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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吧

“你明天让钱千万去我们那里报个案,我们也好给他立案,方便调查。”

董原点了点头。

董原一清早就和心扉带着钱千万到杨栋那里报案,杨栋帮他立了案,然后打发走钱千万,就带着董原和心扉来找冉用。

冉用看着董原和心扉,莫名其妙,对杨栋却充满了希望,连声地问:“怎么样,可以证明我清白了吧?那个娇娇都说了吧?什么时候我可以出去?”

“那个娇娇并不能证明你的清白,”杨栋冷冷地看着他,说,“你好好想想,还有什么可以证明你那个时间不在案发现场的?”

冉用立刻近似绝望地后退一步,蹲了下去,抱住了脑袋:“没有了。我那个时间确实和娇娇在一起,并且没有告诉任何人!”

“娇娇没用,因为你们有可能是合谋好了的,”心扉弯下腰看着他,说,“那你想想,会有谁那么痛恨孙丁?”

冉用慢慢地抬起头,想了想说:“许香?不过不太可能。”

五十一、

“许香是谁?”杨栋和董原同时问道。

“是孙丁离婚前的老婆,因为孙丁总跟别的女人乱搞,所以许香就跟他离婚了,但是,我觉得许香应该不会那么痛恨他,因为当时他们分割财产的时候,孙丁作为过错方,赔给许香好大一笔钱呢,许香没必要这么多年了再来要他的命吧?!”

“是没必要,”心扉说,“那你想想还会有谁?”

冉用苦着脸摇摇头:“他的事情总是那么神秘,我怎么知道?!再说,与公司有关的事情,未必会只找他自己啊?!对了,你们不是说,案发现场还有一个女人的脚印吗?那她不就是凶手吗?找到她不就知道了?!”

“问题是找不到她,”心扉代替杨栋说,“只几个脚印,连指纹什么的都没有,怎么找?你知道他都和什么人来往吗?”

冉用想了想,说:“他交往的女人,多了去了。做小姐的,玩─夜情的,网恋的,甚至还有客户方的员工,凡是他能弄到的女人,上至四十多岁下至十八九岁,他都不放过。”

杨栋和董原心扉互相看了看,想想这个范围太大了,要一个一个排查,似乎不可能。

“那只是一个靴子的脚印,你见过他的女人有谁穿靴子吗?”

“不知道,这个季节谁穿靴子啊,除非那些小姐。”冉用说。

小姐?杨栋立刻想到了娇娇,问:“娇娇穿靴子吗?”

冉用开始没明白过来,摇了摇头说:“不知道。”说完他立刻想起来了,大声说,“她在洗浴里,怎么可以穿靴子?都穿拖鞋的!”

话虽然有道理,但杨栋心里还是打了个结。平时穿拖鞋,完全可以在那个时候换上靴子啊。

冉用一看杨栋没说话,急了,说:“你相信我好了,我现在不会对你说任何一句谎话了。她们在洗浴里,要是穿靴子还不把脚烂掉啊?所以她们都习惯穿拖鞋的,不信你可以去看看,问问也可以。”

杨栋看着他,依然没有说话。

心扉说:“我们当然会去调查的,这个你放心好了。那你能不能提供几个孙丁的女人的联系方式?”

冉用稍一思索,说:“不太好办。因为他和女人联系的时候,肯定不会让我知道的,包括那些女人。我们客户方的员工嘛,我倒可以帮你联系几个我知道的,那些做小姐的,我也知道几个,对于他的那些网友─夜情之类的人物,我就无能为力了。不过你们可以打开他的QQ查看啊,他基本上都是上QQ和QQ的聊天室的。”

心扉看看杨栋,杨栋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来了,便对冉用说好好想想还有什么对他有利的证据,就带着董原和心扉离开了。

“我们先去找孙丁的QQ号码吧?!”心扉说。

杨栋点点头。

孙丁的号码很好找的,他就一个号,公司里几个所谓的“高层领导”都有他的号码。然后他们破了他的密码,登陆QQ。孙丁的网名叫“可爱丁丁”,资料里填的年龄是20岁,高级白领。他的好友真够多的,足足两百六十个,一打开,好多信息发了过来,差点死机。连杨栋都觉得不可思议。

因为是上午上班时间,在线的人达到了七十多个,这还不包括隐身的。

“我的上帝,这么多人啊?!”董原惊呼一声。

他的QQ里,加上心扉钱千万和同事同学,也不过十几个人。杨栋仔细地查看着那些人的资料,先排除了那些男人,因为孙丁不像是BL,拉到下面,董原突然惊叫一声,把杨栋和心扉都吓了一跳。

董原指着一个头像说:“恰恰宝贝!”

五十二、

“怎么了?”杨栋和心扉同时抬头看着董原。

董原一脸惶恐地说:“钱千万就有个网友叫恰恰宝贝。就是她把一只大蝎子放进了钱千万的­内­裤里,蛰得他在医院里住了一天一夜!”他又转脸看着心扉,“那天我们在街上我指给你看的那个打扮夸张的小丫头,就是她。”

对于那个打扮夸张的小丫头,心扉已经没什么印象了,但对于钱千万被蛰得住院,她还是记得的。

“有一个相同的网友,似乎也说明不了什么。”杨栋嘴里这么说,却还是打开了恰恰宝贝的资料。

昵称:恰恰宝贝。年龄:18。

个­性­签名:ヽ.o别拿伱Dě­性­格..оo.挑戰Wǒ的脾气..ヽ.o别拿Wǒ对伱Dě容忍当做不要脸Dě资本.. 。

个人说明:爱哭,爱笑,还喜欢蹦蹦跳跳;你死,我活,随便你狼嚎鬼叫!

“恩,很符合她的。”董原看着资料说。

“你见过?”杨栋抬头看着董原。

董原点点头:“开始是见了一次视频,吓我一大跳,以为见鬼了呢,后来在街上又见了一次,再后来,她去钱千万那里找他,我也见过。”

“听她说话什么感觉?”

“不知道,”董原摇摇头,“她和钱千万说话当然很任­性­的样子了,和我没说过话。”

说到这里,董原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了。是什么呢?他想了想,想不起来是什么。

杨栋记下了恰恰宝贝的号码,然后接着往下找。董原也仔细地看了一遍,就一个恰恰宝贝他见过,其他都不认识。

杨栋想了想,就申请了一个新QQ号,并起了个名字叫“传说中的猛将兄”,然后把孙丁的QQ里比较可疑的人都加了进去,包括那个恰恰宝贝。有些人是需要身份验证的,也有的拒绝了他,所以他也没加多少。

恰恰宝贝不在线,杨栋和那几个当时加进来的聊了几句,感觉也没什么可疑的。当然,可疑的人不会立刻现出来的,要耐心地等。然后,他们打开了QQ的聊天室。

杨栋专找那些名字暧昧的聊天室进去,到处闲逛着。但因为是大白天,都在上班工作,所以人非常少。联系─夜情的,一般都在晚上吧。

董原和心扉告别杨栋,在路上碰上了关静。关静回娘家刚回来,她还不知道钱千万受到威胁的事情,董原突然想到也许她知道钱千万会有什么仇人吧,便和她简单说了钱千万受到威胁的事情,末了问道:“嫂子知不知道钱哥和什么人有仇啊?”

关静被吓了一跳,没说话,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摇摇头:“他应该没有什么想置他于死地的仇人。”

“他的那些业务上的客户呢?”

关静还是摇摇头,不说话。

“也许有,你一时想不起来呢,静姐什么时候想起来可疑的人就联系我们啊。”心扉说。

关静看着她,点点头。

看着关静走过去了,心扉悄悄对董原说:“好可怜啊。你看她都没什么生气了,整个人有气无力的,像个幽魂。心死,比人死还可怕。”

董原也看了看关静的背影,说:“她如果心死了,就会和钱千万离婚的。她现在不但心没死,还生机勃勃的希望着什么呢。”

“希望什么?”心扉抬头看着董原,“希望钱千万心回意转?”

董原摇摇头,他其实也不知道她在希望什么。

钱千万现在是非常离不开我爱坏男人了。每天都把自己挂在线上,等着他的我爱坏男人上线。我爱坏男人也不能肯定她在钱千万的门上看到的是男人还是女人,但肯定是非常恐怖的一个表情。

“我都做了好几天噩梦。”她对钱千万说。

“我现在也是不敢往门上看了,”钱千万也说,“朋友带我去警察那里报了警,希望能找到那个怀有恶意的人。”

“你肯定那是个人吗?”我爱坏男人小心翼翼地问。

五十三、

“什么?不是人是什么?狗?”钱千万差点笑了。

“不是的,也许,是鬼呢。你想,人怎么可以做出那样的表情来呢?你自己做一个试试?!”钱千万被我爱坏男人吓了一跳,想一想,那个表情,自己确实是做不出来。

但如果是鬼的话,那天晚上他们在这里玩见鬼游戏为什么见不到呢?再说,自己以前也没有过什么见鬼的经历啊。便说:“警察说是有人蓄意想害我或者是吓我,如果是鬼的话,他们玩的招鬼游戏就能把鬼招出来了。”

“那倒不一定!”我爱坏男人说,“有的鬼有的人是见不到的,比如八字太硬的人,还有,运数太好的人也不容易见到。”

“我现在运数好?”钱千万苦笑道,“想离婚就是离不了,好什么好?!”

“你的运数不好!”我爱坏男人说,“所以你才见鬼了啊。但那些人也许运数很好呢,所以见不到啊。”

钱千万一听,也觉得有道理。不由得冷汗飕飕地往外冒,一边抬头看了看那扇门。现在是大白天,而且外面也有好多员工在工作,可以不怕,但是晚上呢?!董原虽然帮他找了几个人每天晚上保护他,但鬼却不一定怕人啊。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呢?”他觉得我爱坏男人这方面似乎比他知道的多,便向她讨主意。

我爱坏男人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说:“我也不知道啊,我又不是道士。不过,一般来说见鬼都是运数比较低的结果,你可以想办法提高自己的运数啊。”

“怎么提高啊?”钱千万苦笑道,“就是不见鬼我也想提高啊!”

我爱坏男人笑了,说:“这个我也不知道了。不过呢,一般来说,见鬼是有厄运来临的前兆,是灾,你可以想个办法破破啊。比如求佛什么的,另外,还有个说法,叫‘破财免灾’,你可以试试。”

“求佛好说,我明天就去。可是破财免灾怎么破?我把钱扔到大街上随便人拣?”钱千万说着笑了,这在他是不可能的,就算喝得烂醉,也不会把钱丢掉。

我爱坏男人也笑,说:“那多便宜别人啊!你可以买东西啊什么的,一般来说,花钱越多效果越好。对了,你不是说想买房子吗?那不正好趁着这个机会买了算了,一举两得。正好我还可以帮你设计装修,哈哈,我也可以有点事做。”我爱坏男人说着发了个吐舌头的表情。

钱千万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跟她说过想买房子,不过他倒是真的想买个房子跟沙沙结婚用的,但现在还没离婚,就买了的话,估计离婚的时候会当作夫妻财产来分割的呢。

“现在还没离婚,如果买了,会当作夫妻财产分割的啊。”他对我爱坏男人说。

我爱坏男人也点头称是:“这倒是的,我还真没想到呢。我有个妹妹是搞房地产的,我可以找她咨询一下。”

于是钱千万就开始想着怎么促使关静尽快离婚。

“你帮我想个办法让我老婆和我离婚吧,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就是不离。”他对我爱坏男人说。

我爱坏男人发了个摆手的表情:“不可以不可以,我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呢?缺德啊!”

