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桌上其它人也反应过来,纷纷向陆向北道贺,连猥琐胖子也不例外,还连声埋怨陆局长怎么也不先介绍介绍陆夫人,害他差点出洋相。
只见陆向北淡定从容地笑着,接受来自各局各领导的祝贺,于是,满桌欢腾,一片祥和,气氛甚是热切融洽,独独童一念本人被忽视了,一个人坐在座位上,用众人皆醉她独醒的眼神冷眼看着这世界。
这,已经不是依念的请客宴,而是陆局长喜上添喜的庆贺宴……
她戳着筷子,连愤怒的力气都没有了。
陆向北,你还可以更无耻一点吗?
她搞不明白,在座的诸位局长领导们从前是和童氏副总吃饭的,现今改成和公安局陆局长吃饭了,怎么就能适应得那么快?貌似连她自己都还适应不了……
她更不明白,神通广大的陆局长是怎么来解释他这一角色更换,又是怎么来解释他在童氏变故中所起的作用,居然在发生这么大的事以后,这酒桌上诸位还是其乐融融称兄道弟的样子……
她想来想去,只有一句话可以形容:人至贱则无敌……
————————————————————————————————————————
亲们,明天见哦~!遮天
☆、第217章 居然是他
这一顿饭,童一念只希望快些结束,尽管也能与在座各位交谈甚欢,该她这依念老大说话的时候她也能做到从容,可身边的人气场太过强烈,好像有一个磁场,发出强大的热力,会一点一点蚕食她的细胞似的,她,不喜欢这种感觉……懒
但她和颐朵是请客方,客人不说散场她怎好开口?
好在,某人始终会惦记着她的,大约七点多的时候,陆局长便提出还有事,要先行告辞。
童一念听了,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想离开的原因是因为他在,他走了,她就没这个必要退席了。
谁知,却被他握住了手,听他笑道,“孩子他妈我也带走了,诸位慢用。”
童一念恨透了他这副嘴脸和语气,怎会跟他一起走?只是坐着不动。
忽感到他的热气笼罩了下来,他居然亲昵地搂住了她的腰,在她耳边低语,“别忘了八点,驾照。”
她一怔,还真是给忘了……
其他人见他二人如此亲密,便打趣,“哟,陆局,和夫人感情好也不用这样吧?在我们眼皮底下亲热,眼馋我们呢?”
他便将她轻轻拉起,给在座的一个浅笑,“使小性子呢,还想玩……下次再出来,走吧?”这最后一句,却是对童一念说的。
童一念只好对众人挤出一个笑来,离座,将剩下的事交给颐朵。虫
一出包房,童一念就火大地想甩开他搁在自己腰上的手,然而,还没来得及,他的手就已经自动拿开了,挺拔的身影,在她前面走得飞快,好像刚才那一幕不过是他为了帮她脱身而屈就演的戏一样……
她有点不适应,怔了怔,最后吞了口唾沫,算了,不予计较!懒得计较!
她低头看了看腕表,要赶去交警队培训还来得及,只是,颐朵还在里面,不能给她当司机。
想着便出了饭店,她站在马路边,深感没有驾照的不方便,却见眼前停下一辆车来,车窗落处,是陆向北的扑克脸,不阴也不晴。
“八点,别迟到了!迟到要扣分的!”
童一念凝视着他的车,很普通的奥迪A6,无法和当初张扬的迈巴/赫相比,但他的气质和气势却不输当初。
她以为,下一秒他会请她上车,或者用别的无赖手段压迫她上车,心里正犹豫着上还是不上,如果不上车,该怎么拒绝他才是最合适的,哪知,她不过眨了眨眼,黑色奥迪就发动了,风一般,瞬间融入车海里,无影无踪……
她张了张嘴,只觉得一口气憋在胸口,却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陆向北……
为什么总是能弄出点出其不意的状况来?
她恨声跺脚,最后拦到了一辆的士,急速朝交警队赶去。
虽然一路红灯的,总算在八点还差几分的时候赶到了培训教室,走进去一看,里面居然济济一堂的,人还很多……
她找了个空座位坐下,身边是一个年轻女子,打扮入时,刚好描完唇彩,见身边多了个人便和她攀谈起来。
“你也是违章被抓来的吗?”那女孩问。
抓来?这个词多难听。童一念不动声色,只笑了笑,点头算是承认。
“真倒霉!听说新来的局长,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第一把火我们就被烧着了,今天上午才发的文件,我下午就挨着了。”女孩抱怨。
童一念暗想,你还下午呢,我挨着的时候文件才出炉,还是热的呢……
“也不知这局长怎么想出来的馊主意,一定是脑袋被门夹了!不,要不就是老年痴呆犯了!”那女孩见她只是笑,不搭腔,也没了趣儿,自顾自地嘀咕。
“老年痴呆?”童一念怎么也无法把陆向北那只狐狸兼白眼狼和这四个字挂上钩。
“难道不是吗?当局长的哪个不是老头啊!要不就是半老头!”女孩看上去才二十出头,风华正茂的,大约看四十左右的男人都是老头……
可是,陆向北像老头?
正想着,教室里突然安静下来,有人低声道,“来了来了!”
来了?童一念往门口看去,只见从门口形象高大,帅气亲和地走进来的制服男,居然是……陆向北……
她怔住。
而后,讲台上,陆向北则展开他万人迷的微笑,自我介绍,“大家晚上好,在下陆向北,将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和大家每晚在此相聚,希望每一个夜晚都是难忘的!”
旁边的女孩顿时失声轻叫,“啊!他就是陆局长?这么帅这么年轻?”
更有人低声议论,“咦,局长亲自来给我们上课?局长有这么清闲的吗?”
“肯定不是局长!局长怎么会来上课?”
她的无名之火不受控制地便唰唰往上窜,完全忽略了“局长为什么要来上课”这一奇怪现象,只觉得岂有此理!明明他也是来交警队的,居然不捎她一起?!还卖帅地对她喷了尾气就走?
这个念头一出,她自己也惊了一跳,她为什么要这么想?难道她会坐他的车?!可是,这个念头确实实实在在么有任何征兆地就从心里窜了出来……
也许,在她的理念里,陆向北就该是这样的,求着她,赖着她,然后她再无情地拒绝,尖刻地讽刺……
这好像才是他们的模式……
接下来的时间里,陆向北说了什么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只见他在上面神采飞扬,滔滔不绝的,而她的思绪早已飞远。
仿佛又回到了童氏会议室里,陆副总也是这样,指点江山,风度翩翩,举手投足充满王者气质,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言简意赅,极具感染力……
她托着腮,心头漫上一浪一浪的哀伤,时空交错,已不知自己身处何处……
忽的,感到眼前突然放大的人影,随即,他的声音也清晰起来,“这位女士,请问如果是你,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她恍然回魂,他在问她……
可是,他刚刚说了什么?
她喉咙有点干涸,舔了舔唇,索性板着脸,“我不知道!”
他笑而不语。
凝视了她一会儿,转身,继续开始讲课。
身边的年轻女孩拉了拉她,眼角全是好笑的神情,“你也看傻了?陆局长真的好帅是不是?”
“什么看傻了?”她完全不知这女孩在说什么。
“你刚才啊,一直盯着人家陆局长看,眼神都看痴了,只差流口水出来,还说不傻,要不,人家陆局长问你的问题是他前一秒才说了答案的,你都不知道?”那女孩揶揄地笑,然后又表示理解,“不过,咱陆局长这么帅,看傻了也很正常,对了,我叔叔的表弟的侄儿和陆局长是一个办公楼办公的,我们可熟了,要不我介绍你和陆局长认识认识?”
咱陆局长?很熟?很熟干嘛还坐在这里上课?
童一念瞪着这女孩,不过,马上释然了,她跟他更熟,不也坐在这里上课?
还叔叔的表弟的侄儿……
如果她告诉这女孩,陆局长背心有一颗红色的痣,大腿内侧有指甲大小青斑,这女孩会是什么反应?
她再次陷入失神的状态,是啊,她对他如此熟悉,熟悉到对他身体的每一处了如指掌,可是那又怎么样?到头来,不过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可她,为什么总做不到淡定呢?为什么一看到他心里就冒刺,刺得发疼,然后非要狠狠刺一刺他才舒服呢?
她自我审视,其实,她也并不总是一只小刺猬啊……
就连对小妈和一菱,她都能做到忍让,甚至在如此艰苦的时刻,担负起对她们的责任,更不用说康祺他们了,在他们面前,她童一念其实是乖顺的兔子,偏偏的,只要在他面前,浑身的刺,就竖了起来……
这样的状态,真的不是她想要的……
叹了口气,开始专注于听他的课,就当他是老师和局长吧……
一旦静下心来,才发觉他的课也是讲得极好的,并非教条式地念读那些规则,而是引经据典,口若悬河,外加适时的幽默和他极富感染力的声线,这堂课在结束的时候,竟然博得满堂喝彩……
“我敢保证,长此以往,违反交通规则的人会越来越多,尤其是女孩,只为来此听陆局长一堂课!”旁边的女孩兴奋地鼓着掌说。
——————————————————————————————————————————————
还有一更,晚上遮天
☆、第218章 私人物品
九点半。
童一念看了眼手表,交警队门口等出租的人N多,她不敢朝人多的地方去挤,远远地站在一边,且有意无意地护着自己的腹部。
她看着那些等出租车的人群,不禁望洋兴叹,不知到十点钟她能不能搭到一辆车……懒
正惆怅,身边多了一个人,她侧目一看,是小杜……
“夫人…不,童女士,陆局有请。”小杜有礼貌地陪着笑,在“夫人”和“女士”两个称呼上徘徊。
“对不起,请转告你们局长,现在是下课时间,不用再考勤。”伸手不打笑脸人,跟路某人的冤仇没必要强加到无辜的人身上来,上一次已经把小杜搞得头大了,所以,这一次,虽然话撂出来磕人,但态度还算和蔼。
“可是……童女士,如果你不过去的话,我就要挨批的哎,你也知道了,陆局刚上任,我这小司机当得可真不容易,又摸不着他的性子,成天提心吊胆的,只怕做错事,童女士,你就可怜可怜我吧……”
童一念斜眼看着他,难道是因为跟着陆向北,所以近墨者黑,连带着也变得死皮赖脸了?
她心里暗哼了一声,“还不走?”
小杜大喜,立马在前面带路,领着她来到停车场尽头,不起眼的角落,停着他的奥迪。
小杜给她拉开车门,请她上车。
驾驶室里的他,还是一身制服,肩章闪亮。虫
她犹豫着要不要上车。
“上车吧,我本来也不想载你,但是现在车这么难搭,我怕你背后又骂我。”他轻描淡写地说。
他的意思是,她想多了?
可是,他又怎么知道她为了饭店门口搭车的事心里骂他了?
想了想,还是上了车,依陆向北这性子,在这城里,要想不和他碰面,那是不可能的了,与其花时间来生气,来玩扭头就走的那套游戏,倒不如泰然和他相对,看他到底想玩什么!
小杜把门关上后,自己改上了2号越野车,陆向北则一言不发,开车了。
他不说话,她自然也不会说的,车,便一路开进了童家。
她沉着脸,打开车门下车,以为他会就此离去,没想到却响起两声关车门的声音,讶异地回头,他居然也下车了……
“你想干什么?”她警惕地问。
“我来取点东西。”他居然死不要脸地就堂而皇之往家里走。
“陆向北,你给我站住!”她真的觉得这个人脑袋有问题,要么就是她自己的脑袋有问题了,这种时候,他居然还敢往家里走?
她冷笑着走近他,“陆向北!我真佩服你的勇气!你就不怕我爸爸的魂魄在家里看着你?”
他面色微微一滞,月光下,眸光倏然澄澈,没有高深,没有复杂,竟是前所未有的真诚,“念念,我敢摸着自己的良心走进这个屋子,我也敢在爸爸灵前穿着这身制服,念念,你懂吗?”
童一念一颗心怦怦乱跳,许许多多的画面,许许多多的言语在眼前耳边萦绕,她脑子有点乱,可是有一条线索却忽明忽暗,她凝视着他的眼睛,触到他曜石般黑亮的瞳孔里一闪而过的光芒,而那光芒和她脑中的线索一撞,竟然燃起了火花,那火花点亮处,有一团影像,是之前就模模糊糊存在的,此时,清晰无比……
她没有再说话,眼睁睁地看着他进了家门。
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跟着快步走了进去。
小妈和一菱都不在家,她看见陆向北的身影消失在二楼拐角处。
她随之上楼,书房门在他进入后紧紧关上。
她砰砰砰地连敲了几声门,里面都没反应,一时性急,她东翻西找,找来书房门钥匙,回来正要开锁,房门从里面打开了。
“你……在找什么?”她手里还握着钥匙。
他脸上已一改刚才的正经,浮起淡淡的笑意,但是,她看见他额际有着细细的一层薄汗……
“找点我之前落下的私人物品。”他淡淡地说。
她算是凉了心,其实也怪她自己,何必多此一问呢?他历来就是这个德行,从前还是她丈夫的时候都得不到他一句真话,何况现在不是了……
于是淡笑,“那好,希望这一次陆局长把自己的私人东西都带走,以后不要再来了,我一个单身女子,还想好好在社会上立足,家里老有警察进进出出的,影响不好。”
他于是笑,“那我下次穿便服来。”
她银牙紧咬,遇到过不要脸的,没遇到过像他这么不要脸的……
保姆听到楼上的动静,端着牛奶上来找童一念,却一眼见到陆向北,吓得差点泼了牛奶杯,“姑……爷……”
“阿姨你好。”他似乎很享受这个称呼。
“阿姨!”她皱起眉,提醒保姆,他已经不是姑爷了!
保姆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把牛奶杯递给她,慌慌张张下楼了,边走边叹气,隐约地,童一念听见她在嘀咕,“怎么可能呢?姑爷这么好的人,这么孝顺老先生,怎么会害老先生?哎……”
童一念听着,不觉痴了……
端着牛奶出神之际,陆向北又向她的卧室走去。
一个人,总是把卧室当成自己最私密的领地,直觉上是不喜欢别人擅入的,何况,还是前夫……
“你又干什么?”她急急地追上去,挡在他面前。
“找东西!”他似乎理由很充分。
童一念瞪着他,照他这样子下去,永远都和他扯不清了!
“你所有的东西,我已经全扔了!里面没有你任何的私人物品,所以,请你离开!”她用手撑着门,绝不把自己的领地对他开放。
于是,他不再坚持进去,却浮起一个诡异的笑,“是你说的,要我把我的私人物品全部带走?”
隐约地觉得这样的笑容肯定是个圈套,她小心翼翼地提醒,“陆向北,我们已经离婚了!”生怕他说出他的私人物品也包括她这样的话。
他却笑着点头,“我没忘记,不过,我的私人物品在这里。”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
儿子……
她愕然,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
“你想怎么样?”
他扬了扬眉,“本来,我的原意是常常来看看我的私人物品,可是你非逼着我带走,那我也没有办法……”
遇上陆向北,真的是她人生中最悲催的一件事……
和他斗嘴是斗不过的,她也不想再浪费力气了,挥挥手,“陆向北,我真的累了,麻烦你走吧,还有,看在我肚子里有你私人物品的份上,能不能开个后门,不去上那培训班?把驾照还我啊?”
“可以!”他答应得很爽快。
这么爽快?童一念瞪了瞪眼,一定又有问题……
果然,他的下一句话是,“我可以每晚来单独给你上课,帮你拿回驾照……”
童一念庆幸自己没有在喝牛奶,否则,一定将牛奶全部喷了出来……
“那我还是……去上课吧……谢谢你了!”她咬着牙瞪他。
他最后终是走了,转身后的瞬间,含笑的眸子便有阴暗沉落下来……
第二天上午,她在家里等颐朵来接她去电视台,今天的工作是去电视台谈服装发布会广告和现场报道的事。
然而,颐朵没等到,却等来了另一个人——贺子翔。
“念念,我是来应聘的!”贺子翔语出惊人。
童一念不明白他的意思,“应聘?贺二,一大早你开什么玩笑?”
贺子翔笑了,“我没开玩笑,听说你现在缺一个司机,所以我来应聘你的司机。”
童一念无语了,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她这破事难道全世界都知道了?
她有些难堪地笑,“贺少的身价,我怎么请得起?”
贺子翔也笑了,不再开玩笑,“正好这几天闲着,所以来接送你,你现在不是正在创业吗?没个车很不方便的。”
是啊,她现在确实需要一个司机……
莫名的,她有点紧张,她知道是什么原因,坐在贺子翔对面,能不紧张吗?
“好吧,那谢谢你了!”她微微一笑。
“很荣幸为你服务,走吧!”他夸张地伸出他的手臂。
童一念笑了,没有挽他的臂,先他一步往外走。
——————————————————————————————————————
真是太晚了,呜呜呜,都不好意思说抱歉了,可是还是只有这句话可说,抱歉遮天
☆、第219章 指纹
刚刚走出屋子,便看见颐朵的小现代冲了进来,彼时,贺子翔已经大跨步地追上了童一念的步伐,和她并肩而行。
颐朵一见贺子翔,如临大敌一般,急速下车,直奔两人中间,挽住了童一念的胳膊,成功将贺子翔隔离。懒
“念念!路上塞车,来晚了一点,走吧,不然得迟到了!”颐朵全然不顾身侧的贺子翔,挽着童一念就走向自己的车。
颐朵一贯就是这样大大咧咧的性格,童一念见多了,虽然觉得唐突,但也没觉出怪异,只是抱歉地对贺子翔笑笑,“那我和颐朵走了,真是谢谢你。”
贺子翔也不勉强,有些遗憾地耸耸肩,笑起来的样子极有风度,“好吧,那……晚上一起吃饭?”
童一念还没来得及回应,颐朵就抢着说,“念念,今晚我们已经约了人了!”
童一念脑子里还在转悠,到底跟谁约了?她怎么就不知道?就听颐朵对贺子翔说,“贺二少爷,念念今晚没空,再见!”
说完,拉着童一念就上了车。
贺子翔双眼微微一眯,凝视着两个女人乘车而去的方向,轻笑摇头。
而车里,童一念狐疑地皱起眉,“颐朵,我晚上有约了吗?”
“有啊!”颐朵肯定地点头。
“我约了谁?我怎么不知道?”
“我!”
“……”童一念无语,朝她扔了个白眼。虫
颐朵立刻换上愤愤不平的表情,“怎么了?约了我就这副表情?和贺二在一起就春风满面的,你不会是想开始你的第二春了吧?典型的见色忘友!”
童一念扬了扬唇角,“就算开始第二春,也没什么不对啊!难道你不希望我迎来迟到的幸福?”
“我当然希望你幸福,可是你的幸福……”颐朵停顿了一下,又道,“你的幸福与贺二无关!”
“为什么?贺二也没什么不好啊!又帅又多金,我和他从小就认识,也知根知底,你不知道吧,我念高中那会儿,他就对我表白过了呢!现在,算不算是旧情复燃?”她故意胡天海地地乱说,逗着颐朵玩。
“念念!贺二那人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难道你不知道?”颐朵认了真,停下车来,大有好好劝她的意图。
童一念见状不禁笑出声来,捏捏颐朵的脸,“我知道!亲爱的颐朵,我跟你开玩笑呢!我和贺二一共才见过几次面啊,哪有你说的那样?”
颐朵嘴一嘟,拍开她的手,继续开车,“有你这样开玩笑的吗?”
童一念笑笑,望着迎着车窗而来的阳光,微微眯上双眼,“颐朵,你也该找男朋友了!”
“我不!看到你和陆总那么配的金童玉女都走到这一步,我才不想去自找罪受!”颐朵眼前浮现出一个人的影子来,那个影子总是很冷很冷……
“呵……”她的笑声里多了苦涩,“颐朵,我和他,是例外,我还是相信世界上总会有人是幸福的,颐朵,女人一辈子只嫁一次是最幸福的了,所以,你一定要找一个值得你嫁的男人,不仅仅是疼你,在他心里,你必须是最重要的,可以为了你放弃一切的男人……”
“世上有这样的男人吗?”颐朵想起那冰冷的身影,心里淡淡的忧伤。
有吗?她也不知道……
至少,陆向北不是……
抛开他是否爱她或者爱她有多深不说,在他的心里,放弃不下的东西太多太多了,他的信仰,他的责任,都是远远高于她的东西。
有一本书上说,聪明的女人一定不要拿自己去和男人的事业比,在男人心里,事业永远是第一位的。
她想,也许,并非每一个男人都是如此,比如杰西,就宁可放弃自己的大好前程守在她身边,而陆向北,没有什么东西比他的责任更重要,可偏偏的,她嫁的人却是陆向北……
人真是很奇怪的动物,一定要经历了才能体会到个中滋味,才会回过头去反思自己的错,才会想如果一切从头来过会怎样……
如果一切可以从头来过,她一定不会嫁给那个深邃无边魅力无穷的男人,一定,会选择一个简单透明,一眼就可望穿,把自己奉为一切的男人……
“念念,你是不是特恨陆向北害死了你爸爸?”颐朵从来没问过她这个话题,此时提起,难免小心翼翼。
陆向北……
这个名字永远让她头痛,昨晚还为此再度做梦……
面对自己最好的朋友,她揉了揉太阳|茓,声音有些凄婉,“颐朵,从情感上来说,我确实是恨他的,甚至恨不得手刃他,但是,如康祺所说,我到底是恨他抓了我爸,还是恨他欺骗了我?我也曾仔细分析过,也许,恨他欺骗我的成分更多一些,如果他是普通的警察,堂堂正正抓了我爸,我根本就不会恨他……所以,从理智上来考虑,我劝诫自己不要再恨了,因为恨一个人很累的,比爱一个人还累……我不想再爱他了,也就不想再恨他,如果可以,我真的只想忘掉一切,好好地生活,可是……哎……”
“可是,既然可以不爱不恨,那有没有可能原谅他?毕竟他对你那么好……而且,他也有他的无奈……”
她苦涩一笑,这不正是她刚才在考虑的问题吗?
她坚定地摇摇头,那样的男人,不是她要得起的……
颐朵见她眼里涌起苦涩,怕她再伤心,不敢再提这个话题,只默默开车。
到达电视台后,两人被安排在接待处等候,几个明媚艳丽的女子从接待处过,并且稍作停留,叽叽喳喳的说笑声和她们时尚的打扮都很惹人注意。
其中一女子对一个红衣女子说,“欧阳,这次台里派给你的任务你完得成嘛?听说那个陆局长已经拒绝好多次专访了,杂志报纸电视台都不肯上,你压力大了!”
说是要忘记,但陆局长这三个字对她来说永远都是敏感的,情不自禁地,耳朵就张大了。
只见那个叫欧阳的女子笑着说,“那有什么啊!放心吧,我出马一定搞定的!”
“你那么有把握?”另一女子也很好奇。
“当然!我跟他什么关系?他家和我家都在大院里!我从小管他爸叫伯伯,管他姐叫姐姐的!我从北京来这儿是为什么啊,还不都是为了他!”欧阳一口好听的京片子,原来是北京人……
那么,他的亲生父母也是在北京的?难怪他前阵子跑北京跑得那么勤快……
两个女孩便兴奋起来,“真的吗?那你跟陆局长不是……啊?哈哈哈……”
几人嘻嘻哈哈相互打闹起来。
“听说陆局长是空降下来的,原来是真的?”一女孩问。
欧阳很具大家风范,“这有什么啊!按照陆局长的履历和能力,进公安部都很容易了,来这里当个局长已经是屈就了,还空降?好像占多大便宜似的,我还就真不明白,陆伯伯都给他安排进公安部了,他非得跑这里来!害我也大老远的,离开北京离开家!”
女孩到底年轻,口无遮拦的……
童一念听着,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陆伯伯,公安部,北京,那似乎,是离她更远的世界了……
她究竟了解他多少?
如果说,他的世界是无垠的夜空,那么,她只是夜空里一颗最不起眼的小星星,照亮的,看到的,都是他夜空里很小很小的方寸之地……
几个女孩说说笑笑的,原来是在等人,等第四个女孩出来的时候,她们便相邀着走了。
欧阳?又是怎样一个女孩?
不过,不管是谁,都和她毫无关系了……
这一次和电视台谈得很顺利,谈完之后出来还早,童一念便提议和颐朵一起去看看房子,看是否适合老人居住,另外也得把里面收拾一下,该扔的仍,该收捡的就收捡。
她的婚房周边环境非常漂亮,依山环水的,童知行挑了很久,现在想来,爸爸那时还是颇费心思的。
想起爸爸,她心里难免酸楚。
山水依旧,物是人非,最怕的就是这样的沧桑感……
而当她把手触在指纹锁上的时候,心里的悲凉达到了极限。
似乎爸爸去世以后就没来过这里,不敢来,也不想来,想当初,这锁录指纹的时候他从身后环抱着她,在她耳际温言软语,“念念,指纹是人一生的标志,永远不会更改,古时候的签字画押就是印指纹,一旦印上指纹,就不可反悔了,念念,这是我们用指纹锁起来的家,不能再反悔了哦……”
当日的话,犹在耳畔,她一时呆住,无语凝噎。
直至颐朵在一边问她,“怎么了?”
她才醒悟过来,假装无事,打开门,当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她顿时被里面的情形吓了一大跳,身后的颐朵更是尖叫起来。
这是什么情况?
他怎么会在家里?而且还是这样的形象在家里?
陆向北刚从浴室出来的样子,只在腰际围了一条浴巾,上身祼露,白皙的皮肤上水珠点点,沿着肌肉的纹理一滴一滴往下蜿蜒,一直没入腰际的浴巾里,让人对以下的内容浮想联翩……
而那双沐浴后的眼睛,尤其清亮,盯着突然闯入的两个女子,眼里多了玩味。
好一副美男出浴图……
颐朵哇哇大叫,用手捂住眼睛,“我还是第一次看祼男啊!会不会长针眼?会不会?!”
童一念忍不住掐她的手臂,低声道,“祼什么祼,不是有浴巾吗?”
现在对她来说,最重要的问题不是他是否祼,而是,他为什么会在家里?!
“陆局长,这好像是我的房子!?”她在沙发上端坐下来,厨房里好像有粥的香味,中午也喝粥?他就只会煮粥!
“没错!”他到底是考虑到颐朵在这里,进卧室去换了衣服才出来。
这一来一回,颐朵总算镇定下来了,坐在童一念旁边,拉童一念的衣角,“念念,要不,这房子我还是不租了吧……”
“你少废话?你到底哪国的?”她瞪了眼颐朵,还没开始打仗呢,她就先败了!
颐朵努了努嘴,不敢再说话,和陆向北交换了一个眼神。
童一念便把矛头全力指向陆向北,“陆局长,你这算不算私闯民宅?还是算盗窃?抢劫?总之,你出现在我的房子里,就是违法的吧?!”
他慵懒地靠在沙发上,说不出的惬意。
童一念记得,这沙发还是结婚前他们亲自去挑的,当时两人不约而同就看中了它,立刻就定下来了。
“我听说你要出租房子?”他慢吞吞地吐出一句话来。
“那又怎样?别告诉我你要租!少来这套!这房子我要租给颐朵的,今天就是带她来看房!”童一念估计他下一句就是他要租这房子了,先堵了他的口。
却见他唇角微微勾起,转问颐朵,“颐朵,你看好了吗?真要租这房子?”
“啊?”颐朵没想到会骤然问到她,微微惊讶后,立即陪笑道,“不!不租了!我不租……”
————————————————————————————————————————————————
亲,下午还有2000字~!遮天
☆、第220章 请你搬走
什么?童一念快要被颐朵气疯了!这就是朋友!关键时候就是用来出卖的!
“念念……”颐朵在她的注视下可怜兮兮地扁嘴。
“你搞搞清楚,现在他已经不是你的副总了!我才是依念最大股东!”她拧着颐朵的手臂在她耳际龇牙咧嘴,真怀疑颐朵是不是在陆向北手下做事做久了养成的奴性,唯陆向北马首是瞻!懒
“可是……我……真不租了……我还有点事,先走了……”颐朵竟然想闪人。
“不准!”童一念死拉住颐朵的手,命令她坐在自己身边。这世上有这样的朋友吗?有吗?还姐妹呢!哪天被颐朵卖了还帮颐朵数钱!
只见陆向北施施然起身,眼里似有似无一抹沉着而淡定的笑走进书房,回来时手里便多了几张A4纸,客客气气放在她面前。
童一念皱着眉头一看,居然是租赁合同……
他居然把一切都准备好了?铁了心要租这房子?!都还没问她这主人租不租呢!
好吧,她真的不想愤怒的,可是陆向北就有这个本事,总能把她的怒气挑起来!
她肺里气得要爆炸了,竭力忍了,优雅地捻起那份合同,两手轻轻捏了,然后,从中间一撕而开,“陆局长,我不租!”
他颇具深意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坐下,轻叹摇头,“陆太太,我只能说,我很失望。”虫
“什么意思?”童一念一时被他的神情蛊惑。
而他一副坐在办公室谈公事的样子,“我以为作为依念最大股东的陆太太不再是小孩脾气,却原来,还是没有长大。”
童一念不知他接下来又会说什么,但直觉上不会是好话,于是冷笑,“我长不长大与陆局长有什么关系?”末了,想起他还称呼自己陆太太,再次警告,“陆局长,请注意你的称呼,不要再教我陆太太!”
他微微一笑,“好吧,童女士,如果你真的已经长大,就该明白,一个成功的商人应该万事以利益为主,切不可因私人恩怨而影响自己的利益。”
“这一点不需要你来教我!你闲着没事的话可以把东西收拾收拾离开这里!”她面色淡淡的,不冷也不热。
而他,似乎扔不打算放弃,锲而不舍地给她灌输明智的商人该怎么对待租房这件事,“念念,你怎么不看看合同呢?我付的房租是这房子实际租价的三倍,而且,我一次性付清三年的房租,你上哪去找我这么好的房客?要知道,依念正处于创业阶段,资金对你来说,是最重要的!”
童一念静静地听着,没错,从商人角度来说她确实不该拒绝这么好的“房客”,可是陆向北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她对着他微笑,“陆局长,我想论商人,陆局长比我有心得多了,像陆局长这么成功的商人,怎么会愿意做这样的亏本买卖?三倍房租?这不符合陆局长做生意只赚不赔的风格,难道是因为改当局长了,所以发善心了?陆局长,别告诉我,你是想对我做点什么来弥补你对我的伤害,没有必要!完全没有必要!”
他呵呵一笑,“不!你错了!并非是为了所谓的弥补。之所以租这房子,完全是为了我自己。我这人有个毛病,习惯了的东西就不想去更改,在这里住惯了,便养成了惰性,不想再动。从北京回到这里,单位只有宿舍给我,什么都不方便,怎么舍得搬离这里?”
童一念若相信他这番鬼话就是傻子了,堂堂局长住宿舍?不过,他有句话倒说得对,他对于习惯了的东西不想去更改,比如爱喝碧螺春,比如习惯了睁着眼说瞎话……
她轻蔑地哼了一声,“陆局长,不管你有什么为难之处,都请你和组织上反映,我这不是收/容/所,也不是宾馆,现在,我要这房子,请你搬出去!”
厨房里传来嘟嘟的声音,是粥煮好的信号。
他轻笑如风,“一起吃午饭吧!颐朵,来帮忙!”
“啊?哦!”颐朵居然真的跟着他进了厨房。
童一念看着颐朵,彻底被她打败了,难道颐朵以为这还是在童氏办公室?陆副总一句话,她就得屁颠屁颠贴上去?这角色转换能力太差了!
“颐朵!”她为自己有这样的好友感到悲哀……
厨房里传来碗碟碰撞的声音,她一个人站在熟悉的客厅里,慢慢被这里点点滴滴掩埋……
家里的摆设,还和从前一模一样,她买来的那些小玩偶,在原来的地方好好地呆着,一尘不染,墙上的婚纱照,她和他,依然笑得幸福而灿烂,空气里,若有若无的,浮动着淡淡花香,是她种的什么花,又开出了花朵?
在这样的气息里,她有一种无力感,从心底升起,而且越来越强烈。
情不自禁/看向卧室,熟悉的被子,叠放得并不整齐,上面还有他脱下的衣服,仿佛在宣告,这被子里有过谁的温度……
露天的玻璃门是开着的,可以看到露台上的蒲团,什么时候多了一个?
那些和他挤在蒲团里的回忆便潮水一样向她涌来……
她赶紧转开眼,将那些回忆生生掐断!
餐桌上已多了新的景象,三碗粥,一大盘饺子,几碟开胃小菜,错落有致。
“过来吃午饭!”陆向北好像完全屏蔽了关于搬家这个话题,若无其事邀请她供餐。
她觉得他就像一块大石头,无论怎样都无法撼动……
无力之下,冲到他面前,对他说,“陆向北,就不能看在我怀着你孩子的份上,不要这样折腾我吗?孕妇心情不好会影响孩子发育的!”
————————————————————————————————————
明天见哦,亲~~~~~~~~~~~~~~~~~~~~遮天
☆、第221章
他看着她,拉她的手,让她坐下,将粥碗推近她面前,“正因为你怀着我的孩子,所以有什么话吃完饭再说。”
“陆向北!”她叫他的名字。
这是他此次回来后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哪一次她不是夹枪带棒地陆局长陆局长地叫?懒
他便帮她理理额前的短发,微温的手指不经意触到她的皮肤,他的指,燃了火,她的皮肤,也灼烧起来……
因为害怕,害怕这灼烧的感觉,所以,头略略偏开。
颐朵见状,识趣地捧起碗去了厨房。
他的指停在空中,轻微的叹息声响起,“真的要我搬走?”
当他不再以那样泰然疏离的语气说话,她心尖上突然无端地酸疼起来,那又酸又涨的感觉,使心口仿佛被腐蚀了一般酸软。
她硬起声音,逼出一个字,“是!”
他凝视着她,而后微微点头,“好,吃饭吧,吃完饭我就走!”
这句话撞在她心里,酸软胀痛得厉害,不想面对他那双眼睛,低下头开始吃饭,权且相信他一回,相信他吃完饭就走……
好像很久没有吃他熬的粥了,味道似乎和从前一样,似乎,又和从前不一样。粥香依然扑鼻,然吃在嘴里,却有些涩涩的味道。
他却不吃,只是看着她,把她的每一个小动作都看在眼里,包括眼里那躲闪不及的惊慌,唯恐错过她的每一次睫毛的颤动,每一次粉唇的轻抿……虫
十年修得同船渡。
若求能再和她在同一桌吃饭,究竟要修多少年?怎样,才能走近她身边?
不过是,恋着这房子里她的影子,她的气息,才会舍不得离去。夜夜宿在他们曾有过无数回忆的房间,闻着露台上花草暗香,会感觉她仍然睡在他身旁……
知她恨他,怨他,也知她不会再到这个令她伤心的地方来,所以,才会悄然住在这里,从回忆里偷取有她的片段,偷取幸福的安宁,哪怕是虚假的,也甘之若饴。却不曾想,她会在今天突然回来,那么,连这偷来的安宁也没有了吗?
