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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我白他一眼,冷着脸说:“那要看情况,看场合,看对象。”

他挑眉,指着自己的鼻子,“这么说来,你防的就是我本人罗?”

我微笑,夸奖他:“聂先生总是那么聪明,一点就透。”

他脸上并没因为我的话而恼怒,反而哈哈大笑了,“看样子,在你严密的防范下,今晚我是没戏了。”

我白他一眼,没好气地道:“聂先生还真是说笑了,你那么优秀,相信眼界也不是一般的高,怎会看上我这样的身份。”

他反问:“怎么这么没自信?其实,在我眼里,你是最特别的。”

我掩­唇­,尽量不使自己的脸上出现嘲讽神­色­,毕竟他是我们花店的大客户,“相信这句话聂总对许多还未上过床的女人都这么说过吧?”

他先是呆了呆,然后才明白过来,哑然失笑,“你真聪明,什么都能猜到。”

“我不是聪明,只是比别的女人多了份理智而已。”我看了房子布局,说:“聂先生的房子够宽了,室内也有应风水的盆栽,实在没必要为了办party再添鲜花了,反而画蛇添足。”我盯着他,越发怀疑他借口把我骗到这里来另有目的,成亦城就是一血的教训。

“请你对我说实话吧,你究竟想做什么?”

他露出迷人的笑容,这家伙虽然不及成亦城兄弟那般英俊,却有着他们可望不可及的无限风情呃,好像用风情来形容一个大男人是有些不伦不类,但我真的找不到其他形容词了。他身上的魅力就好比优秀女人身上的万种风情,一举手,一投足,都有着令人无法忽视的致命诱惑,尤其那双会放电的眼,更是­射­出十二万伏的电压,稍微没经验没心理准备的人肯定被轻易俘虏。

我深吸口气,强迫自己的视线从他脸上移开,在心理咒骂,果然就是一心怀不轨的家伙,这么明张目胆。

“你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我看他一眼:“先说假话吧。”

他一脸深情款款地对我说,“冬儿,我被你迷住了,我想追求你。”

要不是有心理准备,要不是知道他就已作恶多端的花花公子,说不定就单凭这句话,这个动作,这个眼神,整个魂儿就被他勾引了去。

镇定心神,心里凛了又凛,果然是调情高手,连自认冷静的我都快把持不住了。

我故作冷然地说:“这就是你的假话?那真话呢?”

他先是盯了我一会,然后走近我,一把搂住我,“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我想对你做的事吧?”

我心跳如雷,他的动作,他的语言,无不冲击着我的视线,我的感官,我的理智,我的思维。

强迫自己镇静下来,我并未挣扎,只是昂着头,盯着他邪恶的眸子:“你确定你要对我做你想做的事?”

他毫不犹豫:“对!”他勾起我的下巴,让我对上他邪气的眸子,“你的答案呢?”

“我的答案嘛- ”我故作垂睑,然后从容笑道:“当然可以。”他脸上并未有多大喜悦,反而只是得意地挑了挑眉,一副自在满满的摸样,我又说:“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他再度挑眉,毫不意外的样子,又变成玩世不恭似笑非笑的摸样,“你说!”

我歪着头,好整以暇地望着他,“与我结婚。”

他脸­色­猛地变了,我紧抿了­唇­,不让自己笑出声来,只是一脸嘲讽地瞅着他:“你呢,你的答案呢?”

他盯着我,半晌才说:“除了婚姻,车子,房子,珠宝,首饰,钞票,我都可以给你。”

果然是有钱花花公子的德行,以为只要有钱,女人就会乖乖俯首称臣,我轻轻推开他,后退一大步,说:“你就只有这点招数?”

他不说话,只是紧抿着­唇­瞪着我。

我笑容扩大,“还花花公子呢,就这么点本事。”

他继续瞪我,估计被我打击到自尊心了,可怜

我四处转了一圈,笑道:“这房子很漂亮,地段也不错,装的也很好,与你还真的非,常,般,配。”

他皱眉,终于说话了,“这是褒还是贬?”

他眨眨眼,“你说呢?”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奶­水已开始胀了,得回去喂孩子­奶­了。我说,“我走了,不送。”

他捉住我的手腕,“你还没回答。”

我看了他紧捏我手腕的手,骨节分明,很修长,不算白晰,是亚洲人特有的淡黄,只是手腕处得肌肤感觉到他手掌心的坚硌有些讶异,成亦城兄弟手上也有些茧,那是因为他们没有做过活儿,但却经常玩枪所致,那么他呢?

心里开始紧张了,这男人隐藏在斯文花花公子的表相下,却是颗狼豹般得心,还有可能有着不算太差的身手。

若真是这样,那我曾经学的三脚猫防身术恐怕就是鲁班门前耍大斧了。

想到这里,我聪明地不再惹怒他,而是轻声说:“请放开我,好吗?”

他眯眼,皱着眉,渐渐松了些力道,但并未放开我,“你还没回答我,什么叫这房子与我很般配?”

我笑了笑,说:“这房子很漂亮,很气派,很富丽堂皇,也很拉风。”拉风二字是用白话说的。

“拉风?”他用不太标准的白话重复了遍,然后皱眉,“什么叫拉风?是夸奖么?”

他忍着笑,点头,“对!”

“我不信。”手腕又被捏紧了。

我故意叹气:“不信就算了,我也懒得解释了。请放开我好吗?我真的要回去了。”

“可是,我不想放开你,怎么办?”他又恢复了吊儿郎当又邪恶的花花公子样了。

我笑道:“要我留下来,也不是不可以,你马上和我结婚。”认定这男人视女人为玩物,总爱玩爱情游戏的,只喜欢用银货两讫来上床,要让他结婚,估计会跑得比兔子还快,或是立马放开我的手,让我有多远就滚多远。

果然,他皱了眉,说:“你确实有谈条件的资本,但,未免太高估自己了。”

这个臭不要脸的花心男!

晚爱by可爱桃子(79-84)

他皱了眉,说:“你确实有谈条件的资本,但,未免太高估自己了。”

“哦?”我挑眉。

他一脸厌恶加鄙夷,“我承认你勾起了我对你的兴趣,并且还是前所未有过的。但,若你想凭我对你的兴趣就妄想登上聂太太的宝座,是不是不太自量了点?”

果然是花花公子,行事,说话,与传说中的极品花花公子的想法、行为,几乎没什么太大的改变,都是一样的自以为是,自高自大,自命不凡且爱以己度人。

对付花花公子的办法,就是尽量不要激发他内心的征服欲,尽量表现得俗气一点,尤其现在夜深人静,前不着村呃,四下无人时,更要表现得专业一点。

我说:“既然被你看穿了,我无话可说。”

他盯着我,语气不屑:“是不是无法报复成亦城,又拴不住成亦海,所以就想从我这里打主意?”

“你说什么?”

他­唇­角勾起嘲讽地弧度,“你不必否认了。你和成亦海暗通款曲,你以为瞒得很好?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他果然知道了。只是,他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见我不说话,又继续道:“还真有你的,妄想勾引成亦海来报复成亦城,说你聪明呢,却又笨得可以。”

“”我想,他应该去当编剧的,编出来的故事,肯定狗血,但一定会大红大紫。想象力真的太丰富了。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会这么想,实在是,一来他花花公子的­性­格使然,好像在他眼里,所有的女人都是拜金,虚荣,小心眼。

二来,与成亦海上床,不管是不是单纯的在一起,但在外人眼里,好像就是那么一回事。

而我确实如他所想,确实拜金,确实虚荣,确实小心眼记住他了,这个可恶至极的男人,他越是肖想我的身体,我越是要与其他男人上床,恶心死他。

“你怎么不说话?”

我望着他,忽然有些同情他,可怜的男人,估计是他当初珍贵得少有的爱情被某一个女人给毁了,所以才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既然你这么认为,我也无话可说。”没必要解释的,他能这样想也好,最好把我想象成史上最恶心的女人,让他倒尽胃口,然后把我轰出去,从此再也不想见到我。

他一副“果然被我说中了”的得意表情,脸上更加不屑,他捏着我的下巴,声音冰冷:“奉劝你一句,或许其他男人会吃你这一套。但绝对不会有我。” 我扯了扯­唇­角:“既然这样”我故意拉长声音,双手搭在他肩上,学着电视里的小三儿特有的娇媚形象,“那你还想与我上床吗?”

他一脸厌恶地推开我,力度大到让我差点站不稳身子。

“滚,你给我滚远一点!”他冲我怒吼。

踏出聂辰所在的大楼小区,夜间的冷风吹到脸上,平息了心头的紧张,这才真正松了口气。谢天谢地,成功地逃出狼窝了。一想到聂辰有可能会对我做得事,双腿忍不住发颤,太可怕了,这些臭男人,怎么做起坏事来一点羞耻心都没有,还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想到刚才受到他的言语侮辱,恨不得抽他几个耳刮子,但,唉,身为弱女子,对付这种恶劣混蛋,除了隐忍外,还真找不到其他办法解决。

一想到聂辰可恶的嘴脸,在心里忍不住咒骂,这个不要脸不要皮的恶心男人,真希望这辈子不要再见到他。

回去后,朱阿姨还么有睡,我问她怎么还没睡,她说:“你这么晚了还没有回来,我不放心你。”

我睨他一眼:“说谎也不打草稿,就明说是替成亦海监视我的不就得了?我又不会怪罪人。”这个忠心不二的内­奸­。

朱阿姨不好意思地笑,“监视两个字太严重了点,我只是,只是担心你,这么晚了,都还没有回来。”

“我不是给你打过电话了吗?”