钱千万气得鼻子差点冒烟:“怎么缺德了?这么拖下去对谁都不好!她条件不差,又不怕找不到,为什么死赖着我呢?!”

“你魅力大啊!”我爱坏男人说着发了个偷笑的表情。

钱千万又不禁得意起来,说:“呵呵,一般了。房子的事情,你找你那个妹妹问问,只要能避免在离婚的时候分割就可以了。另外装修吗,你要给我www奇shubao3书com网最好的方案啊!”

五十四、

“那当然!”我爱坏男人痛快的答应着,给他发了一个飞吻。

钱千万陶醉了,他想起董原那天说的,也奇怪了,自己怎么就这么讨女人喜欢呢?想想冷艳神秘的鲨鱼,可爱调皮的恰恰宝贝,温柔贤惠的水做的女人,还有这个妖艳放荡的我爱坏男人,钱千万觉得自己堪比皇上了。

“什么时候我们见个面吧。”他说。

我爱坏男人笑道:“不是见过好几次了吗?!”

“那是视频,不过瘾啊。要不你今天晚上来我这里?等员工下了班以后,我请你出去吃饭。”

“请吃饭什么时候都可以啊,不用非得等员工下班啊。”

“员工在这里我走不开,不放心他们,很多都是新来的。下了班了没事了,我们可以好好聊聊。”钱千万说着抛了个暧昧的眼神过去。

“今天晚上没空,”我爱坏男人为难的说,“我家男人今天在家。”

钱千万有点泄气。想想妩媚的鲨鱼和恰恰宝贝都是单身,而水做的女人是被老公冷淡的,所以他什么时候让她们过来,她们都是很痛快的过来,这个我爱坏男人还有个老公,有点麻烦。

有那么一会儿,钱千万都觉得和这个我爱坏男人应该没戏了。不料我爱坏男人又说:“这样吧,等你买了房子以后,我们到你的房子里去。你的公司人多眼杂,我去你的房子那里,是帮你设计装修方案,谁也说不出什么的。”

这个主意也不错,钱千万立刻答应:“好,房子的事情,已经拜托你了。你什么时候有空就去帮我问问,然后帮我设计一下。”

“行。你想要个什么样的房子啊?”我爱坏男人随口问道。

钱千万本来是想买别墅的,但想想别墅也太贵了点,便说:“买个跃层吧。面积就随便了。你看着办吧。”

我爱坏男人答应了,说你尽管放心。钱千万想到买了跃层给妩媚的鲨鱼住了,但和别的女人住哪儿啊?以前都是在这里,不过现在这里已经比大街上还不可选择了,要不,就再买个小套,专门幽会用。于是打定了主意,只要我爱坏男人的妹妹帮他买的这个跃层让人满意,就再让她帮着买个小套,反正是要花钱消灾了。

妩媚的鲨鱼灰­色­的头像一直在跳动着,钱千万百般不情愿地点开,是妩媚的鲨鱼催他离婚的最后通牒。真要命啊!

晚上的时候,那几个壮小伙子又来了,钱千万现在真的不敢在这里住了,可是回家他更不情愿,只好在这里凑合了。只是几天了,竟然没有什么动静了。

杨栋用“传说中的猛将兄”和那些他认为可疑的人聊了几次,也没找到可疑的目标,这是当然的了,谁随便见到个人就面露凶相啊?而且,还有好多人根本不通过他的要求。他用孙丁的号码上了几次,一聊天就露馅,因为他实在不知道孙丁的聊天风格啊。无奈,传说中的猛将兄只好来到了QQ的聊天室。

孙丁常去的是一些个人聊天室,很多个人聊天室都是男人开的,女人开的几个都爆满,并上了锁。

“这条路好像也走不通。”他给董原打电话说了情况。

董原一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就建议他找恰恰宝贝聊聊。

“她不通过我。”杨栋无奈的说。

“找钱千万好了。”杨栋一听这个主意不错,就找到了钱千万。

钱千万觉得恰恰宝贝弄蝎子蛰他,完全可能,但要动用心思的陷害他,似乎不太可能,她无非就是那种喜欢恶作剧的,害人之心却不一定有。但他还是听从了杨栋的话,给恰恰宝贝打通了电话。

恰恰宝贝正在吃饭,嘴巴嚼着大声的说:“想你的小姑­奶­­奶­了?小­鸡­­鸡­想还是你想?”

“都想。什么时候有空过来?”钱千万尽量把声音放得自然些,不让她听出来他正张好了网等她来。

五十五、

“晚上吧,姑­奶­­奶­正在吃饭,晚上消化完了再去,你请我吃消夜啊。”

钱千万转脸去看杨栋,杨栋点了点头。钱千万便说:“好吧,我希望你尽快一点过来,我打算买房子,你来帮我参谋一下买什么样的好。”

“你要买房子啊?”恰恰宝贝似乎吃了一惊,“买房子­干­什么?给谁住啊?”

“和你见面的时候方便啊。”钱千万嘴里说着,心里又把恰恰宝贝爷爷­奶­­奶­的痛骂了一顿。

恰恰宝贝­阴­森森地一笑:“我想我没那么好的待遇吧?!随便啦,我对房子不­精­通,不过可以帮你参谋啊,至少,现在流行什么样的房型我还是非常了解的。晚上见,小­鸡­­鸡­。”说完就挂了电话。

“她说晚上来。”钱千万看着杨栋。

杨栋点点头:“可以,她来了以后要联系我们,我们就以她曾经用蝎子蛰了你为由拘留她,你不要被他看出来。”

杨栋对这个钱千万确实不放心的。钱千万想一想自己当初被她戏弄的惨样,牙也痒痒的,狠不得立刻把她揪了来交给杨栋。不过,如果她真的来了,钱千万会是什么态度还很难说。他觉得自己对女人总下不了狠心,当然,关静除外。

想到关静,钱千万直觉得自己要疯了。这个女人怎么了啊?难道世上就我钱千万一个男人了吗?送走了杨栋,他立刻把电话打到了董原那里。

董原还没下班呢,一听钱千万催他去找关静的事,头立刻大了,说:“行了吧,你能不能省省啊?累不累啊?!”

“快要死了!”钱千万无奈的说,“可有什么办法?沙沙又给我发了最后通牒,她再等一个星期。我的上帝哪,要命啊!我真的没了活路了。”

“你不要死盯着那个什么沙沙。比她好的女人多得是,你现在为了她离了婚,可当你和她结婚后发现她并不是最理想的,或者是又发现了更好的,那你还要跟她离婚不是吗,不更麻烦?!”董原说,“要我说啊,你现在不要急着离婚,慢慢来,然后看看有没有比沙沙更好的女人。”

“有是有一个,不过她已经结婚了。”钱千万想到了我爱坏男人。但又觉得她一定和很多男人有联系,想想还是妩媚的鲨鱼好。

董原要晕了,半天说:“你真是不可救药了!这么多女人你累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累不死,”钱千万笑道,“周一至周五每天一个,周六周日休息。”

“你想到什么办法让关静离婚了吗?”董原只好问道。

钱千万一拍大腿:“想不倒啊!我已经给了她最后期限了,可她就是不听,跟没听见一样,你说我怎么办?!”

“我那天和心扉去找她了,”董原想了想说,“我觉得,我们看她的意思,是无论如何也不和你离婚的。所以,你还是死了离婚的心吧。”

“什么?”钱千万差点跳起来,“她无论如何也不和我离婚?她是怎么说的?”

“她只说你永远都是她的。钱哥,你就算了吧,她也不管你在外面玩不是吗?你图的那个什么鲨鱼的不也就是这个吗?那又何必换来换去的折腾呢?把你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分出去,你不心疼吗?”

这倒是提醒了钱千万,但是不离婚的话鲨鱼就游走了,回到大海深处去了。所以离婚是必须的了。

“人活着总得折腾点什么吧?!你就不要劝我这个了,帮我想办法离婚是要紧的。”

“你折腾什么不好啊,折腾家庭,折腾婚姻,真受不了你了。我现在上班,下班后再说。”董原说。

钱千万答应着,又嘱咐了一遍,挂了电话。

董原给心扉打电话说了情况,心扉也头大,郁闷地说:“我真不理解他们两个,怎么这么一对偏偏凑到一起了呢?”

董原也苦笑道:“是啊,两个极端,真难为月老怎么安排的。那些心心相印的人,他却不怎么成全。”

五十六、

“他不成全谁了?你?”心扉笑道。

“是啊,唉!”董原一边偷笑着一边长嘘短叹。

“好了,猪头,你现在要考虑的是别人的事情,不要自恋到总转到自己身上。触景生情了?”

“哪里,这个景生什么情啊?!不过我实在想不通,那个关静,她到底想要什么?”

“我们再去找找她?”心扉提议。

也只好这样了,看看她到底是想­干­什么。两个人在下了班后来到了关静家,却吃了闭门羹。敲了半天也没人来开门。打电话,没人接。

“也许回娘家了,”心扉说,“那天我们碰到她她不就是说回娘家了吗?!”

关静的娘家他们也不知道,于是就给钱千万打电话,让他打电话过去问问。钱千万正在等着恰恰宝贝来,抽空打了个电话到关静的娘家问了,娘家人说不在那里,顺便把钱千万痛骂了一顿。

“她不在那里,­奶­­奶­的,害我挨了一顿骂。”

董原和心扉一边偷笑一边说:“那到那里找她呀?她经常去什么地方?”

钱千万没回答,直接用坐机打到了关静的手机。关静接了,她似乎在路上,很多车的声音。

“你找我?”关静的声音平静如常。

“不是我找你,董原找你,在家门口等你。”

“他找我­干­什么?”关静的声音里明显得听得出失望极了。

“我不知道,你回去看看吧。”钱千万说完就挂了电话,接着拿过手机对董原说:“她好像在街上,我已经让她回家了,你们等等吧。我在等恰恰宝贝,杨栋要帮我审问她。”

“好。”董原答应着,又问道,“恰恰宝贝去了吗?”

“应该在路上了,也许还要等一会,她才没准呢。”钱千万又嘱咐了一遍,就挂了电话。

董原和心扉在小区门口里面的花园里耐心地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关静才出现在小区门口。

一身素衣,从关静身上完全看不出一个阔太太应有的神态。

董原和心扉迎上去,关静静静地看着他们,没有说话。

“静姐到这里坐一会吧。”

心扉带着她来到他们坐过的地方,在石凳上坐下来。关静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也许知道他们为什么来了吧,她一直都是个聪明的女子。

心扉看着关静一身的黑衣,笑道:“静姐怎么总是穿黑­色­的衣服啊?这么热的天,要穿浅一点颜­色­的衣服呢。”

关静笑了笑,没有说话。董原看着关静的神态之间非常镇定,是那种绝对有把握不和钱千万离婚的镇定。她为什么呢?董原看着她,皱起了眉头。

“静姐,我们听说钱千万那个家伙受到了威胁,也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嗨,你还不离他远点呢?”

