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了会儿,妥协的点点头:“我会跟你回冰岛,以后再也不会逃。”
她知道这对于自己意味着什么,那将是一片永无光明的黑暗地狱,而她将变成一只失去翅膀的鸟,再也无法接近太阳。
“这才乖嘛。”叶痕将她搂进怀里:“只要你听话,以后就不会再受这种伤,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嗯?好不好?”
秋沫头靠在他的怀里,闭上眼睛点点头,“好。”
“你休息两天,我们就回冰岛。”叶痕看着哈比说:“手术是在冰岛做,还是在这里?”
“冰岛,我所有吃饭的家伙都在那里。”哈比耸耸肩。
“我希望你尽快弄到眼角膜,实在没有的话,杀几个人取点新鲜的也无所谓。”他说得轻描淡写,秋沫的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她想像不到自己戴着一个生生被摘下眼角膜的人的东西的感觉,她想,她宁愿一辈子瞎了。
叶痕又抱了她一会,口气似乎是商量的说:“你还有什么东西要拿的?”
“我有一只兔子在以前的家里。”
“好,三天后,我带你去取。”
原谅我 148 针锋相对
针锋相对(2232字)
三天后?
“不行。”秋沫几乎是脱口而出:“三天后不行?”
冷肖说过,三天后他会去等她的答案,就算她要离开,但也不想当着他的面,他指着自己的心说那里很痛,她何尝不也一样。
叶痕探究的看着她,声音一改刚才的宠溺:“沫沫,我不是什么时候都有这种好脾气。”
他霍地一下站了起来,头也不回的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对哈比说:“她这三天就交给你,要是少了一根头发,我就让你为你自己安乐死。”
哈比一抚额头,“知道了。”
他还真是捡个了烫手的山芋。
在冰岛的时候,谁不知道秋沫之于叶痕是种什么样的存在,别看他有时候打她骂她罚她,但是要是有人敢背着叶痕欺负她,第二天找到这个人的时候,只会是一堆碎尸。
他重重叹了口气,走过去说:“大小姐,你可不要给我找麻烦,我还不想安乐死。”
秋沫淡淡一笑,环顾了下四周说:“这里恐怕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你难道还怕我跑了?”
“这可说不定,你知道我们以前都叫你什么吗?”哈比神秘兮兮的说。
“什么?”秋沫好奇的眨着眼睛。
“迈克尔。”
秋沫不解的摇摇头:“不明白。”
哈比哈哈一笑:“就是那个美剧越狱的男主角,迈克尔,斯科菲尔德。”
秋沫也跟着笑起来,但笑过之后便是无边的惆怅,回想起那些日日逃亡的岁月,她的记忆再次停留在十里长街,他拿着一把武士刀,面对着她迎风而立,童话里拯救公主的只有王子,但是他们确不知道,有时候恶魔也可以大发慈悲,只是不幸的是,她却爱上了恶魔。
“哈比,我累了,可是手很疼,睡不着,能不能给我打一针镇定剂。”
“我想,我有比那个更有效的办法。”
他突然伸出手在她的后颈上一拍,秋沫顿觉眼前一黑,陷入到了沉甸甸的无边的黑暗里。
“睡吧,睡吧,小公主。”哈比打着口哨,然后从医药箱里取出一根针管,稀释了一些粉沫抽进去。
他将针头放在眼前,轻轻往上一推,看着上面喷起的细流,嘴角不由挂上一丝阴阴的冷笑。
从被子下面找到秋沫的手臂,对着那细细的血管将针头里的药品推了进去。
三天后是个晴天,也是个周日。
不知道哪个商场在搞活动,阻塞了门前一半的交通。
冷肖的车子停在那里等红灯,一个学生打扮的女孩忽然来敲他的车窗。
“先生,我们公司的产品在搞活动,买一盒赠一盒,还送一朵新鲜的香水百合。”
冷肖对这种无聊的推销本是不屑,但是看见她手里擎的那只百合含苞欲放,花瓣晶莹,竟然有点像那个小女人柔嫩的脸庞。
他摇下车窗,将钱递出去,女孩刚要把促销的东西给他,他摇摇头,指了指那支花:“我要它。”
“这。。”女孩犹豫着将花递过去,“先生,那我不收您的钱了。”
没等她说完,冷肖已经踩动油门,一个加速将女孩甩到了身后。
他将这只香水百合放在车子前端,顿时就有一种清香缠绕在鼻端。
他从来没有送过花给女人,其实也是不屑于这种俗气的套路,可是此时此刻,他只想把这朵花放到她手里,让花与她相应成辉。
三天的时间,不知道她考虑的怎么样了?
他承认,那天是他的脾气暴燥了些,完全不像是平时的自己,但那也是因为当时太心急了,好不容易找到她,却又被她毫不留情的拒绝。
这种被人忽视的感觉真的很不爽,特别是被她。
其实他也想过,如果她依然不肯跟他走,那么自己是不是要在她的旁边租个房子,然后进行一番死缠烂打,追女生的事情他没干过,但如果是她的话,再体会一下那种青春无悔,任性冲动又能如何。
他边开着车,脑袋里边蹦出这些奇奇怪怪的小男生似的想法,他自嘲,那个一向冷静自治的冷肖哪里去了,怎么重新遇上她,好像什么都变了。
望着眼前这橦熟悉的小楼,秋沫心里百般滋味。
还记得搬家那天,她和林近枫带着几件随身的生活用品,买了几件做饭的家什就搬了进来。
她给他用报纸折了一顶帽子,他们在房子里一直打扫到深夜。
看着这个焕然一新的小家,他和她齐齐的跌倒在沙发上。
他仰望着天花板,深深呼出一口气,像是对她宣告一样:“这是爱的小屋。“
他当时带笑的眉眼她此刻依然记得清晰。
叶痕看到她嘴角突然闪现的一抹嫣笑,明媚的就似阳光,她的眼睛里尘封着一颗明珠,那里,倾注了太多的灵秀。
只是这种美一闪即逝,从来不属于他。
他心里有些憋闷的用手握紧了她的手,她感觉有些疼,只轻轻睨了他一眼,也不做声。
三天没人住的屋子便有一股霉味,她皱了皱眉,首先奔到勺子的窝,它已经饿得兔眼翻白,快要四脚朝天了。
秋沫将它小心的抱进怀里,虽然受伤的手腕还有些疼,但她可不想让叶痕来做这种事。
她从冰箱里找到牛奶,喂着它喝下去半包,又削了根胡萝卜给它啃着。
叶痕一直站在一边看着她熟练的做着这一切,他从来没有想过,她可以这样温良娴淑,不慌不忙的做着最普通不过的家务事。
而同时,冷肖的车子也缓缓的驶进小区,站在楼梯外面的天天和平之立刻警惕的看向这辆陌生的车辆,任何可能会妨碍到零帝的存在,他们绝对不会放过。
在茶色玻璃的掩盖下,冷肖冷眼看着门外的两个人,他们打扮怪异,行为诡秘,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八经的居民,更重要的是,他们竟然站在秋沫家的楼下。
在那两人的注目下,冷肖将车子靠边停了下来。
他并没有着急打开车门走出去,而是打开了车顶的天窗,随手点了根烟,悠闲的抽起来,他倒要看看,这些人在玩什么花样。
见车子停下不动了,平之和天天相视一眼,也决定按兵不动。
一直这样僵持着,直到叶痕牵着秋沫的手从楼洞口缓缓的走出来。
还有一更!不过时间会晚一些!
读者:八哥,你这么爱好折女主的手?
某八:没办法,脖子一折就GAME OVER了!
只好可一个地方来吧!
原谅我 抱久一点
抱久一点(2146字)
楼洞里的感应灯正好亮了,照映在他们牵在一起的两只手上。
冷肖坐在车里,车里开着冷气,刺骨的寒气从脚底滋生。
“其实,我一直喜欢的人是叶痕。”
耳边回响起她曾经的这句话,他还以为只是一句敷衍他的借口。
可是她此时小鸟依人般的靠在他的身边,头小心的低垂着,他们的身影被灯光反射到面前的台阶上,看上去就是相偎相依亲密的一对。
叶痕双眼一眯,早就注意到了那台不同寻常的车子,他故意将脸贴近身边的秋沫,邪肆的说:“亲我一下。”
秋沫的脸顿时红了,想到平之和天天还在一边,她有些难为情的小声拒绝:“不要。”
“沫沫,你不听话,不听话的后果是什么?”他语带威胁。
她忍心吞声,踮起脚尖在他的脸上印了一吻。
冷肖手里的烟募得就被他揉碎在手心,一双鹰隼般的眸子瞬间结了一层厚厚的冰茬。
“叶痕。”
从嘴里吐出这两个字,似乎是想要把它生生嚼碎。
“零帝,那辆车子很可疑,从刚才就一直停在那儿。”天天机警的汇报。
“是吗?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去打个招呼。”
“零帝,小心。”
叶痕将秋沫送到平之的身边,他独自向冷肖所在的车子走去。
短短的十几步,他走得异常的缓慢,就在他要接近车子的时候,车门忽然打开,一身休闲打扮的冷肖从车里钻了出来。
两个同样出色的男人隔着车子冷冷的注视着对方,那眼神都似要将彼此吞噬了一样,空气中浮动着狂躁的因子,周围的空气瞬间冷却了下来。
秋沫看不清站在那里的人是谁,她往前走了两步想要仔细的辨别,平之忽然一把拉住她:“不要动。”
她不解的望向平之,忽然脑中一个炸响,就算眼睛看不见,她也能感觉得到,他身上隐隐传来的那股肃杀之气。
他说过,三天之后,他来等她的答案。
她故意选择了他最不可能出现的时间,偏偏还是这么巧。
她要向前,却被平之死死的拽住,她不由生了怒意,“放开我。”
“聪明点就站着别动,这不是关于你的战争,而是他们两个男人之间的战争。”天天凝视着车的那一边高大桀骜的男子,听说,他以前也曾生活在冰岛,而且还和零帝拜得同一个师傅,只是后来,他为了什么而离开,又为了什么跟零帝结成了宿敌,她便不得而知了。
不过,无法否认的是,这个男人,他的确拥有倾倒众生的魅力,内敛中带着张扬,淡漠中藏着霸气,就算此时跟她心中的王者零帝针锋相对,那气势一点也不亚于他,反倒是胜了一筹。
天天还在遐想中,忽然听见砰的一声,面前的两个人忽然同时踏着车门跃向车顶,瞬间已出了四五招,天天愕然,这真是他们独特的打招呼方式。
在车顶上打了一会,两人又纷纷落到地面,继续纠缠。
他们出招的速度很快,以至于天天有些眼花缭乱,她慢慢的将手伸向腰间,准备拿出她的武器。
站在她身边的秋沫察觉到她的动作,忽然猛的挣开了平之的束缚,用身体撞向天天。
天天没想到这只温顺的猫咪竟然会向她出手,手中的武器闪电般抵在她的脖子上,怒道:“你想干什么?”
听闻这边的动静,正在交手的两个男人忽然转变了方向,同时用右手掷出一样东西。
叮叮两声脆响,天天虎口开裂,武器脱手掉落在脚下。
“天天。”平之关心的问:“没事吧?”
“没事?”天天捂着流血的虎口,冷冷一笑:“怪我招惹了不该惹的人。”她看了秋沫一眼,目光里尽是疑惑。
这个女孩究竟是何方神圣,不但让零帝苦苦寻她五年,而且这位身手了得的帅哥竟然也对她爱护有佳,自己只是用武器威逼了她一下而已,却受到那两个人的同时攻击,如果这两块弹珠不是打在刀上,而是打在她的身上,是不是那里就会多出两个洞。
想到此,她不由一阵汗颜。
就在天天分神的时候,眼前忽然一阵劲风扫过,刚才还站在她身侧的秋沫忽然就被抱到一个人的怀里,那人迅速的向后退出数步,退到车子边。
“冷肖。。。”秋沫惊讶的看向他,无可否认的,她心中有一丝异样的惊喜。
他用手臂将她环在胸前,目光冷冷的注视着对面的三个人。
他和叶痕之间只能打个平手,如果那两个人再参战的话,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全身而退,现在唯一可以借助的就是身后这辆车子。
秋沫心里也在暗暗替他捏了一把汗,她以前虽然不认识天天和平之,但也偶尔会听林近枫提起,他们是和林近枫一起长大的,身手都不差上下。
如果两个‘林近枫‘再加上一个叶痕,冷肖铁定会输,她不想看到他输,因为她知道,他一定不想在她的面前输,所以,他会拼尽全力,那样势必就会受伤,那天他被车子撞到,她的心疼了好一阵子,不得不承认,她依然是那样在乎他,就算不能原谅,但她也想看到他好好的。
就在冷肖暗中计划着逃脱之计时,一派泰然的叶痕忽然幽幽的开口说:“ZERO,你真的那么肯定,你怀里这个女人愿意跟你一起走吗?”
冷肖抱着秋沫的手更紧了一分,他似乎在暗暗的给她力量和勇气。
他想告诉她,没有什么是克服不了的,只要她的一句话,只要她肯跟他走,他一定会想办法摆脱这几个人。
感觉到头顶他急促而温热的呼吸,散发着熟悉的味道,这个味道曾经让她一度贪恋到无可自拔。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觉得,自己是真心希望跟他走的,因为那座地狱,她这一生都不想再踏足,那个魔鬼,她永远不想再看第二眼。
他的怀抱如此温暖,他的手臂如此结实。
她可以感觉他的心跳挨着她的心跳,似乎是同一个频率。
如果还可以抱久一点该多好。
今天工作太忙,十分烦燥,直到现在才码完,抱歉了,大家!
还在等文的看完了就快睡觉吧,冬至快乐!
原谅我 150 选择
选择(2118字)
她可以感觉他的心跳挨着她的心跳,似乎是同一个频率。
如果还可以抱久一点该多好。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秋沫的身上,她微微侧着头,青丝如缎,那流转的秋波似乎是想要看清身后人的样子。
“沫沫,别走。”他突然在她耳边低声说:“我从你朋友那里打听到你的消息,知道你的眼睛不好,我已经联系了国外最好的眼科医生,跟我回去,我会做你的眼睛,直到你的病治好为止,沫沫。。给我一次补过的机会。。重新再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他如孩子般的祈求如泣如诉,句句都像两根纤细的手指在拨动着她心中那根脆弱的弦,她闭上眼睛,用手往下拉开他的手,他微微一愣,马上又重新攥得更紧,身子更贴近了她几分,他是如此不舍得,可却又觉得有一丝无能为力,只能靠这样野蛮的方式留住她。
“冷肖,放手。”秋沫的语气平静,但心中却像被一只大手紧紧的掐住,连周围的血管都暴露了出来,那样那样疼。
他没有出声,依然死死的抱着她。
“冷肖,是你自己说的,三天之后,如果我给出的答案依然是不肯回到你身边,你愿赌服输,你想出尔反尔吗?”她冷冷的质问。
话音落了没多长时间,秋沫感觉到腰间的手忽然松了下去,而她那颗一直悬得高高的心终于随之砰得一声落在地上,然后摔得七零八碎。
背后贴着的那具身体逐渐离开,透彻的凉意像风一样灌进衣衫。
秋沫心中悲凉,或许这一刻,她应该好好的抱一抱他,好好的跟他说一说话,因为此次一别,也许就是永生不见。
叶痕在她前方伸出手,阳光将他的指尖和手臂都镀了层暖暖的金子,“过来,沫沫。”
秋沫一咬牙,迈开步子向叶痕走去。
短短五六米的距离,对她来说竟然是从未有过的漫长,她能感觉到身后那双眼睛带着灼热而绝望的神色紧紧的盯着她,让她每走一步都如芒在背。
叶痕从一开始就信心十足,因为他有一个足够大的王牌握在手里,他根本就不需要翻出这一张牌,秋沫就已经输得彻底。
现在只有她能救林近枫,而且她不但要救林近枫,她还要彻底整垮这个恶魔,想要脱离这个牢笼,她只能靠自己。
这个决定在半夜醒来的时候突然格外清晰,她也为自己的大胆吓了一跳,叶痕是什么人,他的势力有多大,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但是,她被他压迫了太久,囚禁了太久,那种想要挣开一切,展翅高飞的愿望像毛竹一样迅速生长。
而冷肖,这个曾被她当做生命里唯一一盏可以取暖明灯的男人,却在她的爱燃到最后一刻的时候狠狠的浇上了一盆冰冷的凉水。
其实从那一刻起,心就已经死了吧,只是还留着对他的那点残爱在一直支撑。
她总是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彻底放手,这样选择也好,从此侯门一入,箫郎路人。
“沫沫,乖。”叶痕将走近的秋沫搂进自己怀里,挑衅似的看着对面的冷肖,不需要多说什么,这场‘战争’的胜负已分。
相反的,冷肖并没有露出什么悲痛万分的表情,幽潭般的深邃黑眸里是一眼无垠的深沉。
他点了根烟,慢悠悠的抽起来,直到整只抽完,才一手搭在车顶,用凌厉的眼眸看着叶痕说:“好好的记住今天,这必定是一个让你付出惨痛代价的日子。”
说完,他没有再看秋沫一眼,转身上了车子。
黑色的轿车倒出小区的大院,一个加速冲进了前方的大路。
直到那车影消失不见,秋沫才敢从叶痕的怀里抬起头,她是没有勇气看他的表情,虽然她一闭上眼睛,就能清晰的感觉到他温热的身体渐渐的远离她,就像是一个探险的人,眼睁睁的看着面前唯一的篝火熄灭,随之而来的黑暗潮水般将她淹没。
“我们走吧。”
叶痕捏了捏她的脸,笑着说。
“嗯。”秋沫淡淡的答应了一声,被他搂着走向门口停的车子。
秋沫将身体泡在牛奶一般的温泉里,这是当地的一种特色,因为水质的原因,这里的水像是天然的牛奶一样。
从这里向远处看去,能看见当地最著名的一座火山,听说二十年喷发一次,山顶上一圈厚厚的积雪,像一个打了领结的男人。
她刚闭上眼睛养了会神,就听见一个侍女在外面低声说:“小姐,先生说您泡得太久了,让我来喊您擦身子。”
其实秋沫是故意呆了这么长时间,能够不见那个男人,哪怕一秒,也是好的。
她浅浅答应了一声:“这就出去了。”
从温泉里走上来,她抽了条浴巾围上。
此时的秋沫像是神话传说里的天境仙女,全身上下都散发着美丽与性感的光泽。
她抬起手理了理耳边的长发,手腕上的镯子轻轻滑下去,映衬着那如雪肌肤更是冰肌玉骨,吹弹可破。
秋沫擦干了身子,找了件棉质的睡袍换上。
望了一眼窗外,已接近榜晚,这是她来到冰岛的第七天。
这七天里,叶痕从来没露过面,她有意打探林近枫的消息,但无奈每个人都守口如瓶。
今天似乎也是一样,她去外面金碧辉煌的大厅用晚餐,然后回到卧室睡觉。
周而复始的循环这样的生活。
只是她刚一走出温泉房就看到叶痕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正在低头看报纸,见到她出来,那渐渐眯起的眼神在她的身上停留了好一会,刚出浴的美人,头发还是湿的,性感的搭在柔嫩的肩膀上,睡衣样式虽然保守,但露在外面的一双雪足却是莹白纤细,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秋沫被他盯得不自在起来,故意将头扭到一边问:“你回来了。”
他已经放下手里的报纸走过来,在她的惊呼声中将她拦腰抱了起来,一直抱着走到餐桌旁才坐下。
“你这是干什么,放我下来。”被他置在腿上,这种姿势真是别扭极了,更何况周围还站着数个侍女,但她们训练有素,也只是假装看不见。
原谅我 151 残忍兽性
残忍兽性(2061字)
“你这是干什么,放我下来。”被他置在腿上,这种姿势真是别扭极了,更何况周围还站着数个侍女,但她们训练有素,也只是假装看不见。
“乖,别动。”他搂着她的腰,伸手取了一块蛋糕递到她的嘴边,哄着说:“我的沫沫怎么能这么瘦,来,多吃点可以增肥的东西。”
见她倔强的不肯张嘴,叶痕的脸色不由沉了几分,但依然保持着宠爱的语气:“夏威夷果仁的,不是你最喜欢的口味道吗,嗯?”
秋沫别过头,从那天她吃了冷肖买的冰淇淋后,她就发誓,以后再也不碰这种口味的任何东西,感觉就像是一种施舍的屈辱。
“沫沫。。。”他的声音一哑,修长的手指强硬的扳过她的脸,用自己的嘴巴含着蛋糕强迫的喂到她的嘴里。
“唔唔。。”秋沫拼命摇着头想要往外吐,他却严严实实的封住了她的唇,直到看着她含着眼泪咽了下去。
“好吃吗,沫沫?”他的舌尖勾勒着她的唇型,上面还带着蛋糕的余香。
她忽然就抓起桌子上的西餐刀向他的脖子刺去。
他不紧不慢的一扣她的手腕,两指一捏,钻心的疼痛传来,秋沫感觉整个手臂都麻掉了,那柄小刀便轻易的落在叶痕的手里。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侍女中有人无法抑制的发出一声尖叫,紧接着,叶痕手中的刀子忽然向背后一甩,锋利的刀锋直切入一个侍女的咽喉,热烫的血像地下冒出的泉水一般汩汩流出。
其它的侍女见状,个个都惨白了脸色,心中恶心的想要呕吐,但是没有一个敢发出一点声音,只能将头垂得低得不能再低。
“你。。。你你简直不是人。”秋沫睁大眼睛看着那个已经惨死的侍女,她的四肢瘫软在洁白的大理石地面上,前一秒还站在温泉室外对着她说话,下一秒就已经成了阴间的一缕亡魂。
叶痕将她的脸扳向自己,眼中带了丝残忍而肆虐的笑意,“沫沫,你再这样任性,我就会当着你的面,一天杀一个,明白了吗?”
秋沫的拳头在身侧慢慢收紧,一张唇因为气愤和恐惧而苍白的颤抖起来,她见惯了他的嗜血无情,却没想到他已经没有人性的到了这个地步,草菅人命,毒如豺狼,而自己竟然和这样的人一起生活了十年。
手臂依然还是疼,却抵不过心里的恨,她看着他重新拿起一块蛋糕喂到她的嘴边,淡薄的眼中一副十分宠溺的表情,而他瞳仁中的自己,却脸色苍白,愤怒与憎恨毫无掩饰的挂在脸上。
她缓缓张开嘴咬住那块蛋糕,然后当着他的面一点点吃下去,美味的蛋糕此时吃在嘴里只是味同嚼蜡。
他发出满足的一声轻笑,打了个指响吩咐厨房:“可以上菜了,不要饿坏我的小宝贝。”
而秋沫无意扫过那些侍女,她们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是怨恨的表情,她们怨恨她,害怕叶痕。
她无奈的在心里叹了口气,吃掉男人亲手喂过来的食物。
吃过晚饭,叶痕又出去了。
秋沫一直提着的心终于在看到他的车子消失后而稳稳的落了地。
他把她带回来的这些日子,除了今天陪着她吃了一顿饭,几乎就没有出现过,更没有要求她满足他的欲望,她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变态的心理才一直不碰她,甚至将她的Chu女之身保留到十九岁,在别人眼中,他是叶痕床上的尤物,可是只有她自己心里最清楚,叶痕从没有在床上对她做出什么亲热的事,她一度怀疑,他那方面不行,或者是根本就有不治之症。
不过这样也好,那样心肠恶毒的人,老天都会咒他断子绝孙。
秋沫一直在阳台上坐到深夜。
这宅子里四处都是侍女,只有半夜的时候才会安静下来,他甚至连一个守卫都没有安排,因为外人都知道这是他的房子,又有哪一个敢踏足。
最近一直吃哈比的药,在为手术做准备,所以视力已经比之前清楚了不少。
她换了平底鞋,套上一身黑色的运动服,将长发在头上随便挽了个髻,简单利落的打扮很是养眼。
秋沫从房间里找出早就准备好的绳子,这还是她从别墅的杂物间里翻出来的。
将那绳子一头系在阳台的栏杆上,一头扔到楼下,绳子的长度刚刚好。
夜痕白天看她比较紧,晚上是最放松的时候,她一直打听不到林近枫的情况,心里都快急疯了,所以,她才想出这个下下之策,决定潜到叶痕的基地里。
明知道会很危险,能潜进去的几率微乎其微,但为了林近枫,她还是决定冒险一试。
叶痕在冰岛拥有数不清的地产,但是他最偏爱的是靠近寒塞湖的这一处,因为后面就是他的兵工厂和毒品加工基地。
他喜欢远远的眺望着那一派阴暗的繁华,所以平时的饮食起居与办公的地方基本都在这里。
秋沫太熟悉这里的构造了,所以她才敢冒出这样大胆的想法,她知道这院墙后面有一处的砖是松动的,那是她几年前天天跑去挖的结果,后来想了另外一个方法逃走,便把它废弃了。当秋沫找到这片墙的时候,她伸手推了推那块砖,果然一推就往下掉土。
在旁边灌木丛的掩护下,她掏出今天在餐桌上偷来的刀子,将刀子Сhā进石缝里一点点往外撬,撬了大概半个小时,这块大砖总算被她弄了下来,而那个洞的大小也只有她这种身形的人才能钻进去,不过也费了不少力气。
从这里进去后是主宅的后门,再绕过两间小楼,从一间圆顶的小屋子进去,那里便是地下室。
她曾见过叶痕在那里关押过人,所以,这也是她此行的目标。
秋沫沿着墙根一点点的往前贴,她看到门口的守卫背着装满子弹的枪正在交叉着走来走去,想从他们的眼皮底下跑向那个地下室似乎是件不可能的事,她握紧了手里的刀子,手心里瞬间都是汗。
原谅我 152 人间地狱
人间地狱(2120字)
正在秋沫焦急万分的时候,忽然远处的大铁门缓缓打开,一辆黑色的豪车打着明亮的车灯向这边驶来。
秋沫认得那是夜痕的车子,他这么晚才回来,一定是去做了什么交易,他们那种买卖多数是在夜里进行,就像非洲狮总喜欢在夜间捕食一样。
门口的两个守卫赶紧跑过去替他打开车门,一身黑衣的叶痕眉宇间竟然有些难得的疲惫,神情也似乎不太愉悦,面无表情的从两个守卫间穿过。
秋沫趁着他们的注意力被分散,一个箭步冲过院子中央的那道缝隙,然后躲到了另一栋房子的后面。
守卫在指挥着司机往车库里倒车,她在夜色的掩映下猫着腰,飞速的冲到那座圆顶的小楼前,楼前没有守卫,因为里面的布置固若金汤,至今为止还没有让犯人逃跑过的经历。
秋沫心里砰砰直跳,脸颊上的汗一滴接一滴的往下掉,她沿着曲折阴暗的楼梯一路往下小跑着,中间有几次险些摔倒,幸好及时的扶住了一侧潮湿的墙壁。
终于走到了那些旋转楼梯的尽头,这里一共有六个屋子,每个屋子都是厚达二十厘米的铁门,门上带有先进的密码识别系统,门的下面有一个可以开启的只有一本书大小的窗口,看来是用来送水送饭的。
秋沫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跪在地上,一个小窗一个小窗的往里看。
可是刚看了两个,她就忍不住跑到一边的墙角大口大口的呕吐起来。
这里关的哪里像人,只看了一眼,就会做一辈子恶梦,有一个人的脸皮被剥掉了,脸上的几个洞黑糊糊的可怕,那血淋淋的场面恐怕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残酷,幸好她的视力还不够清楚,否则见到的东西将会更加可怕。
她无法用语言来描述那副惨相,感觉心肝儿都在颤抖,她吐了半天,却什么也吐不出来,一张脸煞白煞白的。
剩下的那几扇门她竟然没有勇气去看了,她很害怕,如果林近枫真的在这里,她是不是有那个勇气面对他,她会不会受不了那个场面而失声痛哭或尖叫。
她怕,怕极了。
外面突然传来几声犬吠,在空旷的夜里听起来格外的渗人。
秋沫扶着墙站起来,可是很没用的两条腿都在发抖,她试着走了两步,却一下子摔倒在地,地上全是污水,溅了她满身满脸,她抹了把酸酸的鼻子,暗骂自己是个笨蛋。
她索性就直接跪着爬到临近的一扇门前打开窗户往里看,因为门太低,她的脸几乎要贴在地面上,但却能将里面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
她边捂着酸水翻腾的胸口边将小窗放下来,然后便到了最后一扇门前。
前面的几个她已经能肯定,那里面没有林近枫,而最后的这一个,她竟然没有胆量打开了。
犬吠声再次传来,她一咬牙,猛的将小窗翻了上去。
屋子里的灯光并不算昏暗,可以让她看清里面的每一个角落。
她揉了揉此时早就酸痛不堪的眼睛,看向屋子中间的那张木床。
木床上有一个人正背对着她坐着,穿着件发白的衬衫,他面前只是一面空空的墙壁,他却像是看得出了神。
相比较其它几个房间,这里还算干净,相比较其它几个毫无人形的犯人,这个人倒是四肢健全。
秋沫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虽然看那背影跟林近枫很像,但是她也不敢擅自做出判断,她将嘴巴靠近小窗,小声的喊了句:“喂。”
听到这个声音,那人明显浑身一颤,但是却没有回头。
秋沫继续问:“近枫,是你吗?”
