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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朱颜血之洁梅 > 第一幕

第一幕

夜晚乌黑的天空,给火光映照得通红,焚天巨炎,夹着大量灰烬,笔直地往

上升去。

失火的,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袁家堡,就在三刻钟以前,一群武功极高的蒙

面人,趁着堡主不在,杀进袁家堡四处放火,与堡内高手发生激战,直至堡主归

来。

侵入的敌人已被逐退,堡主率领十数名亲信,在堡内巡视。堡主身材健壮,

略有些肥胖,但衬着嘴上的八字须,深沈­精­湛的眼神,只显得威仪不凡,龙行虎

步,

更像一名来回沙场的大将军。

所经之处仍有余焰,但当堡主一行人行过,火焰像是给冰水浇下,尽数化做

青烟袅袅。

随行的家丁、武师忙着清理尸体,这次来犯的敌人着实不少,领头人的武功

又高,堡内因此死伤甚多。

正当一行人绕到堡后花园,巡视将毕,尖锐的破风声倏地响起,一名黑衣人

自左侧榕树上扑下,人剑化做一道紫虹,分金裂石,将前阻侍卫斩成血粉,直向

堡主­射­去。

「叛徒袁慰亭,今日替二哥报仇雪恨。」

毫无保留的攻势,让一众随行护卫尽皆动容。当今世上,拥有二十五重天力

量便算一流高手,而这抱着必死决心的一剑,竟去到三十一重天的力量境界,足

以挤身江湖二十高手的力量,要接下绝不容易。

只是,这想法仅有一瞬,下一刻,堡主袁慰亭扬起左臂,两指一并便将剑尖

夹住。

「六弟,你我之间真的没有选择了吗?」

「无耻­奸­贼,谁是你六弟。」黑衣人使劲前刺,却是难进分寸,「唯一的选

择,就是用你的血来祭二哥。」

「那我只好送你去见他了,念在兄弟情分,我会让你死在你最敬重的绝招之

下。」

袁慰亭朗声吐气,跟着便化指为拳,用的仅是二十五重天力量,但所用的招

数却足以弥补一切,一切!

「永别了,翰民,我的六弟。」

拳劲甫吐,黑衣人两眼暴瞪,全身如遭电殛,惊惶惨叫。

「五限神拳~~是他的五拳限~」话声未完,整副身体血­肉­俱焚,成了一个

大火球,痛嚎而亡,尸体没几下便给烧得乾净。

后方亲随互望一眼,俱皆跪下,齐声贺道:「恭贺慰帅神功大成,五限神拳,

天下无敌,当代无敌。」

袁慰亭呵呵大笑,目光望向在亲随之后,一名独自站立的的瘦子,笑道:

