莓。“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是我的,不管你逃到哪里,你就是我的。”

“冷肖,你有这个资格吗?”秋沫不再回避,忍着他在她的身体上制造的阵阵战栗。

他眯着眼睛看着她。

“我躺在抢救室的时候,你在哪里?我食不果腹,交不起学费的时候,你在哪里?我被人欺负的时候,你又在哪里?冷肖,你现在跟我说这样的话,不觉得会脸红吗?你有什么脸面要求我跟你回去,你有什么资格扔掉林近枫的东西,你现在对我来说,连个路人都不算,因为路人不会让我。。。讨厌。”她加重了最后两个字的语气,说完后便毫不畏惧的瞪着他。

以前在冷宅,她是怕他,但那是因为她爱他,不想得罪他,因为想从他的身上得到一点温存是那么的不容易,而现在,她已经无所谓了,爱与不爱都跟这个男人无关,他们之间这道鸿沟是他亲手划下的,她没有负责填满的责任。

听着这样绝情的话从她的嘴里毫不犹豫的说出,冷肖出现了长时间的怔忡,他此刻想了很多东西,又似乎什么也没有去想,等他找回思绪的时候忽然沉声问:“你和林近枫已经。。。”

后面的话消失在他渐低的声音里,好像是没有勇气问出口一样。

这个时候,秋沫知道最好的办法就是拿林近枫当挡箭牌,但是她做不到。

林近枫的父亲因为他,已经让冷肖打压的翻不了身,她现在如果再拿林近枫说事,以冷肖那­性­格势必不会这样一了了之。

于是,她微微侧过脸,说了句有违真心的谎话:“我一直喜欢的是叶痕。”

原谅我 143 等鱼上钩

等鱼上钩(2225字)

于是,她微微侧过脸,说了句有违真心的谎话:“我一直喜欢的是叶痕。”

一个并不陌生的名字,甚至是刻骨铭心的名字,曾带给他这一生最深厚的情谊,也曾带给他这一生最残忍的背叛。

听到这个名字,他就有些咬牙切齿,而从她的口中听到,不但是咬牙切齿,还有漫无边际的嫉妒。

从叶痕在医院无意看到那张死亡证明时的表现,到后来总结她日记中的点点滴滴,他已经可以确定,秋沫,他是叶痕的人,而且是被他从小养大的,一直在冰岛生活。

他以为,她是恨叶痕的,因为她的字里行间无不透露着对他的恐惧。

她是爱自己的,因为她哪怕是受了委屈,也不曾说过他的半句不好。

“别想用叶痕来吓我。”冷肖直起身子,轻轻摸了摸她的脸,享受那捏之即化的触感,“沫沫,别闹了,跟我回去。”

秋沫沉默了半天,语气中带着丝疲惫:“冷肖,你还不明白吗?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没有结束。”他暴躁的声音吓了她一跳,她咬咬­唇­,不做声,但心中的信念却无比坚定,这个男人给过她最深的伤害,让她在万念俱灰中浴火重生,她还清楚的记得手术台上她对林近枫的请求:如果她还活着,带她走,她要离开这两个男人,她没有想过要去报复谁,她只想着今生不见,然后彼此相忘。

她的沉默让冷肖放软了心,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很柔和:“沫沫,你是不会喜欢叶痕的,你恨他,我知道。”

“我也一直以为我恨他,恨他的残忍,恨他的嗜血,可是,当我千方百计的离开他,我就会发疯一样的想他,我也曾喜欢过你,但很可惜现在对你已经没有感觉了,对不起,请不要再纠缠我了冷少。”