那人的手在身侧握成了拳,颤抖的身体似乎在诉说着他此时的茅盾和挣扎。
秋沫更往前一些,继续不死心的说:“我知道你是近枫,如果你再不转过来,我就大声喊了。”“别。”他忽然出声制止,而这一声让秋沫更加确定,他就是林近枫,只是为什么他不肯见她。
“沫沫,你走吧。”他沉声说。
秋沫确定是他后,刚才惧怕的心情已经被一扫而光,她欢喜的对他说:“近枫,你坚持住,我一定会想到办法救你出去。”
“不可能的,沫沫,零帝是什么人,你和我不是都清楚吗?”林近枫口气里透着丝奋力挣扎后的绝望。
“我有办法对付他。”秋沫信心十足的鼓励他:“近枫,给我一点信心吧,让我知道你想离开这里。”
只要他说一句话,她便可以更加坚定心中的决心,就像当初她在手术台上对他说的话一样,因为那句话,他坚定了这么久,付出了这么多,现在是她为他做一点事的时候了,她需要他的鼓励。
“沫沫,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我知道,你宁愿死也不想回到这里来,这是你噩梦的发源地,可是都怪我没用,不但没有为你做成什么事,反倒重新将你送到那个魔鬼的手里,你凭什么来救我,我又有什么资格让你救?”
他的声音带着无比的悔恨,脸仍然向着那面墙。
“你在说什么傻话,我们不是一家人吗?一家人怎么能分出里外,我不管了,反正我一定会来救你,你等着。”
“沫沫,你还不明白吗,我根本就没想过有一天能从这里活着出去,我早就有死的觉悟了。”他的声音低下去,“其实把你从医院里带出去,我就已经有了这个觉悟,因为我知道自己惹上的是两个多么危险的男人,他们随便一个,我都无法应付,所以,今天这一切都在我的预料当中,也是我的心甘情愿。但是,我不后悔,不后悔跟你呆在一起的那近一年的时光,如果你以后会不经意的想起我,那么只要在心里喊我一声近枫就好。”
他说完这一切,眼角忍不住一酸,他没想到秋沫能找到这里,他更不能让她冒险来救自己,如果被零帝发现了,他倒无所谓,而是零帝会怎么惩罚她。”
只是想一想就不寒而栗。
秋沫着急的直咬唇,“近枫,你转过来让我看一眼,我要知道你现在好好的。”
“沫沫,你真的要看我吗?”他语带悲凉,自逆光中缓缓的转过头。
原谅我 153 身体的本钱
身体的本钱(2171字)
秋沫着急的直咬唇,“近枫,你转过来让我看一眼,我要知道你现在好好的。”
“沫沫,你真的要看我吗?”他语带悲凉,自逆光中缓缓的转过头。
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就像是突然看到一件完美的艺术品上有一条明显的裂痕,而林近枫就是这个艺术品,他右眼自上而下那条长长的刀疤就是他的裂痕。
这个伤口形成的时间似乎不长,里面的皮肉还没有长好,有些触目惊心的往外泛着肉红色,因为这个伤口的影响,他的右眼完全睁不开,眼皮上也有刀子划过的深痕,不知道有没有伤及到眼球。
秋沫知道林近枫一直很注重自己的相貌,像他那种天生丽质的帅哥,笑一下能迷倒一众女生,板个脸能让一群人心情不好,无论什么时候看到他,他总是干净帅气,带着痞子般的笑意,一挑嘴角:“HI,美女。”
可现在她面前的林近枫,那张几乎无法挑剔出瑕疵的脸庞因为这条刀疤而显得让人恐惧,像一条爬在上面的虫子,那么突兀。
秋沫手中的那扇小窗几乎被她握碎,心中对叶痕的仇痕从未这样的强烈过,她恨不得立刻一刀捅死他,然后用同样的方式在他的脸上划上几刀。
林近枫装做一脸无所谓,睁着一只眼睛安慰她:“干嘛摆出这副表情,我又不是你们女人,毁个容无所谓。”
秋沫咬唇不语,她怎么会不知道叶痕的阴险用心,那个人喜欢往对手的弱点上Сhā刀子,他知道林近枫是他训练出来的,那些刑罚对他来说或许会暂时造成肉体上的伤痛,却不足以让他的意志也垮下来,他了解林近枫,他很在乎自己的相貌,所以他才狠心的毁了他的眼睛,让他这一半的脸都变得丑陋,更残忍的是他还故意在四周挂满了镜子,让他时时刻刻可以看见自己现在狰狞的模样。
秋沫想像不到,当他看着那把尖刀自他的脸上划过时的感觉,皮肉翻飞,血花四溅,一点点的将他的意志摧垮。
林近枫看着秋沫呆若木鸡的样子,不由苦笑了一下,他指了指另一边的脸说:“这一半恐怕也保不了多久了,如果你还想记住我的样子,就趁现在多记一些,我怕你最后看到我的时候会认不出我。”
他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将那张毁掉的脸转到她看不见的方向,“我希望那个时候,你能别过头去。”
“不会的。”秋沫大喊出声:“我一定不会让他得逞,我要救你出去,你记住我的话。”
秋沫说完,擦了把眼中飞奔而出的泪水,从地上爬起来,头也不回的跑出这个地下室。
她没有回去,而就是这样灰头土脸,一身脏水的来到叶痕的门前。
门卫急忙拦住她,眼神看向她的身后,外面的大门紧闭,这个女孩是从哪里跑来的,如果让零帝知道有人闯进来他们还没发觉,这个疏于职守的罪责他们可承担不起。
一个守卫二话不说,上前一把将秋沫夹到腑下,他要把这个女孩从墙上扔出去。
秋沫奋力挣扎了两下,扯开嗓子喊:“叶痕,救我,叶。。。”
没喊两声,嘴巴就被守卫堵住,另一个吓得面无人色,急忙阴狠的说:“直接做掉,再让她大吵大叫,你我兄弟都没命了。”
守卫闻言,从背上摘下枪,对着秋沫的太阳|茓狠狠的砸下。
“住手。”突然一声冷喝,声音虽然不大,却透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威胁。
叶痕站在台阶上,冷眼看着面前的一切。
秋沫的嘴被捂着,说不出话,她只能对着叶痕舞动着手脚,因为用力,上衣的拉链被扯到了胸前,雪白的皮肤暴露在森冷的空气里,以及,那两个男人的视线里。
“把人放下。”叶痕缓步走来,直到走到二人面前,守卫才从惊惧中回过神,急忙把手松开了。
秋沫脚一落地,立刻钻到叶痕的怀里,那脏乎乎的小脸上似乎挂满了委屈。
叶痕一阵心疼,她怎么大半夜的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把自己整成这个模样,最可恶的是,这两个不知死活的男人竟然敢碰她。。
他二话不说,劈手夺过守卫手里的枪,在另一个人瞪大的眼睛里,其中一个的脑袋上便被穿了一个洞,他又将枪指向那个目瞪口呆的守卫,秋沫急忙伸出手按住他的手臂,小声的恳求道:“他刚才什么也没有做,放过他吧。”
“谁说他什么也没有做?”叶痕手臂微一抬,砰得一声枪响,另一个守卫也倒在血泊之中:“他看见了你那里。”
秋沫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只是看到了她脖子往下一点而已,他就在片刻间要了两个人的命。
虽然这些人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总归是条活生生的人命。
秋沫心里虽然不忍,但是她现在已经没有那么多善心去悲天悯人,他要取得这个男人的信任,才能进行下一步计划。
“沫沫,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我。。我呆在那个房子里就做噩梦。”她低下头,因为头发被盘起,所以露出她修长的粉颈,以及小巧白皙的耳朵。
叶痕心中一动,俯下身轻轻含住她的耳朵,“宝贝,你真是个小妖精。”
说着,一把将她拦腰抱起,迈开大步朝房子走去。
秋沫将头埋在他胸前,她已经想到了这样做最坏的结果,他会把她扔到床上,然后彻夜的与她欢爱。
她闭上眼睛,眼前立刻浮现出临行前,冷肖看她的那个绝望的眼神。
他那充满了最深的忧伤的双眸,在阳光下泛着黑色的光亮,像一把剑穿透了她的心。
她忘不了自己第一次的时候在他身下所承受的疼痛与欢愉,他留恋着她身体,一遍又一遍。
虽然已经过了那么久,但是身体仍然记住了他唇边呼吸的味道,他略带薄茧的指尖火一般的触感,她一直认为,这副身子只是属于他的。
她心中悲凉不已,两只小手在袖子里攥成了拳头,她现在只是他的一个玩物,她又有什么力量反抗他。
如果冷肖知道,他一定会嫌弃吧。
如果冷肖知道,他是不是会带她逃出地狱,不管逃去哪里。
叶痕抱着她上到二楼,用脚踢开了卧室的大门。
感觉到身下一软,秋沫被他轻轻放到床上。
原谅我 154 不堪回首
不堪回首(2184字)
叶痕抱着她上到二楼,用脚踢开了卧室的大门。
感觉到身下一软,秋沫被他轻轻放到床上。
她闭上眼睛,等待着他接踵而来的动作。
谁知过了半天,并不见这个男人有所动静,秋沫睁开眼,身前哪还有半条人影,再侧耳一听,浴室里似乎正传来哗哗的水声,她正迷惑着,就见叶痕一边用毛巾擦着手一边看向她说:“水放好了,我的沫沫弄得这么脏,要好好的洗一洗。”
秋沫这才看到自己此时的一身狼狈,她不由难为情的低下头,两朵红云染上柔白的脸庞。
叶痕被她此时如此娇人的模样弄得心痒难耐,不等她起身,他便走过去亲自将她抱起来往浴室走。
“我。。我自己来。”秋沫推着他的胸膛。
“宝贝,你身上还有哪个地方是我没看过的吗,嗯?”他发出轻挑的笑,然后就熟练的动手解她的衣服。
秋沫慌张的捂住领口,脸上红如晚霞。
他扯开她的两只小手,将衣服上的拉链一拉到底。。。
“你叫什么?几岁了?”眉眼清秀的少年皱着眉头问道
她惨白着一张小脸,低声说:“我没有名字。”
遂又补充:“五岁。”
“一个人竟然没有名字?”少年奇怪的蹲下身,上下打量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欣赏:“倒是个美人胚子,如果好好养着,将来会是个很好的宠物。”
少年伸手拉下她那破衣服的拉链,五岁的孩子并不知道羞,所以任他将自己剥得一丝不挂,少年的手在她婴儿般的肌肤上留恋,带着惊叹:“真是个小美人。”
他看着一脸懵懂的女孩,帝王般的施舍:“我叫叶痕,以后你就姓叶,叫叶沫。”
“叶沫。”她小声的念叨着这个名字。
叶痕拿起她的小手,打开她的手心,在上面一笔一划的写着“叶沫”
写完后抬起头问:“记住了吗?”
她摇摇头。
“你没念过书?”
“嗯。”
“那你要感激遇上我,因为我是这个岛的主人,你以后就是我的小奴隶。”他拉过她的小脑袋,狠狠的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
五岁的时候,她开始在他的影子里长大,他给她请了最好的老师,教她语言,数学,天文,地理,机械,只要是他能想到的东西,他统统都找人教她。
每当她看着窗外的小朋友在愉快的玩耍,她就会露出无比向往的眼神,这个时候,她就会遭到老师的毒打,当然这种毒打也是由叶痕暗暗授意的,他的目标是要把她培养成自己身边最出色的奴隶。
十岁的时候,叶痕在院子里养一种叫做冰雕的鸟,这种雕非常凶狠,以捕食活物为食。
她那日趴在窗台上,见后院种的罂粟花开了,于是就偷偷的溜下去想摘一朵,可她的小手刚伸出去,忽然就觉得头上风声呼呼,两只巨大的爪子抓在她的肩上将她从地面上提了起来。
她吓得大声尖叫起来,看到不远处的叶痕,她用眼神向他求救,可是叶痕只是站在台阶上抱着手臂,似乎正无比享受。
冰雕将她从半空扔下去,它飞得不高,所以不会让她摔死,显然,它是受过专门训练的。
她跌落在地上,身上破了很多处,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冰雕又从天空俯冲而下,她被重新抓了起来,这次被带着在院子上空转了一圈,等她被扔下来的时候,忍不住撑着地面呕吐起来。
吐到一半又再次被提起,那些呕吐物便全部吐在了身上,她像一只被从垃圾堆里捡起的布娃娃,又脏又破。
最后一次被扔下来的时候,她几乎已经没有了知觉,但那只冰雕似乎还不肯放过她,尖硬锋利的大嘴叨住她的后背,从那里硬生生的扯下一块肉来。
撕心裂肺的疼痛让她顿时陷入昏迷,唯一的感觉就是痛,痛死了。
叶痕慢悠悠的从台阶上走下来,然后伸出脚踢了踢不醒人世的女孩,那只雕落在他的肩上,邀功似的用头轻轻的撞击他。
他没来由一阵怒火冲天,一只手忽然拽住冰雕的脑袋,然后在手里将它一下撕成了两半,血肉横飞,溅了他满身满脸,他在鲜血中笑得阴森:“是谁让你这么对待我的宝贝的。”
伤还没好,叶痕就在她背后的伤疤上纹了一只冰雕的,一针一针刺下去,疼得她几度晕了过去。
纹好后,他搂着她的肩膀在那上面吻了好一阵才恋恋不舍的松开手。
“沫沫,以后你只是我的沫沫。”
她害怕的颤抖起来,他是一个嗜血的魔鬼,他是一个残忍的变态。
十三岁,她已经发育成了一个美丽的少女,就连下人见了都要忍不住偷偷多打量她一会。
她喜欢穿一身白色的裙子,素得就像她的人一样。
她的长发及腰,柔顺黑亮,就连梳子放上去都会滑下来。
她坐在后院里看书,后院便成了一幅画。
她站在湖边看水,湖水就变成了一道风景。
她像一只耀眼的明珠,放在哪里,哪里就在发光。
叶痕给她读更多的书,几乎想把所有的知识都塞进她的脑子里,她聪明绝顶,几乎过目不忘,连那些老师都连连称赞她是自己最得意的学生。
每每听到这样的夸奖,夜痕就会笑得很有成就感,可只有她一个人黯然失色,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她想看看这个岛屿以外的世界,那里是不是有更美的江山,更旖旎的画卷。
当夜痕又一次责打她的时候,她背着所有的人逃了出去,她在城外找了一辆车子让车主人带她到可以离开这个岛的地方去,因为路途太远,她便在车上睡着了,等她一觉醒来,竟然看到是夜痕手里的皮鞭。
那藤条编成鞭子每抽一下在身上,就是一辈子都忘不了的痛,她在地上哭着求饶却丝毫没有让他停下手来。
他打累了,就将鞭子交给手下去打,直到打得她皮开肉绽,昏死过去。
在她神智不清的时候,他贴在她的耳边说:“沫沫,还敢逃吗?”
她疼得醒来后就再也无法入睡,迷迷糊糊的时候,她感觉他拿了药酒进来,然后冰凉的手指在她的身上游走,抚过那些伤口,竟然有种奇迹般的止疼功效。
他又说:“沫沫,打在你身,疼在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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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谅我 155 人皮面具
人皮面具(2212字)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逃跑一次就被他抓回来一次,每一次都难免是一顿痛打。
可康复之后,她很快就好了伤疤忘了疼。
最后一次离开这里还是六年前,她遇见了足够铭记一生的恩人秋先生。
秋先生就住在冰岛,平时以打渔为生,秋沫被她从海里捞上来的时候冻得只剩下一口气,他把自己的白酒给她灌下去半瓶,又给她找来厚厚的被子裹着,她这才渐渐暖和了过来。
秋先生只有四十多岁,却已两鬓斑白。
他平时喜欢画画,简陋的家里四处都挂满了他的画作。
他出海的时候,秋沫有时候就会临摹他的作品,她发觉他的绘画水平已经达到了很高的境界,看似简简单单的几笔,却是奥妙无穷。
而最让她喜欢的是其中一张人物的素描,画中的女子纤尘不染,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只一眼就让人产生了一种心灵震憾的感觉。
她画了很多次这张画,但都画不出其中的神韵。
晚上秋先生回来的时候带回了很多海鲜,做了红烧带鱼,酱焖大虾。。烤海螺。
秋沫这一顿饭吃得几乎停不住嘴。
吃过饭,一老一小坐在海边看星星。
秋沫正在找星座,秋先生忽然说:“你想离开这里吗?”
秋沫的手指还停在半空,默默点了点头。
“我可以帮你,但是你必须要答应我,不能再回来。”秋先生说得极认真。
这种地方,走了怎么可能还会回来,于是,她坚定的点点头。
“跟我来。”秋先生带着她来到后院的一间储物室,在一堆整理箱里找到最下面一层,然后用手拂去上面的灰尘。
这个小箱子只有照片盒大小,外面上着锁。
他捧着沉思了好一会儿,才拿着钥匙把锁打开。
秋沫看到盒子里装着一张薄薄的像是薄膜一样的东西,看上去似乎很柔软。
“这是人皮面具,也是我这一辈子做得最后一张面具,本来以为可能永远也无法重见天日了。”
他小心的用镊子把面具拿起,秋沫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她以前一直不相信这世界上真的有人皮面具这种神奇的东西,戴上它,除了眼睛无法改变,脸型和鼻子、嘴巴都会和现在的样貌差之千里。
秋先生郑重的问道:“你真的要戴上它?”
秋沫摸了摸自己的脸,所有的人都说她是倾国倾城之色,惟有她自己认为,叶痕正是因为这张脸才将她留在身边,如果可以改变容貌,逃离那个魔鬼,牺牲什么她都在所不惜。
看到她坚定的点点头,秋先生说:“这张面皮最怕的就是眼泪,所以你要尽量少流泪,同时,它也是有期限的,最长的话只能坚持七年,如果其间有磨损,时间还会缩短。”
秋沫仔细的记住了。
秋先生为她换上这张面皮用了整整五个小时的时间,戴上人皮面具的秋沫拿过镜子一照,真是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除了那双灵动的眼睛还有一头长发还像自己外,简直就变成了另一个人。
“以后你就姓秋,叫秋沫。”秋先生将一张假的身份证和护照递给她:“这两样东西就算在世界连网的系统里都查不出是假的,你可以放心的使用,从今以后,你就以秋沫的身份活着,然后远远的离开这个岛,寻找你的新世界。”
秋沫对秋先生感激不尽,是这个大叔让她重新获得了新生,但是她遗憾的是自己无以为报。
捧着手里的身份证和护照,她坚定了自己以后的目标,她要找到冷肖,无论天涯海角。
于是这一寻找就是漫长的四年时光。
叶痕像看一件艺术品一样的看着她的脸,他无聊的时候就希望从这张脸上找到一点点斑痕,可是每次都不成功。
他的眼光渐渐下移,沿着她修长的颈,挺立的胸脯,还有两条修长的腿。
秋沫红着脸别过头去,把身子往水池里面缩了缩。
她可以看到叶痕眼中燃烧的欲望像是一团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他的手缠绕过来,绕过她的肩膀,然后他整个人就那样穿着衣服坐在了她背后,水在一瞬间将他的衣服浸得湿透,性感的贴在结实有力的身体上。
“我的沫沫,真是美。”他贴着她的耳边低喃,一手拿起浴花打了沐浴液在上面,然后沿着她的身体慢慢的揉搓起来。
秋沫闭上眼睛,尽量忽视掉他看似极其温柔的动作,以及内心强烈的厌恶的感觉。
心理上和心理上的同时排斥让她的身子崩得很直,一双手紧紧抓着水面自己的手臂,将那里抓出一道道的红痕。
叶痕很享受的替她打完沐浴液,然后拿起花洒将她从头到脚冲了个干净。
秋沫能感觉到他身上那男性的特征早就挺立而火热,她不明白,他怎么能够这么忍耐。
等她洗完了澡,他又将她抱到床上去,然后在秋沫的诧异中,他在她的头上轻吻了一下:“晚安,宝贝。”
叶痕出了屋子,刚才还一脸的笑容此时突然变得阴深。
一个侍女迎面走来,看见他,急忙低着头闪到一边,怯怯的说:“晚上好,先生。”
叶痕的眼光落在她露在侍女袍外的雪肤上,眼中的光芒慢慢的聚敛。
他所选的侍女随便挑出来一个都是绝色,而且身子干净,底子清白。
他忽然上前一步,一把将这个侍女打横抱起。
侍女大惊失色,在他的怀中挣扎:“先生,不要。。不要这样。。”
她听过一个很恐怖的传言,据说前一夜被叶痕玩过的女人,第二天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也没有人敢去追究。
所以,如果他挑选中了你,那么等待你的不仅是彻夜的纵欲,还有逃脱不了的死亡。
在这个侍女的惊恐中,叶痕一脚踢开了卧室的房门。
听见隔壁传来的关门声,秋沫心烦心乱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她环视了下这个屋子,这是她以前在冰岛的时候住过的地方,而这里跟她走时的布置一模一样,就连花瓶里的罂粟花都似乎没有换过。
她快速的下了床,然后将对面墙壁上的一幅画摘了下来,画的后面有一扇小门,打开门,里面用密封的纸袋包了一包东西。
秋沫将那包东西捧在手里,眼中散发出如月光皎洁的光芒。
祝所有八的读者平安夜快乐,一生平安!
原谅我 156 手机破解
手机破解(2138字)
A市,冷氏财团总部。
冷宁宇坐在堆如小山的文件后面,汗如雨下,从冷肖突然说要出去几天到现在,他已经日夜不停的处理这些文件,却总像是杂草一样,除掉了就会再生出来,好像总也忙不完似的。
他往后一倚,忍不住长吁短叹,以前是他不了解他大哥的辛苦,现在轮到自己亲身体验了一把,看来总裁这位置真不是谁都能坐的,处理这么大的产业,每件事情都要牢记在心,随时应对千变万化的市场,应付各种各样的客户、政府关系。
几天下来,他的头都大了好几圈。
“闻尚。”冷宁宇很庆幸这个时候还有闻尚在,如果他也走了,那他真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了。
闻尚一脸笑容的走进来说:“二少爷,有什么吩咐?”
“闻尚,这些东西我实在处理不过来了,你不如发下去让每个部门的经理自己拿意见,不能我大哥不在,他们就什么也做不了主。”
闻尚想了想说:“好。”
“对了,你知不知道我大哥去哪了?”
“好像是跟炎少一起走了。”
“炎天洛?”冷宁宇敲了敲累得混沌的脑袋。
这个炎天洛可以说是冷肖唯一的朋友,表面上看是个正经商人,其实背地里却和黑道的关系千丝万缕。
冷肖在生意上如果遇到必须由黑道来摆平的事,就会给他打电话,那人做事雷厉风行,只要他一个电话挂掉后半个小时,就能顺顺利利的替他将事情摆平。
上次,冷肖处置陷害秋沫的冯思雅和小慧就是托得他。
冷宁宇对他的印象并不好,总觉得那个人口蜜腹剑,是个心狠手辣的人物,他低喃:“和这种人在一起,一定没干什么好事。”
炎天洛打了个喷嚏,调整了下手里的钓竿,对着一旁躺椅上戴着墨镜晒太阳的男人说:“有人说我坏话。”
“说不定是被你甩掉的女人中的某一个,在笑你那个不行。”冷肖悠然的拿起身边的啤酒,启开拉环。
“喂,你一天不损我,是不是会肾虚啊?”炎天洛切了一声,躺在椅子上自在的说:“蓝天,白云,大海,游艇。。唉唉,可惜没有美女。”
“你以为是来度假的?”冷肖斜睨了他一眼。
他赤着上身,海上的阳光照在他麦色的皮肤上,每一寸肌理都似蕴藏了无穷的力量,修长的腿交叠在一起,膝上搁置着一张航海图。
“当然没有。”炎天洛连声否认,他忽然从椅子上翻下来,然后从后面的仓库里拖出一个箱子,将箱子打开,里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现代化武器,他随便取出一只扔给冷肖,冷肖单手接过,随便在手里摆弄了两个,装弹,上膛,瞄准,射击。
砰得一声枪响,虽然听起来刺耳,但很快就被海浪的声音吞没,紧接着,一只海欧从上方垂直的掉了下来,浑身是血的落在炎天洛的脚边。
他皱了皱细长的眉,用手拎起来说:“我去让厨房烤了。”
“天洛。。。”冷肖忽然叫住他,“今天晚上可能有暴风雨,通知驾驶员一声。”
“你可真是比天气预报还准,这大太阳挂着的,你就能预测到暴风雨,OK,我现在马上去。”
冷肖看着手上的地图,又望了望远处渐渐阴沉的海面,被暴风雨一耽搁,可能又要延误一天的行程,纵使他此时心急如焚,也敌不过大自然的阴晴不定。
秋沫正坐在床上摆弄她的东西,忽然听见隔壁传来开门声,她急忙将它们团成一团塞到床底的抽屉里,然后拉上被子装作睡觉。
过了没一会儿,门锁被人从外面转动了一下,紧接着便有轻微的脚步声慢慢的接近她的床。
她握着拳头,咬着唇,腿几乎蜷到了胸前。
那人似乎凝视了她一会,然后掀开被子自己钻了进去。
感觉到一双强劲的手自背后伸过来,然后搂在她的腰上,她的神经紧张的达到了极点。
他想干什么?难道现在才想兽性大发?
然而并没有像她预想中的那样,叶痕只是搂着他,然后不一会的工夫便传来他低低的鼾声,他竟然睡着了。
秋沫一动也不敢动,就怕某个动作突然会把他惊醒一样,她在黑暗里听着他的呼吸声,身体一刻也不敢放松,就那样崩得紧紧的一直睁着眼睛到天亮。
“早,宝贝。”叶痕俯身上来,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昨天睡的不好?怎么眼睛都黑了?”
秋沫偏过头,不自然的说:“换了地方,有些失眠。”
叶痕轻笑了一下,又亲了亲她才站起身,“我去洗澡。”
看着他走进浴室,秋沫的一颗心跳得更加厉害,她看着桌子上他的手机,全世界独一无二的一款,因为那是她在多年前设计的,没想到他还一直用着,而且保护的就跟新的一样。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显然他已经洗上了。
秋沫将身子慢慢的朝桌子挪过去,然后伸手拿过他的手机。
只要调出这里所有的通话记录,就可以确定他最后一次毒/品交易的时间地点,也只有知道了这个,她才能采取下一步的行动。
只不过这种窃听过程不是一下两下就能完成的,需要通过她的特殊装备接入他的手机,然后再进行数据分析,将他最近打出去和接进来的所有电话内容记录到装备中的光碟上。
这个功能,是她当初暗暗设计去的,他并不知道,同时,也只有她一个人可以破解。
秋沫从床下的抽屉里拿出自己的那一小堆东西,飞速的找到解码器。
将装备连接到他的手机上后,她输入了解码程序。
装备上很快就有了反应,显示正在进行读取与保存。
浴室的水声依然哗哗的传来,磨砂的玻璃门设计使她可以看见叶痕的一条淡影正投射在上面。
她心里又急又怕,如果他此时突然推门而出,她的一切计划就将功亏一篑,而且他也绝对不会放过她。
设备上的进程仍在继续,秋沫感觉到汗水沿着脊背淌下来,湿了她薄薄的睡衣。
忽然,洗浴室的门从里面被推开,叶痕高大的身体带着一身水渍从里面走了出来。
原谅我 157 滔天巨浪
滔天巨浪(2217字)
忽然,洗浴室的门被推开,叶痕高大的身体带着一身水渍从里面走了出来。
浴室里面的灯光打在他的身后,将他的影子投射在棕色的实木地板上。
而他的手里拿着一条白色的浴巾,此时正低着头在擦头发上的水珠。
于此同时,破解装备上显示出一行英文:“COPY OVER(拷贝结束)”
秋沫迅速将手机放回原位,将设备重新塞回抽屉,做完这一切的时候,叶痕正好抬起头,看她老老实实的呆在那里,不由问道:“不想再睡一会了?昨天晚上不是没睡好吗?”