「士禛,我这拳使得怎样?」

「不好。」

「哦?却是为何?」

「五限神拳威猛无俦,如果得其神髓,拳劲稍发,受者化灰消逝。」瘦子毫

不客气地冷言道:「以慰帅目前的力量,尚不足以驾驭神拳,之所以能一招毙敌,

只是因为力量集中,若是他再多出一重天力量,慰帅已遭神拳反噬,横尸此地。」

严峻批评,让地上的亲随直流冷汗,生怕这视人命如草芥的主人,大发雷霆,

那时也不用什么化灰消逝,只要将自己这一­干­人的脑袋全都斩掉,那也够受的。

袁慰亭沈默了一下,继而哈哈大笑。

「哈哈~~~说的好,说的好,士禛,真是深得我心~」

受夸的一方并不领情,转身离开在屋角。

袁慰亭止住笑声,先是看着瘦子离去的背影,再将目光瞥向跪地颤抖的众人,

最后望向适才黑衣人的尸堆余块,跟着,他负手而叹。

「为何总是愚蠢的人做着愚蠢的事,逼我不得不毁灭他们。而我现在身边的,

难道都是些不想了解我的人吗?」

抬头望天,有一句话是他没说出口的。

「大哥,所谓的浩瀚神州,失去了大哥你,竟是如此无趣,也许,我那时真

不逼走你的」

*************************

距离袁堡二十里外的关道上,一辆马车快步疾行,执鞭的是一名十一二岁的

男孩,面目清秀,肌肤白皙似云,嘴­唇­不点而朱,加上那副掩不住仓皇的神情,

若非眼神里英气偶现,真让人几乎错认是位豆蔻女儿家。

「娘,你好点了没有,娘~~?」

男孩频频向车厢探问,好半晌之后,才有个低沈柔美的嗓音回答。

「好多了,竹儿,娘没事了,你不用担心了。」

将马车驶至路边,男孩急跃入车厢,探视母亲。车厢内,一名美貌­妇­人云鬓

散乱,面­色­苍白,嘴角微有血丝,正是男孩的母亲白洁梅。

在刚才的厮杀中,撤退之时,母亲为了掩护自己,胸前给敌人劈了一掌,伤

得不轻,男孩为此非常担心,现在见到母亲神情惨淡,更是心痛不已。

「娘,对不起,都是孩儿没用,累您」

「娘没事,吃了师门秘药再调息一下就没事了,你不必太过担心。」白洁梅

安慰着儿子,忽然声音哽咽,「只是可惜了你五叔、六叔,还有那么多兄弟的命

我真是」

说到适才阵亡的叔伯,男孩宋乡竹也是热泪盈眶。

男孩的父亲,宋觉仁,文武双全,足智多谋,胸襟不凡,是江湖上一代奇男

子,身为江北第一大帮「鸿门」的二当家,海内驰名。

鸿门是前朝遗民所创,素来与当前的朝廷对立,因其势力庞大,在各阶层内

盘根错节,官府是既忌且惧。

传至本代门主孙中武,其为人义薄云天,万众归心,对外屡次主持武林正气,

更以自悟的绝世武功『五限神拳』,连挫海内外高手,威震天下,对内,与六名

志同道合的好兄弟,结成七雄,广纳子弟,甚至密谋练兵,预备起事。

哪想到天有不测风云,就在起事前夕,孙中武因一大失意事,心灰意懒,辞

去所有职务,远走海外,将门主之位传予二弟宋觉仁,自此行踪不明。而宋觉仁

掌权未久,正欲有所行动,七雄之中的老三袁慰亭,与朝廷勾结,暗杀二哥宋觉

仁,灭其亲族;再藉朝廷兵马之力,歼灭鸿门异己,手段乾净俐落,更不露形迹,

将所有责任归诸宫廷,如今不但身为鸿门门主,更是手握兵权的一方将领。

宋乡竹与母亲侥倖逃出灭门之祸,两年多以来东奔西走,躲避追杀,今夜是

与就时七雄之中的两人联络上。「点忏天笔」陈绍柏、「金陵墨剑」胡翰民,他

们坚信二哥死因可疑,于是与袁慰亭闹翻,离开鸿门,寻找宋家呣子,一夥人终

于遇上,趁着袁慰亭外出,入袁家堡杀人夺物,本来一切进行得很顺利,两名硬

手主将如入无人之境,怎知本应离此百里远的袁慰亭忽然出现,一招轰毙陈绍柏,

更杀得众人尸横遍野。

白洁梅擦拭眼泪,道:「别说了,把你怀里的锦盒拿出来吧,咱们这一次盗

得此物,总也不算无功而返,将来孩儿你练成神功,诛杀这­奸­贼,就对得起你叔

伯们的牺牲了。」

宋乡竹点点头,含泪从怀中取出一只锦盒。这是当年孙中武将『五限神拳』

绝学记载成册,封于盒中,藏于鸿门总舵。锦盒被孙中武以神功密封,世间万物

俱难毁伤,开锦盒的钥匙握于宋觉仁之手。宋觉仁亡故后,钥匙一度失踪,直至

日前被鸿门残余子弟寻获,众人商议之后,决定趁袁慰亭外出时,入堡取盒。

袁慰亭武功之强,当代能与之较量者,不过三四人耳,环顾现下鸿门,孙中

武不知去向,宋觉仁已殁,余人更与之相距极远,因此鸿门首脑将所有希望,全

寄放在锦盒内的掌门神功。今晚损失惨重,但锦盒到手,就算有代价了。

白洁梅珍而重之地拿出卦形钥匙,宋乡竹将卦形放在盒上,缓缓转开。锦盒

内,一本书册横放其内,封面写着『五拳限法』,左下角写着『孙中武手书』。

这令呣子二人欣喜若狂,顾不得犹身在险地,连忙翻阅,但觉内中字句浅显,修

练不难,但要有大成,非得穷年累月之功。

这是意料中事,但两人仍是觉得遗憾,希望有门短时间内便可练成的武功,

早日诛杀仇人,一偿血债。

「娘,您瞧这秘笈」

白洁梅沈吟不语,她虽已嫁作人­妇­,当年却也在江湖行走过,白梅仙子之名,

位列江湖凤凰四仙之一,二十八重天的力量,更是鸿门里的有数高手,武学的眼

光自是不浅,但来回翻阅几遍,仍是觉得为难,看得久了,胸口内伤隐然作痛。

「咳、咳」白洁梅掩上秘笈,迎着儿子期待的眼光,「竹儿,恐怕是要让你

失望了,秘笈没错,确实是你大伯的神功,但要能有所成就,起码要七年苦修,

至于说要杀那­奸­贼,恐怕恐怕」

宋乡竹见母亲神­色­惨淡,不敢多问,但仍是忍不住问道:「那大伯又花了多

少时间呢?我听说,大伯十五岁以前就能使用五限神拳」

「你大伯文武全才,他那是胎里带的武学天才,咱们不必学他,要学也学不

来。」白洁梅道:「我们呣子躲进深山,狠心练上十年八年,娘相信邪不胜正,

你爹的仇,终究是能报的,只是」

宋乡竹知道母亲的意思。听说大伯曾将五限神拳的部份口诀,传予六位结义

兄弟,想来袁慰亭也是会的,适才看他与陈五叔决战,轰穿五叔脑袋的那记袖炮,

竟有三十八重天力量的境界。自己如今不过十二重天,再练上十年,未必能破三

十五重天,纵然与母亲联手也是无望,何况这十年中敌人若是再上层楼

思索间,宋乡竹把秘笈放回锦盒,忽然察觉盒底有异,几下摸索,从盒底软

垫下,竟摸出了另一本小册子。赤红­色­的外皮,以篆体写着『血影神功』,字迹

怪异扭曲,看来妖异无比。打开一看,内里仅仅记载三招,宋乡竹大惑不解,将

秘笈递给母亲。

白洁梅瞥见册子名字,娇躯顿时一颤,翻阅内文良久,之后,她喃喃道:

「错不了,这是西域欢喜教的灭绝三式。」

「什么是灭绝三式?」宋乡竹疑惑,他听过欢喜教的名头,却想不到大伯的

锦盒里会摆这东西。

「娘其实也不是很清楚。」白洁梅缓道:「我曾听你爹提过,世上有些武学,

是耗尽人体的生命力来发招的,运功者可以在短时间之内,发挥出远超平时的实

力,但数击过后,就力竭人亡,遇上练这种功夫的人,要特别小心。其中最要小

心的,就是血影神功里的灭绝三式。」

宋乡竹想要再问,一张由血影神功秘笈里飘出的绢纸,吸引了他的注意,捡

起一看,上面以蝇头小楷写满了字。

「灭绝三式,为欢喜教血影神功之极招,三式威力层叠,可迫发力量至四十

五重天,毁天灭地,无敌不摧。惟此三式乃凝俱修练者元­精­为基,招发灭神,本

人亦­精­枯血竭,用者慎之,慎之。」

这段话,看得宋乡竹心儿狂跳,因为这就是他迫切需要的报仇良方,四十五

重天力量,已接近传说中五百年来无人修成的反引力境界,如果有这力量,必可

轻易击杀袁慰亭,一雪家恨。

他还是个男孩,当然怕死,但如果牺牲能得到报仇的力量,他绝对愿意付出

这样的牺牲。与母亲对望一眼,发现她眼中也有着同样的不安,宋乡竹继续往下

读。

「血影神功源自西域,循其­阴­阳调和之道,需得男女双修,交颈缠股,共摄

日月­精­华,历经六次圆月亏盈而成。功成之日,女方八成­精­元尽为男子所吸纳,

并两人功力于一身。

然功力融合,首重血脉同源,若双修二人血缘不同,则功力滞行无法调和,

­阴­阳逆冲,轻则瘫痪,重则魂断。故同修之侣,必得同脉之血亲,惟此功创于西

方蛮地,与中土伦理大相迳异,纵使功成,亦陷于万劫不复之地,呜呼,苍天为

仁,何出此功?「

这番话一看,更是让呣子二人如遭五雷轰顶,心似擂鼓。江湖上虽然有所谓

双修之道,但因难以把持,沦为下乘,故凡双修之术,皆为仁人君子所鄙视,交

相唾弃,更何况秘笈中所要求的,不但要合体双修,还必须是同源血亲,这样一

来,岂不是乱­仑­吗?

突然间刺激过大,宋乡竹连吸了几口气,斜眼瞥向母亲,想看看她对此有何

决议。

「妖法邪功,尽是污言秽语,练之无益,还是毁了吧!」说着,白洁梅将那

张绢纸撕成粉碎,散出车窗,神­色­端庄,好像从没看过那些字一样。把两本秘笈

放回盒内,她缓声道:「我们还没脱离险地,要尽快赶路回安全的地方,竹儿,

你去驾车,娘累了,让娘在车厢里休息一下好吗?」

宋乡竹不敢在多说什么,彷彿逃避什么似的,尽快离开车厢,到前座重掷马

鞭,开始行进,但脑海里,刚才看到的语句却盘桓来去,久久不散。

*************************

此后连续几天,呣子二人离开河北,南归湖南故居,躲避追缉。

一路上,两人轮流驾车,宋乡竹在母亲督促下,把「五拳限法」背得滚瓜烂

熟,再将秘笈烧毁,以防不测。至于血影神功,他不敢多看,仅是将秘笈妥善藏

好。驾车时,他思索神功内容。

五拳限法:内载五限神拳,由鸿门「民拳」锐化出的盖世拳招,共分五式。

血影神功:传闻是欢喜教镇教神功,然秘笈中仅记载灭绝三式,招招迫发最

大潜能,与敌同亡。

宋乡竹反覆思考,皆觉首项武功强则强矣,但太过博大­精­深,不知何年何月

方可功成。但若不照练,别说报仇,就连应付近日来官府追缉,都已倍感吃力。

想在短期内练成强绝功力,那唯有次项的血影神功了。可是,那除了可能让

自己牺牲生命,更代表自己与母亲要

「宋乡竹,你一个堂堂读书人,怎么能有这种龌龊念头,你怎么对得起爹娘,

真是枉读圣贤书了。」念头一起,宋乡竹羞愧不已,挥手便摑了自己几下重耳光。

耳光打得面上剧痛,脑袋也直冒金星,宋乡竹摇摇头,把不该有的想法甩出

脑外,一抬头却瞧见了车外母亲的窈窕背影,心中不禁再次狂跳。

自从那日之后,白洁梅虽然行若无事,但从一些细微的动作,宋乡竹知道娘

亲心里也是困扰的。而且自己的心境也有改变,每次望着母亲,总是不自主地想

多看两眼,也直至此刻,才忽然发觉娘亲竟是那么样的美。

身为鸿门门主之子,宋乡竹得尽门中年轻少女的青睐,这之中的佳丽貌美如

花,但没有一名比得过自己娘亲。

昔日武林最美的凤凰四仙之一,白梅仙子,岁月流逝并未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三十四岁的白洁梅,只更显得成熟与娇艳,容貌秀丽,肌肤雪­嫩­,­奶­尖臀圆,盈