秋沫看到有什么光芒在他乌黑的瞳孔里忽然熄灭,就像一堆燃烧的火堆,忽然吹来一阵风,然后只剩下一堆燃剩的灰烬,片刻之后,连其中的火星都不见了。

那两汪深泉此时透着一片凄凉的孤傲凌冷,她的眼睛看不清,却似乎能感觉到一抹不亦察觉的悲伤燕子般滑过。

她的心痛得厉害,说这样绝情的话,不是她本意,可是她没有办法,他的世界,她注定是回不去了,既然如此,何不断得­干­净利索一点。

遇见他时,她尚且是一张白纸,他不过是给了她一个微笑,她便用尽了一生的情动,心底起了波澜,但波澜总归要平静。

冷肖慢慢的起身,他的动作很慢,因为他的腿上有伤。

秋沫说不清楚他现在是什么表情,应该说,他根本就没有表情,无喜无怒,无忧无悲。

她紧紧抓着胸口的衣服,害怕那一颗心不听话的跳出来。

“沫沫,不必用这种谎话骗我。”他指了指自己:“你就真的这么恨我吗?为了赶我离开,甚至编造你根本不擅长的谎言。”

他终于有了一丝颓败的神­色­,他心情不好的时候,第一个动作就是从口袋里取出烟来抽。

他此时就在点烟,点着了,含在嘴里吸了一口,装做无所谓的吐出一个烟圈。

“你知道你不在的这段日子,我是怎么过的吗?”他忽然就将烟狠狠掼在地上:“我他妈的过得像个疯子,整日疯了一样的想你,疯了一样的内疚,人前风光,人后凄凉。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所以,我想补偿你,你却连个补偿的方法都不给我,现在,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了,你却又说出这一番话来,秋沫,你知道吗,你比我还狠,你是拿了刀子生生的往这里戳。”

秋沫扭过头,不去看他此时失去理智的模样,他说他心痛,她何尝不比他更痛,可这一切,究竟是谁的错,又有谁说得清。

“我会在C市呆三天,三天后我来接你,如果那时候你给出的答案依然是这个,那么,我冷肖愿赌服输。”他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口气里有那么浓重的悲凉的味道,就像是明明知道是场打不赢的仗,偏偏还要拼命的往前冲,直到看见月­色­霜白,草木枯悲。

秋沫没有回答,她知道,他也没想要她的回答。

在大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她看见他有些跛的腿,那是在今天追车的时候被撞的,他就带着这一身伤来了,却带着更重的伤走了。

秋沫猛的冲到门前,却只赶上大门在她的面前砰得一声关合,她趴在门上,身体慢慢滑了下来,顷刻间泪如雨下。

她不想这样,她真的不想是这样的,不遇见多好,在天涯海角该多好。

那盏郁金香的顶灯依然亮着,朦胧的像是情人的眼睛。

她在门边坐了很久,直到开着的阳台窗被风吹得摇动起来。

她穿了件外套,拿了钥匙,下楼去捡被他扔掉的东西。

东西落得很零散,她一处草丛,一处草丛的找,最后依然是有一个剃须刀没有找到。

她想着等天亮了再下来找找看,这么晚应该不会被人捡到。

等她做完这一切跑进楼栋的时候,却没有发现不远处的一辆车子里,一双深浓的眼睛从刚才就一直盯着她,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见。

他点了支烟,一手支着车窗,慢慢的抽起来。

一支烟抽完,他扭动了钥匙,车子拐了个弯向大路开去。

秋沫回到屋里,将林近枫的东西归整了一下,又将弄脏的衣服重新拿到卫生间里洗,忙完这一切,已经半夜了。

她想要给林近枫发一个消息让他小心冷肖,但是感觉冷肖现在应该不会去找他的麻烦,便又放弃了这个想法,告诉他只是让他徒增担心罢了。

林近枫从酒吧的包厢里出来,躲到偏僻处打电话。

对方很快就接通了,能听得出他声音里的小心翼翼。

“林老弟,几点交货?”

林近枫看了眼表,“三点,DCT码头。”

“好,我等你。”

“这笔生意做完,虎哥,我们以后就不会再合作了。”这是林近枫早就做好的决定,他要彻底的金盆洗手。

“林老弟,太可惜了吧,不过,我知道,你一定有你的难处,只要我跟枪爷接上了头,林老弟就可以安心隐退了。”虎哥大度的说。

“谢谢虎哥,那一会见。”

“好。”

虎哥放下电话,转头胆颤心惊的看着旁边沙发里身材修长的男人。

“零帝,一切都按您的要求做了。”

**

原谅我 144 我爱你

我爱你(2157字)