“可是我仍是放心不下嘛,哎,灿灿肚子也饿了,一直吵着要吃­奶­呢。”朱阿姨忙把灿灿抱出来放到我手上,“这孩子都十一个月了,是不是该断­奶­了?”

我想了想,是得断­奶­了,­奶­水也没多少了,每天早上一顿,晚上一顿,便没多少­奶­水了,平时都不怎么涨­奶­了,­奶­水质量也没以前好了,清汤寡味的,只是这小子居然还那么爱吃,瞧他吃得多欢,小手儿放在胸脯上边,嘴巴儿吮得甜滋滋的,又不忍心给他断­奶­了。

喂­奶­喂到一半时,朱阿姨拿着我的手机走进来,“给,你的电话。”

我问是谁打来的,她说是成亦海,我心头一惊,忙接过,电话里的成亦海声音是沮丧的:“冬儿,对不起,昨晚我被我哥灌醉了。一直睡到下午才醒来,那个时候爸妈都不在家里,我又错过向他们说的大好时间。”

毫不意外,成家父母白天都很少在家的,只除了晚上。

“我准备今晚向爸妈说的,但没想到他们在朋友那里玩去了,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估计也是成亦城搞的鬼吧,唉,可怜的孩子,被自己的兄长设计了还不自知。不过现在我才明白,与我同床共枕了两年的男人居然是如此的­阴­险,真的够贱的。这样设计自己的亲弟弟。

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他,他是如此的沮丧,如此的失落。

我说:“亦海,现在时机还不成熟,再缓一缓,可以吗?”

“为什么?可是我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了。”他顿了顿,说:“其实,早在你和哥哥离婚后,我就打定主意和你在一起了。我也想过爸妈会反对,所以事先我就对他们讲过了。这辈子,我只娶你一个人。”

我大惊:“你对他们说过,什么时候的事?”怀里吃­奶­的灿灿扁着嘴哭了起来,我又手忙脚乱地哄他。

“当时我只是对爸妈提了我已经有意中人的事,但并未提及你。所以爸妈并不知道我的意中人就是你。”

我松了口气,他又继续说:“不过你放心,对于爸妈刚开始不会同意咱们的事,我已经有了对策了,所以你不必担心的。”

我忙问:“你有什么对策?”

他没有回答,反而笑了起来,“看你猴急的样子是不是,你心里其实也是爱我的吧?”

我滞住,过了会儿才恼火地说,“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只是怕你做事顾前不顾尾,到时候捅了个大篓子,你自己拍拍ρi股走人,而我却得承受你带给我的烂摊子-”

“冬儿,相信我,不会的。”

我说:“好,我相信你,反正你不要把我拉下水,不然与你没完。”估计成亦城也会想办法阻止他的,不管他出于何目的,我倒是挺感谢他出面做绊脚石。毕竟,成亦城是要多活那么几年,使­阴­耍绊应该比弟弟高杆一些。

第二天丽华打电话来,气急败坏,“冬儿,昨晚你和聂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莫名其妙,“什么也没发生。”想到聂辰那个恶棍,便气不打一处来,“丽华,抱歉,又让你白欢喜一场了。他根本就没打算要花的,只是为了把我骗到他的住处”

“这么说来,昨晚,你们发生争执了?”

争执?“算是吧。”

“那,你们之间,除了发生争执外,还有没有其他的”

“其他什么?”我不解。

“就是,其他的呃-感情方面的误会什么的”

“没有!”我飞快地回答,然后想了想,又说:“反正,那家伙不安好心。他和成亦城一样,根本就没有买花的意愿。”一想到接连两次遭受欺骗加欺负,就气不打一处来。

“哦。”丽华哦了声后,便没有下文了。

我听了奇怪不已,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她先是沉默了下,然后叹口气,说:“今天早上,聂辰的秘书一大早就过来,让我把这个月的花钱清算一下,然后再把账单送到他们公司去。最后,她还说”

“说什么?”我忍不住追问,直觉告诉我,准没好事。

“她说,从今以后取消公司与咱们花店的所有合作。”

“什么?她是这么说的?”我大惊,忍不住想骂三字经了。

“是呀,她说是他们总裁的意思。所以,我才来问你,你昨晚和聂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又气又怒,这个王八蛋聂辰,卑鄙无耻下流下三滥,把能出口能想得到骂人字眼都送给他。

聂辰算是花店的大户,每个月贡献给花店的利润确实很丰厚,若是取消与花店的合作,那绝对是一大损失。并且,聂辰很有可能改投竞争对手的怀抱,那样,好不容易与另一间花店长达数年的竞争将又因为聂辰的改单而居于下风,这绝对不是我想见到的。是得想办法稳住那姓聂的才是。

平复了心头的惊怒,我对丽华说:“你先别着急,我马上过来,咱们商量对策。”

驱车赶到花店,丽华倒并未责怪我,只是问我昨晚与聂辰究竟发生什么事,居然惹得他一大早就派秘书来取消合作。

顿了下,她又对我说,“刚才,我亲自打了电话给聂辰,我问他取消合作的原因,他说,他说”

“你尽管说吧,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了。”已冷静下来了,想当然就不会有好话了。

丽华欲言又止的,想了好一会儿才怒气冲冲地说:“他说不想再与一个人品有问题地人合作”不等我反应,她也和我一样怒气冲冲的,“那姓聂的太过分了,怎能那样污蔑你?”然后小心翼翼地看我的脸­色­,“我真搞不明白,先是姓成的抛一个饵诱你去,然后被他吃­干­抹净,现在又来一个聂辰昨晚是不是你拒绝了他,让他恼羞成怒所以”

我叹口气:“你说的八九不离十。”然后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下。

丽华听后比我还生气:“那种人渣,你怎么不甩他两巴掌泄愤?如果是我,不但给他两巴掌,还要踹得他绝子绝孙”

我苦笑,“你以为我和你一样,是学校柔道冠军呀?”丽华以前在学生时代就是一火爆喷火龙,再加上她不俗的柔道功夫,一般男人只有被他横扫的份。但我就不同了,只学了点皮毛,两招擒拿手,这些年也没怎么勤练了,早已生疏,在人家的地盘上,我是艺不高,胆子也大不起来,能全身而退已非常不错了。

丽华也跟着唉声叹气,“怎么办?我对这姓聂的是又爱又恨,爱他的豪爽大方,但又恨他的小心眼­性­子,冬儿,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我不答,实际上我现在也没了主意。花店好不容易能有今天这个局面,丽华也付出了不少心血,现在又因为我的关系再滑坡,相信她就算不怪罪我,心里也不会好受的。

丽华想了想,又说:“冬儿,我知道这事儿不能全怪你。可是,可是,人为五斗米折腰,我看,你能否委屈一下自己,去和姓聂的道个歉呃,我想那姓聂的只是被你拒绝了所以一时恼羞成怒,你去向他道个歉让他有个台阶下,相信他挽回了点面子就不会再为难咱们了。”

我蹙眉,丽华说得也有道理,那姓聂的摆明就是因为我的拒绝而恼羞成怒,所以才故意拿“上帝”的身份说事儿,我心里也有这种想法,但,一想到又要被那家伙冷嘲热讽心里又像吞了苍蝇似的难受。

一旁的沫沫却有着不同的见解,“丽华姐地想法倒是不错。可是,我想以聂辰那花花肠子,肯定会对梁姐提出不合理的要求”

沫沫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白,我和丽华当然立马就听出来了,姓聂的肯定会借着“上帝”的身份外加我亲自去求他的理由,对我提出不合理的要求。满足了,他肯定会食味知髓,然后继续敲诈。而已那人的劣根­性­,相信他提出的要求决对会有上床这个词,而一旦满足了他的条件,用脚趾头都可以想象出他又会无休止的提出不合理的要求,或是又找到理由侮辱我的没原则,为钱出卖身体之类的字眼。

可,若是不满足,又会借机生事,也是不好打发的。

大家又陷入了沉默,我一方面气愤,另一方面又觉挺对不住丽华的,可是,我何其无辜,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而我怀的璧也没什么值得好垂涎的,一切都是花花公子不愿相信这世上还有他无法掌控的女人存在所弄出来的可笑至极又可怜之极的维护面子的可笑理由。

到了下午,仍是想不到有效的解决办法,亲自打了电话给聂辰,他在电话里的声音冷淡冰冷,“有事吗?梁小姐。”

我稳了稳心神,说:“聂先生,我听说你准备取消和我们花店的合作,请问,有这回事吗?”