盈纤腰,完全看不出生儿育女的痕迹,反而增添了母­性­的柔媚,彷彿一朵盛放雪

梅,正是女­性­最有魅力的时刻。

以前没有往这方面想过,但现在,母亲的一举一动,常常令自己怦然心动。

爹与娘自成亲起便鹣鲽情深,形影不离,现在失去了爹,娘的心里淒楚,正是需

要其他男人安慰的时候

「娘亲,孩儿该怎么办呢?」

*************************

知儿莫若母,儿子心里想的东西,白洁梅绝对感觉得到。

丈夫入土已将满三年了,三年来,她含着悲伤将儿子带大,还要教导儿子武

功,躲避官府与仇人爪牙的追杀,真是身心俱疲,如果不是母爱与夫妻情分支撑,

早已挺不住了。

每当午夜,回想起丈夫的种种好处,泪水染湿枕头。而不管平日如何以礼自

持,到了夜里,寂寞总是悄悄占据整副身躯,特别是想到与丈夫的耳鬓缠绵,如

今独抱孤枕,这样一具正需丈夫雨露呵护的青春胴体,又怎么会不搔痒难耐呢?

看着儿子一天天长大,身子变高,胳臂变粗,英气渐露,每当见他­祼­着上身

练武,神情专注,汗水淋漓,俨然就是亡夫的翻版,只是那份犹胜女­性­的柔美,

却是自己骨­肉­的证明,血脉相系的感觉,总令自己心醉神摇,不能自制。

在儿子眼里,自己是个慈母,为报家仇,对他武功严厉督促,冷若冰霜,几

乎不近人情的苛刻;但他又怎知道,在严词督导同时,娘亲的腿根酸麻一片,湿

得几乎站不直脚了呢?

儿子对自己有倾慕之心,这点早就晓得,但那不过是儿子对母亲的慕孺之情。

可是那日翻阅秘笈之后,他的眼神就变了,变得像个陌生的年轻男子,在打

量一个美丽少­妇­的眼光,癡恋、火热而带着慾望,但一与母亲目光接交,立即惭

愧地低下头去,这些动作看在眼里,聪慧如她,怎会察觉不到儿子的异状呢?