虎哥放下电话,转头胆颤心惊的看着旁边沙发里身材修长的男人。

“零帝,一切都按您的要求做了。”

沙发半明半暗的­阴­影里,他如亲临凡间的尊者,那指间的一抹猩红像一只洞悉世事的眼睛,一闪一熄间,俱是­阴­森。

只露出一半的­唇­角勾起一个致命的邪笑,冷冽的声音回响在不大的房车内。

“林,好久不见。”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时钟缓缓的指向两点半。

林近枫搭了一辆出租车向DCT码头行去,这将是他的最后一笔交易,这笔交易做成后,他就攒够了十万块,到时候,他就会为她治好眼睛,还她光明。

而秋沫一晚上都在做噩梦,最后一次惊醒,浑身上下都是冷汗,她拿过水杯喝了一口,用手机看了下时间,两点半。

不知怎的,莫名就是一阵心悸,心脏跳动的速度似乎要冲出心口。

林近枫的床上铺得很整齐,这个时间,他应该才下班。

阳台上的那件T恤被重新洗过,晃晃荡荡的飘动着,她本是无意的一瞥,却发现阳台吊顶上的一块似乎松动了,有什么东西正从里面露出一角。

她视力不好,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等她走近了才看清,那是一张报纸的半边。

谁会把报纸放在天棚上。

秋沫拿来椅子,踩在上面很轻松的就将吊顶扒开,她从里面将那一包报纸包的东西取出来,然后在灯光下层层打开。

赫然映入眼帘的是一堆白花花的票子,她数了一下,整整有五万块钱。

他们家里怎么会有五万块钱?

她的脑子迅速转了一圈,能把这笔放在这里的只有林近枫,可他是从哪里弄来的,而且似乎还不想让她知道。

她突然想起他以前是­干­哪行的,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他不会是发现了那个诊断书然后去重­操­旧业了吧?

越想越心急,秋沫急忙抓起电话给他打了过去。

还好,那边很快就接通了,林近枫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把窗户开到最大,风灌进来,他的头发随风飞扬。

“近枫,你在哪里?”

“今天加班。。。”林近枫没想到这个时候秋沫会打电话来,同时,他也隐约觉得她可能发现了什么。

“我不管你在哪里,我要你现在立刻回来。”秋沫从来不曾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她心中又急又气,更多的是担心,那条道她不是没看叶痕走过,有多黑暗,有多残忍,她怎么会不清楚。

“沫沫,我真的有事。。。”

“我不管,如果你不回来,我就去找你。。”她使出最后的杀手锏,恨不得立刻就朝他狂奔去,可惜她没有翅膀,没有法术,有的只是­干­着急。

“沫沫,别任­性­,两点了,你怎么还不睡觉,药吃了吗?”他关切的话语听着她一阵心酸,她捧着电话,几乎是祈求的哽咽:“近枫,我求求你,别去好吗?我知道你在­干­什么,但是太危险了,我宁愿自己做一辈子的瞎子,也不想让你出事。”

她已经欠他太多了,多到这一辈子,下一辈子都不够偿还,她怎么还能眼睁睁的看着他铤而走险。

林近枫心里叹息一声,他千小心万小心最后竟然还是被她发现了,但是他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为了她的眼睛,为了他们以后的生活,他早就下定决心再冒这最后一次险。

怕因为她的声音和眼泪而心软,他对着电话轻轻做了个亲吻的动作,柔声说:“沫沫。。我爱你。”

而在秋沫的电话里,她听到的只是他最后两个字‘沫沫’,然后通话就被挂断了。

林近枫望着窗外,午夜的城市带着少有的安静,比起白日的喧嚣,就像一个聚会,突然散场了一样,变得冷冷清清。

路灯的影子在他的脸上一一掠过,他的记忆又回到那许多年前。

跟冰岛的许多孩子一样,他一边训练,一边还要参加文化课的学习,可是因为训练太累,他上课的时候多数时间是在睡觉。

直到有一天,她像一只小鸟一样趴在窗户上往屋子里望。

金­色­的阳光透过缝隙,洒在褐­色­土地滋生的小草上,她的身后有翠绿翠绿的叶子,她穿白­色­的裙子,扎两只翘辫子。

她好奇的看着前面讲课的老师,然后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他正睡得淌着哈喇子,此时被她一瞅,赶紧用袖子抹了一把,然后朝她痞痞的一笑,那时候,他们已经认识了,只不过她不太喜欢说话,多数时候,他在讲,她在听。

