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已经有第一拨记者去过学校了,校方不但拒绝采访,现在连电话也不肯接了,我估计媒体朋友们很抓狂,呵呵!”李曼莉的得意来得特别不合时宜,不过这是她面对热点案件时贯常的做法,她和莫小米不同的地方就是懂得灵活利用社会舆论的力量,而莫小米更像一个技术工种,只在专业上精益求精。
“你辛苦,过了这段时间我好好感谢你,”莫小米淡淡地笑,在男人们虎视眈眈的注目下,生怕李曼莉又打听你在哪之类的问题,只好及时堵住她,“新闻报道你要盯紧一点,特别是群众的呼声,给学校施压,最好把那个老师撤掉,炒得越大越好,万一引起教育部的关注,下个红头文件什么的,解决一下打工子弟上学难的问题。”
李曼莉轻描淡写地答应着,“你怎么接的这案子我管不着,到时候你可得自己出庭,我总不能把所有关系都动用在这么个没有难度的案子上吧?太折我面子了,你必须请我吃鲍鱼!”
“请,请……”莫小米挂了电话,把手机递还给大哥。
庞二手里还攥着一把牌,招呼着,“嘿,轮到谁走了!”
大家纷纷低头数自己的牌,数来数去也记不得了,扔地下,不赢不输白干了。庞二扯着莫小米的袖子坐下,手里洗着牌,“大哥,我看咱们以后也不用防着她,其实咱们心知肚明,她要是冲那边喊个救命,咱也没招儿,又不能杀人灭口。”
大哥掸了掸烟灰,斜眯起眼睛,“我也挺好奇,你为什么愿意帮我们?”
莫小米手里捧过刚磨好的咖啡,笑笑,他说的是“我们”,而不是特指吴大刚。早上,一听孩子得去找心理医生,庞二就特懂行地说,那种医生是论小时收钱的,贵着呢!他们掏遍了口袋,一共凑了四千多块钱,就冲这份义气和担当,莫小米觉得一切都是应该被原谅的。
“大哥,其实我很清楚我为什么在这里,这是我的私人恩怨,把你们牵连进来很抱歉。你们本性都不坏,都是好人,能不能请你们回答我一个问题,这对我接下来的决定很重要。”
大哥愣了一下,把莫小米绑来的那天,是他往她嘴上贴的胶带,她挣扎的时候还遭了他一记黑风腿。
莫小米见他们都不作声,权当默认,“你们在这儿看着我,能拿多少报酬?”
大哥猛地听了口烟,咳着,庞二一边替他拍背,一边晃了一个手指头,“这个数儿,想不到这么多吧?”
“一万?这么少!”莫小米苦笑一下,这么不值钱啊,人家电影里的绑架动辙上百万啊!
庞二不满,“一万还少!五个人每人分两千,五天时间就挣两千!平时都得上够一个月班呢!”大哥给他当胸一拳,大眼一瞪,“胡说什么!”
莫小米咧嘴一笑,看来拘禁期限快到了,拍拍旁边兄弟的肩膀,“就冲这两千块钱,咱们相安无事最好。只要我不跑,你们就能拿到钱,反正就剩下一天了,我也没损失,大刚哥的案子我会继续跟进,大家互赢吧!”
庞二兴冲冲地拧开一瓶可乐,倒了一杯先递给大哥,“老大,这样最好,要不然我总得装凶,天生不像绑匪啊!”
大哥左手一只烟,右手接过可乐,不说话但也默认了,大家一派喜庆和祥。
庞二的手机响了,是他的老乡,“老二,你可把我害苦了!”
一上来就气急败坏,把庞二骂得摸不着头脑,“咋了咋了?你这说的什么,什么警察偷车的,我啥时候偷车了!”
陈奕去了红星汽修厂,在肥女人的指引下果然找到了莫小米的车。恰好管事儿的路过,看他上下打量,就问,“先生,有什么事?”
陈奕从包里拿出购车发票,指着结婚证对那个号称是主管的人说,“看见没?这是我老婆,这辆车是她的,在她失踪第二天我就报警了,一点线索也没有,现在车在你这儿,你觉得我有什么事?”
主管吓出一身冷汗。这家汽修厂在这片儿相当有名头,黑白通吃,有赛车的改装高手,也有巧夺天工的能匠,之所以短短几年发展得这么好,还因为老板精打细算,如今汽油这么贵,只要从每辆车扣一点点油,积少成多,还有黑车啦,走私车,这儿是一大中转站。
“你想怎么样?”主管故作镇定,已经冷汗涔涔。
“我不想怎么样,我只想知道车是谁送来,联系方式,送修理由,”陈奕缓缓地把证件都收起,继续打量着车子,“如果你不配合我,那我只能找警察来了,反正他们有义务给我破案,总不能让我老婆像空气一样蒸发掉吧?”
“配合配合,”主管一招手叫过一个穿着制服的人,“带这位先生去查一下接车档案,找经手人了解一下。”
那个经手人就是庞二的老乡。听完电话,庞二一ρi股蹲在沙发上,“完了完了!警察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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