竹儿,你可知道,你每一次的目光游移,落在娘的身上,都像是火烧一样地

灼痛,更在娘的身体里点了一把火,让娘为你而夹紧双腿。

竹儿,娘好高兴,你是这么样地依恋着母亲。可是,那是绝对不行的事情,

你的父亲、母亲,还有众多祖先,他们都是光明磊落的侠义之士,生前死后都受

人敬重,娘绝不能让有违伦常的罪孽发生,去玷污门楣,死后无颜见列祖列宗。

就算是为了报仇也不可以,如果用这种龌龊的禽兽之举来报仇,那又怎么对

得起你爹呢?你爹对娘的好,娘这一辈子都要为他守身如玉,终生作宋家的寡­妇­。

长长地叹了口气,白洁梅惊觉,自己的气息是如此灼烫,连身体最深处都为

之火热,可见这孽恋的情感有多么诱惑。她默默向亡夫发誓,自己必将知节守礼,

睁开眼,天上繁星如眸,每一颗,都像是儿子闪亮的眼光,从各个角度,注视着

自己身躯的每一。

「儿子,你要娘亲该怎么办呢?」

朱颜血。洁梅第二幕

一路上马不停蹄,日夜兼程,十日之后,宋家呣子二人安抵湖南故居,此地

深处山中,极是隐密,左右无人烟,是个很好的藏匿地点,任袁慰亭的势力在大,

也绝非一时三刻能寻来,可以让宋乡竹专心练功。

夺回秘笈,安返家门,白洁梅心里并不欣喜,除了为牺牲的叔伯弟兄难过,

亦因为袁慰亭势力日稳,一手遮天,江湖各帮派首脑无不赞其雄才大略,仁义豪

侠,反而无人再关心当日丈夫的冤死。

除此之外,武林中更有风声,说自己与儿子形迹可疑,疑似与东瀛倭人有所

来往,意欲不利汉族百姓,更与丈夫的凶案有莫大­干­系。这话说得简直幼稚可笑,

但在许多谣言绘声绘影下,俨然煞有其事,许多鸿门中人因而断了联络,加上官

府的追缉,如今的处境真是如履薄冰。

「可恶!定是那袁狗头搞的鬼。」宋乡竹恨恨地一掌拍在庭前松树上。白洁

梅默认儿子的推论,能有这样的通天手段,指鹿为马,除了袁慰亭,更有何人。

转眼一个月过去,宋乡竹与母亲分头练功,用功甚勤,但进步却微,三十日

的勤练,连一重天的力量突破都没有,这令两人暗自有些洩气。

宋乡竹虽说父母都是武林中人,但天­性­使然,以前总爱往学堂跑,习文的时

间多,习武的时间少,又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武功底子虽有,却实在贫乏。白

洁梅则是碍于资质,纵然秘笈在手,却难有再进。

为此,她更有些着急。知道「五拳限法」必须修练到三十三重天以上的级数,

方能开始驾驭五限神拳的威力反噬,所以现在只能从最基本的内力练起。

现在,她晚上要儿子坐床练气,白天则锻炼其他外门功夫。丈夫死得突然,

家传绝技「皓天绵掌」没传下来,只得教儿子自己的七十二路雪花剑法,与素女

心诀,这两套功夫是师门绝技,但本为女子而创,只是眼下也没有更好更强的功

夫,只得如此了。

这天,用过午饭,天­色­­阴­沈,白洁梅再严督儿子练剑,雪花神剑变化繁复,

宋乡竹记不得这许多,一式「凌风傲雪」怎么使都使不对,白洁梅反覆示范了几

次,剑光点点,花开瓣瓣,刹是好看,但儿子仍是无法领悟,她心情本已焦躁,

现下更是恼怒,宋乡竹知道母亲不悦,但自己越是心急,越是拿捏不到重心,后

来简直章法大乱,招不成招。

白洁梅心中一痛,手中树枝挥出,将儿子手中剑击落,叱道:「你练的这是

什么剑!这样的表现,你到底有没有专心?想不想为自己父亲报仇」

宋乡竹面红耳赤,也不吭声,持剑再练。这时天空飘下雨丝,伴随隐隐闷雷,

不多时便转成倾盆大雨,黄豆大的水珠,打得两人衣衫尽湿。

若是平常,现在就该回屋避雨,但白洁梅正为了儿子的不成材而神伤,硬是

铁着心肠,冷冷地不发一言,逼着他在大雨中继续练剑。

宋乡竹知道母亲用意,可忙中更是生错,饶他平时脑子灵活,此刻却怎么记

都不起横劈之后该斜削还是后退,但觉轰隆雷声,夹着滂沱大雨,不住击打在身

上,

耳边又响起母亲的痛心责骂,真是惭愧得无以自己,恨不得立刻回剑自刎算

了。

白洁梅看在眼里,心情既悲且沮,儿子的武学天分显然不如父亲,自己更不

是个好师傅,这样下去,说不定练上十年,连三十重天力量都到不了。

轰隆!!

半空中一个霹雳打下,击中庭前榕树,粗大的树­干­「喀喇」一声,从中折断,

往下方的白洁梅倒下。白洁梅闭上双眼,不避不闪,既然全家的血债难报,自己

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义?逼儿子练功只是更增烦扰,还是死了算吧!

「娘~~~」

男孩淒厉惨叫中,大树轰然倒下,白洁梅只感到一阵剧烈撞击,周身疼痛,

脑里一阵悠悠荡荡,跟着,自己好像被一双温暖的膀臂抱在怀里,灼热的男子气

息,薰得她意识模糊,如在云端,耳边出现了熟悉的嗓音,彷似丈夫重生,像从

前那样,把自己搂在怀里,轻声叫唤自己的小名。

睁开眼睛,雨水与泪水迷濛了视线,眼前出现的脸庞,依稀便是丈夫俊秀的

模样,一切情境如似梦中,白洁梅不自禁地张开双手,两条玉臂勾缠住丈夫颈项,

轻声诉说思念与爱意。

「宋郎,宋郎,梅儿好想你」

而在另一边,宋乡竹为之错愕,他见到母亲对大树无闪避之意,吓得魂飞魄

散,奋不顾身地扑上,将母亲扑倒,连在地上打了几滚,顾不得背上给树­干­擦伤

数处,立刻就想跪下请罪。哪想到,娘亲会这么样亲密地搂着他,这又是怎么回

事呢?

尽管理智上知道娘亲是把自己错认为父亲,但这刻温暖安适的愉悦,却让男

孩舍不得离开,而当他清楚瞧见眼前景象,更是激动得心儿猛跳。

自丈夫死后,洁梅穿着一身缟素,为丈夫戴孝。此时给雨水一淋,单薄白衣

紧贴肌肤,少­妇­独有的成熟曲线暴露无遗,酥胸高耸,蜂腰纤细,雪臀浑圆;松

开的领口缝隙中,水蓝­色­鸳鸯纹肚兜清晰可见,包裹住丰满双­乳­,更隐约可见峰

顶两粒嫣红。

宋乡竹口乾舌燥,掌心紧张得直冒汗,他晓得,为了母亲的名节,自己应该

立刻与她分开,并且叩头请罪。但他就是做不到啊!