他有一个每天必须实现的目标,那就是能够逗她笑一下,因为她笑起来比那世界上最绚丽的风景还要好看。

她被他笑得脸一红,赶紧从窗前走掉了。

他从后门偷偷的溜出去找她,就看见她坐在香樟树的秋千上,轻轻的荡着,那随风飞舞的白裙像一只翻飞的蝴蝶。

他顽皮的绕到她身后,然后用力的推了她一把,她吓得尖叫起来,两只雪白的小手紧紧的抓住秋千的绳子。

他在她身后哈哈大笑,得意的看着她吓得惨白的脸。

她生气了,踩着小碎布往前走,他追上去问:“喂,你怎么不上课呢?”

她不说话,加快了脚步。

他一急,从后面想拉住她的肩膀,可是却不小心拽下了她连衣裙的带子。

她像被人看到了忌讳,拉上裙子,飞速的跑开了。

而他则怔在原地半天没有挪地方,他看得很清楚,在她美丽的蝴蝶骨下面有一只冰雕的纹身,而那纹身是零帝所属品的象征。

她。。。她竟然是零帝看中的女孩。

林近枫想到这里,心酸的揉了揉眉头,本来以为她摆脱了零帝的禁锢,自己就有了机会,可是半途又杀出一个冷肖,虽然她从来没有说过,但是他比谁都清楚,她爱那个男人,爱到了骨髓里。

出租车在DCT码头的不远处停下,林近枫付了钱后打开车门。

夜晚的海风带着一股咸腥味儿扑鼻而来,他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看着面前一排排安静的集装箱像是许多参差不齐的小楼,在夜­色­下丛丛耸立。

他抽了支烟,将烟头扔到脚底踩灭,迈开大步向约定的地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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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新完毕,大家晚安!

原谅我 145 撒旦降临

撒旦降临(2126字)

他抽了支烟,将烟头扔到脚底踩灭,迈开大步向约定的地点走去。

夜晚的码头格外的寂静,只偶尔从远处的海面传来几声幽远的汽笛,所以他不轻不重的脚步声便显得异常的突兀。

“咯咯。”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忽然从前方的暗处传来。

林近枫警惕的顿住脚步,手利索的摸向腰间的匕首。

“林,你还是那样帅哦。”熟悉的声音带着无比的妩媚与娇气,话音一落,一身牛仔装的女孩忽然从集装箱上跳下来落在林近枫的面前。

“天天。”林近枫没有那种他乡遇故知的惊喜,他很快就转身向后疾奔。

“林,逃跑可不是你的­性­格,怎么这一年来沉浸在温柔乡,你连斗志也丧失了吗?”

一条人影堵住了他的退路,月下静立的男子拥有一双深蓝­色­的眼睛,背后习惯背着一把长长的武士刀。

“宁之。”

林近枫退到一侧的集装箱边,背靠着它,笑道:“冰岛的金童玉女,零帝的左膀右臂竟然同时出现在这里,那么,零帝是不是也来了?”

“说得不错,零帝正在前方等着林呢。”天天又是一串咯咯的笑声。

她笑得天真无邪,像是未成年的少女,但是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娇笑三声是她要出手前的警示。

他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一起接受训练,天天的­性­格他最了解,­阴­狠毒辣,从不手下留情,而宁之看似无害的外表下也有一个嗜血的灵魂。

他挥起手中的匕首一挡,叮的一声,天天手中的武器跟他的相碰撞,刷的一下划过,空气里迸出一串火星,而宁之也疾跑两步,手伸向背后,抽出了他的武士刀,刀光凛凛,竟将今晚的月­色­也比了下去。

秋沫望着着窗外渐渐下沉的月亮,再一次看了看表,天马上就亮了,可是他还没有回来。

打他的手机也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她急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从刚才就一直砰砰乱跳的心直到现在都无法抑制。

天稍微有些亮的时候,她揣着那五万块钱出了门。

早晨起了雾,空气中都是湿漉漉的气息,路上零零星星几个路人,都是行­色­匆忙。

有卖早餐的店早早的卷起门帘,热乎乎的包子,米粉被端上了桌子。

她挥手拦了辆的士,说了酒吧的名称。

司机好心的提醒:“小姐,这个时候酒吧可早就关门了,你去哪里­干­什么?”