他真的,不想让她不高兴……
他也真的,不想让她从自己手中滑走……
看着她吃饭的样子,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她总是吃得这么急,而且吃东西的时候有许许多多可爱的小动作,比如总喜欢低着头,以前长发的时候,发卷还会垂下来甚至掉进碗里,坐在她身边的他总会给她捋至耳后;再比如,她吃饭的时候很乖,像只乖巧的小猫咪,不喜说话,默默坐在她的角落里,看似悄无声息地淑女吃相,却只有他知道,她吃饭的速度却像一只小老鼠,不声不响,就将属于她的那一份蚕食掉……
她也许不会知道,看着她吃东西是一种享受,所以,他无论去哪里都会记得给她买吃的;
她也不会知道,她乖顺的样子有多迷蒙,那双乌黑的大眼睛里会在这时候蒙上一层水雾,对上她水雾迷蒙的眼睛,他的心里就仿佛下了一场小雨,顷刻间也会水雾迷蒙起来……
三年以前,在他犹豫不决,徘徊挣扎的时候,就是这双眼睛,令他在某一个瞬间着了魔。在他把她从童家带出来以后,在她一边吃馄饨一边在馄饨的热气蒸腾中抬起雾蒙蒙的眼睛看着他的时候,无法抵御的冲动突然就这样控制了他的心智,他情不自禁脱口而出,请她嫁给他,他会给她一个家……
无论后来发生了什么,那一刻,他的心是真诚的,他的心,真真实实为她而疼,真真实实想要将她护之于翼下。他自诩半生沉着,从来就不会让自己的人生超出自己的掌控之外,唯独那一次,他人生的唯一一次情不自禁,让情感战胜了理智,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错误成真,也曾进退维谷,也曾彷徨游移,可既然错了,他却是真的打算就此错到底,即便是现在,他已签字离婚,她的影子也不曾有一天不来他的脑子里梦里捣乱……
他想见她!
每天每时!
即将三十的他,明白这种强烈的感情叫想念,第一次尝试,却来得如此猛烈……
可他深知,无论怎样,她都不会让他走近……
他知道她其实也在承受着折磨,从她每日的黑眼圈就知道,想必是睡眠不好,而他又何尝不一样?
习惯了身边有人的日子,如何再去承受夜夜的孤枕难眠?
不过是靠着回忆和这房子里旧时的影像如梦罢了……
凝视着低头喝粥的她,眼前渐渐出现一种幻象,仿佛回到灯光明亮的童家,同坐在童家的大餐桌上,他和童知行谈笑风生,而她,则在他身边默默低头扒饭,他一边谈话,一边关注着她,在她碗里没有菜的时候夹菜给她,吃鱼的时候,会把鱼刺挑干净再放进她碗里,她却一直低着头,以致调皮的发卷垂下来,几乎掉进碗里了,此时的他,心里总是软软的,唇角浮起会心的笑,伸手去理她的发卷……
蓦地,他的手僵住。
眼前是短发的她惊愕的脸。
他暗暗苦笑,手尴尬地放下来,他居然真的伸手去帮她理发卷了……
童一念也被他的动作惊住,放下筷子,“我吃饱了。”
“是吗?那走吧!我也该上班了。”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掩饰刚才的尴尬。
“今天下午我会找人换锁!”她冷冷地说,言下之意是你不要再来了。
“嗯,好的!”他应承道。
他的爽快让她意外,又怕他有诈,再次强调,“我知道你有本事搞到世界上任何一把锁的钥匙,可是,如果这房子租给别人了你还这么做,就不太合适了。”
他笑,有些苦涩,“放心,我不会!”
“那就好!你先走吧,我整理些东西。”她坐着不动。
“好,我走了!”简简单单几个字,说完他却没马上离开,又坐了一会儿,两人实在相对无言,他才站起来,“好好照顾自己。”
“谢谢,我会的。”
这样的对白,是真的像两个不熟识的人了……
伴随着他轻微的叹息,空气里似乎都有了他呼吸的热度,他终是走了,将这热度留了下来,许久,童一念还能体味到他的气息……
恍然间,她才发现,桌上属于他的那碗粥有点也没动过,也终于想起,他其实一点东西都没吃……
鬼使神差地站了起来,跑到窗户边一看,早已没了他的踪影……
她回到客厅,那些熟悉的东西再一次刺伤了她的眼,闭上眼睛,不敢再看,然而,黑暗中,却满是她和他过去的画面,还有被她沉淀在记忆里的笑声、哭声、她发怒的声音,尽数在耳边萦绕……
不!这房子她不能再来了!索性一了百了吧!
“颐朵!”她睁开眼唤道。
“来了!”颐朵从厨房跑出来,发现陆向北已经离开,惊道,“你家陆先生走了?”
童一念无语,皱眉纠正她,“什么我家陆先生?早已经不是了!”
“习惯了嘛!忘记了!”颐朵在她身边坐下。
又是习惯!人,为什么要有这么多习惯呢?
“颐朵,这房子,我还是不租给你了,我把我那套小的给你吧!”她心中另做了打算。
颐朵却是大喜过望,“你打算租给陆…局长?”
童一念摇摇头,“不!我想卖了!”索性断得彻彻底底吧!这所房子,融汇了他们几乎所有的生活片段,干脆让有关他和他们的一切都烟消云散!
“卖了?别啊!”颐朵急道,“那还不如租给我呢!”
她微微一笑,“颐朵,下午你帮我去办这个事吧!找个房屋中介,把它卖了,价格你看着办,家里所有的东西都不要了,要给买房人自己处理,要的留下,不要的扔了烧了都可以!”
“念念!你真的决定了?”颐朵知道,再也劝不动童一念了……
“是的!我下午要去孕检,你不用管我,就负责房子的事吧!我先走了,你什么时候走随意。”她再也不想在这房子里待下去,拿起包就出了门,把家里的剩下的一切都留给颐朵。
她搭了个车去医院,刚好到门诊上班时间,挂了个号,在候诊室等着,却意外地遇上一个好久不见的人……
——————————————————————————————————————————————
还有一更,下午或者晚上~!遮天
☆、第222章 满足
伍若水……
只见她已从医生诊室里出来,竟是比自己还来得早。
她也来看妇产科?童一念心里暗暗诧异。
伍若水看起来很虚弱的样子,脸色非常苍白,整个人看上去瘦了一圈,而且,眼睛浮肿,似乎哭过的样子,面色十分憔悴。懒
她低着头,手里握了手机,仿佛在不停地发短信,另一只手则捏了化验单。
也不知是为什么,忽然之间她就哭了起来,短信也不发了,抬起头来,泪流满面的,正好和童一念的目光相遇。
她微微一怔后,擦干眼泪朝童一念走来。
下意识地,童一念坐稳了身体,用包遮住了腹部,同时,一眼扫过伍若水手里的化验单,惹眼的两个字“阳性”跃入眼帘。
她怀孕了!?
伍若水站在她面前,挤出一丝笑来,那笑容混着眼泪,眼神里便蕴满凄楚和怨尤,“你也怀孕了?”
她用了个“也”字,那就是说,她在告诉她,她也怀孕了。
童一念没有正面回答她,只微微一笑,眉目间升起浑然天成的傲气,这是她的习惯,似乎总也改不了,当遇到可能遭遇的伤害时,骄傲的躯壳就会首当其冲地出来保护她,“恭喜你。”
伍若水的脸上自是看不出半点喜悦,悲戚中冷笑,“孩子是谁的?”
童一念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微微一愣,笑道,“这个问题好像不应该是你关心的,你倒不如关心关心你自己的孩子……”她终是忍住了后面的话,原意是,不如关心关心你自己的孩子父亲是谁。虫
“是陆大哥的吗?”伍若水却不理会她的嘲讽,反逼问她。
她觉得伍若水简直不可理喻,她的孩子是谁的与她有什么关系?她何以这么关心?不禁反问,“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伍若水倒是没她想象中的过激反应,反而哀楚地笑了,笑容里几许自怜自艾,“我只是不明白,我比你究竟差了什么?没有你漂亮吗?没有你聪明吗?还是学历没你高?若在从前,你还比我多一个好的家世,可现在,你和我又有什么不同?为什么你仍然可以拥有那么多?包括你的孩子,来到这个世界上,想必也是受到欢迎的吧?而什么都不比你差的我,到头来还是一无所有呢?”
伍若水的问题,是在问她,其实也是在问她自己,并不需要童一念回答,需要的,只是发泄出内心里的不平而已。
从她的话里,童一念隐约猜到些什么,若是正常情况,哪一个即将当母亲的人不是高高兴兴的?即便是她自己,一个离婚的女人,一个单亲妈妈,对孩子也充满了期盼,而伍若水这么难过,可见这孩子并没有一个“正常的爸爸”……
她聪明地闭上了嘴,不予评论。
果然,伍若水只是充满嫉恨地看了她的小腹几眼,手中的手机便震动起来。
伍若水一看号码,泪水迷蒙的双眼立刻散发出惊喜的光泽,也顾不得再和童一念多说,一边接电话,一边走开了,委屈的眼泪还扑噜噜直掉,“喂,我以为你不会来了……你在哪里……我马上就出来……”
电话那端的人是谁,童一念没有兴趣知道,听见护士叫自己的名字,她走进了诊室。
医生做完检查,告诉她宝宝很健康,这是让她最欣慰的事。
其实很想知道宝宝是什么性别,但现在还看不出来,即便能看出来,原则上医生也是不会说的。
之所以想知道性别,是因为心中有所期待。
她希望宝宝是男孩。
并非重男轻女,而是因为,爸爸希望自己给童家生个男孩。她这二十几年里,没做什么让爸爸开心的事,希望能了了爸爸这个夙愿。
再者,她觉得女孩如她,如佳眉,如伍若水,如许许多多在生活和感情中沉浮的女子,较之男孩而言,都更容易受伤。无论她是否愿意承认,女性在这个社会整体而言是弱势群体,所以,生个男孩,摔摔打打都不怕,而女孩,她怕自己心疼……
从医院出来,时间尚早,下午没有安排工作,偷得浮生半日闲,她想着干脆偷下懒吧,去逛逛街,好久没有逛街了……
正站在门口等车,便有一辆银色跑车在她面前停下来,车窗落处,是贺子翔的阳光满眸,“念念,上车!我送你!”
他并没有下车来给她开门,只在车里叫她,语气短促而坚定。
这样的感觉还比较舒适,少了那些客套的生疏,比如她和康祺还有杰西在一起,他们也不会刻意给她打开车门,那么绅士的事,不适合老朋友之间来做。
贺子翔也算老朋友吗?
多多少少还算得上旧识……
她自己开门上了车,车里有淡淡的男士刮胡水的清香,来自于贺子翔身上,很清新怡人的香味,是她喜欢的香型,不过,陆向北好像不是这种香型的,他用什么牌子她也从不知道,也许,如某些人所说吧,她从来就没有关心在意过他。
呵,既然这样,那么现在的分手是最佳选择。
“在想什么?”贺子翔发现她眼神游离。
她笑了笑,脸色微微泛红,这个习惯还是改不了,总是会随时随地想起陆向北……
“没什么,只是觉得今天阳光挺好,想去逛逛街。”
“是吗?正好我也打算去买点东西,可是男人嘛,最不擅长的就是购物了,你帮我参考一下?”好吧,其实他什么都不需要买……
“好啊!”童一念欣然同意,并没有问贺子翔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而在他们的车离去之后,花坛后面出现一个人影,一直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双手将手里的几张化验报告撕得粉碎……
贺子翔便把车开到了商场,人有点多,他小心翼翼护在她身边,避免她被人撞到,这个细心的动作,童一念看在了眼里。
“想买点什么呢?”贺子翔问她。
“嗯……想买点小衣服小鞋子,给宝宝的。”她想起那些日子里,陆向北大包小包地把东西往家里搬,只差把整个商场都搬回去了,可那些东西都被她锁在婴儿房里,婴儿房已经成了禁地,她再也不会走进婴儿房,自然也不会再用他买的东西。
“正好!我也打算给我姐的小孩买份礼物!你陪我一起挑?”呃……如果童一念说她想给自己买衣服,那么他肯定就是给姐买衣服了;如果她说要买男装,那他就是给自己挑外套……
“好,那走吧!母婴部在那边!”她往电梯走去。
其实现在来买宝宝的衣服还太早了点,但这只是为了满足一种心情而已,看着那些超萌的小衣服小鞋子,一切的烦恼都会随之烟消云散了,仿佛可以感觉到腹内的小天使慢慢成长的声音,仿佛眼前就出现了宝宝咧着没有门牙的小嘴呵呵直笑的样子,她的脸上,不自觉便会浮现温柔的笑容,只有母亲才会有的笑容……
本来在购物车里放了一大堆的,买单的时候却觉得自己过分了,简直就是看着什么就想买什么,原谅她吧,是不是每一个当母亲的都是这样的呢?
哑然失笑,又将一些没有用的东西统统放回去。
贺子翔见状,把那些放回去的又捡了回来,“喜欢就买!你知道吗?现在的你和宝宝是心灵相通的,你喜欢的就是宝宝喜欢的,宝宝在你肚子里可是有感觉的,别让他感到妈妈小气,把他喜欢的宝贝全都放回去了!”
童一念被他的言论逗得笑出了声,好吧,买!也就这一个宝贝而已!她下意识地抚着小腹,笑容里洋溢着满足。
这样的生活,其实她已经满足。
有她,有宝宝,有依念,还有希望。
导购员也听见了他们的话,笑着说,“这位先生真有意思,太太,你好有福气,有这么疼你的老公。”
老公?
童一念愕然,继而笑了,解释,“不,你误会了,他不是我老公!”
“这样啊?对不起,不好意思!”导购尴尬地红了脸。
而贺子翔听着这个称呼,也愣住了,一种新奇感撞击着心房,随之,觉得心里暖洋洋的,暖得他忍不住笑容满面,自动屏蔽了童一念后面的解释……
——————————————————————————————————————————————
亲们,很抱歉哦,12月,年底了,好多材料要赶,呜呜呜,所以上班不能偷码字了,都晚上回来写,以后吉祥尽量早啊啊啊啊~!遮天
☆、第223章 有人吃醋~
买单的时候,贺子翔并没有抢着付款,他了解童一念这样的女人,势必有着她的原则和骄傲。
尽管这一车的东西是他建议她全部买下的,就她现在的经济状况而言,也许不应该再这么奢侈,但是,如果他替她买单,只怕是比直接嘲笑她更让她恼怒,这个敏感的小女人啊……懒
他低头轻笑,帮她把东西全部搬上车,包括自己给小外甥买的“礼物”,通通都放在了后座。
逛街本就最是耗时,不知不觉竟然也在商场里混了两个小时,眼看着下午金灿灿的阳光缓步天边,薄薄的暮色便微微熏染开来。
“念念,我可是还记得你欠我一顿晚饭!”车上,贺子翔仿似不经意提起。
童一念笑,“那择日不如撞日,早点让我把这债给还了,省得惦记!就今天吧!”
贺子翔皱了眉,似被打击了一般,“念念,这话听着,怎么觉得你好像很不待见我似的?我真那么让你讨厌吗?”
他的受伤状演得很到位,再次把童一念逗笑,“哪里敢啊!赶着来巴结贺二公子的人可以排队绕城三圈,我站在队伍里踮着脚尖也见不到贺二公子真颜。”
他挑了挑眉,眸光潋滟,笑若桃花,“可是,我能在人群中一眼看到你……”
她的笑容凝固,转头望向窗外,假若什么也没听懂……
“……奇怪的发型!”贺子翔慢悠悠地把他的话补充完整,唇角闪过无奈的笑。虫
童一念讶然,原来他说的不是那个意思,是她多想了……
“为什么把长发剪了?可惜了!”他若无其事地说着,仿佛刚才空气里的气氛从没改变过。
她暗暗舒了口气,人与人的交往,还是不想习惯有太多复杂的东西。
“难打理!我懒!”她避重就轻地答着。
贺子翔一笑,把话题转移到轻松点的内容上去,谈他们的母校,谈学校里那些风云一时的人物,还有他们那帮子人的丑事。
童一念一度绷紧的弦松懈下来,心情随着那些无忧无虑的青春记忆而渐渐晴朗,说到好笑处,竟也和他一起哈哈大笑。
很久,没有这样畅快地笑过了……
贺子翔凝视着她,她脸上如晨曦般明朗的笑容仿佛照进了他心里,在他内心深处投入一片光影,成像,再也抹不去……
他把车开到一家餐厅,餐厅门口打了巨幅的广告,说是今天搞优惠酬宾活动,来此消费的宾客均可以参与抽奖,一等奖将会获得五位数的奖金。
童一念笑得,“奖金这么高?老板不怕赔本啊?”
贺子翔不屑地扁扁嘴,“赔?赚死他吧!来这里消费一桌连带烟酒什么的随随便便就是五位数了!”
“那你还带我来?不是存心宰我吗?”一顿吃掉五位数的时代对她而言已经过去了,现在的她,不得不心疼钱包……
“放心吧!这里我还有赠券,客户送的,用不完,拉你来帮忙一起吃!”他真的把赠券拿出来朝她一扬。
这样,童一念就放心了,既不要自己出血,也不想占他太多的便宜,她轻松入座。
这顿饭菜式如何并不是最重要的,最扣人心弦的是七点钟的时候现场抽奖,童一念也被勾起了童心,兴致勃勃地跃跃欲试。
已经有好些客人上台抽了回来,也有几人抽中小奖的,独独最具诱惑力的大奖无人抽出,眼看轮到自己了,她兴奋地走上台去。
莫名的,心里有一个感觉,大奖一定是她的!
而当她抽中那张奖票刮开来时,司仪立马激动地宣布,一等奖抽出来了!
酒店老板亲手把五位数的奖金捧到她手里,而且是现金……
童一念又惊又喜,话说她这一辈子还从来没有为人民币这么开心过,就像小时候老师发的棒棒糖一样,明明是很廉价的东西,只因为是老师发的,只因为唯有表现好的小朋友才有,所以格外弥足珍贵。
似乎,这奖金也是一样。
她捧着一捧钱跑下来,忘形地和贺子翔拥抱了一下,就像中学时打篮球获胜后和队友拥抱一一样,而贺子翔竟然将她抱离了地面,抱着她旋转起来。
她没有看见的是,贺子翔对着餐厅老总所使的眼色……
世界上的任何一种抽奖都是一个游戏,而游戏怎么玩,在操众者手里,想要它公平,它自然会公平,而不想要它公平,也不过易如反掌之事……
今晚的大奖,注定是童一念的。因为餐厅老总是贺子翔铁哥们,他想送她礼物,想给她的宝宝买单,想分享她为宝宝买东西时的喜悦,可他却还要顾全她的自尊心,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
这奖,横竖是会被一个人拿走的,那让别人拿走,何不让她拿?五位数,也差不多抵了她刚才在母婴店的开销了。看着她开心得像个孩子的模样,他怎能抑制得住内心情感的外露?情不自禁便抱着她在人群的欢呼声中旋转。
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只是想让一个人笑。只要她笑了,他的世界也随之明媚起来;只要她笑,花再大的代价也值得,何况,只是一张奖券而已……
快乐,竟是这么简单的事,而他,这些年里,几乎忘记了真正的快乐是什么……
他放她下来时,她已笑得两颊发红,对他说,“快走快走!这么多现金,别让人打劫了我才是!”
这么多现金?她何尝是没见过钱的人?只是觉得这氛围够令人欢喜,连她自己也为这样的她而好笑。
他更乐了,“好!今晚要充当你的护花使者,保护你到底!走吧!”
她此时才意识到,刚才自己的举动好像过了……
同时,也想起八点快到了,她得赶去上那该死的课……
“去交警队吧!”她沮丧地垂下头来,她不是犯花痴的小女生,为了上陆局长的课,宁可违规。
“交警队?”贺子翔显然对她要去这个地点一时消化不了。
她于是把自己违规的事说给他听了,他当成了一个笑话,笑得灿烂而明媚,末了,戏谑一句,“原来我们的陆局长新上任的第一把火是假公济私?”
她扁扁嘴,其实她也这么认为,只不过陆向北那张脸,一脸刚毅的,显得他有多么严肃认真似的……
贺子翔看了看手表,笑道,“看来我们得快点了!否则可要迟到了!”
这一路,贺子翔都是一边开车一边笑的,童一念很苦逼地瞪着他,“我真是后悔把这事告诉你了!你就笑吧!”
“那有什么关系?人生苦短,绝不要放过任何一次让自己笑的机会,我今天不是把自己的丑事抖出来逗你笑了?你帮助我多笑一次不行吗?”他是一个善于娱人也自娱的人,表面看去,永远是喜笑颜开的。
人生苦短,绝不要放过任何一次让自己笑的机会……
童一念默念着这句话,也释然了,想着他之前说的那些中学的趣事,亦随之而笑。今天下午,让她觉得和贺二的距离拉近了不少,感觉上真的是一个有着共同过去的老朋友。
老朋友。她喜欢这个词……
当贺子翔载着她到达交警队时,她眸光流盈,双颊若粉,眉梢眼角盛开着笑意,看不出一分一毫的悲伤。
她挥着手和车里的贺子翔道别,依然掩饰不住唇边的笑,“谢谢你。”她是真诚地感谢,感谢他给的愉快的下午。
“几点下课,我来接你。”他下了车,笑问。
她犹豫了一下,“不用了,已经耽误你一个下午了。”
他笑着摇头,“不,其实我要感谢你,我很久没这么开心了,我很想让这份开心在生活里持续下去,所以,告诉我,几点下课。”
“九点半。”思虑之后,她选择了告诉他。确实,没有必要封闭自己快乐的权力……
“好,九点半见!你先进去吧!”他双手Сhā在裤袋里,颔首而笑,月光倾泻下来,愈加显得他风流倜傥。
她抿唇,微笑点头,转身进去,却不曾看见,不远处的一辆奥迪,有人深邃的眸子微眯,脸色阴沉得如暴风雨前的乌云滚滚……
而贺子翔,一直看着她,唇角的笑容始终不曾隐去,直到另一个女孩和她并肩而行,而她说着话,他才回到车上,驱车而去。
——————————————————————————————————————————————————
还有一更下午哦~!遮天
☆、第224章 跟我来
那女孩却是前一晚上课坐在她旁边的,此时回头,正好看到贺子翔的车开走,不禁惊叹,“你男朋友啊?好帅!他开的是兰博吧,太帅了!车帅人更帅!”
那样骚包而亮丽的银色,就像他的为人行事一样,怎么不张扬?懒
她微微一笑,正要否认他不是她男朋友,却莫名地感觉到周围气场的压迫,背心似乎传来压抑的呼吸,那热力感染了空气里每一个分子,她头顶和背心无端开始发麻。
不曾回头,却听得身边的女孩欣喜的声音,“陆局长好!陆老师好!”
原来,这就叫感应啊?!背心发麻从来不是没缘由的……
她挺了挺肩膀,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地往前走,只希望快点走出这气场,哪知,女孩却猛然拉着她的胳膊道,“哎!你看!陆局长在你后面呢!你怎么不打招呼?!”
她脸上肌肉僵硬,眼神发直,暗道一声,放过我吧……
总不能再继续装下去了,她转身,咧嘴一笑,“陆局长晚上好!”
但是很明显的,陆局长一点也不好,对着旁边那女孩似笑非笑地点点头,对于童一念刻意摆出的大笑脸却视若无睹,直接从她身边走过,末了,还惊起一阵冷风,和他板着的冰块脸配在一起,就算是在大热天里也能冻死人……
偏偏旁边的花痴女孩还两眼发光,自来熟地挽着童一念的胳膊,声音像打了鸡血一样,“看到没有?陆局长朝我笑了!他朝我笑了哎!昙花一现的笑容啊!你说,他是不是记得我呢?”虫
童一念无语了,再次回之以皮笑肉不笑,借以敷衍过去。
那女孩却没完没了了,一路为陆局长歌功颂德,大加赞扬,“哎,你知道吗?我之前对警察的印象一点也不好,觉得现在的警察就等同于流氓,可是陆局长彻底改观了我对警察的印象,长得那么帅,一定是满身正气从不徇私枉法的,所以,我被他抓来也是心甘情愿……”
童一念只觉得耳朵快被陆局长这三个字给塞满了,她就不懂了,长得帅和是否徇私枉法有关联?
还一身正气?还颠覆警察是流氓的观点?
她觉得自己应该告诉这个女孩,她的陆局长彻头彻尾就是一流氓!而且是耍流氓的鼻祖!“恋足癖”要不要告诉她?嘴对嘴喝酒要不要告诉她?会不会把心中好不容易扳正的人民公安形象给扳弯了?
“告诉你一个最新消息,听说陆局长离婚了!你说什么样的女人舍得跟陆局长离婚啊?真是一傻/逼……”
童一念怒了,想直接甩掉这个女人缠在自己胳膊上的手臂,一个劲地腹诽,你才是傻/逼!你们全家都傻/逼!什么都不明白,瞎嚷嚷个屁啊!他前妻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好不好!
“所以啊,我看一定是陆局长甩了他老婆的!哼,不是随便哪个女人都能配得上他才是!才貌双全,年轻聪慧的够不够?”
那女人进入无限YY中,童一念终于明白什么叫有苦说不出,什么叫他甩她?明明是她甩他好不好!
她咬牙吞下这口气,朝那女孩皮笑肉不笑,“对啊对啊!我觉得你就很符合这标准!才貌双全年轻聪慧!”
“真的吗?”那女孩,两眼桃花,只差流口水了。
“真的真的!”她努力点着头,增加可信度,“你看,刚才我们俩都向陆局长打招呼,他唯独只对你笑对不对?理都没理我呢!”
“对哦……”女孩垂下头来,含羞带娇的,“刚才陆局长那笑啊……哎,我终于明白古时候形容人倾国倾城是什么意思了……”
还倾国倾城……
童一念直接想作呕……
感谢她的宝宝现在很争气,妊娠反应少了很多……
那女孩见她面色有异,以为她因为陆局长不理她而难过,同情心顿时泛滥成灾,加之得知陆局长待己与众不同,心情大好,于是开始安慰苦难同胞,“哎,我说你也别难过,可能是你招呼打得太迟了,惹陆局长不高兴了呢!哦不!陆局长才不会那么小家子气!对了,一定是你声音小了他没听见!再说了,咱家陆局长也不能随便谁跟他打招呼他都搭理的对不对?那他不累死啊?一点都不酷了!所以,你也要谅解他的对不对?”
天啊!救命啊……
童一念觉得自己的脑袋已经被搅成一锅浆糊了……
她嘿嘿假笑,“是啊是啊,我理解的,理解的,我一点也不难过!咦,你的妆花了呀,快点去补妆吧!要不等下你家陆局长上课的时候看见了,多不好啊!”
“真的吗?”女孩的手臂立刻从她胳膊收回,捂着脸,惊慌失色中,“我先去洗手间了啊,谢谢你!对了,我叫段琳琳,回见啊!认识你真好!我们一定能成为好姐妹的!”
叫段琳琳的女孩踩着高跟鞋一溜烟地跑进了洗手间,童一念暗暗松了一口气,总算清净了……
她寻思着上课的时候是不是要远离那个女孩,特意选了个离陆局长的讲台比较远的位置,而且,她身边的座位还有个男士,这样段琳琳就不会跟来了吧?她真的不想自己的耳朵再遭荼毒。
然而,没想到段琳琳铁了心要认她当姐妹,居然豪气干云地冲到男士面前,理直气壮地说,“你好,这位先生,我们可以换个座位吗?我想和我姐妹坐一起。”
这种时候男生们的绅士风度是发扬得极好的,立马就起身让座,段琳琳开心地在她身边坐下,挨着她说,“哎,你叫什么名字啊?还好姐妹呢,我连你名字都不知道,我真是太不应该了!”
不不不,你很应该不知道……
童一念叫苦不迭,可不可以说,我的名字叫前妻?
她指了指门口闪亮登场的陆局长,成功将段琳琳的注意力转走,可是悲催的,段琳琳一个晚上都在她耳边唠叨,要和她讨论陆局长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当然,所谓的讨论大多数时间都是她的自言自语……
童一念实在受不了,使出杀手锏,低声道,“小道消息,我一个朋友把陆局长的电话号码MSN和QQ都告诉了我,你要不要知道?”
女孩两眼放光,“真的啊?”
“你可以试试,最好先想一想加了他之后怎么给他留言,好姐妹嘛,当然要和你分享,不过不要让我看见哦,小心我抄袭你的!”说完又故作叹息,“我可是不抱一点希望的,他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呢,所以呢,你努力吧!”边说边把陆向北的信息全部写在纸上给了她。
段琳琳欣喜若狂,这一次居然忘记了安慰她,果真便苦苦冥思去了……
童一念还是有点内疚的,这算不算害人啊?不过,真要算的话,罪魁祸首也是陆向北自己!她不过是换来个耳根清净而已,段琳琳,对不起了,希望你真的功德圆满吧……
剩下的一个小时里,段琳琳再也没打扰过她,她则在纸上写写画画的,把依念发布会的议程给定了下来。
九点半,她的手机准时传来短消息声音,同时,万人景仰的陆局长大人也宣布下课,她握着手机,边看边往外走。
短消息是贺子翔发来的,告诉她,他已经到交警队门口,等她出来。
蓦地,身边响起一个声音,“跟我来。”
如果不是前前后后都还有人,她一定会被这鬼魅般的声音给吓着,更何况,她身边杵着的那个人,脸色难看得和白无常也差不了多少。
跟她说话吗?她听不明白!
加快了步伐,汇入人群。
那身影如影随形,跟在她身后,带着热气的声音在她头顶道,“如果你不想我抱着你走,你就最好自己跟我来。”
她怔住,他是堂堂局长啊!不要脸面了吗?这周围的人已经开始用奇怪的眼神看他们了……
“你敢!我喊非礼!”她低声威胁。
待人群稍稍疏离,他黑气沉沉的脸浮起一缕比狐狸更狡猾的笑,“我非礼我自己老婆,天经地义!”
他大跨一步,朝她走近,轻笑如云,“乖,别乱跑,小心惊了宝宝。”
眼看他的手臂果真要将自己包围,她倒吸一口气,“打住,什么事你说!还有,请你记住,我不是你老婆了!我希望你不要再来骚扰我!”
——————————————————————————————————
亲们明天见~明天加更好挖?一万字遮天
☆、第225章
“门上锁了!陪我回去,我要拿换洗衣服!”他一本正经的模样,看不出半点狡猾的意味。
她怔怔地看着他,怒火燃烧了满胸满肺。
他是什么意思?这样纠缠下去还有没有尽头?还一脸的道貌岸然?!“陆局长!拜托你别耍我了好不好?这样很好玩吗?”懒
他很镇定,永远不变的似笑非笑,“我没时间玩,明天有个重要活动,必须回去拿换洗衣服!”
她狠狠吸了口气,抑制住自己想揍人的冲动,“陆局长!够了!你的重要活动关我屁事!你有没有衣服穿更不关我的事!自己去买新的吧!”
他不惊不怒,淡笑的同时,反有些委屈,“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我只是个小小公务员,每个月几千块工资,要省下来给儿子买奶粉的!”
她面对着他,点头冷笑,“没错,陆局长,你也会说今时不同往日!现实就是,今天的我已经不是你老婆,儿子也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所以,儿子的奶粉钱就不劳你操心了!你也没有这个资格再操心!”
他眸色一暗,语气变得阴冷起来,“那谁有?贺子翔?”
原来他看见她和贺子翔一起了
索性呼出一口气,微微一笑,“也许”
她从来就没有离婚后为谁守身如玉的打算,每个人都有幸福的权力,只要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她就会把自己交给他,这个人不一定是贺子翔,至少现阶段还不是,但她相信,总会有一天,这个人会披着满身的阳光出现虫
“我不允许!”他的薄唇,削鼻,凌厉的眼神,都隽刻着他的凌厉和**。
她不由觉得好笑,嘲讽意味更浓了,“你不允许?你凭什么?”
“凭我是孩子的父亲!”他向她走近一步,气息骤然靠近。
温热,混合着淡淡烟草味和男士刮胡水的气息,随着她的呼吸渗入她的血液里
她屏住呼吸,稍稍退开,避免这暧昧而混乱的空气继续侵袭自己的身体,双拳不由自主紧握,以增加自己抵御的这气息的能力,“父亲?陆向北,你凭什么在我面前提父亲这两个字?我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陆局长的父爱泛滥至此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陆局长从来都不要孩子的!都说孩子是爱的结晶,这个孩子在我身体孕育发芽的时候,你是怎么想的呢?你虔诚地向上帝祈祷过赐给我们一个爱的结晶吗?不!你没有!对我来说,这个孩子是天赐的小天使,可对你来说,不过是你贪图一时的快乐而不经意洒下的种子,你在播种的时候压根就没想过会结下果实,你想的只不过是你肉/体上的快乐而已!陆局长,请你摸着你的良心问问你自己,是不是这样?如果是,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孩子?所以,陆局长,我希望你不要再用孩子说话。还有,我很忙,没有时间陪陆局长瞎搅和,如果陆局长清闲的话,不如去关心关心人民群众的疾苦,或许还能为你的英雄人名警察丰碑增光添彩,就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说完,扭头就走,再也不愿意面对那双深邃的眼,那双她永远也看不透的眼
然而,手上却传来被包容的温暖,是他,握住了她的手
她情不自禁停住了脚步。
那样熟悉的温度,那样熟悉的触感,那样如电流通过全身一般的感觉,让她突然产生了恨意
她恨这感觉,更恨自己为着感觉而停留的反应
“念念”他在轻唤她的名字。
全世界只有他陆向北才能这样叫她的名字,声音低婉回旋,尾音轻扬,仿佛是他把这两个字含在舌尖,细细品味,流连
甚至于,她不用看,也能想到他在这般念着她名字时的眼神,或浓烈或清朗,或有情或纠缠。
他曾无数次这样唤她,在垂眸凝视她时,在她生气抓狂时,在他抱着她热烈地纠缠时,只要他这一声低唤,周遭的每一缕空气仿佛都变得缠绵如丝起来
她真的害怕,怕自己颤抖的心承受不了这般暧昧缠绵的空气,怕她握紧的拳头抵御不了他手心的热度。
她真的不想自己今后的人生用恨来武装,可是,谁来告诉她,除了继续选择恨,她还能用怎样的方式来抵御他强大的磁场?
她不想让自己再跌回往日的旧梦里,更不想让他知道,她用尽所有的努力建筑起来的城堡不过在他一声呼唤里就轰然倒塌
于是,她努力将自己扔回到往事里,去回忆那些道似无情却有情的日子里蚀骨的冰冷,去回忆父亲下葬那天拿道触目惊心的解剖线,让那些刻骨铭心的恨重新回到自己的血液里,只有这样,她才有勇气转过身来面对他。
回眸处,对上他的眼神,他幽深的瞳孔里浮动着哀婉。
“呵”她挤出一丝笑容来,眼里冻结成冰,“陆向北,你究竟要怎样?你给我的三年,是我不堪回首的往事,是我一生最痛苦的噩梦,现在好不容易噩梦结束,你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重新开始我的美梦,重新开始我的人生吗?”
他眼里闪过一丝内疚,已不再是惯常淡定从容的模样,“正因为这样,所以,给我一个机会弥补,不要就这样判我死罪”
“弥补?”她觉得好笑,“你是当警察的,我杀了人,然后说对不起,别判我死罪,我来弥补,可以吗?”