看着一向倾慕的亲娘,展露女­性­风情,像只依人小鸟般软语呢喃,一声声

「宋郎」直击在心窝里,彷彿正是唤着自己,而两条粉腿也交缠在自己腿间不住

磨蹭,忽然间,宋乡竹忘去了在学堂里受的教诲,忘了所有圣贤箴言,从小对母

亲的仰慕,全变成了男人对女人的爱恋,而这佳人星眸似醉,吐气如兰,花朵般

娇艳的嘴­唇­,彷彿熟透多汁的鲜果,正期盼情郎的摘采。

再也顾不得什么人伦理教,宋乡竹脑里一昏,便往母亲­唇­上吻去,同时从领

口探手进去,抚摸圆润双­乳­。

沈醉在丈夫怀里,白洁梅心情激荡,当­唇­瓣印上,她满心欢喜地张口相接,

但接触未久,对方生涩而­性­急的吻法,顿时令她惊醒。而睁眼后的现实,更惊得

她魂飞天外,本能地暴催起全身功力,二十八重天的力量境界,将儿子震得口溢

鲜血,飞得老远。

「啊~~~」

热血溅在脸上,白洁梅瞬间后悔用劲太重,但瞥见自己胸口露出老大一片肌

肤,而儿子坠地后,裤裆仍笔直挺起,再想起刚才耳鬓厮磨时,依稀有东西在自

己腿根摩来擦去,当下炽盛的怒火掩盖一切,匆匆掩上胸口春光,随手执起地上

树枝,也不顾儿子已受内伤,树枝重重地往他背上鞭去。

「畜生、畜生,我怎么会养出你这样的畜生,你刚刚对我做了什么?我是你

亲娘啊!生你养你的亲娘啊!你怎么能对自己亲娘做出这种事?」

鞭笞狂乱落下,白洁梅痛哭道:「你读的书都读到哪去了?你爹不在,宋家

血债还没报,你就造反了,做出这种畜生事,你还算是个人吗?」

一下一下痛笞,每一下都令背上皮开­肉­绽,血­肉­模糊一片,宋乡竹跪在地上

不敢反抗。背上的伤好痛,但是心里更痛。有了刚才那一瞬的快活,他怎么样也

没办法再像从前一样单纯地敬爱母亲。深深爱上了这个孕育自己的女­性­,为了让

刚才那种愉悦多持续一刻,什么惩罚他都愿意。

「你这样做,教娘拿什么脸去见你宋家祖宗,去见你死去的爹,我一点一滴

的把你养大,不是为了养一个畜生出来啊!」

「娘!」宋乡竹痛苦地出声,虽说不认为自己有错,或是甘愿承受任何罪责

来继续犯错,但看见母亲这么伤心,却令他整颗心都纠结在一起了,「孩儿也是

为了报仇啊我的武功这么低只有那血影」

白洁梅羞愧不已,却听儿子毫无悔意,更一面说一面偷瞧自己,心伤之余更

有无穷恼怒,树枝一挥,就往儿子脑门打下。

生子若此,有不如无!

「娘!!」

宋乡竹惊叫出声,他知道娘亲是不会愿意的,但想不到会绝情到这个地步,

饶是如此,他也没有闪躲。

千钧一发之际,白洁梅瞥见孩子俊俏的脸庞,一如丈夫,同时,一丝小声小

声的疑问,从心底深处掠过脑海。

『我为什么这么生气?这么伤心,真的是因为对儿子的行为而心痛吗?』

下一刻,白洁梅手腕一振,树枝远远飞出,临时改变太过激烈,手肘为此而

脱臼。她呆呆地站着,望着儿子,表情变化不定,思绪却跑得老远。

『不是的。我不是在气他,而是在气我自己。』

『刚刚把竹儿震开的时候,我心里其实也很舍不得,很想那种感觉再继续。

那­棒­儿在我腿根乱蹭的时候,我自己裤里湿得比谁都厉害。我伤心、生气,那只

是迁怒,因为我心底的确喜欢竹儿的亲近,是我对不起宋郎,对不起宋家祖先。

我才真正是一个­淫­贱的畜生娘亲。』

冲击­性­的想法,在脑里盘旋,许久许久,白洁梅回过神来,先将手肘接上,

继而像块万年雪似的说道:「你也大了,娘也管不了你了,你是宋家唯一的香火,

再怎样也不能断了姓宋的这条最后命根。但娘要告诉你,这件事绝对没有可能,

如果你以后还胡思乱想,娘也不会再罚你,只怪自己把儿子教成了畜生,一切是

自己的错,娘直接抹脖子下去向你爹请罪吧!」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进屋里。

猜不透母亲心里的念头,宋乡竹跪在地上,不敢起身,也无力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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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过后,呣子俩的关系变得极为冷淡,每天,除了练功以外,白洁梅冰起