秋沫藏在被子下面的一双手,手心里早就一片濡湿,她甚至到现在还紧张的无法开口说话,因为一说话就会暴露出声音里的那丝颤抖。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叶痕皱着眉来到她面前,伸出手在她的额上探了一下,“是有点热,我让哈比来给你看一下。”
“不用了。”秋沫赶紧说:“屋子里太热了,你把窗户打开吧。”
敢这样命令叶痕做事的,恐怕这世上也只有她了。
叶痕走过去推开窗户,一股海风灌了进来,吹得窗帘瑟瑟作响。
被风一吹,秋沫身上那层冷汗才逐渐消去,脸色也渐渐恢复了莹白。
叶痕回头看了她一眼,“哈比说眼角膜已经找到了,今天就可以做手术,你准备一下。”
“可以再等一段时间吗?”秋沫心中着急,如果现在做手术,势必还需要时间恢复,恐怕这段时间,叶痕就会对林近枫下手。
“不行,哈比说,这个手术要越快越好,虽然你现在可以看清东西,但一旦完全看不清的时候,就有可能失明。”叶痕决心坚定,秋沫知道自己无法违背,只好说:“我害怕,你能不能一直陪在我身边?”
她从没在他面前表现出这般顺从和依靠,她下巴微抬,泪眼汪汪,似乎是在等着他的肯定答案,他心里一软,其实明明知道她这样可能是不太正常,但依然是走过去抱着她说:“好,这两天,我哪也不去,就陪你。”
秋沫的下巴搁在他的肩上,轻轻点了点头。
她在想,多么温柔的语句,听起来就像一个谦和的绅士正在对他最宠爱的女人承诺一样,可是一想到这温柔的声音背后是那样一颗残忍狠辣的心,她就想让他陷入到地狱,永不得超生。
下午的时候,哈比来给她做手术。
手术前,她担心的问:“这个眼角膜真的不是叶痕从活人身上剥下来的?”
哈比撇撇嘴:“你是不相信我能够找到眼角膜?”
“不,不是那意思。”秋沫乖乖的躺好。
“这个手术的成功率虽然很高,但是也有风险,所以,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哈比戴上手套,口罩,开始准备手术器皿。
“你做过的手术里有失败的吗?”
“没有。”
秋沫笑笑:“那不就得了,我相信你。”
哈比愣了一下,眼中有些错愕,他本来是想吓她一下,没想到她不但没有露出半点恐惧的表情,相反淡定自然的让他以为自己做的只是一个缝合伤口的小手术。
不过很快,他的眼光一黯,在护士还没有来到之前,他从医药箱里取出了一只针头,然后吸入一种白色的粉沫进行稀释。
“这是镇定剂,你不要怕。”哈比看到秋沫在看他,于是解释。
秋沫虽然不是医生,但因为叶痕让她博览群书,所以她知道镇定剂似乎并不是长得这个样子,可对方是哈比,叶痕最信任的人,所以,她也没有多疑,很配合的伸出自己的手臂。
注射完毕,正好两个护士推门而入,秋沫看到开启的大门外,叶痕正站在那里打电话。
她心里有些小小的惊讶,他竟然真的推掉了所有的事来陪她,不过这样最好,她怕他一有时间就会想到林近枫,那个人一时不整点事情出来,就会浑身不舒服。
手术正式开始后,叶痕站在门外,点了根烟抽。
只是一个换眼角膜的手术而已,他竟然觉得有些紧张,看惯了血雨腥风的人竟然会为一个手术而紧张,他自嘲的笑了一下,眼前不由浮现出她今天细声细气对他说话的样子,只要她肯乖一点,在他的眼前把姿态放低一点,他就不会伤害她,可她偏偏是只桀骜不驯的小野猫,总喜欢跟他对着干,然后惹得他大发雷霆,以至于次次都要把她弄伤。
其实她不知道,每次惩罚过后,他心里要比她还疼,甚至会难过很多天。
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他对她那么好,她就是想要逃?
他给她建了一座宫殿,她一天都没有住过。
他给她买了附近的一个岛当生日礼物,她连看都没看一眼。
敢得罪她的人,他就将他们碎尸万段。
她就算要金山银山,他也会拱手送到她面前,可是她就是不愿意多看他一眼,难道他还不够宠她吗?
叶痕想不明白,很纠结,很苦恼。
就这样胡思乱想着,直到日已偏西,哈比推门出来说:“手术很成功,两天后就可以重见光明了。”
叶痕嘴角漾开一抹笑意,在哈比的肩上拍了一下:“干得好。”
哈比耸耸肩:“小手术。”
叶痕进去的时候,秋沫正躺在床上,麻药的药效还没有过,她依然在沉睡着。
她的眼睛上缠着纱布,把那张脸衬得越发的小了。
他的手指轻轻的描绘着她眼部的轮廓,小心翼翼的怕碰到手术的创口。
嘴角的温柔是前所未有的疼惜。
“沫沫,就这样乖乖呆在我身边,我一定会把你宠上天,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叶痕望了眼窗外,前方的大海上乌黑的一片,气象预报说这几日有特大暴雨和台风,岛上的所有船只都停止了出海活动,与外界的交易也暂时中断了。
而在海上,狂风卷起滔天的巨浪,一艘游艇正在海浪里艰难的穿行,不时被推到风口浪尖上摇摇欲坠。
炎天洛扶着栏杆大声喊道:“冷肖,你这个乌鸦嘴,我们要翻船了。”
冷肖早就料到这天气的恶劣程度绝非看起来那么简单,果然暴风雨一来,就是惊涛骇浪。
“他妈的,你看。”炎天洛瞪大眼睛指着前方,只见一个足有百米高的浪头正呼啸着朝他们的游艇打了下来。
“天洛,小心。”冷肖往他身上一扑,顿时海水倒灌,大浪翻滚,偌大的一艘游艇整个翻了过去。
原谅我 158 落难
落难(2140字)
“天洛,小心。”冷肖往他身上一扑,顿时海水倒灌,大浪翻滚,偌大的一艘游艇整个翻了过去。
两人被拍在游艇下面,冰凉刺骨的海水从四面八方包围了过来。
冷肖一手捂住嘴,另一只手指了指前方。
炎天洛会意,两个人便朝着风浪较小的地方游去。
因为之前早就穿好了救生衣,所以两人一露出海面,自然的就浮了起来。
“快,把救生艇抓住。”冷肖眼尖的发现了不远处随风晃动的小艇。
两人一起奋力游过去,同时抓住救生艇的头尾。
炎天洛抹了把脸上的海水,拽住上面的绳子爬了上去,同时冷肖也在另一端爬了上来。
“真他妈的倒霉,怎么一出海就遇上了暴风雨。”炎天洛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朝着海里拧干。
“海上的天气就是这样,千变万化。”
冷肖看了眼手表上的指南针,“我们现在只能随风漂了,漂到哪里算哪里?”
“这附近的岛屿这么多,说不定会把我们漂到食人岛。”
“那谁吃了你可真是倒霉,因为吃了一肚子坏水,还不得拉肚子。”冷肖笑道。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下次这种拖兄弟下水的事,千万别找我。”炎天洛在救生艇上检查了一下,一脸沮丧的说:“可惜我那一箱高级武器,全泡汤了。”
“你还惦记着武器,命能保住就不错了。”冷肖探出身子在海面上捞起一袋面包扔到艇上,又飘过来几袋食品,他也一一抓住。
炎天洛拍了拍身上绑着的水壶:“这几天要省吃检用了,这些东西不知道能不能挨到靠岸。”
冷肖往艇上一躺,看着黑沉沉的天说:“听天由命。”
秋沫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她感觉眼睛有些刺痛,因为包着纱布,所以什么也看不见。
感觉不到光明的滋味让人无端的产生一种恐惧,她的手在床边无意识的抓了两下,突然一只手将她的小手握住,柔声说:“沫沫,你醒了。”
秋沫在恍惚中听到这个声音,竟然会以为是冷肖,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一丝微笑。
他怎么会来,真的是他吗?
叶痕因为她的笑容,心情分外的愉快,将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着说:“沫沫,再过两天你就可以看见东西了。”
她渐渐的清醒过来,也听出了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那嘴角的一丝笑容便寸寸的僵硬了。
叶痕眉头一皱,手上不由加大了力道,他要提醒她,现在坐在她身边的人是谁。
秋沫吃痛的咬紧了唇,将脸堵气似的别向一边。
“饿了吧?”叶痕松了松手上的力道,“我让人来送吃的,想吃什么?”
“粥。”秋沫淡淡的回答。
“好。”
叶痕命人将刚做好的热粥端了进来,然后扶着秋沫从床上坐起来。
秋沫摸索着要去拿勺子,他却一把将她置到自己的膝上,然后要亲自喂她。
他很小心的先吹了吹了碗上面的浮气,用勺子舀了一口,自己先用舌尖试试烫不烫,在确定温度正好后,才喂到她嘴边。
“沫沫乖,张嘴。”
秋沫觉得十分别扭,可是现在如果不配合这个男人,他说不定会把碗直接摔到她的脸上,她还想早点康复然后去救林近枫,没办法,只好委曲求全的张开嘴。
直到把一碗粥都吃光了,叶痕才很满意的命人将碗筷撤走。
他又拿来漱口水给她漱口,自己则小心的用湿毛巾将她的手脸都擦了一遍。
这样温柔体贴的照顾竟让秋沫产生了一种错觉,他不是那个冷血无情的叶痕,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可以对自己关切照顾的亲人。
亲人?或许在幼年的时候,她一直是这么看待叶痕的,她是被他养大的,从心里的某一处,她虽然恨他,但是她自小孤苦伶仃,生下来就被人遗弃,如果不是邻居好心给她一口饭吃,她恐怕早就饿死街头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叶痕算是她的救命恩人,可是她却无法对他存有感激,他给她太多的痛苦,让她经常会觉得生活在这个世上还不如死去。
叶痕又给她换了套新的睡衣,看她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发呆,他坐下来问:“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
秋沫摇摇头。
外面的风声呼呼,海风卷着巨浪拍打在黑色的礁石上。
她心中生起一股莫名的担心,将头转向窗外问:“是暴风雨吗?”
“很大的一场暴风雨,如果现在有船只在海上,恐怕瞬间就会被吞没。”叶痕说得轻描淡写,拍了拍她的脸说:“早点睡,明天我带你出去走走,你不是喜欢后院的罂粟吗?它今天开花了。”
秋沫摸了摸纱布包缠的眼睛,“我可以闻它的味道。”
“你喜欢怎样都行。”他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喜欢她此时乖巧温顺的样子,他发现,他的情绪很容易受到她的影响,她对他稍微温柔一点,他就会觉得喜悦铺天盖地,可她一惹他生气,他就会气得脑袋都要炸了。
想到此,他禁不住惩罚般的捏了捏她的脸蛋:“小妖精。”
叶痕走后,秋沫将脸转到窗户的方向,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心里一阵阵惊悸,好像那海上有什么恶魔怪物一般。
她用手指摩擦着腕上的秋芒,心里在惦惦念的想着那个人,不知道他在遥远的那一边过得还好吗?
冷肖现在过得并不好,他和炎天若坐在小艇上一直飘了一天一夜,最后所有的粮食和水都用光了。
炎天若双臂搭在船舷上,有气无力的说:“冷肖,我下辈子绝对不和你做兄弟,我他妈的上辈子可能就是被你拖累死的。”
“那好吧,看你活得这么痛苦,我就来帮你一把。”冷肖探过半个身子。
“你想干什么?”炎天洛双手护胸:“不会这个时候,你想要XXOO我吧。”
冷肖皱起眉头:“我是想把你扔到海里,让你死快一点。”
“你他妈的没人性啊。”炎天洛大叫。
冷肖忽然做出一个嘘的动作,然后挺起身子向前面看去。
风暴已经小了下去,就在远处层层叠叠的大雾中,似乎有一丝光芒正在摇曳。
灯塔?
原谅我 159 电脑潜入
电脑潜入(2262字)
那光芒越来越亮,最后冷肖和炎天洛将小艇奋力划到那边时,雾已经淡了许多,一座石砌的灯塔高高耸立在眼前。
“哈哈,有救了。”炎天洛大声欢呼着。
“嘘。”冷肖忽然一把拉住他说了声:“跳。”
两人的影子刚没进水里,一束探照光便打了过来,在小艇上停了一会儿,紧接着便传来“扑扑扑”的枪声,那条没人的小艇瞬间被打成了马蜂窝。
灯光又停了会后,慢慢的挪向别的地方。
“这是个武装灯塔,看来这座岛上住的不是普通人。”冷肖钻出水面,对着对面的炎天洛说。
“是冰岛吗?”炎天洛好奇的问。
冷肖摇摇头,冰岛他太熟悉了,但这座岛虽然不是冰岛,但应该也离冰岛不远。
“先上岸再说。”两人游到岸边,找了丛树林先猫着。
“我们可以偷一艘船,再搞些武器。”炎天洛警惕的看着四周。
“好。”
**
秋沫坐在一丛丛的罂粟花中间,手里拈着一朵花把玩着。
叶痕远远的看着她,长裙袭地,发丝如缎,就像是出尘脱俗的百花仙子。
她的眼睛上还缠着纱布,所以看不到这些花的模样,她把花小心的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脸上浮起淡淡的笑容。
这时,她听见花丛里似乎有蜶蜶的声音,她小心的摸过去,触手一团柔软,她再一摸,顿时惊喜的低呼:“勺子。”
勺子跳进她的怀里,讨好的蹭着她的脖子。
它很寂寞,它很喜欢美女,所以,它几天没见她,竟然很想念。
秋沫抱着勺子,欢喜的不得了,边揉着它的肚子边说:“你是怎么跑来的?”
“我带来的。”叶痕突然出现在她背后。
秋沫脸上的笑容不自然的敛了下去,半天才说了声:“谢谢。”
“哈比说可以拆开纱布了,你再坐一会就回房间去。”夜痕从后面抱住她,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亲,“我一会要出去,你有什么事就吩咐那些侍女。”
“你去哪?”秋沫抬起头问。
女人本来是无权过问男人的正事,可是看到她那一副软绵绵的样子,叶痕就忍不住说,“谈笔生意。”
“嗯,知道了。”秋沫继续低下头跟勺子说话,不再理叶痕。
过了一会,哈比来了,秋沫坐在床上老老实实的等着他给自己拆开纱布。
叶痕也在一旁紧张的注视着哈比的动作。
纱布在手中一圈圈的解开,她的发丝也随之轻柔的垂了下来,但却还是不太敢睁眼睛。
叶痕鼓励她说:“沫沫,慢慢睁开,没事的。”
秋沫很听话的慢慢睁开眼睛,因为屋里的光线已经事先调到很淡,所以她不必担心会被强光照射的不适应。
眼睛还是有些疼,但随着眼皮不断的张开,眼前的人影也从模糊变得清晰。
她看见叶痕的脸上似乎挂着些担心的神情,哈比则是笑吟吟的。
“怎么样,能看见吗?”叶痕着急的问。
“嗯。”秋沫点点头:“很清楚。”
“那就好,听哈比的话,以后要注意休息,药也要定期吃,他说你身子虚,开了一些补药,我会让专门伺候你的侍女监督你吃下去。”叶痕看了下表:“晚上我就不回来吃饭了,想吃什么就跟厨房说一声。”
秋沫听得有些恍惚,她不仅疑问:眼前这个男人真的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吗?
而哈比在一边观察着两个人,眼中不仅闪过一抹精明的冷笑。
秋沫从窗上看到叶痕的车子缓缓的开出大宅,出门后又先后有几辆车子跟随了上去,看这个架势,他今天是要进行一次很重要的交易。
她将门从里面反锁好,然后从床底下拿出解码器,将里面的碟片取了出来。
房间里配有一台可以上网的笔记本,是叶痕给她解闷用的。
秋沫将碟片Сhā进光驱,屏幕上很快就显示出小碟片的标志,她用鼠标双击开,然后在弹出的对话框里输入密码。
等待了数秒钟,一个文本框出现在屏幕上,用鼠标轻轻拖动下拉键,文本里叶痕最近一个星期的所有通话内容便都展现在眼前。
而日期在三天前的那个电话引起了秋沫的注意。
文字里,叶痕反复说到了一个地点与时间。
秋沫对冰岛的地理位置了如指掌,她马上确定了那个地方不在冰岛之内,而是与它相邻的另外一个岛屿。
看来叶痕这次的交易是要跟岛外的某个团伙合作。
她记下时间地点后,马上对这台笔记本的网络IP进行了修改,然后登录了FBI国际网站,因为冰岛虽然被划为私人岛屿,却隶属于美国管辖,而且岛上猖獗的毒品与武器交易也引起了FBI方面的高度重视。
繁杂的密码系统被秋沫一一破解开,最后直接闯入FBI的控制平台。
因为她的介入,FBI方面立刻进行反搜察,但是她隐蔽的极好,对方并没有查出什么,反倒是她用英文密码的方式向他们透漏了叶痕这次行动的时间地点。
英文密码是FBI的内部专用密码,那边还以为侵入进来的是FBI成员。
跟对方联系上后,秋沫迅速从他们的系统里退了出来,然后将电脑进行了一次全盘的彻底清理,这样即便叶痕怀疑她,也查不出任何证据。
做完这一切,秋沫关了电脑,然后坐在窗前等消息。
如果FBI方面进展的顺利,那些警察可能抓不到叶痕,但是也能给他以重创,如果可以将他拖住,她就有时间和机会去救林近枫。
时间仿佛过得很慢,终于到了叶痕电话中所说的时间,秋沫从床底下翻出两件东西装到包里,换了身运动装,将头发一扎便出了门。
门口依然站着两个守卫,不引开他们,她就无法到达前面的地下室。
她心念一转,将包放到一边,走过去用英语跟他们交谈。
“我的兔子丢了,可以帮我找一下吗?”
“小姐,请问您最后一次看见它是在哪里?”男人对她毕恭毕敬,因为他们都听闻了上次叶痕为了她枪杀了两个守卫的事。
“在那边。”秋沫指了指后院,然后故做疲惫状:“你们找到后请送到我侍女的房间,我要先去睡觉了。”
守卫急忙点头:“是,小姐。”
目送着那两个守卫朝着后院走去,秋沫快速的拿起自己的包向地下室跑去。
沫沫的才华终于得以展现,她能救出林近枫吗?
今天更新完毕,我们明天见!
原谅我 160 双重密码
双重密码(2063字)
叶痕一行人的车子开到了冰岛的码头,早有一艘大船泊在那里等待,他们要把货物搬上这艘船然后运到对面的岛屿。
十几个人护着叶痕上了船,有人拉起了锚,有人高声呼喝着起航,大船在扬起的汽笛声中向前方开去。
航行了大概半个小时后,大船靠着码头停了下来,这里早就停泊了数十只大大小小的船,有商船,有货船,也有普通的渔船,有些船上亮着灯,食物的香气飘散在近海的海面。
叶痕坐在船舱里,平之和天天正要吩咐手下们取货,忽然叶痕的电话响了起来,他看见来电号码不由眉头一皱。
“零帝,FBI今天晚上有行动,现在已经在你们要交货的地点设下了埋伏。”
“他们有多少人?”
“一百多人,而且带得全是先进武器。”
“知道了,辛苦了。”叶痕挂掉电话,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零帝,怎么回事?”天天着急的问。
“Jason说FBI今天晚上有行动。”
Jason是叶痕安排在FBI里的卧底,正是因为他,所以FBI每次针对于叶痕的行动都以泡汤告终,这次也不例外。
“奇怪了,FBI怎么会知道的这么详细,连时间和地点都搞得这么清楚?”天天一手托腮,柳眉紧蹙,忽然像想到什么似的,一拍脑袋:“是不是我们内部出了奸细?”
平之看了她一眼,很无奈的叹了口气,为什么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她需要考虑这么久才明白?
叶痕的手指在膝盖上有意无意的轻叩,两条浓浓的眉毛下,一双犀利的眼睛里深不见底。
没过多久,他语气平静的说:“返航。”
目送着那两个守卫边窃窃私语边朝着后院走,秋沫快速的拿起自己的包向地下室跑去。
只要走过一回的路,她就能准确的记住,没有了上次的恐惧与彷徨,她脚步匆匆,很快找到了关着林近枫的那个屋子。
她趴在地上打开那扇小窗,林近枫好像在睡觉,背对着她躺着。
“喂,喂。”秋沫小声的喊。
他反应很快,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几步来到门前。
“沫沫,你怎么又跑来了,我不是让你不要管我的吗?”林近枫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担忧,高兴的是她竟然还一直想着他,担心的是如果被叶痕发现了,他还不知道会怎么罚她。
“我来救你啊。”秋沫朝他眨眨眼睛。
林近枫发现她的眼睛很明亮,不像前阵子生病的时候总是像裹着一层纱,于是惊喜的问:“你的眼睛?”
“嗯,治好了。”
“你快走吧,这里太危险。”林近枫实在是不想连累她,那样他会更加内疚。
“我说过要救你,就一定会救,你不相信我?”
林近枫看了眼这个厚重的铁门以及门上的密码锁,不得不表示怀疑。
“放心,我来搞定它们,你等着哦。”
秋沫将身上的背包取了下来,然后从里面掏出密码解码器。
叶痕一直都知道,她是个设计方面的天才,仅仅十几岁,就能独自做出一款智能手机,如今市场上风行的TP系列手机如果算起来,也要称她为一声鼻祖。
但叶痕不知道的是,她背着他发明了很多种东西,比如说能记录他手机通话内容的设备,还有可以破解所有门密的解码器。
她对军火也很精通,这在她八岁的时候,叶痕就发现了,有一次他带她去兵工厂里办事,她拿着那些复杂的枪支几下就给拆开了,然而更让他惊讶的是,只需要一遍,她就能记住其中的构造,而且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枪支重新组装上,这个记录直到现在,依然没有人能够打破。
她会八个国家的语言,知晓天文地理,明阴阳,懂八卦,她有一身的才华,却像一只最平凡的琉璃瓶,没有太阳的照耀,你不会发现她的光彩。
所以,林近枫听到她熟练的拿出仪器Сhā到铁门的密码盘上,不仅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沫沫吗?
喜欢抱着一本书一看就是一上午,喜欢安静的像一只洋娃娃,喜欢轻声轻语的说话,静止不动的时候,让人不忍心有一丝一毫的打扰。
他心中纵有千百疑问,但是怕影响她,所以只好憋着不问。
秋沫戴着耳机,边转动着门上的锁盘边听着里面传来齿轮的碰撞声,大概过了十分钟,她先解开了第一道锁。
然后最难的是破解手按的密码,如果没有特殊的仪器,这根本就是一件无法完成的任务。
不过对秋沫来说,这并不是什么难事。
就在她破解第二重锁的时候,叶痕的车子已经在开往宅邸的路上,夜晚的月光投在那张阴云密布的脸上,吓得坐在前面的天天连大气都不敢喘,她在心里想,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出卖零帝,按照冰岛上的规矩,对待叛徒,要处以鲨刑。
想一想,都觉得不寒而栗。
“沫沫,怎么样了?”林近枫终于忍不住问。
他看不见,所以才会格外的着急。
“再等一下。”秋沫低头摆弄着手里的仪器,没想到这重密码竟然这么难破解,怪不得叶痕可以毫无后顾之忧的,连一个守卫都没安排。
林近枫很想让她不要再解了,现在这个时候,一旦被夜痕发现了,她就完蛋了,可是他知道说了也没有用,这个固执的小女人是铁了心要放他出去。
“好了。”只听叮的一声响,大铁门的锁叭的一声打开了。
秋沫惊喜过望,急忙将门拉开,可是她力气太小,根本就拉不动这么厚重的门,林近枫在里面用力推了会才将门打开。
“近枫。”秋沫忍不住搂着他的脖子欢快的蹦起来。
林近枫看着欢呼雀跃的秋沫,心情非常复杂,他拉住她的手说:“快离开这里。”
“好。”
**
会被叶痕发现吗?
叶痕是不是过圣诞节去了?
原谅我 161 我会回来接你
我会回来接你(2034字)
两人将铁门重新关上,沿着来时的路折回。
那两个找兔子的守卫还没有回来,所以大门前此时空无一人。
秋沫心里暗暗偷笑,她的勺子正躺在楼上睡大觉呢,他们怎么找得到?
“近枫,来这边。”
秋沫带着林近枫找到她当初偷偷挖开的那块砖,可是林近枫太高了,根本就钻不进去,上面有电网又没办法爬墙。
正在林近枫焦急的时候,秋沫忽然想到了包里的一样宝贝,她找了两下翻出一块电池大小的东西,在他面前晃了下说:“小型爆破器。”
林近枫惊讶的看着她将那块‘电池’塞到砖头下面,然后拉着他往后退,刚退了五六步,只听一声闷响,由那块撬开的砖的位置,周围裂开了一个大洞。
“沫沫,这都是些什么东西?”林近枫钻出去后好奇的问,他以前是太小瞧她了,还以为她是一个柔弱的小女子,没想到却这样聪明。
“我的小发明。”秋沫指着前方的海滩说:“我今天已经观察了,那里停了一辆快艇,你可以坐着那个离开。”
林近枫脚步一顿,几乎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转过头看着她说:“你是说我一个人离开?”
“嗯。”秋沫点点头,然后朝着他灿然一笑:“那是辆单人摩托艇。”
“不,我绝对不会抛下你一个人,如果我走了,叶痕一定会知道是你放走的我,他怎么会放过你?”林近枫索性不动了,他是不会做这样的事的,他宁愿自己死,也不能看着她受罪。
“我自有办法,叶痕不会杀了我的。”秋沫不管他,自顾跑到摩托艇前,拿出一根细小的铁丝开始开锁。
“你有什么办法?他是怎么对你的,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林近枫追过去质问。
秋沫不言语,继续开锁。
林近枫抓住她的手,几乎是咆哮着说:“沫沫,我林近枫是不会做这种事的,要走一起走。”
秋沫眼眸低垂,柔柔的发丝极好的掩盖住了眼中的情绪,她笑了一下,以一种十分嘲讽的口气说:“林近枫,别以为你对我很重要,我救你,也不过是想报答你当年的救命之恩,我一直都喜欢叶痕,怎么会离开他?所以,别在这里自作多情了,还以为我会跟你走?你能带给我什么?”