“念念!这不一样!”他有些焦躁,握紧了她的手。
他手心里已经握出了汗,微微的湿润,贴着她的手背,微凉。
她没有挣扎,由他握着,可她说出的话却比抽出手来狠狠给他一巴掌更让人心痛,“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陆向北,我童一念有个毛病,优柔寡断,可是,一旦我真正认准的事就不会再回头,不要再纠缠了,好累!这段时间,没有你的日子,我前所未有的轻松,也很开心,所以,彼此放手吧”
她清晰地感觉到他的手又加了力度,甚至,将她的手骨骼都握痛,然,看见他这副模样,她的心口也狠狠地痛了起来,一致,竟然忽略了手上的痛楚
她垂下头来,凝视他因用力而泛白的指关节,轻叹,“陆向北,我要走了,再见!”
“是要急着去见贺子翔?他再等你?”他的话里透着酸意。
她可以将这句话理解成吃醋吗?他陆向北也会吃醋?心中微微升起报复的快意,可尽管如此,这快意并不让她的痛减少,低头轻笑,几分苍凉,“谁在等我并不重要,重要的事,谁在等我都和你不再有关系!希望你明白!”
“当然有关!”他握紧她的手,没有松手的打算,气息微微紊乱,显然是不够淡定了,“虽然我不再是你的丈夫,虽然这个孩子的到来出乎我的意料,但是我是孩子的父亲,这个血缘是断不了的,我有对他负责的权力,更有资格过问他的继父是谁!”
她抬起头来,凌厉的眼神直射向他,“陆向北,你不觉得好笑吗?你的意思是我以后嫁给谁都要向你报备征得你的同意了?你以为你是谁?我爸爸吗?这个世界上只有我的父母才有资格管我的终生大事,可我爸爸已经被扫黑英雄给扫掉了!这世上再也没有人管得了我!”
他们的对话,总是在这样的时刻无法再继续下去——在提起童知行的时候。
他内疚,她尖锐。
这样的对立,就如同他们之间出现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
而谁又知道,她尖锐的背后,是怎样的无奈?她亦不想再提起父亲,可似乎又没有别的办法。
她找到了他的痛点,父亲的死正是他的痛点,对着这痛点狠狠踩下去,才能击败他,才能把自己从他的纠缠里拯救出来
他的眼神柔软下来,手中的力度也有所减轻,柔声道,“念念,我不是想管你,只是觉得贺子翔不适合你,你了解他吗?他有多少女人你清楚吗?”
她仰视着他,些许怨尤和凄苦,“那又如何?我又了解你吗?你有多少女人我何曾清楚过?至少,我中学时就已经认识贺子翔,他是怎样的人,他有多少女人我比你更清楚,他在我面前没那么多神秘的故事,这样总好过每晚夜不成寐地瞎猜!还有,陆局长什么时候也干这种背后说人坏话的卑劣事?这样不有损你陆大局长的光辉形象?哦,不,我忘了,自我认识陆局长以来似乎还没见您做过什么正大光明的事!”
——————————————————————————————————
亲,今天的一万字悲催啊~昨晚和其他作者拼字拼了一会儿就停电了,一直到今天还没来,吉祥只好跑来咖啡厅写更新,可咖啡厅居然没WORD软件啊啊啊,只好在线写,可好不容易写了3000字,喜不自胜准备传,鼠标一晃,居然全偶的不见了啊啊啊啊,我想死的人都有了,只好重新再码,所以第一更现在才到。下午要开会,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写一更,如果没有吉祥就要晚上回家写了,虽然晚了,但亲们看吉祥这么苦/逼这么曲折就原谅一下哈呜呜呜遮天
☆、第226章
她的讽刺如此尖锐刻薄,可他却没有言语来回应,过去的一切,是他对不起她,也许,此生无论他怎么努力,也弥补不了她所受的伤害,但是,若要他从此放手,又怎么可以做到?想到握在掌中的她的手,就要从此一点点从他手里抽离,他的心,便一点一点,随之被抽空懒
其实,在感情里,他并不比她高明多少,甚至,他连怎么靠近她,都不知道。坦诚,她会将他的诚意踩在脚下,不惜用最伤人的语言狠狠踩痛;而收起坦诚,他又能做什么?
他唯一知道的是,他不会选择放手,无论怎样也不会
“念念,我并非恶意中伤贺子翔,只是他真的不适合”
不远处,贺子翔已经走来,在门口等了她许久,都没见她出来,他有点担心,所以进来找她。
陆向北和童一念都看到了,两人都盯着他走来的方向。
“陆局长,我真的要走了,请松手好吗?我不希望别人误会我还和前夫纠缠不清!”她挣了挣,没有挣脱,低声急道。
他下意识地就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薄唇紧抿,在贺子翔面前,她就这么想和他撇清关系?
贺子翔已走到她身边,谦和而温顺的声音回旋,“怎么了?”
童一念迎上他的笑容,微微一笑,“没什么。陆局长关心人民群众的疾苦,见我没车,要送我回去。”虫
“是吗?那现在我来了,就不用麻烦陆局长了!”贺子翔轻握住她的手腕,意欲把她的手从陆向北手里夺过来,谦和的笑容里隐含着挑衅。
这话多霸道?!他来了,就不用麻烦陆局长了?听着倒像他才是她的什么人,而陆局长不过是个外人
陆向北脸上的轮廓异常的坚硬,一如他的手,坚硬如铁,贺子翔拉了拉,竟没拉动
童一念皱着眉,“陆局长!还有什么事吗?我真的要走了!你把我的手捏痛了!”
陆向北这才反应过来,他究竟用了多大的力,他那双练过擒拿格斗的手啊
心里一紧,立刻松开了,她白皙的手已被他握得发红泛青,心里又是一痛
童一念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背,心中有所触动,眼泪差点涌进眼眶,虽勉强忍住了,眼眶却不由自主泛红。她揉着自己的手背,不再别扭,不再嘲讽,而是诚心诚意地说着自己的内心话,“陆向北,看见了没有?你握得越紧,我越痛,放开了,我反而轻松了,所以,陆向北,真的再见了,好吗?”
陆向北心里,就像一块石头投入深湖一般,扑通一声,然后一直往下沉,一直往下沉,一种失重的痛,像没有底一样,就这么沉落下去
“走吧!”贺子翔的手,拥住了童一念的肩膀,这是他第一次拥她的肩,却做得自然,且恰到好处
终于,还是松了手
松手的那一刻,他感觉手中空了,整个世界也空了
眼睁睁看着她被贺子翔拥肩离开,他收回自己的手,紧握成拳,手心里似乎还有她手背的温度,可是,那也只是一缕空气,握得越紧,他无名指上的结婚戒指就嵌得他手心越痛。
他又想起了她那句话:陆向北,看见了没有?你握得越紧,我越痛,放开了,我反而轻松了
她坐进了贺子翔车里,银色的兰博以无法比拟的起步速度扬长而去,夜风里,独剩了他一人,孓然,落寞
他忆起那些站在童氏顶楼办公室里俯视整个城市时的感觉,同样的孓然孤独,似乎,他从来就是孤独的,不是他不想走近,不是
——————————————————————————————————————————
在贺子翔车上,童一念一直用另一只手抚摸着被陆向北握痛的手背,其实,早已不痛了,只是觉得手背上好像被烙下了印记一样,尽管她已经揉擦了百十次,那印记也始终去不掉
“念念,时间还早,带你去玩玩!”贺子翔看着她一直在搓手,忍不住道。
童一念眼前全是自己离去时陆向北哀绝的眼神,贺子翔突然说话,把她吓了一跳,然后吞吞吐吐地回答,“还是不了,听说孕妇不适宜晚归。”
他也没强迫她,顺了她的口风,“好吧,那送你回家!”
“嗯”她顺口答了一声,继续陷入自己的沉思里。
贺子翔开车回童家的途中经过一家电影院,他忽然将车停了下来对她说,“你等等,我马上回来。”
她不知道他要去干嘛,也无心猜测,老老实实在车里等。
过了一会儿,他回来了,手里多了两桶爆米花,一桶给她,一桶自己抱了吃。
她不惊讶然,他喜欢吃爆米花?这可不是他贺二少的风格!
他自嘲地笑笑,“突然看到了,就很想吃。我这个人嘛,你也知道的,属于早熟品种,加上人长得太帅,从小各种骚扰防不胜防啊!所以恋爱这种事应该是从小学开始就战果辉煌了!”
她不禁被他自恋的话给逗笑了,从自己刚才的心事里走了出来,笑道,“嗯嗯,那是!贺二少的名声如雷贯耳啊!”
他无所谓地笑笑,“那你知道这和爆米花有什么关系吗?”
“呃难道是你心中最念念不忘的女孩喜欢吃爆米花?”她做思考状。
————————————————————————————————————————————
亲,还有5000字晚上来啊,吉祥要开会去了,真的尽力了~!遮天
☆、第227章 搜查令
他扔了一颗爆米花进嘴里,眼里含着回忆和向往的笑,“也许……是吧……我记得我小学的时候,有一个女孩,座位在我前面的,每天分给她零食吃她就很高兴,比如爆米花之类的,偶尔给她送个小熊熊,简直就像得了宝贝似的,到了中学以后,那些女孩子眼里就瞧不上爆米花了和玩偶熊了,至少得名牌衣服化妆品或者手表之类,再后来,就更加,非珠宝豪宅名车打发不了啊!”懒
“所以你怀念你的小女朋友了?”童一念失笑,他倒是说的实话,这世上的爱,有几个人不用金钱去衡量?看上他贺二少的人,只怕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是看上他不菲的身家。
他笑着摇头,“也不是,其实我连那女孩长什么样叫什么名字都忘记了,我只是在说一种意境而已,不知道你是否明白,我一直向往的恋爱是这样的,没有繁华聚会,没有名车华服,两个人手牵手散步,在街头吃冰淇淋,然后排队去看一场电影,一人捧一大桶的爆米花……”
童一念听着,不觉痴了……
这,何尝不是她梦寐以求的?
在和陆向北结婚的三年里,她多么想和牵手散会儿步,多么想和他一起在路边买个冰淇淋吃,多么想和他捧着爆米花看一场电影,可是,唯一和他看过的一场电影却是那样收场……
其实,走过以后的她,静下心来想想,也能理解那样的日子,以他的身份,怎么适合去和她谈那样的恋爱?无间道之类的电影她不是没看过,每天焦头烂额的找线索不说,只怕还提心吊胆唯恐自己的身份被发现,一旦发现就是横尸街头的下场,难怪就连他睡觉也会在噩梦中惊醒。虫
她依然清晰地记得那一次,陆向北深夜从噩梦中喊着如娇的名字醒来,抱着她惊恐无比,说梦见如娇死了,各种死法,全身是血。那时她以为是如娇的自杀留给他的余悸,现在想来,那时的如娇并没有死,而是帮着他做事,他所梦到的定然是如娇被人给杀害了……
所以,那种生活里的他哪里来的心情和她谈恋爱?
当然,理解并不代表可以原谅欺骗。
过了,就是过了,不会再回头……
如娇的死……
她心头某个敏感的点再度被触动,以致,贺子翔在提出下车走走时,她没有拒绝……
和贺子翔下车散步的结果是,两人居然去看了一场电影,贺子翔选的喜剧片。
童一念相信了一件事,不开心的时候要看喜剧片,她想,如果她跟陆向北看过的唯一一场电影不是那部关于敢不敢的《两小无猜》,是不是会多一次美好的回忆?
末了,又嘲笑自己,既然都已经过去了,还管回忆美不美好有何意义?到底还是放不下啊……
她想,贺子翔挑这部电影应是有心的,有心要她开心,就如他把自己过去的丑事都拿出来逗她笑一样。
贺子翔,是个极度聪明的人。每说一句话都有意义,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
果然,当贺子翔送她到家门口的时候,印证了这个猜想。
他帮她把所有的东西都搬进了家里,包括他给他外甥买的礼物——一个毛茸茸的大熊熊。
“这个?你搬错了吧!”她把熊熊还给他。
他笑,“我忽然想起,我外甥是男孩,这么会喜欢玩这个呢?而且他还小,人还没这熊大呢!给你算了!”
“我?”她有些错愕,她鲜少有这样的玩具,没有人给她买,连康祺他们都没买过,自己更不会买。
“是啊!你不会没玩过这类东西吧?”他一看她的神情就猜测。
“还……真是。”她老老实实地承认,没玩过这些东西很丢人吗?
他笑,忽然就很想摸摸她的短发,只是想,却不曾伸出手去,“我不知听谁说的,没玩过这类玩具的女孩人生不完整!”
她一时愣住。
她的人生一直就不完整,没有家,没有母爱,就连婚姻也是失败的……
难道,这和不玩毛毛熊玩具有着直接的联系?
想必是的。
小时候,应该是妈妈给小女孩买毛绒玩具吧?没有妈妈的她,自然不会有人给她买;长大了,自然有心爱女孩的男子把女孩当孩子般宠着,给她买各种各样的玩偶,比如明可,就不知送了佳眉多少这样的东西,而她,没有那样一个男子……
她微笑凝噎,贺子翔,是第一个送她毛绒玩具的男人……
这个和她人差不多高的大熊熊,他是不是在买的时候就打算送给她了呢?还找什么借口说是送给外甥的?只怕就连给外甥买礼物都是借口,只是为了陪她?
真是这样吗?
她用探究的眼神看着他,在他眼里发现一闪而过的羞怯……
他也会羞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贺二少会羞怯?
好吧,她放过他……
她抱着那只将她怀抱塞得满满的大熊,脸在它的毛毛上蹭了蹭,很温暖很柔软的感觉,她抿唇而笑,“谢谢!”
她那样的神态,如一个梦娃娃一般,他终于忍不住,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声音低柔得如梦一般,“念念,要开心。”
他自己也觉得惊讶,原来他的声音竟然可以这么柔和,他从来就没有用这样的语调对人说过话……
“我会的!”她的半边小脸埋进熊熊的绒毛里。
他的心尖,忽然柔软得仿佛滴出水来,甚至开始嫉妒那只熊了,什么时候,她可以这样把她的脸埋进他怀里?
他失笑,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不早了,好好休息,明天我来接你!再见!”
她一时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摇头是想说明天不用来接她,点头是想答应他好好休息说再见,他怎么一口气把话全说完了呢?在她迷糊的瞬间,他却低笑着出了大门,她只能远远地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融入夜色里……
“他走了!”头顶忽然响起阴沉的声音。
她倏然一惊,抬起头来,二楼的楼梯上,站着的人是谁?
她连愤怒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所有的力气都耗在刚才在交警队跟他的较量里,还没恢复元气,怎么又和他相遇?他怎么就能如此地阴魂不散呢?她都已经把话说到那份上了呀!
“阿姨!小妈!”她站在客厅里大喊。
保姆从厨房里捧着牛奶跑过来,小妈则在二楼探出了头。
“谁让他进来的?!”她记得自己曾在家里宣布过,谁让他进来,谁就和他一起滚出去……
小妈一听,立刻又把头缩回去了,只留着保姆一个人,颤巍巍地把牛奶放下就走远,边走边说,“大小姐,我也没办法,他是警察……”
“警察?警察了不起吗?警察就可以随随便私闯民宅?!陆局长,你不要知法犯法!”她抱着熊,对楼上阴沉着的那张脸咆哮。
她真的不想咆哮,可是那人死皮赖脸,油盐不进啊!
他缓缓地下楼来,将一张纸在她眼前一晃。
什么东西?
她瞪大了眼,三个大红字赫然刺着她的眼睛:搜查令!
难怪保姆拿他没有办法……
“陆向北!你简直无耻!你以权谋私!我要告你去!”她忍无可忍,把那只大熊熊砸到他身上。
“去吧!”他根本有恃无恐,“如果纪委的听说我为了回家洗一次澡换一次衣服还要动用搜查令,不知会同情谁?”
她几乎已经可以看到陆向北怎样声泪俱下地在纪委书记面前哭诉他的悲惨遭遇了,这人天生的就是演员,她信……
“可是陆向北!这里已经不是你的家!少给我回家回家的说!婚房那的锁是今天下午颐朵换的,从此以后你要换衣服要找什么东西都去找颐朵,搜查令也拿给颐朵看,别来烦我!”对这种人,根本就不能客气,他是吃定了她不会去告的吧!?
“颐朵?她正在风化雪月跟人约会呢,怎么好意思打扰人家?”他接住她扔过来的熊,探究地看着。
颐朵约会?那丫谈恋爱了?她怎么不知道?居然敢瞒着她?岂有此理!要她好看!
“那我也在约会呢?你怎么好意思来打扰我?”她指着自己的鼻子,怒气冲冲。
——————————————————————————————————————————
回家最开心的事就是看到来电了,打开电炉,先将冻僵的手暖一暖,然后码字
还有2000字,吉祥先去吃点东西填肚子然后马上来码~!遮天
☆、第228章 乱......
他那欠扁的神情,分明就是在说,打扰的就是你……
“我没打扰你!趁你不在家的时候来的!现在告辞!”他一手提溜着贺子翔送给她的熊,离开了童家。
童一念见他这么爽快地又走了,好像还真是来换衣服似的,一时愣住。等她回过神来,陆向北已经提溜着她的熊上车走了……懒
“喂!把我的熊还……”她追出去两步,发现已经为时太晚,他的车已经只能看见两个尾灯了……
她跺了跺脚,刚才回家的时候怎么没注意他停在暗处的车呢……
让保姆把她买回来的东西帮忙收捡好,她自己回了房间。
打开浴室门,腾腾的热气扑面而来,还有她的沐浴|乳清香,很明显的,陆向北在这里洗的澡……
莫名的,便耳热心跳起来……
目光在浴室里扫射一周,愤怒再度被唤醒,那些是什么?他换下的衣服?藏蓝色制服,浅蓝色衬衫,还有白色的内裤……
看到他的内裤,她不知怎么就心跳更乱了,脑子里也多了好些不该有的遐想,明知这是不对的,可有些画面却偏偏不受控制地往脑子里钻……
她一阵气苦,赌气地把他的衣服全扔在地上,然后用脚狂踩。
这叫什么事啊!她都跟他离婚了!他还堂而皇之把他的内裤晒在她浴室里,难道还想要她给他洗内裤?虫
这样他是不是有借口,下次又回来找制服?
踩完了还不解恨,浴室里好像充满了他的气息似的,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连在这个浴室里待下去的欲/望也没有了,其实,说到底,是没有了这个勇气……
所以,她拿了衣服就往外走,对着楼下喊,“阿姨,帮我把浴室里的衣服扔出去!”
喊完,她便冲进了客房,今晚,就在这混一夜吧!
好吧,她承认,其实她仍然是个胆小鬼,胆小到,连再次触碰陆向北的衣服都不敢,因为,她的手,碰过他内裤的地方,现在都好像还是火辣辣的,惹得她心里也是火辣辣,身体内仿佛有了一种久违的悸动,一种难言的渴望……
在客房的浴室里,她打开冷水,对着自己的身体冲,让那凉意给热烘烘的身体降温……
并且着重冲着她拿过他内裤的手,让那灼热的感觉渐渐冷却……
洗完澡出来,已经是半夜,她把自己扔进柔软的床,一颗心起起伏伏,再一次失眠,脑子里天马行空般胡思乱想,最后连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也不知道。
而这一晚,却是她长大以来,最狼狈的一次睡眠……
她居然再次梦到陆向北,这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她居然梦到自己和陆向北紧紧纠缠在一起,她缠着他的腰,他在她上方一次又一次地挺进,他的汗一颗一颗滴落下来,他黑曜石一般的眸子里,如雾如云的光泽像一个巨大的漩涡,将她深深吸落,而她,情不自禁地沦陷了,在他的挺进里迷醉而呻/吟,每一次的快意都来得那么真实……
他的怀抱依然那么有力,他的撞击依然让她销/魂,她几乎忘了,这究竟是在梦里,还是现实……
当最后的快意不可抵挡地潮涌而来,她努力地弓起身子去迎合,终于迎来了许久未有的至高点,同时,她亦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
睁开眼,原来是南柯一梦……
全身微汗,心跳犹乱,甚至,腿间酸麻的感觉还没褪去……
她闭上眼,庆幸这只是一场梦……
可是,她为什么会做这种羞死人的梦?虽然欲/望不是男人的专利,女人也有,可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历,难道是因为怀孕了,所以欲/望反而更强了?还是,真的太久没有这种事了?好像婚姻状况里的她,从没有隔过这么久,陆向北就是个流氓嘛,怎么会让她闲置这么久……
她捂着扑通乱跳的胸口,将这一切归咎在陆向北那条内裤上,都是因为它,才挑起了她的悸动……
好吧,陆向北,虽然我不肯承认,但是,你真的很有本事扰乱我的心……
黑夜里,她望着天花板,不知这睡了一半的觉,何时才能继续下去,陆向北,在她以为噩梦结束以后,还要时常来光顾她的梦,究竟是什么意思?
而陆向北从童家开车出去以后,盯着副驾室里坐着的熊,越看越不顺眼。
他知道自己今天失态了,居然会在童一念对她说了那番话之后还跑到童家来等她回家,这不是一贯沉稳的他会做的事。
他喜欢事事不脱离他的掌控,但是,今晚贺子翔的出现扰乱了他的心。
从前的岑杰西也好,沈康祺也好,他都不曾视为对手。他太了解童一念,一根筋的妞儿,这么多年都没擦出火花来,现在也不会有太多的下文。本来和沈康祺就没有爱,而她又那么敏感善良,怎么会再和沈康祺在一起让沈康祺陷入两难的境地?至于杰西,她一贯视他为弟弟,更不会有戏……
没想到,会突然杀出一个贺子翔来……
当他看着她和贺子翔并肩离开,一颗心就像悬在了空中,今晚如果不见到她,这颗心就落不下来,所以,冲动之下,竟用了最无赖的方式,真真正正地赖上门来洗澡换衣服,这种行为,他自己都觉得丢人……
可是,如果丢人可以挽回一切,他宁可丢一千次一万次,怕的是,就算他丢了千万次脸之后,她还是不会原谅他……
搜查令……
他不禁苦笑,同时也嘲笑自己,除此之外就不能接近她了吗?搜查令又能用得了几次?
贺子翔,带给他的,何止仅仅是威胁……
——————————————————————————————————————
亲,承诺的一万字哦~!终于充满波折地完成了~!很意外的,今天发现居然在月票榜第八了,虽然吉祥从没说过要冲榜,但是看到亲们默默地支持吉祥,把月票投给吉祥,心里还是感动的,所以,谢谢亲们哦~!谢谢每一个来过此文,和念念北北一起同喜同悲的亲
明天周六,补课,好多课所以还是6000了,周日再继续加更,一万字哦~!遮天
☆、第229章 神秘买主
他的思绪渐渐发散,也许,该织一张网,一张保护网……
他有他的原则,破坏原则的事,他不会做,所以,要想取得她的原谅,他早已做好心理准备,会是一场艰苦的持久战。在这战争刚刚开始的时候,就杀出一个程咬金来,而他,又迫于现在的形势,有那么多不可违的事,看来,只能想一想,怎么用农村包围城市了……懒
正想着,有人打他手机,看了下,原来是成真,不知道他今晚和颐朵怎么样……
“老大!你怎么回事啊?不是说约我喝酒的吗?怎么你没来,童氏那小秘书跑来了?”成真在那边怨声载道。
他打着马虎眼,“嗯……我临时有点事,忘记跟你说了,童氏秘书?我不知道!遇上了,那是你们有缘吧!”
“什么缘不缘!一天到晚叽叽喳喳的,烦不烦?!在公司就够烦的了!现在还要继续烦!酒都不能好好喝!……喂喂喂,你够了没?还喝?喝醉了我可不管你!”
陆向北听着,就知道这最后一句话不是对他说的了……
他微微一笑,把电话挂了。
没错,这个局是他布的,是他约了成真却又不赴约,然后把机会给了颐朵……
这没有什么不好啊,有情人终成眷属是世间最美妙的事……
想着这句话,心中却有些怅然,那他自己呢?他的情呢?虫
他开着车在夜灯流盈里滑行,路边,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不知为什么在哭,他心中一动,下车抱着熊走到女孩身边。
“小妹妹,不哭了好吗?叔叔送你个礼物!”
小女孩脸上挂着泪珠儿,眨巴着眼睛看着他,小嘴扁扁的,忽而又看看身边的妈妈,不知该怎么办。
他被女孩这样的神情给震住了,时光回转,仿佛回到很多年以前,那个脸上挂着泪珠的小女孩儿哭着嚷嚷,“你赔!你赔……”
女孩母亲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先生,谢谢,这样不好吧……”
他恍然一笑,“没关系,我抽奖抽到的,一个大男人拿着太不像样!这一路的都想处理掉呢!”
女孩的母亲有着温柔娴静的气质,听他这么说,也笑了,“那就谢谢了。丹丹,还不谢谢叔叔!”
“谢谢叔叔!”小女孩踮着脚尖来抱熊熊,可这只大熊比她还高,她的两只小手无法环抱住。
女孩的妈妈就接了过来,再次对陆向北道谢。
女孩脸上依然挂着泪,却对他展开笑颜,欢天喜地地跟着妈妈走了……
他吐了口气,扬眉,终于把这只熊给处理了!
据说,很多女孩喜欢抱着毛绒玩具睡觉,在他的记忆里,他的老婆从来是抱着他睡觉的,怎么可以让贺子翔的熊挤上她的床,霸占属于他的位置?!
想都别想!
忽的,他的手机又来了短信提示,打开一看,居然是一条暧昧的短信:陆老师,还记得你那回眸一笑,如昙花初现,惊艳天下;还记得你的激扬文字,如铮如鼓,绕梁不绝……陆老师,原谅我的冒昧,只怪这样的晚上,夜不能寐,只为你……
谁啊?神经!他皱了皱眉,叫他陆老师的,也许只有在交警队上课的那些违规的学生吧?
他不予理睬,正要关机,短消息再度发来:陆老师,您还记得我吗?我是段琳琳。
段琳琳?他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个人……
可是那些学生怎么会知道他的号码?
他脑中灵光一闪,只有一个可能!童一念!
他想起上课时总是和童一念嘀嘀咕咕的女孩,心中火起,这个猪妞儿,竟然把他的手机号码告诉别人?竟然把他往别人那里推?!
——————————————————————————————————————————————-
童一念瞪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眶乌青,双眼无神,难道这是欲/求不满的标志?
想起昨夜荒唐的梦,她就恨陆向北毁了她的睡眠……
正发呆,走廊里响起脚步声,颐朵的大呼小叫随之传来,“念念啊!你还在瞎忙乎什么呢?今天好多大事要办!”
是的,她也知道有好多大事要办,她不是已经在准备了吗?颐朵怎么起来得这么早?诡异…….
颐朵冲进门来,一见她的邋遢样就急了,“快点啊!你还没梳洗?!哎呀,你快进去吧,我给你找衣服来!”
她不由分说把童一念推进浴室,自己则回到童一念卧室里去找衣服,童一念想起正有话要审问她都来不及开口……
终于在最短的时间内,把童一念收拾妥当,颐朵拉着她就往外走,连早餐也是让保姆打包好了让她车上吃。
“可是我还要……”童一念想起昨晚贺子翔说要来接她,就这么走了?
“哎呀!还要什么!快走啦!这个时候真是高峰期,一路红灯的,早点出门好!”颐朵根本不给她把话说完的机会,就把她塞进车里。
童一念不知道颐朵这么匆匆忙忙到底是为了什么,今天要和杰西碰头,谈服装发布会最后的事,可也没必要这么慌张吧?
只有颐朵暗暗拍着胸口庆幸,还好!总算没有有辱使命,赶在贺子翔来之前把念念给忽悠走了……
“我说我们和杰西不是中午才碰面吗?”童一念喝着牛奶,暗自纳闷。
“是啊!可是我们先得去见另外一个人!”颐朵一边开车一边回答。
“谁啊?”她不记得自己还约了谁,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别又是陆向北吧,越来越觉得颐朵会出卖她的样子……
“你的买主!话说你那房子太好卖了!我昨天才把资料送到房屋中介,傍晚就打电话来说想要,所以,今天我们得去先见见买主,然后再去看看你的房子!”
“这么快?”童一念觉得不可思议,“什么人啊?”
颐朵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我不是全权委托给你处理了吗?还要我去见什么见!再说有中介就够了呀!”对于卖房子这件事,她显得漫不经心,其实根本不想再进去看,每多看一次,就会黯然神伤一次,再说了,难道每个人看房都要她陪着去,那她不折腾死……
“可是很多细节上的事还是要你自己处理啊!别啰嗦了!说不定买房的是个大帅哥呢!啊!给你的第二春增加一个机会!”
童一念扁了扁嘴,帅哥?她对帅哥免疫,世界上还有比陆向北更帅的人?!话说这世上帅哥本来就少,又帅又好的男人更少,又帅又好又是单身的男人少之又少……
颐朵将车开到房屋中介,童一念没办法,只好跟着她下车,一进门,就看到一个男人的背影,几分熟悉……
那人面墙而站,黑色西装,双手随意地Сhā在裤袋里,手腕处露出短短一截白色衬衫袖子的边。
她在记忆里搜寻,有谁是这样的打扮?
颐朵比她风火多了,进门就问中介工作人员,“请问,是谁约了看房?”
“是我。”
工作人员倒是没有回答,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这个声音低沉,稳重,而且干脆利落,没有一丝拖泥带水的犹豫……
印象中是有这么一个声音的……
她回忆着,同时,那男子转过身来,她眼前一亮,原来世界上还真有和陆向北一样帅的男人!
这个男人居然就是左辰远——买下童氏的人……
难怪背影那么熟悉,拍卖那日,他也是这样的打扮,黑西装,白衬衫,最普通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却有着不同寻常的优雅,这是与生俱来的高贵,不是后天修炼所能炼就的,这个男人,不简单……
她暗暗衡量。
上一次见他,距离太远,她看得不甚真切,这一回,他如此近距离的在她眼前,连他每一根眉毛都可以数得清清楚楚,如颐朵所预言的,还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帅哥!和陆向北比起来,应该年纪稍大一点点,比陆向北更显沉稳,以他一口气吞下童氏的能力,想是已经在商海修炼多年了……
左辰远亦打量着她,带着一种审视的眼神,让她有些不自在,微微一笑,伸出右手,“左先生,您好!”
对于她的直接,他并没有流露出意外,扬唇一笑,右手极具礼节地轻握了握她的手,同样的直接,“童小姐,您好。”
很纯正的京片子,好听;很有教养的握手,舒服。
————————————————————————————————————————————————
先更一更,还有一更下午来~!
亲们,今天留言很多哈,吉祥一一看了,但是因为一直在忙于码字,所以没有来得及回复,已是深夜,吉祥有点累了,明天还要早起上课,所以原谅吉祥就不一一回复了,在这里统一感谢,感谢所有留言的亲,送荷包鲜花神笔和月票的亲,亲们的支持,吉祥全都看到了~!且铭记在心~!谢谢!遮天
☆、第230章 他说我兰心蕙质
现在想来,童一念对他认识自己不觉得奇怪,他要竞拍童氏必然对童氏的过去有过深入的了解,她这童家长女必然是他了解的对象;而同样的,左辰远也不会奇怪自己认识他吧?因为,他们在拍卖会上已经见过一面了……
并没有过多的寒暄,在中介的陪同下,左辰远和童一念一起去了童一念那所朝向良好的水景婚房。懒
左辰远对这房子看得很认真,每一个房间的角角落落都仔仔细细看了,可见他是一个极细致的人。而且,为什么所有的优质男人看起来都那么高深莫测?在左辰远看房的整个过程中,童一念都看不出他到底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天下的妖孽男都是这么爱玩深沉的?
直到他最后走到露台上,一眼被几簇花香清雅扑鼻的绞状兰花给吸引,那双沉静深幽的眸子才起了涟漪。
“童小姐会种兰花?”他眸子里荡起明显的惊讶。
她喜欢兰花,偶尔文艺青年范发作的时候会把自己比喻成它,生长在背光阴暗的角落里,静静绽放她的芬芳。美丽,清雅,却极难侍弄,只有懂她的人,才能将她养得水润鲜妍……
无端的,又想起了陆向北,那个男人,仿佛精通世间万理,却独独对花草一无所知,根本不认得只是极难养活的兰花,正如不懂得她内心最真实的渴望一样……虫
她恬静地一笑,“谈不上会,就是喜欢而已。”
其实也有很久没有来过了,这兰花何以会开得如此之好?
“这兰花秋季也能开?”左辰远对兰花很感兴趣,却不走近,只远远地观赏。
“何止秋季,春夏秋冬四季都有不同种类的兰花开放,春兰,蕙兰,秋兰,寒兰,花色也赤紫黄绿粉,各种不同。”从来没有人跟她谈起过花这个话题,所谓知音难觅,与左辰远不过二度相遇,离知音尚远,却不由得多说了几句。
“若有机会,倒要认真向童小姐讨教了!这兰花可是极难养的。”左辰远若有所思的样子。
童一念倒是笑了,对养花有兴趣的男人如今真是太少了,可以视为世外仙人了,“左先生真对此感兴趣?”
左辰远笑了笑,不置可否,末了,却忽然说了句,“喜欢养兰花的女子,无论这花养成怎样,总是兰心蕙质的。”
这……是在说她吗?
好像他们之间的关系说这样的语句太近了点……
于是将它听成了一个玩笑,可爱地吐了下舌头,“这种话我听得太多了,从幼儿园开始人人都说我兰心蕙质。”
左辰远微怔,然后哈哈大笑。
左辰远大笑的时候,原来也很阳光。
“童小姐,很抱歉问一个不该问的问题,童小姐这房子很不错,为什么要卖呢?”笑过之后,左辰远问。
童一念斟词琢句,说实话,对于左辰远这个人,她印象还比较好,而且从情感上来说,他买了童氏,让她有种莫名的亲切感,所以也不想编不着边际的谎话来敷衍,但是,说真话更是不合适的,所以含含糊糊假以外交辞令,“私人原因吧,不知左先生以为如何?”
左辰远微微点头,“不错!正是因为这房子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是上上之所,我才觉得童小姐卖掉实在是可惜了。”
“不知左先生几人居住?”童一念笑问。
“这是……关心我的私人问题?”左辰远深幽的眸子里笑意暗涌。
“不是,只是觉得这房子够大,如果左先生只是一个人住的话,没有这个必要,毕竟左先生并非常驻本城。”她真心实意地说,并不为房子找到这样一个好的买主而不愿意放手。
左辰远眼里浮起点点欣赏,“童小姐是个性情中人,比我这满身铜臭味的商人有道德!没错,我是一个人住,不过,这房子我决定要了!就按童小姐说的那个价!”
说实在的,颐朵给中介的那个价格偏高了点,以左辰远的商业头脑不会不知道,可他竟这么爽快?
左辰远似乎看出了她的惊愕,笑道,“之所以喜欢这里,是因为童小姐将房子连同配套设施全部出/售,碰巧这房子的装修风格也是我喜欢的,而且装修得尽善尽美,找不到一点缺憾,当然,更重要的是,这几盆兰花,我想,住在这充满花香的房子里,可以净化我的铜臭味!”
童一念不禁莞尔,如果左辰远这样的商人还有铜臭味,那这世界上还有干净的人?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就算她以貌取人吧,女人,总是喜欢以貌取人的,即便有前车之鉴,还是死性不改,帅哥嘛,怎能不养眼呢?