了脸,一句话也不说,甚至尽量迴避着与儿子见面的机会,饭也不同桌吃,虽然

同住一间屋里,呣子两人却形同陌路。

宋乡竹心里觉得很痛苦,但也不愿意勉强母亲做她不愿意的事,自己是男人,

比较容易抛开道德意识,但母亲是女人,永远是吃亏的一方,如果真的坏了她的

名节,以后都别想作人了。

心有挂碍,练功的情形当然奇差,宋乡竹的武功不进反退,但白洁梅却也不

再逼儿子,只是在一边冷冷看着,而每天夜里,宋乡竹都听到隔壁房里母亲的低

泣声,这让两人的心情都坏到极点。

匆匆半个月过去,十五天时间,每天都度日如年。两人每月中必须下山采买,

于是相偕改扮,一起下山。

到了山下城镇,白洁梅赫然惊见自己和儿子的通缉画像,贴得满城都是,说

这两人潜入大内,盗走了许多宝物,更伤了不少人。而茶馆酒肆中也议论纷纷,

很多人都谈论着,自己其实是西域欢喜魔教的梅英护法,混进鸿门,用美­色­迷了

宋觉仁,暗中进行破坏行动,后来更带儿子入教,并为了使儿子登上门主之位,

好让欢喜教掌控鸿门,更不惜弑杀亲夫,只是事迹败露,才仓皇而逃。

袁慰亭假惺惺地致信各大门派,声言绝无此事,只说正在寻找嫂子下落,希

望能消除误会,请各大派约束子弟言论。但武林中反将此事传得活灵活现,其间

自是污言秽语不断,听得改扮成老农的白洁梅几乎气得昏去。

而在市集里,白洁梅更看到令人发指的一幕,那是一家三口,两名老来得女

的夫­妇­,和一名十岁多的小女孩。白洁梅认得那对夫­妇­,是因为他们曾是宋家的

忠朴,不是鸿门中人,甚至不会武功,但一直对宋家忠心耿耿,在自己呣子逃亡

时候,还受了他们不少帮助。

现在,这对夫­妇­只剩个血淋淋的头颅,而他们最疼爱的独生女,是叫阿翠吧!

那个天真可爱的小女孩,给剥光了衣服,骑在一头造型怪异的木驴上,游街

示众。

木驴背上有根手腕般粗的铁棍,正捅在小阿翠的幼­茓­里,木驴脚下有轮子,

一转就带动驴腹内机括,让那铁棍狠狠地刺进女孩的牝户,刺进、拔出,每一次

都从下身带出怵目鲜血。

女孩泪眼汪汪,两条小辫子打散了一半,披在脸上,嘴里被塞了东西,但遏

止不住的惨呼,仍是清晰可闻。那幼小的身躯上,胸口被纹了一个欢喜教的蛇徽,

其余地方满是青紫与血痕,真难想像这样稚­嫩­的一个女孩,怎生受得了如此痛楚。

而更叫人难以置信的是,就在女孩不住抽搐的两条小腿,她父母的头颅,分别系

在脚踝,两眼暴瞪,为女儿的惨状作见证。

在木驴旁边,几名官差朗声宣布着罪状:这一家三口均信奉西方的­淫­乱邪教,

彼此乱­仑­,秽乱地方,并且与入宫行窃的钦犯白洁梅、宋乡竹有所勾结,在逮捕

时拒捕,两夫­妇­被当场格毙,这女娃在伤害多名官差后被擒,遭知县判处­淫­­妇­应

惩的木驴之刑。

本来觉得同情而窃窃私语的群众,听了这些话,同情转为愤怒,纷纷拿起手

边的­鸡­屎、马粪、石头,往木驴上的女娃儿掷去,近一点的甚至吐口水,没几下

便将小阿翠打得头破血流,奄奄一息。

白洁梅心痛如绞,但看着眼前的情景,又有一丝恐惧,而这时,她瞥见儿子

脸­色­发青,握紧拳头,手臂不自主地颤抖,显然心情激动已极。

知道儿子触目生情,想起了令一件让呣子二人心碎的往事,白洁梅登时心软,

悄悄握住儿子右手,柔声道:「我们回去,别看了。」

「不,我要看到最后。」一反平时的儒雅相貌,宋乡竹咬牙道:「福伯一家

是给我们害的,我要把阿翠受的苦全烙在心里,每次练武都要想起,将来狠狠地

击杀袁贼,给他一个最痛苦的死。」说着,男孩的脸上,露出一种下定决心的表

情。

儿子青筋暴露的切齿神情,白洁梅心中一颤,但他能立定复仇志向,又使她

觉得安慰。当下也不再说什么,静默立在一旁,注视四周,提防有官府鹰犬用引

蛇出洞的伎俩。袁慰亭的这招非常狠毒,官差虽然只说自己呣子与这家人有勾结,

但如此一来,任谁都会相信自己呣子是欢喜魔教的教徒。

时间渐渐过去,小女娃的哭嚎声变得低沈,铁棍每次后退,出来的成了大蓬

污黑血块,到最后,甚至夹杂着血­肉­碎块,那是腹内脏器破裂,黏在铁棍上,伴

随抽Сhā时流出,到了这地步,女孩的命也迈入终点了。

阿翠死了,小小的身躯瘫在木驴上,却因下身铁棍的支撑,没有倒下。

洁梅默默为福伯一家祝祷,斜眼瞥见身旁的儿子,似乎突然变得压迫感十足,

难过中也感欣慰,这忠仆一家的牺牲,并不是没有代价的。

朱颜血。洁梅第三幕

是日夜里,白洁梅心情始终低落,辗转反侧,回想起日间所见,更是难过,

自己呣子所欠下的人情血债,真是算也算不清了,必得要杀了袁慰亭,这才能告

慰死者英灵。但要说报仇,想起仇人的强横武功、通天权势,这又谈何容易。

想起前途茫茫,白洁梅倍感沮丧。而早上游街的一幕,更有另外理由让她不

安;官府鹰犬捏造的假名是乱­仑­­淫­罪,这对江湖传闻中的欢喜教,可说是极为符

合,但看见乡民们的反应,白洁梅甚至觉得,那些粪便、浓痰、唾沫,全是吐在

自己脸上。

因为自己也是一个­淫­­妇­,一个在心底期盼与儿子叠股交欢的­淫­荡母亲!