“是这海边的别墅,还是大把花不完的金钱?我跟了你一年,天天吃不饱穿不暖,你这么没本事,竟然还想要我跟你一起走?你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
“沫沫。。。”林近枫被她这一席话说得震惊住了,握着她的手都不由的加大了力道,半天,他才颤声问:“你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林近枫,我只是个女人,我喜欢金银首饰,我喜欢荣华富贵,我喜欢被地位高高在上的男人疼爱,而你,什么都给不了我。”
林近枫眼中积了厚厚的伤痛,的确,他是什么也给不了她,他带给她的只有寒酸与颠簸,她的话正好击中他的痛处。
“我明白了,那你多保重。”林近枫转过身,那高大的背景竟然有些站立不稳。
秋沫始终没敢抬头,她怕一抬头,眼中的泪水就会决堤而下,她知道说了这番话该有多伤人,但如果不这么做,林近枫是不会走的。
她在心中默默的对他说,对不起,对不起。
林近枫跨上摩托艇,心中的思绪就像岸边这些系船用的绳索,乱成了一团。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猛然回过头,正好看见秋沫眼中滑落的一滴眼泪在月光下如宝石一般落在沙滩上。
他跳下来几步冲过去,然后将她紧紧的拥进怀里,他抱得十分用力,几乎用了全部力气。
“沫沫,你的这份大恩大德,我一定会铭记在心,你一定要记住,我林近枫有一天一定会风风光光的回来,然后带走你,到时候,无论是叶痕还是冷肖,我都要让他们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你等我。”
林近枫说完,拂开她额前的刘海,在那里亲吻了一下,转身奔向摩托艇。
他在心中暗暗责骂自己,在刚才那一瞬间,他竟然会质疑她,她明明是为了让自己离开才说的狠话,他的沫沫,他最爱的沫沫,她怎么忍心伤害他。
摩托艇下面有一包东西,他用脚踩了一下,里面似乎是一些钱和首饰。
这都是叶痕当年送给秋沫的,她却连看都没看就直接扔进了抽屉,没想到现在却派上了用场。
林近枫仰头将眼泪倒流了回去,这个时候,他不能哭,他要让她看到,自己是下了怎样的决心离开,他要为了她不惜一切的变强,变强。
一阵车声隆隆,两盏大灯从岸边照了过来。
秋沫回过头,就看见自逆光中走来的男人一身黑衣,浑身的杀气,她不由大声喊道:“快走。”
林近枫一咬牙,扭开钥匙,摩托艇顿时以冲刺的速度向大海飞奔而去。
“追。”平之在岸上下令。
立刻有十几个人开着车子去仓库里取摩托艇。
夜晚海边的风很大,从秋沫柔弱的身体旁边穿过,灌进她宽大的衣袖里,乌黑的长发纷乱飞舞,她此时的美像是从海面刚刚走下来的女神,那般的梦幻魅惑。
可是看在叶痕的眼里,他竟然有种想狠狠掐死她的冲动,他想把她的小脑袋切开,看看她每天都在想些什么。
看着对面一步一步走来的男人,他的眼里仿佛住着一只魔鬼,而此时这只魔鬼正赤红着眼睛,将她紧紧的盯死在他的眼中。
她知道他现在有多愤怒,但是她无所畏惧,放走了林近枫,她便再也没有了活下去的理由,就算被他弄死,她想也不过会微微一笑罢了。
正是因为她眼中这副视死如归的淡然,好像根本没把眼前的男人放在眼里,对他的怒意完全的选择无视,所以叶痕走到她面前时,扬起手来狠狠的给了她一个耳光。
原谅我 162 处她极刑
处她极刑(2138字)
叶痕走到她面前时,扬起手来狠狠的给了她一个耳光。
秋沫被打得瘫倒在地,一边的脸很快的肿了起来,有血腥的味道溢满了口腔,她俯身一吐,竟然吐出了一颗血淋淋的牙齿。
以前不管她做了什么,叶痕从来没有动手打过她的脸,但是这一次,他看来是愤怒到了极点。
她冷笑了一下,无所谓了,都无所谓了。
与其在他身边生不如死,不如早死早托生。
原来她可以这么恨一个人,恨不得他跟自己一起死掉。
十年来所受的苦难,至今仍然历历在目,以至于日日噩梦,夜夜难眠,被鞭打,被追杀,满身的疼痛。
在别人眼中她或许是风光无限,一人独得叶痕的所有宠爱,可是谁又知道在光鲜的背后,她忍受了他多少的打骂屈辱,他强迫她做了多少自己不想做的事,她多少次跪在他的面前痛哭求饶,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不会明白那种忍辱偷生的悲哀,他给了她一切,又毁了她的一切,他是她命运中逃脱不掉的梦魇,她活着的意义就在于被他日复一日的折磨。
死了也好,把他给她的所有一切统统的还给他,哪怕一无所有,她也不要这样残忍的宠爱。
所以,她现在什么也不怕了,最多就是被他弄死,他弄不死自己,自己就弄死他,就是这么简单。
“沫沫,你好大的胆子。”叶痕一把将她从沙滩上拎起来,她便像一只小鸡一样软弱的被提在空中。
她自空中看着他,嘴角一丝妖冶的冷笑:“你都看到了,是我把他放走的,通知FBI的人也是我,怎么样,杀了我吧。”
叶痕一双凌寒的眼睛里倒映着她此时挑衅无畏的样子,那嘴角还在流血,脸也高高肿了起来,他以前不打她的脸,就是不希望这张完美无瑕的精瓷工艺品会受到伤害。
他的手在身侧攥成了拳头,上面一根根青筋暴出,似乎能看到里面飞速流淌的血液。
“好,很好。”他挥手一把将秋沫扔出去,她本就虚弱不堪的身体被地面一撞,立刻就觉得一阵头晕眼花,蜷在那里半天动弹不了。
“先给我抽一顿,然后明天。。。。”
平之和天天看着他,都咽了口唾沫,他不会是想。。。。
叶痕的唇在顿了半天之后,终于说出下半句:“执行鲨刑。”
虽然早就知道这种刑罚,但秋沫从没想过有一天会用在自己的身上,冷不丁一听,依然还会身上一阵发冷。
那是冰岛上一种极为残酷的刑罚,出卖零帝的人,会被吊在悬崖上,然后将他们的脚底用刀割开一条口子浸到水里。
血腥味会引来海里的鲨鱼,这些残忍的鱼类聚集在水面下,然后一点点的将人扯下来撕碎,最后人死的时候,海面上只流下一大片血红,那景象惨不忍睹。
平之看到了叶痕眼中的不坚定,他冒死劝道:“零帝,这个惩罚是不是重了点?毕竟她并没有给我们造成什么实质性的损失。”
“平之。。”叶痕看了他一眼,“明天你来行刑。”
平之还想再说什么,天天急忙暗暗拉了拉他的袖子,他叹了一声,低下头去。
只是一会的工夫,沙滩上就走得一个人不剩。
秋沫在那里坐了好一会,然后慢慢的站起来。
她在想,自己还有什么可以留恋的?
手摸到腕上的镯子,恐怕也只有他了。
不过,这一次真的会是天人永隔。
那样,也好。
而在二楼的阳台上,叶痕望着海面上站着的那条纤细单薄的身影,手中的红酒杯叭的一声被他捏碎,尖锐的碎片扎进他的掌心,鲜血顺着手臂流淌了下来。
但他却像感觉不到痛似的,脸上仍是刚才那副冷冰冰的表情。
只要她刚才肯跪下来求饶,就像平时那样,他也许可以放过她。
他已经很仁慈的撤销了鞭笞,可能只是希望她能明白,他并非执意要处死她,可是她明明知道,却什么也不做,难道她就那么恨自己,宁愿死了也不愿意留在自己身边。
他也发觉了,她对他来讲是个很特殊的存在,也是个很危险的不安因素,因为面对她的时候,他总能轻易的失去理性与自制,容易给对手造成可乘之机,想要他命的人,简直多如牛毛。
也正是因为考虑到这一点,所以他才会下这样狠心的决定,如果她死了,他便真的再无后顾之忧。
如果她死了。。。。
叶痕一想到明天过后,她便不会出现在他的生命里,那感觉就像是有人将他的心掏空了一般,只剩下一具行尸走肉。
甚至连痛的感觉都没有了。
他一拳砸在窗棂上,往下的东西他没有办法再想。
月光下柔软的沙滩泛着一层层白光,她坐在那里,对着远处的大海,风暴已停,一轮皓月悬在海面之上。
他心里痛极了,索性拉上窗帘不去再看,明天过后,他就会将她忘得一干二净。
而在冰岛的码头,刚才开往对面又开回来的船上,此时有两个人正从船舷下面慢慢的爬上来。
月光下,两个男人都是异常的俊美,如同从深海里来到人间度假的王子。
他们穿了一套深黑色带灰蓝色的迷彩服,脑袋上扣了顶迷彩帽,黑色长靴,那高大挺拔的身躯将这一身衣服演绎的完美而性感。
“真是幸运,没想到搭了这艘船竟然奇迹的到了冰岛。”炎天洛检查了下刚刚抢来的枪支,小心的将弹排别到身后。
“这里已经是零帝的地盘了,我们万事小心。”冷肖指了指前方说:“那边是贫民区,我们先去那里休息一个晚上,明天再行动。”
此次来冰岛,必然是一场恶战,所以在战斗前一定要养精蓄锐。
冷肖找到的暂时落脚的地方曾在她的日记中提过,所以他记得特别清楚,好像他们曾在这里住过一段相当长的时间。
破旧的屋子里没有什么变化,那把武士刀依然被丢弃在墙角,只不过已经蒙了厚厚一层灰尘,他们当时睡过的被褥也依然还在,只是早就破烂的根本无法使用。
冷肖看着眼前陌生而又曾经熟悉的一切,似乎能感觉到他们当时的笑语喧阗。
原谅我 曾经兄弟(4000字)
曾经兄弟(4000字)(4278字)
炎天洛将门关上,伸手将木板床上的灰尘弹了弹,ρi股刚坐上去,只听咔的一声,床从中间裂成了两半。
他跳起来骂道:“这他妈的什么破玩意。”
他在这边跳脚,冷肖则走过去将那把武士刀拾了起来,他用衣袖蹭去上面的灰尘,左手握着刀鞘,右手握住刀柄,用力一抽。
幽幽的白光迸射而出,刀身上倒映着他的影子。
无可否认的,这是一把好刀,却不知道为什么经年累月的放在这里无人问津。
多少年过去了,这块贫民窟依然还是原来的样子,人们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他静静的凝视着手里的刀,不知不觉就想起来小时候的自己。
五岁的时候,他被人贩子拐卖,然后卖到了这个岛,当时这个岛的主人还叫卓恒,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人。
他最开始的工作是加工罂粟,把成品白/粉装进标有规格的口袋然后封好包装。
干这个工作的几乎全是儿童,他们来自世界各地。
他们每天的工作时间是十五个小时,只有几个小时的睡眠时间,吃饭的时候,工头会把装有稀饭的大桶搬到厂房里,这些孩子便会像一窝蜂似的冲过去,他当时个子小,力气也不够,所以总是抢不到饭,连续几天下来,已经饿得快昏死过去了。
“你来自中国?”那天依然是无饭可吃,冷肖颓丧的坐在工厂外面发呆,突然一个看上去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男孩坐在了他身边。
一样的黄皮发,黑眼睛,让他平白就产生了一种亲切感。
男孩递给他一个馒头,“给你的。”
他看了那男孩半天,像是在探究他的目的,在看到他眼中的坦然时,一把将那个馒头抢过来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我叫叶痕,很高兴认识你。”他向他伸出手。
冷肖一边吃着馒头,一边与他握了握手。
叶痕笑起来,阳光落在他的眼角,将他衬托的越发清秀。
从那以后,每当吃饭的时候,叶痕就会带着他冲到第一排,迅速将馒头塞到衣服里,裤兜里。
连续几次之后,别的孩子明显产生了不满与抵触情绪,冷肖问他:“这样没事吧?”
“没事。”叶痕晃了晃手里的馒头,“只要有吃的就行,冷肖,你要记住,无论多么艰苦,我们一定要活下去。”
晚上下了工回宿舍休息,几个男孩将两个人堵在路上。
那是他第一次打架,虽然最后被打得很惨,但是也没有让对方占了便宜。
叶痕下手狠辣,如果不是他拦着,他只会生生的把人打死。
两人最后带着满身的血回到了住处,别的孩子看见了都重重的咽了口唾沫。
“以后想要有饭吃,就跟着我。”叶痕站在木板床上向那些孩子宣布。
于是,他们结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帮派,在这个帮派里,叶痕是老大,他是叶痕的兄弟,所以位置仅次于叶痕。
他不知道叶痕的父母是谁,他好像是个孤儿。
而他有父母,有弟弟,他时常会想念他们,做梦都想离开这座地狱。
自从成立了帮派之后,他们的日子过得开始舒服起来,其它的孩子都很惧怕他们,所以不但每天两餐可以吃得很饱,干活的时候,他们的那一份也自然会有人帮着做。
闲下来的时候,他便常和叶痕跑到宿舍后面的热带雨林玩耍。
“冷肖,你想离开这里吗?”叶痕坐在岩石上,望着下面正在水里光ρi股扑腾的男孩。
“想。”冷肖想也不想的回答。
“想离开,我们就要变强,只有我们足够强大,才能摆脱这里。”叶痕望着远处层峦迭嶂的群山。
“怎么变强?”
“锻炼,从明天开始,我们每天都要绕着这一大片森林跑十圈,从这里游泳到对岸十次,爬上对面的山峰十次。。。”叶痕望着冷肖问:“能做到吗?”
冷肖使劲点点头:“能。”
这样坚持了五年,少年的身体正在强壮的生长,等冷肖十岁的时候,他已经拥有一副强健的体魄,而他与叶痕的友谊也随着时间的推移根深蒂固。
冷肖一直像崇拜哥哥一样的崇拜着叶痕,总想着有一天,如果他们能逃出这里,他会跟叶痕一起闯出片不一样的天地。
命运的转折发生在五年后的第三个月,也就是这个岛的主人卓恒来毒品加工厂视察的那天,冷肖正在生产线上干活,忽然叶痕走过来拉了他一把,他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便跟了过去,谁知道他把他直接带到了卓恒的面前,然后对卓恒说,他要做他的打手。
当时卓恒身边的人听了之后都在哈哈大笑,只有卓恒一个人眯起眼睛打量他们。
“小子,牙还没长齐,就想当打手。”他身边一个大汉想要教训他们一下,挥起拳头就向叶痕砸了过来,叶痕伸手一挡,竟然挡住了大汉的攻击。
在场的人都十分惊讶,特别是卓恒,他看到了叶痕眼中那抹野性的光芒,让他突然想到了年轻时的自己。
大汉的招式被一个小毛孩子接住,他当然是不死心,于是连连打出重拳。
叶痕虽然厉害,但是毕竟才只有十三岁,很快的,他就不是那个大汉的对手,大汉将他一把按倒在身下,顺手捡起身旁的一把铁锤向叶痕的脑袋上砸去。
看傻了的冷肖此时终于反应过来,他大叫一声冲了过去,从大汉的腰间拔出一把匕首,然后朝着大汉的脖子狠狠刺了下去。
滚烫的血液喷了他一身一脸,他怔怔的看着沾满了血的手,以及两眼凸出,当场气绝的大汉,吓得跪在地上半天说不出话来。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卓恒将眼光从叶痕的身上转到冷肖的身上,然后对着手下吩咐:“一会把这两个小子带到我那里去。”
他的人陆续的撤走,工厂里只剩下躺在地上的叶痕,以及跪在那里的冷肖,剩下的孩子吓得缩在角落里,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他们。
不知过了多久,叶痕才从地上坐起来,用青一块紫一块的脸朝着冷肖说:“过瘾吗?”
冷肖从血雾中向他看去,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可以杀人,那一瞬间,他只有一个念头,他不想让叶痕死,他要保护他,他们要一起逃出去。
叶痕拍拍他的肩,安慰的说:“好兄弟,我们离成功又近了一步。”
来到卓恒身边后,卓恒像对待岛上的其它人一样,给他俩取了代号,叶痕的代号是零,而冷肖的代号是ZERO。
不过,叶痕认为接近卓恒是他们的出头之日,却没想到是在向噩梦更近的迈出了一步,表面英俊的卓恒竟然是个虐童癖的患者,而他当初看中叶痕和冷肖,并非是看中他们先天的战斗素质,而是看中了两个人的相貌。
他破格的收两个人为徒,表面上看是教他们功夫,其实在背后,他以虐待两人为乐。
被脱光了扔在带冰渣的冷水里泡,被吊起来毒打,跑过铺买钉子的小路,这都是他最喜欢干的事。
而且他似乎对叶痕更‘情有独钟’,有时候,他只是让冷肖在一边看着,看他怎么虐待叶痕。
冷肖实在忍受不住,竟然扑到卓恒的身上想跟他同归与尽,结果被卓恒打到吐血,脑子也受了重击,就在那个时候,他的脑中被打出了一块淤血,而这块淤血便是他以后失忆忘掉秋沫的原因。
一个月下来,两个人的身上都是伤痕累累,惨不忍睹。
冷肖发现叶痕变得越来越沉默和嗜血,他白天发了疯一样的练功,做他对手的人往往到最后都会被打成残废,然后晚上再去被卓恒折磨,就这样周而复始。
那天,冷肖给他的伤口上药,他忽然问:“ZERO,你为什么而活着?”
冷肖想了想:“为我的父母和弟弟,你呢?”
“以前我是为了自己活着,现在我活着只有一个目的。”他的眼中闪过残忍的光芒:“杀了卓恒。”
冷肖的手一顿,他不是不知道卓恒的势力有多大,他可以买下整个岛来做军火和毒品生意,手下更是多得数不胜数,而且他本人武功高强,想杀他谈何容易,但是长久以来备受折磨,他也早对那个人起了杀心,他虽然教他们功夫,教他们写字画画,但是,他的心中对他只有恨,无边的恨。
于是他坚定的说:“让我们为了这个目标共同努力。”
他们拿出一碗酒,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将血滴在碗中,两个少年以血盟誓:结兄弟,杀卓恒。
冷肖十四岁的时候,叶痕十七岁。
此时的两兄弟已经是冰岛上人人畏惧的杀手,除了卓恒之外,没有人是他们的对手。
他们表面上看是卓恒的左手右臂,其实两人却在暗中密谋如何杀掉卓恒。
他们背地里拉拢了许多对卓恒存有怨言的人,也包括曾经在毒品加工厂一起工作的那些小孩子,只不过他们现在都已经长成了大人,叶痕答应他们,只要杀掉了卓恒,他就会放他们自由,让他们回到自己的故乡,于是这些人对叶痕死心塌地,忠心跟随。
他们的队伍在不知不觉中逐渐壮大,一场血雨腥风的起义即将拉开帷幕。
终于,机会来了。
卓恒这天要回老家探望妻儿,身边只带着冷肖和叶痕。
卓恒对于冷肖和叶痕还是很信任的,因为他在两人成|人之后便不再折磨他们,反倒对他们像对自己的儿子一样好,在冰岛上,他把多数事务都交给两人去处理,就连遗产都有一部分是分给他们的。
私下的时候,他喜欢称叶痕为大儿子,称冷肖为小儿子,而叶痕和冷肖也会喊他一声干爹。
所以,卓恒一直认为,他们也像自己喜欢他们一样的喜欢自己。
船在海上航行了三天三夜,等到第四天的时候,卓恒要到甲板上晒太阳,叶痕给他撑了一把阳伞,摆了果盘,他站在围栏边看风景。
那天的天很蓝,有海欧在海面上低旋,那天的风很凉,拂过衣衫,衣襟飞扬。
叶痕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冷肖,朝他点点头。
下手的机会到了。
“干爹。”叶痕忽然走到他眼前说:“你看那边的小山,很漂亮吧?”
卓恒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啧啧的赞道:“漂亮,漂。。。”
就在最后一个字符还没有说完的时候,一把淬着毒液的匕首从身后狠狠的Сhā入了他的心脏。
卓恒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转过身看着面前两个容貌清秀的少年,抬起手指着他们说:“你。。你。。。你们。。。“
“永别了,干。。。爹。。。。”叶痕在冷肖的基础上又补了他三刀,刀刀要害。
卓恒在一脸的吃惊与绝望中倒了下去。
两人将他的尸体扔进大海,开着船返回了冰岛。
回去后,他们带领手下的弟兄强占了卓恒的兵工厂,毒品加工厂,府邸,属于卓恒的时代在那面象征着永生的旗帜倒下后而宣布结束。
那夜,他们大杯大杯的喝酒,无比的畅快。
冷肖冷静下来的时候问一脸笑意的叶痕:“我们什么时候走?”
“走?去哪里?”叶痕笑眯眯的问。
“你不是说杀了卓恒,我们就一起离开这里吗?”冷肖皱起眉头。
叶痕拍了拍他的肩,贴近他的耳边说:“ZERO,真正要离开的只有你。。。”
“什么意思?”冷肖望着叶痕那张完美的俊脸,他几乎不敢相信,也不想去相信,叶痕这话里的意思。
“我已经对外宣布,是你背叛了卓恒,在海上杀了他,而我要替大家履行正义,亲手杀了你,这样的话,那些卓恒的旧部才会对我死心塌地。”他喝了口酒,搂着冷肖的肩膀,眼神迷离的继续说:“可是,我们兄弟一场,我不想杀你,所以,在被他们追杀之前,你走吧。”
冷肖冷冷的看着此时的叶痕,这个当初给了他一口饭吃,教他如何变强的男人,他的好兄弟,他的好哥哥,没想到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利用他,他从一开始就只是把他当成棋子,只为了这一天的到来。
他突然觉得可笑,原来他为他可以撇弃生死的决心竟然是这么的愚蠢。
冷肖夺过他手中的酒泼到了他的脸上,然后将碗一摔为二,“我们当初滴血结盟,现在摔碗为誓,我冷肖与你叶痕,从此之后,恩断义决。”
今天更新结束,圣诞快乐!
原谅我 164 鲨刑
鲨刑(2133字)
从此之后,恩断义绝。
冷肖默念着这句话,手中的刀被他紧紧的握住,那眼中流露出来的不仅有怨恨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忧伤。
炎天若在对面喊道:“冷肖,我们晚上吃什么?”
“鱼。”
“到哪里弄?”
“不去钓,难道你会生啊?”冷肖无奈的看了他一眼。
“喂喂,你是不是心里不顺,就拿老子出气,惹老子急了,老子背着枪走人。”炎天若嘴上虽然这样说着,但还是热心的在屋里寻找能钓鱼的工具。
冷肖看着他忙活,想起了秋沫日记中的一段话:“如果将来只有一条鱼,一个杯杯,你会选择哪一个?”
他的眼光渐渐变得温柔。
沫沫。。。
你再坚持一下,我马上就会去找你。
清晨的海边还笼着一层湿漉漉的雾气,海水拍打着岸边的礁石发出哗哗的声音。
一道悬崖立在海边,上面长满了长青的松木与杂草。
远处传来大船起航的声音,听在耳中竟然有种安静祥和的感觉。
“你真的不打算去求一下零帝?”平之心中仍然有丝不忍,一是出于对秋沫的同情,二是他也隐约觉得,这或许根本就不是零帝的本意。
但是直到现在零帝都没有出现,而且还下令除了自己之外,所有人都不准靠近这里。
看来这一次,他是不想再让自己后悔了。
他是做大事的人,怎么能让一个女人打乱自己的宏图。
秋沫站在悬崖上方,望着远处雾朦朦的海面。
风吹起她的一头长发,凌乱而肆意的舞动。
她依然是穿着白色的裙子,像青莲一般亭亭玉立。
心里从未这么的平静过,死在他的手里或许是最圆满的结局,那样,她就不欠他了,他对她的养育之恩,她对他的愧疚之情。
秋沫将两只手伸到平之面前,“一会,你可不可以不要看?”
那种惨相,她这么爱美,自然不想落在别人的眼中。
平之点点头,将手里的绳索系在她的手腕上,打了个死结。他看见她腕上戴着的镯子,很耀眼,很诱人。
“这个镯子好看吗?是冷肖送我的。”她的眼中泛起柔情,“如果可以的话,请在我死后把这只镯子打捞上来还给冷肖。”
平之心想,到时候可能连镯子都会被鲨鱼吞进肚子,上哪里能找得到,但不忍看她失望,答应道:“好,我一定找到它。”
秋沫将鞋子脱下来,然后看着平之用刀在她的脚心割了两道口子。
很疼很疼,她咬牙挺了过去。
“能站起来吗?”平之拉了她一把。
“嗯,谢谢。”她忍着脚底的疼痛在平之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她轻轻的笑出声,她恐怕是有史以来待遇最好的死囚了吧,这是不是要拜那个人所赐。
海平面上突然一阵金光灿灿,蔚蓝的大海被染成了金黄|色,初升的朝阳慢慢的从海平线上崭露头角。
阳光照在两人的身上,她的裙角扬起来遮住了平之的眼睛,平之有一瞬间的错觉,这阳光像是为她而生的,同样的绚丽斑斓。
“开始吧,平之。”秋沫主动走到悬崖边,她向下看了一眼,还好她没有恐高症,但是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也是需要勇气的。
“平之,你推我一把吧。”她小声恳求。
平之说了声好,然后来到她背后,手僵硬了一下,最终还是往她的肩上推了一把。
秋沫直觉得身体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重心急速的向下坠去,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划破身体的荆棘,还有那些一闪即逝的风景,有许多影像自脑中飞过,却又飞快的消失在眼前不见。
冷肖,叶痕,林近枫,冷小天,冷宁宇,阿秀,朵朵。。。。甚至是冯思雅,小慧。。死去的孩子。。。
原来这一刻,竟然是不怨也不恨,不喜也不悲。
手腕上一阵剧痛,下坠的绳子突然收住,距离掌握的刚刚好,两只雪白的脚正好伸进海水里,而身子还吊在半空。
海水浸入脚底的伤口,那种感觉是钻心的疼。
秋沫低下头,看到脚底下的水红了。
这里的鲨鱼最敏锐的器官是嗅觉,它们能闻出数里外的血液的味道,并追踪出来源,所以不需要太长时间,离得最近的鲨鱼就会闻着血腥味游来。
然后她就会被从脚开始撕成一块一块。
不是不怕的,比起这种死法,她更想一枪毙命。
秋沫闭上眼睛,这种感觉就像是在等待着死神来临,明知道逃脱不了的恐惧。
很快,前方的海面泛起一圈涟漪,她根据海水的变化判断出这是一只正在靠近的鲨鱼,而且体型不小于两米。
身体本能的反应使她将脚拿出了水面,用力的向前荡去,可是这样消耗的体力太大,根本就不足以躲避鲨鱼的攻击。
前面的水流越来越急,水面上涌起大片的水花,她使尽全力将身体往上一荡,一只鲨鱼从水里跃起,擦着她抬起的身体落入水中,尖锐的背鳍将秋沫身上的裙子划破,伤口深的地方立刻有血渗了出来。
面对危险,人的身体还会本能的做出反应,哪怕她是一心求死。
鲨鱼一击没有成功,身体退回到不远处,在水里周旋了几下,准备着第二轮的攻击。
秋沫却因为这一下而耗尽了体力,现在连脚都抬不起来了,被绳子吊着的双手疼得厉害,只要微微一动,那些绳子就嵌入到皮肉里,她疼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那只鲨鱼似乎在伺机而动,沿着水面游来游去。
终于,它的耐心用尽,向后一个挺身直冲了过来。
海面上水花四溅,激起了几米高的浪花,秋沫认命的闭上眼睛,等待那张血盆大口撕去身体的某一块。
扑通!
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入水中,她的身体在一股外力的作用下猛的向后荡去,腕上传来的锐疼,她紧紧咬住了牙。
没有想像中被分尸的惨痛,她惊讶的张开眼睛,就见海水里站了个人,此时正背着她,而那人手中一把长长的武士刀正抵在鲨鱼巨大的上下颚之间,用自身的力量挡住了鲨鱼刚才那迅猛的一攻。
来者何人?
原谅我 165 大海之吻
大海之吻(2092字)
那人手中一把长长的武士刀正抵在鲨鱼巨大的上下颚之间,用自身的力量挡住了鲨鱼刚才那迅猛的一攻。
鲨鱼吃痛,巨大的尾巴在水里拍打着,激起的水花铺天盖地。
它一个转身,海水被扑腾出一个漩涡,那人不得不撤开了手里的长刀,顺着漩涡一直被卷到礁石边,鲨鱼游向远处,却并没有离开,狂燥的在海水里来回游动。
趁着鲨鱼暂时休息,他飞快的游到秋沫所在的位置。
秋沫看着他在水中如蛟龙般向自己游来,阳光照在水面的波纹被他溅起的水花打乱。
她不敢相信的闭上眼睛又睁开,怎么也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一个她从未想过会出现在这里的人竟然会从天而降。
一时间,心里涌起很多种情绪,让她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又像是哭,又像是笑,又像是激动,又像是担忧。
她看着他慢慢的游近,瞳孔中忽然颜色一变,大叫道:“冷肖,身后。”
冷肖听见喊声,急忙转身扬起手中的刀,那条鲨鱼的冲力太大,直接连着他的刀和人一起往前顶去,眼见着后面就是礁石,如果这样被撞上,必定粉身碎骨。
秋沫吓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在心里一个劲的祈祷。
这边冷肖被逼入死角,那边的海面突然又是一阵波浪翻滚,又有一条鲨鱼闻着血腥味游了过来。
秋沫大惊失色,对着冷肖喊:“这边还有一条,小心。”
谁知后来的这条根本不是向着冷肖去的,它从水里跃出直奔着秋沫冲来,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躲闪,强迫着自己咽下那声惊叫,这个时候,她不想让冷肖分神,如果两个人可以活一个的话,她希望是他。
一大团黑影迎面扑来,秋沫下意识的一闭眼睛,忽然觉得手腕上一松,绑着她的那根绳子突然断了,她身子向下猛的一沉,扑通一声掉入水中,而随着她一起掉下去的还有一把武士刀。
千均一发的时候,冷肖将手里唯一的武器掷过来割断了绳子。
那条鲨鱼扑了个空,又迅速冲下水底,秋沫使出全身的力气奋力向上游去,她记得最靠近礁石的地方就在斜上方,只要攀上礁石就可以暂时躲避鲨鱼的攻击,她的泳技不错,但碍于手腕上还绑着绳子,自然就限制了速度,眼见着鲨鱼在身后步步紧逼,秋沫一咬牙,猛的冲出水面,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考虑,她抓着湿滑的礁石拼命的往上爬,尖利的石头割开了她的手掌,两只手绑在一起用不上多少力道,但那种求生的决心让她意外的有着一股韧劲,当鲨鱼再次冲过来张开满是獠牙的大嘴时,却也只是贴着她的大腿咬了个空。
她惊慌的看向那边的冷肖,因为没有了武器,他只能徒手跟鲨鱼搏斗,手臂上有一大片衣服被咬烂,鲜血直流,而那条鲨鱼似乎也受了伤,嘴角也在汩汩流血。
秋沫着急万分,他手里没有刀,如果那条鲨鱼再冲过去,他一个人如何徒手对付两条鲨鱼。
刀?