于是,就冲着这几盆兰花,童一念的房子顺利地卖了出去,而且卖了个好价钱。
在看房结束的时候,童一念驻足客厅,最后回望了一眼墙上的婚纱照,她的笑靥如花,他的含笑垂顾,从此彻彻底底断了根吧……
左辰远何其睿智,察言观色已修炼到极限,一抹淡笑闪过,“童小姐不会把这照片也卖给我了吧?”
童一念脸色微微尴尬,若左辰远在拍下童氏之前做过了解,就该知道陆向北,或许也会知道童家发生的事情,她的“私人原因”其实在他面前是透明的……
当然,人家没有理由买了你的房子,还挂着你家的照片,所以,毅然转身,“麻烦左先生找人取下扔了吧!”
左辰远扬了扬眉,什么也没说,一行人鱼贯而出。
刚出门,贺子翔的电话就打来了。
“念念,今天这么早就出门了?”电话那端的贺子翔温柔不改。
童一念觉得有些难为情,他说好来接她的,她却放了他鸽子,“不好意思啊,贺二,今天有急事,所以先出门了。”
“没关系!是我懒,起迟了!现在忙完没有呢?”
“还没呢!”似乎左辰远急着找房子住,马上就要和他去办相关手续。
“那我等会再打给你,中午一起吃饭吧!”
隐隐约约觉得,贺二和她走得越来越近了……
她心中有些不安,还有些紧张,稍稍沉吟,“再说吧,不一定能办完。”
“好的!待会儿见!”贺子翔说完把电话给挂了。
待会儿见?她还没答应呢……
她没有注意到的是,坐在她身边的颐朵,可是一直竖着耳朵听她的电话……
手续还算办得顺利,卖家和买家都很爽快,所以几乎没有耽搁时间,其它不能办的手续,约了下次来办的时间,童一念便打算和左辰远说再见。
哪知左辰远却忽然道,“童小姐,我们这次也算得上合作愉快,不知在下有没有这个荣幸请童小姐共进午餐呢?算是庆祝我们第一次合作成功?!”
“第一次合作?”难道还有第二次吗?童一念大为诧异。
“为什么没有?”他反问,“我们都是商人,商机谁也预算不了,谁能保证下一个商机到来的时候,我们没有合作的机会?再说了,我们之间还有关于兰花课题。”
“说得好!”一直保持沉默的颐朵突然开了口,“念念,就冲左先生这句话,我们就该和左先生一起吃饭!”
左辰远呵呵一笑,“那就这样说定了,我做东!你们选地方!”
到了这个份上,童一念也没有拒绝的机会了,只好问左辰远,“左先生来自北京吧?也不知我们这的菜是不是合左先生口味。”
“嗯……我随意,女士来定,别想着给我省钱就是!”左辰远笑道。
“那是!北京来的大爷,不能输了份!”左辰远的随和让童一念也开起了玩笑,想来想去,决定把他带去吃梁家私房菜,她觉得,要真正深入城市的饮食文化,大饭店是没有意义的。
三人分车而行,童一念在颐朵的车上不禁抱怨,“颐朵,你干什么?干嘛答应左辰远吃午饭?”
不答应,你就会跟贺子翔吃饭去了,那我不被你家陆局卸了?不过,这左辰远也不是省油的灯啊!纠结!陆局,你的道路是曲折的,前途也不光明啊!
心中虽这么想,却打死也不敢说出来,不然先被童一念给卸了……
于是嬉笑着说,“念念!左辰远好大一棵树啊!当然要找机会抱紧!我们依念正在创业阶段,多个大山靠靠不好吗?别人赶着巴着还挨不上呢,我们别傻啊,送上门的还推掉?”
童一念看着颐朵,摇头无语……
————————————————————————————————————
亲们,今天的更新结束哦~!明天一万字,不见不散~!遮天
☆、第231章 小巷
小巷,榕树,青石板。
一切都还和记忆中一样。
他下车来,缓缓走在青石板的路上。
正是中午,小孩放学,大人下班,自行车铃声,小孩的嬉闹追打声,仿佛把时光拉回到很久以前,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里,他也曾在这小巷里滚过铁环,骑过自行车,最爱在榕树下的奶奶那里买冷饮吃,每天最期待的就是傍晚的时间,闻着各家各户厨房里飘来的菜香,猜测今天家里会有什么好菜吃……懒
多少年来,无论是漫步在法国塞纳河畔,抑或流连在北京的红墙黄瓦间,涌上心头的总是这样的记忆和画面,梦萦魂牵的,亦是小巷深处飘着的菜香,还有,那张慈祥的脸……
只是,当他再一次有机会踏上这块土地,却只敢在每一个被牵挂吞噬的日子里,在夜色的掩护下偷偷来这巷里走一走,偷偷地,闻着雨水侵润后的熟悉空气,偷偷地,淋一身细雨,只为感受重新走在青石板路上的感觉,或者,偷偷地,期待会在远远的角落里,偶有机会一睹那个曾在梦里千万次出现的身影,那慈祥的面容还如初吗?
然,每一次偷偷窥得她的容颜,每一次都会觉得她比上一次老了一些,内疚和歉然便会折磨得他当晚必睡不着觉……
无数次,他很想走上前去,请求他们的宽恕,请求他们再次接纳他这个儿子,然而,他却不能……虫
他那样的身份,不允许他出半点纰漏,怕的就是任何蛛丝马迹都会被人翻出他过去的身份,翻出他和润男的关系,那么一切就全部曝光了……
那样的日子里,他是一只潜行在黑暗中的幽魂,见不得阳光,一旦曝光,他自己魂飞魄散不说,还会害得整个计划都落空……
现在,他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站在阳光下了,他,终于可以堂堂正正回到这个日思夜想的小巷,可是,那扇门,他能走得进去吗?
近了……
越来越近了……
他一颗心开始狂跳。
他真的很少这么紧张,即便真的有枪指着他的头,他也不会紧张,生与死,于他,不过睁眼和闭眼之异;即便是在那些踩着刀尖行走的日子里,他亦不曾紧张过,他早已学会越危险,越沉着……
然,在这样阳光漫天的日子里,行走在古香古色的小巷里的他,却紧张得手心冒了汗,心,更是七上八下……
终于,他的脚步停下,举头望着“梁家私房菜”几个字的牌匾,犹豫不决……
时值中午,吃饭的人络绎不绝,看起来生意很不错,那他,究竟该不该进去?
徘徊良久,终是下了决心,迈步走进。
穿着蓝底白花工作服的服务员小姑娘迎上来,问他是否有预定。
他说没有,要了一个包间。
小姑娘便在前领路,把他带入包间里,拿出菜单来问,“先生是等人呢,还是现在点单?”
其实他这一路走来就在四处打量,这些年来,这饭店扩宽了不少。
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小巷里很多人家都搬了出去,住上了电梯洋房,这饭店周围几户人家也不例外,如今,都被梁家租了过来,加以装修,这私房菜馆真是像模像样了。
他环顾这小包间,亦古香古色,从装修到摆设都颇具清末的味儿,还不错,符合那些附庸风雅的人口味。
小姑娘还等着他发话呢,他微微思索,道,“可以叫你们老板娘过来一趟吗?”
“先生有什么事吗?或许我可以帮您。”小姑娘以为他真是普通客人。
他摇摇头,又道,“跟你们老板娘说,有位故人想见她……但是……别让老板知道。”
“这……”小姑娘显然有些为难。
他笑了笑,借过小姑娘手中的纸笔,唰唰写了几个字,折好,递给她,“这样吧,把这个给你们老板娘,至于她看了之后怎么样,就不关你的事了。”
小姑娘蹙眉思考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答应下来。
纸条拿走了,他更紧张了,有点坐立不安,站起来在包间里走了走,还是不能平复狂跳的心,于是,重又坐下,拿起茶杯给自己倒水喝,未曾想到,他握茶壶的手竟然在微微颤抖……
他苦笑,把茶壶重又放下,五指在桌上轻轻敲击着,想象若见了面,会是怎样的情形,他又该怎么办。
终于,门被拉开……
门口站着他思念的妇人,曾经的满头青丝已染了风霜,整整齐齐地在脑后绾成一个髻,就和她当年一样……
虽发染霜华,精神却很好,一身黑底起暗红色梅花的绸缎衣衬得她比从前富态,只是,乍见他的瞬间,眼里泪光涌动。
他一时也愣住,时光回旋,仿佛回到那些日子里,他趴在桌前,看着她用木梳沾了水梳髻的样子,并且在她需要的时候,给她递上一颗一颗黑发夹,很小很小的那种,最朴实无华的款式……
那样的画面,曾让他在过去的近三十年里,都认为,那样梳髻的女人是天底下最温柔最美丽的,也是他珠光宝气的亲生母亲所不能比拟的……
他还记得,每一次梳完髻之后,她都会抱抱他,然后给他去做早餐,不管他有多大,哪怕后来上了初中也是一样。
住校后的他,回来后总是喜欢赖着和她睡,总是在睡醒之后看着她梳头发,总会给她递上黑色的小发夹,不管时光如何转移,她总是喜欢用那样的小发夹,而她,也总会在梳完头发后抱抱他才去做其它……
他,则总会在她转身之后,再叫一声,“妈……”
她会笑着回头,问他怎么了?
他不知该怎么说,只会说,“没什么,就是觉得……妈,你真漂亮!”
她会很开心,明明很开心,还笑着骂他,“混小子,拿妈开涮呢!妈都老了!”
呵,在每一个孩子心里,自己的妈妈永远是最美丽的,不管她有多老……
他怔怔地看着门口,眼前是往事和现实之间画面的不断重叠分合,而她,亦怔怔地站着,双眼含泪,双唇微张,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空气,仿佛在一瞬间凝固。
许久,他莫名其妙地,忽然说道,“妈……你……真漂亮……”
她的眼泪,骤然之间滚滚而下,冲进来,想要抱他,却在半途停住,只是捂着嘴哭泣,只是哭泣……
他到底是坐不住了,站起来,将这个哭泣的女人拥入怀里,亦红了眼眶,一声声说着,“妈!对不起!对不起!妈……”
她泣不成声,哭着劈头盖脸地打他,“死孩子!你还回来干什么?!还回来干什么?!你还记得妈呀?!”
他知道,他的母亲,不会遗弃他,一定不会!就如当年在他被人抛弃的时候将捡回家一样,无论何时,当全世界只剩一个他的时候,一定能将他再次带回家……
眼泪,伴着她的泪水,蜿蜒而下,他扑通跪在妈妈面前叩头认错,“妈,对不起,孩儿不孝,现在才来看您,孩儿不求您原谅,只要知道妈过得好就行,只要……能让孩儿再叫声妈就行……”
他的话一出,她哭得更厉害了,眼泪断了线一般,纷纷坠落,滴在他头上,脸上……
她费力地拉扯他,想把他扯起来,“你这死孩子!给我起来!谁要你的道歉?!想要我原谅,先把ρi股撅起来,让我揍了你的小ρi股再说!”
他扑哧笑出声来,当年调皮的他可没少听这句话,可是,近三十的男人,再听到别人说要揍他的小ρi股,怎能再憋住笑?于是,这眼泪便在笑容里滚落下来……
听得他笑,她恼怒地掐他的胳膊,只是,曾几何时,那细嫩的小胳膊竟然这般粗壮了?掐上去如同掐着一块铁一样……
又是欣慰,又是恼怒,“长大了是吗?长大了就欺负妈了?妈现在是打也打不动你了,掐也掐不痛你了,你还来气妈干什么?!”
“妈!你打!你打!”他站起来,目光四下里搜寻。
“你找什么呢?”她抹着脸上的泪问。
“桃枝儿啊!小时候那桃枝儿呢?打起来可疼了那个!”他故意翻找。
她含着泪笑了起来,“这里怎么会有?回头我屋里还收着呢!”
“妈,您真收着啊?!”他瞪大了眼,本来只是逗她笑的戏语,哪想到她还真留着。
————————————————————————————————————————————
亲~~吉祥真不知说什么了!早上起来发现最悲催的事,又停电了!电力公司电话被我打爆了快呜呜,不管怎么说,吉祥一定会有一万字给大家的!决不失信!继续努力去!遮天
☆、第232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
她笑嗔,“可不是!”
可不是……
她何止留着那桃枝儿,他们兄弟俩用过的课本,穿过的小衣服,她都还留着呢,这些年来,每每翻出来,都是撕心裂肺的痛啊……
她依然淌着泪,可总算是笑了……
他的心,在她的笑容里,尘埃落定。懒
泪光朦胧中,痴痴的,傻傻的,再叫了一声,“妈……”
郑重其事。
呣子俩终于再一次相拥,这一次,只有欢喜……
“妈,对不起……”他低头间,是她银丝混杂的头发,曾经最美丽的那一头青丝啊,在怎样的痛苦里过早得熬白?
他对不起她,对不起这个家,如同梁父所言,他是这个家的扫把星,是他害死了哥哥,是他害得这个家四分五裂,这是他心里永远的痛,也是梁父心里永远的刺……
世界上没有记仇的母亲,何况,这件事本就不能完全怪他,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她就原谅他了,这么多年来的挂念,更让她,这人世间最平凡的母亲,心中只有对儿子的思念……
曾在梦里梦过无数次与这皮孩儿的重逢,每一次拜神求佛,许的愿都是让她再见这孩子一面,甚至于,在别人都住进高楼洋房之后,她还舍不得搬家,只是怕,万一哪天这孩子回来,再也找不到她……
越想,这眼泪就越止不住地往下掉,心中欢喜,仰头端详着这个已经成长为大男人的皮孩子,那模样,那气质,走出去比谁都强!虫
这可是她的孩子!
心头那股子骄傲就这么油然而生,见他衬衫的领子稍稍有点不正,便伸手给他整理着,叹息,“终于还是见着了!菩萨有眼啊!这一回,就是死,也瞑目了!”
“妈!您说什么呢!什么死不死的!您还要活好几十年,活到一百二十岁两百岁,让我好好孝敬你!”连带哥哥的那份,一起孝敬您!他在心底默默地说着。
她含泪而笑,拉着他坐下,“那妈就成老妖怪了!走出去吓死别人!”
“什么呀!妈,您永远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他挨着她坐下,和幼时一样亲昵。
“去去去!少拿妈开涮!妈是真的老了……”欣喜的同时,语气里淡淡的惆怅。
他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来,“妈,您不老!至少在孩儿心里永远是年轻的!孩儿现在还记得当年给您递发夹时候的情景呢,那时,我就发誓,像我妈这么漂亮的人,只有世界上最漂亮的发夹才配得上她,我长大了,赚的第一笔钱,一定要给我妈买一个最漂亮的发夹!”
他把盒子打开来,深蓝色丝绒里,躺着一个镶钻的发饰,瑰丽璀璨,“妈,这个发夹不是很贵,但是,却是我工作后第一个月的薪水买的,真真正正是我自己赚的钱,和那边家里有点关系也没有,只是买了很多年了,不知道这款式是否还流行。妈,我走的时候就对自己说过,我一定会再回来的,所以,一工作毫不犹豫就去买了这个发夹,只等着回来的那天给你,可是,没想到那次回来,发生了哥哥的事,没有交到你手上,我一直收着,相信总有一天会有机会再交给你,只是,晚了这么多年……”
梁妈妈听着,眼里滚动着泪花,捧着盒子的手也微微发抖,什么话也不会说了,只是重复地念着,“傻孩子……傻孩子……”
“妈……我肚子饿了,好想吃你做的手擀面……”这个近三十岁的大男人,竟然还和小时候放学回来时一样撒娇……
“这孩子!我就去做!”她笑出声来,更是怜爱地用手指在他额头上一戳。这个比她还高出一大截的大孩子哦,在妈妈心里永远只是个孩子……
他享受地感觉着母亲温软的指尖戳在额头的感觉,那是天下最美好的宠溺。他想妈妈做的手擀面是真,可也并非到了如此猴急的地步,只是不想让妈妈再继续流泪而已,所以,才撒撒娇……
忽想起一事,再次掏出一个盒子来,“妈,这是给爸的,我……不敢给他……”
梁妈妈眼神一滞,浮上忧心,“你爸那人啊,固执了点,不过没关系,凡事交给妈吧,有妈给你担着!”
梁妈妈打开盒子一看,礼物是一块古董怀表,当即大喜,“你爸一直都想要这么一块怀表!就是舍不得买,这……很贵吧!”
“还好了!只要爸喜欢就好!”他心中有些发怵,就算父亲喜欢这表,也未必会喜欢送表人……
“我先去给你煮面,你等会儿啊!”她笑着把表盒合上,起身出去。
刚走到门口,却猛然惊住。
粱叔居然黑着脸站在门边……
她有些尴尬,更多的是紧张,挤出一丝笑容来,“他爸……你这么在这里……”
里面的陆向北听见了,赶紧走出来,脸上几分惧意,小心翼翼地叫了声,“爸……”
粱叔一听就火了,冲着他大吼,“别叫我爸!我没这福气有你这样的儿子!”
梁妈妈急了,捅捅粱叔的腰,“在孩子面前胡乱发什么火!好不容易孩子回来,你要把人家吓走啊?!”
“走!让他走!让他马上滚出梁家!我们梁家小门小户养不起这样的大龙!”粱叔身子微微侧开,让出道来,指着大门的方向,要赶陆向北走。
梁妈妈也生气了,和粱叔争执起来,“就不让他走!他是我一手拉扯大的孩子!就是我们家的孩子!当年那事,根本怪不着孩子!你个小鸡肚肠的,还念念不忘!润男是我们的孩子没错,可向北不也一样是孩子吗?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就这么偏心眼?亏孩子还给你带礼物回来!”
她把怀表盒子送到粱叔眼皮子底下。
粱叔一看,怒得一把抢过盒子,朝地上狠狠一摔,“我只有一个孩子!姓梁!不姓陆!我梁家的孩子绝不是忘恩负义的种!我偏心眼?我看是你偏心眼才是!既然你这么偏着他,你也跟他一起滚好了!”
那盒子在地上摔裂,怀表从里面弹出来,弹得高高的,再落下,表盖摔开,指针零件都摔得七零八落。
正好,走廊那头有服务员带了客人进来,怀表的表座弹到了客人脚下……
“粱叔,梁妈妈,你们这是这么了?”
清脆的声音传来,众人的目光都向声音的来源寻去,服务员退至一边,童一念、颐朵、还有左辰远,三人立在走廊那头,遇上这一幕,瞠目结舌,只为,对面还站着一个陆向北……
陆向北询问的眼神看向颐朵,颐朵做了个鬼脸,指指手机。
他拿出手机一看,原来颐朵给他发了个短信,告诉他,任务完成,成功阻止念念和贺子翔约会,正赶往梁家私房菜吃午饭。
想是刚才和妈妈见面,没注意手机消息提示。
空气里短暂的僵持后,梁妈妈换了笑脸和童一念打招呼,“念念啊!真是好久没来了!正好,向北也在这里,一起坐下吃个饭吧,你粱叔亲手下厨!”
说完再度捅捅粱叔的腰,跟他咬耳朵,“有客人在,别给念念丢脸,别砸饭馆招牌!有话以后再说!”
粱叔怒气未消,气冲冲地走了,一脚踩在地面的怀表盒子上,盒子被踩得稀烂……
陆向北看着那盒子,好像自己的心,被这样狠狠碾了一遍一样……
梁妈妈看着,心里也是一痛,连忙握了握陆向北的手,以示安慰,并笑着招呼童一念,“念念,这都是你朋友?你们看,是不是就和向北在一起吃算了?”
梁妈妈可能还不知道自己离婚了吧?童一念正要说不,就听颐朵说,“好啊!念念!就一起吧!左先生,您不介意我们再多个朋友吧?”
“当然不介意!那就一起吧!”左辰远颇有深意地一笑。
童一念有些恼怒地瞪着颐朵,颐朵是不是不清白?明知道她和陆向北水火不容还凑到一块吃饭?
面对她的眼光,颐朵心虚地赔了个笑脸,待陆向北和左辰远进包间以后,她故意拖着童一念在后面,飞快地解释,“我们毕竟是和左辰远第一次吃饭,他是好是坏我们也不清楚,万一喝醉了对我们下手怎么办?多个保镖怎么不好?”
童一念算是服了她,之前把左辰远夸得天花乱坠的人是谁?
————————————————————————————————————————————
6000啦~!继续奋斗去~!遮天
☆、第233章 我又怎么了,陆太太?
四人落座。
陆向北颇有风度地给四个杯子里斟上茶,末了,端坐怡然,说话带着他陆式的尾音微微上扬,“陆太太,不介绍一下?”
童一念喷火,陆太你妹啊!却听颐朵扑哧一笑,更为窝火,颐朵这死丫,越来越吃里扒外了!懒
咬牙吞下这口怒火,不咸不淡地做着介绍,“这位是左辰远左先生,这位……新任公安局长。”
她连他姓什么都不想说了,之前叫她陆太太,若说他是陆局长,别人不知会怎么想……
“左先生您好,幸会幸会。”陆向北像模像样地伸出右手来。
“陆局长您好,久仰!”
他知道他姓陆?“咳咳咳……”童一念连声咳嗽,不过,想想也正常,左辰远来这边发展,自然把这里方方面面的人际关系都搞清楚了的,虽然不一定就见了面,但姓甚名谁何方神圣还是心中有底的,她一说公安局长,他自然知道是谁了,那他知不知道陆向北是她前夫?一定也知道的,婚房里墙上还挂着他们的照片呢……
她再一次剧烈咳嗽……
于是,两个绝色男人第一次友好握手,在童一念咳得满脸绯红的氛围中完成……
唯有颐朵,拍着童一念的背,轻问,“念念,你还好吧?感冒了?”
那两个男人,居然都无动于衷……
童一念有些气恼,看来关键时候闺蜜比男人好!陆向北那死东西不是时时在她面前晃悠献殷勤吗?现在怎么不献了?虫
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她顺着颐朵的话说,“是啊!有点咳嗽,等下去药店买点药吃!”
这话一出,某人就有了反应,马上接嘴道,“什么?去药店买?不行!去医院看看!有些药会造成孩子畸形的!自己乱吃怎么行!”
一连串的批评噼里啪啦蹦了出来,童一念更怒了,果然只看中孩子的,只为了孩子的……
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关陆局长什么事啊?!”
“我是孩子他爹!怎么不关我的事?!”某人理直气壮。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她端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口水,寡淡无味的,这才发现他们三人的都是茶,就她的是水……
怎么这样?怀孕了连茶都不能喝?!还是一切都只为孩子着想的!
左辰远看着这两人都嘴,只是淡淡一笑,愈加显得深远。
童一念脸色微红,在外人面前吵架,真是丢脸的事,也只有陆向北这死不要脸的不怕丢人……
“不好意思,左先生,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吃饭吧?”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正说着,梁妈妈敲了敲门,进来了,端着几色开胃菜,笑着摆上桌,“向北,念念,你们慢慢吃,今天我高兴,让老头子好好露一手,让你们和你们的朋友也饱饱口福!这可是你们俩第一次一起回家来吃饭呢!太难得了!”
回家吃饭……
童一念窘得快把头埋进碗里去了……
偏偏颐朵好死不死地哪壶不开提哪壶,“咦,回家?念念?我怎么听不懂啊!”
梁妈妈笑了,“念念是我们家媳妇儿啊!”
“啊?”颐朵惊呆了,眼珠子在陆向北和童一念之间转来转去。
“别转了!再转成斗鸡眼了!”陆向北笑得跟烂桃花似的,听着梁妈妈的话格外开心,嘱咐道,“妈,菜别太辣了,念念有宝宝了!”
童一念庆幸自己没有喝水,不然水全部喷出去了……
梁妈妈开心得合不拢嘴,“真是双喜临门!双喜临门啊!这臭丫头,居然不告诉我……”
更呆的是颐朵,怎么也弄不明白这里头的关系,末了,只想清楚一件事,指着童一念皱鼻子,“好啊你,念念,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左先生请客吃饭,你竟然把他带到自己婆婆家的饭店来,想痛宰左先生一顿吗?”
童一念看向左辰远,哀怨的眼神,似在发誓她没有……
却听梁妈妈急道,“不是这么说的!带朋友来家里吃饭,哪有还收钱的道理?当然是妈妈请客了!你们尽管吃好了!”
童一念忽然很想拉住梁妈妈的手,告诉她,自己怀孕了没错,可是,她已经和陆向北离婚了!
然而,她刚伸出手,抬起头,准备开口,梁妈妈一个转身,出去了……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好在左辰远是极有修养的一个人,对此一直是淡淡地笑,眼神里没有任何内容,此时,更是识时务地说要上洗手间,退了出去。
左辰远一走,童一念就憋不住了,一拍桌子,“陆向北!别给你脸不要脸,我不是每次都这么好脾气的!”
陆向北那厮居然一脸茫然,“我又怎么了我?陆太太!”
“你再叫陆太太我废了你啊!从此以后,禁止你在外面乱说我们的关系!”她不顾颐朵在旁边,对着他叫嚣,颐朵反正也不是外人。
陆向北继续茫然状,“我有乱说吗?”
“你还没有?你为什么说你是孩子的爹?!”她气急。
“那……本来就是啊!”继续无辜中……
“你……可是我们已经离婚了!这点你怎么不说!”
他茫然看着她,慢吞吞地说,“又没人问,难道要我举个牌子在街上走,我和童一念离婚了?”
好!好!好!她觉得陆向北的无耻已经修炼到炉火纯青的境界,她比不过,继续拍桌子,“陆向北!你这样的话让别的男人怎么接近我?!”
——————————————————————————————————————————
啊啊啊,8000字啦,还有2000~!!!!吉祥煮点东西吃再来,就算吉祥不吃,吉祥家宝贝也要吃,她说了好几遍,妈妈我饿了,妈妈我饿了呜呜,叫得我心肝疼遮天
☆、第234章 阶级敌人
他斜着眼角上上下下打量她,半天,憋出一句话来,“你不是想向左辰远投怀送抱吧?”
投怀送抱?说得那么难听!
她不屑地扬起眉,“本姑娘用得着投怀送抱吗?”
可他那是什么眼神?整个就是嗤之以鼻!而且居然还慢悠悠地吐出一句侮辱她人格的话来:“别想多了!人家能看上你?”懒
陆向北!从此,我们是阶级敌人的关系!
她“豁”的站起来,用手指着门外刚才左辰远离去的方向,气壮山河地起誓,“陆向北!我告诉你!我还就看上左辰远了!比你不知强多少倍!姑奶奶我不勾搭上他就不姓童!”
只听门“哗”的一声响,左辰远立在门口,她的手指还指在空中,正好指着他鼻梁的高度……
刚才她的誓言一字不落地全进了左辰远耳朵……
童一念,你还可以更丢人一点吗?她想死的心都有了,机灵如她,脑袋在那一刻彻底当掉,完全不知所措……
不仅仅是她,颐朵和陆向北的表情都很奇怪,错愕两个字远不够用来形容……
最后,是左辰远打破了僵局,在门边展开温和的笑容,“念念,你刚才不是说想换地方吃饭吗?那走吧!”
他叫她念念?不是童小姐的吗?
难道是因为她刚才说她要勾搭他的原因?
这下误会大了!麻烦大了!都是陆向北这个阶级敌人惹的祸!虫
她顾不得那么多了,有了借口就开溜吧!再继续在这里站下去,她真的要挖地洞了!
于是顺着左辰远给的台阶下了,“颐朵!我们走!”
她气呼呼地拉着颐朵朝外走,完全顾不得风度,有陆向北在的时候,她哪一次保全过她的风度?反正已经是这样了,她也就不必装了!
颐朵没办法,只好由童一念拉着走,临行,左手在身后朝陆向北做了个OK的手势……
从走廊穿过的时候,正好遇到梁妈妈端着菜过来,见她气冲冲往外走,惊住了,“念念怎么了?不是还没吃饭吗?”
童一念脾气再大,那也只是在陆向北面前,对着梁妈妈可是不会乱发小姐脾气的,只是羞愤难平,嘟着嘴说,“梁妈妈,我有点事先走了,下回再来吃您做的菜!”
“什么事这么急啊!饭也不吃?”梁妈妈两只手都端着菜,抽不出手来拉她,只奇怪地问。
童一念已经走远,倒是左辰远替她答道,“我们有点工作上的事要先走,很急,所以梁妈妈,先告辞了!下回一定再来尝尝梁妈妈的手艺!”
“这样啊……那工作重要,你们快走吧!”梁妈妈看着手里的碗,还是有些遗憾,真的想和这小两口好好吃顿饭呢!
陆向北也跟着出来了,接过梁妈妈手里的碗,笑道,“妈,他们不吃,我吃!我一个人全吃了!”
梁妈妈琢磨了一下,隐约觉得不对劲,板着脸道,“不对!念念走的时候一点也不开心,你说,是不是你惹她生气了?”
陆向北老老实实地交代了,“妈,其实……我们离婚了……”
“你刚才不是说她有了吗?”她一时反应不过来。
“是……有了,可是我们也离婚了!”
梁妈妈微怔之后,开始训他,“你这小子!是不是你做了什么荒唐事?念念那孩子我从小看到大的,可是个好女孩!不知多少男孩喜欢呢!你小子三生有幸才娶到她,你还和她离婚?!”
“妈——”他拖长了声音叫她,“妈!是!是我不对!可是您放心,您儿媳妇永远都是你儿媳妇,您孙子也是您孙子!一定跑不掉的!”
梁妈妈越听越糊涂了,“我说……我怎么就听不明白呢?”
陆向北两手端着菜,眨了眨眼,“妈,怎么不明白呢?我是孩子他爹,她是孩子她妈,我们这一家人能分得开吗?只不过……”
“不过什么?”她就知道这小子有问题……
“只不过,念念她生我气呢,这气生得大了,妈,您要想念念继续当您儿媳妇,想要孙子管您叫奶奶,您就得帮我!”
“这不废话吗?要怎么帮你说!还有,你们究竟是怎么离婚的?总得告诉我啊!念念怎么就不肯原谅你了?我看八成是你在外面有人了吧?别是那个如娇又缠上你?”为儿子出头追老婆?那是义不容辞的事啊!可是,杯弓蛇影,前事的阴影还没消除呢……
“没有的事!来,妈,我们进来说!”
呣子俩将包间门一关,自有说不完的话……
而童一念,一出梁家私房菜就急着和左辰远解释,“左先生,真对不起,刚才……”
左辰远一笑,把的话接下去,“刚才只不过拿我当道具,气气前夫的吧?”
他果然知道……
而且连她的动机也都知道……
她一辈子都在和过于聪明人打交道,所以显得她这个其实也很聪明的人有点笨……
好吧,既然这样,连解释的必要都没有了,这样最好!
“真是不好意思……”她脸上的红潮未褪,低着头,像个犯错误的小女生。
他呵呵一笑,“没关系!以后用得着我的地方,只管开口就是,我一定配合你!”
童一念的脸更红了,“不好意思,害您饭也没吃好,不如换个地方我请客吧!”
“也行!”他总是那么好说话。
这回,童一念再也不挑什么具有地方饮食文化特点的餐馆了,直接去了大酒店,但愿,再也不要出现什么意外情况了,她也再也丢不起脸了……
————————————————————————————————————————
一万字啊~!终于没有失信~!亲们,明天见哦~!遮天
☆、第235章 谁惹的麻烦
这一次,总算是顺顺利利把饭给吃完了,当然,最后是左辰远买的单。
与左辰远告别后,和颐朵一起去见杰西,途中忽然想起贺子翔说要给她电话的,结果却一直没有。
不过,这念头也只是在脑中一闪而过而已,并没有放在心上。懒
午后的空气有点闷,颐朵把她小现代的车窗打开了,风吹进来,车里还流淌着音乐,一时觉得这样的午后,时光无限好。
再看颐朵,也是春风满面的样子,便想到陆向北上次说颐朵约会的事,正想要盘问一下她,却见颐朵脖子上的丝巾被风吹落了,她雪白的脖子上居然赫然印着一朵草莓……
“好啊!颐朵!可让我逮到证据了!”她大呼小叫起来。
惬意中的颐朵猛然被惊到,腾出一只手来整理丝巾,眼神颇为慌乱。
童一念见了,调笑道,“不用遮了!好好开车吧,我都看得清清楚楚了!你只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我就饶过你!”
颐朵脸上有些不自在,“什么谁谁谁啊!没人!被虫子咬一口而已!”
“虫子?”童一念信她的鬼话才怪了,“只怕是一只大大的虫子吧!”
颐朵脸上泛起红晕,啐她,“去!一边去!别影响我开车!”
好啊!居然瞒着她不说!她就不信了,总会有显山露水的一天!她就等着那一天的到来,再好好整治颐朵!虫
“咦?那不是贺子翔的兰博吗?”颐朵忽然放慢了车速。
童一念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果见那辆张扬的银色跑车停在了对面,两边车门差不多同时打开,下车的除了贺子翔,还有一个女人……
“念念!那女人是……伍若水?!她怎么和贺子翔在一起?”颐朵惊问。
童一念忽然想起父亲出事那天给贺子翔打电话时,在他旁边说话的女人,难怪声音这么耳熟,看来伍若水的孩子是他的……
贺子翔从来就不缺女人,这点她一点也不意外,只是,这个女人是伍若水,倒是有点意外了,她不是深爱她陆大哥的吗?不知道她陆大哥若知晓她和贺子翔在一起,会有怎样的反应呢?
想着,不觉笑了起来。
“你还笑?”颐朵有些鄙夷,“这女人,是勾搭你家陆先生不上,就转投贺子翔怀抱了吧?这女人不要脸也就罢了,贺子翔也不是什么好货啊!什么货色都收?”
为了完成陆局下达的任务,她不惜狠狠贬低贺子翔。
童一念笑了笑,“人家男欢女爱你情我愿,是人家的事,你少管闲事吧!管管你自己!管管你的草莓印是哪里来的!”
回想当初伍若水黏在陆向北身边时,自己是如何地酸不溜秋,而今明明知道她已经有了贺子翔的孩子,却一点吃醋的意味也没有,看来她对贺子翔是真的还没有感觉啊……
下午准时见到杰西,这小子这几天瘦了很多,为了依念,为了时装发布会,确实辛苦他了。
三人商量了一下午,终于把时装发布会各项事宜都定了下来,现在,似乎万事俱备了。
想到这么久以来的忙碌总算没有白费,童一念暗暗舒了一口气。
“姐,现在就还差一个问题没有解决。”杰西最后合上资料夹道。
“什么问题?”