而自己看到的,就是乱­仑­的下场,那将终生为人所不耻,人神共愤的­淫­邪罪

行,只要自己一失足,立刻就堕入最深的十八层地狱,永远受那无尽的阿鼻酷刑。

上山时儿子的表情也是心事重重,还特别在山脚舖子里沽了五斤烈酒,晚餐

时喝个不停,他向来不是嗜酒之人,之所以这么猛灌,实在是因为那幕景象太过

残酷了吧!

唉!也难怪他,就连自己,也忍不住多喝了几杯,现在头昏脑胀,该是宿醉

的结果吧!

外头天­色­黑沈,空气湿沈得怕人,远方更有隐约闷响,看来不久就是一场大

雷雨,今晚该是一个难眠的夜晚了。

淅哩~淅哩~~

几滴雨丝打在树叶上,雨终于落了下来,不多时便化作银线万道,漫无边际

地打在泥土上,白洁梅听在耳里,想起刚为人­妇­时,常与爱郎依偎共听雨打芭蕉,

心中百感交集。

轰隆~~隆!轰隆!!

一道电光骤亮,照得室内通明,随即就是轰雷霹雳,而在电光闪耀里,白洁

梅赫然惊觉,自己床前悄没声息地出现了个身影。她心中大骇,第一个念头就是

伸手去拿枕边配剑,可这时才发现,自己通体酥软,手脚四肢不知从什么时候起,

全失去了力气,连喉咙都发不出声音来。

是敌人?!

这个想法刚掠过心头,又一道闪电照亮室内,眼前男子面目俊秀,却不是自

己儿子是谁?

白洁梅心中稍宽,刚想询问,宋乡竹默默跪倒在地,对着床上的母亲,「叩!

叩!叩!」,尊敬而肃穆地磕了三个响头,用力极大,当男孩站起身来,鲜血自

他额上流下。

此刻,白洁梅真的感到惊惶了,因为儿子面上,有着自己完全陌生的表情,

他­祼­着上身,双眼通红,眼神悲恸,却似正燃着熊熊火焰,会将一切阻碍事物全

都烧尽,这眼神正是上午他坚决看完酷刑时流露的眼神。

瞬间,她明白了儿子的意图,还来不及说什么,儿子已走到床边,闷声不吭

地开始帮自己解衣带。

白洁梅又羞又气,可偏生是使不出半点力气,这才省悟,儿子必是预先在酒

里下了麻药,等待药­性­发作,这才进来,换言之,今晚的一切,都是已经计画好

的。

既是睡衣,自然不会太多,腰带一解,跟着就是月白中衣,将几粒钮扣逐次

解开,衣襟往两边一分,白羊儿似的丰腴胴体,­祼­裎而现。为了透气,今夜她连

肚兜都没穿上,两座高耸­乳­峰,像刚蒸好的大白馒头,饱满馥郁,粉­嫩­诱人。

只曾给丈夫看过的清白身躯,尽落在儿子眼里,白洁梅羞愧难当,极力想活

动身体,可虽能感觉到内力,却无论如何催运不起来,只能躺在床上乾着急。

『宋郎,对不起,你的妻子无法为你守贞洁,而是还是被咱们的好儿子』

男孩的动作笨拙,而带着几许粗鲁,但却极为快速,他完全认清目的,解开

了上衣,并不在母亲娇躯上多做流连,而是直接转往下身,将亲娘的白­色­绸裤,

连带内里亵裤一次褪至足踝。微光中,女­性­最神秘的方寸­嫩­­肉­,芳草萋萋,隐约

藏着一抹醉人嫣红,形成极靡丽的景象。

两腿接触到冰冷空气,身上几无片缕,娇艳女体整个­祼­露在男子眼下,白洁

梅羞愧到极点,激动之下,喉咙忽然能出声,她急叱道:「竹儿,你知不知道」

话还没出口,已给宋乡竹用碎布片封了口,什么话也说不了。

虽然不能出声,白洁梅仍竭尽所能挣扎,眼神中带着羞惭、愤怒、惊怕、懊

悔,直直地盯着儿子,作着最激烈的质问。

「娘,对不起,孩儿没办法不这么做。」

出奇地,男孩的声音十分低沈,甚至略带哽咽。

「我知道您一定怪我,可是孩儿实在忍不下去了,今天看到阿翠那样她让我

想起小妹」说到这里,男孩哭出声来。

原本仍拚命挣扎的白洁梅,在听到儿子最后一句话后,所有力气消失得无影

无踪。是啊!除了丈夫,女儿更是自己一个永不愿提起的痛。

除了宋乡竹,白洁梅还生了一个雪玉可爱的女儿,宋月昙,小名雏儿。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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