关静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我们是真的好奇啊,他想跟你离婚都快想疯了,而你还这么挂着他,为什么?那么无情无义的人了,还有什么留恋的吗?”

关静还是没有说话。

“你看他总在外面胡闹,要离婚他也是过错方,你想要什么补偿都可以,而且,他现在巴不得你跟他离婚,我想,你的条件他应该都会答应的。”

关静点了点头。

“我们是自己好奇来问你的,不是那个钱千万的意思!”心扉认真地说,“我也不知道当初是月老喝醉了还是发烧糊涂了,竟然把你们拴在了一起,唉!”

关静没有表态。董原看着关静,感觉她就像一个机器人一样,没有了自己的情绪。难道是巨大的失望打碎了她?还是有什么十足的把握钱千万离不了婚?按说谁摊上这么个丈夫,也早该没指望了,离婚算了,可她呢?就好像不知道钱千万的那些背叛,就好像钱千万一直对她恩爱有加。

“那你为什么不离啊?可以说说吗?”心扉近似乞求地说。

五十七、

关静摇了摇头。

“我有个同事,人挺不错的,我还想着你赶紧离了婚我给你介绍呢,你这么拖下去,我也不敢跟人家说。”心扉看着关静,斟酌着用词。

董原看着关静,关静仿佛没有听见一样,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不,有一点表情,是一种说不出来的表情,好像他们一直在说着一个与她无关的人的事情,又好像在祝福她。真是不可思议!

“你觉得,”心扉看看董原,又看着关静问,“你觉得钱千万还会回到你身边来吗?”

这回关静笑了,说:“他从来就没有离开我。”

什么?心扉和董原互相看看,不明白她说的什么意思。

听钱千万的说法,他已经有两三个月没和她在一起了,甚至这段时间见面都很少,见了无非就是讨论争论离婚的事情,哪里还有什么甜蜜可言?她所说的“他从来就没有离开过我”是什么意思呢?再看关静,那神态,也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那你是说,他一直和你在一起?”心扉看着关静,不太相信地说。

关静微微地笑了,笑得很甜蜜:“是的。他一直和我在一起,他非常爱我,尽管我现在已经不那么爱他了,但他已经离不开我了,所以,我不能离婚。”

董原和心扉两双眼睛瞪得大大的,像看魔鬼一样的看着关静。关静很优雅地笑着,似乎很陶醉。

心扉看看董原,只好说:“哦,那我明白你为什么不离婚了。我想你不离婚是为了钱千万那个家伙好啊,免得他离了你没法活了。”

关静笑了笑,没说话。

“可钱千万一直跟我们说他想跟你离婚你不离啊!”董原说。

关静点了一下头,依然什么都没说。看来她想说的都已经说完了。

董原看看心扉,两个人站了起来:“那我们打扰了。我还以为钱千万总在外面不理你呢,却原来是这样。”

关静也微笑着站起来,把他们送出小区,然后转身回家。

“实在是莫名其妙!”心扉拧着眉头说。

董原却拿出手机给钱千万打了过去:“怎么回事?她说你一直就没离开过她,你一直和她在一起。”

“不可能!”钱千万差点跳了起来,“我基本都是和沙沙在一起,偶尔也找水做的女人和恰恰宝贝,从来就没和她在一起过!”

“你那个恰恰宝贝来了吗?她怎么说?”

钱千万立刻泄气地说:“她估计来不了了。她说一个网友请她看什么狗屁电影,不来了。我还不能打草惊蛇,否则早臭骂她一顿了。”

“好了好了,想见她也不在一时啊,随时见了就赶紧联系杨栋。”钱千万答应着,挂了电话继续等着恰恰宝贝,也许她能晚点来呢,看完了电影再过来。当然他也没闲着,一直在和我爱坏男人聊着天,床上还有几条好汉躺在那里。

“他­奶­­奶­的!”钱千万对我爱坏男人说,“那个臭女人,竟然说什么也不离!”

“你是她的­精­神支柱,她离了你没法活呢,”我爱坏男人“吃吃”地笑道,“你还是发发慈悲不要离婚了吧。”

“不可能!”钱千万咬牙切齿地说,“她想拖死我,没门!­奶­­奶­的,逼急了我采取措施!”

“你要采取什么措施啊?”我爱坏男人吓了一跳,“千万别­干­傻事啊!”

“跟她结婚就是傻事了,不会有比这个更傻的了!”

我爱坏男人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了,只好说:“不要太过分了就好,毕竟夫妻一场。”

“什么夫妻一场?”钱千万“切”了一声说,“我压根就没跟她睡几回!”

“那你娶了她­干­什么?”我爱坏男人惊讶地说。

五十八、

“当初一时昏了头呗。”

钱千万想起自己当初追关静的时候,费的心思可够他现在追好几个妩媚的鲨鱼和恰恰宝贝了。想想真是不可思议,当时怎么就看着她好了呢?那个高傲冷漠的公主,终于被他不择手段的弄到了手,而接着他就开始厌烦她了,无从解释。

我天生是不能从一而终的,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有理由去追逐更多的女人,于是关静就开始多余了。如果不是妩媚的鲨鱼提起来,他都不一定会想得起来她的存在。妩媚的鲨鱼。

钱千万跟我爱坏男人打了个招呼就到了卫生间里,现在心里有­阴­影了,一进门就先抬头看窗子,还好,什么也没有。妩媚的鲨鱼的电话很快就打通了,她一副正要睡觉的懒洋洋的声调问:“怎么总打电话啊?”

“想你了,”钱千万涎着脸笑道,“我今天晚上过去啊?我这里不方便,你就不要过来了。”

那边妩媚的鲨鱼想了想说:“好吧,带点吃的来。”

钱千万立刻答应了,回到房间里找了个理由和我爱坏男人说了拜拜,然后和床上的几个小伙子交代几句,就走了,去妩媚的鲨鱼那里幽会。

杨栋还是挂着孙丁身上的那些符咒,托心扉去找个懂行的来看看。心扉找了自己学习符咒的一个所谓老师来,让他帮着看看是什么东西。那个老师是个民间法师,虽说不是多么高深,但骗骗人混点钱花还是没问题的。

法师只是看了看照片,想了想说:“这胸前的符,是一种诅咒,诅咒某人死后忘记自己生前的事情,以防止死者报复。腿上的符如心扉所说,是支持符,但奇怪的是,一般很少用支持符的,就算在民间知道的人很多,但也没几个人相信支持符。”

“那,这个人就是比较相信支持符的了?”心扉说。

“那倒不一定,”董原看看杨栋说,“也有可能他也不信,但要给人造成他非常相信的错觉呢,他也会用这个符。”

“对,”杨栋点点头,“完全有可能这样。那么大师,您看这个符是高手画的还是新手?”

大师笑了:“照葫芦画瓢,肯定是新手了。”

如果是高手,那么,这个城市里有几个这类的人谁都清楚,但如果是新手,就不太好办了,说明凶手是特意为了这道符才学的呢。

“可以查一查都有什么人在学这个,比如,大师这里有几个学生。”董原道。

大师微微一笑:“我这里学生是不多,但是他们也有可能给别人讲这个啊。”

“那就再查学生都给谁讲过。”心扉说。

“好!”杨栋一拍手,“就这样。大师能不能把你的学生的名单提供一下?”

大师点点头,很快的写了出来,姓名­性­别年龄,包括联系方式等等。在共产党的地盘上,学这个并不可以光明正大的发扬,所以他的学生并不是很多。

杨栋联系了同事,让他们去找这个城市里所有会点符咒之类的东西的人,然后调查他们的学生以及学生的学生,一定要在尸体上的符上打开缺口。

告别了大师,杨栋就开始马不停蹄地调查起来。董原和心扉倒也希望他快点找到答案,但心扉的心思还在那个招鬼游戏上,总奇怪为什么她在场就招不来。

“我身上真的从来不带符咒一类的东西,”她莫名其妙地对董原说,“为什么有我在场就招不来呢?”

董原也奇怪,想了想说:“要不,我们俩招招试试?”

心扉一听,这个主意不错。可在哪儿招呢?想来想去还是钱千万的办公室比较合适,也活该这个钱千万倒霉啊。

五十九、

当他们找到钱千万的时候,钱千万正在庆幸,好几天没有见到可怕的笑脸和那张诡异的卡片了。一听说还要在他这里招鬼,立刻蹦了起来,直嚷:

“饶了我吧!好不容易现在安静了,你们就让我过几天安稳日子吧!”

“不是我们不让你过安稳日子,”董原说,“危险暂时不在并不就是说永远不在了,我们也许能帮你找出什么东西来呢。”

钱千万抹一把冷汗说:“那天那个我爱坏男人也说有可能是鬼呢,她说我可能这段时间运数比较低,容易见那个东西,我已经打算破财免灾了,买套新房子。你要找就找吧,只是找出来怎么办呢?就让它在这里啊?”

“也许它现在就在这里呢!”心扉抱起胳膊说,“你看不见它并不等于它不在。也许,它就在你旁边站着但你没有感觉。”

钱千万吓得“妈呀”一声跳了起来,赶紧回头看。

心扉笑道:“我都说了你看不见它了,还看什么呢?”

“你就吓我吧!”钱千万不满地看了心扉一眼。

心扉撅着嘴巴看着董原,董原在钱千万肩膀上拍了一下说:“都是为你好啊!我们还不是想着帮你解决问题?我们怎么不找别人呢?因为别人没有见鬼!就你点背,所以我们找你啦。如果我们真的把鬼找了出来,你不是也有理由跟大厦换房间了吗?傻瓜!”

钱千万挠挠汗涔涔的脑门,终于点了点头:“好吧,不过呢,我可不在这里。你们自己招,招来了自己送走,出了什么事情我也不参与。”

“好。”心扉和董原立刻说。

于是钱千万在下班后就到妩媚的鲨鱼那里约会去了,剩下董原心扉以及董原找来帮钱千万壮胆的那几个小伙子。

“我觉得应该跟蜡烛没有关系,”心扉看着四个墙角说,“当然我们现在也没地方去买孙丁那样的蜡烛。”

他们买的是普通的蜡烛,白­色­的,点起来有点灵堂的感觉。

“如果跟蜡烛有关的话,那天杨栋他们在这里玩不是也没招来吗?!”董

原和那几个小伙子仔细地把蜡烛粘在四个角落里,然后把里外的门都关好,看看心扉:“可以开始了吧?”

心扉看看时间,才八点多一点,便问:“杨栋那天说他们招到鬼的时间是几点?九点多吧?要不我们再等等?”