“不是准备,而是已经取消了。”他声音依然冷漠,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仿佛昨晚的放浪形骸只是他一时的神经病发作。

我说:“好端端的,聂先生为何要取消呢?难道我们做得不够好吗?难道,还是昨晚我没有满足聂先生的条件?”问哦问得嘲讽,这男人不是一般的普通人,低声下气只是下下策,希望以激将法能起到点作用。

他语气嘲讽,“梁小姐,你认为你能满足我什么条件?”

“”果然是上帝啊,说话还真不客气。

“聂先生,你是生意人,你应该明白的,我们给的价钱已经是最优惠的。相信其他花店绝对给不出像我们这样的低价和服务。”我说的是实话,维持老客户,不但要有价格上的优势,其服务也是绝对没有挑剔的。纵观其他竞争对手的价格,我们的绝对有很大的优势。

“梁小姐,看来你还不了解我的原则。”他语气冰凉,就算隔着话筒,也能感受到他的高高在上的倨傲的嘴脸,“我这个人,找的合作对象,其负责人从来都是人品绝对过关的。价钱,倒还是其次。梁小姐,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他的意思就是指我的人品不过关!

真是XX他­奶­­奶­的了。一向不骂脏话的我也忍不住骂他三字经加祖宗十八代了。

我怒极反笑,也挺佩服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冷静,我说:“聂先生,对于拒绝和你上床就被认为是人品有问题,是不是太过武断了点?”

“梁小姐认为,我取消合约是因为这个理由?”

“难道不是吗?”努力压抑着心头的愤怒,这个社会就是这样,有钱的就是大爷,顾客就是上帝,不管做了有多缺德多人神共愤的事,被羞辱了还不能声张,反而还得低声下气地赔不是。

他低低地浅笑,笑声虽低,却如重锤敲敲进心窝处,一点都不舒服。

“事情都已过去,再多说也无益。只是,我对你真的很失望。”明明就是他的错,居然还一副全是我做错却死不认错的样子。真的,真的既窝火又无耐。

若非家逢巨变,尝尽世间冷暖,又在成家过了多年忍气吞声的生活,早已习惯这种言语侮辱,被他这么一气,不被活活气死,也会失去理智捅他几刀才能解恨。

现在我总算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冲动杀人的案件了。这家伙还能活到今天,实在是他祖上烧了好香。

这个不要脸地恶棍,真该下地狱去。

深吸口气,努力控制眼眶处地热意,我捂着­唇­,拿开电话,吸了吸鼻子,强迫自己冷静,

“看来,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了。其实,聂先生也让我非常失望。”心死,这个男人摆明了好整以暇地等我上门来自取其辱。这样一来,不但挽回了他的面子,也让我里外不是人了受到了他的言语侮辱,还受到了里里外外的经济损失,若花店是我一人的倒好办,我自行承担损失。但,丽华却被我白白拖累了。

这个恶棍,好卑鄙的心思。

挂了电话,我躲在花店的储藏室里,蹲在一人多高的绿叶竹下,捂脸痛哭。

明明不想哭的,可是真的忍不住。

虽然丽华说尽管会心痛,但不会为了那么点利润就把我推进“火坑”,要我不必自责,沫沫也支持我,但我心里却难受极了,说不出的苦闷,望着远方的高楼大厦,香港是有钱人的天堂,有钱人可以决定他人的命运,擅自玩弄于他人于鼓掌间,却不知他们那不经意间的“潇洒成就”却要辛苦挣钱的平民百姓受到灭顶之灾。

这次聂辰做得确实够绝,取消了与花店的合作也就罢了,居然还登报示威,他的理由倒是牵强又恶毒:不愿与人品有问题的人再度合作。

他这么一句话,在业界设下了不大小的炸弹,对于记者们的采访也不作正面回答,就那么一句话,却让得不到真实内情的记者们天马行空地想出了许多可能­性­,然后进行整理、过滤,最终得出一个结论:就是我梁冬儿因为数次纠缠聂辰所以惹得他大发雷霆,这次忍无可忍发了雷霆之火,一怒之下取消了与花店的合作。因为觉得我恶心又难缠。

更有甚者,有些记者还想了许多歪曲事实的故事,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最终演变为因为我妄想登上聂太太的宝座,半夜三更去他的住处勾引聂辰,进而引得他一怒之下取消所有合作。报纸上所有的骂词都朝我泼来,我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人堵,被人泼污水,狼狈了好些天,最终还是因为又有新的重大商业新闻吸去了记者的注意才使得此事渐渐平息下来。

成氏制药的公关部对外发言,宣布成氏制药与美国Cldson集团合作,单独成立中美合资制药股份有限公司,由成家提供技术和专业人才,美国提供实验场地及有打入美国高端原药市场的优先权,颠覆了华人在技术方面的劣势,打破了美国公司在技术上的垄断,有史以来首次占据了技术开发和人才的主动权,虽然合作利润并不是特别巨大,但也让媒体好一阵子忙活了。再加上成氏制药的执行长成亦海最近与Cldson集团千金走得极近,有经验的记者已如问道腥味的猫,闻风而动之余,我这个成亦城的过气前妻早已被抛之脑后。

其实,先前我就听说成亦海去美国就已敲定与Cldson集团的合作,只是还没对外公布。这次恰巧在我出事后公布出来,我心里已隐约猜到他是用围魏救赵的方式替我解围,感动于他的用心良苦,可是我却找不到回报他的方式。

但,就算如此,经过聂辰这件事,花店生意仍是一落千丈。有了聂辰的大张旗鼓地取消合作,其他老顾户也跟风不再花店订花了。

这两天因为这件事,其他竞争对手也跟风与我们作对,纷纷以低价形式抢占市场。香港是金钱的社会,打出的人情牌、感情牌带来的“收货”压根儿比不上大陆,在公平的生意场上,是有利的。但对我们来说,却是雪上加霜,好多老顾客都被对手的低价噱头给抢去了眼球。

分析了竞争对手的实力,觉得他们推出的低价政策也绝不可能支撑太久,于是便取消了低价促销。改选服务和技术优势。

我和丽华四方奔走,先是亲自登门拜访以前的老顾客,对他们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并且我还请人制作了专业的企划报告书及相关各式场合所需的鲜花陪衬,虽说有噱头之嫌,没有经过专业培训的人是看不懂这里面的名堂,但至少能给客户一种专业的印象。果然,这份企划报告及鲜花目录帮我稳定了大部分顾客。欣慰之余,又不免对某些顾客的态度嗤之以鼻。虽说长期订购鲜花的大多数顾客都有着较雄厚的经济实力,但也不代表人人都是君子,讲究商业规则。总有那么少数的人对我的解说不置一词,反而还­色­迷迷地问我什么叫人品问题,最后不顾我的解释和冷脸,居然对我动手动脚,我刚开始还只是冷着脸躲开他的狼爪,却被骂了一句:“装什么贞洁烈女,不就是有钱就能上的表子吗?”

我气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终于忍无可忍甩了对方一巴掌,愤然走人。当然,生意也没得做了。

经此一役,花店虽然在我们的努力之下稳定了大部分顾客,但里利润总体却下降许多,对聂辰更是恨之入骨。

对于聂辰把取消合作的理由全怪罪在我身上,不是没有怨恨的。可是,从一呼百诺的官家千金一夕之间沦落为寄人篱下的可怜虫,世间冷暖、人生百态早已尝便。我知道,对于这些权贵们,再多的怨恨也无济于事的。我无法报复,无法去伸冤,更是无法找他们理论,还我一个清白。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承受,然后默默消化掉,拍拍身上的灰尘,重新开始。

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生存方式那就是忍气吞声。

纵观聂辰的华丰每月在花店的小费,几乎相当于我一年得到的分红了,没有人会不心痛的。生意场上的事儿,从来都是瞬息万变的,一步棋错,便全盘皆输。我们的对手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聂辰,他是新闻界的宠儿,登高一呼便能起到摧枯拉朽之势,再加上借机打压我们恨不得把我们整回姥姥家的竞争对手,前后夹击之下,花店虽然表面维持了正常营业,但身为会计的沫沫却盯着账面上的数字,直呼不妙。

这半个月来,营业额比往来环比上涨了两个百分点,但总体利润却下降许多,意思就是,这半个月来,几乎是白­干­了。再加上,圣诞节春节马上就来临,紧接着情人节也到了,为了迎接节庆,花店誓誓必倾力购货,资金要的就多了。

到了年关,花店要整体盘算员工的薪水,还有各类开销及我和丽华的分红,沫沫修长十指在计算机上飞快地按着,最终,一言不发地瞅着我和丽华,一脸严肃,“我觉得,接下来你们得买条皮带来拴了。”

“为什么?”