秋沫脑中忽然一个灵光,想要冒险一试。
她将手腕上的绳子贴到如刀般锋利的礁石上,然后前后摩擦,每动一下,就是钻心的疼,她流了一头的冷汗,终于将绳子割断,然后趁着刚才追击她的那一条鲨鱼在远处徘徊,她悄悄从一侧下了水。
水底下的视线不好,她努力睁着眼睛寻找那柄掉在水底的刀。
而上面的鲨鱼似乎也发现了她,摆动着巨大的身躯朝这边游来。
刀,刀,刀呢?
秋沫在心里着急的喊。
突然,一道光亮照进眼睛,她看见那柄长长的武士刀正落在下面的水藻里。
她惊喜过望,立刻快速游了过去,从水藻里将刀拾了起来,这柄刀长有一米,而且也不轻,她提在手里,立刻觉得连游泳的速度都慢了下来,不过还算幸运,在鲨鱼发现她的时候,她已经爬到了礁石上。
秋沫也没有穿鞋子,赤着脚在礁石上跑过,那些坚硬的贝壳石子扎进她的脚心,她也不知道疼,心里只是想着要赶紧把刀送到他手里。
“冷肖。。。”秋沫还没有跑近,就见水面上一阵扑腾后,冷肖竟被那只大鲨鱼拖进了水里,而另一只也立刻向海底游去。
她站在海边上,一时间,脑袋里一片空白。
海面上还飘着丝丝血迹,刚才激烈的打斗,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一样的寂静。
她跪在礁石上,将脸贴近海面,她感觉自己一颗心跳得厉害,像是有什么人在用手不断的掐揉着,让她一阵阵窒息。
刚才她本以为已经死定了,没想到他却如神祗般降临在她面前,让她那颗僵死的心突然又活了过来。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以为这是老天对她的眷顾,让她在临死前还可以产生这么不切实际的幻觉,让她还可以再看他一眼。
她甚至都没有来得及看清他的脸,他便陷入了苦战,然后不顾自己的安危砍断了她手上的绳子。
整件事情发生的这么快,快到他都没有来得及跟她说一句话。
秋沫看着海面上倒映着自己的脸,一颗晶莹的泪珠如顺着美丽的瞳孔渐渐的凝聚在一起,然后叭的一声掉进海里。
“冷肖,你不可以有事。”
正在秋沫心急如焚的时候,海面上突然传来一阵哗哗的水声,紧接着在她的眼前出现了一个不大的漩涡,不一会的工夫,一个脑袋突然从水底下钻了出来。
秋沫还来不及惊喜,忽然唇就被他封住,他自水面上忘情的吻着她,大半的身子还浸在水里,她跪在他面前,瞪大眼睛看着他略带痞气的笑脸。
远山,近海,大片的阳光铺射在海面。
她穿着一身湿透的白裙,祼着两只莹白的玉足,长发湿湿的贴在如玉瓷般的脸上。
他一只手捧着她的脸,眉梢上闪动着金色的日光,他的唇印在她无措的唇上。
身后一只鲨鱼悄悄的游来,他忽然抽出她手中的长刀,背后如长了眼睛般,猛的向后刺去,一刀正入要害。
原谅我 166 我老婆
我老婆(2158字)
“冷肖,别闹了。”秋沫有些生气的推开他,怎么到了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候,他还有心情做这个,他倒底知不知道他现在的处境还很危险。
冷肖浅浅笑了一下,拉住身前的礁石爬了上来,那只没有得逞的鲨鱼在同伴的尸体周围徘徊了一会后,终于不甘心的向深海游去。
“你受伤了。”秋沫看着他手臂上血淋淋的伤口,不由一阵心疼,忙从裙子上撕下一块布料给他包扎上,虽然不能治愈伤口,最岂码可以先止血。
他一声不吭的看着她熟练的做着这一切,她身上岂不是跟他一样,四处伤痕累累,她究竟受了多少的苦,他稍一想像,就觉得撕心裂肺的疼。
“沫沫。”冷肖将她拉到怀里,“我来接你了,你愿意跟我回去吗?”
他来接自己?他专程来是为接自己?
秋沫心中一震,浓浓的感动瞬间像炭火一样温暖了她冰冷的身体,她一直希望有一个人,可以带她逃离这座人间地狱,她渴望被人珍藏,被人呵护,不求富贵荣华,锦衣玉食,只求不苦难,不奔波,这个愿望自小时候就一直在心中根深蒂固,所以那天遇见他,他在黑夜中宛如救赎的神灵,就像今天一样,一把武士刀拿在手中,似乎可以替她遮挡一切风雨,劈开一切荆棘。
她认为,他是她一生的良人,可以带着她远走高飞,海角天涯,没想到,到了最后,他却还是不辞而别。
而现在,她仍然身陷囹圄,他又说相似的话。
心里是怕了,在被那样的伤害过后,她像一只刺猥,喜欢将自己缩成一团,哪怕心里热得像火,却依然不肯对别人袒露心扉。
她伸出手将冷肖推开,低着头说:“你快走吧,如果让叶痕发现了,你就逃不掉了。”
“你不跟我走?”冷肖有些激动的抓着她的肩膀,她的肩单薄柔弱,似乎一握就会碎,他突然不忍心,慢慢放松了手上的力道。
“你不是我的归处。”秋沫摆脱了他的钳制,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
是,他不是自己的归处,她的归处在哪里,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你快走吧,叶痕很快就找来了,沿着这条海岸线一直往东走,那里有一条船。。”秋沫话未说完,冷肖忽然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在她的惊叫声中冷冷的说:“你是我的老婆,就算绑,我也要给你绑回去。”
“冷肖,你不讲道理。”秋沫的粉拳刚要朝他的胸前捶下去,却发现他的前面也有伤,她的拳头停在半空,最终又无奈的放了下来。
“你再吵,真的就会把叶痕引来。”他低声警告。
“你无赖。”她气得找不出恰当的词来骂他,急得一张小脸白里透红,又可爱又好玩。
他忍不住又想用唇堵她的嘴,却听见上面忽然传来叫喊声:“冷肖,你他妈的不仗义,把兄弟一个人扔在这里出生入死,你在那里偷香窃玉。”
冷肖无奈的一皱眉。
他们今天一早从那个破屋出发,临走的时候,他鬼使神差的将那把武士刀背在身上,不知道为什么,直觉中这把刀似乎沉睡在这里,就是为了等他的到来,刀有灵性,他一直坚信。
他们本来就是从叶痕的船上偷渡过来的,下船的时候打死了船上的两个守卫,然后抢了他们的武器,又把他们的衣服换了下来。
穿着和岛上的守卫一模一样的衣服,他们轻松的混进了叶痕的地盘。
正当他们要想法子调查秋沫的下落时,两个似乎是刚交完班的守卫从他们面前经过,随意打了个招呼后,其中一个便对另一个说:“零帝真要处死那个女人啊?可惜啊,她可是个大美人啊,据说零帝宠她都快上天了。”
另一个不屑的说:“你没听过一句话吗,红颜祸水,那样漂亮的女人一般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鲨刑啊,零帝可真够狠的。”
鲨刑。
冷肖心里一惊,他是在冰岛长大的,对这种残酷的刑罚最是清楚,他无法想像如果受刑的人是秋沫,是种什么样的场景。
他对炎天洛说:“走,后山的悬崖。”
到达后,悬崖上面只有平之一个人,炎天洛帮他拖住了平之,他见从山的一侧跑下去已经来不及了,索性站在悬崖上跳了下去,这就是秋沫听见的那一声‘扑通’。
平之不是炎天若的对手,但是他很聪明的没有选择死拼,而是跑回去叫帮手,所以炎天洛此时才在上面大喊大叫。
冷肖空出一只手指了指东面,他立刻会意,从悬崖边上飞跑下来。
“你说东面有一艘船?”冷肖问怀里还在赌气的小女人。
秋沫将头埋在他胸前,她不是故意不跟他说话,她只是觉得浑身都疼,很想就这样睡一觉,他的胸膛这样暖和,让她的困意越来越明显。
冷肖抱着她沿着海滩一直往前走,直到炎天洛从后面追上来,他手里还提着两只鞋子,边跑边说:“是她的鞋子吧?”
冷肖看见后停下来,然后蹲下身,将秋沫置到自己的腿上,一手拿过炎天洛手里的鞋一手拿过她伤痕累累的小脚,在炎天洛张得能塞进一只驼鸟蛋的嘴巴下,小心的给她把鞋子穿好。
秋沫不好意思的羞红了脸,急忙将脸转到他的胸前,她又不是没手没脚,干嘛要他这样殷勤。
炎天洛则用力揉了揉眼睛,依然是一副不相信的语气:“光天化日之下,是我老眼昏花了吗?堂堂冷少竟然给一个女人穿鞋子。。”他拍拍额头做仰天长叹状:“什么世道啊。”
冷肖不理他的神经,也不顾秋沫的反对,仍执意抱着她。
“冷肖,我自己能走。”秋沫瞪他一眼,其实她是心疼他的手臂有伤,虽然现在血不怎么流了,但依然还是疼的,她就算再轻,抱着也会累。
她薄嗔微怒的样子落在一边的炎天洛眼中,他的下巴直接掉在了胸前,心中不仅无限感叹:这女人也美得太不像话了,怪不得冷肖可以给她穿鞋子,换做自己,给她洗脚也乐意啊。
秋沫当然不知道炎天洛心中的龌龊想法,抬头看他一眼,又看了看冷肖。
冷肖说:“炎天洛。”又在秋沫的香唇上印一吻,“我老婆,秋沫。”
原谅我 167 别在这里
别在这里(2184字)
冷肖又在秋沫的香唇上印了一吻,“我老婆,秋沫。”
炎天洛气得牙痒痒,这么明显的显摆让他极为不爽。
于是边往前走边冷嘲热讽的说:“呦,冷少,改邪归正了啊,以前我可记得你身边女人无数,有一次在酒店开房,不还让警察逮到过吗?”
单纯的秋沫立刻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怔怔的看着他。
冷肖脸色一黑,瞪着炎天洛,咬牙说:“你是不是找死?”
似乎被他的语气和黑黑的表情吓到,炎天洛飞快的往前跑了几步,大叫道:“我要是说谎,就让我被雷劈。。。”
话刚说完,突然听见砰的一声,冷肖急忙抱着秋沫向旁边一滚,躲到一块岩石后。
而炎天洛也跳起来,“他妈的,差点打到老子的ρi股上。”
他顺着岩石探出头往前看,就见足足有三四十号人正向这边跑来,而且个个手上都端着枪。
“再不跑,就成马蜂窝了。”炎天洛嗖的一声蹿了出去。
“冷肖,你放下我,我能跑。”秋沫也知道情况紧急,叶痕的这些手下都不是吃素的,如果冷肖再抱着她,谁都走不了。
冷肖三下两下将身上的防弹背心脱下来给她穿上:“你跟紧我,跑不动就说话。”
“我不穿,他们的目标是你。”
“现在没空说这个,走。”不顾秋沫的抗议,他拉起她的手踩着炎天洛的脚印往前跑去。
“后面有一座热带雨林,可以在那里躲一躲。”秋沫提议。
现在去找船已经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了。
“好,听你的。”
三人迅速拐入旁边的小路,直奔后面的森林。
秋沫对这里的路十分熟悉,比比划划的在前面带路,冷肖虽然也知道个大概,但因为时间太久,很多地方都发生了变化,以前是平原的地方长出了大树,以前是林子的地方变成了沙漠。
炎天洛的身上还背着两把抢来的枪,很明显的是些破烂货,他边走边抱怨:“这枪也许能打死鸟。”
秋沫听在耳朵里,没有说话。
她带着两人东拐西拐,很快就甩掉了身后的追兵,这座森林大得出奇,参天巨木,遮云蔽日,一路上,他们不得不用刀削开前面挡路的藤蔓才能顺利前行。
森林里阴暗潮湿,蚊虫又多,还要时刻防备毒蚁鼠蛇。
一直走到天快黑了下来,才找到一座隐蔽的山洞,洞旁有两道泉水缓缓流过,发出细小的哗哗的声音。
“美女,你以前来过这里?”炎天洛用手在额前搭了个凉棚,环顾着这座茂密的热带雨林。
“嗯,但没走过这么远。”
“你一个人来的?”
“我小时候曾被扔在这里三天三夜,险些饿死的时候让一个上山采药的当地村民救了。”秋沫说得轻描淡写,好像这种事对她来说简直稀松平常,但冷肖那双黑眸不由黯沉了几分:叶痕,你就是这么对待她的?
握着她的手也不由紧了几分。
三人爬到山洞里,洞口朝着西面,此时最后一点夕阳的残照正好落在洞口,鹅黄的笼罩在雾气朦朦的山间,像一层薄薄的金子做成的纱。
“我去取些水上来。”炎天洛将枪放下,从腰间解下水壶,因为当地的淡水很是宝贵,所以每个人都习惯随身携带一只装买淡水的水壶,而他那只里面的水早被喝光了,只好到洞外的山泉里取些上来。
冷肖将自己的水壶扔给他,他伸手接住,面带促狭的说:“要做什么快点做,不过,别整太大的声,吓到山里的小动物就不好了。”
在冷肖没有朝着他的ρi股开一枪前,他急忙跳着出了山洞。
山洞里一瞬间安静了下来,秋沫听出炎天洛话里的意思,脸红的离冷肖远了些。
“那么怕我干什么?”他看似悠然的走到洞口向下面看了看。
“这里应该是安全的,他们一时半会找不来。”秋沫赶紧说。
“我是在看天洛。”
“看他干什么?”秋沫纳闷的问。
“看他是不是真的走远了。。。”他回头坏坏的一笑,这样的冷肖像是一个顽皮的大男生,是秋沫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她心中不由微微一颤。
但马上她就感觉到他的不怀好意思,自我保护的往后退了两步,直到后背触到墙壁才不得不停下来。
“天洛说得对,要做什么就快点做,时间宝贵。”他欺身上来,一把搂住她的腰,不等她抗议,温热的唇立刻封堵了她所有的语言,一只大手轻松的制住了她的两只小手,却很巧妙的避开了腕上的伤口。
她的脸很烫,散发着淡淡的体香,像是有什么勾魂的迷|药在一点点吞噬着他的灵魂。
他抵着的她的唇,粗狂地吮吻着,今天那个几乎算是点水一吻的吻根本不足够满足他强烈的欲望,他是那样想念着她,想念她所有的一切,此时,他只想把她疼到骨子里,揉到血液里,疯狂的占有,豪夺。
她撬开她的唇,逼迫着她打开齿关,然后探入她的口中,压在她的唇舌上,与她津液相抵,齿舌纠缠。
这吻像是带着魔力,让他只尝过一次就已上了瘾,才会让他更深入的尝试。
她的嘴里像是涂了蜜汁,甜得他很想狠狠的咬一口,而她生涩的推拒又让他产生一种强大的占有欲,于是,更深一些,更粗鲁一些,直到她的身子软下去,彻底的臣服了下来。
他听见她在他的嘴中发出小猫一样细小的声音,可怜的皱着眉头,脸上又羞又恼。
若不是他强健有力的右手紧揽着她的腰肢,她必定瘫软跌倒,她真是没用,只是被他亲一下,就会软得像一湾水,明明很想去推开他,可是身体却动不了。
她害怕炎天洛会突然回来,如果看到她这副样子,她真是要羞得没法见人了。
秋沫急得快哭了出来,偏偏又不知如何是好,他依然霸占着她温暖的口腔,而另一只手则不老实的扯下了她裙子的肩带,露出那莹润雪白的香肩,他的唇终于离开她,改落在她的肩膀上。
她小声的求饶:“冷肖,别在这里。。”
读者A:我靠,这是八写得最多的一段激|情戏了
B:之前加上刚才海里那个,才打过四个啵
A:八果然是个纯洁八
B:你眼睛被纸糊了吧
小八:你俩边拉切!
原谅我 168 激|情
激|情(2044字)
他像是没有听见,抱着她的腰一把将她举了起来,使她的背紧紧的贴着后面的墙壁,而身子却坐在他的腿上,这样的角度正好将她胸前那对柔软送到了他的嘴边,他隔着衣服吻上去。
一股颤栗传遍全身,秋沫忍不住发出一声连自己都吓了一跳的轻吟。
这副身体本就敏感,被他这样一弄,说不上是一种什么感觉,既舒服又害怕。
她呜呜的说:“冷肖,不要。。”
“你是我老婆,我想怎样就怎样。”他顽劣的话语让她生了一丝怒意,为什么到了现在,他仍然可以那样波澜不惊的说出这样的话,她们结婚一年,却从来没有像别的夫妻那样恩恩嗳嗳,他也不曾喊过她一句老婆,偏偏等一切伤痛都造成了之后,他才死皮赖脸的把老婆两个字挂在嘴边。
她不稀罕,不稀罕。
秋沫虽然这样想着,可是仍然无法摆脱他的控制,在他的逐步攻掠下,她的意识渐渐模糊起来,像是神游太虚般离开了自己的身体,周游五湖四海去了。
他讨厌的舌头隔着她胸前的衣服,打着圈逗弄着她,本就薄薄的衣衫沾上水痕,透出里面的浅浅的一点红晕。
他眼光募得加深了几分,用牙齿轻轻的啃咬。
她难过羞恼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两只被解放的小手抱着他精壮的腰,有一下没有一下的捶着他。
他抬起头,看到她半眯着凤眸,一张小嘴紧紧的抿着,脸颊上的红云似嫣然的胭脂,凌乱的发丝性感而狂野的贴在脸庞上,衬着那张脸越发的妖冶迷人。
清纯的时候像个仙女,动情的时候像个妖精,真是个美得让人把持不住的女人。
略带薄茧的大手撩起她白色的长裙,沿着那条均匀修长的美腿一路向上摸去。。。
“冷肖。”外面忽然传来炎天洛的声音。
秋沫像是猛的清醒了,用尽力气推开身上的冷肖,然后不知所措的整理自己的衣衫,可是前面有些湿润的地方那样明显,她不知道怎么掩饰,一会用手挡着,一会又放下来,急得快哭了。
冷肖脱下自己的上衣给她穿上,扣好最后一个扣子的时候,炎天洛正好进来。
他收起脸上那点戏谑的笑,严肃的说:“叶痕的人追来了。”
“怎么会这么快?”冷肖急忙来到洞口,脱了外套,他里面只穿了件黑色的半袖T恤,从秋沫的方向看去,他的身材似乎比以前更完美了,像是杂志里面那些纯正的衣服模特。
想到他刚才就是用这副阳刚的身躯抱着她,捉弄她,脸不由一红,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
“冷肖,为什么悬崖边上只有一个人守着?为什么我们刚出现不久,就有大批的追兵,为什么我们已经藏得这么隐蔽,还是会被很快的找到?你不觉得这其中有问题吗?”炎天洛皱着眉头问。
冷肖当然知道,当他来到悬崖上发现四周空无一人的时候,他就明白这是一个陷阱,叶痕也许早就知道他上了岛,然后故意用秋沫做饵引他出现。
可是看到她悬在海边不断飘荡的柔弱的身体,那些陷阱与埋伏,他就统统都抛到脑后去了,有什么比让她少受一点苦更重要。
“对方这么多人,我们就两把鸟枪,就算想杀出一条路来都难。”炎天洛拍着脑袋想办法,如果这个时候,能有一枚手榴弹,他们或许还能做下掩护,只是他的现代武器全部在大海里长眠不醒,倒霉,够倒霉。
炎天洛急得火烧ρi股,却看到冷肖正用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身后的秋沫。
“喂喂,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视奸?”
他无奈的边说边也随着他的目光往那边看。
这一看之下,顿时目瞪口呆。
就见秋沫坐在那里,一手拿着冷肖的武士刀,一手拿着枪,正在认真的进行拆装。
一个绝色的美女,美得出尘脱俗,突然跟这么暴力的枪支组成一幅图,看着就有些惊悚了。
炎天洛刚要说什么,冷肖抬手制止了他。
如果他没有记错,在冷宅的时候,是秋沫帮助冷小天解开了那道设计难题,他当时就怀疑,这个女人,她不是看起来那样简单,她拥有着相当高的智商,而今天亲眼看到她拆卸改造枪支,他心里的那些疑惑终于得到了验证,她的秋沫,真的不是一般的女孩。
她的十指灵巧如梭,做事的时候专心致志,连发丝与眉梢都变得极为认真。
冷肖一直认为,她美在惊艳的外表,淡漠的慧心,却没想到,她认真聪明的模样却比那些时候更吸引人。
她以前明明相貌平平,却还是在不知不觉中吸引得他步步沦陷,所以,她靠得不是这副躯壳,而是自内向外散发的气质。
就在冷肖发呆的时候,秋沫将手里的枪往他怀里一扔:“好了,这次我保证它可以打死一只熊。”
冷肖也是个武器方面的专家,但是他会识别,会用,对于内部制做,他并没有兴趣。
枪一拿到手里,他就感觉到其中的不同,嘴角一丝赞赏的笑意,“不错。”
“我靠,神了啊。”炎天洛接过自己的那一把,用崇拜的眼神看着面前这个弱不禁风的小女人,啧啧夸道:“冷肖,真不愧是你老婆啊,走,我们去外面杀个痛快。”
“等一下。”秋沫跑过来,将身上的防弹背心脱下来:“你穿着这个吧,我在这里等你。”
冷肖心中一暖,但还是将她的手推了回去:“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危险,我也不愿你来面对。”
他重新把衣服给她穿上,俯身在她的腮边一吻:“等我回来。”
目送着冷肖和炎天洛跳下山洞,秋沫心中突然一阵慌乱。
如果叶痕真是拿自己当饵来引冷肖上钩,他必定是布下了天罗地网,以他们二人之力,真的能杀出这片重围,逃出升天吗?
更新完毕,晚安
原谅我 169 明不明白
明不明白(2134字)
如果叶痕真是拿自己当饵来引冷肖上钩,他必定是布下了天罗地网,以他们二人之力,真的能杀出这片重围,逃出升天吗?
身上的外套还带着他的体温和独特的男性气息,像一张无形的网紧紧的包裹住了她。
秋沫沉思良久,最后将外套和防弹衣都脱了下来,整整齐齐的叠好放在洞口,她向远处望了一眼,茂密的丛林中藏着几点黑乎乎的人影,他不知道隐藏在哪里,恐怕已经不在她的视线范围内了。
她轻叹一声,转身出了山洞。
宽大的落地窗前,叶痕交叠着双腿坐在沙发上,他和冷肖一起长大,对于他的脾性最是了解。
知道他会来找秋沫,却没想到他只带了一个人就那样杀了过来。
他们之间本无仇,可又像是两个实力相当的竞争对手,都不想让对方比下去,当年把他赶出岛,一是为了实现自己一统冰岛的宏图大业,二是为了消灭这个最了解他,也是最可怕的潜在对手。
没想到十多年后,井水河水本不相犯,却因为尘缘纠葛而最终混夹在一起,他此时更加坚定了要将他杀掉的决心,因为他的沫沫,似乎已经深爱上了这个狼一样的男人。
他的沫沫只能属于他一个人,哪怕死也要化成一捧灰放在他的身边。
想到此,眼中不由一片昏暗,黯淡了天边的星辰。
“零帝,已经按照您的指示将他们包围在吉多哈森林了。”天天敲了敲没有关的门,站在门口说道。
叶痕轻轻点了点头。
“沫小姐跟他们在一起,会不会误伤到她?”
叶痕轻轻一笑:“她命大,在鲨鱼的嘴里都能死里逃生,更何况几个枪子,放心,她马上就会回来找我。”
天天没再说话,她心里其实有些搞不懂,为什么有时候叶痕能把秋沫宠上天,有点头痛脑热他都会担惊受怕,而有的时候,他根本就不在乎她的性命,简直视如草芥,一个人的心思真的能有这样茅盾吗?
宠你上天堂,恨你下地狱。
她现在终于有些理解了,为什么秋沫会不顾一切的想要逃离这里,太极端的爱,任谁都是无法承受的吧。
“零帝,我刚才在后院看到了哈比。”天天忽然想起刚才进来之前撞见哈比的事,他看起来行色匆匆,不知道要去干什么。
“他说有什么事吗?”
“没有。”
“随便他吧。”叶痕之所以信任哈比,是因为在一次交易中,对方出尔反尔,想要黑吃黑,
结果哈比替他挨了一枪,从那之后,哈比就成了叶痕的亲信,可是哈比那个人只喜欢钻研医术,对别的东西不感兴趣,所以,他留在叶痕身边做了一个医生。
天天刚转身要走,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她立刻警惕的前去查看究竟,而叶痕则扬起一抹冷笑,轻声道:“宝贝,欢迎回来。”
“放开我。”秋沫想去推开门口拦着她的守卫,可是那两个人就像岩石般岿然不动,她于焦急中看到了正快步走来的天天,于是朝她喊道:“我要见叶痕。”
天天眉头一皱,示意两个守卫退下。
“你还回来干什么?”她有些不解。
“我要见他,他在哪?”
“楼上。”
秋沫道了声谢,疾步往楼上走,走了两步,忽然听见天天在后面说:“我很佩服你的勇气,但这实在不是个明智之举,如果你想去求他放过冷肖,希望渺茫。”
“我没有那样想过。”秋沫自嘲的笑了一下,“我知道我没有那么大的魅力。”
“那你?”天天更迷惑了。
秋沫笑道:“我不是为了冷肖来的。”
说完,她不顾一脸惊讶的天天径自上楼去了。
叶痕的屋门并没有锁,显然是在等着她的到来,他和天天一样,都以为她是为了替冷肖求情而来,所以当他看到她站在自己面前,脸上并没有丝毫求人的软弱,反倒是异常的冷静,他的神思有一时的错愕,但马上就恢复了那一脸似乎是宠溺的笑容。
她整个人脏乱不堪,原本雪白的衣裙已经分辨不出本色,雪白的皮肤上到处都是伤,一头黑发如丝,凌乱的交织在胸前,哪怕是如此狼狈,她站在那里,依然有种颠倒众生的魅惑,凌乱美大概就是如此。
“宝贝,吓坏你了吧。”叶痕向前走了两步,一手捏起她尖尖的下巴,一只手顺着她身体的曲线慢慢的下滑,手触在那些伤口上,带来一阵阵生硬的疼痛。
秋沫皱着眉头,看着他此时这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明明就是那样恨她,恨她的顽固,恨她的背叛,可却一定要用笑的方式来表达。
她突然打开他做恶的手,然后往后退了一步,在叶痕的惊讶中将袖子挽了上去,露出莲藕般细嫩的手臂,指着上面一团乌青说:“你看这是什么?”
“针眼?”叶痕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给自己看这个,但是普通的针眼只会在血管上面结一个小小的青色的疤,时间一长,也就长合看不见了,但是秋沫手臂上这个,周围醒目的乌青一片,而且那些青色下面还有细红的血丝,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一个普通的针眼。
“沫沫,这是?”他走过去拿起她的手臂,眼中闪过一抹诧异的心疼。
“这是我做手术那天,哈比给我注射镇定剂时留下的,今天在海水里一泡,这周围立刻就起了变化,虽然我不知道他倒底给我注射了什么,但绝对不可能是简单的药物,所以,我来只是想提醒你,小心哈比。”
叶痕被她这一番话说得愣了很久,哈比的事他暂且不论,难道她来这里不是替冷肖求情的吗?
为什么最后仅仅只是为了要提醒他。
她不该是恨自己恨得咬牙切齿吗?她不该是巴不得自己早死吗?
心中一时错乱不堪,他看着眼前这个伤痕累累的小女人,手不知不觉的伸过去想要抚摸一下她的脸,也情不自禁的问出心中的疑问:“你不是来求我放过冷肖?”
秋沫用一种近乎于讥讽的目光看着他回答:“我的求情只会让他觉得耻辱,叶痕,这个道理,你不明白吗?”
原谅我 170 决心
决心(2104字)
秋沫用一种近乎于讥讽的目光看着他回答:“我的求情只会让他觉得耻辱,叶痕,这个道理,你不明白吗?”
