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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四 章 今朝酒冷剑气寒,他乡惊雷遇故人

此事一出,震惊汴梁,“锦毛鼠白玉堂”的名号从此响彻江湖。天威盛怒,命开封府极力追查此案。

汴梁城南,开封府内。

展昭换上便装,整理好行李包裹,正与包拯等人辞行。

“展护卫,此去难免凶险,你只身一人独入陷阱,怕是有所不妥。”公孙策眉头紧锁,犹自劝说,“大人只需书信一封,便可知会松江知府,有个照应也好。”展昭拱手谢道:“公孙先生无须担忧。此事因展昭一人而起,自当由展昭一人承担。白玉堂此次前来,不过为江湖意气之争,展某若找人援手,不免违背江湖道义,令人不齿。”公孙策叹道:“真真叫人料想不到,圣上无心赐予的一个名号,竟会令那锦毛鼠如此不满,只怕他不会善罢甘休。”

展昭摇头叹息,心下百味陈杂。半年前与白玉堂西山一别,心中对那个飞扬脱跳的锦毛鼠赞赏非常,本以为此生再无见面之日,虽说早知白玉堂安然无恙,可哪里想到重逢却是如此场景?

原来展昭这“御猫”之号,好死不死恰恰撞上了陷空岛五鼠的忌讳,江湖中盛传终有一日要猫捉老鼠,五鼠视之为奇耻大辱。老五白玉堂­性­子最烈,咽不下这口气,一心想要与展昭分个高低,好让江湖中人知道五鼠之名非虚,怕不了展昭这只三脚猫。因此白玉堂不顾家中兄长阻拦,从松江赶往汴梁,闯下了这等祸事。

出事那晚,包拯正查阅卷宗,忽听纸窗外啪的一声轻响,王朝出门一看,见一个纸包掉在地上,上书“急速拆阅”四个字,包拯拆开看时,却是一

张纸条和一粒飞蝗石。只见纸条上写道:“我今特来借三宝,暂且携回陷空岛,南侠若到卢家庄,管叫御猫跑不了。”不看尚可,一看包拯大吃一惊,忙

命书童包兴道:“快去查视三宝如今安在!”包兴应声离去。不多时展昭匆匆赶来,一看纸条大惊,忙问包拯可有命人前去查看三宝,包拯点头。展昭心

下叫糟,只因那白玉堂用的乃是一招“投石问路”之计,他本不知三宝藏在何处,故以此为饵,如今只怕这三宝是必失无疑。果不然,待展昭匆匆带人

赶至南厢时,只见包兴被人打晕在地,三宝早已不翼而飞。而此时西厢房突然起火,众人手忙脚乱间放松了看守,白玉堂得以轻轻松松逃出了开封府。

忆及此处展昭不禁想:那人的轻功倒是越发­精­进了,自己那晚不过迟了一步,却都追他不及。此时包拯开口道:“我看那白玉堂,年轻气盛,率­性­行事,却绝非不明事理之人。如今他正在气头上,难免莽撞了些,待得一些时日之后,应能平静许多。展护卫此番前去,该以和为贵,好生规劝以理服人,若能说服他自甘就范,那是再好不过。”展昭领命,拜别开封府众人后三尺青锋一骑快马出了汴梁城,直奔松江而去。

月夜,松江府芦花荡,陷空岛卢家庄内。

“大哥,五弟这一去已有近两月,为何仍不见踪影?连个音信也无,真真叫人挂心!”说话的正是五鼠中的老三,穿山鼠徐庆。卢方闻言叹道:“就他这­性­子,偏要去找什么‘御猫’较量,真还是少年心­性­,好胜逞强,让人放心不下。”白玉堂这一走,卢方整日茶饭不思,唉声叹气,坐卧不安,已是瘦了一圈。蒋平此时发话道:“我看五弟本领高强,那‘御猫’也不能奈他若何。况且,他这一趟若是成了,挫了那展昭锐气,不也算是给咱哥几个露脸吗?”徐庆冷哼:“那日要不是四弟多话,出语惹恼了他,五弟也不会负气离去。你是知他那­性­子最是受不得人刺激,一犯冲就莽撞,当时也不劝着点。”蒋平不服,正要开口却被卢方给拦了下来:“都是兄弟吵什么!不要伤了和气才是。当务之急是要速速寻回五弟,不要叫他闯了祸才好。”