“我就是希望能有一首属于依念的主题曲,为依念量身谱写的,电视广告用它,发布会开场用它,既然是原创,我希望连音乐都符合依念的风格。”
“这个不难啊,我们可以请音乐人来给依念写就行了!或者,电视台给我们设计广告的时候也应该考虑到配曲的问题。”童一念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但是也觉得说得有道理,如果他们的广告在电视台播出还用别人的曲子,确实不合适。
杰西双手十指交错,微微摇头,“我听过了,电视台配那曲子不行,我不喜欢,他们一时也拿不出能让我满意的原创曲子,我找过几个音乐人,写的东西我也不满意,现在依念第一季宣传马上就要大规模铺开,我怕时间来不及了。”
“尽量吧,我也多方面找些人,实在不行,这曲子就将就算了。”电视台那个广告,她看过预片,好像没那么糟糕,不过,杰西是做艺术的,依念就是他的孩子,他的要求自然高些。
杰西也不和她争辩,把这事搁下了,“好吧,那我也再尽力去找人写。”
为了犒劳杰西,童一念决定晚上继续在外面好好吃一顿,吃晚饭的时候,颐朵的手机就一直在响,短信电话络绎不绝,但童一念却只见她回过一两个短信之后,对其它的都置之不理。
童一念暗暗好笑,还说没情况?颐朵啊颐朵……
吃完饭童一念照例要去交警队上课,这一次,颐朵自告奋勇去送她,而且还要陪她一起上课。
直觉上童一念觉得她是在躲着某个男人,但难得颐朵这么热情,她又何必客气呢?何况有颐朵在她身边,那个段琳琳就没有机会再来和她讨论陆局长的事……
然而,似乎只要一关系到陆局长,事情的发展总会超出她的意料的……
她和颐朵刚刚达到交警队,那个段琳琳就跑过来迎接她,瞧她那架势,倒像是专门在等着她的……
“哎!你啊!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段琳琳看起来似乎很忧伤的样子,“你给我的号码对不对啊?我给陆局长发了好多短信,他一个都没回我,打他的电话也不接,还有啊,他的QQ和MSN都不肯加我……”
颐朵看着这一幕,愣住了,低声问她,“你在玩什么?”
童一念笑眯眯的,“肯定是正确的!你放心吧!”
“那……难道是我不够真诚!好!我一定要更加努力!走吧,上课去!”段琳琳忽然之间又多云转晴了,还来挽童一念的另一只胳膊。
颐朵赶紧护住童一念,对段琳琳道,“哎,你轻点轻点,她可是孕妇!”
段琳琳掩嘴惊呼,“你怀孕了?怀孕了还要来上课?太不厚道了!我待会儿跟陆局长说说,让他放你回去休息!”
颐朵愕然……
童一念微笑,“那就谢谢你了,谢谢……”
“咦?陆局长来了!”段琳琳两眼放光地望着刚刚下车的陆向北。
今天他没开车,司机小杜陪着他一起。
就在此时,颐朵突然抽风了,挥手朝陆向北大喊,“陆局长!”
这一喊,把段琳琳给震住,睁大了眼睛问颐朵,“你……跟陆局长很熟?”
童一念觉得自己的笑容是僵硬的,大约能预感到会发生什么事,拉着颐朵就要走……
哪知颐朵却搞不懂她的暗示,她绝对有理由怀疑颐朵是故意的……
陆向北听见生意以后便往这边走来,颐朵兴奋地挥着手,“陆局长!这里!我和你老婆在一起!”
童一念彻底被颐朵打败,这是她今天第二次想钻地洞……
“老婆?谁?”段琳琳傻掉了。
童一念真的想遁地,段琳琳那样子,不会认为她自己是陆局长老婆吧……
直到陆向北含笑走到她们面前,用绝对暧昧的眼神看着童一念说,“这么乖?真的天天不缺课?其实回家我单独给你一个人上也是一样的……”
她很想说,陆向北,你去死……
而段琳琳终于明白眼前是个什么情况,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瞪着童一念,“原来……原来……亏我把你当朋友!”
童一念觉得自己这一次真的错了,段琳琳虽然花痴,但到底是个敢爱敢恨的直性子女孩,对于这样的女孩,自己一向是喜欢的,若在平时,说不定真能成朋友,只是,最近她的心绪真是太糟糕了!
她喉咙干涩,吞了吞唾沫,诚心对段琳琳说,“对不起琳琳,可是我和陆局长真的已经……”
“够了!我不要听了!我讨厌你!”说着,她居然跑开了,而且以超快的速度带着强大的冲击力把迎面而来的小杜给撞退了好几步。
“走开!警察都不是好东西!”段琳琳对人民公安的印象再度被颠覆,把满腔怒火都发在小杜身上。
小杜一脸茫然地望着段琳琳去的方向,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位姑娘。
“小杜,跟上去瞧瞧。”陆向北吩咐道。这都是他那不省事的老婆惹出来的麻烦,可谁让她是他老婆呢……
然,很久以后,陆先生和陆太太躺在床上被窝里说话的时候,再度提起这段往事,陆太太却把这责任完全归咎在陆先生身上,男人没事长那么帅干什么呢?长丑点不就不会四处惹桃花了吗?
——————————————————————————————————————————————————
还有一更,照例要下午来,呵呵~!遮天
☆、第236章 那只熊
九点半。
下课以后的童一念和颐朵朝交警队停车场走去,蓦然发现颐朵的小现代旁杵着一个男人……
颐朵脚步一滞,连车都不想要了,拉着童一念转身就走,“快走!”
童一念仔细一看,那男人不是成真吗?懒
原来……
哼,可没那么容易放过颐朵!故意僵持着不肯走,“哎,颐朵!车在那边呢!”她反拉着颐朵往回倒退。
颐朵一脸苦逼相,只听身后传来那个男人的声音,“小秘书!”
岂有此理,连她的名字都记不住,还小秘书小秘书的……
颐朵气得转过身来,冲着他道,“怎么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不过是酒后的游戏而已,这么认真干嘛?”
成真不苟言笑,说话的时候,肌肉都不带活动的,“可是……你是第一次……”
颐朵脸色血红,“什么第一次啊!不是!我来大姨妈了!”
成真想了想,继续很认真地说,“我没采取措施……”
颐朵做晕倒状,“小屁孩!这世界上有一种药,叫事后避孕药!你懂?”
成真抿着唇,双后Сhā在裤袋里,犹豫不决,“可是……”
“可是什么呀!你闪开!别挡我路!总是,那件我已经忘记了!请你别再出现在我面前提醒我想起!OK?”颐朵越过成真,打开车门,拉着童一念上了车,并且急速发动,将成真甩在了后面。虫
童一念回过头去看成真的身影,还一直站在原地,不禁有点同情,“朵儿,他看起来很可怜啊!”
颐朵恨得咬牙,“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你家陆先生在我看来也很可怜!”
“那怎么一样?我和他之间隔着的是无法逾越的障碍,你们有什么啊?”童一念隐约想起童氏还存在的时候,确实听说过颐朵有心上人了,依颐朵的性子,肯和他滚床,必然是动真格的了,她呵护了这么多年的第一次不就是要给自己真正爱的人吗?可现在如愿了,怎么又这么别别扭扭的呢?
颐朵脸上难得一见的惆怅,“没错,我和他什么也没有!我们有什么呀!”
“颐朵!”童一念越发为她着急,她这样子,分明是陷入情网了嘛!“既然什么也没有你还跟他上什么床?”
颐朵把车停了下来,头枕在方向盘上嘟哝,“不是喝醉了吗……”
“颐朵……”童一念了解她,绝不仅仅是因为醉了……
颐朵叹了一声,“你也看见了,他叫我什么?叫我小秘书!在这之前,他根本就对我不上心,甚至不知道我的全名,只是因为有了酒后乱/性,才想起要负责!”
“这……也说明他是个好男人啊!”童一念是这么认为的,多少男人在外面玩─夜情养小三,如果个个懂得负责的话,估计要盖三宫六院才装得下了。
“可是我要的不是负责!既然不爱我,为什么要跟我上/床?TMD,男人个个都是下半身动物!”颐朵啐道。
“这句话太对了!”童一念表示大为赞同!“颐朵!我们女人有手有脚,也不比男人笨,凭什么要男人对我们负责?我们的人生,我们自己负责!”
“就是!”颐朵气势得到鼓舞,准备继续开车。
忽的,副驾那边的车窗被人敲响,童一念一看,是司机小杜……
阴魂不散!
她暗哼一句,放落车窗,“什么事?小杜?”
小杜手里抱着超大一只熊熊,对她说,“局长说,把这个还给你。”
小杜的脸可爱地红着,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一名穿制服的公安民警,捧着这么大的萌物杵在这里,确实是一道养目的风景线,那回头率,简直是百分之两百……
童一念暗暗鄙夷那个以上压下的局长同志,要还她熊熊不可以自己来吗?干嘛端着个局长架子怕丢脸?就会欺负人家小杜……
她打开车门,接过小杜怀抱里的熊,在陆向北那里过了几夜,也不知受了委屈没……
末了,小杜变戏法似的变出一个袋子来,递给她,“这个也是局长给你的,请一起收好。”
她把大熊先放进车里后座上,才转身拿了袋子,和小杜道谢以后,上车,关门。
车在行驶的过程中,她打开袋子来瞧,里面装的全是药,还有一张纸条,上写着:
我已经离婚的前妻:
切忌不能乱吃药,这些药是我找权威老医生开的,对宝宝的发育没有伤害,请仔细阅读说明以后对症吃药。
已经离婚的前妻?
这是什么坑爹的称谓?
宝宝宝宝!男人心里宝宝永远是上位的,刚才的成真不也是担心没采取措施而频频缠着颐朵吗?
她忽然想到一事,“颐朵,你真的吃了事后药?”
颐朵有些支吾,“没有,安全期!”
“你不是来大姨妈吗?”童一念笑她,像颐朵这样的大侠也不多了,别人都是花钱去修补了冒充第一次,她倒好,货真价实的第一次还急着否认。
颐朵扁了扁嘴,“如果一个男人是因为你是第一次才爱你,那么这个男人也不值得爱了!谁不希望自己一生只有一个男人?多爱一次,就意味着多受一次伤!”
童一念想了想,“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吧!对于男人来说,每多爱一次就多一个勋功章!”
“去他的臭男人!”
两人的话题重新回到男人劣根性的问题上,将臭男人好好一顿批判,最后,颐朵却看着童一念,迟疑着问,“念念,我和成真……你不生气?”
“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
“因为成真是你家陆先生的人啊,你不连带着也恨他?”
童一念从颐朵的话里还是听出来,他俩是有戏的,颐朵只是不确定成真对她是否有感情的问题……
于是笑道,“我生气啊!生气你居然不告诉我!”
“念念,你真的不介意?”
颐朵的眼里流动着喜悦的光彩,童一念微微一愣,难道颐朵拒绝成真,还会因为自己的原因吗?那可真没有这个必要!
“颐朵,我当然不介意!只要你幸福就好!只要成真对你好我就开心了!我和陆向北的事与第三个人没有关系的,是我们自己的问题!”她认真地开导着颐朵。
颐朵似乎松了一口气,“念念,谢谢你!你知道的,我们是姐妹,如果你不高兴我和成真,我……”
“傻丫头!”童一念心中温暖涌动……
————————————————————————————————————————
那是一个周末的晚上,总算不要去交警队上课了,她真担心狂人陆局长会把周末也安排了课。
晚饭过后,童一念在花园里散步,呼吸着花园里清新的空气,她时不时地会和宝宝说几句话。
宝宝一天天长大,她的小腹已经凸起了,从第一次胎动到现在,她每天都能感觉到小调皮在和她游戏,这种感觉,是希望和幸福的统一体。
从花园折回来时,却发现院子里停了一辆银色的兰博,车的主人正眯着一双斜飞的桃花眼,笑容四溢。
她一笑,迎了上去。
“好美!看着你从夕阳下走过来,真是太美了!”他笑言。
“是吗?谢谢你的谬赞!”她客气地请他进屋坐会儿。
“不了,我是来接你出去的!今天周末,去散散心吧!”他惯有的口气,没有征询,只有决定。
童一念笑了笑,答应了,请他稍等,自己上楼换衣服。
下得楼来,贺子翔已经在车上,再一次的,她自己打开车门上车,贺子翔却没有急着开车,而是凝视着她,说出一番让她诧异的话来,“念念,我有话跟你说,你听完再决定是否跟我出去。”
他不是已经下达命令吗?这时候何来这一说?她笑,“好啊,你说。”
他眸色有些凝重,这在他而言,是极罕见的,“念念,上一次我本来说好打电话请你吃午饭的,最后没有约你,你不觉得奇怪吗?”
上一次?遇见伍若水那次吧?她再度微笑,“那一定是你有事忙了呗,有什么好奇怪的!”
他眼里那份凝重的光泽也黯淡下来,“念念,看来我在你心中是可有可无的啊!不过,没关系,我还是要把实话告诉你!”
——————————————————————————————————————————————
亲们,明天见哦~!遮天
☆、第237章 重生的机会
对于他要说什么,童一念心中有所预感,也不出声,只默默听着。
“念念,上次之所以没再约你,是因为出了点小意外。我们认识那么多年了,你也知道我的过去,在感情这件事上很是荒唐。如果说我这辈子有什么后悔的事,就是后悔自己的年轻放纵,让我不能干干净净地站在你的面前。那天的意外情况是,我之前的一个女人告诉我,她怀孕了,如果我不去见她,她就如何如何云云。所以我去了。”懒
“是吗?那恭喜贺二少要当爹了!”童一念唇角弯起上扬的弧度。
贺子翔眼里满是自嘲,“当爹?我从没想过会和那样的女人生孩子,她想方设法瞒着我怀上我的孩子,就是动机不纯,这个孩子我怎么可能要?孩子……没了!”
“贺二,你好残忍!”许是因为自己也怀了宝宝,且又有大学时佳眉的事噩梦般始终深烙,所以,听见“孩子没了”这几个字,心尖都是颤的。
“我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我绝对不是一个屈就的人,如果为了孩子就娶一个我不愿娶的女人,那不是我贺二的风格!也许你会说,既然不愿娶,为什么还要和她上/床?我承认,这是我的错。之前的我,一直认为,这个社会,男欢女爱,本是一件极其平常的事,合在一起,不合则分开,直到再次遇上你,我才知道,到我为自己做的荒唐事买单的时候了。也许你对我的过去只有鄙夷,可是,我还是选择告诉你,一点一滴都不瞒你,否则,那对你不公平。现在我站在你面前,等着你的审判,如果你现在还愿意跟我出去,我贺二从此愿用一生的时间来护着你宠着你,一生,只为你;如果你嫌跟我在一起太脏,那我贺二也不纠缠你,是我自己荒唐的错,让我没有资格拥有你,你下车,我贺二退回到二十年前的状态。”虫
“二十年前?什么状态?”童一念不解地问。
他苦笑,“念念,你不知道,其实我一直在角落里远远凝望你,从二十年多年前就开始,只是从没走到你面前,高中的时候好不容易找到你身边的空挡,来向你表明心迹,可那颗砸土地里埋了多年的种子刚刚探出头来,就被狠狠踩了回去……”
童一念沉默不语,也不下车,只是默默思索。
他很是紧张,勉强笑道,“念念,我知道这个问题很难决定,不如你先下车,好好想一想,下次再告诉我答案。”
“不!不用等下次了!”童一念果断地道,“开车吧!”
他眼里闪出惊讶的光泽,算计惊喜,竟然有一时的无措,像个孩子,却是不敢相信她所说,“念念,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我跟你出去!开车吧!”童一念微笑着看向他。
“好好!可是……你真的不介意?”突如其来的幸福,还是让他无法消化,本以为自己是铁定被踢出局的。
她笑,眸子里升起雾一样氤氲,“过去?谁又没有过去呢?如果人人都跟过去较劲,那就不用活了,那我,更是该日日流泪,该拿刀直接去捅人了。贺二,我也想重新开始一种不同的生活,相互拉一把吧,只是,我什么承诺也不能给你,至少现在不能。”
“我懂的!”他喜极,“无需你的承诺,我却可以给你十二万分的诚心,从此我贺二活着,就只为你,念念!我说到做到!”
“说得太严重了!我会有压力的!”她的心,有些柔软的东西在松动,突然对这样的贺子翔感到一丝害怕,害怕自己真的不能给他什么……
“不!不要有压力!我怎么做是我的事!你只要安安心心享受就行了!你给我这个机会,就是给了我重生的机会,我会好好地精彩地再活一遍!你不知道,你今天说的话对我意义有多么重大,就如同对一个死刑犯说,无罪释放一样!就为此,我都该感激一生一世了!”他收起平日里说话时桃花乱飞的笑容,前所未有的诚挚和正经。
她笑问,“那,如果我刚才下车了呢?不是宣判你死刑了?我不是险些成了刽子手?”
他亦一笑,“差不多吧!不过,不管怎么说,今天都是我重生的日子,如果你下车,我说过我会退到角落里继续凝望你,但是,不会再回到过去的生活中去,是你让我明白,每个人一生必然会遇到一个人,这个人牵动他的命脉魂魄,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遇见这个人埋下的伏笔,或种下善因,或埋下恶果,而我不巧是那个种恶果的人,恶有恶报也是应该的,但我却偏偏的那么幸运,种恶果反结了善缘,念念,你是值得我用一辈子去等候的人……”
童一念笑出了声,“说得那么恶心,怎么高中的时候没这水平?”
高中的时候,他是怎么说的来着?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把她堵在路上,就说,“童一念,做我女朋友吧!”
就这德行,不是欠抽是什么?!
他眼里略略闪过难堪,却也是笑着的,“如果那时候就说得这么煽情,是不是那时就搞定了?那我真要后悔一辈子了!我说高中的我,你怎么就那么傻/逼呢?害我和念念错过了那么多年!”
她大笑,“你可以坐时光机器回去找高中的你!”
他讶然,“你喜欢看哆啦a梦?那是我最喜欢的!”
她快笑晕了,大名鼎鼎的贺二少喜欢看哆啦a梦?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他看哆啦a梦时是什么样的情形……
“是啊!我喜欢!”小时候的她也渴望拥有一个哆啦a梦,让她有一扇时空门,可以回到有妈妈疼爱的时光里,试一试有妈妈疼,是怎样的感觉。
“走!带你去一个地方!”贺子翔二话不说,银色的兰博箭一般起步。
——————————————————————————————————————————
亲,先更2000,还有4000下午来~!遮天
☆、第238章 近了一步
童一念怎么也没想到,贺子翔会把影院的播放厅包下来,并且给影城出难题,要他们播放哆啦a梦……
这种霸气外漏的事,也只有贺子翔能做出来……
且不说影城老板是怎样的一脸苦相,就连童一念也觉得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呢?就算他要看哆啦a梦,他们俩完全可以回家看……懒
然,贺二就是贺二,从来都是说一不二,有他在的地方,他就是大爷,他就得横着走。
最后,不知影城用何方法,从何渠道,总之是给他们播放了一晚的哆啦a梦……
没错,这是童一念最爱看的卡通片,只是,长大以后的她,还有多少心境去回味童年的快乐?
这一晚,她却是真的很快乐。
贺子翔直接把影城的小推车放在旁边,随时随地可以取她要吃的零食,爆米花更是吃到她实在腻得吃不下,仿佛,没有谈过恋爱就直接步入婚姻的缺憾,在这一个晚上就补足了……
还有哆啦a梦那些经典的故事,经典的对白,让她恍若回到从前,回到没有陆向北的日子里……
走过之后,她才明白,那样的日子于她,已是安宁和平淡,然痛定思痛,世间只有平淡才是最幸福的。
如果可以,她愿意回到从前,父亲健在,她不再讨厌小妈和一菱,只要做回她角落里静静开放的童一念就好……虫
峰回路转,她再一次重温童年的卡通片,重温那种宁静平淡的感觉,一切,真的还可以回到从前吗?
心里涌起的依然是淡淡的忧伤,偶尔侧目,会遇上贺子翔澄澈的眸子,不管这双眸子的本质是如何锐利而深邃,但,在看着她的时候,是透明的,是她一眼就能看到底的,里面清澈无比印出的,只是她的倒影,而绝不会似陆向北,雾蒙蒙的,是她看不懂的东西……
心中微微叹息,仿佛也被贺子翔听见了似的,他敏锐地问,“怎么了?不高兴?”
她缓缓摇头,“贺二,别对我太好。”
“为什么?”他笑了,“对你好是我此后的人生最终极的追求!”
她微微锁了眉,“不要……我怕我会辜负你……”
“那是你的权力!”他温和地摸摸她的头发,“我说过的,我只管做我的,你随意!别害怕辜负我,我这辈子辜负的人已经太多了,若被你辜负,那也是我的报应,所以,别有压力,你怎么舒适就怎么做。”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涌动着一种难言的情愫,让她觉得难受,让她开始犹豫和挣扎……
“念念!”他轻柔地呼唤她的名字,“如果我的出现,让你觉得难过,那就不是我的初衷了,我希望我能给你带来快乐,从此以后都快快乐乐的!明白吗?”
她微微点头,在这一点上,她是相信贺子翔的……
“所以,别有太多顾虑好吗?我不要你为我做什么,如果你觉得还是有压力,就把我当一个好朋友得了,就像沈康祺和岑杰西一样,这样好受点吗?”
她再次点头,朝他展开笑颜。
“这就对了!”
她微微笑着的时候,越来越有梦娃娃的味道,让他有种拥她入怀的冲动,却只是再次揉她的头发,让她继续看卡通,“和宝宝一起看,也算是胎教了!”
她不禁扑哧笑出来,用哆啦a梦做胎教?那她是希望宝宝长出来像尖嘴猴腮的小强还是虎背熊腰欺负人的技安?
只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提宝宝的问题哦?他连自己的孩子都可以残忍地不要,那她的孩子,他不介意?
好吧,她只是好奇,好奇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贺二,如果说过去,我也是有过去的人,我还有宝宝……”
忽的,他的指轻压在她唇上,阻止了她继续说下去,然后,薄唇轻启,平静而厚重的三个字吐出来,盖过了影院里哆啦a梦的声音,“我知道。”
一切的语言已是多余,他知道,他懂,他接受,他不在乎,他可以不要自己的小孩,却可以接纳她的小孩……
为什么,越这样,她越觉得沉重?
“贺二,我真的没有那么好……”也许,她错了,一开始就错了,不应该向他靠拢,不应该把他拖下水……
“不要再说了……”他的声音有些粗噶,手指沾染上她的唇温。
她是过来人,这样的暧昧意味着什么,她懂……
识相地住了口,将注意力转移到哆啦a梦上去,只是,再也无法集中精力往下看……
她忽的想起一句话,已所不欲,勿施于人……
贺子翔大约也看出来她无心再看电影,便提议出去,理由是电影院里空气不好,呆久了不宜宝宝健康。
童一念没有反对。
时间尚早,月色正好,两人出了电影院,没有开车,只是漫步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像许许多多普通的年轻男孩女孩一样,除却贺子翔出类拔萃的帅气和她梦娃娃一般的美丽,或许根本不会引起任何的注意。
但那是除却,不是吗?所以,来往人群还是纷纷把艳羡的目光投在这一对璧人身上,尤其,贺子翔总是在有人和童一念擦身而过的时候,用自己的手臂为她围成一个保护圈,唯恐他人碰触到她的身体,这样的体贴暴露在人前,怎不让人羡煞?
所以,如此引人注目的一对人,自然也引起了有些人的注意,暗中跟着的人,眼含嫉恨地盯着这对人的背影,拨了一个电话,“陆大哥,是我……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你眼中纯洁无暇的小仙女正跟别的男人勾搭在一起呢!不信,你自己来看……”
贺子翔一边护着童一念前行,眼角的余光一边往后扫过,当看到瘦小的女子身影隐进阴暗处后,眸子里闪过冷笑的寒光……
今晚,是他和童一念的第一次正式约会,他不会让任何因素破坏气氛,是以,这寒光一闪而过,接下来,仍是陪在她身边,陪她散步,陪她看车来车往,陪她流连街边的精品店……
经过一家大头贴小店时,他忽然拉住了她的手,轻笑,“跟我来!”
她从来没有拍过大头贴,就如她没玩过洋娃娃一样,很多小女生玩过的玩意儿她都没玩过,但是,这并不代表她不喜欢,恰恰相反,到这个年纪,还有这样的机会有人陪着她做这些幼稚而可乐的事,她从心底里是开心的。
所以,当她站在大头贴的摄像头前,看着身边的贺子翔做了个鬼脸的时候,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于是,画面定格,大头贴里的她,笑得宛若春花。
拍完照片,两人走回车上,他指着照片给她看,“看到没有,以后的日子,你每天都要笑成这样!”
童一念瞪了一眼,“好丑!笑得血盆大口!”
“我喜欢看!”他摆正了脸色,手一伸,“钱包给我!”
“干什么?贺二少要打劫?”她笑着把钱包拿出来递给他,“我现在可是穷丫头一个!”
他邪邪地笑着,撕下其中一张照片贴在她钱包里,慢悠悠地说着,“放心,对你,我顶多只劫色!”
说完斜飞的眼角一瞟,瞥见她微红的脸,心中一荡,把钱包放回她手中,“不开心的时候看看照片,看看我,我是你的开心果!”
开心果……
没有哪个男人这样比喻自己的!她再度喷笑,粉红唇瓣微启,贝齿如珠,肤如凝脂。
“别动!”他忽然道。
这样的她,让人难以忍耐,以他贺二一贯的行事,一两个月的时间,已经足够让他和一个女人上/床再分手,但面对童一念,却不敢轻举妄动。
只这一刻,她笑得实在太诱/人……
他目光如星,凝视她如春花灿烂的模样,唇,缓缓向她靠近……
童一念第一个反应就是想退开,而此时,她的手机恰到好处的响起。谢天谢地!她暗暗舒了一口气,狗血的桥段总是在重复上演,而这一次演得如此到位!
“我接电话!”她立刻说。
电话是成真打来的,“嫂子,你快过来!”
怎么改口叫嫂子了?他不是一直不待见她吗?可她不是他嫂子了!
“对不起,你打错了!”她把电话挂了。
贺子翔的好事被破坏,心里有些郁闷,但有些事只能在特定的氛围下才能做,此时,全无心境,苦笑道,“不早了,送你回家吧!”
“好的!”成真莫名其妙的电话还是让她有些悬心,也没了心思继续玩下去。
这电话肯定是跟他有关的,只要和他有关,内心就难免无法平静,好好的一个夜晚,就这么被破坏了,只是因为一个电话,真不知道,他对她的影响力究竟要什么时候才能完全消除……
淡如路人,为什么说起来这么简单的四个字,做起来这么难呢?
算了!她命令自己不要再去想了,如果真有什么急事,成真还会打电话来的。
然而,一直到贺子翔把她送回家,她的手机都没有再响起,那,大概是无事吧……她心中的七上八下可以停下来了吗?
她当然不会知道,在贺子翔即将吻到她的时候,车窗并没有关,某人和成真恰巧赶来,一眼便看到这辆骚包的车,并远远地看到车窗内即将发生的事……
回家后,洗完澡,喝下保姆每晚监督她喝下的牛奶,坐下来,捧起台历,微微思索之后,用笔在今天的日子下面写道:近了一步。
然后,画了个圈。
她的台历上,重要的日子都画了圈……
刚刚准备睡下,她的卧室门被敲得咚咚直响。这么晚了,谁会这么敲门?
她狐疑着打开,却见成真杵在门外,他的肩头,还趴着一身酒气的陆向北,居然喝得烂醉如泥了……
旁边的保姆有点慌张,“大小姐,我不让他们进来,可是我挡不住……”
每次都是这样……
可是,难道刚才成真打她电话是让她去接喝醉的陆向北?那还真是找错人了!
保姆汇报完,生怕童一念责怪,立刻下楼了。
成真好像也喝得不少,只不过比陆向北稍微强点,还能走得稳路,搀着陆向北就往童一念卧室里闯。
“喂!成真!你搞错了没有啊!怎么还把他往这里带!”童一念急道。
成真压根不搭理她,闯进去就把陆向北往她床上一扔,自己转身往外走,边走边口齿不清地说,“送……送到了……再见……”
说完,便往楼下走去,脚步虽有点虚浮,速度却很快。
童一念追出去喊,“成真!你别走啊你!把那家伙给我弄出去!成真!你给我站住!”
然而,成真充耳不闻,径直出了童家大门,待她追到楼下,成真的车已经开了出去……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阿姨!小妈!你们出来下!”她站在客厅里大喊,希望可以她们可以出来帮忙,把他给弄走,但喊了好几声,也没人响应……
她气急,这该死的,阴魂不散,究竟何时是个尽头?!
——————————————————————————————————————————————
亲们明天见哦~!遮天
☆、第239章 老婆,你是我的......
她吸了口气,冲回房间,见陆向北躺在她的床上,睡得沉沉的。
一口气不打一处来,跺脚上前,试着去拉他起来,但他那么重,又睡得那么沉,她使出全身的力气,也拖不动他!
讨厌啊!
她朝他狠狠踹一脚,他也没反应,整个就是一只醉死的猪!懒
因为喝醉了,他的衣衫有些凌乱,衬衫的扣子开到第三颗了,露出大半个肩膀和胸膛,白皙而弹性的皮肤上赫然一个疤,那是她上次用刀给扎的……
无端的,她胸口同样的位置,莫名其妙麻了一下……
这样的感觉来得如此强烈而自然,却又让她如此恼怒,她真的,不想再和陆向北有任何所谓的相通……
低头凝视他的脸,那样熟悉的容颜,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细看了,凝目之下,俊逸依旧,眉目如刻,喷出来的混着酒味的气息亦是那般熟悉,使她禁不住呼吸一滞……
贝齿轻咬唇瓣,她稳住心神,非得把他弄醒赶走不可!不知用什么方法,便重重拍打他的脸,“陆向北!你给我醒来!陆向北!”
她就不信,喝得再多,睡得再沉的人,这么打还能不醒?
“陆向北!你再不醒,我绝对有理由怀疑你装睡!”几个巴掌重重打下去之后,他的脸上泛了红,却没有醒来的迹象。她气恼不过,最后一个巴掌打得最重。虫
刚打完,她的手便被他抓住了,他睁开一双惺忪的眼睛,刹那间,星光四射,桃花四溢,空气里突然都开始漂浮着酒的分子。
她不曾提防,这样的眼神让她情不自禁一怔,只觉一股大力袭来,而后天地旋转,待她反应过来,她和陆向北已经交换了位置,她在下,他在上……
灯光的映衬下,他的眸子更加璀璨了,里面流动着柔情百转的光泽,因酒的催化作用,更生出几分桃色来。
他的眼睛,仿佛具有催眠的作用一般,她的目光仿佛被粘上了一般,坠入他瞳孔里那无尽的黑夜,便再也出不来……
她觉得自己快要被黑暗吞噬了……
直到他的呼吸骤然靠近,强烈的酒味和熟悉的他的味道侵入她的胸腔里,她才骤然反应过来,然而,一切,都太迟了……
她的唇,被一团炙热的湿软堵住,浓烈的酒味,刺激着她每一个细胞,骤然之间,仿佛回到很久以前,他坏坏地笑着,告诉她,和一个成熟的流氓男人喝酒会更有意思的时候,她全身的火,也是被这酒意一点一点地点燃……
她急了,想挣扎出来。
然而,她越动,他的怀抱收得越紧,甚至一只手探到她脑后,将她的头固定住,她一分一毫也动不了……
她觉得自己快要在他的气息里窒息了……
而他的唇,却胶着在她唇上,碾磨,吮吻,混着他粗重的呼吸,那般灼热甚至粗暴,她真的害怕,自己会在他这样的碾磨里化成粉末,液化成水……
他是她的男人。
是她唯一的男人。
她从来没有想过躺在另一个男人怀里是怎样的感觉,就连做梦,梦里和她痴缠的男人也是他……
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在出卖自己,他的手已经在她身体上爬行,带着她熟悉的挑/逗,而此时的她,似乎比从前更容易兴奋,可是,她的理智还在,这算什么?陆向北就竟把她当什么?
她真的开始怀疑,他根本就没醉!因为他整个过程都很小心,尽量避免压到她小腹,这是一个喝醉的处于欲/望中的男人所能顾及到的吗?
他的手,滑进她衣服里,滚烫的掌心烫着她的皮肤,他的唇,熟稔地滑向她耳际,含着她柔软的耳珠,低柔而模糊地说着,“念念,老婆,你是我的……是我的……”
耳际向来是她的敏感之处,从前就禁不住他的挑/逗,何况是在久未有过他的爱抚之时?她毫无意外地全身酥麻战栗,然,敏感地战栗之后,也终于发现,他的手在往上潜行的过程中,压住她的身体有所松动,于是,她曲起膝盖,用力一顶……
“啊——”
她听见他一声惨叫。
她终于成功了!
从前多少次这样顶他,都被他敏捷地避开,这一次,总算是成功了!
她急速从床上起来,逃离他的身边,转身指着他怒斥,“陆向北!别忘了你是堂堂公安局长,知法犯法!我告你强/奸!”
喊完之后,她呆在了原地。
这叫什么事?他一个翻身,又睡了过去?!
她的满腔怒火,顿时被遏在了喉咙里,呛得她忍不住开始咳嗽,对着这样一头醉猪发火,有什么意义?
也不敢再上前驱逐他,只怕被他再次压在身下……
今夜,看来只能这样了……
她愤恨地冲出房间,将自己的卧室留给了他。
夜,渐渐浓重,整个童家被笼罩在完完全全的静谧之中。
他缓缓睁开眼,此时的她,已经在客房里睡着了吧?只有等她睡着了,他才有这个机会“醒来”吗?
他也想清醒地面对她,可是,她能让他靠近吗?想到他每每出现在她面前时,她不是冷若冰霜,就是夹枪带棒,两个人连好好说句话的可能性都没有……
而他却看见她和贺子翔在一起的时候那么开心,那样的笑容是他三年都没见过的,他也曾反思,是什么原因使她和自己在一起那么忧郁,他知道,错全在他自己,正因为这样,他才要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弥补他的错,用一辈子的时间付出他全部的宠爱,用一辈子的时间让她开心……
只是,他真的担心了……
当他看到她和贺子翔在车里即将有亲昵的动作,他的心就像被什么东西在撕咬一样,忍不住就叫成真打电话破坏他们……
可是,他破坏得了一次,能破坏得了第二次吗?
他不顾一切了,装醉闯进童家,却不知道进来了以后该做什么,只是在她靠近的时候,猛然间气血上涌,忽然就很想把她搂进怀里,像从前一样热烈地吻她,爱她,给她他的炙热,也想告诉她,他爱她,不比任何人少……
其实,在爱情面前,从来无措的是他……
环顾这熟悉的房间,空气里满满的,都是她的味道,他有一种终于找到家的感觉,一种归属感。
有她的地方,就有归属感。
这卧室里,每一处都是她的痕迹,都散发着她身上的气息,这气息随着他的呼吸渗进肺叶里,晕开,流动在血液里的感动叫幸福……
他动了动,柔软的床依旧,他甚至能回想起他和她在这床上度过的每一次快乐时光乃至每一个细节……
而今,真的只能成为回忆了吗?
他的脸触到一团毛茸茸的东西,他知道,是那只熊。
他把贺子翔的熊送给了小女孩,自己又去买了一只一模一样的还给她,只为,她的床上决不能躺下除了他以外的男人!就连熊也如此!只能躺下他买的熊!若她晚上抱着睡觉,也是抱着他的替身,而不是贺子翔的!
他从床上起来,一个一个逐一地触摸童一念的东西,从她的梳子,化妆品,到桌上的闹钟,再到她挂在衣架上的衣服,还有包……
对了,钱包!
在车上的时候,贺子翔在她钱包里放了什么?
他想到这里,从她手提袋里拿出钱包来,打开一看,却发现她和贺子翔的照片,照片上的她笑得灿若阳光……
他心底升起强烈的酸意,立刻连照片带钱包一起收回了兜里。
如果只是撕掉照片,童一念很有可能怀疑到是自己撕的,就让她的钱包被小偷偷一回吧,反正有他这个公安局长做后盾,是可以找得回来的……
他的目光落在台历上。
那些密密麻麻的字迹写了什么呢?