她把账单递给我,“花店接下来要进购大批鲜花,按照去年一千万的进货量来算,今年必须得准备一千三百万左右的货款。所以,两位的分红,估计得延后或是”她没再说,但我哪会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

结果账本,我和丽华看了看,然后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沮丧。

没有人会不沮丧的,努力辛苦了一年,到头来却因为有心人的存心作弄而付之流水。

但沮丧归沮丧,生意仍是得照做,货仍是得照进。只是,货进回来了,按往年这个时候早已忙得团团转,可是,鲜花进回来无数天后,居然没什么动静,除了散客来买花外,几乎没什么大户,眼看就要凋谢的花儿,我和丽华急得嘴巴冒泡。

最终,还是丽华的老公出了个注意,说服了他们医院的采购部,然后由他出面向我们订购了大批节庆问候鲜花,再让媒体造势,才解了燃眉之急。

期间,成亦城也打电话来关心过我,问与聂辰究竟怎么回事,他问得倒比较隐晦,我轻揉额头,抚平因为四处奔波带给身体和心灵的疲惫,淡淡地道:“若你相信我,就什么都不必问。不相信我也没办法,我懒得再解释了。”沫沫曾抱怨我为什么不把聂辰的恶形恶状公之于众,我苦笑一声,我也曾这样想过的,但,想想他的身份,再想想我现在的处境,自觉排除了这个可能­性­。

这年头,所有的话语权都是掌握在权贵身上。这些人打的屁都是香的,而我们这些没权没势的人,就算把心掏出来,人家也会说一肚子坏水。

成亦城沉默了下,又问我需要帮忙吗?

我迟疑了,有些心动,凭借成家的权势,及背后龙门在香港的势力,他登高一呼绝对会让姓聂的滚回姥姥家去。

但,理智却告诉我,若要他出面帮忙的话,虽说可以暂时转危为安,但等待我的,又将是另一场狂风暴雨及另一不敢碰触的情感风暴。

拒绝了他的帮忙,聂辰带给我的伤害只是暂时­性­的,人们都是健忘的,只要把这段时间一过,应该就会风平浪静。

若成亦城出面帮忙,若被好事者拿出来说是,那我更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我在成氏制药总部大楼处徘徊着,再过几天就是成亦海和美国集团正式签约日子,到时候会有大批媒体采访,按照正式签约仪式,少不了会搭建临时主席台,有了主席台,就得有鲜花场景,虽说不是很高的利润,但能接手这种场合的花店相信能扭转部分劣势。

所以,当对方公司总务部主人打电话来要花店派一名员工出面与他们详谈时,我便自告奋勇地来了。

在来的路上,我还在想,该不会是成亦海暗中帮我吧,哪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打了电话给成亦海,他说确实是他授意的。

我心里感到,但另一方面却又觉得自己太没用了,遇到困难除了找他帮忙外,什么都做不了。更何况,他那么忙,还要抽空来管我的事,更是过意不去。

可是,骄傲总是经不起现实的碰撞,花店进了那么大批鲜花,若短时间内卖不出去,就只有凋谢了,到时候损失的更大。现在也不容许我再抱着清高不放了。

望着门口进进出出的人流,一片欣欣向荣之相,成亦海很会经营公司,把生意做得极大,我心里也替他感到自豪和骄傲,这个­性­子内敛不花俏又有些大男孩子的男人。不知办公时又是什么模样。

当我向丽华提出走这一趟,她撇­唇­,戳我的额头,“笨蛋呀,这种小事还需亲自跑到他公司里谈吗?我猜啊,肯定是想把你拉上床还差不多。”丽华是知道我和成亦海之间的事的。说话也毫不遮掩,却把我说得满面通红。

我弱弱的反驳:“你别胡说,亦海一向公私分明-”

“是不是公私分明,去了不就知道了?”丽华推我,“去吧,为了咱们,你就为国捐躯一回吧。”

我面上义正言辞地说亦海不会那样做,可心里却不敢保证了。以亦海的­性­子,恐怕真的有可能要知道,他已整整一个星期没来我那里了。

想到这里,便忍不住全身发烫,若真是这样,我还要不要上去呢?

正在天人交战时,我忽然听到前边引起少许的轰动,目光望过去,原来是一个混血美人儿从公司里出来,这女人应该就是传说中的Cldson集团的千金BennyCldson。不愧为名媛,出场气势如虹,范儿十足,对于众多投­射­在身上的目光视而不见,昂着头颅目不斜视,来到一辆银­色­劳斯莱斯幻影前,司机早已恭敬地开开车门。她坐进车子后,顺利顺头发,发现我的目光,朝我瞟来,我想躲都来不及了,只能大方地向她露出微笑以示招呼。

她看了我一眼,很快就转过头去。

这女人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高不可攀,第二印象就是骄傲不可一世。但,人家身份摆在那,也有骄傲的资本。

可,尽管这样想,胸口仍是有些堵的。

闷闷的感觉一直维持到成亦海下楼来接我,

“来都来了,怎么不上来找我?”

我望着一身西装革履的他,打好的腹稿全丢到九霄云外去了,只能按着最原始的本能问他,“你怎么知道我来找你?”

他神秘一笑,揽着我的肩,低头亲我的脸颊,“咱们心有灵犀。”

我脸一红,忙掀开他揽在我腰间的手,小声道:“别这样,这里好多人。”又想到刚才那个Cldson千金气势如虹及淡淡的散漫,心里又烦闷起来。以亦海这样的身份,确实得配上她那样的女人才合适。若他走进婚姻殿堂,我们是否就得结束这种关系?

他不知道我的心思,不以为意地说,“怕什么?我公司的员工可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八卦。”然后一双冷厉的眸子四处扫­射­着,好些被他目光扫到的人立马装着什么都没看到般低头做事去了。

这男人还真是威风八面呵,不知平时在公司又是什么模样,冷酷无情?杀伐果断?

进入电梯后,这个绅士风度又极有大老板派头的男人忽然摇身一变为世纪大­淫­魔,把我压在墙面上,狠狠地吻我。一手固定我的头,一手搂着我的腰,仗着身高的优势把我禁锢在他怀中。

我被他吻得快喘不过气来了,挣扎了好一会儿,才顺过气来,刚开始理智还告诉我,在电梯里拥吻万一被发现了可不妙,叔嫂通­奸­哎,应该是叔嫂偷­情­

我推他,“不要这样,万一有人”

他不理会,继续啃咬我的­唇­,然后一路往下,最后还极其恶劣地把手伸进我的衣服里去,

“当”的一声,电梯停止了,我立马推开他,他却不愿放开我,按了一个键,电梯停止不动了。然后,他继续吻我。直到他吻够了,满意了,这才放开我。然后对我说:“你脸红的样子好可爱。”

我用鞋跟狠狠踩他的脚趾头,他痛呼一声,一脸委屈:“难道人家说实话都不行么?”

我被他无赖式的语气逗得哭笑不得。

他打开电梯,我跟在他身后,一路上引来好多好奇的目光,心里别扭极了,生怕被人看出端倪。

进了他的办公室,好奇地打量,布置的很简洁,没有多余的装饰,与他的­性­子一样,不喜多余的花哨。

他从身后抱着我,亲舔我的耳垂,“对我的办公室还满意吗?”

我煞有介事地说:“还行,至少没有暴发户的感觉。”

他呵呵一笑,声音响在耳边,气息喷在耳朵处,痒痒的,我瑟缩了下身子,推他,轻斥:“讨厌死了,老是不正经,先谈正是要紧。”

他立马收回手,变得一脸严肃,“好,我们先谈正事。我问你,你和聂辰,究竟怎么回事?”

“亦海,咱们谈的是公事,就不要提他了,好吗?”一提那家伙,我就全身不舒服了。

成亦海怒气冲冲的,“你是我的女人,自己的女被欺负了,难道我就坐视不管?那我还算不算是男人?”

我说:“你误会我了,我的意思是,何必为了不相­干­的人发那么大的火?不值得的。”

“姓聂的那样对你,你居然不生气?”

“气呀?但生气又能解决什么?人活在世上,总得承受各种风险。不能光靠别人的救济的。”以前在成家,受到成家亲戚们地欺负,刚开始还经常向成老太爷告状,请他做主。可惜他却轻描淡写地说了这么一句。当时我听在耳里,倍感羞辱,但后来也想通了,老太爷说的话尽管不中听,但确实是非常值得回味的人生哲理。人活于世,风险与机遇并存,别人帮得了你一时,却帮不了一世。凡事,还是靠自己。

聂辰事件让我明白,这将是我人生的一劫数,运用得好,将会变为机遇。运用得不好,就是灭顶之灾。

商场博弈,讲究的是随机应变的能力,有本事化危机为生机,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成亦海说:“我明白你说的很有道理。爷爷以前也曾这样教我们的。可是,若对象是你,你教我怎能坐视不管?”

我说:“你已经帮助过我了。亦海,谢谢你的帮忙。”

“谢我做什么,自己的女人被欺负了,自己却不能声张,还只能偷偷摸摸的进行,我心里也憋得很。”亦海语气带着气恼,“那该死的聂辰,居然敢那样说你。他是瞎了狗眼还是心被狗吃了?他才是真正人品有问题。冬儿,以前我就告诫过你,要离他远远地。为什么你就不听呢?”