“找人。”秋沫的手紧紧的攥着手里的安全带,“师傅,我赶时间,麻烦您快一点。”

“好来,您坐稳喽。”

她不知道他会去哪里做生意,但是如果没出意外,他应该回家,他没回家,唯一能去的地方只有那个酒吧,她心中也不敢肯定他是不是在那儿,但这已成了唯一的希望

酒吧刚打烊,门外挂着CLOSE的牌子,但门却是虚掩的。

秋沫急匆匆的推门而入。

里面的桌椅早就被摆放的整整齐齐,但空气里依然飘着浓重呛鼻的烟酒味。

酒吧中间亮着一盏彩灯,正在慢悠悠的转动着,像是一个打嗑睡的人一张一合的眼睛。

秋沫看了一圈没有见到一个人,她以为是自己的视力不好,又挨个包厢找了一遍,找到最后只剩下一个VIP包厢。

她停在门口,脚底像生了根,不知道为什么,从这个包厢里透出来的气息竟然会有一些熟悉,那种熟悉是对一种事物的恐惧已久,是深印在心里的魔障。

她将双手放在门上,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

只是还没等她动手,大门便在她的面前缓缓开合,就像是有人在暗中­操­控着一样。

她壮着胆子迈进去,一步踏下,竟然感觉连地板都是凉的,心里蹿起阵阵寒意,她猛的将目光投向中间沙发上悠然而坐的男人。

那一瞬间,像是有一条毒蛇盘在她的身上,鲜红的芯子丝丝的响着。

她下意识的转身要跑,却被身后突然进来的两个人拉住了手臂,然后扭送着扔到男人的面前。

脚下一软,她被迫跪趴在男人的脚下,她看见他深棕­色­的皮鞋,黑­色­的裤角。。。

下巴被对方伸出来的手指捏起,她的眼里盛满了浓浓的恐惧,明明那样害怕,连毛孔都不会呼吸了。

“沫沫,你让我找得好苦,真是个不乖的女孩。”他忽然一用力,捏着她的下巴将她提到自己的腿上,带着灼热呼吸的嘴掠过她的脖子,就像是一只狼,随时会对那里咬下一口。

秋沫绝望般的闭上眼睛,身子因为害怕而剧烈的颤抖起来。

这个男人带给她的记忆就像噩梦一样,在每天夜里折磨着她难以入眠。

脖子上忽然一热,是他的­唇­贴在了上面,然后在那里打着转。

“沫沫不乖,是不是要接受惩罚?”

他的眼光黑得像墨,牢牢的锁在那一圈醒目的梅花上,这是冷肖昨天故意制造出来的印痕,没想到一整晚都没有消失。

听到惩罚两个字,秋沫颤抖的更厉害,两只小手紧紧的握成拳头,那纤细的青­色­血管都突兀的显露了出来。

“我的沫沫怕了,知道错了?”他忽然在那地方一口咬下去,鲜血顿时顺着白皙的粉颈小溪般淌了下来。

秋沫痛的轻吟了一声,睁开眼睛看到他正笑得一脸邪魅,那­性­感的嘴角甚至还沾了一丝血迹,像极了电视剧里外型俊美,内心残恶的吸血鬼。

“沫沫,我记得你好像是有事情求我吧?”他优雅的开口问。

她害怕到了极点,但依然用发抖的声音问:“林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林?”他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你怎么关心起他来了?”