他好奇地拿起来,被那些细小的字给震住。
每天只是三两个字,却记录了她这几个月的成长历史,原来她真的长大了……
欣慰和骄傲从心底油然升起,仿佛她的进步,她的长大都属于他一般,可是,与此同时,他的心也在狠狠地痛着,因为,她的字词里,处处流露出要将他忘记,要将他视为路人甲的意思,连恨,她都厌倦了……
他苦涩一笑,目光在今天的日子上定格,今天是她和贺子翔约会的日子,她画了个圈,还写着:近了一步。
是她和贺子翔的关系近了一步吗?她真的打算和贺子翔有往来?
他的目光锐利且寒冷起来,这,是绝对不可以的事……
他拿出笔来,把“近了一步”这四个字涂掉,然后打了箭头,在空白处写上:陆太太,依然爱你。
这是他一直以来都在努力做着并且将会一直做下去的事:
他的陆太太,从来就不曾让他省心过,从前在公司的时候,总是仗着有他这个靠山,工作从来不放在心上,不是这里出纰漏就是那里出纰漏,而他的任务,就是帮她收拾烂摊子,把她的错误涂掉,改正过来;
而今,她似乎仍然走上了一条错误的路,那么,就让他继续充当她人生里的橡皮擦,她犯错,他为她擦除,再帮她重写,就如同擦掉“近了一步”这四个字一样,然后,再用他的爱为她谱写新的人生……
放下台历,他不禁失笑,无论他的陆太太成长为多么自立自强的样子,无论她会把依念做得多成功,在他眼里,她还是那个爱犯错的孩子,而他,爱那样的她,亦爱她的错……
忽然迫切地想看到她,现在是否是最佳机会呢?童家这道门,进来了这一次,不知道下一次进来是什么时候了,装醉不是每一次都可行的……
轻轻出门,去寻找客房的她,却在婴儿房旁边驻足,发现房门上了锁,心中不由一寒……
对于这个孩子,他有多么期待,她知道吗?
虽然他从来就没想过在他们的婚姻多一个孩子,但那是情势所迫,他不能要孩子,而当这个孩子意外地到来,天地良心,他有多爱他……
而她,却口口声声说他不配做父亲,说他播种的时候只是为了贪图男人的感官快乐。他承认她说得有道理,可那样的感官快乐,正是因为爱啊……
他爱她,所以让彼此在感官快乐中升华,而那傻妞儿,却时时质疑他的爱,像他这样的人,是绝对不会和自己不爱的女人上/床的……
在婴儿房门口站了一会儿,眼前便闪过他欢天喜地为宝宝准备东西的场景,傻气的他,居然把孩子从小到大的东西全买了,只是因为,那时的他,真的害怕,会一去不回……
他永远记得那一晚,他弹《亲亲我的宝贝》给她和宝宝听的画面,她蜷缩在沙发的角落里,脸上笼罩着幸福的恬静光晕,那一瞬,他几乎想过放弃计划,只为留住眼前的幸福,可是,那也是不可能的,他的信仰不允许,他只恳求,上天给他回来的机会……
然而,他回来了,岳父却去世了,他和她,终究是回不去了,这间婴儿房也如同她的心门一样关闭,将他甚至她自己隔阻在了门外……
————————————————————————————————————
亲们,先奉上4000哦,还有2000下午来遮天
☆、第240章 温暖
脚步,终是从这扇无法再开启的门移开,他一间一间客房地找。
终于,黑暗中聆听到她均匀的呼吸。
他轻轻走近,月色下,她的睡颜隐约可见,乌黑的短发,胡乱散在头顶,被子倒是没有蹬掉,只是被她揉得乱七八糟的。懒
心中最柔软的部分再次被触动,这傻妞儿,在外面挺能逞强的,暗地里,还是他乱七八糟的小东西……
没关系,他喜欢……
“念念?念念?”他轻声叫她的名字。
她没有回应,似乎睡得很熟。
他松了一口气,这样很好,从前那些日子里的她,总是被睡眠所折磨,看来,离开了他,她的生活真的轻松了……
这样的想法,又让他有些黯然。
最终,还是欣慰的,无论怎样,他都希望她不要被痛苦所折磨,即便他要重新赢回她,也希望自己能带给她快乐,而他相信,他一定能!只是,有些事,还没到时候……
念念,念念,我们之间经历了那么多,没想到,我还是在对你说这句话,可以给我一段时间吗?
他的眼睛适应了房间里的黑暗,她的容颜便清晰起来。
怀孕,似乎并没有让她的脸色变差,还是那样光洁水润,看来保姆最近将她照顾得不错。
不知听说过,如果孕妇在怀孕的时候,脸色变得比平时更好看,很有可能怀的是女儿,那也没关系,如果是女儿,他希望长得像她妈妈,乌溜溜的大眼睛,总是想着主意在他面前使坏,有这样的小公主疼着,想起来就是一件美妙而幸福的事……虫
想着,情不自禁便露出了笑容,仿佛看见两个小别扭在他面前撅嘴撒娇……
她睡觉的时候,尤其喜欢微微嘟着唇,粉嫩的唇瓣仿佛总是诱引着他去吻她一样……
他心中一荡,情不自禁低下头去……
只是轻轻一碰,如蜻蜓点水般的触碰,便立即退开,唯恐将她惊醒,那他,连偷偷多看她一眼的机会都没有了……
但这一碰,却在他体内掀起了巨浪滔天,唇上似乎始终停留着她软乎乎的触感,想拥有她的欲/望亦再度高涨起来。
他想抱她,想将她收入怀里好好地疼她,他对自己说,只是抱一抱,只抱一抱就好……
他拖了外衣,小心谨慎地掀开她被子的一角,轻轻躺了进去,她的温暖立刻潮涌般传至他的身体,在他体内汹涌,奔流……
他眼里涌起温暖的感动,热乎乎的,仿佛穷其一生,只是为了这一刻……
熟悉的馨香,使他忍不住伸出了手臂,轻柔地拥住她,一点一点的试探,一点一点的靠近,直至确认她没有醒过来,他才放软了自己的身体,倚在她身边。自此,一动也不敢再动……
这样的姿势不知保持了多久,他感觉自己的胳膊都有些酸了,却也不敢移动分毫,只怕惊了这来之不易的温暖靠拢……
忽的,却感到怀里温软的身体自动朝他靠近,而且扭动了两下,许是寻到了一个最舒适的位置,然后便不动了,脸埋在他胸口,一双手臂也圈住了他的腰……
他顿时欣喜若狂……
然而,接下来,她嘴里吐出的字,却让他如坠冰窖……
她模糊的声音如此清晰地震着他的耳膜:妈妈,唔……贺二……
什么?她叫妈妈他可以理解,居然叫贺二!
他当然不知道,自己在某个时刻,也曾在意识模糊的时候当着她叫过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他想,如果一个人梦里也在念着的名字,必然是此人心中最为挂念和惦记的,“贺二”这两个字彻底击垮了他的信心……
贺二!不过短短数月的时间,竟然在她心里变得如此重要了吗?
他有摇醒她问个清楚明白的冲动,但是,他也知道,如果此时把她摇醒,唯一的后果是自己滚蛋……
他忍住心里强烈的酸楚,平平稳稳地搂了她,告诉自己算了,不去计较,就算她真的对贺二动了心,那也是他的错导致的,是他自己的所作所为把她往外推……
怎么也舍不得这短暂的温暖,唯一可以做的,便是享受,和珍惜……
如此相拥,他亦不知自己何时睡着的,慢慢的,觉得自己像躺在柔软的棉花堆里似的,昏昏沉沉,飘飘然然,连梦里都是百花连绵……
这般美好的梦,谁也不愿意醒来,不觉,他竟然真的沉睡不知醒,直到一声惊恐的尖叫传来,随之,他脸上挨了狠狠一把掌,他才从美梦中骤然惊醒,睁开眼,面对的便是童一念愤怒的脸。
“陆向北!你怎么会在我床上!?”她指着他怒斥。
她明明记得陆向北昨晚喝得死醉死醉的,睡在她的卧室里,她自己跑来客房睡,今天早上,却发现自己睡在他的怀抱里,而她,居然还抱着他的腰……
难怪,昨晚觉得好温暖……
那时,她正在做梦,梦见和妈妈睡在一起了,妈妈的怀抱好暖和,她情不自禁就靠了过去,她有好多好多话要和妈妈说,有关于陆向北的,还有关于贺二的,贺二这个人,她好害怕,她想问妈妈,自己做得对不对……
似乎,刚刚提起贺二这个名字,她就意识不清了,完全被妈妈身上的暖意给熏得沉沉的,连梦,都不愿意去做……
却原来,这温暖不是来自于妈妈,而是陆向北!
陆向北被她一巴掌打醒,第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很久没有这么好的睡眠了,他有些晕……
——————————————————————————————————————————————————
亲们,明天见哦~!遮天
☆、第241章 贱贱的爱
“陆向北!请你搞搞清楚好不好?我们已经离婚了!你现在这样算什么?!你害得我还不够吗?我好不容易解脱出来,你还要害我到什么时候?!”她无法正视自己醒来发现和前夫睡在一张床上的事实,何况,她的前夫,和她还有着那样的恩仇。懒
害她吗?
他出现在她的身边,对她来说是害她?
这句话比用刀捅他还伤他的心,脸上被她打过的地方,火辣的痛感也不明显了,只是凝视她苦痛的脸,心里亦痛到了极点……
“念念!”他痛心疾首地叫她的名字,“我怎么会害你?!”
她顿时愤然,凝视着他,目如寒冰,“你害得我家破人亡还不够吗?还要怎样才算是害我?!算我求你了行不行?陆大局长!你就放过我吧!不要再让我看见你行不行?”
她眼里的寒冷,仿佛在瞬息之间浸透了他的身体,他全身的血液都在这一瞬凝结成冰,唯一能感觉到的,只有痛,来自左胸膛的位置,如冰棱穿刺般,痛到极致,寒到极致……
“看见我,你会那么难受?”明明是初阳暖融的早晨,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寒得发颤。
他眼眸里那一抹清晰的疼痛,让她觉得窒息,她深吸一口气,目光看向别处,“是!”
一个字,简单,却是一样的涩痛。
他坐在床上,她,亦然。虫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是咫尺,他只要一伸手就可以触到她的身体,然而,却似一堵无形的墙横在彼此之间一样,仿佛,纵然他撞得头破血流,也是穿不过去了……
一张小小的床,承载的原本是他们最合拍的时光,是他们最靠近的幸福,在这样的清晨,却如同冰寒极地,将彼此的热情都冷却至零下……
他骤然起身,穿上外套,面色亦冷却下来,背对着她,疏冷得像个陌生人,“不要和贺子翔在一起,你玩不起!”
她冷笑,“这算什么呢?前夫的忠告?我该谢谢你吗?”
他已整理好衣服,准备举步离开,听见这话,身体微顿,淡淡地道,“随便算什么吧,就算……一个警察的忠告!”
她闭上了嘴,沉默不语。
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就该这么简单,他是警察,她不过是个普通市民。
这样,最好……
他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去,她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松了一口气,整个人松软下来,瘫倒在床上,好像经历了一场大战……
每次面对陆向北,都如临大敌,必须全副武装才能将他击退,真的,好累……
躺回床上,什么也不想再思考,这是大战后的疲惫状态,被子里软软的,暖暖的,还有一丝他没有带走的酒味……
她便想起昨夜,异常安稳的睡眠,竟然连梦也没有……
虽然近来的睡眠已经大为改善,但质量却只一般,总是会做很多很多的梦,只有昨晚,真的像找到了妈妈的怀抱,像睡在妈妈的臂弯里,踏实,而温暖。
疲惫的她,想再睡个回笼觉,然而,心却不受控制,总是在昨夜温暖的回忆里徜徉、流连,无法再安定下来……
她期盼一种温暖,一种安稳,难道这世上就没有可以替代的了吗?
她想起那只熊,超大的毛绒,看上去就软乎乎毛茸茸的,抱起来一定很舒服吧?
她立时起身回到卧室,抱着那只熊,努力去寻找她想要的感觉,那种闭上眼睛,就暖和得惬意,暖和得满足的感觉;仿佛一辈子,都愿意沉溺在这样的温暖中不再醒来的感觉;那种,叫做幸福的感觉……
幸福。
她被这两个字震住,她觉得惊恐而可笑,被陆向北抱在怀里一夜,她就贱贱地想到幸福两个字吗?她的幸福这么渺小而卑微?
不!一定不是的……
她抱紧了熊,想证明给自己看,那不是幸福!如果那也叫幸福,岂不是太廉价?熊也可以给予的!
她拼命用自己的脸却贴这只毛茸茸的玩具,这只熊这么多毛,还软乎乎的,一定比陆向北硬邦邦的身体舒服多了!一定会的!
然而,无论她怎么靠拢,无论她怎么把自己往熊熊身上挤,却偏偏找不到那样的感觉。是因为没有他的气息吗?那么她就不呼吸!她屏住气,努力地屏住气,只要不呼吸,就会忘记他的气息了,对吗?
结果,非但没有换来她要的温暖感和满足感,反而难受极了。
终是忍不住,肺里的憋闷,使她破功,大口地呼吸起来。
她慌乱,而无措,这个被陆向北扰乱的清晨,让她失了魂,丢了魄……
她烦乱地抱起熊随手一扔,熊熊巨大的身体撞落一大堆东西,也包括放在床头柜上的台历,她低下头来,发现台历有改动的痕迹。
拾起来,箭头所指的方向,赫然几个字:陆太太,依然爱你。
胸口像被狠狠击了一拳,眼泪毫无征兆地突然噗噗直落,耳边仿佛传来他亲口念着这几个字的声音,“陆太太,依然爱你……陆太太,依然爱你……”
一遍一遍,尾音微扬,眉梢含笑……
“陆向北!我恨死你了!”她负气地将台历用力一摔,哭着大喊,不过几个字而已,竟让她哭得无法收拾。
台历撞到墙壁上,再落下,有一页脱落下来,散在地面。
她心里猛然抽搐了一下,又赶紧跑过去将台历捡起,掉落的,正好是他写过的那一页……
心,无端就痛了……
将那一页拾起,盯着他好看的书法,眼泪掉下来,一颗一颗,滴在台历上,模糊了那些字迹……
随着那些渐渐隐去的字迹,心,于是更痛了,将那一页纸贴在胸口,贴着自己最痛的地方,泣不成声,唯一回荡在心里的呼喊,便是那一句:陆向北,我恨你,恨死你了……
然,也只有在这样的时候,她才如此清晰地感觉到,她,原来依然那么那么爱他,所谓的恨,只不过是无法说出口的爱之替代词……
她从来没去想过什么叫口不择言,只是将自己的感情用最强烈的语言表达出来……
她让他滚,求他放过她,让他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甚至……说他在害她……这些最激烈最伤人的言语,从她嘴里不假思索地说出来时,其实说穿了,只是因为她自己害怕……
害怕自己抵御不了他的靠拢,害怕自己会再次坠入他织的网,害怕他对自己致命的魅力,害怕那……致命的爱……
所以,她只能把全身的刺都竖起来,用最尖锐最伤人的那一根,去狠狠地刺伤他,刺得他不敢靠近,刺得他逃之夭夭……
而他,会不会知道,在刺伤他的同时,她自己,也在背后,在他看不见的角落里,狠狠地痛着呢?
不是不爱,是不敢,不能……
不敢再回到从前的生活里去,不能,再爱这个不该爱的人,否则,她不会原谅自己,她无法面对爸爸……
她都已经决定了,封存过去,重新开始生活,可是该死的陆向北,为什么还要来搅乱她?彼此都有个新的开始不好吗?
她哭着在心里一遍遍地骂他,一遍遍地问他。于是,贺子翔来找她的时候,正好看到她坐在地上大哭。
“念念?!你怎么了?!一大早地哭什么?”他大惊,冲动之下将她从地上抱起来。
她下意识的,把那一页台历塞进睡衣的口袋里,哭着摇头,说不出话来。
这个细小的动作怎能瞒过他的眼睛?只是,既然她不愿意让他看见,他就装作没看见好了,将她放在椅子上,自己蹲下来,伸出手指给她拭泪。
泪眼模糊中,她凝视着贺子翔的脸,一会儿又变成陆向北的模样,曾几何时,他也是这样给自己擦过泪的吧?不,他,不仅仅是这样,他似乎更喜欢用他的唇吻去她的每一颗泪滴……
“念念?”贺子翔见她怔怔的,只流泪不出声,便试着叫她的名字。
她被他的声音唤醒,眼前这人是贺子翔,不是陆向北……
她呆呆地看着他,忽然哑着声音道,“贺二,抱抱我。”
她想,也许是因为熊熊不是活物,所以她找不到她想要的感觉,但贺子翔不是,他也是男人,有男人的气息,并且是深谙女人之道的男人,是否能给她,她想要的“幸福”?
——————————————————————————————————————————————
还有一更下午哦~!!遮天
☆、第242章 该不该相信?
他显然也是意想不到,不过,她说了,他自会照做,伸出双臂来,将她拥进怀里。
第一次正式拥抱,他温柔而小心,尺度和力度都把握得相当好,没有暧昧,没有情/欲,只有他竭尽所能的温柔……
童一念闭上眼,侧脸贴在他胸口,努力去寻找她期待的感觉……懒
他的衬衫也是高档的面料,柔软舒适。衬衫下,可以感觉到他胸膛的肌肉,柔韧而弹性。他的手臂,坚实有力。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是专属于男子的气息……
可是……可是……为什么还是没有她想要的感觉?
她的眼泪再次大颗大颗掉下来,离开了贺子翔的怀抱,拼命摇头。
贺子翔不明所以,握着她肩轻问,“念念,你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她泪雨纷飞,仍是摇头,哽咽着低喃,“不是……不是……不是……”
“不是什么?”贺子翔一头雾水。
不是他!他不是他!世界上只有一个陆向北!没有人能替代!没有……
“贺二,对不起!贺二,你先走吧……”她捂住脸,眼泪从指缝中溢出来,顺着手背,蜿蜒成河……
陆向北,永远是属于她自己的伤,没有人能给她疗伤,没有人能在这样的时候陪伴她……
纵使他贺子翔阅尽春色洞悉女人,也无法在这样的时刻给她安慰,或许,潜意识里,她要的,只是一个陆向北而已……虫
现在的她,忽然谁也不想见,许是鸵鸟症候又犯了,只想把自己藏起来,躲在角落里舔舐伤口……
贺子翔看了她许久,隐隐猜到她是为了什么而哭,也明白,自己在这里呆下去并无多大益处,有些事情,只能让她自己慢慢想通,别人是帮不了的,他能做的,最多只是在她需要的时候呼之则来,在她需要他的温柔时,恰当地给予,而当她不需要的时候,自己最好默默隐退……
他最后用力握了握她的肩膀,仿似想给她力量,“念念,那我先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我会立刻来到你身旁!”
她的手,从脸上移开,流泪点头,“嗯,谢谢……”
“记住哦!无论我在哪里,都会赶来,千山万水,我就在头上顶个竹蜻蜓飞来!”他们之间唯一的一次真正的约会就是看哆啦a梦,他记得她那时的笑靥如花,他希望,这种简单的童趣的快乐能在她此时阴郁的天空里照进一缕阳光。
她听了他的话,却终是露出了笑脸,无论这笑是敷衍,抑或是勉强,但她终究是明白贺子翔的用心。
贺二,贺二,你是认真的吗?
可是,有时候真的宁愿你不是认真的,宁愿你不要对我那么好……
贺子翔走了,她的眼泪反而不再流淌,只是呆呆地坐着,脑子里混混沌沌一片,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泪痕干了,绷得脸上的皮肤紧紧的,和不舒服。
她的手机亦在此刻响起,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她就是不想起身去接,直到保姆上来看她起床了没有,才提醒她手机在响,并且帮她找到手机,拿到她的面前。
避不过去了,才接了电话,来电人竟然是左辰远……
“左先生,您好。”她发现自己说话的时候声音粗粗的,很不自然。
“念念,不舒服吗?声音不对哦!”自那次叫她念念以后,他便再也不改口了,这样的称呼瞬时便拉近了彼此的关系。
“哦,晚上没睡好,踢了被子,嗓子有点不舒服……”她咳了几声,清了清喉咙。
“是吗?那可要当心了,孕妇最好不要感冒!”他温和的叮咛,有些长者的味道。
童一念打起精神,逼自己从刚才的心绪里走出来,和他开了句玩笑,“哦?左先生好像很有经验。”
他微怔,然后爽朗地大笑,也不做解释,开始说正事,“念念,我听说你们依念的主题曲还找不到合适的曲子是吗?”
“是啊……可是,您怎么知道的?”她惊诧,这件事只有她、杰西和颐朵三个人知道而已,杰西是肯定不说给他听的,难道是颐朵?
“呵呵,这个不重要。”他笑道,“重要的是,我或许能给你们找到谱曲的人。”
“真的吗?”她想,左辰远认识的人,必然不同凡响,只是,仍然忧心,杰西的要求太高,而且他的作品里透着一股超然脱俗的清冽气息,如今的音乐人,大多被金钱侵蚀,能做出符合杰西风格曲子来的音乐人本身就得具备那样的气质,还真是难找了……
“不相信我?”
左辰远的语气里总是透着一股属于长辈的温和,这让她觉得很舒服,这样的语调,能让她想到父亲,当然,以左辰远的年纪来说,顶多只能算是哥哥,可她不知为什么,和他相交也不多,但与他谈笑间,就是能找到亲切的感觉。
她亦笑了,心情总算平复下来,“不是,就是觉得给您添麻烦了,不好意思。”
“一点也不麻烦!我只是给你们在中间牵牵线而已,你们又不是免费让他作曲,要给酬劳的不是?正好他也要挣银子!这家伙脾气古怪,却有点怪才,应该能做出你们想要的东西!我这中介呢,就吃点亏,不收中介费好了!”
她知道,左辰远其实是真心想要帮她,却说得轻描淡写,这样的男人最是成熟稳重,倒是符合他的行事作风,低调,却大气。
“左先生,谢谢你。”世界上的事,总是否极泰来,经历了刚才的痛哭,现在想来,自己还是幸运的,总有所谓的柳暗花明在她生命里上演。提起依念,她那些悲伤的情绪也压了下去,依念,才是她迫在眉睫的事。
“要谢我的话,下次认真教我怎么养兰花!”他的笑声淳厚而温润,“这家伙现在在我这里,如果你现在方便的话,就把依念的资料和你们这次要发布的设计拿来给他看看,让他琢磨琢磨。”
要杰西的设计?她心里咯噔了一下。
之前杰西请别人作曲从来就不会把设计稿给人看,怕的是,流传出去,会被人剽窃……
左辰远何许人?她的短暂停顿马上就被他觉察到了,笑了笑,“念念还是不相信我?那你们考虑清楚吧,在我这里的小子是所谓的音乐怪才祭夏,信得过就给我电话,我们约个时间。”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左辰远的话反倒让童一念觉得自己龌龊了,可是,事关重大,关系到依念命脉的事,她不得不慎重。
祭夏,这个名字让她倒吸一口气,近几年风靡全国的青年作曲家,音乐制作人,更是祭夏传播的创始人,据说,他的每一首曲子都是天价……
这样的人,应该是值得信赖的了吧?
她决定还是得和杰西商量一下,毕竟,这是设计是杰西的作品。
她匆匆忙忙收拾好东西,背上包出门,却在走廊处差点与一菱撞上,她赶紧站稳了脚跟,护住腹部,“一菱,你莽莽撞撞地干什么?”
一菱眼神怯怯的,“姐,我……你是去找杰西哥吗?我想和你一起去……我也想参与到你们公司的事来,我真的不想吃闲饭了……”
又是这个话题……
童一念想起最近忙得晕头转向,真是好久没管一菱了,也不知道她这段时间在忙乎些什么,别是弄出什么乱子来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她也是自己的妹妹,找个事给她做,总比在四处乱混更好,眼看她一头红发已经被她染回黑色,脸上的妆容也洗得干干净净的,看着还比较舒服。
想了想,道,“真要来的话我得和杰西商量,你若认认真真做事,杰西也没什么不答应的。”
一菱听了竟欢喜雀跃起来,“真的吗?姐,你太好了!”
童一念不知她为什么会这么高兴,急着出门,也没去多想,先打电话约好了杰西出来,然后搭了辆的士去赴约。
然而,当她到达目的地准备付车钱的时候,却发现自己钱包不见了……
她回忆着昨晚的事,贺子翔明明是在车上把钱包还给她的,然后她就放进了包里没拿出来过,钱包会去哪里?在她房间里停留过的人只有陆向北,但堂堂公安局长,不会是偷钱包的小贼啊?!
——————————————————————————————————————————————————
亲们,明天见哦~!遮天
☆、第243章
无奈之际,只能打电话叫杰西出来付车钱,好在的士司机不是势利小人,不然她又丢脸丢大了……
和杰西约在一家早餐厅,杰西已经帮她把东西点好,她一看,全是孕妇大补餐啊……
这些男人,能不能不要一个个把她当国宝大熊猫一样?懒
她盯着那些营养丰富却口味偏淡的早餐发誓,“杰西,等我生完孩子我一定要做一件事,否则我就是小狗!”
“什么事?”杰西漫不经心地听着,帮她在豆浆里加了点糖。说实话,按照惯例,童一念定是有惊人言语,那且,她想做的事,也必然是让他啼笑皆非的。
“我要好好去小吃街从街头吃到街尾!你要陪我!”
早晨的忧伤,在她脸上已经看不到痕迹,她鼓着腮帮子信誓旦旦的样子让他笑出声来,“行!我陪你!肯定的!”
杰西越来越有男人味了……
童一念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看得他有些腼腆起来,“喂,没见过帅哥吗?你这样子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哎!”
她笑了笑,“杰西,是你这样子容易让女孩想入非非!”
“是吗?”他不以为然地扬了扬眉,想说,那你为什么不对我想入非非?此话只在脑子里转了转,没敢说出来。
童一念眯起眼睛打趣他,“听说不少模特对你暗送秋波?有没有中意的?”虫
“一定是颐朵跟你瞎说的吧?!快点吃!吃完谈正事!”提起那些模特,杰西显然不想再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说起正事,她还真不敢误了,立刻就把左辰远的意思和他说了,杰西听了微微沉吟,“祭夏?这个人我知道,他的作品我一直很欣赏,如果他真愿意帮忙,对我们来说是可遇不可求的机会!”
“可是,把你的设计给他看吗?”童一念自然也知道祭夏这个人的分量,担心的只是这个问题而已。
杰西颇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不急,我考虑一个晚上,明天再答复。你知不知道左辰远是什么人?”
童一念摇摇头,“从没想过去调查,以为他跟我毫无关系,没想到却越走越近。”
“我还听说你最近跟贺子翔走得很近的?”杰西蹙起了眉头。
她稍加思索,没有打算瞒着,“是。”
“念念,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贺子翔那种人是你惹得起的?”杰西显然有些生气了,语气有些尖锐。
她低头不语。
全世界的人似乎都不看好贺子翔,预料中的,她并不意外。
“我知道我说什么都不会听的,不过,老大要回来了,会赶回来参加我们的服装发布会,你自己跟他交代吧!在此之前,你最好不要再和贺子翔来往!”杰西的口气竟像在教训她一样。
康祺要回来了……
她明白,在杰西心里,康祺和她从来就是一对,在她恢复单身以后,首当考虑的人选似乎也是康祺,可是,他不懂,她最不愿意嫁的就是康祺……
她放下筷子,叹道,“杰西,我和康祺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难道老大对你不够好?还是因为他不能常常陪着你,你耐不住寂寞?”至今,他都无法理解,当初为什么童一念要突然嫁给陆向北而不等着康祺娶她。
她摇摇头,无奈的笑,“不是……就是因为康祺太好了,所以值得更好更完美的女孩来拥有他,而我,配不上他……”
“胡说八道!你哪点不好了?!在我们心里,你从来都是最完美的!不就是结过一次婚吗?对我们来说,那不是什么缺憾,我相信,只会让老大更加疼惜你,你是再给自己找借口吗?”
杰西的质问让她无从回答,只能哀求地看着他,求他别说了,“杰西,你以后就会明白吗?真的,康祺应该有属于他的幸福……”
杰西最见不得她难过,见她这样的表情,也说不下去了,脸色稍有缓和,却仍旧固执地警告她,“不管你和谁在一起,反正和贺子翔我不赞成,你那是往火坑里跳,你要记住!”
“好了好了,我自己有分寸的!”知道无论如何也和杰西达不成共识,她索性给了个敷衍的答案,然后把话题岔开,“杰西,一菱今天又跟我提起来公司帮忙的事,你看怎么样?”
杰西脸上有些不自在了,“她是你妹妹,你说怎样就怎样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直觉告诉她,杰西和一菱之间不寻常。
杰西犹豫了一下,道,“你每天这么忙,本来我也不打算告诉你的,既然你问起,那就实话实说吧!一菱前阵子都跟什么人混在一起你知道吗?那些纨绔子弟从前和她交好,是因为童家的势力和地位,现在他们纯粹就是玩她!有一回,被我撞到和几个人在赌酒,赌输了,别人逼着她跳脱衣舞,是我把她带了出来,就这样!”
童一念默然。
一菱的荒唐,她从来了解,出这样的事,也不奇怪。奇怪的是,自己竟然对一菱产生一种要好好管教的心理……
她们俩,不是一直水火不容的吗?难道只是因为她们是姐妹?只因为那一脉相承的血缘关系?
“杰西,谢谢你。”不管怎样,杰西阻止了一件丑闻的发生,不过,在那之后,还有更深一步的故事吗?
从杰西躲闪的眼神里,她似乎读懂了什么,说心里话,她真的很希望杰西成为自己真正的亲人。妹夫,会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但是,她更清楚,一菱和杰西,不是一条路上的,或者话说得更世俗一点,一菱配不上杰西,所以,她连为他俩牵线的欲/望也没有,一切,随缘吧……
杰西说,请祭夏作曲的事要考虑一个晚上,但他并没有用一个晚上的时间就给了回复。
应是晚上八点左右,她坐在电视机看时政频道,杰西就打电话来告诉她,同意把设计给祭夏看。
彼时,一菱也坐在她身边,不知是否看见了是杰西的来电,整个人都很兴奋,竖起耳朵听童一念耳机里传来的声音。
童一念也只装作不知,打完电话后就给左辰远回话,约好他第二天见面,谈作曲的事。
忽的,身边的一菱惊呼起来,“姐,你看!是姐夫!”
童一念被她的话一惊,耳机都掉了下来,关于那个人,只要有人一提起总是能让她吃惊……
起初她以为是陆向北又阴魂不散地来了,后来,才发现一菱指着电视。
电视里正播着《时政人物》,本期的嘉宾是他……
无心再和左辰远聊下去,匆匆话别,目光专注于电视里的他。
藏青色的制服穿在他身上,让人想起“青松挺且直”的诗句,无法形容的挺拔俊朗。因为是再上节目,所以眉梢眼角含了淡淡的笑,似有似无,却给他精致没好的五官增添了几分生活中看不到的柔美,就是那抹或有或无的淡笑,竟似有勾人魂魄的力量一般,摄得人眼神都无法移开……
他并非一个喜欢曝光率的人,过去还在童氏的时候,好几个电视节目都邀请他做嘉宾,全都被他拒绝了,三年来,也只有避免不了的场合,他才允许自己的形象才会出现在杂志和报纸上。
或许,那是因为他身份的特殊,曝光得越多,他也许怕自己身份曝光的几率也越高吧。现在,身为局长的他,是没必要忌讳的了。是这个原因吗?所以,他才愿意作为时政人物上电视?
她不自觉地去猜测。
然而,当她看到镜头切换到女支持的时候,她终于明白了他接受访谈的理由。
那个女主持,正是她上次在电视台见过的红衣女子欧阳,此时,屏幕上打着几个小字:时政主播欧阳妍。
原来她叫欧阳妍……
难怪他要上节目了,那欧阳妍说,她管他爸叫伯伯,管他姐叫姐,他自然会给她这个面子上她的访谈……
“哇!新来的主持人欧阳妍啊!听说她现在号称第一美女主播,把电视台之前那些女主播都给比下去了!还是北京来的呢!来头不小,好像家里是部一级的干部,哇塞,部级啊,那都多么了不起的人物,都住的中南海吧!还听说,她是高学历主播,在法国念的硕士呢!”一菱在一边咋咋呼呼叫开了,年轻的她,最爱关注的就是娱乐这一块而已。
没错,她确实很漂亮……
上一次在电视台,她看得并不真切,这一回,却随着镜头的打近将她看得清清楚楚……
——————————————————————————————————————————
下午继续~!遮天
☆、第244章 我是漂泊的风筝,线在你手上
欧阳妍属于典型的明星脸,巴掌大的小脸很上镜,一双眼睛不是单纯花瓶式那种空洞的大而无神,而是在顾盼间充满了智慧。
她不仅是个漂亮的女人,还是个聪明的女人,对陆向北提的问题很具专业化水准,看得出来,她为了这个专访,做了充足的准备;而且,从她的表现来看,思路清楚,反应敏捷,和陆向北一问一答的,很合拍,也很精彩。懒
这女人,倒是配得上陆向北……
她自己心里默默地衡量,一定没有自己那么多坏毛病吧?
欧阳妍看起来阳光知性,说话条理清晰,想必性子也定是风风火火,说一不二的,一点也不像自己,任性、别扭、说话尖刻不饶人……
心里莫名其妙地觉得不舒服,想换台,手握着遥控器,却按不下去。
却听欧阳妍让工作人员把镜头切换到演播厅的液晶屏,欧阳妍说是要爆出陆向北的旧照,还问陆向北怕不怕。
欧阳妍那神情,俨然又成了调皮的邻家女孩,好像在和大哥哥撒娇一样。
陆向北脸上的笑纹增深,看欧阳妍的眼神里多了一份属于旧知的信任,言语却好像被欧阳妍给感染了一样,多了几分诙谐,“当然……怕……怕你倒腾出来的照片吓到大家,害大家做噩梦!”
“陆局过谦了,陆局无论什么时候都帅得所向披靡,如果真要做梦的话,也只有美梦!当然,犯罪分子除外!”虫
随着欧阳妍玩笑的声音,巨大的液晶屏上出现一个男孩戴红领巾的照片,手臂上还佩戴着三道杠的臂章。那时的他多大呢?九岁?十岁?年纪虽小,却神气活现,英气逼人,照片上的他正在检查吧?
从前念书的时候,老是有佩戴着三道杠的红领巾干部检查红领巾、校徽、仪表、卫生什么的,童一念总是忘记戴红领巾的那个,觉得这些干部特拽特讨厌……
后来戴红领巾的问题是怎么解决的来着?好像是杰西,每天都给她准备了一条备用红领巾,在她忘记的时候,雪中送炭给她……
乖杰西,真不知他小学那几年买了多少条红领巾啊!简直成红领巾批发大户了!
原来那时的陆向北就属于她的天敌那类人物,难怪不合拍了……
想着,却忍不住弯起了唇角,温柔而梦幻的笑意在唇边微微荡漾,只为,那样的一个他……
欧阳妍的打趣声也响了起来,“原来陆局从小就是干执法工作的……”
一句话惹得现场的观众传来阵阵笑声,似乎节目现场的氛围更好了。
接着,欧阳妍继续播了几张照片,有陆向北中学时的,也有他在法国塞纳河畔的,还有他在国际刑警总部穿制服的照片。
末了,欧阳妍问他,“怎么样?对自己的照片还满意吗?”