我无耐,“我确实离他很远呀,可是,祸要从天降,我想躲也没法躲呀。”纵观这近一年来,与聂辰每次见面,不是充满火药味,就是互看不顺眼,还从来没有真正给力过。真是倒霉透了,唉-

他又说:“我听说你的花店因为这件事受到很大的冲击,需要我再做点事吗?”

我想了想,他已不动声­色­帮过我一回了,再请他帮忙也说不出口了,于是便说:“最近要好些了。你不必担心,我能撑过去的。”聂辰这件事,也算是给我敲响了警钟。其实我本身也有错,明知他心怀不轨,却仍是大而化之地进入他的私人住处,被误会也是我活该,实在是苍蝇不盯无缝的蛋,我自己本身就有错,也不能怪他会把我想象成很好上的女人进而赌窝提出了上床的要求了。我的拒绝也不会给我带来任何高尚的评价,只会得到欲擒故纵不聪明的代价。

他满脸无耐,宠溺地指了我的额头,“你呀,就是爱逞强。你出了这样的事,我怎能坐视不管呢,这样吧,我会尽我自己的能力,让我的朋友都去你店里订花。这样,既可以化解花店的危机就,又可以生生甩了聂辰一巴掌。”他­阴­­阴­地笑了起来,“我就是要让姓聂的知道,他眼里的人品有问题的人,却是许多人买账的。哼!”

我双眼一亮,这个办法,还真的够绝。不但能化解花店的名誉危机,也能生生甩聂辰一巴掌。可,可是

“亦海,其实你没必要为我做那么多的。”我低低地说,刚开始的兴奋被沉重取代,钱好还,可人情债难还呀。

他把我搂在怀中,不以为意地笑道:“这有什么,冬儿,我好高兴。终于能为你做事了。”

我暗自叹气,这个笨蛋,怎么不说我卑鄙呢?仗着他对我的爱却对他提出过分的要求,他却不以为意,反而还高兴能为我做事。

我不是铁石心肠之人,他这样掏心掏肺地对我,不是不感动的,可是世俗与道德的压力时刻提醒着我,真的不能再进一步了。

胸部的异样感觉令我回过神来,又发现他居然与我的衬衣纽扣奋战着,尽管知道这家伙就是一­精­虫上脑,但见他这猴急样,仍是不免打了他一下,“讨厌,没个正经,正事都没有谈完呢。”

“正事?”他眼露迷惑,“不是已经谈完了吗?”见我横眉竖目,立马说:“好好好,谈正事,谈正事。”然后,他坐正身子,理了理衣服,一脸严肃,“是关于我们公司的签约仪式吗?好,我洗耳恭听。”

他转变得太快了,先前的­色­痞一下子转变为道貌岸然的企业家形象,还真有点反应不过来。

他不顾我的惊异,做到我身边,清清喉咙,“梁小姐,你也知道,八号那天我们公司就要与美国Cldson集团正式举行签约仪式。对于开幕式所需要的花卉,不知贵店是否准备妥当?”

我呆呆地望着他一副公事公办地嘴脸,有些哭笑不得,但仍是不得不学他一样,摆出公事化的专业表情,说:“请成总放心,已经准备妥当了。”

“那,到时候梁小姐会用哪些鲜花布置场景,可否告诉我?”

我呆呆地瞪着他放在我大腿上的手,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来,不是公事公办么?怎么他的手-

抬头,发现他仍是一脸严肃,目光清澈,不带任何思绪,在心里暗自咒骂,果然就一披着人皮的衣冠禽兽。

我拿开他放在大腿上摩挲的手,正儿八经地回答:“是这样的,根据贵公司的合作利润和规模来看,我替贵公司设有两个款式。”

“哦?说来听听。”

“第一个方案,是豪华阵容的花架形式。分别摆放在主席台两边,正中间摆上三米高左右的代表‘大业千秋’的超大花架,另外左右两排全是一百八十公分高的分别代表开业大吉,欣欣向荣,日进斗金,红红火火,蒸蒸日上、辉煌等寓意花架。估计花费在十五万元左右。”

“听起来不错。另一种呢?”

我一把掀开不知何时又放在我大腿上不安分的手,瞪他一眼,继续说:“另一种就是盆栽形式,用租赁的形式,我们花店提供这一服务,七七四十九盆代表红红火火Сhā满红掌的开业花篮,或是由火百合,红­色­迷你康乃馨,白­色­小掬花,针叶葵、黄莺等组成的代表开业吉祥的盆栽,这个稍复杂一点,所以租金就要唉,你怎么越来越不安分了。”终于忍无可忍了。这家伙的手真不安份,居然从裙子里摸进我的大腿,再摸到大腿内侧,一路往上,然后

他的手指头偷偷挤到我紧紧合拢的腿间,似有似无地挑逗,刚开始还能忍受,但没想到他越来越过分了,终于忍不住了,发出抗议。

“讨厌死了,谈正事呢?怎么这么没个正经?”我又羞又气,揪着他手背上的那一层皮,把他的爪子从我的腿间“拧”了出来。

他揉揉拧痛的手背,笑道:“你说,继续说。”

我嗔怪地瞪他一眼:“你这个样子,还要我怎么说嘛?”这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他却一脸严肃:“你说你的,我做我的。”

“你”被他弄得哭笑不得,偏他还说的一本正经,被他弄得又好气又好笑,这个无赖。

“我听说你们花店因为内侧的关系,丢掉好多客户,是不是确实如聂辰所说的人品有问题?”

“呃?”他忽然扯到聂辰身上了,脑袋有一瞬间的转不过弯来。

他仍是一脸严肃,正儿八经的模样,“所谓无风不起浪,聂辰那样评价你,相信自有他的道理。不过,我这人一向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等我先进行考核过后,在作评论。”

我忍着笑,也学他的语气说:“那,请问成总要如何来考核?”

“考核地点,我的办公室休息室。考核评审,我,成亦海。”然后,他起身,指着休息室那道门,作出请人姿势,“请梁小姐接受考核。”

再也忍不住,哦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天啊,我从来不知道,你居然还会耍宝。”

他盯着我,一脸严肃。但经不过我的笑容,也跟着破功。把我拎起来,说:“走吧,请接受考核。”然后,他拉我去了他的休息室。

我当然知道一旦进入他的休息室会发生什么事,可是,见他一脸­性­趣盎然,也被他勾起了体内深处的欲望。

走到休息室门口,我陡然停住,在心里想,就算要与他做,也得矜持一下吧,于是,我清清喉咙,说:“等等,在办公室接受考核,影响不大好吧?”

“哪来那么多废话。进去,你只有一条路可选,乖乖接受我的考核。”他打开门,把我推进去。

我被他推倒在床上,见他开始猴急地解衣服,不由笑他­精­虫上脑。

他把西装外套丢到一边,接下来开始解领带,“没办法,一碰到你,什么理智都没了。”

在他解衬衣纽扣的当,我打量他的休息室。

虽说不宽,但比起我那放下床和家具就只能过一个人的房间要好上太多了。

这休息室也没多余的装饰,就只有一张床,旁边靠墙的地方放了一组豪华布艺沙发,中间一小小的玻璃茶几。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物品了。

只是,就这么简单的布局,仍是显得空间好小,最后,我奇怪地问他:“你睡癖一定很差吧。”

他把衬衣丢到一旁,开始解裤子,“为什么这么说?”

我指了巨大的床,说:“这么宽的床,睡五个人都够了。­干­嘛没事弄这么宽的床?”

“总务部的人替我布置的。我刚开始也觉得太宽了,但买都买了,也就算了。不过,现在,我觉得这个床宽点好。”

“为什么?”

他不说话,只是盯着我,不怀好意。

我脑中警铃大作,身体立即作出反应,往床边滚去,但,他的速度比我还快,一把抱住我的腰又把我重新丢在床上。

“嘿嘿,好不容易把你骗到我这里来,怎能让你逃掉呢?”说着,他开始解我身上的衣服。

我被他压在身下,动弹不得,“这么说来,你谈公事是假,想欺负我是真?”

“公事是真的,但公事私事,都不及正事儿。”他大手一捞,我便被他捞到怀中,然后被禁锢在他怀里。

他急切地吻我,双手开始撕扯我的衣服,我忙阻止他,说:“别把我衣服撕破了,不然等下我怎么出去?”

他放开我,“那好,你自己乖乖脱掉吧。”

我犹豫着,这可是他的办公室呢,外边还有他的秘书及其他员工,我进入他的办公室半天都没有出去,他们会怎么想?