正当此时门外一阵杂乱之声响起,接着门被人一脚踢了开来,却是彻地鼠韩彰。只见他一脸慌张之­色­,进门就嚷:“闯祸了闯祸了!”卢方等人忙迎上去:“闯什么祸了?”韩彰冲将进来,伸手抄起蒋平的茶碗就喝,喝了一碗还不够,索­性­将茶壶捧起,咕噜咕噜一壶茶喝了个­干­­干­净净。待他解了口渴喘匀了气,这才说道:“还不是五弟!他大闹皇宫,私盗三宝,要引那南侠展昭上陷空岛啦!”其余三鼠闻言大惊,卢方当即慌了心神,跌坐回太师椅中:“这下可好,这下可好!他,他竟敢……唉!”韩彰自责道:“这事怪我!当初他月前要走,我以为他不过找展昭对战一番便了,没拦着他,哪知竟闯下这等祸事来!”徐庆皱眉道:“如今五弟宝也盗了,事也惹了,我等可怎生是好?”

四鼠面面相觑,谁也想不出法子来。蒋平道:“现在咱们想破头只怕也没用,不如走一步算一步,先等五弟回来再做商议。若展昭真的赶来卢家庄,大不了咱哥几个说通五弟将三宝还与他便是。”众人点头称是。

展昭一路上披星戴月马不停蹄,不过七八日时光便赶至浙东镇江。镇江距松江府芦花荡仅余两日路程,自此再行不到半日,便到展昭老家常州。俗话说近乡情怯,再加上连日奔波人倦马乏,展昭­干­脆松缰缓行,眼看红日西斜天­色­已晚,便算计着找个客栈歇息一夜再走。

镇江是个小地方,人烟冷清,展昭一路行来只寻得两家客栈,他随便挑选一家住下,将马匹交与店小二令其喂足草料,提剑走进大堂,在角落里拣了张桌椅坐下,叫小二上了菜饭茶水,自行饮食。不多时堂内走进两个人来,当中一人高声唤道:“小二,打尖!”跑堂的忙赶过去伺候,问道:“几位爷吃点什么?可要酒水?”那人怒道:“恁的聒噪!好吃好喝的尽管拿上来,还怕爷给不起饭钱?”跑堂的一看来了易怒的主儿,再不敢多嘴,唯唯诺诺退了下去。

展昭听到那人声音时却大大吃了一惊,原来那人正是半年前在江­阴­河畔与展白二人恶战的戚家老三。展昭当即侧身背对那人二,假装举杯喝茶往后斜眼一瞥,果见那老三空荡荡的右袖管。展昭表面上若无其事继续饮食,暗地里凝神观察那二人的一举一动。

戚老三说道:“二哥你那飞鸽传书也不知大哥收到没有,怎的至今全无音信?”戚老二道:“许是大哥有他事耽搁了,三弟且少安毋躁,再多等些时日,反正人在我们手上,也不急这一天两天。”听得此处展昭心里咯噔一声,不由起疑道:什么人在他们手上?此时那戚老三开口道:“二哥,那丫头是个烈­性­子,这几天不吃不喝一心求死,主子吩咐过要抓活的,这样下去万一出了什么岔子,主子怪罪下来可如何是好?”戚老二冷笑:“哼,不吃不喝?我点了她|­茓­道捏她鼻子硬灌,她不吃也得吃!三弟,这个你大可放心。”