这句话像一把刀子,准确而锋利的捅进叶痕的痛处,她话中的讽刺意味他怎么会听不出来,她在说他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只会用小人之心来猜度别人想法的白痴。
她取笑他,瞧不起他,看低他。。。
“哈哈”
叶痕忽然大笑起来,握着她手臂的手猛的一用力,秋沫惊呼一声,身子已被他甩在了后面的大床上,眼前一黑,胸口一甜,那股巨大的震荡让她差点晕死过去。
他紧接着大步跨过来,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一副冰凉的手铐咔得一声将她的一只手腕铐在了床头上,捏着她的下巴狠狠的说:“沫沫,你给我好好的看着,看我是怎么整死冷肖的,你不是喜欢他吗,那我就当着你的面断了他的手脚,挖了他的眼睛,看你还怎么喜欢一个残废。”
“冷肖根本不是你最大的敌人,你怎么不明白?”秋沫晃着手腕上的铐子,冰利的铁片划破了原本腕上就有的伤痕,有鲜红的血液顺着洁白的皓腕流了下来。
她是神经错乱了,才会在刚看到被海水泡过变异的针眼,就跑过来告诉他,明明什么也不用做,等着他自生自灭就好,可是,她突然就觉得坐立不安。
她反复想着哈比最近反常的一些举动,以及他说过的一些模棱两可的话。
他为什么要在自己的身上注射这种奇怪的东西,他应该跟自己无怨无仇,她能想到的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这跟叶痕有关。
她一直都认为,自己时刻都在盼望这个魔鬼死掉,可是,真正有什么东西威胁着他的时候,她又害怕他会死。
她本就无意跟冷肖走,所以希望他在看到自己留下的东西后会明白,这个岛不是那么容易想进就进,想走就走的,也希望他以后不要再来找自己,自己不属于冷肖,也不属于叶痕,她不是他们的归属品,她想做一个拥有人格与自由的人类,而不是任人摆布玩弄的玩偶。
她的归处不在冰岛,不在大陆,只在她自己想安宁的那一片静土。
秋沫安静了下来,看到叶痕摔门而出。
她只是想提醒他而已,却弄得两败俱伤,就像他平时只是想对她好一点而已,却弄得痛不欲生。
他们这究竟是怎么了?
冷肖和炎天洛这边的战斗正激烈,两人虽然带了些弹夹,但是无奈敌人太多,他们最后只能一路退到来时的山洞。
“你老婆呢?”炎天洛看着空无一人的山洞惊叫。
冷肖的视线落在地上叠放的整整齐齐的衣服上,他的人像是呆了一阵,然后慢慢蹲下身去。
炎天洛见他低垂着眼睑,乌黑浓密的睫毛极好的掩饰了眼中的情绪,不知道在那里想什么。
他语带不解的问:“她不会是走了吧?难道是她和叶痕串通好的来骗我们?”
冷肖依然没有说话,手放在衣服上面,让它们慢慢在他修长的手指下变成一团。
半天,才轻笑了一声:“她的意思很明白,她不想跟我走。”
“不是吧,我们这么老远来找她,她竟然不想跟你走?你确定她真是你老婆?”
冷肖不语,他心里很清楚这是为什么,秋沫依然不肯原谅他,哪怕他已经把姿态放得很低,心意表达的很明白,那样的伤痛之后,她可能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重新接受他,特别是那个孩子,恐怕已经成了她心中无法愈合的伤痛。
自上次分别时,他就看出来她并非真心实意要跟叶痕走,他猜这很可能跟林近枫有关,于是便一路查下去,最后找到那个叫虎哥的人,从他嘴里得知林近枫被设计,而秋沫很可能是去救林近枫了。
他从她的日记中了解到,冰岛对她来说等同于地狱,是宁可死也不愿意回去的地方。
所以,他才抛下所有一切于不顾,毅然决定来带走她。
没想到,她的答案已经这样明显了。
他不得不去忆起她曾经的那句话:其实我一直喜欢的是叶痕。
言语伤人,痛过利器,他当时可以不在乎,可以认为那是她在骗他,但是现在,他的心里乱极了。
在没遇到她之前,他可能根本就没有认真的去爱过一个人,他不懂怎么去哄对方开心,也不懂怎么去揣摩对方的心思,更不懂怎么愉快的相处。
但是现在他愿意放下所有的骄傲与身份去认真的领悟,只是想要一次机会而已,她为什么就是不肯给他。
说不清是种什么感觉,只是觉得懊恼和失败极了,他这一生,有过悲惨的童年,经历过别人所未经历过的艰辛,他又拥有富可敌国的财富,万人景仰的威严,而现在,他想得到的仅仅是一个女人的回眸一顾,嫣然一笑。
还要继续吗?
他不知道。
外面传来几声枪响,山林里惊飞了一群雀鸟。
冷肖将衣服从地上拿起来,先后穿上,将手里的枪支重新装弹上膛。
他的脸上一直没有什么表情,寒冷的像一块冰。
炎天洛知道他心情可能很差,于是小心翼翼的问:“怎么办?”
冷肖看着洞口说:“我刚才观察了一下,三点钟的方向,敌人的防守最薄弱,我们可以从那里杀出一条出路,一直沿着河岸走的话,东面有船。”
炎天洛高兴的拍巴掌:“太好了,我们终于可以走了,这地方简直不是人呆的。”
冷肖面色沉冷的纠正他:“不是我们,是你。”
炎天洛愣了一下,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不走?你留下来找死?”
“她是我老婆,只要我们还没有离婚,我就必须要把她带回去。”他终于像是自嘲似的笑了一下:“起码回去后签过字才可以离婚,我们是法制国度。”
炎天洛啐了一口,他什么时候讲过法制,但依然还是觉得有些心酸,他和冷肖认识了这么久,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他一向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现在完全是一筹莫展,只为了一个女人。
原谅我 171 火海惊魂
火海惊魂(2082字)
冷肖和炎天洛从山洞里出来,正准备按设计好的路线杀出一条路来,可刚才还密密实实的一层人突然间就消失的一个不剩,如果不是森林里有大片踩踏过的痕迹,粗大的树木上还钉着黄金色的弹壳,他们甚至会认为,刚才那一场恶战不过是南柯一梦。
炎天洛看着冷肖,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见鬼了吧?”
敌人竟然全部撤退了?还是说只是空城之计,前面有更大的埋伏在等着他们。
风吹过林子,树叶之间的碰撞发出沙沙的声音,像是有无数的蚕在啃食桑叶。
冷肖目光深沉,忽然觉得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
许多年前,他和叶痕站在山顶上,头上流过大片大片的云,他对自己说:“ZERO,我们动手吧。”
他说:“好。”
成败于否,在此一举。
就是那一次,他们制定了计划,杀掉了卓恒,事后之后,他们的船一靠岸,他就忍不住冲到山上,对着远处的群山大喊大叫,然后痛快的的躺在草地上,当时耳边听到的风声就和现在一样。
“ZERO,高兴吗?”叶痕也躺在他身边,两人一起望着碧蓝碧蓝的天。
“嗯。”
“时间如果就这样静止该多好,就像那片云,永远不要流动。”叶痕用手指着天空,似乎无限的感慨。
他转过脸看着他,“你希望时间静止?”
他那时候还不明白,之后才理解了他话中的含义,如果时间静止的话,他们是不是就不用兵戈相见,反目成仇。
“岛那边可能出事了。”冷肖脸色凝重。
“出事?”
没有理会炎天洛,冷肖一口气冲到山顶,果然,在那边主城区的位置,此时一片汪洋火海,火光甚至照亮了半边天空,浓烟滚滚,遮天蔽日。
“沫沫。”冷肖的心一紧,冷汗刷的一下就流了出来,任炎天洛在身后怎么喊他,他都置之不理,只是加快了脚步快速向主城区跑去。
主城为什么会起火,而且起火的位置似乎就在叶痕平时住的那栋别墅,叶痕如果在那里的话,秋沫也一定在。
火势这么大,她没有半点武功,如果没有人保护,她怎么逃得了?
接近城区的时候,有大堆的人涌了出来,他正要找地方避一下,这些人就像是没看到他似的,忽然就分成了两派,然后不知谁喊了一声,两派人便混战在一起。
一时间,刀声,枪声,厮杀声。。。声声入耳,而他们身后宅子里的大火却是越着越凶,火光映着这些人的脸,在一边赤红当中扭曲狰狞。
冷肖往后退到一边偏僻的小路上,正准备从侧面冲进主宅,忽然耳边一声嘶吼,他想也不想的抽出背后的刀向后一挡,要偷袭他的人立刻被削成两半,滚烫的血液夹着火焰的焦糊味在这个混乱的夜里向四处弥漫。
冷肖将刀身上的血在他的身上蹭了两下,然后还刀入鞘,避开尽可能遇到的攻击,快步跑向主宅。
这场大火显然是预谋已久,空气里还混合着汽油等燃料的味道,腥臭刺鼻。
噼噼啪啪的木头烧断的声音不绝于耳,不时有人从窗户里跳出来,啊的一声便没了声息。
秋沫看着从紧闭的大门下渐渐灌进的浓烟,听着外面的喊杀声,她心里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这很可能是一场大规模的叛乱,而放火烧宅子只是叛乱的开始。
她的手还被铐在床上,她急忙用另一只手在距离能及的地方寻找可以开锁的东西,只要给她一根铁丝,她就可以轻松的撬开手铐的锁,但这里是卧室,又去哪里找铁丝。
她告诉自己不能乱,越乱越错。
冷静下来一想,手立刻摸到头上,她怎么忘了,她的头上还别着一只发卡,发卡下面是用铁钩做得,那铁钩有一块极细的地方,可以把它拆断了来当钥匙用。
她惊喜的将发卡拿下来,然后快速的卸下上面的铁片。
铁片的一头正好是圆尖的,她用手别了两下,把它整得更尖锐了一些,用这把临时改造出来的钥匙,秋沫迅速的撬开了手上的锁铐。
一得到自由,她先是拿过一条毛巾去厨房醮满了水捂在嘴巴上,然后才去开门。
门把上已经很烫了,她用力往后一拉,顿时一个大火球迎面扑来,还好她反应快,一下趴在在了地上。
火球瞬间点燃了这件卧室里所有可以点燃的东西,火苗蹿上床单,窗帘,像一个不知道饱足的怪物不断的吞噬着眼所能见的东西。
秋沫出了门,立时被外面的景象惊呆了,只见触目处是一片鲜红的火海,根本就没有任何出路可言,她只好再一步步退回到到卧室,后背传来炙烤的灼热,她又跑向窗口,这里是三楼,如果跳下去,不摔死,也会摔断几根骨头,她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就在这时,相邻的窗户里突然有个人跳了下去,看那打扮,应该是这屋子里的侍女,秋沫的一声等等还没等叫出,就听叭的一声,那侍女大头朝下的落在地上,像是一块肉摔在砧板上,身下立时渗出一大滩血水。
秋沫捂住嘴巴,想要远离窗户,可是她没有发现身后的一面柜子已经被火烧成了一个框架,此时终于经不住那沉重的压力,向前倒了下去,等秋沫感觉有风声袭来的时候,她一转身,便看到一个巨大的带着火苗的黑影正朝自己压来。
“啊。。。”
千钧一发之时,身子猛的被抱进一个宽大的怀里,那人抱着她在地上滚了两圈,直滚到窗边才停下。
柜子在她刚才站立的地方倒了下去,摔得七零八散。
余悸未了,她仍紧紧的抓着他的衣服,一张脸惨白惨白。
“别怕,沫沫,不会有事的。”他搂紧了她,低声安慰。
她自他的怀里抬起头来,看到他的脸上被薰的乌黑一片,只剩下两只眼睛在炯炯发光,身上的衣服也被烧得七零八散,她想不到,他是怎么从外面的火海中闯进来的?
原谅我 172 死也不怕
死也不怕(2100字)
秋沫看到他这副样子,眼泪不争气的就流了出来,也不知道是气得还是感动的,双手攥成拳头捶打他的胸膛:“你疯了,我不是说不会跟你回去吗?你怎么这么死皮赖脸?坏蛋,大坏蛋。。你怎么还不走?”
他一把抓住她的两只小手握在胸口,本来因为她的绝情还留有一肚子气,此时看她这样虽不是有意撒娇,却比撒娇还惹人疼惜的样子,也不忍心再责怪她了,更何况,她似乎是一直在担心他。
“想让我死心也可以,回去跟我离婚。”他说得一本正经。
“你。。。”秋沫皱着眉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
他得意的一扯嘴角,一把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转身走到窗边往下看了看,下面躺着几具尸体,有的还没有断气,正在痛苦的呻吟,看那样子,身上不知道是哪里断了。
“沫沫,过来。”他将她扯到身前,按住她的肩膀说:“一会你闭上眼睛,只需要抱紧我,明白吗?”
“你。。你不会是要跳下去吧?”秋沫急忙往后退,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我不同意。”
难道他想给自己做垫背,她怎么能允许。
冷肖看穿了她的心思,一把将她抱过来:“你放心,我们谁都不会死,记住了,抱紧了,不要睁开眼睛。”
秋沫仍半信半疑的伸出两只手抱着他的腰,脸紧紧的贴在他的胸前,这样暖昧的姿势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非常情况下,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冷肖见她此时乖巧柔顺的模样,心里很是舒服,他又叮嘱了一句,然后抽出背后的武士刀,另一只手则推开了阳台的窗户,纵身跳了下去。
在秋沫感觉到重心突然向下极速下落的时候,她用力闭紧了眼睛,风像刀子般从耳边刮过,一颗心几乎悬在了嗓子眼,虽然很害怕,很紧张,但是她愿意相信他,抱紧他,只要他说没事,就一定没事。
冷肖在急速的下坠中,一直保持着百分百清醒的头脑,眼见着就要触到地面,他突然用手里的刀Сhā进了楼体上的供水管道,塑胶的白色水管被刀子戳破,水流像水枪一样喷射了出来,而同时,他的身体也稳稳的被吊在半空,停止了坠落。
等秋沫张开眼睛的时候,他已经将刀用力拔了出来,轻飘飘的落回到地面。
见他表情未变,好像刚才从楼上跳下来的那个人不是他,而秋沫则吓出了一身冷汗,不想在他面前丢脸才咬着牙没叫出声,她觉得自己真是胆小透了,特别是跟这个非人类一比。
心里这样想着,脸色也有几分赌气的别扭。
看在冷肖的眼里,他只想狠狠的亲她一口。
“别动。”
两束灯光从远处照来打在两个人的脸上,同时有拉动枪栓的声音在四周响起。
冷肖将秋沫护在身后,慢慢的举起双手。
那灯光在他脸上晃来晃去,他被晃得睁不开眼睛。
“把刀放下。”有人喝道。
冷肖犹豫了一下,手一松,那把武士刀叮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秋沫从他的背后看着那些人,他们以前都是叶痕的手下,但是现在却不知道是站在哪一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也不清楚,只知道叶痕走后,这个房子就突然失火,而叶痕本人也不见了踪影。
“别怕,一会有机会,我让你跑,你就跑,不要回头。”
冷肖突然对她说话,声音很小,看起来就像是连嘴唇都没有动过。
“这小子没见过啊。”有人走上来,用手在冷肖的脸上拍了拍,他的脸本来就黑,再被那些水一冲,此时像打翻了的调色板,一块一块的。
“你是哪个部门的?”男人警惕的盯着他问。
冷肖正在想着要怎么回答,那男人突然发现了他背后躲着的秋沫,一把拉出来扔到地上。
冷肖刚要动,两把枪同时顶在了他的太阳|茓上,他眯了眯鹰隼般的眼睛,慢慢站直了身体。
秋沫趴在地上,虽然已经努力的想遮挡住自己的脸,但还是被人一下认了出来。
“老大,她是叶痕的女人。”
男人蹲下身,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在那一张既惊恐又愤怒的小脸上,他尝到了惊艳的感觉,眼前一亮,口气都变得急促起来:“果然是那个妞,都说她是倾国倾城之貌,叶痕宠她上天,这牛果然不是吹的。”
“拿开你的脏手。”秋沫叭的一下打开了他的钳制。
人群里立刻发出一阵哄笑。
“大哥,你被小妞咬了。”
“这大美人,性子就是烈。”
男人不服气,将头上的帽子摘下来狠狠往地上一掼,按住秋沫的肩膀将她压倒在地上。
“老子不信了,老子今天就当着你们的面上了叶痕的女人,你们都给我看清楚了。”
男人正在动手抽自己的皮带,完全没有看到冷肖的一双冰眸中已经完全被愤怒的猛兽侵占,此时那里迸发出来的戾气像是要毁天灭地一般,就连身边两个用枪逼着他的人都感觉到了浓浓的杀气。
“你再敢动她一下,试试。”
宛如撒旦般的声音骤然在男人的耳边响起,他一回头的工夫,眼前突然刀光一闪,在月光下泛着寒气的武士刀直直的Сhā入他的咽喉,从脖子里流出来的血像小溪一样汇聚在一起,然后沿着刀尖流下。
就在刚才的一瞬间,他一直举着的两只手突然握成拳头,左右开弓,将身边的两人击晕,然后用脚尖挑起地上的刀,一刀要了那个男人的命。
秋沫没有时间惊讶,她从地上爬起来,飞速的被冷肖搂入怀中。
周围的人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震住了,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才想起来开枪。
“冷肖。”秋沫下意识的呼唤他的名字,急忙将脑袋埋进他的怀里,她不是害怕,而是突然觉得很幸运,原来她并不是怕死,就像现在,她可以这样心怀坦然的死在他的怀里,就像是她一直被他珍惜着一样。
他紧紧的搂着她,用自己的身躯护着她,他的呼吸真切的响彻在她的耳边,如春风般温情画意。
原谅我 173 毒药花残
毒药花残(2131字)
他紧紧的搂着她,用自己的身躯护着她,他的呼吸真切的响彻在她的耳边,如春风般温情画意。
“住手。”一声冷喝之下,那些本来已经准备扣动扳机的手纷纷放了下来。
秋沫听这声音非常熟悉,抬头一看,顿时惊讶出声:“哈比。”
哈比含笑看着她,“你好啊,沫。”
“这一切都是你做的?”秋沫没想到自己的推断竟然变成了现实,哈比真的是有问题。
“你不该高兴吗?我替你毁了这里,你现在随时可以走掉了。”他走到她面前,目光从她吃惊的脸上慢慢的挪向一直冷眼看着他的冷肖。
“你好啊,冷肖。”
泠肖眉头一皱,从刚才第一眼看见这个男人,他就觉得非常眼熟,明明之前没有见过,而他竟然能一下子认出自己。
他。。。他难道?冷肖的脑中突然浮现出一个人像,而这个人像慢慢的跟眼前的人重叠,十分眉目像了七分。
看到他瞳孔中的剧烈变化,哈比嘿嘿一笑:“怎么,你想起我是谁了?”
秋沫不解的看向二人,他们之间似乎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暗语,而且还跟冷肖有关,冷肖认识哈比?
“真高兴你还记得我。”他的目光扫过两人紧紧贴在一起的身体,笑道:“原来沫一直喜欢的男人是你,幸会幸会。”
“哈比,你倒底想干什么,叶痕呢?”秋沫没有心情跟他打暗语,扬着脸着急的问。
“叶痕是只狐狸,不好抓,所以。。”他笑得得意:“我才留了一手。”
留了一手?
秋沫立刻联想到自己手臂上的针眼,难道跟这个有关。
“沫沫,你知道什么?”冷肖看着她。
秋沫将袖子挽高,指着那个针眼说:“他很可能说得就是这个。”又抬起头愤怒的对哈比说:“你给我注射的是什么?”
“一种很有趣的药物。”哈比转向冷肖:“他应该知道。”
冷肖面色凝重,眉宇间掬着一捧担忧。
不管是他从鲨鱼口中救下自己,还是在火场里与自己高空一纵,他表现在她面前的总是他的强大不屈,他好像总有很多办法对付突然发生的困境,这样的冷肖让她自然的依靠与信赖,而现在,他毫不避讳的表露出担心的情绪,这让秋沫本就忐忑的心更加不安起来。
她纤细的小手在背后紧紧握住了他攥紧的拳头,似乎是想告诉他,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不会害怕,只要他在身边,她就不害怕。
感受到她自掌心传递而来的暖意,冷肖牵强的扯了下嘴角,回答她说:“这种药叫做花残,一遇到海水就会发生反应,曾经被注射过的伤口处会变成青色。吃了这种药物,如果跟异性发生关系,就会导致对方死亡,是一种很残忍的抵制性*欲的药。”
抵制性*欲?
秋沫突然想到了叶痕,一直以来,叶痕对她只限于身体上的留恋,却从未对她真正做过什么,有时候,连她都觉得他可能已经无法抑制的时候,他却能及时抽身,而且这岛上流传的传说,跟他发生过关系的女人,第二天都会莫名失踪,原来,那些女人当天夜里就已经死了。
今天她给他看手臂上的伤,他应该也知道了她中得是什么毒。
现在看来,这个毒似乎是无药可解,因为叶痕那样强大的人都无法找到解药,无可奈何。
“解药吗?”哈比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后退了两步。
他还是很怕冷肖的,如果比身手的话,他根本不是对手,所以他退到安全的距离,将手中的一个小药瓶晃了晃:“解药我只研究出一瓶,可是中毒的人却有两个,你说,要给谁呢?”
冷肖低头看着秋沫,有些紧张的问:“她一共给你注射过几次?”
“我记得,只有一次。”
“错,是两次。”哈比笑得很无害,在你的手腕折断的那天,我趁你昏迷,第一次给你注射了这种药。”
“这是你跟我和叶痕之间的仇恨,跟她无关。”冷肖抓紧了秋沫的手,浓鹜黑沉的眸子极力的压抑着那种愤怒。
秋沫不解的看着他,为什么是冷肖叶痕跟哈比间的仇恨,他们三个人又有什么关联。
不等她问出口,冷肖便主动解开她的疑问:“这个岛当年的主人叫卓恒,我和叶痕是卓恒的徒弟,叶痕身上所中的毒是当年卓恒给他注射的,因为卓恒当初有虐待症,希望他这一辈子也不要碰女人。但是这种药如果注射了两次,四十八小时内就会毒发而亡,如果按照他的计划,我们所剩的时间应该不多了。”
“可哈比跟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秋沫仍然是无法理解,难道他是一个医生,是他发明了这种药。
“有关系。”冷肖冷冷的看着他,就像当年看着那个他日日夜夜都想杀死的男人,当初要杀卓恒是因为叶痕,现在想杀哈比,是因为秋沫。
“他是卓恒的儿子。”
片刻的安静之后,在秋沫的震惊中,哈比轻轻一笑,他长得像个绅士,不管有多狠毒,那笑容始终都很温和。
“其实叶痕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但是他够蠢,因为我设计的一次挡枪事件就相信了我,还把我留在身边。”哈比的眼中终于露出了凶光:“我连做梦都想杀死他,可是我要忍,我不但要他的命,我还要他的产业,就像你们当年杀死我的父亲,夺得这个岛一样。”
冷肖不屑的一笑:“不是他蠢,而是他为了当年的事有所愧疚,或者说,他只想补偿你,因为卓恒待他如亲生儿子,我们也算是被他养大。”
“愧疚?哈哈,叶痕会愧疚,你真当我是白痴吗?”哈比把玩着手里的小玻璃瓶,“还有两个小时,如果两个小时叶痕不出现,那么他的宝贝就会死在这里,我要用他的命来交换他女人的命。”
秋沫的双手紧紧的攀住冷肖的手臂,在脑中把他们的语言快速的编织到一起,渐渐的,她似乎明白了这其中的恩怨纠葛。
原来这不过是一场冤冤相报。
而她是这场报复游戏的牺牲品。
叶痕会出现吗?
今天更新完毕,晚安!
原谅我 174 声东击西
声东击西(2077字)
哈比抬腕看了一眼手表,然后索性将它摘下来丢到地上,使所有的人都能看清上面飞速跳动的秒表,那不断变换的数字,由少到多,再由多到少,似乎可以听见嗒嗒嗒生命流逝的声音。
也许是从来不知道那些毒药的可怕,明明哈比说得那么吓人,但秋沫却像是没什么反应,其实她在心里并不希望叶痕会出现,因为她本就欠他的,不希望旧债还没有还清,又有新债压上来。
她和叶痕之间就像是纠缠在一起的两条蔓藤,互相依靠,又互相排斥,虽然努力朝着别的方向生长,最终却还是要缠到一棵树上,吸收同样的养分。
想要彻底摆脱对方,只有将根一起拔除。
她不害怕,一点都不,这几日来,她一次次从死亡的边缘捡回一条命,经历的多了,身体都产生了抗体。
身后陡然一暖,冷肖用结实的手臂环住了她柔弱的肩膀,他的唇贴下来,在她柔细的颈上呼出好闻的气息,这样亲昵的动作落在别人眼里,不由引来一阵阵嘘声,而秋沫却在嘘声中听到冷肖低声说:“手表。”
她愣了一下,但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她仰起头在他的额上亲了一口,看到他深邃的双眸里闪动着湖水般的波光,她鬼使神差般的吻上他的唇。
他浑身一僵,握着她纤臂的手不由一紧,任她生涩的用舌尖小心的探进他的嘴里,他按捺不住,立刻化被动为主动,含住她的丁香小舌,用力的吸到嘴巴里。
而她情不自禁的费力踮起脚尖圈住他的脖子,任他狂烈的索取。
“还真是分秒必争啊,这么短的时候也能亲热一会。”人群里有人嘲笑着说。
“那样的美人,多亲一下是一下,死了就没得亲喽。”
哈比冷冷的看着两个人,他可没有觉得他们真的是在亲吻,他时刻都在提防着会有突发情况发生。
就在这时,地上的电子表突然发出嘀嘀的声音,原来是12点整点报时,一边是激烈的激|情表演,一边是突然响起的手表声,众人的神经都像是断掉了一截,条件反射般的看向地上的手表,与此同时,秋沫突然推开冷肖,向前一扑,将那块手表抢到手里,众人正纳闷她为什么会去抢一块表,就在这一怔愣的瞬间,冷肖身形一闪,快如雷电,就见一条人影鬼魅般的从秋沫身前穿过,刀光锃亮,于黑暗中无声的架在了哈比的脖子上。
好一招配合得天衣无缝的声东击西。
“把枪放下。”冷肖用哈比挡在胸前,沉声命令。
那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纷纷向后退去,同时将枪小心的搁在地上。
而秋沫也快速退到了冷肖的身边,一把抢过了哈比手中擎着的玻璃瓶。
冷肖给了她一个夸赞的微笑,示意她去到自己身后,那里更安全一些。
“呵呵。”被刀子架住脖子的哈比竟然发出一声低低的冷笑,接着,他的笑声也越来越大,连胸膛都跟着剧烈起伏。
“你笑什么?”秋沫忍不住问。
“我笑你们愚蠢。”他丝毫没有畏惧脖子上的刀,好像被当做人质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你们就这么确定,那瓶解药是真的?”
此话一出,冷肖和秋沫都变了脸色。
秋沫迅速打开玻璃瓶,凑到鼻子下面一闻,皱着眉头说:“是消毒水。”
“解药呢?”冷肖将刀往里一收,哈比的脖子上顿时被划出一条长长的口子。
“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告诉你解药在哪,我的目的只有一个,我要叶痕出现,只有他的命才能换沫的命,其它的,我不在乎。”哈比说得咬牙切齿,他想像不出自己这些年的人生是怎么渡过的,每天看到那张让自己厌弃憎恨的脸,他却还要陪上无比灿烂的笑容,实在无法忍受的时候,他就给自己注射镇定剂,长此一往,他已经离不开那种近似于毒*品的药物。
他忘不了那一年,母亲亲手下厨做了一桌好菜,他也没有去学校,就那样眼巴巴的坐在餐桌前等父亲回来,父亲两三年才能回来一次,每一次都会给他带很多稀奇古怪的礼物,他像其它孩子一样,坐在他的怀里撒娇,让他给自己讲故事。
可是一直等到深夜,等来的却是父亲死亡的消息。
他从父亲一个好不容易逃出来的亲信口中得知了事情的整个过程以及被隐瞒的细节,同时也用血肉记下了那个名字。
叶痕!