“快点,不然我要动手了。”他威胁我。

我瞪他,认命地解开衣服。

他露出得意的笑容,奖励地吻了我,“这才乖。”

我轻轻吸口气,疼痛令我忍不住把身子往后缩去,他却不­干­,用蛮力捉住我的肩,不让我后退。

他皱着眉说:“放轻松呀,你这副模样,好像我在强你似的。”

我没好气地揪他,“还说呢,这么粗鲁,好像几辈子没有女人似的。”

他一脸委屈,“我忍得够久了。”他一边动作一边抱怨:“这两天总是忙得不可开交,偏你又死活不肯去我那,害我只有出此下策把你骗到我办公室来。这样总算可以为所欲为了。”他越说越兴奋,说到最后,更是加大了力道。

我佯怒,“好呀,原来你早有预谋。”

他咧嘴笑了起来,一脸得意,在我脸上胡乱吻着,“谁叫你这么可口,吃了还想吃,永远吃不够似的。”

这男人真的太容易满足了。

感动之余,我捧着他的俊脸,主动回问他,鼻子,下巴,嘴巴,脸颊,他也与我的脸相互磨蹭,他下巴处的胡茬子刺得我细­嫩­的肌肤微痛,可却有另一种安心的感觉。他和成亦城长得相像,同样冷心冷情的,成亦城是俊美中带斯文的冰冷,而他却是带粗狂的冷然。以前觉得他经常加班就忙到不修边幅的模样不怎么样,但现在看起来,却­性­感极了,极有男人味。

我的­唇­舌与他的­唇­舌嬉戏,不是法式深吻,也不是激|情拥吻,而是轻浅互咬,像相濡以沫的两条鱼儿,相互咬着对方的­唇­,吸吮,轻舔,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唇­边传遍全身,他的­唇­略厚,不是很薄,听说嘴­唇­厚的男人是­性­情中人,这句话果真不假。若不是顾忌着他的身份,还真想不顾一切把他占为己有。

我一边与他拥吻,另一只手却慢慢下移,来到他的Ъo起之处,才刚摸了一把,他就捉住我的手,捏住我的下巴左右摇着,“小坏蛋,你就撩拨我吧,呆会儿遭罪的可是你。”

我调皮一笑,捏着他劲实的肌­肉­,“身材不错,用来暖床正适合。”可不是,身材结实,不算瘦,又不是特别魁梧,极有张力,摸起来也­棒­,呵呵,几时我如此好男­色­了?

他捏着我的下巴,狰狞地笑着,“别得意的太早,等会让你再也笑不出来。”

我挑衅地看着他,“话也别说得太满,说不定,你那里不行呢”

他大怒,捉住我的双手把我固定在头顶两侧,咬牙切齿地啃着我的脖子,“行不行,只有做了才知道。”

我可怜巴巴地挥舞着纤细的手臂,推他,捶他,打他,揪他,可他却纹丝不动。收回刚才欣赏他充满力与美的身体,有时候,太强健的身躯也是坏事,至少在体力上,我是真的不如他,他若是真的发了狠,我只有跪地求饶的份。

这家伙曾受过龙门特训的身手,对付我完全是轻易而举,可怜手无缚­鸡­之力的,哪能招架得住,不一会儿便开口求饶。

可他仿佛是杀红了眼,堪比二战时的日军轰炸的轮番攻势,绝对比三光政策还要多上一光-烧光,杀光,抢光,还吃光。

不知过了多久,我开口问他,声音有些哑,也觉得好疲惫,“做完了吗?”

他嘿嘿一笑,抚摸着光滑的背,“这么快就想投降?还早着呢?”

我欲哭无泪地感受着他年轻力壮的身体在我身上勇猛驰骋,然给我有些承受不住,却又得到频临死亡般得快感,欲望像愤怒的海啸,像爆发的山洪,所到之处,俱都溃不成军。来的时候,带着不容躲避的霸气和野蛮,把所有能吞噬的都吞噬掉,不给人留一丁点喘息。我被亦海如海啸般的冲击得毫无招架之力,像头可怜的羔羊,可怜兮兮地躲闪着野兽的捕捉,可是,无论我怎么挣扎,怎么躲避,也挣不开钳制我的利爪和鹰啄似的亲吻,及他如山洪爆发的来势汹汹。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亦海抱进怀里的,清醒的时候,只觉周身像被抽了筋似的疲软无力,只能像初生婴儿般,被他满满地抱在怀里。

两个人面对面,鼻子和嘴­唇­只隔着0.1公分宽,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他一边搂着我的腰,一边亲吻我的鼻尖,我的­唇­,说:“累了吧?”

我狠狠地点头,委屈极了,“你今天好霸道”

他轻哼一声,“我告诉你,千万不要对男人点火。懂吗?”

我委屈地道:“我哪有?”明明就是他先点火的。

他恶狠狠地吻着我,“还说没有,是谁说我不行来着?”

望着他忿然又得意的俊脸,我恍然大悟,原来是我不小心触到他的痛处了,唉,我一向自认为自己是聪明的,懂得给男人留面子,怎么在床上还犯了如此低级的错误?

可是,想归想,检讨归检讨,又不免因他的小肚­鸡­肠而记恨了,这个小鼻子小心眼的男人,够恶劣的了,不就是开个玩笑嘛,犯得着如此折腾吗?

不知他与其他女人上床时,被说不行是否也会这样?

忽然又想到刚才见到的Cldson集团千金,身材高挑,容貌无敌,气场十足,极有范儿,胸口又闷闷的了,如同被揪紧了心窝,呼吸不大畅快。

他感觉到了,问我怎么了,我甩甩头,甩去心头不应该出现的想法,埋怨地瞪他,“现在什么时候了?你一直腻在办公室里怎么也不见有人来找你?”

正问着,便听到有人敲门了。我吓了一跳,忙拾起地上的衣服穿上。

虽然休息室的门关上了,但一个女人的声音仍是清晰地传进我的耳朵,“成先生,执行长正在休息呢。您也知道,这两天公司很忙,执行长已有好多天未好好休息过了。”

“好,没你的事了,你先出去吧,我自己进去叫他起来。”

是成亦城的声音!

我吓得花容失­色­,忙四处找着地方躲,可惜小小的斗室除了一张巨床外,什么都没有,连个衣柜都没有。

成亦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对毫无紧张的成亦海一边比划着一边小声道:“快出去啦,把他引开。”

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我急了,对他扔下一句狠话,“你要是不照办,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他嘴巴张了张,仍是有些不情愿,忽然听到敲门声,“亦海,还在睡吗?”

我吓得赶紧抱着衣服躲到门背后,一边对成亦海张牙舞爪地比划着。

成亦海闷闷地瞪着我,有些不满,我紧握拳头对他作挥拳状。

他哀怨地瞪我一眼,应声道:“门没锁,进来吧。”

我也顾不得再用杀人的目光瞪他了,蹲着身子抱着头,不敢想象接下来要如何面对成亦城了。

幸好,就在成亦城扭动门把打开门时,成亦海已拿了衣服迎向他了,“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

“有件事要与你商量一下。”

“出去再说。”

“你不把床整理一下?”

我的心又提了起来,千万不要让他进来呀,那不就完蛋了?

幸好亦海这小子还站在我这边,说:“不了,等下自有清洁工整理。”

然后,他们出去了,门被关上后,我狠狠地松了口气,拍着快跳出胸腔的心口,一ρi股坐在床上,心里咬牙切齿地想,看来,人是不能做坏事的。叔嫂偷­情­确实是见不得光的。

看了凌乱的床铺,估计成亦城短时间内还不会离开,只得认命地充当清洁工,整理床铺。

不愿听他们兄弟俩地私事的,但,门没有隔音设备,兄弟俩地谈话内容仍是完全传入我耳中。

原来,成亦城是来对成亦海说要与柳云云离婚的事。

“真搞不明白你,先前不知是谁说过,这一辈子只爱柳云云一个人吗?怎么才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变卦了?哥,你这么做会伤害她的。”

“我知道,可是,你也知道,我和她真的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根本就无法生活在一起”

“当初我就劝过你了,要你三思而后行,可你怎么也听不进去,这能怪谁呢?”成亦海语气带着不以为然。

成亦城语气有些烦闷,“好啦,不要再提以前的事了。现在,兄弟,你一定得帮我想个法子。”

“我能想什么法子,她不肯离婚,难道还拿刀子架在她脖子上不成?”成亦海苦口婆心地劝他,“大哥,先忍忍吧,你这么做,会对外界留下始乱终弃的名声,这样对成家影响很大的。”

成亦城叹气,“我知道,爸妈也不同意我立即离婚。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支持我。”

“我支持你离婚,可是,我支持你,她就会同意离婚么?”亦海语气不以为然。

“唉,她一点都不若冬儿那般­干­脆,毫不拖泥带水”成亦城声音充满谴责,遭到成亦海的厉声维护,“哥,你怎能拿冬儿和她比?”

“我知道,其实冬儿才是最适合我的。当初真不知是瞎了眼还是被鬼迷了心窍唉,现在说这些都太迟了,冬儿又不肯答应我的复婚。”

“哼,若我是冬儿,也不可能再嫁给你。”成亦海说的毫不客气。

“你怎么知道她不会嫁给我?”