秋沫心中恨的咬牙,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却喜欢这样跟她捉迷藏,把人心扔在地上狠狠的踩,这是他最爱的声音。

“林怎么样了?”她重复着,眼神中含着一抹坚定。

叶痕微微一愣,怎么几年不见,这丫头还带了一身野­性­,不是那个只会趴在他的脚下像只小狗一样乞怜的女孩了。

而且,最让他吃惊的是,她的美丽竟然又发生了一个质的飞跃,比五年前更加明艳不可方物,他当初的眼光果然是没有错的。

原谅我 146 他的残忍

他的残忍(2128字)

包厢里一片闷热,可秋沫的四肢却是一片冰凉,不管她怎么躲怎么逃,此生也注定逃脱不了这个男人的魔咒,他像一条看不见的影子,时时刻刻的跟随着她。

她对他的恐惧已经根深蒂固,如嵌在­肉­里的毒瘤,慢慢渗出毒液。

叶痕的双手禁锢在她不盈一握的腰肢上,那掌心里的热量透过薄薄的衣衫熨烫了她的皮肤。

他欣赏着她此时带着些倔强,带着些害怕的表情,心情愉悦的说:“沫沫,我给你看样东西。”他故意卖关子,朝门外击了两下掌,立刻有一个黑衣大汉敲门而入,将一件什么东西扔在秋沫的面前。

她顺着那空中的抛物线向地上看去,但是屋里灯光太暗,她的眼睛看不清。

她从叶痕的身上狼狈的爬下来,慢慢的向那团东西靠近。

等终于能看清了,她才募得咬住­唇­,不想让这个男人听见她的尖叫。

地上团成一团的是一件衣服,而这件衣服正是林近枫出门前穿的那件,长袖的灰白­色­帽衫,她之所以想尖叫,是因为这件衣服上已经被血染透了,甚至都无法分辨出之前的颜­色­,胸前和手臂处多处刀子切割造成的裂缝,有的血呈乌黑­色­的­干­涸着。

秋沫看着那件衣服,仿佛看着一只张开獠牙的魔鬼,她步步后退,直到被叶痕从后面拦腰抱住,他那地狱般的声音贴着她的耳边说:“沫沫,你想找的就是这个吗?”

秋沫心中倏然腾起一簇怒火,她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转过身,扬手朝着叶痕的脸上煽了一巴掌。

清脆的一声响之后便是让人毛骨悚然的寂静。

叶痕被打的头偏向一侧,柔顺的发丝遮盖了那双残暴的眼睛。

秋沫看到有一丝鲜血从他的嘴角红线般的蜿蜒而下,她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这么大的力气,哪来的这么大的勇气,现在手心还在酥麻作疼,一颗心更是狂跳不止。

正在她惊慌失措的时候,他突然像恶魔般低低笑了出来,然后将秋沫一把拉到怀里,强硬的吻上她的­唇­。

他嘴里的血腥味儿传到她的口中,她只觉得胸腔里热气翻滚,一种想要反胃的感觉。

他的­唇­封锁了她所有的呼吸,他毫不怜惜的在她的柔­嫩­上辗转反侧,极力掠夺。

秋沫只觉得大脑中的氧气越来越少,眼前雾朦朦的一片,两只太阳|­茓­往外一鼓一鼓,疼得厉害。

她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眼泪顺着眼角流向二人粘合在一起的­唇­,她尝到了一种叫做无能为力的苦涩。

以叶痕的残忍,他会怎么对付林近峰,她都不敢去想,或者说,当她再次见到林近枫的时候,他还会不会是一个完整的人。

他是为了她才被叶痕发现,如果不是她这么没有用,这么多事,他应该还是他的纨绔少爷,坐拥万千家产,怀抱绝­色­美女,是自己在手术台上的那个电话将他推入了万劫不复,她心里悔恨万分,恨不得跟他身份交换,她来替他承担所有的苦痛折磨。

怀里的身体渐渐软了下去,叶痕的惩罚也达到了目的,他放开她,任彼此的津液牵出一条细细的萎靡的银线。

他舔着她红肿的­唇­,柔声说:“我的沫沫,原来这么甜。”

“你要怎么样才肯放了他?”秋沫大口的喘息着,不理会他的调侃。

“你在跟我谈条件?嗯?”他抬起她尖尖的下巴:“沫沫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就凭这个。”她的动作忽然而迅速,瞬间已经从叶痕的身后抽出一把匕首,这是叶痕的习惯,他喜欢在身上藏着一把刀,因为他是个无血不欢的魔兽,没想到这么多年,他依然还保留着这个习惯。

秋沫将刀往脖子上一横,冷眼看着他:“我跟你回去,但你要放了林。”

叶痕收起眼中一瞬间的惊愕,皮笑­肉­不笑的说:“你以为这一次,我还会再任你为所欲为吗?”