陆向北很配合地笑,“我怎么觉得有压力了呀?”
“哦?何来压力?”欧阳妍睁大眼睛问。
“你们的侦查能力也太厉害了!从哪里找来这些照片?有些我自己都没有!这不是抢我们公安侦察员的饭碗吗?”他笑着开玩笑。
欧阳妍显然很得意,那眼神分明在说,我们是什么关系?搞几张照片还搞不到吗?
液晶屏停在他的制服照上不动了,欧阳妍把话题引到了关键问题上,“陆局,据我所知,您原本是在国际刑警任职的,为什么会回到国内公安机关呢?这里面有什么故事?”
关于陆向北卧底的案子,一直以来媒体都没有深刻报道,只有报纸简单的叙述了破案过程,也没有具体说明这破案的英雄究竟是谁。
欧阳妍很聪明,知道节目的卖点在哪里,那样一个震惊中央的案子,势必是人们所关注的,媒体简单的报道显然不能满足大家的好奇心,尤其,如果破案的故事里再加上些情感伦理色彩,那这节目的收视率就大大地提高了。
然而,这个问题也是陆向北一直在回避的。
他想了想,目光凝聚在摄像机上,那眼神,仿佛正深情凝视着电视机前的那个人一样,“为什么回来……我想,落叶归根吧,我的根在这里。不是把游子比作风筝吗?那我也是一个风筝,无论飞多远,我的线,始终握在亲人手里。”
亲人……是指谁?
“姐,我怎么觉得姐夫这话好像是说给你听的?你看他的眼神,好像也在看着你一样……”一菱忽然道。
他说话时如大提琴般厚重深远的声线早已拨动了她的心弦,她听见自己心跳紊乱声音,被一菱一语道破后更是慌乱,啐道,“少胡说!他的亲人,还有他爸他妈!”
“可是…….姐夫不是孤儿吗?”一菱奇道。
童一念这才想起小妈和一菱对他一无所知呢!不觉又感到好笑,好笑之余,更多的却是酸楚……
陆向北是她的丈夫,是她孩子的父亲,可她乃至她的家人却对他一无所知,反倒是这个主持人,对他了如指掌,那些旧照片,那些他的青葱岁月,可有过她一丝一毫的痕迹?法国?那个浪漫的国度里,他又有过怎样的故事?塞纳河的旧照?如果她没听错的话,刚才一菱是说,欧阳妍也是法国读的硕士研究生,那塞纳河畔是否有过他俩合影的踪迹?
想到这里,更为自己心里那一抹酸涩而不齿,他不是与自己没有关系了吗?还这么酸不溜丢的算什么?管他和谁拍过照牵过手,都与她无关!
她手指一动,换了台。
“哎呀!姐!别换嘛!就看这个!”一菱跳过来把遥控器抢了去,又换回了原来的频道。
“你看吧!我睡觉去!”既如此,就眼不见为净……
她缓步,回楼上卧室。
途中,还听见欧阳妍不死心地问他,“陆局,听说在之前震惊我市的扫黑案中,您是破案的最大功臣,您能详细谈谈这个案子吗?”
童一念不禁有些同情欧阳妍了,原来陆向北这个人并不仅仅是在自己面前才高深莫测,那个欧阳妍,摆出一副熟识他少年到青年甚至熟识他家祖宗八代的样子,仿佛伴在他身边多年,却原来也不了解他……
如果欧阳妍真的想要俘获他,就不该把这件事拿出来说啊……
欧阳妍此举的目的是什么呢?揭他的过去?歌颂他的伟大牺牲?还是仅仅只是为了自己节目的收视率?
她不得而知,也不想知道。
而陆向北的回答一如她所料的那样不紧不慢,“这个案子,是所有参加此行动的公安干警的功劳,是大家团结协作的结果,案子不是任何个人所能破得了的。而且,维护社会治安秩序,保护公民的人身安全是我们的职责,也是我们应尽的义务,实在不值得拿出来宣扬,如果把基本义务也说成是功劳,只会让我们觉得汗颜。”
局长嘛!领导嘛!最会打官腔了!
陆向北这套官腔堵死了欧阳妍继续发问的可能性,而且语气颇见犀利了,如果欧阳妍再继续盘问下去,估计是讨不了好了……
然而,童一念心目中聪明的欧阳妍却也在关键时刻急功近利了,居然步步紧逼地问,“陆局,据说因为这个案子,您妻子跟您离婚了是吗?”
童一念一笑,关上卧室门,将所有的声音关在了门外……
他的回答,她已经不关心了……
据说,欧阳妍的节目一贯的风格都是尖刻,提问尖刻,不怕把来宾逼得无话可答,哪怕对方是市长,她也不容情面,而且,她的节目涵盖的面很广,一个个时政英雄在她的节目里方方面面都被剖析到了,无论是谁,在她的节目中都不再是单薄的坐在主席台上发言的光辉的领导形象,而是一个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在往期的节目中,还有领导当场被她给整哭了的。
这是她节目的魅力所在,得到很多人的认可,当然也有人投反对票的,认为领导不是明星,不适宜被挖掘得如此透彻,但不管别人怎么说,欧阳妍都我行我素,反正她有背景的后台在,谁也不怕得罪。
看来,今天她打算如法炮制地对待陆向北了?
她刚刚坐下来,准备整理一下明天的工作所需的文件,却听手机在响,是颐朵打来的。
她不假思索地接听了,颐朵在那边急问,“你在看电视吗?”
“没有。”她淡淡地答道。
“你快听!”手机那端传来广告结束切入《时政人物》的音乐声。
————————————————————————————————————————————
亲们,明天见哦~!遮天
☆、第245章 一个人一辈子只有一个天使
音乐声停,出现短暂的静默,在这个静默的瞬间,她完全可以把电话掐断,心里这个念头确实也一闪而过,但仅仅只是一闪,她所有的注意力便被耳塞里低沉厚重的声音所吸引,似乎,连呼吸都屏住……
“我想说的是,给一个警察当妻子不容易,尤其像我们这样和罪犯零距离接触的警察,对家里的亏欠太多太多。我的妻子,为我付出了很多,吃了很多苦,我对不起她,没有给过她安宁幸福的日子,我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懒
缓慢而深情的音乐响起,他的声音在音乐的河里流淌出来,像绕过心间的流水,缠绵而深远。
她的身体僵直,右手一直保持着握着耳塞的姿势,忘了一切……
她不想听他的声音,她只想避开,却怎么也躲不过,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宿命?
“陆局,这么说,是您的妻子不理解您的工作?”欧阳妍又问,话语仍是犀利。
童一念听着,暗暗冷笑,她确实不理解陆向北的工作!要她怎么去理解?她真不明白,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她这个当事人包括陆向北自己都不想再提起,为什么还要那么多少不更事的人要拿来做文章呢?
她算是明白为什么有人反对欧阳妍的主持风格了,《时政人物》明明是一个严肃的访谈节目,却做得像综艺节目一样,以挖人**为乐并换取收视率吗?虫
欧阳妍话一出,陆向北马上就否认了,“不!不是!她尽力了,是我不够好!”
“陆局真是一个有担当的人!把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不知您妻子现在是否在电视机前?”欧阳妍明显是偏向陆向北那边的……
“不知道。”
陆向北居然有问必答,对欧阳妍的工作还算支持嘛……
他不是最不喜欢在人前谈论他的私事吗?居然在电视里说起来了?
“我从小就崇拜警察,觉得警察叔叔是世界上最高大的人,但那时候,只看到警察叔叔光辉的一面,后来才明白,原来警察也有很多辛酸与无奈,那时起,便对警嫂多了份崇敬,再伟大的人身后,也一定有一个坚强的后盾在支撑,让我们为人民的卫士鼓掌,同时,也为人民卫士身后的天使鼓掌!”
现场便响起一阵掌声,而后只听欧阳妍接着说,“今天很荣幸能请到陆局长参与我们的节目,现在节目马上就要结束了,我们请陆局长最后再说几句话并以此作为节目的尾声。来,陆局请。”
童一念听着,怎么觉得字字句句都像是再谴责自己似的?是说她不够格做警嫂?还是在表现欧阳妍自己完全能做个优秀的警嫂?
又是微微的停顿之后,才有他深情的声音传来,“每一个人民卫士的身后都有一个天使在守护,这话说得好,所以,我代表所有公安民警向全体警嫂们致敬。可是,同志们,天使也有累的时候,也需要有人守护,我们在忙碌的时候,别忘了回头看一看,看看属于自己的天使是否也需要照顾。我一直相信,一个人,一辈子只需要一个天使就够了,有时,我们走得太快,会把自己的天使弄丢了,可是没关系,停下脚步,回头去寻找,只要努力,就一定能找到!”
他的话,引起全场雷鸣般的掌声,本来要结束的节目,却因现场观众的踊跃而延时,太多的女观众要发言,其中一个是这么说的,“陆局,今天这节目真没白来,我一直不喜欢时政节目,因为所有的时政节目都是一成不变的模式,严肃严谨,一味歌功颂德或者针砭现实,感觉离我们的真实生活好远,但今天的节目却让我看到一个有血有肉的时政英雄。我也是一名警嫂,深谙作为一名警嫂的苦,可是,今天听了陆局的话,平日里许许多多的怨言都没有了!陆局,我特喜欢您刚才说的话,每一个人身后都有一个天使,我是守护他的天使,每次他去执行任务,我都会祈祷他平安归来,让他记着还有我和孩子等着他回来守护。可是我听着陆局最后的话,怎么觉得是陆局对您妻子说的呢?一个人,一辈子只需要一个天使就够了……这句话我也喜欢,相信您妻子听见了一定会感动的,对不对?”
陆向北的声音紧接着响起,“没错,这话是对我妻子说的,现在应该说是前妻了。不管她是否在电视机前,我都想说,一个人,一辈子只有一个天使,对不起,我把你弄丢了,可是,我一直希望找回你,一直在努力,一直在前方等你,你是我唯一的天使!”
他的话一说完,童一念的耳朵里就被潮水般的掌声所灌满,节目结束的音乐终于响起,她一把扯掉耳塞,扔得远远的,心中冷哼,什么嘛!明明是时政频道的节目,却弄成个寻人启事一样!还真把它当综艺节目做吗?欧阳妍的主持风格真的要改!
虽然把耳塞给扔了,但是心中涌起的酸楚感觉却无法消除,而且,脸上无端觉得凉凉的,她用手一摸,不知何时,泪已阑珊……
“姐!姐!”一菱大惊小怪地跑了上来,“刚才你不看!姐夫说的话好感人啊!他说你是他唯一的天使!他说他一直在等你!在找寻你!”
她硬着心肠,甚至不敢用满面泪痕的模样面对一菱,只硬邦邦扔回去一句话,“天使?别忘了,对我们家来说,他是恶魔!”
“可是……”一菱很不甘心,在门口嘀咕,“可是……那是他的职责啊……姐,就算他有什么错,也可以给改过的机会嘛……”
“你原谅他是你的事!与我无关!”她语气生硬无比。
一菱不乐意地努了努嘴,“可惜他心里只有你,不然我还真的……”
“你回房去吧,我要睡觉了!还有,下次别在我面前提他!”心里很乱很乱,所以,只能用粗暴来掩饰……
电视台门口。
欧阳妍气喘呼呼地追上陆向北,“向北!向北!等等我!”
他转过身来,“还有什么事?”
“你走那么快干什么啊!”欧阳妍微微嘟了唇抱怨,“难道除了做节目,我们就没别的事可以来往了?”
“小妍,我还有事呢!”说完,他转身继续往停车场走。
欧阳妍有些不高兴了,却压着没爆发,“陆局,陆大局长!你对刚才的节目满意吗?我们台唯一一个直播的谈话节目哦!”
“不错啊!”他淡淡地给予了一个评价。
“只是不错吗?”没有得到心上人热烈的态度,她有点失望,不过她醉翁之意不在酒,试探着说,“就算你对我不尽满意,也要对自己的表现打一百分啊!你看你,说起前妻时的深情模样一点也不像作假,我要谢谢你配合我的节目!向北,你的演技真棒啊!”
他这辈子,可能最恨的就是别人说他演技棒了,只因他演过一出最令他痛心疾首的戏……
他不禁停下脚步皱着眉严正声明,“小妍,你错了,我没有演戏!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发自肺腑的!”
欧阳妍愣了愣,其实她也知道,只不过自己不甘心,所以才明知故问地试探……
眼见直接攻不下防线,马上改了迂回战术,“知道了!义正言辞的警察哥哥!那你也不用走这么快啊!把我一个人丢下,这么晚了,天又这么黑,你就放心我一个女孩子回去?”
他微微一笑,“如果说欧阳妍需要人送回家,我想只要你开口,马上就有人排队排到北京城了,你们台里的年轻小伙就能争个头破血流!”
“哎哟!那怎么行?这年头不是讲稳定吗?我欧阳妍怎么可以制造不稳定因素?所以还是劳动您警察哥哥得了!”她笑言。
陆向北没办法,到了停车场,只好说,“那就上车吧!”
欧阳妍喜不自胜,上了陆向北的车,坐在里面上下打量,“咦,你就开这车啊!陆伯伯不是送了你一辆路虎吗?”
提起“陆伯伯”这三个字,他的脸色暗沉下来,“得了,我一个小小公安局长,开个路虎,别人还以为我贪污受贿呢!”
“也是!”欧阳妍笑道。
陆向北便开了车往欧阳妍公寓驶去,一路,欧阳妍都说说笑笑不停,想逗他说话,但他态度懒懒的,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欧阳妍说到后来也没了意思。
终于到了她公寓门口,她下车,却趴在车窗上不肯走,“怎么?不上去坐坐?”
——————————————————————————————————————————————
还有一更,周六课有点多,如果早上没有来得及更新,亲们就不要刷新了,肯定要到晚上才能更了~!遮天
☆、第246章
他目不斜视,盯着前方,“不了!我一个离了婚的男人,这么晚出入单身女子公寓,你就不怕自己名誉受损?”
她眉梢上扬,调皮而自信,“我不怕!”
“你不怕,我还怕呢你上去吧!我要走了!”他依旧懒懒地拖长着语调。懒
欧阳妍哼了一声,立直身体,“行了!别耍酷了!谁真的稀罕你上去坐?不过是我上周飞回家了,陆伯伯让我带点东西来给你!”
“带了什么你喜欢你就留着吧!”他连带了什么东西给他都没兴趣知道,甩下一句话,直接踩下油门走了。
欧阳妍站在夜风里,看着他奥迪的尾灯,老不高兴地嘟了唇。不是离婚了吗?还是那个女人不要他的,他还对她有余情?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女人……
车,远远将欧阳妍的公寓甩在身后以后,他慢慢将车速降下来,手机震动,短消息提示音,信息来自于颐朵:
陆局,任务完成!她听到了!陆局,加油啊!
加油?他苦笑,他倒是一直都处于满油的状态,只是她,连他靠近都不允许……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努力工作了……
给颐朵回了个信息:你要加油了!我从此要转入“敌后”,前方“作战”的事交给你了。
颐朵惊回:任重道远啊!陆局!我孤军奋战势单力薄啊!虫
他唇边浮起淡淡微笑,再回:你,不是一个人。
刚回完,就有来电打进来,来电人是伍若水……
若若?已经很久没联系了,这么晚打电话给他会有什么事?
“喂?”狐疑着接了。
“陆大哥……”伍若水在那端哭泣。
“怎么了?若若?”对于伍若水这个人,他从前念着如娇和润男的情分,一直对她有所照顾,但自从发现她工于心计以后来往就少了,如娇的去世,使她痛失最后一个亲人,念着她毕竟年幼,拖朋友给她另外找了份工作,看着她安定下来,自己才算放了心。
这次回来,也曾暗地里向朋友打听过她的情况,朋友说她还不错,工作也还勤奋,据说还找了新男朋友,也曾问朋友这男朋友是什么样的人,朋友告诉他,她自己说人不错,对她很好,却不知究竟是什么人。
这样就够了。只要知道她能独立生活他也算向润男和如娇交了差,其它的,管多了,就不是他该做的了……
只是,这个时候打电话来,是被男朋友欺负了吗?
而伍若水却只是在那边哭着叫他,“陆大哥……陆大哥……”
“你在哪里?到底出什么事了?”
“陆大哥……我在家里……我很乖……真的很乖……哪儿也不去的……可是为什么大家都不喜欢我……你不喜欢……他也不喜欢……连姐姐生前也不喜欢我……为什么……”她在那端泣不成声地倾诉。
“你在家等着,我马上就来!”他立刻调转车头,朝伍若水的公寓开去。
公寓门一打开,陆向北就看见伍若水披头散发一脸憔悴的模样,脸色苍白泛青,像是大病了一场一般。
“你怎么弄成这样?病了?”他蹙眉问道。
不问则已,一问,伍若水的眼泪就如开闸的水,哗哗直下,哭得连一句陆大哥也叫不出来了。
“走,先去医院看看!”她的样子,分明是病了,而且,桌上还散乱着好些药。
伍若水仰着一张泪脸拼命摇头,“不去!……我不去!我前几天才去过医院……”
“还真去医院了?什么病?!”他走进屋内,直接去拿那些药来看。
“不!不要看!”她扑过去,双手去夺他手上的药。
可是迟,他已经把药看得清清楚楚,全是妇科用药……
“若若,怎么回事?!”他的语气严厉起来。
伍若水手里的药散落在地上,她捂住脸大哭起来,“陆大哥!我……我没脸见你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想过死……可是我没脸见地下的姐姐……姐姐知道一定会打死我的……虽然姐姐生前是做那种事的……可她一直要我做干净纯洁的女孩子……陆大哥……我真的想做一个干净纯洁的女孩子……干干净净地嫁给他…可是他不要我……也不要我们的孩子……他说他从来就没喜欢过我……”
她一口气说出这番话,说完后伏倒在沙发上,大哭不止。
陆向北一进来就已经发现她红肿的眼睛,料想这段日子她定是以泪洗面,这个时候的她是需要安慰的,可惜,他不是能给她安慰的那个人,甚至,连最基本的哥哥式的拥抱也不能给她,毕竟,伍若水是对他有过恋慕之情的,在这个敏感的时刻,一步错步步错,他不能再给伍若水任何别的幻想……
“他是谁?告诉我!”他蹲下来,在她身边轻问。
伍若水却把头埋在抱枕里,只是摇头,“不!不说!不能说!我不是叫你来给我出气的!你去找他也没用!我只是……只是……”她哇的一声,再度哭得失控,“陆大哥,我只是好害怕,觉得全世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所有的人都不要我了……陆大哥,我好希望时光能够倒流,回到念书的日子里,有姐姐,有你,人要永远也不长大该多好……”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
呵……他也希望时光能够倒流,那一切是不是会大不一样?
“若若,听着,时光永远也不能倒流,我们再前行的过程中会犯很多的错,你会,我也会,大家都会,无论我们有多后悔,犯下的错不会像写错的题,可以擦掉重写,我们谁也没有办法把错误抹去回到干净如纸的日子里,唯一可以做的,是站起来,弥补这个错误!”他低低地说着,像在对伍若水说,也像在对自己说……
“可是……可是这个错误太大了……对于女孩子来说比杀了她还难受……陆大哥,怎么办?我以后怎么做人啊?”她坐起来,仰着脸,无助地问他。
“听着若若……”对于这样的事,他并没有安抚的经验,也只有赶鸭子上架,“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如果他真是这么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那他也不值得你为他这样,而一个真正爱你的男人,是不会在乎你的过去的,所以,要打起精神来,从过去的阴影里走出来,让自己活得更美丽,让抛弃你的人后悔,让前面等着娶你的人以你为傲!”
伍若水听着他的话,慢慢止住了哭泣,轻轻抽泣着,小声问他,“是……像念念姐那样吗?她现在活得比从前更好了,有人等着娶她,还有你为她后悔……”
他一怔,“什么意思?”
“没……没什么……”她怯弱地低下头,把一张报纸往身后塞。
他的目光敏感地抓住了这个动作,“那是什么?”
“真的……没什么……”她已经把报纸完全塞到了身后。
“拿过来!”他伸出手去,一把揪住她的手,把她手里卷成一团的报纸给夺了过来。
那是今天的晚报,他还没来得及看,上面登了童一念和贺子翔的照片,就是那晚他在街上遇见的,两人走在一起,神态亲密。
报纸还用很醒目的字体作为标题,大意是贺二公子新欢乃童氏落魄大小姐之类的……
他明白了,伍若水还是那个伍若水,在他面前玩小心机,表面上说是不给他看,不告诉他那个男人是谁,实际上就是要告诉他,那个男人是贺子翔……
他就不明白这伍若水是什么心理,这种事明明白白跟他说就好了,非搞得这么复杂干什么?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事显然不是伍若水用什么方式了,而是,伍若水的男朋友居然是贺子翔?!
“贺子翔?!是不是!是不是他?你这么会和他在一起?!”陆向北把报纸扔在地上,冲她发火。
“我……我开始怎么知道不可以和他在一起……”伍若水一副害怕的样子,畏畏缩缩地回答,“我也是渴望幸福的女人,他来追求我,我也喜欢上了他,为什么不可以和他在一起?”
“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不先打听清楚吗?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他心里憋了一股无名之火,当然,不仅仅是为伍若水,绝不是……
————————————————————————————————————————————
上班去了,亲们明天见哦~!遮天
☆、第247章 她是我孩子的妈
更让他担心的却是另一个人!那个女人,也傻瓜一样地正在往贺子翔的船上登。
伍若水沮丧地垂下头来,“我以为……我会是他最后一个女人……”
陆向北无语了,并非他小看了伍若水,而是凭伍若水这样的女人,无论从哪一个方面来说,都不可能成为贺二夫人……懒
“那你现在有什么想法?”他问。心中揣摩伍若水叫他来的目的,要他去找贺子翔给她出头?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他不会去干这种愚蠢的事,而贺子翔更不会因为自己去找他就屈就来娶伍若水。
“我也不知道……”伍若水泪水涟涟,“就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办才打你电话……陆大哥……除了你,我真的没有亲人了……别说亲人……就连朋友都没有……陆大哥,你还是从前的陆大哥吗?”
她满目的哀楚,楚楚可怜的模样似是任何人都能为之心颤。
陆向北低叹,“若若,我答应过润男和你姐照顾你,现在落到这样的地步,我也觉得很难过,可是,我还能为你做什么?贺子翔那里你不要再想了,他那个人,我太清楚,就算你今天在他面前死了,他也不会为你皱一下眉头,还是好好做人,好好生活吧!”
伍若水脸上呈现一片凄迷,“我知道的……从他强迫我把孩子拿掉的时候开始,我就对他死心了……再也不去想了……我只是不明白,他连自己的亲生孩子都可以不要,为什么会要一个别人的孩子……”虫
“什么意思?你是说……”陆向北的目光看向报纸。
“没错……”她苦笑,“我不懂,他逼着我拿掉他的孩子,却愿意去给你养孩子。他说他要娶她,明媒正娶风光下聘。于是我更不懂了,为什么所有的男人都爱她?她不温柔,甚至刻薄;她不是大小姐了,落魄得不比我差多少;她美丽,可已是离过婚的女人。为什么还有人那么爱她?就连你口中出了名的花花公子贺子翔也要为她靠岸了……我有什么比不上她的呢?至少,我是干干净净的女孩子啊……”
“若若,不许再说!”他的不悦已经非常明显,纵然童一念有千般万般不好,他也由不得别人来评说!纵然,她有千万个缺点,在他眼里,依然是可爱!
伍若水幽怨地看着他,“陆大哥……我连评论她的权力也没有吗?她真的那么好?她再好,也要带着你的孩子嫁给别人了……”
他心中猛然抽搐,原来贺子翔这一回也是动真的了……
“若若,我的事不用你管,你管好自己就可以了!吃晚饭了没有?”
伍若水缓缓摇头。
此时此刻,也不想再责备,转身进了厨房,打开冰箱,里面却空空如也。
于是打电话叫了外卖,回到房间时,对伍若水说,“给你叫了外卖,不要不吃东西,身体是自己,垮掉了谁也不会同情你,贺子翔更不会!”
伍若水不禁哭道,“陆大哥,我没想过要贺子翔同情,这段时间里,我早想明白了,其实我根本就不爱他……”
“那你还跟他在一起!?”陆向北抑制不住怒气。
伍若水在他的怒气下眼泪哗哗直流,“我知道错了!我跟他在一起,只是一时昏了头,那时,姐姐刚刚去世,你也不怎么管我,我以为全世界都不要我了,好孤独好害怕,恰好他在那时出现,而且他又是……”
她说到这里不说了,只是咬着唇流泪。
陆向北看着她直摇头,帮她把话接下去,“而且他又是贺家二少爷,有钱的黄金单身汉是不是?”
伍若水被他说中心思,流着泪不语。
“若若!”他流露出恨铁不成钢的怒意,“你这毛病究竟要什么时候才能改?如果你的眼睛只盯着这些东西,你永远也找不到真正爱你的人!”
“我本来就永远找不到真正爱我的人!”她猛然抬起头来,对着他道,说完,又泪流满面,“我真正爱的人,他根本就不爱我……”
空气里出现一瞬间的尴尬。
陆向北脸色微微一僵后假装没听懂,只道,“不早了,等下吃了东西早点休息,明天我会让人给你送点吃的来,好好照顾自己!若若,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才能拯救自己!”
她默然看着他,眼里是迷蒙的哀伤,却在他转身后,轻轻吐出几个字,“陆大哥,你是真的不要我了吗?”
他脚步停顿,却没有回身,“若若,没有谁要不要谁的问题,谁都不属于别人,只属于自己,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可以在我的能力范围内帮你,毕竟我们旧识一场,但是,路要靠你自己走下去!”
“可是……你就不会这么对念念姐……如果是念念姐有事,你会这么绝情吗?你从前都不是这样对我的……”她咬着唇,眼泪早已泛滥。
“那不一样!”他回过身来,必须让伍若水知道她和童一念的不同,免得她重新回到从前的误区里面去,“她是我孩子的妈!”是我最爱的女人!
后面那句话,他只在心里说了一遍,似乎没有必要说给伍若水听,他本就是一个内敛的人,不习惯表露自己的感情,这样的话语,说给童一念听都需要鼓起很大的勇气,怎么会说给别人听?这么说,伍若水该明白了吧?男人,或者说像他这样的男人,只会和自己爱的女人生孩子,其实,伍若水应该明白的,贺子翔不也是这样的人吗?
“我走了!你自己好自为之!不要再拿自己的青春和人生开玩笑!”他再一次转身,没有再回头……
看着他的背影隐没在黑暗里,她的眼神更加凄迷,孩子的妈?她也曾是一个孩子的妈……
人同命不同,就是这个意思吗?
如果,只是因为孩子……
她的瞳孔里,有光点渐渐上浮……
——————————————————————————————————————————————
约了左辰远去见著名作曲家祭夏。
杰西已经在楼下等她,她还是选了套稍稍宽松的洋装,腹部不算大,所以这样穿着也看不出她怀了孕,没有再用化妆品,清清爽爽的,模样自觉还算怡人。
早听闻祭夏的怪脾气,总不能第一次见面就给人不好的印象,万一这大牌的作曲家脾气一来抬脚走人可就不妥了。
等她到了楼下,杰西已经等得快哭了,“我说姐啊!我还以为你会把自己打扮成嫦娥出来呢!又不是去相亲!磨蹭这么久!”
“走了走了!少罗嗦!”她承认这打扮的时间是长了点,可谁让她是女人呢?而且还是美丽的女人!
杰西摇头无奈地笑,却是小心翼翼扶住了她的胳膊,“这都是跟太后出宫啊!万一有个闪失,一百个杰西也不够赔,我还是小心着点好!”
“有这么严重嘛!”童一念觉得好笑,每次杰西都把怀孕这事弄得忒夸张了点!
“姐!你们去哪里?带我去好不好?”一菱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眼睛盯着杰西搀着童一念胳膊的手。
“今天有重要的事要出去,你去不方便!”杰西扭头就回绝了。
一菱的嘴顿时嘟得老高。
童一念想说什么,最终还是闭了口,和杰西出了门。
一菱在家里发起了小姐脾气,将沙发和茶几上的东西一顿乱扔。
小妈听见了,下楼来,戳着她的脑袋斥责,“我的二小姐啊!今时不同往日,这些东西摔坏了得多少钱买呢?你以为还是从前啊!”
一菱老大不高兴,“反正也都是她掏钱买,你心疼什么啊?今时不同往日,童家做主的又不是你!再说了,你从来也做过主!”
“死丫头!”小妈敲了敲她的头,不过也承认她说得有理,于是也不去收捡,只问她,“大小姐今天是怎么了?发谁的脾气呢?”
一菱哼了一声,“杰西啊!讨厌的杰西!”
小妈也是从年轻时走过来的,风月的事更是见得多了,一瞧这神情就明白了几分,笑着说,“小丫头,春心萌动了?杰西……你这丫头还真有眼光!”
“那又怎么样?我都跟他表白了,可人家根本就不踩我!我知道,他心里只喜欢姐姐!为什么男人都喜欢姐姐啊!”一菱跺了跺脚,满脸不高兴。
“丫头……追男人这事,我比你懂,不然当初我怎么能嫁给你爸呢?来来来,我告诉你……”她附在一菱耳边一阵耳语。
————————————————————————————————————————
还有一更~!今天更晚了~!抱歉~!评论也来不及回了,还得赶紧码字去~!遮天
☆、第248章 奇怪的老人
童一念不明白,为什么左辰远这次又把见面的地点定在梁家。
左辰远给的解释是,上次答应了梁妈妈再回去尝尝她的手艺的,不能说话不算话。
不过,左辰远已经定了座,她还能说什么呢?
于是,和杰西一起准时来到梁家。懒
梁妈妈见了她,欢喜得不得了,拉着她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眉梢分明全是喜色,嘴里却念叨,“怎么都不长个啊?是不是营养跟不上?要不以后每顿都让我来照料吧?就这么定了,杰西,以后每天把念念送到我这儿来吃饭。”
杰西笑了笑,“梁婶,每天开车来来去去也不方便啊!”
“不方便?那干脆住我这儿算了!念念,你说呢?再说这孩子生下来以后坐月子也是很重要的,你们年轻人懂什么呀!来我这儿坐月子,我好好照顾你,我跟你说,月子坐不好可要落下一身的病!这可不是危言耸听!”梁妈妈的疼惜和怜爱全写在眉眼了,本就喜欢念念,现今又正式认了儿媳妇,怎么不疼在心尖儿上?
童一念只能笑笑,“梁妈妈,这样不合适呀,您这儿这么忙,我怎么能来添乱?”
“傻丫头!”梁妈妈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怎么能说添乱呢?等你来了,我就不进厨房餐馆了,光守着你守着宝宝孙!现在又不是请不起人?妈妈现在也有点小钱了!不需要再事事亲自操劳了!”虫
“梁妈妈,那我就更不好意思了!”她娇声说着贴向梁妈妈。搬过来住?那怎么可能?!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除非是你嫌弃我这地方又小又脏,比不得你家的豪宅!”梁妈妈瞪了她一眼。
“梁妈妈,您这么说,我可要委屈得哭死了……”她嘟着嘴,一脸委屈状。
“傻孩子!好好的说什么死不死的?不准说!好的灵坏的不灵!”梁妈妈赶紧啐道。
最后是杰西出来打了圆场,“梁婶,我们还是先去吃饭吧!别饿着念念了!至于念念住哪的问题我们有的是时间商量呢!”
“也是!瞧我真是糊涂了!这不看见你们高兴惹的么!去吧去吧,上次来那个左先生已经等好久了!”梁妈妈笑着把两人带到左辰远所在包间。
待她两人进去以后,梁妈妈却在门关上的瞬间笑着叹息:“哎,什么时候能把这‘梁’字去掉,只叫妈妈呢?这小子,追老婆太不努力了!”
包间里,已经坐着三个人了。确切的说,是三个男人。
左辰远,在其右侧的是一个比左辰远看起来年轻些的男子,清瘦,白皙,朗目,表情冷漠,浑身上下透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想来,这人便是祭夏了,气质跟这个名字很配,也是一超级大帅哥啊!都说祭夏拽,果然有拽的资本,可是如此干净清远的气质哪像企业创始人……
可是,在左辰远左侧还有一个老人,看上去也有五六十了吧,却是精神矍铄,自她一进去,老人的目光好像就一直盯着她看似的,让她有些不自在。
左辰远见她到来,马上起身欢迎,请她入座,并给她和杰西面前的杯子里倒上茶,然后给童一念做介绍,首先指着那位年轻的,“念念,这就是我说的祭夏了!”
通常做介绍,都是从长辈开始,为什么左辰远先介绍祭夏呢?她心中略有疑惑,却温雅地朝祭夏点头微笑,“您好,童一念,很高兴认识你。”
她没有伸出右手去握手,她是女子,主动握手也许在别的社交场合和别的人相识倒是没什么,但直觉告诉她,对于祭夏这样的气质的男子是不适宜的。
而她的直觉果然是对了。
祭夏也只清冷地朝她点点头,没有进一步的表示。
接下来,左辰远才介绍老人,“念念,这是……我父亲,来这里……探望我的。”
原来是左辰远的父亲……
她释然了,难怪他先介绍祭夏,祭夏是外人,当然不能少了礼数,自己家的人,可以谅解了。
在老人面前倒是不必那么拘谨,许是从小渴望母爱吧,她天生就喜欢接近长辈,在长辈面前的笑容也分外甜美可爱,且毫不做作,“左伯伯好!我叫童一念,欢迎您到本市来!”
她看见老人脸上的表情僵了僵,好像很奇怪的样子,还和左辰远对望了一眼,左辰远居然还扑哧笑了一声。
“是……我出错了吗?”还是她第一次见面就叫人家伯伯,过于亲密了?
“没!没错!左伯伯,挺好的称呼!左伯伯!”他好像憋住了笑似的,对左老先生道,“爸,人家姑娘叫您呢!您怎么不回人家?!”
左老先生似乎有些尴尬,轻咳了两声,支吾道,“嗯嗯,你好。”
而后,童一念又把杰西介绍给他们,又是一番客套寒暄。
菜上齐以后,服务员就退了出去,左辰远看了一眼餐桌,道,“念念啊!这可是我们第一次吃正宗的本地菜,我也不会点,就让你们梁妈妈给做的主,现在,你可得给我们把这菜给介绍一下!”
童一念笑了,也不推迟,落落大方地挑了几个最具特色的,简明扼要地说了一下,毕竟餐桌上有生人,扭捏则显得小气,说多了未免呱噪,所以,恰到好处吧。
看得出来,她的分寸拿捏得不错,因为不仅仅左辰远眼里流露出了赞赏之意,就连左老先生的眼神也有了赞许。
她笑着端上茶杯,“左伯伯,左先生,还有……祭夏先生,我是东道主,原本应好好敬各位一杯,但是现在……身体不怎么方便,就以茶代酒了,不敬之处,还请包涵,日后有机会一定好好奉陪!”
左辰远和祭夏都客气地端起了杯,只有左老先生,却嘀咕了一句,“日后?日后也不能喝!一个女孩子,喝什么酒!”