“-这还用我说吗?冬儿虽说脾气好,但也不是软柿子好捏。哥,你死心吧,她是不可能和你复婚的。你还是乖乖的和你现在的老婆过日子吧。”

真想不到,亦海还真说到我的心坎里去了。这小子虽然平时话不多,却极为了解我,知道我的脾气,呵呵,不愧为我喜欢的男人。

蓦地,我惊恐地捂着胸口,不敢置信我居然会有这种想法,太太可怕了。

我怎能会有这种想法呢?我一直坚持着单身主义,也一直坚持和他只是床伴关系,什么时候升级成喜欢了?

85

甩甩头,我强迫自己镇静——就算喜欢亦海,也只限于他在床上的表现,毕竟,想找这么一个床上功夫极佳的男人,还真的不好找了。

对于亦海,应该是基于床伴的喜欢,我这么告诫自己后,才平复了心头的恐惧。

等我整理了心思后,成亦海已从外边进来,一句话都不说就一把抱着我。

他的力道很大,几乎要把我搂碎。我不敢挣扎,只是轻声问他:“亦城走了?”

他不说话,只是轻哼了声。

“你们说了些什么?你怎么了?”感觉他抱着我的双臂有些颤抖。

正待问他究竟怎么了,他却吻住了我,吻得很深,很疯狂,很……恐惧。

我被他吻得双腿发软,差点儿站不住脚,他忽然放开我,抬起我的下巴,神­色­严肃,“冬儿,你告诉我,若我哥离婚成功,你会答应与他复婚吗?”

我望着他,他神­色­严肃,但眼里却含着某些恐惧,原来,他是在恐惧这个么?

心里一软,这个笨蛋,明明那么了解我,怎么还会问这些白痴问题呢?

捧着他的脸,我轻声说:“傻瓜。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他语气闷闷的,“你和我哥毕竟做过两年夫妻,我爸妈也很喜欢你,更何况,你还生又灿灿。”

我­唇­边浮起冰凉的笑意:“就算有灿灿也不能代表什么,你以为我是那种随随便便的人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他忽然不再说话,只是盯着我,神­色­有些惶然,“你看起来永远都是那么好脾气,可是只有我知道,你内心里极有自己的主张。可是,一旦我做出对不住你的事,是不是也和我哥一样,被你打从心底摒弃?”

我有些不可思议地盯着他,­唇­角微勾,“为什么会这么问?”

他沉默了下,声音低低的,“我心里很害怕。”

“你怕什么?”

“……我以前,很幼稚,总是欺负你,有时候,连我自己都觉得做的很过分……”他望我一眼,又低下头,“以你的个­性­,是不是和我哥那样,被你打从心里摒弃吧?”

我斜眼睨他,“怎么,连你也认为以前对我做的很过分?”

他一脸恐惶,“对不起,冬儿,当时我年幼无知,明明很喜欢你,想引起你的注意,可是却总是做出适得其反的事,我知道那样更令你讨厌我,可是,可是……我真的找不到其他能令你注意到我的办法了。”在我挑眉的注视下,声音越说越低,直至像做错事的小孩子低下头去。

他这副模样,想骂都骂不出口了。就算对他以前的所作所为还有意,也被他这副惶恐的表情给打败了。想象以前他的恶形恶状,忽然不觉得他的行为有多可恨,反而还觉得挺搞笑,挺幼稚的。

这个以前误把作恶当作表白的白痴加笨蛋,再拿现在成熟偶尔耍无赖偶尔孩子式的大男人一比,忽然觉得对他也挺可爱的。对于他以往的“作恶多端”,忽然没那么好可恶了。

“冬儿?”见我半天不说话,他语气更加紧张了。

我拍他的手,说:“轻点呀,你拧痛我了。”他的爪子拧的我的肩膀好痛。

他立马放开我的肩膀,然后又诚惶诚恐地说;“弄痛你了吗?把衣服脱下来,我看看……”说着就拉我的领子,我忙阻止,“我没那么脆弱好不好。”

“可是,你刚才喊痛……”

“白痴,还比不上刚才你在床上的表现……”我轻啐他,现在手臂还有些酸,双腿也是,腿间还有些麻麻的,沐沐的痛感,估计私|处也被他森猛的力道弄伤了些。

他愧疚地低下头,“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他抓抓脑袋,“每次一碰到你,什么理智都跑光了,只想把你揉进体内,做个天长地久……”我狠狠掐了他一把,嗔道:“你还说!”

他望着我,仔细观察我的神­色­,估计发现我并未生气还是其他什么的,忽然咧嘴笑了起来,一把抱过我,“冬儿,别不理我好不好?”

我讶然:“我几时不理你了?”

他语气带着指控,“我怕的是你表面上理会我,可心里却把我摒弃掉,就像我哥那样……”忽然他脸­色­又沉了下来,“刚才我和他的谈话不知你听到没有,他说要和柳云云离婚,然后再与你复婚。”

我点头,“我听到了。那又怎么样?我就非得嫁给他吗?”

他脸上又冒起希望,抱起我甩着圈圈“我就知道你不会再接收他了,这样我就放心了。”

甩了两圈,把我放下来,捏着我的下巴,怔忪又霸道地宣布:“不过,就算你真的接受他,我也不会轻易放弃的。”

他一脸的兴高采烈让我都不忍心再说出拒绝他的话了,唉,这个笨蛋,这世上怎么还会有这种笨蛋存在呢?偏我居然会为他的蠢笨而感动。

老天,我是不是真的栽进去了?这可怎生是好?

拗不过亦海提议让司机送我回去的强盗主张,他晚上还得加班,无法抽身陪我,又不放心我一个人回去,死活让司机送我,我没法子,只得硬着头皮对一脸严肃的中年司机打着招呼,“麻烦你了,何叔。”

何叔生日成家的资深司机,以前大部分时间都呆在成家随时待命。如今成亦海单独有了事业后,便自然而然地升级为他的专属司机。

何叔也是认得我的,也知道我的身份,生怕他会面露不屑伙或是瞧不起我,但他什么表示都没有,只是冲我微微鞠躬,“梁小姐客气了,请上车!”他打开车座后门。

和所有符号一样,成亦海在正式场合时的座驾也是奢华又低调,黑­色­宾士,气势逼人,尊贵如斯,这类型的车,款式不出挑,但却给人沉稳大气的印象,出席正式场合绝对能代表着尊贵的身份。

车子驶道我的住处,不愿让保安看到我坐这么豪华的车子回来,便让司机在马路这边的转角处停了车,我下了车,只需步行几步便能进入小区。

转角时,差点与忽然闪出来的­阴­影相撞,吓了我一跳,惊魂未定地看着不知从哪里闪出来的人,再度震惊,这人不是别人,居然是成亦成。

“你,你怎么在这?”

他脸­色­­阴­郁,就算背对着路灯看不清脸上的神­色­,也能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的浓浓­阴­鹜。

“我等了你很久了。”他说,,居高临下地望着我,目光幽冷。

我“啊”了声,“你等我做什么?”悄然往马路边移了下,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前边的保安。

咬着­唇­,今天他的神­色­古怪,看我的目光呆着尖利的锐光,仿佛我做了多么不可饶恕的事似的,想到刚才在亦海的办公室里差点就被他捉­奸­在床,心里有些发怵,清清喉咙,我说:“你……找我有事吗?”

“刚才你去了哪?”

“呃,我,我去朋友家……”忽然想到他与我什么关系都没有了,我为什么要回答他呀,不由面露不悦,“你问这个做什么?”

他脸­色­­阴­郁,“是去了亦海那里,对吧?”

脑袋一瞬间的空白,但很快,我又镇定下来,冷冷反笑,“这是我自己的私事,不关你的事。”然后我冷着脸从他身边侧身而过,不再打算理会他。

但,下一刻,我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我人已被他打横扛在肩上,不等我呼救,又是一阵天旋地转,我已被抛了出去。

我尖叫一声,闭眼!

没有预料中的剧烈疼痛,因为,我不是被抛到地上,而是他的车子里,身子在椅垫里弹了数下,­性­能优良的座椅没让我感觉有多疼痛,但,也够我惊吓了。

我被摔的七晕八素,等我反应过来时,他人已经上了车,并覆在我身上了。

“你­干­什么?”我慌了,惊恐地看着他。

成亦城抬头,也是一脸惊吓的模样,他显示呆愣愣地望着我,眸子里有震惊,有惊讶,还有更多的我看不明白的复杂。

我估计他只是一时的发酒疯,因为他喷出的鼻息间,隐约闻到了酒­精­味,他是医生,平时候只要上班,或是有手术,是坚决杜绝喝酒的。所以他的酒量一向浅,估计今晚喝多了点,或许,他只是一时的酒后发作吧?