“等等就把蜡烛燃完了。”一个小伙子笑道。

心扉看看蜡烛说:“要不就先开始吧。”

董原关掉电灯,又关了空调,然后他打头,带着他们向蜡烛走去。

几个人都竖着耳朵,倾听着哪怕一丁点的声响。这个时间大厦里还有没下班的人,走廊里不时的传来轻微地走路和说话声,但这并不影响他们。

董原不时的去看门,钱千万那天在窗子上看到的那个鬼脸,究竟是什么意思呢?从视频上抓的照片非常小,他根本看不清那张脸是什么表情。如果那张鬼脸现在出现的话,他一定立刻开门看看究竟是什么。他才不相信什么鬼呢,一定是有人想陷害或者是吓死钱千万。

会是谁呢?钱千万确实没有想置他于死地的仇敌。

几个人走了半天,什么动静也没有,倒是董原和心扉,累得呼呼地喘。都想坐到床上去休息一下的,但谁也没动,站在屋子中央四处看着,也许它快来了呢?!

“我听杨栋说,”心扉眼睛四下里看着,“他们很快就招来了的。只转了没几圈。为什么我们就这么慢?”

一个小伙子抬手看看表,“都半个多小时了。”

“你们相信钱千万说他那天在窗子上见到的是鬼脸吗?我一直感觉应该是人,但,如果是人,又不太可能。如果是鬼,又是什么意思呢?”

几个小伙子互相看看,在昏暗的烛光里,他们的表情也诡异的生动着,仿佛被什么神秘的幽灵附了身。

六十、

“如果是人,我想他就是想着把钱千万吓死;如果是鬼,那有可能是好奇吧?!”心扉说着自己都笑了。

“会是谁想着把钱千万吓死呢?”董原说着皱起眉头,“他死了对谁有好处?”

“现在看来,”一个小伙子说,“他死了唯一有好处的是他的老婆,那个什么静。”

“但她不可能!”董原和心扉异口同声地说,说完两个人互相看着笑了笑。

董原解释说:“那个关静,她不像可以伤害钱千万的人。”

“是啊,她还一直在幻想着钱千万多么爱她呢,晕!”心扉说完摇了摇头。

如此,就找不到可疑的人了。

“让钱千万消失几天,对外就说他突然心脏病死了,看看别人都有什么反应。”有人建议道。

董原一听,主意不错,立刻同意:“我可以跟钱千万说说,必要的话也和杨栋说一声。”

心扉也同意。于是大家又打起­精­神走了半天,还是没什么动静,只好散了。

“看来这里是没鬼了。钱千万见到的,必定是人。”心扉说。

董原也点点头。

给钱千万打了个电话,说他这里没鬼。钱千万正在大喘着,道:

“我就知道没鬼,还要告诉我­干­什么,耽误我的好事。”

董原晕了一晕,立刻关掉了手机。

董原送心扉回家,心扉在路上还皱着眉头,不解地说:“我真是奇怪,难道杨栋他们第一次是看花眼了?”

董原摇摇头:“他们,应该不是可以随便看花眼的,他们是­干­什么的?!所以,我们……。”

“那就是因为房子!”心扉突然伸出食指,大声地并肯定地说,“一定是!我们跟杨栋说说,再到孙丁的房子里去做一次试试,一定能见到!”

董原一听,也觉得有可能,便给杨栋打电话,杨栋想了想,说:“要去也可以,不过要尽快,他们那个房子要卖掉了,等新主人接手后再去做这个就不好了。”

董原答应着,说:“那明天晚上吧。对了,我们有了个主意,我们怀疑钱千万看到的那张笑脸不是鬼脸,而是人。我们想让钱千万消失几天,对外就说他死了,看看都有谁有什么可疑的反应。”

“这个主意不错啊,钱千万本人呢?同意了?”

“还没跟他说,要明天跟他说吧,到时候也许需要你们帮忙呢。”杨栋一口应承下来,事情就这么说定了。

钱千万一早来到公司里,董原就找到他,跟他说了他们的计划。

钱千万眼睛瞪得铜铃大:“什么?让我装死?我不会。万一被人弄假成真了怎么办?!”

老实说,钱千万想得还真是周到。

“我们可以立个协议,协议声明是让你装死,我们请杨栋来作证,可以了吧?你想这都是为了把那个想陷害你的凶手逮起来,不是为了霸占你的什么东西。”

钱千万想了半天,终于勉强点了头:“行。小子,我可相信你了,不要到时候给我弄假成真,把我送到火葬厂烧掉了就行。”

董原笑道:“真要有人巴不得你进火葬厂的话,那他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钱千万也同意。于是,他们商量好了具体的方案,钱千万就把工作吩咐下去,就找了个地方练习装死。时间就定在了明天上午。

晚上,董原还要和杨栋及心扉去孙丁的家里玩见鬼游戏,所以只嘱咐钱千万千万不要露馅,也不要和任何人说。

“传说中的猛将兄”终于联系上了恰恰宝贝。这个恰恰宝贝一直不肯通过他,亏了杨栋的耐心,终于被通过了。但他们的交谈似乎颇为艰难,那个恰恰宝贝,确实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魔女,软硬不吃,也不容易上当。

传说中的猛将兄猛地一摔鼠标:“­奶­­奶­的,简直是个人­精­!”

六十一、

几个同事在一边笑道:“你要当心!”猛将兄抬头瞪了他们一眼。

看来,要想捉住他,还是得钱千万出马啊。不知道恰恰宝贝知道钱千万死了会是什么态度,也许,很开心吧?!

董原和心扉在一下班就赶到了杨栋这里,要他陪着一起去孙丁的别墅。杨栋早在上午就跟孙丁的家人联系好了,让他们暂缓过户房子。

八点三十六分,几个人吃饱喝足,来到了别墅。同来的还有杨栋的几个同事,这里容易招出鬼来,多来点人有个防备。蜡烛也是孙丁家里的蜡烛,房子几乎原样未动,尤其是卧室。

他们先在楼上楼下的转了转,九点的时候,来到卧室里,准备点蜡烛。心扉仔细地检查着屋里,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啊,为什么这里容易见鬼呢?难道见到的真的是孙丁?可是,如果见到的真的是孙丁的话,那他身上的符不就是不灵验的了吗?!

“应该不是孙丁!”心扉自言自语地说着摇了摇头。

“什么?”董原问道。

“我说他们上次见到的那个鬼影子,应该不是孙丁。”

“我也不相信是孙丁,”杨栋说,“如果是孙丁的话,他一定会有什么行动来告诉我们凶手是谁的。”

心扉和董原都点了点头。

“那它是凶手吗?”一个警察问道。

杨栋董原和心扉同时一愣。这个可真没想到。如果那个鬼影子是凶手的话,倒是可以解释孙丁身上为什么没血,但是,符就不好解释了。先不要说鬼就怕符,就算不怕,它也不怕孙丁到世间来,因为它本身不在世间啊。

“如果那个鬼影子是凶手之一的话,倒是好解释了。”心扉笑道。

“是啊,那它就是什么人养的鬼了。”董原说。

“真是奇谈怪论啊。”一个警察笑道。

杨栋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也解不开这个疙瘩。

“我们开始吧?”他说,“我相信能招来的,如果有什么危险,大家记得要赶紧开灯。可以把枪拿在手里吧?!”

“我想,”心扉微微一笑,“如果它真的是鬼的话,是不怕枪的。”

“还是拿在手里放心些。”一个警察说着把枪拿出来看了看,就那么拿在了手里。

杨栋跟董原一起把蜡烛点好,依次放在了四个墙角的小架子上。董原看了看大家,都准备好了,便笑着对杨栋说:“你来打头,猛将兄。”

杨栋笑了笑,去关掉电灯,带头向蜡烛走去。

房间里铺的木地板,几个大小伙子身体都很壮,踩在地板上有轻轻地喀喀声。心扉眼睛四下里看着,想着看看那个影子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董原走在她身后,也是时刻注意着。

走了四五圈,杨栋突然低声说:“来了。”

心扉急忙转脸看,果然看见一个黑黑的影子就立在他们中间。

真奇怪,她一直仔细地注意着,没看见影子是从哪里出来的。凭空?不可思议!影子大约一人多高,一米九左右的样子,大约的人形,有头有肩膀和腿,其他细节就看不清了。

它站在那里,并不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也许它根本就没看他们,谁知道呢,他们都不知道它有没有鼻子眼睛。就像一个背影。

背影?

心扉转到对面,看见的还是一个类似背影的影子。杨栋的几个同事都站成半圆,把影子围住并把枪平端对准了它。董原一步不落的跟着心扉,怕她有什么危险。

心扉从兜里拿出一张符向影子甩了过去,但他们惊讶并惊恐地看见,符竟然穿过了那个影子,飘落在地上!

六十二、

心扉大吃一惊,一把抓住了董原。影子还是一动不动的立在那里,就在床前。似乎正凝视着床上的人,而对其他地方的人不屑一顾一样。

心扉看看床上,什么也没有啊,他们都在地上站着呢。她看看杨栋,杨栋正看着她呢,大概是在等她的主意。想了想,她拉着董原围着影子转了一圈。

如果真的是什么东西被蜡烛照出来的影子的话,他们就可以挡住那个东西。不过,如果影子真的是个鬼鬼的话,他们就不可能挡住了。转了一圈,影子丝毫不少。

杨栋明白了心扉的意思,他把手慢慢地伸进了影子里去给心扉看。

心扉大吃一惊,仔细地看了半天,也慢慢地把手伸了进去。她能看见自己的手就在影子里移动着,就好象在晚上站在亮处把手伸进灯光照不到的黑暗处一样。

“真是不可思议!”半天,心扉惊叹道。

“它好象对我们没有恶意。”杨栋说着慢慢地把整个胳膊都伸了进去,继而半个身子。

当他还想着往里进的时候,被董原一把拉了出来:“怕有危险。”

杨栋看看心扉的手,还在里面移动着。

“如果没错的话,”心扉笑道,“我的手现在是在它的心脏位置。”

董原伸手想把她的手拉出来,心扉对他摇了摇头,手继续往上,慢慢地探到了影子的头部。他们都能看见心扉的手在影子的头里面搅动着,如果它真的有脑子的话,现在也该都被心扉搅碎了。

心扉伸出两个手指,从影子的眼睛的位置伸了出来,很是恐怖。本来那里是个黑黑的影子,什么也没有,心扉的手指一伸出来,倒真的像突然长了两只眼睛一样,整个影子也突然生动起来。

董原吓了一跳,轻轻地“啊”了一声。

心扉笑笑,慢慢地把手往下移动,在影子的咽喉位置,她做了一个掐的动作,并且坚持了一段时间。

如果它是个人,也该窒息了。

影子一动不动的任凭心扉戏弄着它,仿佛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

围在外面的几个人也都凑了过来,好奇地把手伸进了影子里,轻轻地移动着。

“把蜡烛一根根的熄灭,就知道他来自哪个方向了。”心扉说。

立刻有两个警察去熄蜡烛。先熄灭了西北角上的蜡烛,影子原样没动也没变。接着熄灭了西南角上的蜡烛,影子还是没动也没变。当东北角上的蜡烛熄灭后,影子慢慢地变淡了,当然,现在的蜡烛只剩了一根了,光亮也有点不足。

“开灯。”心扉说。

随着她的话音,影子慢慢地不见了。董原立刻冲过去打开了电灯,房间里,好象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除了四个角落里的蜡烛。

“真不是一般的奇怪啊!”杨栋围着刚才影子站立的地方转了一圈,地上,自然是什么痕迹也没有啦。

“为什么,”心扉围着房间转了一圈,说,“为什么只在这个房间里能看见呢?钱千万那里为什么也看不见?”