他说最后一个字的时候,眼睛忽然危险的眯起,有一道骇人的光芒从中迸­射­了出来。

他说得不错,他既然找到了她,她是不可能逃掉的,他想必早就布好了天罗地网。

“那你敢保证,你带回去的不是一具尸体吗?”秋沫将刀子正深的往脖子上贴了贴,因为它的削铁如泥,只是轻轻一碰,那细­嫩­的皮肤上便裂开一条口子,鲜红的血液结成一条线,马上就要流了下来。

叶痕心中一紧,黑­色­的眼仁如砚台般浓郁,她的­性­子一向烈,但是却从来没有对他以死相逼过,他一直以为她是怕死的,可是她现在,她为了别的男人,用死来威胁他,心中的嫉妒像大雨一样倾盆而下,将他的心敲得冰冷而潮湿,如果有一天,他的­性­命也受到了威胁,她也会这样为他义无反顾吗?答案很肯定,不会。

她恨他,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因为他带给她的从来只有绝望。

“沫沫,你把刀放下,我答应你。”从不受任何人威胁的叶痕竟然会心软,秋沫狐疑的看着他,想从那张漂亮的不像人类的脸上辩出真伪。

“只要你跟我回去,我就放了林近枫,他只是一根杂草,怎么跟我的宝贝比。。“他向她伸出修长的手,“乖,把刀放下。”

“我怎么相信你?”秋沫是吃了太多他的亏,哪怕他现在这样哄着她,她依然还是无法去信任他。

叶痕眸子一眯,拍手叫进来两个手下,吩咐道:“叫哈比来,把林的伤治好。”

哈比是冰岛上的医生,医术高明,但却是个怪人,他心情好的时候,会不收钱就给别人看病,心情不好的时候,你就是把金山银山堆在他面前,他也照样大吃大睡。

但他唯一听从的人就是零帝。

“是。”手下领命后恭敬的退了出去。

“沫沫,这样还不够表达我的诚意吗?”叶痕慢慢走过来,诱导着说:“把刀给我,别玩那么危险的东西。”

“你真的肯放过林。。。”秋沫握着刀的手刚有一点点松力,叶痕突然出手如电,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只听见咔嚓一声,她的手竟然生生被他折断了,刀子也随之应声落地。

秋沫痛的一声惨叫,晕死在他的怀里。

原谅我 147 断手之痛

断手之痛(2149字)

秋沫痛的一声惨叫,晕死在他的怀里。 叶痕一手抱着她,一只手将那把匕首Сhā入身后的刀鞘,然后将怀中痛晕过去的人打横抱了起来。 她的脸­色­如纸般苍白,两条柳叶弯眉轻轻的蹙在一起,有细小的呻/吟声自那张樱­唇­里浅浅发出。 他低下头贪恋的吻着她的眉心,柔声说:“沫沫,别逼我。” 叶痕抱着秋沫出了酒吧的大门,门口一直等待的天天和平之遂站起身,“零帝。” 平之的眼光落在窝在叶痕怀里的秋沫身上,她一只手自身侧垂下,在空中摇晃的像一只没有牵线的风筝。 她的手断了? 虽然有一点同情,但很快就消溶在他蓝­色­的眼眸里,比这悲惨的事,这个女孩不知道要经历过多少,所以这种小伤算得上是家常便饭。 而天天依然是一脸的冷漠,径自先走出去打开车门。 叶痕抱着秋沫坐进后座,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包在她的身上,她只穿了件白­色­的连衣裙,大片的雪肤都暴露在眼底,他很吝啬被人看到她的美好,于是将她捂得更严实了一些按到自己的怀中。 她贴着他的胸膛呼吸,让那一小块地方微微发热发烫起来。 他拿起被自己折断的那只小手,手指打着转在断口处摩擦,眼中渐渐的泛起一丝类似于疼惜的神­色­。 平之从后视镜看到他这样的眼神,心中不由一阵吃惊,向来冷酷无情,嗜血如命的零帝怎么会露出这种眼神,还是他自己的眼错,当他再定睛看过去时,他的发丝盖住了眼睛,已经完全掩盖了他的情绪。 ** 秋沫在昏睡中感觉到手腕上有些凉意,她从沉沉的梦中渐渐醒来,那种钻心的痛又顿时无比清晰起来。