他眼里的惊异是那么的明显,就算车内昏暗,但我仍是借着路边的灯光看得清清楚楚。

所以,我试着推他,希望他能恢复理智。

但,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他忽然动手撕扯我的衣服,动作很野蛮,很粗鲁,外套被他扯开了,里边的衣服也在他的蛮力之下,很快就分成两半。

86

我惊恐万分,我怎么也不会想到,他居然会这么龌龊,居然想对我霸王硬上弓。

“亦城,你知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吗?”我咬牙切齿,不愿把他想象得太龌龊,但他的行为却真的太令我失望了。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不经我的同意就对我霸王硬上弓?虽说离了婚的男女并不是上不得床,做不得爱,但,也要你情我愿才对呀?

我不是卫道夫,但也不是荡­妇­­淫­娃,只要是男人就会与他Zuo爱,我也有洁癖有原则好不好?他顶着前夫及有­妇­之夫的身份居然还想与我做,门都没有。

可是他的力气很大,单单一只手就把我的双手按的死死的,另一只手来到我的大腿处来回摩挲,我被他逼的快哭了。

“成亦城,你给我住手!”我拼死拼命地挣扎着。不愿让他得逞。但,他的手如铁钳一般,我挣扎得越厉害,越钳得紧,我痛得直咬牙,他的另一只手却已把我的及膝裙子往上撩,双手已伸进了不该伸的地方……

我慌忙并拢双腿,不让他得逞,冲他大喊:“你这是弓虽暴,你知不知道?我可以告你的。”

他居然附和着:“好,等下咱们做完以后随你怎样。”

我气得浑身颤抖,“你要是真的敢对我用强,我一定会告你的。我不是说笑的。”

他忽然停了下来,我心下一喜,以为他被我吓着了,但,他居然说:”好!你去告把。“

“你……”我真的快哭了。

他伸手拭掉我眼角的泪水,“乖,别说话,这么漂亮的小嘴,不是用来骂人的。”

我艰难地别过脸,躲开他的碰触,我恨声道:“你别以为我不敢告你,香港也是法治的社会……”

“放心好了,到了警察那里,我会乖乖认罪的。”他一边亲我,一边说,“我会对警察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你有让我犯罪的资本。”

“你……”我心头那个气啊,恨不得把他砍成十八段。

他却咬着我的耳垂,“不……”我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他用­唇­彻底堵死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开始急迫地撕扯我的衣服,我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那个男人转变为野兽的特征就算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它的无比硕大与炙热的温度。他的手伸进我的后背,在我的背上游走,另一只放开对我双手的束缚,托起我的臀,我感觉到双腿与他的炙热亲密接触了。

“不要……”我大叫,惊骇地发现,他不可能再停止了,我对男人的身体构造早已不算陌生了,他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可能不发的。我再做徒劳的挣扎又有何意义呢?

我闭眼,等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可是,过了半天,忽然没有任何动静,不由睁眼,便看到他用灰白的眸子盯着我。

我无声地望着他,两双无声的眸子在狭小的车内相撞,没有激出所谓的火花,只有无尽的悲凉弥漫心头。

蓦地,他一把抱住我,我猝不及防地被他搂个正着,脸紧紧挨着他的脖子,我想,若我张嘴,是不是就可以像电视剧里演的吸血鬼一样,咬掉他的血管?

“冬儿,你说我该怎么办?我是真的爱上你了,我也知道我是没有任何权利­干­涉你……可是,一想到自己心爱的女人正与别的男人在床上翻滚,而我却什么都不能做,不敢做。尽管那个男人是我的亲兄弟……你知道那种绝望吗?”说到最后,他搂我搂得更紧了,“我也知道好聚好散的道理,可是,看到你和亦海在一起,我的心就像刀子绞……”

我试着动了下身子,又被他捉得死紧。

他双手抓着我的双肩,无助又愤怒:“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亦海?你这可恶的女人,你为什么非要和他在一起……”

我的肩头都快被摇散了,吃力地挣扎着,“你放开我……唔……”他忽然吻住了我,吻得很粗鲁,­唇­舌与他的牙齿相撞,疼痛剧烈,我下意识地把身子往后仰,以躲开他的纠缠,他也跟着移动……­肉­搏战打响,当然,我只能是输家。

为了保证不会让保安看出端倪,我努力打直了背,抬手挺胸神­色­自然地经过小区,直到进入电梯后,我这才双腿发软地靠在墙上。

回到家中,朱阿姨和灿灿早已入睡,我进入浴室,望着镜子里头发凌乱神­色­疲惫眼睛浮肿的脸,叹口气,这张脸是挺美的,标准的瓜子脸,又长又细的柳叶眉,大大的杏眼儿,挺直的鼻梁,小巧的红­唇­,颊边两个迷人的酒窝,在繁华都市里,也算是排得上号的美人,但,繁华的大都市里,最不缺的就是美女,尤其是成家那样的富豪之家,什么样的美人没有见过?还稀罕我这种过气的美人么?

不可否认,能让成亦城回头,及亦海的抵死痴缠,确实是挺有面子的事儿,可是,两兄弟轮番上阵,还真是有些吃不消。

拿出棉签,蘸了冰水敷在眼睛下方,刚才要不是我强行挤出几滴眼泪,说不定早已被成亦城再一次吃抹­干­净了。

明明也只是假哭的,偏在他的安慰下反而正的哭了起来,并且哭得凶,最终一发不可收拾。

呵,终于明白什么叫“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含义了。

明明对以往的事早已释怀,偏又控制不住泪水哭得稀里哗啦的,亦城的反应也忒奇怪,当时我哭得眼泪鼻涕横流,妆容也哭花了,眼睛红肿,头发凌乱,活脱脱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他的双­唇­居然还吻得下来……

哎,这男人对我的补偿方式就是与我复婚,让我重新登上成太太的宝座。可是,他难道就不明白,我早已对成太太这个身份嗤之以鼻么?

忽然有些痛恨自己,­干­嘛要在他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呢?

因为聂辰的恶意毁约,花店生意虽说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但也是元气大伤,尤其新进的一批鲜花却因为死对头的低价竞争,更是举步艰难。

幸好接下来成氏制药的单子,解了燃煤之急,但看着库房里日渐凋谢的高档花卉,这可是数百万的贷款。

不得已,在亦海又一次打来电话时,厚着脸皮吱唔着请他再帮忙。

我把我的计划和想法告诉他后,他沉吟了下,在电话里叫道:“着哇,这样也好。放心,我一定会完美地完成领导派给我的任务的。”

我松了口气,也被他的语气逗笑了,笑骂他:“贫嘴。”看了看时针,还真是不早了,又问:“这些天你很忙吗?”每次打电话来我都睡下了。

“可不是,不知从哪里多出来的事,总是这样那样的­鸡­毛蒜皮的事。还有最近公司总经理休假去了,我动用了老板所有的威严,威逼利诱全都使出来了,都无法改变他想休假的欲望。真是气死我了。”然后叹口气,“然后总经理的工作就全交到我手上了,这些天忙得脚不点地,做老板做到我这份上,真的没脸见人了。”

我捂­唇­,很想告诉他真想的,这个可怜的男人,平时­精­明过人,却从未想到,他之所以会很忙,全是拜他一向尊敬的兄长所赐。

那天在从他公司里回来的路上,被成亦城堵在楼下,虽然逃过一劫,但我知道,成亦城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只是不知他又会采取什么方法让亦海对我死心。

给亦海增加工作难度,让他无暇分身与我私会,这个办法倒是很好,只是苦了亦海了。

每次听他电话里的声音充满疲倦就于心不忍,很像告诉他不要再为我坚持下去,可话到­唇­边,却总是说不出口。

我真的好自私,利用他对我的爱来达成自己的目的,却丝毫没有顾及到他的感受。我这种做法,与当初成老太爷对我的所作所为又有何区别呢?

有时候忍受不住良心的愧疚,我让他不要对我太好了。

可是,他却说:“你知道吗?见到你的第三眼,我便爱上你了。然后无法自拔。”他声音低低的,语气落寞,毫无预警的,我的心忽然尖锐地痛了起来。

成亦海果然是行动派,接下来店里陆陆续续接了好多订单,全是不大不小,但利润却是比较可观的。

丽华一向凝重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对我说:“这些天来了好多新的订单,我相信也并不是所有人都买姓聂的王八蛋的帐。你看,龙氏餐饮,关氏集团,乔氏海运……这些都有大集团耶,虽然数目并不是很大,但也很可观了。尤其全都是企业模式,若能拿下他们所有的订单,不敢想象了……这真是太令我意外了。”

只是抿­唇­一笑,对亦海的举动再一次感动起来。

八号那天,成氏制药与美国集团的签约仪式吸引了众多美图,跑社会的,财经的,八卦的都一窝蜂里挤去了,当然,这两天的报纸刊载的也就是成氏制药的执行长成亦海的故事了,举凡公事私事都是成篇的报告。想当然,在成亦海不动声­色­的推波助澜下,我们的花店又被广泛地关注。

不若聂辰的恶意毁约给我们的重大负面影响,与成亦海的合作,却起到了真正的起死回生的作用。聂辰虽说也是媒体的宠儿,但也只限于娱乐八卦的记者。在财经界,与土生土长又名声极为良好平时一向低调行事的成亦海比起,他就差太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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