“我们到他的客厅里去试试?”一个警察提议。

心扉立刻赞同:“好,走,这就去。”说完就去拔蜡烛。

董原和杨栋互相看看,笑笑,跟着来到楼下的客厅。

客厅里看上去比较冷清,想来孙丁那有限的在家时间也是很少在客厅里过的。因为据冉用说孙丁一般还是经常住在父母那边的,这里,只是约会用了。

趁着那个影子尚未走远,他们立刻就把蜡烛点了起来,在四个角落里放好。客厅的四个角落里可没有那么现成的小架子,他们把凳子搬了过去凑合,然后关好门和电灯。

还是猛将兄打头,围着蜡烛走了起来。

六十三、

走了几圈,没有反应。几个人互相看看,又继续走了下去。

客厅比较大,大约有卧室两个大吧,四根蜡烛在这里光线就显得比较暗了,他们的影子也隐隐约约地显现着,仔细看看,就像有几个陌生的生物在跟着他们移动一样,想想真比那个鬼影子都恐怖呢。

董原注意到了,但没说,怕吓着别人,不过他自己倒是吓得不轻呢。

又走了好几圈,依然没有什么反应。

“难道,那个影子只喜欢卧室?”心扉皱着眉头说。

几个警察轻声地笑了笑,他们当然知道孙丁的卧室意味着什么。

“也许吧,孙丁在卧室呆的时间比较多,它也就习惯了在那里了。”杨栋笑道。

董原则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我才不相信呢!”心扉鼻子里“哼”了一声说,“什么鬼影子啊,什么鬼啊怪啊的,真有,现在出来给我看看?!”

“如果没有,那你说是怎么回事呢?”杨栋抱着胳膊站到心扉面前。

心扉歪着脑袋想了想,摇摇头说:“不知道。不过那个游戏好像没要求非得在卧室里啊,随便一个房间就可以的。”

这个杨栋也注意到了,可是现在为什么只能在卧室里才会招来呢?

“这个孙丁死得实在是蹊跷,竟然连警察都被他逼得信鬼信神了,他也死得值了。”董原笑道。

杨栋看看那几个同事,都笑了。

“如果信了就能把凶手揪出来,那就信信也无妨啊。”一个警察说。

谁又不是这么想呢?!可现在是越信越不明白了。这么半天没走了,也没有什么动静,杨栋去打开了灯。其他人一看,也纷纷去把蜡烛熄灭收回来。

“这个孙丁,如果还活着,我一定好好的扁他一顿,”一个警察说,“死得太他妈的让人头疼了!”

大家都哈哈地笑了起来,一个说:“如果他还活着,你又怎么能以这个理由扁他呢?”

杨栋看看时间,已经十一点了,想了想说:“心扉,你看,还想怎么玩?不想玩了我们就回去吧。”

心扉抬头看看楼上的卧室,说:“回去可以,但这个房子必须保留这个样子,我什么时候想起来也许能揭开这个谜底呢。”

“没问题。”杨栋痛快的说。

他又何尝不想着揭开这个谜底呢?!既然现在不想玩了,大家就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心扉一直为自己不能揭开那个影子的谜底而难过,所有的人,包括她自己,都一直在拿自己当个法师巫师的看呢,结果连这么点问题都解决不了。

和杨栋临分手的时候,董原提醒说:“猛将兄,明天不要忘了,钱千万那里。”

杨栋点点头:“忘不了,法医我都给安排好了。不过要趁早,晚了都忙了。”

董原答应着,和心扉上了车直奔钱千万这里。

钱千万哪儿也没去,还是董原给他找的那几个人陪着他。别看有人陪着很舒服的,一天一个人五十块钱呢,钱千万也挺心疼的,但想想自己一个人担惊受怕地,又很可怜自己,只好破费了。

董原用眼神问钱千万准备得怎么样了,钱千万点点头。他正在和水做的女人聊天,一边和我爱坏男人视频着。

水做的女人有点唠叨的诉说着一些他实在不想听也不想知道的无聊事,并给他发了一首烂诗来:

你在岸边漫步

我从你身边流过

一个旋涡

我看你一眼

你背后是一片蔚蓝

又一个旋涡

我又看你一眼

你的脚下是一片碧绿

再一个旋涡

我再看你一眼

你已成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钱千万粗粗的浏览了一眼就关掉了聊天窗口。而我爱坏男人已经帮他联系好了房子的事情,并且关于房子分割和离婚的问题也咨询了律师,律师的意见是让他暂时把房子过户到另外一个人的名下,比如父母,以赠送等理由。离婚的问题,律师建议分居,分居两年后自动离婚。钱千万也决定了,把房子过户到父母名下,并让他们也出一点钱,而钱千万就算孝顺父母吧,帮他们出一点。当然了,只是这么说说而已,钱都是钱千万出的。

离婚的事情,钱千万等不得分居两年了,他要立刻就离婚,妩媚的鲨鱼只给了他一周的时间了,除去要装死的几天,他其实根本没有时间的。

装死?

“有了!”钱千万猛地一拍大腿,把旁边正准备告辞离去的董原和心扉吓了一跳。

六十四、

床上的几条大汉也吓了一跳,立刻有一个不满地问道:“有什么了?有喜了?那就请喝喜酒吧!”

一屋子的人都哈哈的笑了起来。

钱千万没笑,回头对董原说道:“我知道怎么让关静和我离婚了!明天不是让我装……。”董原一瞪眼,钱千万立刻改口说,“……做回心转意的样子和她谈吗?那我就……”他眨了眨眼,没有说下去。

别人自然是不知道他想说什么,董原和心扉却猜到了。

董原很鄙夷地看着他说:“你高,你实在是不一般的缺德呢!”

钱千万笑笑:“大丈夫,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嘛。”

“人家是可以使用手段,但不可以不择手段!”心扉说。

“都一样,”钱千万心情大好,“手段就是为目的服务的嘛,哈哈,我觉得我真是太聪明了!”

心扉看看董原,奇怪地说:“他很聪明?我怎么一直没发现这个人才呢?!”

董原笑道:“人家深藏不露啊。”

钱千万不在乎他们的嘲笑,顾自和我爱坏男人聊了起来,差点又要把他的计划说出去。

“你可千万要注意啦!”董原在他头上敲了敲,就带着心扉离开了。

钱千万陶醉在巨大的喜悦中,立刻给妩媚的鲨鱼留言,答应她一周内离婚。其实现在已经只有不到一周的时间了。我爱坏男人见钱千万笑魇如花,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打算,旁敲侧击地追着问了半天,钱千万还真是忍住了没告诉他,

“等结束后肯定第一个先告诉你。”他对她说。

我爱坏男人不知道钱千万肚子里打什么算盘,便不再问,只提醒说:“不要忘了去看房子。”

钱千万答应了,想想最近几天的时间安排,只能往后拖了。明天装死,起码要两天时间,然后离婚的事情,也不可能一下子解决。还有要和鲨鱼庆贺庆贺,只好把看房子的事情安排在下周了。

QQ尖叫起来,打开,是水做的女人又给他发了一首被她称做诗的东西来,钱千万心情好,就仔细地看了一遍:

谁懂一朵花的心:

悄悄打开芳心的蓓蕾

绽放我的千万柔情

就算没有喝彩

就算没有你欣赏

我依然无怨无悔

每一个对春天的期待

都是一个漫长的等待

经历秋的希望冬的考验

才得此刻与你相约

你在远处观望

赞叹我的娇美

你在我身边留恋

眷恋我的芳香

可是

我真正想给你的

你却不知道

你不懂一朵花的心

就不会真正理解春天

给你美丽的容颜

给你醉人的芬芳

我悄悄收起

那一个狂热的期盼

等待下一个春天

随便。钱千万心里说着,关掉窗口,并不回答,他现在的心思只在鲨鱼和离婚上了。

想着很快就可以和他的妩媚的鲨鱼光明正大的双宿双栖了,钱千万心里美啊,想想又担心他装死的时候鲨鱼当了真,便没忍住告诉了她,想着到时候她不会以为他真的死了而离开他。并把他要在装死的时候一并和关井离婚的事情也告诉了鲨鱼,让她等着他的好消息。

一早,在钱千万这里守夜的小伙子们就离去了。董原和杨栋装做普通的员工来到钱千万的办公室,趁着员工还没来上班,就把让他装死的协议签好了,并把必须的道具也都安排好,再三嘱咐钱千万要按着设计好的情节来演。钱千万答应着,想来想去,匆匆赶到鲨鱼那里,把协议交给了她保管,并再三强调,不要告诉任何人。

八点,员工开始来上班,钱千万安排好了工作,然后故意告诉别人,今天要回家看看老婆去。董原在八点半的时候来到公司里,说是要陪钱千万一起回去。

钱千万又接待了几个客户,眼看时间到了九点半了,便整理衣服说要回去。

打开衣橱,钱千万突然惊叫一声,眼睛直直地盯着衣橱里面,然后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六十五、

钱千万的衣橱是放在他的卧室里的,而现在卧室的门开着,外面的员工可以看到里面,董原就坐在电脑前等着钱千万换衣服。钱千万的一声尖叫所有人都听到了,甚至可以包括外面其他的写字间。

员工们愣了一愣,然后就蜂拥了进来。这个时候董原已经扑到躺在地上的钱千万身上了,采取急救措施,无非是摇晃着钱千万的身子,因为他是装死,总难免有呼吸的,身体摇晃的时候,呼吸也不一定能看得出来。员工都进来了,呼啦一下子都围到了钱千万身边来,并把钱千万打开的衣橱门也给撞得关上了。

董原说了声:“120。”

一个员工要去打电话,董原已经把手机上设置好了的杨栋的电话拨了出去,装做是120,并告诉对方这里的情况。那边杨栋立刻把安排好了的急救车和特意嘱咐过的医生派了来。

120很快就来了,医生简单检查了一番后问:“病人有心脏病史吗?”

