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味道真不错，­色­香味的档次够得上私家小厨。罗月也渐渐活泛起来，不像之前那样拘谨得手足无措，跑前跑后的给大家盛汤添饭，倒弄得秦菲怪不好意思，“罗月，你吃你的，让他们自己弄，还伺候上了，陈奕你这不对啊！”

“你家老林喝的还是人家盛的呢，怎么光说我呢！”陈奕一口把酒­干­了，又倒了一杯，“再针对我，我把你酒全喝了，让你以后没的显摆！”

莫小米撞撞他肩膀，“你别挑事儿，今晚的重点不在这儿。”

酒足饭饱，众人都有点微醺，一个个仰卧在沙发里，罗月因为医嘱，滴酒未沾，又­精­神抖擞的切了一盘水果。

“说说吧，我的房子可不租给来历不明的人，”秦菲拿起个苹果，盯着她，“万一你又想不开，拿酒瓶子砸自己脑袋，我可担不起责任。”

罗月从大衣口袋里摸出钱包，从里面拿出身份证，健康证，北京市暂住证，都放在秦菲面前，“这些卡片能证明我不是逃犯，我想租房子是因为我今天晚上没地方住，我原来的住处回不去了。”

“被房东赶出来了？”

“不是，房子是我自己的。我在讲这个故事以前，你们得保证不笑话我，否则我真的不知道我会不会再拿酒瓶子砸自己，估计这次就得死了。”罗月苦笑一下，别过头，用手指弹去眼角的泪珠。

“我们本来打算在圣诞节那天结婚的，不办酒席，只我们俩领张证就行了。他老家是山东农村的，他是那个地方唯一一个考上北京大学的人，唯一一个在北京工作，而且每月挣六千块钱工资的人。今天春天我跟他回过一次老家，你们看过古装片里的状元吗？就那种待遇，全乡几千人在他们村口等着，派车队去迎接我们，五辆拖拉机。”

罗月一说完，李曼莉就问，“这就是典型的凤凰男吧？后来呢？”

“我们准备结婚，他说得有自己的房子和车，要不然在乡亲们面前没有面子。他每年回家都得花很多钱，所以也没多少积蓄。买房子的首付是我出的，我也没钱，跟我爸妈借的。买车时他又说没钱，我出了十七万，那是我工作以来的所有积蓄。就这样，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我以为……”罗月一开始挺镇定的，说到这儿突然哽咽着，颈子一阵抖动，把脸埋到了膝盖上，嗡声嗡气地说，“我以为今年的情人节会是我今生最美的日子，能看到王府井最美的人造雪。”

“然后呢？”秦菲急着催问，被珊温瞪了一眼，“你还有没有人­性­啊，让她哭一会儿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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