其实冷肖也是当年的凶手之一,但哈比一直在心中坚定,叶痕才是整个事件的策划者,是他最大的仇人,他本没想要连冷肖一起除掉,却是上天有眼,竟然把他也送到了自己面前。
哈比此时陷在对手的掌控之中,刀架在脖子上,可是他没有丝毫的恐惧与不安,因为他知道,不管是身后这个男人,还是那个男人,他们都可以无情到残忍,但独独没有办法看着心爱的女人受罪,这些年,他一直在找叶痕的弱点,直到那一次,秋沫最后一次逃走后,他整个人像被抽去了灵魂,把自己关在屋里一个星期,等他出来的时候,头发和胡子都长长了,像是变了一个人。
那时候,他就深刻的感觉到,这个女人对叶痕来说是个极特殊的存在,也很可能是他唯一致命的弱点。
于是再见到秋沫的时候,她的手被折断,他站在床前看着昏睡中那张绝美的脸,他也有过一刻的犹豫,真的要用这个无辜的女孩来做牺牲品吗?可是片刻的怜悯很快就被巨大的复仇心所蒙蔽,他第一次给她注射了那种邪恶的药物,源自于他母亲的发明。
海面上起了风,黑色的海浪逐渐大了起来,拍打着岸边的峭壁悬崖,发出野兽一般的嘶吼。
因为哈比被制,那些人也不敢轻举妄动,但也没有离去,都小心的站在不远处静观其变。
风吹起大片的白沙,像白色的幽灵从烧尽了的残骸上掠过。
人群中突然有人喊道:“叶痕,是叶痕。”
原谅我 175 解药
解药(2044字)
风吹起大片的白沙,像白色的幽灵从烧尽了的残骸上掠过。
人群中突然有人喊道:“叶痕,是叶痕。”
叶痕高大的身影自风沙中缓缓走来,他像是刚经历过一场残酷的战斗,浑身上下都是伤痕累累。
在他的身后,那些刚才放下武器的人立刻缩成一小圈警惕的紧紧的跟着他。
他目不斜视,一直走到哈比的面前。
冷肖将手中的刀向后一缩,带着哈比往后退了两步,精亮的眼睛微微眯着,嘴角淡淡的浮上一丝冰冷的弧度。
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人,不同的只是时间与心意。
曾经他视他为哥哥,兄弟,愿意为他舍弃性命,如今他视他为仇敌,肉刺,恨不得一枪崩了他。
冷肖眼中闪烁着冷漠的光芒,早已没有了当初年少时的纯真与信任。
他们坐在海边的岩石上,他问他:“如果有一天,我们逃出去了,你想做什么?”
他想了半天也没有回答,反倒是问他:“你想做什么?”
“我要开一家公司,做个有钱人。”少年的眼睛里充满了向往,“然后周游全世界。”
现在,他的愿望早已实现,他已经不单单是个有钱人这样简单,而周游世界的梦想却因为繁忙的工作再也没有去思考筹划过。
那些青葱岁月,那些曾经年少。
时光一转,又将画面铺陈到眼前,白沙漫天,潮声阵阵。
“叶痕。。”秋沫紧张的看着他,他怎么会来?他不知道哈比是想要他的命吗?他明明这么厌弃自已,给她鲨刑,把她关在大火熊熊的房间,他对自己的生死根本就不屑一顾,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出现。
叶痕的目光从秋沫的脸上扫过,落在冷肖身上。
两个男人的眼神像是两道雷电在空中相撞,一瞬间恍如电光火石。
就连夹在中间的哈比都不觉得浑身一寒。
如果说十多年前,两个男孩身上所散发出的寒气还不够让人不寒而栗,那么现在这两个男人的冷冽足可以让人胆战心惊。
“ZERO,故地重游,感觉还好?”叶痕看似友好的一笑,“怎么来之前也不打个招呼,好让做哥哥的一尽地主之谊。”
冷肖语含讽刺:“哥哥是打算用这片残圭断璧来尽地主之谊?”
叶痕不以为然,“是我的就是我的,谁也抢不去。”
“唔。。”两人还在针锋相对,忽然听见秋沫难受的嗯了一声,两人立刻紧张的看过去,就见她脸色青紫,一手扶着身后烧焦的墙壁,一手捂在胸口,身子几乎站立不住,而她手中的那块表也滚落在地上,直滚到两人的脚边。
哈比往表盘上看了一眼,冷笑着说:“时间快到了,如果两位还要聊家常的话,先看看你们的女人是不是还能支撑得住了?”
“沫沫。”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说完之后,又极为憎恶的互相看了一眼。
“你想怎么样?”叶痕看着哈比,眼中闪动着血红的光芒。
“用你们的命换解药。”哈比冷冷一笑:“你们死了之后,我就会把解药给沫。”
“怎么相信你?”
“我跟沫无怨无仇,我也不想杀她,所以,只要你们两个人一消失,她就会得救,我只为报仇,跟沫无关。”
叶痕凝眉未语。
“我要先看到解药,否则,我不答应。”叶痕悠然的说道:“她以前的确是我喜欢的女人,但是她的身体和心都给了另外一个人,你以为,我还会像以前那么在乎她?难道你忘了,是谁把她吊在悬崖上,看着她被鲨鱼撕咬?如果你现在还认为我可以为了她什么都肯做的话,你是不是太蠢了点?”
叶痕的一席话说得哈比愣了半天,他忍不住问:“你不是想用沫来引冷肖上钩的吗?”
“你会把自己喜欢的女人扔到鲨鱼嘴上引敌人上钩?如果冷肖不出现呢?她会怎么样?”叶痕依然挂着那样高深莫测的笑容,不冷不淡的说。
哈比不语,似乎陷入到了茅盾的挣扎中。
而身体渐渐滑下去的秋沫已经接近半昏迷状态,四肢僵硬,全身发冷,但叶痕的话,她却一字未落的听进耳中。
他说得不错,他根本就不在乎她,又怎么会轻易答应哈比的条件,是哈比太高估她对叶痕的影响力了。
她嘴角一丝苦笑,难道自己还在奢望叶痕会用自己的命换她的?
她不希望。
“好,我去拿解药,但是我有一个条件。”哈比考虑再三终于还是决定做出让步,因为他的心里也没有十足把握,这叶痕和冷肖都不是什么善类,翻脸比翻书还快,他得趁现在自己还有一丝胜算牢牢稳定局势。
“说。”
“我要带上我的人。”哈比环顾了一眼周围的那些战士。
他用了五年多的时间在暗中拉拢这些人,而且还在岛外发展自己的势力,今天的叛乱,不但有冰岛内部的守卫,也有一大部分是从岛外来的。
叶痕平时对他的疏于防备才给他制造了今天的可乘之机。
“人可以走,枪要留下。”
哈比笑了一下:“无所谓。”然后他用手弹了弹颈上的刀:“麻烦让一下。”
冷肖依然还不能相信眼前这两个人,但是听到身后秋沫低低的呻/吟,他知道不能再拖了,于是将刀收回,把哈比往前一推:“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就是第一个陪葬的。”
哈比理了理凌乱的衣领,“不会的,你们一定会死在我前面。”说完便大摇大摆的带着那些人离开了。
刚走了几步,忽然又回过头警告:“我劝你们不要跟上来,解药只有一瓶,惹得我不高兴,我就会把它毁掉。”
冷肖和叶痕同时眯起眼睛,眼神瞬间变得狠戾无比。
“唔。。”秋沫神智不清的低吟出声,她现在感觉全身像是着火了一样,由里自外的烘烤着她,烤得她都快要化掉了。
她现在只想找一块冰,然后紧紧的抱着。
原谅我 176 亲人
亲人(2023字)
两个人男人虽然都很紧张,但是也不敢放松对对方的防备,举手投足间都分外小心。
“冷肖。。。冷肖。。。我好难受。。”秋沫的小手无意识的向空中抓去,似乎想要抓住什么。
冷肖急忙扔下手里的刀将她抱进怀里,安慰着说:“再忍一下,沫沫,很快就会好了。”
“好难受。。。”
她一边低喃,一边往他的身上蹭着,外面的寒气很重,他的身上很凉,所以,她便用力的抱住了,让自己可以贴紧他,汲取这丝丝凉意。
而叶痕站在一边,乌黑的眸子里倒挂着天上的星星,更显得一派黝黑。
他的视线扫过冷肖脚底的武士刀,又扫过他紧紧拥着秋沫的手臂。
在他看不见的那些年,他们是不是就一直这样相拥着,他从来不曾亵渎的身体是不是会在别人的身下娇媚绽放。
她嫁于他做妻子,为他生孩子,而她给自己的,永远只是沉痛冰冷的恨。
他究竟哪里做错了,他明明那样珍惜她。
难道喜欢一件东西就把它霸在身边对她好是不对的吗?
他想不明白,他搞不懂。
正因为不明白,不懂,所以,他此时才会觉得妒火中烧,握起的拳头上已经青筋爆出。
几乎是没有犹豫,他快步上前,一把抓起那把武士刀,自下而上的挥上,招式迅猛狠毒,一如他平时的作风。
冷肖本就提防着他,此时身子向一仰,硬生生的躲过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刀。
眼前一团小小的黑影落下,竟然是他额前的头发被那快刀削去了一绺,可想而知,如果他躲闪的慢一点,这一刀就会削去他的半张脸。
怀里的秋沫依然紧紧的贴覆着他,他身上的温度让她觉得舒服。不忍心让她难受,他一把将她抱起来,与此同时,他又艰难的躲过了叶痕的一刀。
环顾四周,一片狼籍,到处都是烧焦的木头,水泥块,身后触到冰冷的墙壁,他手向后一伸,忽然摸到一根水管,当叶痕又一刀挥下的时候,他用这根水管迎头接下了他这一刀。
叮的一声脆响,空气里爆出无数的火星。
叶痕像是杀红了眼,步步紧逼,冷肖一只手抱着人,一只手抵挡他的攻击,步步后退。
“叶痕,你疯了,现在不是自相残杀的时候。”冷肖弹开他的招势。
“自相残杀?我什么时候和你站在同一立场了?”叶痕冷笑:“你怀里抱着的是你的女人,不是我的,即使死,也是你替她去死。”
“那你还回来干什么?”冷肖一语说中他的痛处,他眼神一黯,沉默不语,只是手下的攻击更猛更迅速。
刷的一声,手中的铁管被弹飞。
冷肖的肩膀被他的刀划开了一条口子,那里本来就有伤,此时鲜血更是像泉眼般往外流淌。
温热的血液一滴一滴的落在秋沫的手背上,她在挣扎中睁开眼睛,第一眼便看到他受了伤的肩膀,腥红的一片刺目。
他有失血症,虽然乔治说基本上已经治好了,但是平常人所能承受的流血量,他却无法适应,而且他的伤口愈合慢,止血难,如果长时间不治疗,失血症还会再犯。
“冷肖。。。”秋沫伸出手想替他捂住受伤的伤口,鲜红的血液顺着她细白的指缝流了出来。
这样呵护的动作看在叶痕眼里,直让他的嫉妒更加狂烈,手中长刀往前一送,直取冷肖的咽喉。
“不要。”秋沫用尽全力勾住冷肖的脖子,然后用后背挡在他的胸前。
叶痕的刀尖在离她身体一寸远的地方突然停住,冰冷的刀尖上倒映着漆黑的夜色,以及他扭曲痛苦的脸色。
绝望像是潮水般扑天盖地,让他无法思考,无法呼吸。
他的手颤抖着,刀尖在月光下微微颤抖。
突然,他将刀对准了秋沫的心口,向前猛的一送。。。
冷肖面色一变,迅速向后退了一步。。
只听噗的一声。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的味道。
秋沫震惊的回过头,就见叶痕的刀尖正顶在她的衣服上,而阻止它Сhā入自己身体的是冷肖的手掌,在那样的情况下,他唯一能够到这个距离的只有手。
刀尖从他的手心穿过,刀尖上的血如小溪般往下流淌,像是女人眼中掉落的大滴大滴的泪。
刀有灵性,刀如果伤了主人,也会哭泣。
叶痕刚才那一刀是想要杀了她吧。
她久久不能从这种震撼中恢复神智,直到叶痕将刀向后抽出。
一瞬间,血花四溅,有几滴甚至溅到了她的脸上,像是冬日里绽开的一朵朵梅花。
冷肖的手垂了下来,疼痛使冷汗浸透了他的鬓角,他紧抿着薄唇,脸色煞白一片。
但哪怕是这样,他依然紧紧的用另一只手抱着秋沫,那力气一点也不见得松懈。
叶痕已经不再攻击,他将手里的刀扬起,然后掷到冷肖的脚下。
那脸上的笑容竟然有种说不出的苦涩。
“沫沫,如果这是你选择的归宿,我成全你。”
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去。
“叶痕。”秋沫叫住他,她现在的身体状况连说话都很困难了,但是看到他眼角的那一抹凄凉,她的心忽然狠狠的疼了起来。
她一直对自己说,她恨他,恨不得他早点去死。
可是在她预感到危险的时候,她会毫不犹豫的跑回来通知他;在他明知道哈比是想要他的命却还出现在这里时,她会替他担心;就算是刚才他要杀了她,她也无法去责怪他。
她并不清楚自己的心里为什么会这样极端和茅盾,但是她很清楚,她并不想看到他死。
叶痕听见喊声,顿住脚步,月光将他的影子投射在坑洼的地面上,曲曲折折。
秋沫咬了咬唇,望着那有些孤单和萧索的背影,像是请求般:“叶痕,不要死。。。”
她语带哽咽:“因为,你是我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原谅我 最后一面
最后一面(2224字)
秋沫咬了咬唇,望着那有些孤单和萧索的背影,像是请求般:“叶痕,不要死。。。” 她语带哽咽:“因为,你是我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他的身体明显一晃,像是被什么东西在看不见的地方敲击了一下。 亲人,多么陌生的字眼,从小到大他就没有体会过有亲人的感觉。 他一直认为她是恨他的,没想到她却把他当成了亲人,那是什么,是可以依靠,可以取暖,可以想念的人吧。 原来,她也会依靠他,也会想念他。。。 只是这样,那就够了。 叶痕没有说话,依然大步流星的消失在黑暗里。 秋沫望着他走远,黯然的低下头去,她的手里还握着冷肖受伤的手,那些液体灼伤了她的心,她的眼前渐渐的模糊起来,身体软绵绵的往他的怀里歪去:“冷肖,不要再为我受伤了。” 虚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让他的心揪成一团,他抱着她说:“是我连累了你,哈比真正要报复的对象是我们,如果没有我们,你也不会受这种罪。” 他给她找了一块隐蔽的角落小心的放下,然后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一头咬在嘴里,一头用手指按住,将受伤的手掌简单的包扎了一下。 “沫沫,你在这里坚持一下。”他蹲下身,将她额前被汗水打湿的头发轻轻别到耳后,眸中流露出来的疼惜比过天上融融的月光。 秋沫的力气几乎用尽了,听见他的话,她立刻紧张的睁开眼睛,“你要去哪?” “去救你的亲人,并且把解药抢回来。”他扬起性感的嘴角。 不等她说话,他便按住她的唇,“你是我老婆,你的亲人就是我的亲人,如果连这世上唯一的亲人都失去的话,会很伤心吧。” “冷肖。。”秋沫感动的不知如何是好,眼中浮起清泉般的水花。 她拉着他的衣襟说:“我在这里等你,你一定要回来。” “好,我一定回来。”强忍住对她的不舍,冷肖站起身,从地上捡起那把长刀Сhā到刀鞘里背到身后,又从远处的尸堆里找到一把不错的机枪还有一些弹夹。
秋沫开始的时候还能看见他蹲在地上找寻东西,随着药性的发作,眼前越来越暗,直到最后陷入到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时间刻不容缓。
冷肖猜测,以叶痕的性格,他一定是去抢解药了,对方人多势众,他又是单枪匹马,恐怕只会打草惊蛇。
脚上黑色的皮靴踩过那些横陈的尸体,鲜血逆流成河。
月光森森,笼罩着这片人间地狱。
许多年前,冰岛也曾遭此浩劫,结果就是叶痕的野心得以实现,岛主更新换代。
而现在,同样的悲剧重演,叶痕的时代真的要结束了吗?
冷肖正走着,忽然看见前面人影一闪,他根据体形判断出那是叶痕,于是赶紧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事隔十多年,没想到他们仍然会站在同一片土地上,面对同一个敌人,并肩战斗。
都说梦里的东西没有颜色,可秋沫明明看见大片的末利花开遍了山野,白的似雪,美的像画。
她奔跑在这一片花海当中,摘下一朵别在发髻。
咯咯的甜笑声传遍了山坡上的每个角落。
忽然,她看见花海的尽头站着一个美丽的女人,她一身白裙,轻舞翻飞,那一头长发长及腰间,被这山风一吹,立时如彩带般飘扬。
这个女人好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
秋沫好奇的一步步走过去,然后惊讶的发现,她竟然长着一张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你是谁?”她仰起头问。
女人嫣然一笑,她身边的花朵顿时黯然失色。
“我是妈妈。”
“妈妈?”
“沫沫,跟我走吧。”女人向她伸出手,纤纤玉指,白嫩如玉。
秋沫像受了蛊惑般将自己的手递了过去。。。。。
“喂,喂。”梦境破碎了,她突然感觉到耳边吵得厉害,但她的头很沉,根本无法睁开眼睛。
“喂,喂, 喂。”那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她努力的想醒来,可是根本没用,明明神志是清醒的,就是睁不开眼睛。
像是听到一声叹息,紧接着有什么苦涩的液体流进她的嘴里,她排斥的闭紧了牙关想要拒绝它的进入,可是那人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张开了嘴。
很苦很苦,她被呛得咳嗽起来,这一咳,人也跟着醒了。
在迷蒙的水雾中,她渐渐的看清了面前的人脸,英俊不羁,眼带桃花,竟然是炎天洛。
“呦,你可算醒了。”炎天洛松了一口气,将手里的药瓶丢向一边,撞到石头上,叭的一声碎成数片。
“冷肖呢?”秋沫蓦地坐了起来,抓着他的手臂问。
“你只知道关心你老公,怎么也不慰问一下这个上了他的恶当,陪他来玩这个变态游戏的好哥们?”炎天洛故意加重了那个好字,撇撇嘴很不满意的说。
秋沫本来脸皮就薄,也听不出他是开玩笑,于是脸一下就红了,觉得自己太失态了,不好意思的说:“对。。对不起,你没受伤吧?”
炎天洛看她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心想,这冷肖的老婆也单纯的太可爱了吧。
不忍再逗她,便说:“战斗已经结束了,我刚才喂你喝下去的就是解药。”
“那他们人呢?”秋沫才不关心什么解药不解药,她现在只是迫切的想要知道冷肖和叶痕的情况。
偏偏炎天洛还在卖关子,故意不急不缓的说:“他们。。他们嘛。。。”
秋沫都快急死了,两只小手紧紧的攥着衣襟,似乎要把那里攥出水来。
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他,焦急和着刚才咳出的水花似乎就要一起涌了出来。
炎天洛起了怜香惜玉之情,于是板正了脸说:“叶痕受了重伤,被他的两个手下,好像是叫什么天天和平之的给带走了。”
“重伤?多重?”秋沫追问。
“多重也死不了,那可是叶痕。”炎天洛安慰的说:“更何况,身边还有两个亲信。”
秋沫一想,虽然是重伤,但以他的毅力一定可以挺过去,天天和平之又对他忠诚不二,有他们在,她也放心了。
其实他最关心的是。。。。
她仰起脸看着炎天洛,却看到他突然垂下头,然后坐在一边的废墟上说:“冷肖那笨蛋替叶痕挡了三枪。。。恐怕活不长了。”他一指旁边的墙根:“你去见他最后一面吧。”
原谅我 178 尘埃落定
尘埃落定(2415字)
她仰起脸看着炎天洛,却看到他突然垂下头,然后坐在一边的废墟上说:“冷肖那笨蛋替叶痕挡了三枪。。。恐怕活不长了。”他一指旁边的墙根:“你去见他最后一面吧。”
秋沫让他的话震惊的半天没有反应过来,什么挡了三枪,什么最后一面?
炎天洛看她吓得一张俏脸都变了颜色,心里暗暗叫苦:这个玩笑是不是开大了?
秋沫几乎是连跑带颠的冲到炎天洛所说的墙角。
乌黑的墙壁下,冷肖蜷着长腿躺在那里,双目紧闭,气若游丝。
“冷肖。”秋沫扑过去,看到他胸口的位置很明显的三个血洞,如果是被子弹射穿了心脏,怎么可能还有活路。
她的手哆嗦的厉害,脑子里像是白纸一样空白,只是不停的摩擦他的手,不停的喊他的名字,眼泪就那样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
怎么会这样,他明明答应过自己一定会回来的,她是要他健健康康的回来,而不是这样奄奄一息的回来。
“冷肖,冷肖,你醒醒啊,你怎么可以骗我。”秋沫用两只手抱着他的手,哭得成了泪人。
而不管她怎么呼喊,冷肖就是毫无知觉,一直紧闭着双眼。
炎天洛被她哭得心里很不舒服,感觉像是在欺负无知的小女孩,良心上有种被谴责的感觉,于是站起来,刚要说点什么,就听见冷肖忽然咳了两声,慢慢的醒了过来。
他暗道一声不好,想溜之大吉。
“沫沫。。。”冷肖诧异的看着哭得稀里哗啦的秋沫:“你怎么哭成这样?”
“冷肖。。。”秋沫抹了一把眼泪,边抽泣边惊喜的扑到他怀里:“原来你没死。。”
忽然又想起他胸口有伤,立刻又弹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碰到你的伤口了。”
冷肖从地上坐起来,摸了摸胸口那三个弹洞,然后将身上的外套脱下,露出里面的防弹衣,三颗子弹镶嵌在上面,被他一抖就掉了下来。
“天洛没有告诉你,我只是被子弹打中防弹衣,因为冲击力太大而晕过去了吗?”
秋沫一边笑一边哭,用手擦着脏兮兮的眼睛,“他说你快死了,让我来见你最后一面。”
冷肖脸色一沉,对着正要悄悄溜之大吉的某人说道:“回来。”
炎天洛呲牙咧嘴的叹了口气,然后满脸堆笑的走过去,“呀,你醒了。”
“你是不是活腻了?”冷肖一拳擂在他的胸口。
炎天洛吃痛,蹲下身子哀叫:“我哪知道你老婆那么傻。。。”
“说谁傻?”冷肖对着他的ρi股又是一脚。
“好好,我错了。。”炎天洛上下受敌,只好乖乖承认错误。
秋沫被他弄得哭笑不得,红着脸低下头。
“我没事,里面有防弹衣呢。”冷肖用手替她擦了擦眼泪,哪知他的手本来就脏,这一擦就把秋沫擦成了花脸猫,他一着急,就用袖子去蹭,可袖子上也是弹药灰,秋沫本来还挺干净的一张脸在他的手忙脚乱下顿时成了颜料盒。
他被弄得不知所措,紧张的问:“我把你的脸弄脏了。。没事吧?”
秋沫看他有些小心翼翼的样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弄脏了就去洗,会有什么事?倒是你这满身的伤,再不包扎一下,可就真有事了。”
“去哪包扎?”炎天洛环顾着战争后留下的一片荒凉。
“我有地方。”
秋沫最后是带着他们来到了秋先生的住处。
秋先生正在门前织网,看到她不由吃了一惊,连手里的梭子都掉了下去。
“沫沫,你。。。”
秋沫顿时觉得不好意思,她还记得当初秋先生给她人皮面具时,她的承诺,一旦走了,就再也不要回来,可是事态所逼,她终于还是回来了。
“对不起,秋先生。。”
“没什么对起对不起的,既然来了,就屋里坐吧。”他的目光看向那两个俊美的大男人。
秋沫急忙介绍:“这是我的朋友,他们受伤了,想来包扎一下。”
秋先生的眼光在冷肖的身上多停留了一会,最后说:“好,你们先在屋里坐会,我去拿医药箱。”
秋沫懂医术,虽然不如哈比那么精通,但是打针吃药包扎伤口这些她都会。
她自己的身上也是伤痕累累,冷肖硬是坚持让她将自己包扎完再给自己和炎天洛包扎。
期间问起哈比,炎天洛说他让叶痕一枪打中脑袋直接当场毙命,而且他们找到的解药并非只有一瓶,也就是说,叶痕身上的毒也解了。
秋沫心里唏嘘不已,她想起小时候自己有个头疼脑热,或者被叶痕打得满身是伤,总是哈比来帮她清理,她一直很喜欢他,没想到他竟然是带着目的藏在冰岛,这个故事虽然结束了,但是谁能说是哈比的错,如果不是叶痕和冷肖杀了卓恒,他也不会前来报复,如果不是卓恒当年那样虐待叶痕和冷肖,他们或者也不会起杀意。
冤冤相报何时了,得饶人处且饶人。
“在想什么呢?”冷肖忽然问。
秋沫猛的回过神,朝他笑了笑:“没什么。”
“沫沫,跟我回去。”他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再次问她。
虽然只是短短的几日,但是他们却像是经历了一辈子的风雨,彼此的心都已经看得很透彻了,她似乎已经没有理由不跟他走,但是,跟他回去之后呢,继续到冷宅做少奶奶,然后过着朝花夕拾,种田养花的日子?
不,这种生活并不是她想要的。
很久以前,她就想过,如果有一天,她彻底的离开了叶痕,彻底的离开了这个岛,她要怎样生活。
她希望有一所自己的房子,然后面朝大海,哪怕房子小一点也没关系,她一定会把它布置的很温馨,她有自己的工作,干什么都可以,她的工作一定会很努力,按时上班,按时下班,然后和同事去逛逛街,吃吃饭。
当然,她会有一个男朋友,放假的时候就去旅行,周末的时候就窝在一起看看书,听听歌。
直到后来遇到冷肖,她愿意为他改变曾经计划好的一切,只要他喜欢什么,她就去做什么,永远的依靠他,仰望他,讨好他。
但是事实证明,这样的日子并不幸福,也并非是她想要的。
见她一直沉默不语,冷肖有些急了,上来一些孩子气,握着她的手说:“你要是不回去,我也不回去了,我们一起在这里当个渔民。”
她看他有八分认真的样子,心里不由一软,她怎么舍得让他放下半壁江山来陪她耕田织布,更何况,她那么爱他,又怎么舍得离开他,只不过,大家都需要换一种方式了。
“我跟你回去。”她轻声说。
冷肖终于释然的一笑,也不管在旁边看热闹的炎天洛,生怕她反悔似的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我们明天就走。”
秋沫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心思却飘出去很远。
本文开始进入温情阶段,宠死人不偿命,小心啦!
更新完毕,晚安!
原谅我 179 生气了
生气了(2417字)
“吃饭了。”秋先生将今天刚打到的海鲜煮了满满一桌子。
炎天洛的口水都快流了出来,他们这种人虽然平时不乏山珍海味,但是能在这样一所海边的小屋,吃着渔民刚刚打捞上来的新鲜海鲜,确实是件心情愉悦的事情。
“沫沫,还没好吗?”秋先生催促。
“好了,好了。”秋沫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浓汤从厨房里走出来。
她先是盛了一碗给秋先生,然后又盛给炎天洛,最后才给冷肖。
冷肖不明白这是种基本的礼仪,只要是把他放在后面,他心里就不舒服,也不说谢谢,闷头的吃起来。
秋沫瞧见他似乎是生气了,心里不由好笑,这个男人,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他是这么的小心眼。
不过,饭桌上有炎天洛这个活宝就显得特别的热闹,他和秋先生似乎特别聊得来,也难怪,炎天洛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那一张嘴可以逗得你哈哈大笑。
秋沫听着他在讲奇文异事,也听得目瞪口呆,不时还好奇的询问一两句。
炎天洛遂将椅子挪到她身边,刚想来个近距离的讲授,就看见冷肖的脸色变得和桌子上的黑鱼一样黑,只得又小心的将椅子挪了回去。
“我想回去一趟。”吃过饭,秋沫跟两人说。
“都烧成那样了,你还回去干什么?”炎天洛不解的问。
“我当时引为逃不掉了,就把我的兔子放到了水箱里,走得时候我找过那个水箱,它不在里面,我想它可能是害怕,所以躲了起来。”
秋沫想起勺子,一阵心疼,那样的情况下,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想来想去也想不到办法,只好把它扔进了卫生间的水箱,希望它能逃过一劫。
“正好路过那里,去找找吧。”炎天洛说。
冷肖站在门口,看她一眼便把脸转了过去,也不打个招呼,自顾的往外走。
“他怎么了?那脸色跟吃了煤碳似的。”炎天洛纳闷的问。
秋沫笑笑,也不去搭理他,将秋先生送给她吃的用的东西统统的打好一个包,炎天洛立刻狗腿的跑上来帮她拿:“我来我来,这是我们男人的事。”
“喂,冷肖,你等等我。”
见炎天洛去追冷肖了,秋先生望着那两条人影,不由叹了口气,“沫沫,这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人,你怎么跟他们走到一起了?”