董原看看那些员工,员工也互相看看,都摇摇头。

“心脏病突发,估计情况不太乐观,你们最好叫110来看看。”医生说完就走了。

董原立刻把杨栋的手机又拨了一遍,这次是杨栋亲自带着法医来了。

法医检查一番后说:“死者是受到极大的刺激导致心脏病突发而死亡的,死亡时间应该不会太久。”

“当然不太久,”董原说,“就在刚才。”

法医点点头,拿来塑料袋子把钱千万装了进去,要去解剖。

杨栋询问着员工是怎么回事,其实他也看到了,从钱千万的衣橱底下渗出来的血迹,还在流着。

员工们惊恐地眼神把他吸引到了衣橱上,门已经关上了,他伸出手猛一下拉开,立刻轻轻地叫了一声,显见也是吓了一跳。

有离衣橱比较近的员工也往里面看了一眼,跟着他叫了一声离开逃开了。

董原虽然知道里面是什么,也知道自己看了确实害怕,但还是要过去看一看的,剧情所需。他绕过去,往里看了一眼,也跟着夸张地叫了一声。

衣橱里,在那一排衣服后面,靠上的位置,一张诡异的笑脸露在那里。

那个位置很巧妙,脸的下方就是衣服,很像一个人穿了衣服站在里面。而衣服下面,则流出了殷红的“鲜血”。

那张脸是钱千万在昨天凭着记忆让人帮忙画的,确实够恐怖。董原早上就看过了,但现在看见还是被它吓了一大跳。

很快就有人通知了关静和钱千万的父母。他的父母昨天有通气,他们可比钱千万­精­明多了,离开来料理儿子的“后事”,也就是接管公司,并让公司继续照常运转。

关静没有出现,董原又把电话打了过去,关静只听他说不说话,然后就把电话挂掉,弄得董原莫名其妙。

钱千万的“尸体”很快就被送到公安局“解剖”,并且结果也很快出来了,就是受到极大的惊吓导致心脏病突发死亡。他的父母装模做样地痛哭一番后,就忙着找儿媳­妇­商量分家产的事情。

这就是钱千万昨天突然想到的主意,让他的父母帮着把家产一分,然后他和关静的婚姻关系取消,不就等于离婚了吗?!

不料关静就是不出现,任你千呼万唤,她甚至连话也不回。

钱千万可不知道,他正躺在法医的台子上让法医给他搞一条线在肚子上,起码要真的像是被解剖过一样。这个玩笑开得大啊,钱千万一直担心自己被弄假成真,躺在那里心里还在夸自己聪明,留了一手,万一他们真当自己死了,那自己突然“活”过来他们准以为或者说可以说他是诈尸,并把他乱棍打死。

六十六、

有了那个协议在鲨鱼那里,就什么都好解释了。现在他所担心的就是父母能不能逼迫关静离婚。这个他是没有十足的把握的,董原和心扉也不太看好,而杨栋更是嗤之以鼻。

“老爸老妈啊,你们可一定要成功啊!”

他躺在那里,无所事事,心里默默地祷告着。到底是谁在巴望着他死呢?钱千万不能睁开眼睛,就闭着眼睛琢磨,觉得他死了唯一有好处的就是他的父母,以及关静。

他也怀疑关静给他威胁,但关静的­性­格实在不像那样的人,而父母则更不可能。

­奶­­奶­的,到底谁在等着兪芪业牟撇呢?他没有兄弟姐妹,独苗一个,那些远亲能兪艿囊丫微乎其微了。钱千万觉得没有人有什么理由要自己“死得难看”的,仇人更是没有,做生意的人,向来不结死仇,这个谁都知道。而同行,更不可能,他这个小公司,在同行里是被人笑话的,太小了,折腾不起什么大的风浪的。

那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有人要我死而他不受我任何好处吗?钱千万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如果真有这样的人,那是杀人狂无疑了,杀人狂杀人,自然不需要理由,只看他是否高兴杀你。

我有什么特­色­被杀人狂盯上了呢?钱千万想着,不由得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脑门。这颗在自己头颈上存在了三十年的葫芦瓢,自己也一直没特别在意过,可是现在,有人正虎视耽耽地盯着呢。

自己拥有了几十年的东西,却在临近被人取走的时候才因别人的提醒而注意到,钱千万自己都忍不住笑了,直笑得自己背后冷风阵阵。

这边杨栋和董原都在忙着,一边处理着钱千万的“后事”,一边调查着可疑的目标。但事情仿佛出奇的顺利,根本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物出现。而钱千万的追悼会将在后天上午举行,今天已经在家里搭起了灵堂。按他们的方案,是快了点,但钱千万的时间安排不过来啊。如果追悼会上还找不到可疑目标的话,总不能把钱千万真的送进火化炉吧?虽然安排了替代品,但万一有人要送到最后呢?!

关静一直不出现,董原没办法,带着心扉一起去找她。

仿佛知道他们会来找她,关静正一个人坐在家里看电视,电视上乱七八糟的广告,一个长了两只老鼠眼睛的丑女人拿着一个什么瓶子,对着镜头说:“他好,我也好。”

唉,董原叹口气,长得丑不是错,但如果再做出一个又丑又贱的表情,那就真是不可以原谅了。这是一个很暧昧的广告,关静似乎看得津津有味。

“已经在伯父伯母那边搭起灵堂了,你去看看吧,送送他。”心扉很想去把电视关掉,把关静的注意力转移到她这里来,但那太不礼貌了吧?!

关静没有任何反应。就好象他们两个--她和董原,根本不存在一样。

董原试着向她靠近一点,说:“嫂子,钱哥走了,很多事情还没处理呢,你去看看吧。另外,他的父母好象也找了律师要找你谈话呢。”

关静看也没看他一眼,依然盯着电视。

心扉真捉摸不透这个关静了,到了这个时候还这么稳得住,你不佩服她都不行了。

“静姐,你去看看吧,后天追悼会呢。”心扉说。

关静终于抬起了头,冲着他们微微一笑:“不用。他不会离开我的。”

如果这个话他们是第一次听到,准得吓个够戗。但因为关静在此之前就说过,所以他们还不太觉得惊讶,不过还是要奇怪,她怎么知道钱千万不会离开她?钱千万现在可是想着法的要离开她的呀,甚至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了,她还这么安之若素,不可思议!难道她知道钱千万没死?

六十七、

应该不可能!钱千万正想着借着这次机会和他离婚的,不可能会告诉她自己装死。那她……是怎么了?是什么意思?看看她的恬静的表情,心扉突然想到了一个极为恐怖的词:神经病!她向董原使了个眼­色­,然后就向关静告别。

关静抬头看着他们离去,在他们回头关门的一刹那,关静笑了,笑的甜蜜蜜又­阴­森森。

“我的个妈呀!”心扉猛地把门关上后打了个哆嗦,拉着董原就往楼下跑。一直跑到楼底下,站在阳光里,心扉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怎么了?”董原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你不觉得她很奇怪吗?”心扉抬头看看关静的那个窗子,依然声音颤抖地说,“我感觉,她,怎么说呢,感觉她好奇怪,有点像……有点不像个人呢!”

“怎么不像个人?”董原笑道,“难道像个鬼不成?!”

心扉又猛地一个哆嗦,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不要乱说,她也许会听见的。”

再抬头看关静的窗子,仿佛真的看见关静正微笑着从那里往下看着他们。

“快走!”心扉惊叫一声,拉着董原就跑。

董原莫名其妙气喘嘘嘘地跟着她跑了半天,来到了离小区比较远的大路上才停下来。不等他问心扉就还带惊恐地说:

“你没注意吗?她的眼神很不对呢!尤其是笑的时候,仿佛,仿佛不是人的笑!”

“那还不是说她是鬼吗?”董原累得一ρi股在路边石阶上坐了下来。

“也不像鬼,而像疯子!我想她神经可能出了问题了,”心扉在他身边蹲下来,说,“钱千万一直在想尽一切办法的要和她离婚,而她还说钱千万一直没有离开过她,[奇+書网-QISuu.com]你不觉得奇怪吗?而且,我看她的房间里也没有男人用的东西,可以排除有另外的男人代替钱千万的可能。那么,她那么说是什么意思?”

董原听着也抬起了头,一边沉思着一边点着头说:“有道理!问得好!”

“那么,我们现在要做的可能就是把她送到医院里去做个检查。我想她有可能是因为钱千万的绝情而伤心过度造成了­精­神失常,容易产生幻觉,所以她就一直以为钱千万和自己在一起。哇赛,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啊!”心扉一边惊叹着一边也在董原身边坐了下来。

董原看似很随意地抓住了她的一只手,她也没察觉,就让他那么抓着。董原也觉得心扉分析的有道理,但如果被钱千万知道了,想来他一定会立刻把她送到医院里去检查,甚至想办法让她永远留在里面。这将比现在更恐怖。

“如果她被钱千万送到­精­神病医院里,那可就惨了!”心扉悲凄凄地说。

“那怎么办?不告诉他吗?但如果他自己跟她说一会话的话,他也会察觉的。”董原突然觉得关静一直不肯和钱千万离婚也可以理解了,也许,在她的不实际的想象中,钱千万还是热恋中的那个钱千万吧?!

人,尤其是女人,在面对某些不幸的时候,总喜欢找一些比较幸福的情景来代替以减缓心里的压力和痛苦。也许,关静就是在寻找这种代替场景的时候迷恋上了幻想吧?!

“要不,我们偷偷的找医生给她看看,如果真的失常了,我们就悄悄地帮她治好算了。”心扉说。

虽然他们跟关静素昧平生,但想到好好的一个人被钱千万折磨成这样,然后再被送到那没病也能把人逼成疯子的­精­神病医院里去,能不叫人替关静惋惜痛心甚至痛恨吗?!

可是,钱千万是他们的朋友,如果这么偷偷地帮了关静,那钱千万知道了,一准也能气疯。他钱千万一直把董原当做知心的,虽然董原小他好多岁,但在很多方面,他都比较听董原的话呢。董原觉得直要把自己也快逼疯了。

六十八、

“你要是担心钱千万,”心扉看出了他的想法,说,“那,关静的事情就由我来做好了,你什么都不用做,甚至也要装做不知道的样子。因为我是女人,而且和钱千万关系也一般,由我出面帮助关静,谁都容易理解并接受的,你说呢?!”

董原觉得这个主意还不错,但问题是:他们怎么瞒过钱千万?现在钱千万一定紧盯着关静让她离婚了,而他们频繁的带人去找关静的话,一定会引起他的疑心。

“我看,我们先找医生咨询一下吧,”董原仔细想了想,说,“看看医生的意思吧,万一一时半刻治不好呢?!”

心扉从董原手里抽回自己的手,两手托着下巴看着马路上的车流无奈地说:“如果一时半刻好不了的话呢,我们还不如和关静的父母联系吧,劝说他们让关静和钱千万离婚,然后专心给关静治病,对关静来说,一定是最好的。”

董原点点头:“对,应该这样是最好的了。我想如果她真的好了以后,看清了钱千万的嘴脸,估计也不会和钱千万过这种日子的。”

心扉点着头,没有说话。

董原自己苦笑道:“我现在都搞不清我到底是谁的朋友了!”

心扉知道他说什么,抬头看着他笑道:“你不是我的朋友吗?!”