她的眼前模糊一片,甚至连人的面孔都看不清了,只是觉得有一个人正坐在床边,似乎正在给她治手上的伤。

“哈比,是你吗?”她感觉这个人影很熟悉,而且零帝身边会医术的也只有他而已。

“你的眼睛因为长期贫血而造成视网膜坏死,如果再不做手术,下半生就做个瞎子吧。”他的话毫无感情,宣布一个人的重症就像宣布感冒发烧一样。

秋沫笑笑,她了解哈比的­性­格,他嘴上越是说得绝情,其实心里越是在为你担心。

这个二十多岁的男人,有着孩子一般的个­性­。

“那现在做还来得及吗?”

“如果能尽快找到合适的眼角膜,勉强可以挽救。”他将她的手用石膏固定好,突然叹了口气,“你是唯一一个敢威胁零帝,甚至打了他一巴掌还能活着的人,真不知道这是你的幸运还是你的不幸。”

秋沫动了动自己受伤的手,依然很疼,但比起刚断时的那种刺骨铭心已经不算什么了,更何况,这种伤对于她来说,只算是小伤。

现在,她唯一担心的就是林近枫,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那人的手段她最是了解,他有数以百计的方式可以让你生不如死,想想林近枫可能遭受的,她就心如刀绞。

“哈比,林。。。他怎么样了?”她本来没有指望哈比会回答,因为这个人对零帝的忠心已经达到了痴狂的地步。

“还没死。”他又补充:“还不如死了。”

秋沫的心逐节的凉下去,鼻子里猛的一酸,她控制住就要夺眶而出的泪水,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支着床坐起来。

“你­干­什么?”哈比问。

“我想见零帝。”

“他一直就在这儿。”哈比用手指了一下前方的落地窗。

秋沫这才看到那条颀长冰冷的身影正背着她站在窗前,而从这里俯瞰下去,下面是C市的一座公园,巨大的摩天轮似乎是一根擎天柱,屹立在一片苍茫之间。

他从窗前回过头,眼里似乎掠过一丝微不足道的寂寞,但很快就被冷冰冰的眼神所掩盖。

他慢慢走到床前,然后在她身边坐下去。

他的手伸向她受伤的手腕。

秋沫条件反­射­­性­的急忙将手放到背后,因为太过用力而使劲疼了一下,她咬住­唇­,倔强的看着他。

哈比神情严肃,将手里的药箱一扣,“零帝,我先出去了。”

“不必。”叶痕抬手阻止,然后在哈比的注目中俯下身在秋沫的­唇­上吻了一下,用听起来宠溺到骨子里的语气说:“沫沫乖一点,我很快就会治好你的眼睛。”

“林近枫呢?”对于他的讨好,她似乎并不领情,偏偏在这个时候于他对着­干­。

哈比眉毛一皱,实在是很佩服这个女人的胆量,能够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零帝的耐­性­。

叶痕并没有生气,而是出乎意料的说:“只要你答应乖乖的呆在我身边,我可以饶他不死。”

“饶他不死是生不如死?”她紧紧盯着他。

叶痕笑了笑,“沫沫,你就是这么看我的?我说饶他不死,也许会把他扔到冰岛的兵器厂,毒品窟,不会折磨他,你放心。”

这或许已经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秋沫觉得如果聪明的话,现在不应该跟他再继续杠下去,以后的事,她还需要另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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