招惹了一个叶痕,她已经受了十多年的罪,他是打心眼里心疼。
“秋先生,他们虽然表面上看挺冷的,其实对我很好,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
“你懂得心疼自己就好。”他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然后摇摇头说,“走吧。”
“那我走了,秋先生。”秋沫朝着他深深躹了一躬,没有秋先生就没有今天的秋沫,她对他的感激一直牢记。
“希望这次是最后一次见面,以后我们就不要再相见了。”秋先生望着这座孤岛,“这里不适合你。”
秋沫心里虽然酸楚,但是却明白秋先生的一片用心良苦,她朝他挥挥手,不但是挥别他,还是挥别这块她出生长大的故土,还有。。。。叶痕!
“勺子。”快走到船边的时候,秋沫老远就看见炎天洛的怀里正抱着一只雪白的小家伙。
“勺子,太好了,你没事。”秋沫将它搂进怀里,对着它的脸又蹭又亲。
炎天洛美美的想:他要是这只兔子就好了。
勺子见到久别的熟人,亲切的一个劲儿往她怀里钻,这阵子可苦了它了,不但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生活,而且还要被那些侍女们整日的摸ρi股,摸胸脯,有没有搞错,它可是一只母兔子,在被林近枫那丫的粗暴的找过JJ之后,它就很注意自己的性别了,兔子也是有兔品的,也是会害羞的。
更惨的是,它还差点被烧光了兔毛,做成了烤兔肉,幸好它的小主人够机智,把它扔进了水箱,它就用它聪明的头脑从下水道里钻了出来,唉,它有时候都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聪明才智了。
这回重回小主人的怀抱,那叫一个舒服啊。
秋沫抱着勺子,看到冷肖正站在船上整理船帆,她悄悄的走过去,想从后面吓他一下,可是人家根本就像是没看见一样,继续捆那些粗壮的绳子,而后更可气的是,还用绳子朝她的脚边拍了两下,意思是说她碍他的事了。
不就是盛汤的时候最后一个盛给他,他就生气了?
秋先生是老人家,当然要先盛给他,炎天洛是客人,第二个自然是他,她是没有把他当外人才最后一个给他的嘛,又不是不在乎他,不把他放在第一位。
小心眼。
秋沫冲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然后继续和勺子玩耍,干脆不理他了。
冷肖整好帆,本以为她还站在自己身后,可是一转头就发现她正坐在船头跟勺子玩,他心里更是气恼,于是又走到船头,假装检查船舵。
秋沫看见他过来,抱起勺子又跑去船尾,刚坐下,他又过来检查发动机。
她终于气不过,冲着他说道:“你要不要把我也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携带违禁物品?”
他愣了一下,但马上就走过来,拎着勺子的耳朵将它丢到一边,一双手开始不老实的在她的身上摸来摸去。
秋沫只是开玩笑,没想到他来真的,她一边护着自己一边喊:“你干什么,流氓?”
“你才发现我是流氓?晚了。”他将她拉入怀里,不由分说的就要去吻她,却听见炎天洛在后面大喊大叫:“现场A片,票价一元,买一赠一,多买多送,售完为止。”
冷肖一咬牙,操起手边的一个东西就朝他丢了过去。
迎面一个白影飞来,炎天洛伸手一接,正对上勺子无辜的红眼。
上次被用来塞林近枫的嘴巴,这次被当做石头打炎天洛的脑袋,事实证明,它不是一只普通的兔子,它是一只体积小、便携带的多功能兔子。
“你干嘛扔我的勺子?”秋沫狠狠瞪了这个可恶的男人一眼。
他马上抓住她话里的把柄:“勺子和我哪个重要?”
秋沫拍着额头:天哪,有人用自己跟一只兔子比吗?
炎天洛在一边煽风点火:“当然是兔子重要,这只兔子天天跟她睡一个被窝,被她搂在胸前,甭提有多舒服了,你能吗?”
勺子翻着红眼,因为它翻不出来白眼,妈的,这都是些看眼不怕事大的主。
果然,冷肖站起来就要把勺子扔进海里,秋沫急忙从后面拉住他:“不关勺子的事,要怪就怪我吧。”
这台词怎么这么的悲催。
几人沸沸扬扬的闹了一场之后,秋沫终于成功的将勺子保住了,而冷肖和炎天洛一个掌舵,一个扬帆,小船顺着海流渐渐的远离了海岸。
而就在不远处的山上,一个临时搭建的帐篷里,身上缠着纱布的男人正慢慢的放下望远镜,他的脸上挂着一丝莫测高深的冷笑,手里的望远镜因为他手指的用力几乎变了形状。
“沫沫,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原谅我 180 灵丹妙药
灵丹妙药(2116字)
船行驶在蔚蓝的海面上,一片风平浪静。
冷肖和炎天洛两个人换着掌舵。
只要驶过这片海域到达对面的岛屿,那里就会有飞机接送他们。
这片海域上空,空气流动很快,已经有无数的飞机因为误入航道而坠入海中,所以,他们来的时候,才没有坐直升机,而是坐快艇。
秋沫正在逗勺子,冷肖走过来在她对面坐下,她急忙将勺子小心的护到怀里,眼里涌上警惕的目光。
冷肖脸色冰冷,修长的身躯倚在船舷上,两只结实的手臂随意往那一搭,仰头看着天,压根就没有看她。
秋沫想了想,小心的挪过去,然后靠着他的身边坐着。
半天,他也没有说话,她只好先开口说:“那个。。。你可以借我点钱吗?”
话说出去半天,他却没有反应。
她用手指头轻轻捅了捅他的腰提醒他,他对着天说:“这里没有人叫‘那个’。”
好吧,秋沫心一横,既然是有求于人,就要把姿态放低一点,于是柔声说:“冷肖,你可以借我点钱吗?”
那一声冷肖,那酥酥软软的声音直腻得冷肖像是大热天吃了一块冰糕,心里舒畅无比,但他依然板着脸问:“你借钱干什么?”
秋沫心里有自己的小算盘,却不能跟他讲,于是随便编了个理由:“我想留着零花。”
冷肖坐直身子,从裤子口袋里摸出钱包,打开后从里面抽出一张卡递给她:“卡是你的名字,密码是你的生日。”
这张卡是那天他看完她那一堆寒酸的“遗物”后去办理的。
他不知道当时办卡的时候是种怎样的心情,就觉得心酸悔恨,她跟了他一年多,却连一件像样的衣服和手饰都没有,他办了这张可以无限额以他的名义透支的钻石卡,虽然知道她用不上了,但是办完之后,心里就舒服了很多。
他没想过有一天,她还可以亲手将这张卡拿走。
所以,他递到她手里的时候,心情很复杂,但看在秋沫眼中,那表情就像是很不舍似的。
她立刻强调:“我会还你的。”
冷肖见她小心翼翼的接过去,然后又小心翼翼的放到自己的小钱包里,他忽然一把将她搂进怀里,贴着她的耳边说:“以后都不要离开我。”
秋沫眼光复杂,轻轻点了点头。
炎天洛在船头喊道:“喂喂喂,你们注意点,别总是忽略我这个大活人,马上快到岸了,到时候,你们想怎么亲热就怎么亲热。”
秋沫的脸皮一红,推开冷肖,不好意思的抱过勺子,将脸贴在它的肚子上躲着。
她那温顺害羞的模样看得冷肖的心里直痒痒,如果不是这个该死的大灯泡炎天洛,他说不定会立刻将她按在身底下,吃干抹净,以解这将近一年来的相思之苦。
炎天洛正在掌舵,突然感觉身后有一道暗箭射来,他身子一抖,心想自己真是命苦,不但被丫的冷肖骗来差点做了马蜂窝,还要在这么鲜活的大美人面前做电灯泡,做电灯泡也不要紧,随时还要被那人的目光活生生的吃掉,他发誓,这个叫冰岛的地方,他妈的再也不想来了。
“冷肖,你是不是累了?”秋沫抬起头就看到冷肖闭着眼睛,身子似乎晃动了一下。
“不累。。。”他扶着额头,感觉到眼前一阵发花,闭上眼睛,又是一片昏沉沉的黑暗,身体像是飘浮在半空中,随时都会坠落下来,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感觉不舒服。
“沫沫,我。。头很疼。。。”冷肖说完,身子突然往前一倒,秋沫急忙用怀抱接住他,惊慌的大喊:“炎少,炎少。。。”
炎天洛听见声音,赶紧放下舵,从前面蹬蹬蹬的跑来。
“冷肖。”炎天洛蹲在冷肖身边,用力摇晃了他两下。
他双目紧闭,脸上毫无血色。
而秋沫抱着他后背的手突然感觉到一阵粘稠,她拿到眼底一看,顿时吓得说不出话来,沾得一手的都是血。
“怎么会出血?”炎天洛眉毛一拧,迅速拉开他的衣服,只见左肩的地方正不断的有血冒出来,速度快的就像是水龙头一样。
这是他被叶痕刺的那一刀,虽然包扎好了,但是伤口不知道怎么又开裂了。
“他有失血病。”秋沫终于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她擦了一把眼睛上的泪雾,告诉自己不能慌,现在这个时候,首先要止住血,他们所处的地方一片汪洋,就不要指望会有什么奇迹发生。
临走的时候,秋先生给他们拿了一个小的医疗箱,此时正整齐的放在船舱里。
“炎少,麻烦你把医药箱拿来,那里有止血药。”
炎天洛将医药箱提了过来,然后蹲在地上找到止血药。
秋沫让冷肖的头倚在自己的胸前,让他躺得可以舒服一点,而炎天洛则扯开他身上的衣服,将止血药洒在他的伤口上。
这些本应该很好用的止血药粉,一洒上去之后立刻就被涌出的鲜血吞没,作用微乎其微。
炎天洛急了,头上都渗出汗来,他又洒了些,效果依然不明显,这个时候,没有办法缝合,只能靠药物来维持,可这药偏偏还不起作用,如果任血一直流下去,那有命才怪。
正当炎天洛急得团团转的时候,秋沫忽然问他:“你有刀吗?”
“刀?”炎天洛取出一把瑞士军刀递给她,“你要刀干什么?”
秋沫不言语,而是伸出了自己的手腕。
没有什么比她的血液能最快最有效的治疗他的病了。
看着她一咬牙,将手腕上的血管划破,炎天洛不由叫道:“你疯了?”
秋沫脸色凝重,不去理会他的诧异,“麻烦你把药倒在手心里。”
炎天洛虽然不明其中就里,但依然很配合的将那些白色粉沫倒入手心,秋沫将流血的手腕放到他的上方,让滴下来的血浸透了那些药物,最后变成黏黏的一团。
“用这个给他止血。”秋沫向炎天洛点点头。
炎天洛说了声好,急忙把手按在冷肖的伤口上。
只是一瞬间,奇迹就发生了,刚才还流血不止的伤口突然间就止住了血,简直就像灵丹妙药一样。
原谅我 181 她没死
她没死(2087字)
只是一瞬间,奇迹就发生了,刚才还流血不止的伤口突然间就止住了血,简直就像灵丹妙药一样。
炎天洛吃惊的问:“怎么回事啊?”
秋沫小心的为他重新将伤口包扎好,轻轻把他的衣服合上,将他的头抱在自己的臂弯里好让他睡得更舒服一点。
看着她那么小心的呵护着冷肖,炎天洛的心中渐渐的涌上一阵暖流。
那天冷肖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时,他还吓了一跳,这个超级大忙人怎么有时间来找他叙旧,他当时的脸上还有些青肿,腿也有些瘸,他以为他是遭到仇人追杀,不得已逃到他这里,细问下才明白,那是让车子给撞的,原因是他在追公交车。
炎天洛觉得不可思议,想像不出当时那波澜壮阔的场面。
后来他说,他要去冰岛,让他给他找一艘船和武器。
他以为他要去报仇,没想到却是为了找一个女人,他那时候还在想,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才能让从来都是冷面冷心的冷肖可以放下一切前去追随,而真正见到她的时候,他最先惊艳的是她的美貌,他阅女无数,却从未见过哪个女人可以把脱俗两字诠释的这般完美。
之后又经历了许多事,他看到了她的聪明,可爱,善良,以及对冷肖的那种深入骨髓的爱恋,他终于才觉得,为了这样的女子,如果换做是他,也可能会义无反顾吧。
秋沫温柔的目光暖暖的落在冷肖的脸上,他此时的模样那么安静,在她的怀里熟睡的像个孩子,她抚过他英俊的脸轻声说:“我和冷肖都是特殊血型,我的血液可以缓解他的病症。”
“失血症?”炎天洛皱着眉,他从来没听冷肖提起过他还有这种病,也从来没有听他说过眼前这个女孩跟他的病有关。
“炎少,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秋沫看着他,表情认真的说。
“什么事?你说。”炎天洛心中一紧,直觉告诉他,这将是一件很棘手的事情。
两天后,冷宅。
冷宅上下,大家都像是憋了一口气,提心吊胆的,原因是他们的大少爷在早晨醒了过来。
按理说,这是件好事,但是他醒来没多久,就开始在屋子里发脾气,弄得连刘妈都不敢靠近了。
“二少爷,你可算回来了。”刘妈看到门口被助理推进来的冷宁宇像是见到了救星。
“大哥怎么样了?”冷宁宇最近被公司的事弄得焦头烂额,一听说冷肖回来了,赶紧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
“少爷在屋子里发脾气,说什么要找少奶奶,二少爷,你快去看看吧,巴不成这一病,就病糊涂了,少奶奶可都去世一年了。。”刘妈担心的说。
助理按开一楼的电梯将冷宁宇推进去,他歪着头听刘妈说完,然后长眉一皱,“大哥要找秋沫?”
“可不是嘛,我想进去叫他吃饭,就听见他在打电话,说什么,挖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来,我当时还不知道他是说谁,后来听见他像是在跟电话里的人强调,说,秋沫,我让你找的还能是哪个秋沫,你说这不是少奶奶是谁?”
刘妈说着说着,后背起了凉意,她赶紧向四周看了看,小声念叨着:“少奶奶啊,你要是在天有灵,就保佑少爷快点好起来吧,自从你走后,他就有些神经质了。”
冷宁宇倒不这么认为,冷肖的性格他还能不了解吗?如果不是笃定的事,他绝对不会这样坚持,但这一次,他倒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了,心里着急,便催促助理:“快点。”
二楼的电梯刚一打开,他就听见冷肖屋里传来的声音,那声音虽然低沉,却透着股淡淡的狠劲。
他刚要叩门,就听见冷肖说:“她不会走远,一定就在这个城市,天黑前,我要她的消息。闻尚,你现在就马上放下手里所有的事去找,找不到,你也别回来了。”
“你听听,二少爷,还要找呢。”刘妈叹了一声。
冷宁宇略一思量,推门而入。
“大哥。”他看见冷肖站在窗前,正在抽烟,那背影依然挺拔,那侧脸依然坚颜英俊,完全不像是两天前被炎天洛背回来的时候,昏迷的不醒人事,他那一身血当时把大家都给吓坏了,乔治急匆匆的赶来,处理了大半天才算安全渡过危险期。
看他现在的精神面貌,病似乎已经完全好了,因为都有力气发火了。
“你来了。”冷肖掐灭手里的烟,转过身对着他:“公司最近的情况怎么样?”
冷宁宇摸摸脑袋,不好意思的说:“你是知道我的,让我搞设计我在行,让我管理这么大的公司,我真不行,还好,你及时回来了,要不然,冷氏可真要垮在我手里了。”
“我听闻尚说了,你表现的很好,以后这方面的东西还要多学习。”他打开柜子取出一件深灰色的休闲西装。
“你要出去?”冷宁宇担心的问,他的身上还有伤,怎么不多休养几天。
“嗯。”
“其实公司那边我还可以再顶一阵子。。”
“不是去公司。”冷肖穿上衣服,边扣袖口的扣子边说:“办点别的事。”
“找秋沫?”冷宁宇想到刘妈的话,也半信半疑的问。
冷肖点点头:“恩。”
“大哥,秋沫已经死了一年了,你为什么还要去找她?”冷宁宇知道冷肖心里一直有愧,这一年来,他一直在他的身边亲眼所见,他的痛苦,他的懊悔,他的思念,他无不一一收在眼底,他有时候想,如果秋沫在那个世界能够看到冷肖为她做出的忏悔,或许她会不再那样伤心吧。
当初他气极的时候曾对冷肖说过,迟早有一天,他一定会后悔,没想到,竟然让他一语成谶。
“她没死。”冷肖看着他,深邃的眉眼里找不到一丝促狭的意味:“她还活着。”
冷宁宇让这句话惊的呆愣半天,冷肖从他的身旁走过:“我晚一些回来。”
直到冷肖带上了门,他才渐渐的清醒过来。
大哥刚才说什么?秋沫没死?
原谅我 182 善有善报
善有善报(2159字)
大哥刚才说什么?秋沫没死?
怎么会这样?当初他自己也承认了,是他亲眼看到的死亡证明,而且那种情况下,产妇大出血,孩子和大人都可能保不住了,没有理由还会活着啊。
冷宁宇虽然百思不得其解,但是无可否认的是,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心里充满了无边的喜悦,他多希望那个美如蔷薇的女子可以再一次娇艳绽放,芳香百里。
想到此,他赶紧转动轮椅出了门,正恰碰到从三楼下来的冷小天,他的声音里都带着掩饰不住的欢快:“早,小天。”
冷小天刚睡醒,漂亮的头发随意的挽在头顶,露出细长白嫩的颈,那双洋娃娃般的大眼睛里还蒙着一层睡意,小小的打了个哈欠招招手,“早,二哥。”
突然发现冷宁宇似乎心情很好,她忍不住问:“二哥,什么事这么开心?”
“小天。”冷宁宇的眼睛都在笑,虽然他不知道冷肖的话倒底有几分是真的,但是依然很坚定的说:“秋沫她没死。”
冷小天本来还是一脸的懒散,听到这句话,所有的表情忽然就僵在了脸上,她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明明已经听得很清楚了,却还是问:“你说什么?”
“我说秋沫没死,她还活着,大哥刚才说的。”
听到是冷肖说的,她本来心中还充满了惊喜,此时不仅哼了声:“他这一年里精神不太好,你也不是不知道。”
冷小天嘴上虽然不饶人,但她是打心眼里心疼冷肖,跟冷宁宇一样,他们都不希望他活在痛苦和内疚之中,不过,心中对他的责怪依然还是有增无减。
“是不是真的,等大哥回来就知道了。”冷宁宇露出无比期待的表情:“如果秋沫现在还活着,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头发可能已经长长了吧,我最喜欢的是她的眼睛,很漂亮。”
他一直认为,秋沫虽然不算好看,但是很有气质,就像那些路边的小野花,一眼无法让你惊艳,但是细看下去,那种简单和清纯就让人无法挪开目光。
冷小天丢给他一个冷眼,她才不相信冷肖的话,他以前就经常自言自语,有几次弄得她还以为是秋沫回来了,这次也一样,不会上他的当。
冷小天转身往楼上走,不知怎地,心莫名就跳得很快。
虽然不想相信,却似乎又迫切的想让它变成真的。
秋沫,我很想你,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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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沫没想到运气这么好,刚下了车就发现站台上贴的出租广告:出租附近一室一厅,楼层好,家电全,价格面议。
租房子的人是一个老太太,房子是给儿子买的,结果儿子出国了,所以她便要把房子租出去。
因为是刚装修的,里面的家居摆饰都是一应俱全,秋沫看了一次房子就喜欢上了,她跟老太太讲了价,最后以每月两千块钱的价钱将房子租了下来。
上午租下房子后,她便去超市购物,包括床上用品,锅碗瓢盆,油盐酱醋,生活用品,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
她整整采购了一大车的东西,结帐的时候,她拿出冷肖给她的钻石卡。
售货小姐一接过卡,眼神就变了,她看着卡后面签得龙飞凤舞的名字:冷肖,
不由小小的惊呼一声。
原来这家大型连锁超市也是冷氏财团旗下的产业,做为下面的员工,他们怎么会对大老板的名字不如雷贯耳呢。
秋沫自然是不知道的,还在美滋滋的数着车里的东西,生怕少一件什么,还要再返回来重新买。
售货小姐刷了卡,然后双手将卡递还给她,笑容满面的说:“一共消费九百零三块,请您收好。”
“谢谢。”秋沫将卡收起来,然后推着车子出去打的士。
她一走,售货小姐马上摆出‘停止服务’的牌子,然后拿出电话快速的拨了一个电话号码。
“你好,是闻助理吗?刚才有位小姐刷了总裁的钻石卡。。。对。。她刚走。。。。好,谢谢闻助理。”
售货小姐将电话叭的一声扣上,乐得合不拢嘴,没想到只是提供了一条线索就轻松赚到了十万块,十万块啊,那可是她两年的工资。
秋沫将大包小包拎下车,然后付了车钱。
车子一走,她看着地上堆得满满的东西不由一阵头疼,这来来回回的要搬多少次才能搬上去,她住得是六楼,又没有电梯,不过幸好小区里有保安,他拜托保安大哥帮她看着,她自己拎起两包东西往楼上走。
上上下下走了两趟,她就累得气喘吁吁,只好坐在台阶上休息。
“小姐,需要帮忙吗?”一个好听的男声忽然在耳边响起,她抬头一看,正撞上一双温润的眼睛,这是个高高大大的男人,面相谦和帅气,穿着一身白色的运动服,手里拎着一个硕大的登山包,像是刚刚从健身房回来。
男子温和的笑容,好听的声音让人立刻就会对他存有一丝好感。
而他见到仰起脸的秋沫时,视线像是受到了撞击,他简直不敢相信世上会有这么漂亮的女孩,那种美丽纵是他受过多年的高等教育也无法找到合适的形容词。
他呆了呆,喉结上下滚动着,像是要咽下那股惊讶。
“你。。好,我是秦佑,我就住在六楼,你呢?”
原来是邻居。
秋沫对他的印象并不坏,但她也不敢随便轻信人,既然对方自报姓名,她也礼貌的回答说:“我叫秋沫,也住在六楼。”
秦佑掩住内心的狂喜,将视线转到地上的一摊东西上,好奇的问:“你在搬家?”
“嗯。”秋沫说着,就开始往口袋里装东西。
秦佑赶紧蹲下身帮忙:“我帮你,不介意吧。”
秋沫想了想,点点头。
有了秦佑的帮忙,秋沫的东西很快就被搬了上去,她站在门口向他道谢,他笑呵呵的说:“不客气,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管来我家找我就行。”
说完又觉得似乎有些唐突,赶紧纠正:“门口喊我一声,我就会出来。”
秋沫轻轻一笑,朝他摆摆手,关上了门。
秦佑站在那里,恍惚了半天,心想,他昨天刚给山区的孩子捐款建书库,今天就有这种好事找上门,看来,善有善报说得一点都不假。
原谅我 183 回不回去
回不回去(2164字)
秋沫将买回的一大堆东西在家里一一规整好,洗漱用品放到卫生间,油盐酱醋放到厨房,再换上崭新的被褥窗帘,最后从口袋里拿出一根胡萝卜,洗干净削好了送给沙发上的勺子。
勺子捧着胡萝卜,高兴的吃起来。
秋沫往沙发上一倒,摸着它柔顺的长毛,开心的说:“勺子,这就是我们的新家,你喜欢吗?”
勺子说,我最喜欢胡萝卜,又粗又长又大的胡萝卜。
知道勺子不会说话,秋沫朝它做了个鬼脸,然后抱着它一起躺着,看着天花板说:“冷肖一定在找我吧,才不要管他,我要过几天宁静的日子。”
好不容易央求炎天洛将冷肖送回去,而她则中途下了车,炎天洛也答应替她保密去处,其实,炎天洛直到现在还躲在他的老鼠窝里,因为冷肖知道是他纵容秋沫逃跑后,放出口风要断了他的命根子。
他护着自己的命根子,心惊胆颤的过日子。
秋沫下厨做了一顿开火饭,庆祝自己搬到新家,这所房子虽然处在闹市,但是却建在江边不远处,不能打开窗就是海风扑面,却可以坐在床上看到远处的蔚蓝江面以及成排的过江轮渡。
她想起在C市的时候,学样附近的那一片大海,也想起唐朵朵,想起林近枫。
近枫和朵朵,你们还好吗?
吃过饭,秋沫打开电视,有一个频道正在放歌,她一边听着歌一边翻着手里的报纸,报纸上有一个版面都是招聘工作,因为她没有学历,也不敢去应聘条件过高的工作,一边用笔圈圈点点,一边吃着手里的苹果。
“铃。”清脆的门铃声响起,她纳闷的皱起眉头,她才搬来一天,怎么就有人找上门,跑过去一看,对门的秦佑正站在走廊上,探着头往里看。
秋沫想了很久要不要给他开门,就听见他在外面说:“秋小姐,晚上这里蚊子多,我怕你没有买蚊香,正好我有多余的,我把蚊香放在这里了,你出来的时候可别忘记拿走。”
他说完,将蚊香放在地上,又看了两眼便转身进屋了。
等了一会,秋沫才小心的打开门,一个绿色的盒子放在门外,他甚至细心的装了一只打火机在里面。
秋沫有一些小感动,将蚊香捡起来,说了声谢谢,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快速的闪进屋里。
果然像他说的,这里真的有很多蚊子,秋沫点上蚊香薰了半天,耳边才清静了下来,她捅捅勺子的ρi股,它这个没心没肺的,竟然睡得这么香,也难怪,它全身都是毛,蚊子就算想下手,也找不准目标。
她讨好的对它说:“勺子,把毛借我点呗。”
勺子没回答,回答她的是外面突然传来的敲门声,一声一声十分急促,她赶紧从床上爬起来,心想真是见鬼了,怎么总是有人敲门,不会又是秦佑吧。
但这次不是秦佑,是。。。
闻尚。
闻尚看到她,礼貌的一笑:“少奶奶,这么晚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
“闻尚,你怎么来了?”秋沫惊讶他的办事效率,只不过一天耶,这么大的A市,他竟然就能给她翻出来,她表示很无奈。
“冷少要见少奶奶。”闻尚笑着说。
“那他怎么不上来?”秋沫纳闷的问。
闻尚低下头,笑出了声音,像是猜测般:“好像生气了。”
生气了,所以连上楼来叫她都不愿意了,这个男人还真是的。
秋沫跑下楼的时候,他的车子正停在小区外面的栏杆后面,黑色奢华的最新款跑车,在路灯下发出尊贵而神秘的光芒。
他坐在驾驶座上抽烟,一只手搭在车窗上,眼光正幽幽的朝她看来。
秋沫有些心虚,毕竟是她有错在先,她不该不跟他打声招呼就偷偷的跑掉,但是跟他打了招呼,他会让自己走吗,那铁定是不会的。
她老老实实的站在车前,两只小手背在身后,小脚在地上不自然的画着圈。
冷肖本来一肚子的气在看到她此时的模样时顿时烟消云散,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声,将手里的烟掐掉,推开车门跨下车。
感觉到那强健的体魄正在慢慢的靠近,独特的男性气息瞬间迷惑了她的感官,她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玩够了?高兴了?”他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揶揄。
秋沫不说话,依然不敢看他。
“玩够了就跟我回家。”他上前要拉她的手,她却往后一步避开了,看着他,神色坚定的说:“我不回去。”
冷肖的眸子瞬间黯了下来,耐着性子问:“为什么?”
“我想要过一阵子自由的生活,我想要有一份自己的工作。”
“你是说,跟我在一起就是不自由?”他的语气里明显有了怒意。
秋沫对他断章取义的功夫很是佩服,刚要解释,他已经不想听,强行去拉她的手,要把她带回去。
“冷肖,你听我说。”秋沫挣脱开,退到一个安全的距离,“我不想做你的金丝雀,我想靠自己活着,不是说和你在一起就不自由,我们不住在一起,也一样可以每天见面啊。”
她还年轻,她还有很多年华没有去体验,她想像这个年龄的女孩子一样,可以冲动,可以放肆,可以无忧无虑,她希望他可以理解她,并不是她讨厌跟他在一起,而是她想活出自己的一片天空。
她喜欢他,怎么可能排斥他,只是以前那个秋沫,她希望她可以彻底的死掉了。
冷肖抱着双臂,冷眼面对她的抵触,他不明白,他们才一起经历过生死大难,他以为彼此已经心照不宣,她可以乖乖的留在他身边,做她的冷太太,可是她怎么又跟他闹这一出,难道她还在生自己的气,还不肯原谅自己,或者说,她不仍在记挂着叶痕和林近枫。
他本来情商就不高,这一胡思乱想自然就喜欢往坏的地方想,越想越觉得生气,越想越钻牛角尖,最后几乎是带着绝决的口气质问:“我再说问一遍,你跟不跟我回去?”
秋沫看到他眼中那抹狠戾,她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但是他生气,她何尝不气,她只求一个理解,就这么难吗?
于是,看着他毫无畏惧的回答:“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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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不脱的宿命 找工作
找工作(2107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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