董原看着她,心里一阵暖意,不由伸手揽住了她的腰。

“我看,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关静的父母出面,带关静去检查,如果真的有病,那么他们可以给钱千万两个选择,一、离婚,但要付巨额治疗费用;二、不离婚,但要担负关静的治疗费用。用脚指头想想钱千万也会和她离婚的,那样,他们就可以给关静要到治病的钱。”

董原同意,笑道:“恩,主意不错。关静如果真的有病的话,有一天她如果好了,知道是你在这么帮她,一定会感激你的。”

心扉也笑了,她倒不拒绝关静的感激。再想想关静的那个眼神,还是觉得一身­鸡­皮疙瘩乱跳。

“我总觉得,她的眼神实在是太奇怪了。”心扉说着自己摇了摇头。

董原没怎么注意关静的眼神,但她给他的感觉也是怪怪的。

“也许,她确实是­精­神失常了,我们要抓紧。”

心扉点头说:“恩。追悼会后我就去找她的父母。”

钱千万可不想事情这么简单解决了,也没看出谁可疑来,他就白死了一回。真要开一通追悼会,他不死也得死了。杨栋和董原忙了一天,也没找到可疑的凶手,只想着追悼会上也许能看出来,不然呢,就只有真的让钱千万消失好几天了,到那时候,他的坟墓都出来了。

为什么把灵堂搭在父母那边呢,是因为父母那里房间比较多,客厅也大,方便,再说,他在自己家里搭灵堂,更不容易处理关静的事情了。

钱千万很快就被移送到家里,躺在那里供人“瞻仰”。董原和杨栋夹杂在人群里仔细地观察着可能出现的可疑目标。要说杨栋这个警察够好的了,本来钱千万的事情就和他没关系,但他也没少­操­心。

现在,那个什么恰恰宝贝因为和钱千万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他更不可能袖手旁观了。

来吊唁的人基本都是亲戚、邻居、同学等等,钱千万作为生意场上的人,朋友是比较少的,有也是合作伙伴关系,大都象征­性­的来一趟,喝口茶就走了。

人情冷暖啊!

钱千万躺在那里想,当初自己没少请他们吃喝呢,可人死了呢,什么都没了。生前说得千好万好,人一死就什么都没了。这个钱千万,通过这一场闹剧,倒明白了不少道理呢。

下午的时候,一个身影闯进钱千万的灵堂,一声尖叫把在场的人都吓了好大一跳。

六十九、

董原正准备和杨栋离开呢,听到声音立刻拉着杨栋就冲进了灵堂--钱千万的客厅是封闭式的,有门可以关上。

“恰恰宝贝!”董原一进灵堂就喊了一声。

是的,那种夸张的声调,大概只有恰恰宝贝有了,别人,谁也做不出那样的声音来。

客厅里,恰恰宝贝正站在那里好奇地看着灵堂里的摆设,听到董原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笑道:

“你来的正好,我给你看个好玩的东西。”说着她向钱千万的“遗体”走去。

灵堂里好多亲戚朋友,但都愣愣的看着她,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你要­干­什么?!”董原和杨栋同时喝道。

恰恰宝贝嘿嘿笑着,扑到钱千万身上,猛一下把蒙在他身上的白布拉开,大叫道:“起来吧,死鬼!竟然想到装死,是不是真的活够了?!”

钱千万一听到恰恰宝贝进门就暗叫不好。这个小魔女是什么都可以做出来的,所以在恰恰宝贝要对他动手的时候就做好了准备,闭紧眼睛装死到底。

恰恰宝贝一看他不动,就扑到他身上挠他的胳肢窝,一边笑道:“我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钱千万最怕的就是别人碰他的胳肢窝呢,这回是忍不住了,大叫一声跳了起来,一把推开恰恰宝贝。

在场的人,除了杨栋董原外,无一例外都被结结实实地吓了一大跳。

钱千万跳到地上,一甩手给了恰恰宝贝一个大嘴巴,喝道:“谁让你来的?!”

恰恰宝贝捂住脸看着钱千万,半天才委屈地说:“跟你开个玩笑嘛!”

“谁他妈的跟你开玩笑?!”钱千万气不打一处来,还想上前再打,被董原和杨栋拉住。

“你不陪我玩,谁又陪你玩了?!”恰恰宝贝说着指了指已经傻在了当场的吊唁的客人们。

杨栋看了看恰恰宝贝,问:“你就是恰恰宝贝?来得好,这个游戏就是专为你安排的,跟我走一趟。”说着拿出自己的证件冲她亮了亮。

在他一眼看到恰恰宝贝的小靴子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什么,可能有很关键的问题就要在她身上打开了。

恰恰宝贝看了看身着便装的杨栋,没搭理,但一看到杨栋的证件,眼睛瞪得小铃铛一样,那黑黑的粗眼线夸张的勾勒出她眼睛的形状。

杨栋冲外面一伸手:“走吧。”

恰恰宝贝看看杨栋,再看看董原,慢慢地挪出了灵堂。

董原总觉得恰恰宝贝似乎跟自己很熟,她看他的时候是用一种乞求帮助的眼神。她应该求钱千万帮她才对!董原心里打了个大大的结。

钱千万看杨栋和董原走了,只好自己向亲戚们解释了一番。他那张谈生意的嘴,解释这个绝对不成问题,几个哈哈,丧事变成了喜事。只是关静那边,没有机会了。于是心里更加讨厌并痛恨这个恰恰宝贝了。真希望杨栋找个理由把她关一辈子。

杨栋当然没理由把恰恰宝贝关一辈子,但审问她一下还是没问题的。他先打电话叫了技术员来,把恰恰宝贝的靴子脚印取去化验,然后问道:

“姓名?”

恰恰宝贝抬头看着他,没说话。

“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恰恰宝贝。”恰恰宝贝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真实姓名?”

“恰恰宝贝。”恰恰宝贝用更小的声音重复了一句。

“你姓什么?”杨栋厉声问。

恰恰宝贝看看董原,没说话。

“我问你姓什么叫什么?!”

“恰恰宝贝啦!”恰恰宝贝不太耐烦地大声说。

“我问真实姓名!把身份证拿来!”

“没有。”杨栋没说话,严厉地看着她。

恰恰宝贝歪着脑袋撅着嘴巴和他对视着,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

七十、

杨栋装模做样的在电脑上噼里啪啦敲打着,说:“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吗?”

恰恰宝贝突然甜甜地一笑:“那我就不用说啦。”

杨栋差点把鼻子气歪了,瞪她一眼,喝问:“你认识一个叫‘可爱丁丁’吗?”

杨栋不想跟她拐弯抹角,对付这种喜欢装傻的小丫头,就要直来直去。恰恰宝贝坐在那里,不停地扭着ρi股,眼睛四处看着,既好奇,又害怕的样子,但更多的似乎是无所谓。董原也跟在一边看着她,他发现恰恰宝贝总在躲避着他的眼神。

为什么呢?董原皱着眉头琢磨着。

“认识吗?”杨栋见恰恰宝贝没有反应,喝道。

恰恰宝贝睁了睁眼睛,疑问地看着杨栋,仿佛没听明白他在说什么。

杨栋把声调放低,又问了一遍:“有个叫‘可爱丁丁’的,你认识他吗?”

恰恰宝贝点了点头。

“你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恰恰宝贝想了想,摇摇头。

“什么意思?说话!”

“不记得了。”恰恰宝贝撅着厚厚的小嘴­唇­,嘟哝了一句。

“好好想想。”杨栋摆出一副有十足的耐心等她想起来的样子。

恰恰宝贝低下头摆弄着自己深蓝­色­的长指甲,那些指甲上面用一些人造钻石镶出一些奇怪的图案,很是恐怖。杨栋和董原耐心地等了半天,恰恰宝贝还是没有把注意力从她的指甲上移开。

“想起来了吗?”杨栋问道。

恰恰宝贝没抬头也没回答。

“你睡着了?”杨栋喝一声。

恰恰宝贝似乎吓了一跳,猛地一扬头,看着他们。

“我问你想起来了没有。”杨栋看着她不露声­色­。

恰恰宝贝摇了摇头。

“9号那天晚上你在哪里?”杨栋无奈,只好问道。

恰恰宝贝疑问地看着他。

“9号那天晚上你在什么地方?”杨栋一拍桌子,“从六点到十二点,你在哪儿?”他真觉得这个恰恰宝贝智商好像有问题,怎么反应这么差?!

恰恰宝贝惊恐地看杨栋,摇了摇头,然后又看看董原,还是那种乞求的眼神。

“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人?”董原说着拿起桌子上孙丁的照片给她看。

恰恰宝贝看着照片,点了点头。

“那你是在什么时候见过他?”

恰恰宝贝看着董原,摇了摇头。

“他有一天晚上被人发现死在家里了,那天晚上天­阴­得很厉害,还打很大的雷,他们那个小区都停电了……。”

“他家也停了。”恰恰宝贝好像想起了什么,说。

“对,他家也停了。那天你到他家去了吗?”董原立刻问道。

恰恰宝贝点了点头。

“你什么时候去的?停电前还是停电后?”

“停电的时候。”恰恰宝贝说着歪歪脑袋,一脸天真的看着董原。

“你怎么去的?”杨栋Сhā话问道。

“他接我啊。”

“你到他的卧室里去了吗?”杨栋想着卧室里的小靴子脚印。

恰恰宝贝点了点头。

“那,告诉我你在他卧室里待到什么时候?都做了些什么?”

“洗澡。”恰恰宝贝简洁的说。

“还做什么了?”杨栋发现跟这个小丫头急不得。

“然后玩游戏啊。”

游戏?

“什么游戏?”杨栋和董原都立刻想到了见鬼游戏。

“玩一个见鬼的游戏。”恰恰宝贝说着开心地笑了笑,眼波流转地看着杨栋。

“那个游戏怎么玩?”杨栋想到她为什么不害怕?

“要一根蜡烛。”恰恰宝贝扭着身子说。

董原看看杨栋这里没有蜡烛,便拿过圆珠笔给恰恰宝贝说:“当这个是蜡烛,怎么玩?”

恰恰宝贝接过圆珠笔“嘿嘿”一笑,仿佛觉得圆珠笔当蜡烛非常好玩。然后她把“蜡烛”竖在她和董原中间,眼睛盯着董原,轻轻地来回移动着圆珠笔,然后速度越来越快,直到圆珠笔在他们中间显成一个扇面。

七十一、

董原回头看看杨栋,杨栋也奇怪,这个根本就不是他们玩过的那个游戏。

“你们见到鬼了吗?”杨栋问道。

恰恰宝贝收起圆珠笔,说:“骗人玩的,哪里那么容易见鬼啊。”

“那后来呢?钱千万又­干­什么了?”杨栋想着孙丁是不是又和她玩另一个游戏了呢。

恰恰宝贝瞪圆了眼睛不可思议地说:“他被吓死了!”

“什么?”杨栋猛地探了探身子。

“我也不知道,”恰恰宝贝怯怯地看着杨栋,撅着嘴巴说,“他就那么被吓死了。”

“那后来呢?”董原问道,他不相信恰恰宝贝会在孙丁身上划那些符吧?还残忍地把下身剁烂,并且,把他身上的血也抽­干­。

“那我就走了。他都死了,我还在那里­干­什么呢?!总不能跟一个死人Zuo爱吧?!”恰恰宝贝说着竟然调皮地笑了笑。

“你就走了?”杨栋不相信恰恰宝贝就这么走了。如果她就这么走了,那是谁后来又去把孙丁“处理”了一番呢?!