童一念有被噎到的感觉,她和左老先生非亲非故的,好像他说这话不恰当吧?怎么着,第一次见面也轮不到他来教训她啊……
左辰远连忙接着说,“我爸就这样!管事儿管习惯了,就喜欢教训人,念念你别介意!”
童一念笑了笑,左辰远的父亲,想来也是北京有头有脸的,不知是商业巨头还是政界大官,喜欢管事喜欢教训人,也是可以理解的,便道,“怎么会呢?左伯伯说的很对,酒这个东西,确实少饮为好,不饮最佳!他这是在关心我们年轻人呢!”
这话说得左老先生好像又开了心,受了童一念这敬酒,末了,又评价一句,“还算懂事!”
这是在说她吗?她尴尬地一笑,却从左老先生这两句话里听出本地口音来,便笑问,“听左伯伯口音,好像不是地道的北京人,倒有几分家乡人的口音呢!”
“好耳力!”左辰远赞道。
“还真是?!那可真难得了!”童一念几分惊喜,“那左伯伯今天可要好好尝尝这家乡菜,品品这家乡的酒了!虽说北京是首都,全国各菜系的餐馆都有,可外面的东西到底都没家里的纯正,这酒,可是我们家梁妈妈亲手酿的呢,好多人都说,不恋茅台五粮液,只恋家乡纯米酒呢!”
左老先生确实在回味那米酒的味道,点点头,“嗯,还不错……”
能够得到老先生这样的评价已是不错了,接下来左辰远便把话题引到正事上,开始讨论作曲的事。
杰西把他的作品交给祭夏,也没说曲风和要求,只静观祭夏的反应。
祭夏捧着笔记本看了看,回看杰西时的眼光有着淡淡的欣赏和赞许,然后合上笔记本,“行,我接了!”
这么容易?!童一念看了眼左辰远,莫非是看着左辰远的面子?
左辰远笑道,“祭夏肯来这里一趟确实是看我的面子,但是,接不接这活儿不是我能左右的,只能说岑先生的作品很棒,祭夏有共鸣。”
杰西暗暗舒了一口气,能一眼读懂他作品的人也不多,虽然祭夏是设计这一块的外行,但艺术是相通的,祭夏那一眼抓住了他作品的神韵,那他,也可以放心了,这一回的曲子绝不会有错!而且,有了祭夏的创作,他们这一次的发布会亮点会大大提升,他几乎看见了成功的曙光!
祭夏似乎对左辰远的话充耳不闻,只对杰西道,“我明天要回北京,三天后曲子传给你。”
“那……”童一念很想问问价格。好吧,她是商人,当然首先想到的是钱……
左辰远仿佛看透了她要说什么,赶紧给了她一个眼色,她生生把说了一个字的话给吞了回去。
——————————————————————————————————————————————
亲们,明天见~!遮天
☆、第249章 狭路相逢
这顿饭吃得很愉快。
用左辰远的话来说,不辜负左老先生万里迢迢从北京乘专机过来一趟。
专机……
童一念不免多看了老先生一眼,而老先生也正在看她。
她立刻收回眼神,怎么都觉得老先生的眼神有异啊……懒
在大家起立准备辞别的时候,左辰远忽然说道,“念念,真希望你有时间去北京玩一玩,主要是去看看我父亲花房里的兰花,老人家种了几十年,也没看到开出几朵来!”
左老先生很是恼怒的样子,“臭小子,家丑不可外扬不知道吗?”
左辰远笑了,“爸,念念是种兰花的高手!我家里那兰花全是念念种的!再说了……”他在老人耳边压低了声音说,“念念是外人吗?”
老先生哼了一句,继续表达对左辰远的恼怒,却转而对童一念颇有些惊讶地道,“你真会种兰花?”
童一念微微一笑,觉得左辰远和他父亲之间的关系很让人羡慕,随意,融洽,这才像一家人……
“谈不上会,只是喜欢而已。”她仍然很谦逊。
“嗯……”老先生也没表示赞赏,只是点点头,“有时间去北京玩。”
“好的。”她礼节上答应了。中国人的礼仪,一向都是这样,对方的邀请未必也是真心的,客套而已,只需客套地答应就好,真去不去或者什么时候去,都是未知数了。虫
哪知老先生居然还强调了一句,“说好了!可不许反悔!”
童一念怎么听着这话有点孩子气,难道真如俗话所说,老小老小,老人和小孩性子差不多?
想着定是老先生真的希望她去看看他的花吧,也就答应了,“是!左伯伯!我一定去!”左辰远帮了她这么大一个忙,她去北京拜访一次也不为过。
老先生点点头,居然又来了句,“约个时间,不如今年来北京过春节吧!”
“这……”这好像不太好吧?春节可是万家团圆的节日……她想不到老人这么认真……
左辰远忙出来打圆场,“爸,离过年还早着呢,不急不急……而且,念念身体也不方便啊,坐飞机长途旅行什么的,多不好!”
“也是……我考虑不周了!”
老人点着头认错的样子特逗,童一念忍不住笑了起来。
“到时好好策划一下,坐火车安全点吗?医生护士全配备齐了!包个车厢过去!”老先生低头思考之后又爆出一句话来。
这句话把童一念雷到,包个车厢……配备医生护士……还有没有警卫员护送?
至于吗?
不过看样子左老先生对自己印象倒是不错的,好像她很有老人缘啊?除了自己家里的那个,从梁家到沈家,她都混得顺风顺水的……
左辰远显然也是讶异的,却笑着点头,“是!一定照爸爸的指示办!”
然后朝童一念眨了眨眼,意思是暂时别扫老人的兴,反正时间还早着呢!
童一念也就没说话了,估计着说不定到了春节,老人就把这事给忘记了。
“就这么说定了!”老先生似乎很满意,领先走出包房,左辰远陪伴在他身边。
童一念却注意到杰西在看着她笑,禁不住轻问,“笑什么?”
“没什么!”杰西立刻绷紧了脸。
没什么才怪!此刻他眼里的笑意还没退呢!
“说不说?”童一念直觉与自己有关。
杰西露出一副高深的表情,“真没什么啊!只是觉得……有些人笨得……哪天自己被卖了还给人数钱!”
“岑杰西!”她斜视着他,低声威胁。
杰西却只是再度一笑,快走几步,追前面的祭夏去了……
童一念一个人莫名其妙地走在最后,到店门口时,却发现前面的人全都停下来不走了,发生了什么事?
她绕到前面一看,只见门口停着一辆奥迪,有人正从奥迪车上下来,依然是那身制服,亮得扎眼……
不知为什么,竟然就这样站成了两个阵营。
他一个人站在店外,童一念等五人站在店门口,彼此的脚步全都停滞下来。
陆向北的目光在他们每一个人身上都扫了一圈,最后停留在童一念身上。
她以为陆向北会向她走过来,但是他没有,而且他的目光和从前不同,不再玩味,不再热切,不再无赖,只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冰冷……
习惯了那样的他,此时的他倒让她觉得不习惯了……
最后打破僵局的是左辰远,笑着和陆向北打招呼,“陆局您好,这么巧又见面了!”
陆向北淡漠地朝左辰远点点头,“左先生您好,真巧!”
说完便看也不看这边一眼,径直朝柜台后的梁妈妈走去,说话声音还挺大的,“妈!有饭吃了吗?我饿坏了!”
“这孩子,就知道吃!”梁妈妈笑着斥责他,又把眼神瞟向童一念,不住地使眼色,“你怎么才来啊?人家都要走了!”
他假装没看懂梁妈妈的眼神,往内走,“我去找我爸去!”
而这边,童一念却听见左老先生一声沉闷的低喝,“走!”
左辰远随之跟上,并抱歉地对童一念笑笑,“念念,我们先走了,回见!”
“好的,再见!左伯伯走好!”虽然这一幕很是奇怪,但她没忘记礼数。
童一念看着三人上车,左辰远陪着老先生坐在后座,而祭夏居然进了驾驶室……
她略感奇怪,那样清高的祭夏,看起来跟所有人都那么疏远的祭夏,和左家关系好还能理解,可怎么甘愿给左辰远当司机?
想不透,却只能眼见车窗关上,缓缓驶离小巷。
车内,老先生依旧在生气。
左辰远开解道,“爸,别气了!也不是第一回了,您不早习惯了?!”
老先生一听,忍不住朝他吹胡子瞪眼,“你小子越来越没大没小了!有这么气我的吗?干脆气死我算了!”
左辰远憋了笑,“好好好,我错了!今儿不是开心的日子吗?觉得人姑娘怎么样儿啊?”
老先生气呼呼地哼了两声,最后道,“你都看中了,我还能不中意?”
“那就得了!还摆什么脸色,把人家姑娘给吓着!”左辰远继续臭老爷子。
老先生果然担心了,“刚才吓着她了?”
“难说……”左辰远悠然而笑。
“那……赶紧的,你给我解释解释!别没进门就被吓怕了!还有,别吓着了孩子!”
“爸——”左辰远觉得好笑,怎么也是一部级领导,走到哪里不是别人对他恭恭敬敬的,偏偏的,在这事上,恁是乱了分寸。“放心吧,念念那姑娘懂事着呢!”
“嗯……我下回再来瞅瞅!”老先生寻思。
左辰远更乐了,“得了爸,您还是好好在北京养着吧,别没事到处跑,您看您整出这动静,您一出动,劳师动众的不说,人家地方上被你吓着了!”
老先生也笑了,叹道,“也就你敢这么跟我说话,哪天他也能这么融洽就好了……”
“爸,这不是机会来了吗?”左辰远提醒他。
“什么机会?”
“念念啊!你瞅他对念念的心,网住了念念,不等于网住了他?”左辰远眼里流淌出稳操胜券的光。
“对!有道理!这叫迂回战术,你小子,难怪恩慈叫你狐狸!”老人笑道。
提起这个名字,左辰远一脸黑线……
而前面开车的祭夏突然也Сhā了嘴,“所以,我也沦为你们迂回战术中的一颗棋子了!我告诉你,我可不干这不拿钱的事!伯父,您看着办吧,是您开钱,还是让他开钱,总之,都是自己人,也不说折扣了,我这么辛苦,付完该付的,你们还得给我一个红包!”
“辰安,趁火打劫这事,是我们左家人干的吗?”左辰远笑问前座的弟弟。
“这不正是哥哥您这奸商教的吗?对了,关于哥是奸商这件事,也是恩慈姐告诉我的!”祭夏唇角浮起一个笑。
左辰远的脸更黑了……
——————————————————————————————————————————————
梁家私房菜的厅里,准备离开的童一念却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声音,“站住!”
她知道是他!而且知道他在叫她!
可她为什么要站住?这不点名也不带姓的,她凭什么要这么听话?
“走,杰西。”她搀着杰西的胳膊。
(亲们,还有一更~!)遮天
☆、第250章 乖乖听话!
“我让你站住!”只觉身后一阵风袭来,她左手手腕被扣住,她被带入一个怀抱。
杰西见状,微微一笑,“姐,那我先走了!”
“喂,等我!”童一念在他怀里挣了挣,没挣脱,只是觉得奇怪,杰西一向不待见陆向北的,怎么今天忽然转了向?懒
然,杰西朝她挥挥手,居然上车,不顾她的死活,开着他的小跑扬长而去。
“陆向北,你放开我!大庭广众的,别忘了你是警察!警察耍流氓啊!”杰西走了,只能靠自己孤军奋战了!梁妈妈铁定是站在陆向北那边的了!
她话音刚落,就觉得身体自由了。
他倒是放开了她,只是,一股寒气,从她头顶笼罩下来,“你怎么跟他在一起?!”他说的这个“他”当然是指“他”……
而她却将之当成了左辰远,“我怎么就不可以和他在一起?姑奶奶我现在是自由身,想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
他知道她误会他的意思了,不禁笑道,“是吗?我记得童大小姐发过誓要勾搭上左辰远的,请问您的勾搭事业进行得怎么样了?”
童一念讨厌他这副表情,就像他上次鄙夷地看着她,说左辰远看不上自己时一样,不由气道,“告诉你!陆向北,只要你在我身边瞎转悠,就什么问题也没有!你不是看见了吗?一切进展顺利!今天还见着人家爸爸了呢!左伯父还邀请我去北京玩,说是一起在北京过春节!不信你自己去问问!”虫
“左伯父?”他被这个称呼震得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脸上的笑意倒是更深了,“是吗?那要不要恭喜你啊?怎么样?答应人家去北京过春节了?”
童一念瞪了他一眼,“那当然!左伯父说了,让我坐专列去,医生护士都配备齐了!还有警务员一路护送呢!”
“恩哼!待遇还真高!和国家首长差不多了!”他从鼻子里哼出声音来。
“那是!”她哼了哼,双手抱胸,“说不定,那时我们还能在北京见着呢!听说,你家也是北京的!”
“对!在北京见,真是个好主意!”他眼里的寒气彻底消失,温暖的春意浮上来。
隐约觉得他这话里包涵了阴谋诡计,不禁退开两步,防止他会突然袭击,“陆向北,就算在北京见着了,我的身边也有左辰远,而你的身边,最好多一个欧阳妍吧!彼此都好!”
他笑,灿如桃花,“知道得还挺多!欧阳妍这个名字也知道?看来并非对我完全不关心啊!”
她被噎住,不屑地冷笑,“别得瑟了!谁会刻意去关心你啊!偶尔听到而已!你不知道啊,当我知道欧阳妍这个名字的时候多么开心!总算有人要接替我受罪了,拜托你,好好和你的欧阳妍双宿双飞,我祝你们永结同心早生贵子,别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了!”
“那……我是不是该祝你和左辰远也咋咋咋的呢?”他的笑容有些邪气,和他那身警服配着,真不搭调。
她鄙夷地嘀咕,“流氓习气!真是玷污了这身衣服!陆局,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我很忙!”
她走出门外,才忽的想起,杰西已经走了,她怎么办啊?
这眼前,一辆出租车也没有,这巷子里,本来出租车就少,这些年,梁家的生意做好了,收费也较高,一般人家都是开着车来吃饭的,就算有出租,司机也只肯开到巷口,嫌这巷子深了,不方便。看来,一时半会是没有车的了……
她正想走出去搭车,身后响起幽灵般的声音,“还是我勉为其难送送你吧,谁让我是警察呢!有人不是说嘛,有困难找警察!”
她没有回头,想走到巷口去搭车,这个念头一起,就听陆向北阴仄仄的声音又响起来,“别倔了!没这个必要和我扭!扭来扭去还是免不了要见面,以后在北京也会见着呢!这会儿你要多为儿子想想,这一路走出去这么远,你就不怕累着儿子了?”
说的也是!何必自己作践自己!她本来想过是不是给贺子翔打电话让他来接,可是这样对贺子翔似乎有点过分,真成了呼之则来挥之则去,而且,她刚才还和陆向北夸了海口要去北京左辰远那过春节的,马上就变了风向,也不真实啊……
这是陆向北第几次借着送自己而请她上车?而且每次还那么巧,周围都搭不到出租车!难道老天都在和她作对?真是没天理了!她要不要怀疑这公安局长滥用职权,不让出租车在她视线范围内出现?
当然,这个可能性还是比较小的……
于是不再多话,直接开门,上了他的奥迪。
他笑了笑,也上了车。
车里的童一念一直闷不出声,他便把车开到巷口停了下来。
“怎么不走了?”童一念终于吱声,既然已经到了巷口,如果他再耍什么花招,自己就可以下车搭出租了!
“大小姐!你没告诉我去哪!”他无语。
“我回家!”她脸上有些倦意,这段时间以来,越发觉得易疲惫,中午一定要小睡一下才舒服。
他听了,开始开车,不像从前那样嬉皮笑脸说那些有的没的话。
沉默笼罩,仿佛各自陷入各自的遐思。
而遐思中的童一念,最爱犯的毛病,就是睡觉……这个毛病从前在陆向北车上常常会犯……
今天,好像也有这个迹象……
靠在椅背上,尽管她努力去支撑自己的眼皮,但最终抵不过睡意,中午的空气又有点燥人,一番挣扎后,还是睡着了。
而且,朦胧中觉得自己的脚不舒服,迷迷糊糊的,鞋子也蹬掉了,最后的意识是,今天为了配这洋装,穿的这鞋好像有点挤脚……
不知为什么,是因为他在身边吗?还是自己太累了?今天的午睡竟然特别沉……
恍恍惚惚的,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腾了空,轻飘飘的。
她很想醒过来看看怎么回事,但那样的感觉太难受了,想醒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仿佛意识是醒的,隐约还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但就是醒不过来,那些声音又像做梦,又像真实的,心脏也极不舒服,仿佛要停止跳动了一样,她多想有人把她给推醒啊!
模糊记得自己是睡在陆向北车上的,于是本能地想叫陆向北的名字,想让他来摇醒自己,但是怎么也喊不出来……
太难受了……
她放弃了,放任自己沉睡下去……
再后来,似乎是周围微微一凉,舒适了许多,也平稳了许多,隐约的说话声逝去,再度睡得安稳。
再一次醒来,却是正常苏醒,首先入眼的是白色的被单,而后,白色的单人床,陌生的环境,她意识到,自己是在医院里……
她是怎么了?
“醒了,暂时别动!”身边响起他的声音。
还真是不想动呢,躺着挺舒服的,也没力气和他斗气了。她把手放在小腹的位置,摸着那一团微微的突起,心安了下来,只要宝宝没事就好,她舒了口气,重新闭上眼睛。
她听见他进了卫生间,然后里面传来一阵水声,紧接着,他的脚步声来到身边,虽然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他无形的压力,情不自禁睁了眼,发现他弯下腰来,把一盆水放在地上。
“来,起来。”他站起身时,轻轻揭开被子,柔声对她说。
她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第一反应就是偏不听他的,甚至想质问他,为什么要起来。
然而,她还没开口,就见他沉了脸,十分严肃的样子,“你要为儿子着想就乖乖地听话!”
她想起了刚才不适的症状,难道孩子有什么问题?
提起孩子,她不敢大意,只好乖乖地听他摆布,任他把自己扶起来,他俯下身的时候,属于他的气息便将她笼罩,她有点眩晕,自我安慰,一定是起床起猛了……
待她坐好以后,他把她的双脚从被子里移出来,垂在床沿,然后脱去她的袜子,将她的双足按进盆子里。
盆子里装的是热水,双足被热水一浸,说不出的舒泰,似乎脚上的毛孔尽数打开,水的热度透过毛孔仿佛渗进了血液里一般,令她全身松软,很想再度躺下来。
他在给她洗脚?
好像很暧/昧……
虽然很贪恋这份舒适,本能还是促使她想要反/抗,“陆向北,你干什么!我不要洗脚!”
“你安分点!脚都肿了!医生说要常常泡泡脚!”他按住她的双足,声音里带着不可逆的威严。
脚肿?难怪她今天觉得那鞋子穿着不舒服,可现在她才几个月啊,怎么就肿了?人家都说要中后期才肿呢……
———————————————————————————————————————————————————
亲们,明天见哦~!遮天
☆、第251章 仿佛一世,仿佛一时
他的手指在她脚背上轻轻的按着,每按一下,就凹进去一个坑,慢慢儿的,那坑才复原。
这脚背还真是肿了……
她紧张起来,“要不要紧啊?宝宝不会有事吧?”
他却绷着个脸,不说话,手指爬上她的小腿,在她腿肚子上按来按去。懒
难得她主动和他说话,他居然不理自己?
她心中憋了气,看着他的手指在自己小腿上轻轻地按。
还好,小腿并没有肿起来,只是脚背而已……
她暗暗松了一口气,应该是没什么事了吧……
“刚才是不是不舒服?”他继续绷着脸问。
她亦绷着脸,刚才不是不理她的吗?怎么现在要和她说话了?
“问你话呢!”他的声音提高了。
什么东西!居然凶她?!
“我舒不舒服与你何干?陆局长还是去忙您的大事吧!”她双脚拍打着水面,将盆里的水踢得四溅,有些溅在他制服上,甚至,脸上。
他随她闹了一会儿,末了,见她还在踢水,一把就抓住了她的脚,把她的脚按在盆子里,然后爆发了,“你就不能老实点!”
嗯?陆向北还有脾气的?
她微微愣了愣,一时半会儿没缓过神来。多少次她打他耳光,用近乎于恶毒的语言骂他,甚至不避讳是否当着他下属的面,他都没有生过气,下一次见面,又是嬉皮笑脸的老样子,今天居然长脾气了?虫
他一发脾气,她倒不知该怎么应对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记得抬脚,才记得回击他,“我凭什么要听你的?你是谁啊!?”
他将她的脚牢牢按在盆子里,皱着眉,眼里溢满阴云,好像她再闹就会把她给吞了似的……
“陆向北!你想干嘛?!”她挑衅地瞪回去。
她的眼神里写满倔强,堵死了他也不敢把她怎么样,她现在不是怀着他的孩子吗?他敢动她一根指头?
她那样的眼神,好像又让他看到了童知行初去世时的她,每每见到他时,都是这样充满挑衅和对立,尤其是高高抬起的下巴核儿,尖尖的,让人又心痛又心疼……
最终,是他服了软,眼神柔和下来,修长的手指力度恰好地按着她脚上的|茓位,语气里一抹幽然,“我不想干嘛!就想看着你好好的!你可以不待见我,但是不能不对孩子负责!”
“我什么时候对孩子不负责了?”她不服气。
他爱这个孩子,她看得出来,可是她对孩子的爱不比他少!她每天都吃得很多也很注意营养,每天都会给宝宝做胎教,脚背出现浮肿也不是她想发生的事,今天在他车上不舒服,更不是她能预料得到的……
他的手指便在她脚底轻轻地摩擦,那里,似乎起了一层薄薄的茧……
“这些茧是这么来的?如果对孩子负责,你就不该让自己这么累!”他语气淡淡的,不是谴责,但意思也差不多……
她心底的委屈和气愤像潮水一样涌来。
没错,近几个月里她比过去的二十几年都辛苦,虽然出行都有车,但有很多时候是要靠走路的,创业不是坐在办公室或者车里就会有钱从天上掉下来。而这一切的苦,不都是拜他所赐吗?现在却来谴责她?!
“陆向北,我为什么这么累,我以为你比我更清楚!”谁不想继续做童家大小姐啊?!谁不想过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啊?她的眼神渐渐变得冷漠,周围的空气也冷寂下来,唯一还温暖的,是她的足,浸泡在温水里,他温热的手正在轻轻按着她脚底的|茓位。
他似乎没了言语,只是专心致志地给她按摩。
他曾经最喜欢她这双足,更舍不得让她娇嫩柔软的足底有半点伤害。
犹记那晚在海滩,她赤着足,调皮地挂上他脖子,不肯穿鞋,也不肯踩地,而是踩在他脚背上,她那时的表情,赖皮,娇媚,天真……
那样的她,却是一去不复返了……
她把这个责任完全归咎于他,他不否认。
一个家庭遭遇如此巨变的女孩,还要她如何保持她的天真和娇媚?
看着她一点点坚强,一点点长大,就像她自己在台历上写的那样,破茧成蝶,他的心怎么不如剥了一层茧一样的疼痛?
要怎样,才能抹去她脚底这一层薄茧?就像他渴望抹去她心里的伤一样?
然而,他们的每一次靠近都那么的艰难。像今天这样的相对,更是许久许久都没有过了……
为此,他虽然担忧她的健康状况,但是,也感谢儿子,给了他和她这样一个机会,让他可以重新触摸到她的足,让他可以透过她脚底的薄茧感受她的苦,让他可以为她做一点点事……
他不再回应,童一念的攻击也没了力度,尤其,当他的手指在她脚底轻轻按摩的时候,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静了下来。
他的每一次用力,似乎都能将他的体温透过她的皮肤,透过她的|茓位,直抵她心里,|茓位处微微的麻痒好像有一种魔力似的,竟然让她全身都变得麻木,不再倔强,只是僵直地坐正了身体,任他的指,一点点,在她足底滑动……
直至水渐渐冷去,他才罢休,替她擦干了脚,再按了按脚背,浮肿的感觉好像比之前好些了……
他放了心,把她的脚放进被子里,自己端了水盆进了卫生间。
她则呆呆地坐在床上,足部似乎还残留着他指尖的温暖,他一点一点按摩的麻痒感还没散去,她恍惚的状态,也还没醒过来……
直到他再次出来,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医院用的小剪子,把被子里她热乎乎的脚再度捞了出来。
金属冰凉的触感碰在脚尖,是他,在给她剪脚趾甲……
她本能的一缩,却令他剪刀剪歪,剪子的尖儿戳痛了她,她疼得失声叫了出来。
大惊失色的却是他,捧着她的脚趾吹着凉气,一边还心疼地问着,“痛不痛?”
从他嘴里呼出来的一丝丝的凉气从趾缝间渗入毛细血管里,很快,这酥酥麻麻的凉意传遍全身。
她哑然,摇摇头,只觉喉间噎得痛……
“你别乱动,这回我小心点儿!”他的声音忽然间也像蒙上了一层他呼出的凉气,丝丝入扣。
她觉得自己心尖上仿佛有一阵微风拂过一般,撩拨着,微微的凉,微微的痒,坚硬的壳儿被拂得酥痒……
这一次,她没有再动。
连她自己都觉得奇怪……
在他重新捧着她脚趾的时候,在剪刀冰凉的质感碰着她脚尖的时候,她真的,一动也不想动……
只是盯着他的侧脸,他坚毅的鼻形,有棱有角的轮廓,还有他微微垂下来的长长睫毛,都让她有恍若隔世的感觉。那么熟悉,又那么的,遥远……
蓦地,还发现他眼眶下深深的黑眼圈,比从前在童氏操劳时更甚,心,无端就疼了一下……
为什么还会这么疼?
她不想去想明白……至少,此时此刻不想……
不知何时,眼前的他,轮廓渐渐模糊,像隔了一层雾墙,再也看不清。情不自禁眨了眨眼,想看得更清楚一些,却有温热的液体在脸上滚动……
她,竟然再一次落泪……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段不可触及的往事,不可触及的人。不是忘记,而是刻意掩埋;不是不想触及,而是不敢,不愿。只怕自己的壳不够坚硬,不过刚刚靠近,就已经崩溃,碎片零落一地……
不知道他是否有所察觉,她偷偷的,转头,擦干眼泪,不动声色,剩下的光阴,只等着他给自己剪完指甲。
他剪得很慢很慢,一个脚趾甲要修很久,是细心,还是不舍?只有他自己知道,或者,她也知道……
他捧着她白皙的足时,就像捧着一生的时间,盼望着时光流得更快一点,刹那间就完成牵手白头的心愿,又害怕,如此之快,他来不及细细体会牵手的滋味……
时间静谧下来,仿佛只有剪刀轻微的开合声随着它轻轻流淌,仿佛一世,仿佛一时……
殊不知,有时候,一时便是一世了……
纵然千般不舍,最后一个趾甲也修剪完毕,他却依然捧着,舍不得放开。
她亦傻了,双足搁在他腿上,足尖的趾甲修得整整齐齐,圆润光洁,大脚趾翘翘的,白皙中透着淡淡粉红色……
——————————————————————————————————————————————
还有一更,马上~!遮天
☆、第252章 我的人生属于我自己
而且,她还注意到,他的左手无名指上,依然带着那枚结婚戒指,似乎,他总是带着,自婚礼那天她给他戴上以后他就没取下来过……
本以为只是他童家女婿身份的象征,如今既然离婚了,他也该取了才是,她的,早已经在那次公安局重逢的时候扔还给他了,也不知现在在哪个角落里或者被谁捡了去……懒
如果这个时候没有手机响起,是否,他们打算这样一直凝望下去呢?
手机,是全世界最煞风景的发明。
在童一念手机响起的瞬间,他这么想。因为,那讨厌的铃声一响,童一念就如梦初醒一般,把脚缩了回去。
而当他听到电话竟然是片儿警打来的之后就更火了。
只听童一念和片儿警说着,“我的身份证和银行卡?哦,钱包没了是吗?没关系,证件才是最麻烦的!谢谢!好的,我马上来取!”
童一念得知自己遗失的身份证和银行卡找到,还算欣慰,银行卡已经挂失了,但补办各种证件却是件很麻烦的事,钱包和现金倒是无所谓了。
陆向北心中那个憋火,东西是他让人交给片儿警的没错,童一念的电话号码也是他让人给片儿警的没错,可是,他没让片儿警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她啊?!现在明明是中午午休时间,那些片儿警们上班还真废寝忘食了?!
这简直可以堪称是他千年难遇的温馨一刻,最终还是被他自己给毁了……虫
不知道下一次能这样接近她又是什么时候?春节吗?他从来就没想过要回北京过春节,不过,如果童一念去了的话,那他也只能跟去了……
可是,春节还有那么久啊!还有个贺子翔在这里搅和,不知道还会出什么乱子来……
正想着,童一念抬起头来问他,“陆向北,我现在有正经事要去做,你告诉我,我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刚才确实有点不舒服,好像心悸似的,医生怎么说?”
他一惊,“真的有心悸?”
“是的!只一会儿,后来也就好了,你怎么把我弄到医院来了?”宝宝是头等大事,她不想再这件事上再和他别扭。
“我在车上看你的脚有些浮肿,就想带你来医院看看,你睡得很沉,我不忍心叫醒你,只好抱你进来,一路上看你表情很难受,我以为你在做噩梦。”
“那医生怎么说?”
他沉默了一会儿,他是否可以夸大其词将她绑在医院的病床上?想想还是算了,纸包不住火,她总会知道,再说,也不想吓着她。
“目前宝宝还好,但是医生说,不要长期保持一个姿势,要多散步,菜不要吃得太咸了,晚上泡泡脚,平时多注意观察。”
童一念听他这么说,便下了床穿好鞋,鞋子略微还有点挤,不过比之前舒服些了。
刚准备出去,一双胳膊将她从身后抱住,胳膊圈成的环里,有暖意润透了她的皮肤,她的后背,也被温暖紧紧贴着。
“念念,我知道你现在很辛苦,所以根本不能好好照顾自己,现在宝宝已经在警告你了,不能再大意……”他的声音在头顶温软流动,还有热热的呼吸喷在她发丝上。
她僵直着,抵御那温暖进一步的侵袭,“我会小心的,会做一个负责人的妈妈,不用你牵挂!”
他再度沉默,却是不肯松手,停顿之后,似有温软的感觉在她头顶碰触……
直觉告诉她,是他的唇……
如被火烫着了一样,她立刻开始挣扎,却被他抱得更紧,“念念,让我照顾你,我们可以的,就像刚才一样,我们可以做到的!”
刚才?
刚才她一定是中了蛊了!
以后绝不能再发生这样的事!
她懊悔不已,怎么可以再让自己陷入他温柔的陷阱里去?刚才的她一定是被宝宝吓的,被他吓的!
对,一定是的!是因为怕宝宝有事才随他摆布了一阵,绝不是她内心的真实体现……
“陆局长,我要去派出所拿证件,下午还有依念的事要忙,如果您有空的话可以送一下我吗?”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起来。
让他送她,他就可以不这样抱着自己了吗?她真的不想再在他的气息里呼吸……
他果然缓缓松开了手臂,沉闷的一声,“走吧!”帮她把门打开。
她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只因,不想看身边的他,眼里的落寞……
这样的落寞,终究还是会触疼她的心……
其实心中一直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说,今天,是真的被他的温柔所蛊惑,还是那颗因他而疼痛的心使然,她边走边轻声说道,“陆局长,有件事我知道不该提起,可我还是重提一次,如娇,也就是莺莺的死……”
“那和你没关系!”他强硬地打断了她的话,这件事,他从头到尾都没怨过她……
她微微一笑,依然轻道,“是,确实和我没关系……所以……”
所以什么,聪明如他,应该会明白吧?她都能想到的事,他会想不到?
他眼神一凛,盯着在前面行走的她,眼皮猛然一跳。
两步便追上了她,拉着她的胳膊,“念念!”
她仰起脸来,朝他微笑,“那和我无关,我要的是,自己想要的生活!”笑容下,有些酸涩涌进眼眶……
“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生活!?”他被她这样的笑容彻底扰乱了心,声色间变得严厉起来。
“有人疼,有人把我放在心尖上最重要的位置,哪怕背弃全世界也不会背弃我!”她的黑瞳里,亮光闪烁。
他握紧了她的胳膊,直到把她掐疼也浑然不觉,只是想更紧地抓住她,字字急迫,“念念!我能给你!我能!”
“你不能……”她忍着疼,轻轻摇头,手指抚过他银色的领章,“你还有很多比我重要的东西,比如你的信仰,你的追求,你的兄弟情深,等等等等……”
“念念!你不要干傻事!”他的指,如铁一般,掐入她肉里。
“疼……”她憋红了脸,指着自己的胳膊。
他发现自己再一次失态……
猛然,将她再次抱入怀里,“念念,把以后的人生交给我!一切都有我!知道吗?”
她在他怀中微笑,“不好,我的人生属于我自己!”
她觉得自己今天算是多话了,有些话还是不应该说的,终是自己沉不住气……
“你……你这个蠢女人!你就不能让我放心吗?”他有些气急了,居然失控地在医院走廊大吼起来。
陆向北大吼……
在她的印象里,还真是第一次……
是什么让他乱了阵脚?
护士被这巨大的响动所惊,出来批评,“你们两个,要吵别在这吵,没看这么大一个‘静’字吗?”
童一念歉意地对护士点点头,离开他的怀抱,淡淡地道,“走吧!我会过得比从前好,你放心!”
他要怎么告诉她,只有把她锁在自己身边,他才能放心?只有时时刻刻看到她,他才能放心?
他一贯清晰的头脑有点乱了,乱得不知道童一念到底要干什么,只希望,不是自己所想的最坏打算……
到派出所的时候,陆向北让她自己下车,“你进去取,我出现不太不方便,在外面等你好了。”
等她取了东西出来,陆向北的手机闹铃响了,这是提醒他,下午上班时间到了。
童一念不打算耽误他的工作,刚上车,就准备下车,“我还是自己坐车走吧,你要是真心疼你儿子,就把驾照还给我!”
他的无名怒气似乎还没褪去,闷声闷气地说,“以后我每天接送你!”
“陆向北!”她感到一种无力感彻底贯穿了身体,看来今天她真是多话了!“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越这样我越烦恼!我自己坐车去,你去上班吧!”
她二话不说,真的下了车,在派出所门口,正好遇上一辆的士,便招手坐了进去。
陆向北坐在车内,看着她绝然离去的背影,看着她所乘坐的的士起步加速,情不自禁也跟了上去。
明明是和局机关相反的方向,可他的心绪真的被她给搅乱了,今后的每一天叫他怎么过?
一直跟着她,直到她下车,进了依念店里,他才调转车头去上班。
这是他上任以来,第一次上班迟到了……
路上,给童一念发了条短信:好好照顾儿子,晚上的培训不用来了,明天来我办公室拿驾照。
发完觉得不妥,又补充一条:叫颐朵送你来。
——————————————————————————————————————————————
亲们,明天见哦~!嗯,明天有加更~!12月啊,是最忙的时候,吉祥这段时间被年底各种材料忙疯了,然后,把所有的空闲时间再用来码字,尽量争取明天加更的时候多更点,给亲一个惊喜好不好?所以,评论暂时不回复了哦,亲们别见怪哦~!遮天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