恰恰宝贝不容质疑地点了点头。

“你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呢?大约几点?”杨栋琢磨着是不是有人跟踪了他们?

“我看到他死了我就走了啊,不知道时间。”恰恰宝贝嘴巴撅得高高的,粉红­色­的嘴­唇­闪着亮光。

“你有没有在他身上用刀子划过?”杨栋问。

恰恰宝贝摇了摇头。

杨栋和董原互相看看,都明白这个小丫头的话不可全信。杨栋想了想,拿过孙丁死亡现场的照片给恰恰宝贝看,问:“你走的时候他是这个样子的吗?”

恰恰宝贝一看就大叫了一声:“啊!好可怕!”

“你走的时候他是这个样子的吗”

“他的小­鸡­­鸡­怎么没了?”

杨栋和董原都哭笑不得,杨栋再次问道:“你走的时候,他是这样的吗?”

恰恰宝贝摇了摇头:“他是光着身子的,但是,没有这么惨啊!他的小­鸡­­鸡­也好好的。”

杨栋琢磨着恰恰宝贝也不像是说谎的样子,那是谁在她离开后又去了呢?

“你什么时候离开的?”

“他一死我就离开了。”恰恰宝贝抬头看着他们,脸上还带着惊恐。

“你看着他死掉的?”

恰恰宝贝点了点头:“恩。他大叫一声就倒下了,我一看他死了,我在那里也没事了,就走了。”

“你离开他那里后又去了哪里?”

恰恰宝贝想了想,快活的笑了,眉飞­色­舞地说:“去找钱千万了。”

“你是不是把蝎子放进钱千万的裤子里了?”董原问道。

“是啊,差点把他咬死呢!”恰恰宝贝说着“嘿嘿”的笑了,为自己的恶作剧的得意。

杨栋问恰恰宝贝:“你住在哪儿?”

恰恰宝贝看着他,没有说话。

“我问你住在哪儿?我们要送你回去。你的家在哪里?”杨栋觉得对这些小丫头,该哄骗的时候就得哄骗呢。

恰恰宝贝看看董原,然后摇了摇头。

“你没地方住吗?”杨栋忍着­性­子问道,“你没家吗?”

恰恰宝贝惊恐地看着杨栋的表情,点了点头。

杨栋看看董原,又对恰恰宝贝说:“那你先在我们这里住两天吧,我们还有事情问你。你因为吓死孙丁,以被暂时收押奇#書*網收集整理,等待结果。”

恰恰宝贝不太明白的看着他,不情愿地跟着杨栋指派的一个警察走了。

“她说的,是真的吗?”董原看看杨栋,又看看恰恰宝贝的背影。杨栋皱着眉头,也不知道。

“她玩的那个见鬼的游戏,你听说过吗?”

董原摇了摇头:“没。估计心扉也没听说过。”

“她说那个游戏是骗人的,但,为什么孙丁会被吓死呢?”

是啊,如果只是骗人的,孙丁没必要吓死。如果孙丁是被那个游戏吓死的,他们在孙丁的卧室里玩的另一个游戏为什么也能见鬼?

“她这个游戏也是用蜡烛,而我们的那个游戏也是用蜡烛,问问她当时他们点了几根蜡烛!”杨栋说着起身就往外走,董原跟上。

七十二、

“就一根蜡烛啊。”恰恰宝贝眨着她浓黑的眼睫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

“当时房间里一共点了几根蜡烛?”

恰恰宝贝眨眨眼睛,想了想说:“五根,被我熄灭了三根。”

“那还有两根啊。”

“另一根在卫生间里,”恰恰宝贝记­性­突然好了起来,眨着眼睛羞涩地说,“他陪我到卫生间里洗澡了,就放在了那里。”

如果是这样,不可能出现四根蜡烛时才出现的那个影子。那天他们开始熄灭到两根蜡烛的时候,影子就开始变淡了,到了一根蜡烛的时候就几乎看不见了,不可能一根蜡烛还能出来,而且一根蜡烛还是在恰恰宝贝的手里。

“你确定你那个游戏是骗人的吗?”董原也觉得这里有什么蹊跷。

恰恰宝贝一脸疑问地看着他。

“是不是真的被你把鬼招了出来把孙丁吓死了?”

恰恰宝贝笑了,伸出一根食指在董原面前画着圈说:“那我说这样也可以见鬼,你看见了吗?”

董原把脸转到一边。

“你说玩见鬼游戏,孙丁就陪你玩吗?”

恰恰宝贝“嘿”地一笑:“他想Zuo爱,我非要玩游戏,让他看蜡烛,他就看了,然后突然向后一倒就死了。”

恰恰宝贝眉飞­色­舞地夸张着表情。

钱千万郁闷啊,费了这么多心思的计划,竟然被恰恰宝贝这个小丫头给搅了。那还找个什么理由跟关静离婚呢?!­奶­­奶­的,她竟然不来看我!钱千万想到关静知道他死了也不来看他,真是极端郁闷。她不是心里有了别人了吧?

想到此钱千万真的如百爪挠心一般,又想起了自己上次见她时她那副模样,人不人鬼不鬼的,神秘兮兮,一定有鬼!钱千万一分钟也坐不住了,立刻把电话打了过去,还没接通又接着挂掉了,他要亲自再回去一趟。

他倒想知道关静见了他会是什么表情什么态度。她知道他已经“死”,现在他又复活在她面前,她要依然不为所动那才奇怪了呢,没准他们一直要找的人就是她呢。

钱千万本想给董原打个招呼,又一想自己的私事,不要告诉他了,便一个人开车回了家。钱千万不记得自己这半年多来回过几次家了,每次回来都是软硬兼施地逼迫关静离婚,但那个关静仿佛是长在了他身上一样,就是不离。­奶­­奶­的,以后可不能再找这样的女人了!钱千万一边心里咒骂着一边上了楼。

傍晚十分,很多邻居下班回来,楼道里很是热闹。都知道钱千万发了财要和老婆离婚了,所以看他的眼神也都有点异样,但嘴里还是亲热的打着招呼。

钱千万也自觉的和几个比较熟悉的老人打招呼问候,并说自己回来看看。来到家门口,他自动掏出钥匙来开门。如果被他发现关静和某个男人在一起的话,就算他们衣服穿得整整齐齐她也是要死定了的。

家里静悄悄地,没有一丝气息。钱千万悄悄地摸到卧室,一看没人,然后猛冲进客厅。依然没人。找遍了所有的房间,人影不见一个。她会去哪儿呢?钱千万想了想,把电话打到了关静的娘家。

娘家也没见她。再打关静的手机,关机。

钱千万坐不住了,在屋子里来回转着,想象着关静和某个男人一起约会,而他还在家里等他,要等到什么时候?!­奶­­奶­的,果然在偷人!

钱千万无计可施,只拿自己的牙齿出气,咬得咯嘣响。

七十三、

天黑下来了,外面开始灯火通明起来,钱千万突然眼前一亮。微微地笑了,然后找来凳子踩着把电表下的保险丝弄断了。

这回,任他怎么开灯灯也不亮了。好,你不是不喜欢在家里待着吗?那我就让你不要回家了!

钱千万拍拍手,心满意足地离去了。

虽然恰恰宝贝承认孙丁是被她吓死的了,但冉用还是没有脱离嫌疑。恰恰宝贝把孙丁吓死就走了,有可能冉用后来来到的时候看见孙丁以死,又“修饰”了一番尸体呢?!

对此冉用大呼冤枉。杨栋也觉得不太可能,但现在的问题是两个嫌疑人都没有在孙丁身上画符,那孙丁身上的符是哪来的呢?那天从那个什么大师那里弄来的学生名单也已经排查过了,他们都是正经生意人或着公务员,没有人认识孙丁或者钱千万。

恰恰宝贝的鞋印和他们在孙丁卧室里找到的那个靴子脚印完全吻合,但这个也不能说明恰恰宝贝就是凶手。

问题的关键就在孙丁尸体上的那几道符上,但对于这几道符的调查更让人头疼,这个城市里几乎所有上点年纪又迷信点的人都知道他大腿上的符,而且也有相当一部分人知道他胸前的那种符。不可能再去对这些人进行排查的。

案子似乎陷入了死局。上面领导传达了旨意,说如果再找不到凶手,就以恰恰宝贝为凶手,因为反正孙丁是被她吓死的,这个她自己也是承认的,不存在办错案办冤案的可能。

杨栋觉得如果把恰恰宝贝当作凶手的话,既冤枉了恰恰宝贝,也放过了真正的凶手,而放过真正的凶手犹为重要。但恰恰宝贝拒绝合作,总是装疯卖傻的,也着实让人头疼。

钱千万把电源掐断后心情真是大好啊,他只要能给人制造一点麻烦,准确的说是给关静制造一点麻烦,就会心情不错。装死事件也把员工们吓得不轻,都在想着这个老板还有这么个嗜好呢,装死。当然,也有人怀疑是死后复活,那他现在是什么就很难说了。

他们的窃窃私语根本瞒不过钱千万的耳朵,他是谁?是他们的老板啊!但他不管他们,随他们说去。老爸老妈见儿子“复活”了,也都交了这边的差事回家安享晚年去了。

钱千万看着黑黝黝的办公室,想着还要不要找人来陪着呢?给董原打电话,董原笑道:

“你死都不怕了,还怕个鬼啊?!”

钱千万气得从鼻子里出了口气,“啪”一声挂掉了电话。看看床旁边的衣橱,钱千万心胆俱颤啊。

那天早上他自己把那个脸形的卡片挂上去的时候,还在提醒自己等会看见不要太害怕,但在后来打开衣橱看见的时候,还是差点被它吓死。要被它吓死了,那可就是真的死了呢。

钱千万摸摸胸口,里面的那个东西差点儿就不再跳动了呢。

一个人守着长夜更是难熬,钱千万想到了他的沙沙,便微笑着把电话打了过去。

沙沙关机。

­奶­­奶­的!咒骂了一声,他只好打开电脑上网找人。

水做的女人有留言,但不在线。留言自然还是一首所谓的诗:

黛玉:

既然

欠你的总归要还

就让我

在今生一次付清

落花流水皆有意

独我无情

葬花

断水

倾泻一生的委屈

执你的手

泪眼相望

朦胧里

渐行渐远

释放一腔痴情

为你焚稿

再有来生

不欠你

不还你

不相识不相逢

纵有回忆

也只在

前世梦中

七十四、

­奶­­奶­的,什么东西?!钱千万边咒骂着边关掉聊天窗口。

妩媚的鲨鱼也有留言:

玫瑰

只在花店里盛开

爱情

只在心里面荡漾

情人节

只是商家的盛宴

我和你

还只是靠着一跟网线相连

伸手

触不到你我的指尖

今天

你说以后你来照顾我

好感动

虽然知道你做不到

其实

你能这么想也很好

尽管我

很渴望你照顾

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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