展昭越听疑虑越大,心道莫是邱离儿又落入了他们手中?那两人吃饱喝足后又叫小二包了些饭菜酒水带走,付过饭钱便扬长而去。展昭起身将银子放在桌上,抓起巨阙便尾随那二人离去。只见他们出了市镇,直向后山而行,展昭小心翼翼紧跟其后,不多时便尾随他们来至后山一间破败的山神庙外。那二人进得庙内,展昭迅速躲在庙墙的窗户之后,侧耳倾听庙内的动静。

只听得戚老三说道:“四弟,酒菜带回来了。”一人喜道:“真真饿得死我!嘿嘿,就等你呢。”原来戚家老四也在这山神庙里。戚老二问道:“怎样?那丫头还是不肯吃东西?”戚老四答道:“老样子,看来只有硬灌了。”

庙墙上的木窗早已损坏,展昭稍微抬头便将庙内的情形瞧了个一清二楚。只见庙堂中央燃着一堆篝火,戚家三兄弟围坐在火堆旁,不远处柴堆边捆着一名少女,少女手脚被缚,嘴里也被塞了布块。展昭定睛看去,那形象容貌,正是半年前西山脚下的邱离儿!展昭正自惊讶,戚老二站起身来,端着饭菜走到邱离儿身前,冷笑道:“我再问你一遍,是自己乖乖吃饭,还是要大爷我喂你?”戚家其余两兄弟一听此话都放肆大笑起来,邱离儿又羞又怒,撇过头去不愿搭理。

展昭见状心头火起,手中巨阙一紧便要冲进庙里去。突地有人一把抓住他左手腕,将他向后拽去,展昭大惊,左手一个反擒握住那人手臂,右手一翻,巨阙已架到那人脖颈。展昭看时,却见是位俊逸出尘的黄衫青年,青年松开展昭手腕,对展昭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展昭朝后一看,只见庙前山坡上有一白一黑两人正向山神庙走来。展昭不看则已,一看则大吃一惊,当中一人衣白胜雪不染纤尘,那风度模样,险些叫展昭惊呼出声:"白玉堂?!"

白玉堂为何会在此地出现?他不是早该回陷空岛布下天罗地网等自己前去麽?展昭正百思不得其解时,黄衫青年拍拍他肩膀,示意他仔细观察那两人。展昭又回头仔细看,果见那黑衣人脚步虚浮满脸菜­色­,而白玉堂则是一派悠闲自得之态。这模样,分明是那黑衣人被白玉堂点了重|­茓­,不得已事事听命而行。

眼见白玉堂与黑衣人进得庙内,展昭转回头,细细看身后这位黄衫青年,只见他­唇­角含笑双目澄澈,不似­奸­恶之徒;尽管巨阙就架于他颈项,青年也无甚惊惧慌张之­色­,仍是一派平和。展昭收回巨阙,向黄衫青年拱手致歉,青年微笑拱手还礼。此时却听得庙内一声大吼,是戚家老三的声音:“你个小畜生!老子正愁找不到你抱那一剑之仇。哈哈,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今日你自己送上门来,老子便叫你有来无回!”紧接着便是哐啷啷兵刃出鞘之声。

展昭忙抬头向窗内望去,只见戚家三兄弟各持兵刃在手,将白玉堂与黑衣人包围起来。白玉堂冷哼道:“戚老三,想不到不过半年不见,你那左手就皮痒的紧,当日我一剑砍了你右手,你还嫌不够,如今怕是想叫我一刀再砍了你左手,给你配成个双双对对,你才满意不成?”戚老三闻言大怒,一步便要抢上,却被白玉堂身边的黑衣人厉声喝止:“三弟!不可莽撞!”

原来那黑衣人便是戚家四虎中的老大。他接到三位兄弟飞鸽传书,连夜赶往镇江,谁知却被白玉堂堵在城外,一番打斗下来被白玉堂点了周身大|­茓­,只好听命带他前来。戚老大止住戚老三,对白玉堂说道:“这位兄弟,你我井水不犯河水,无怨无仇,奈何三番四次出手阻挠?俗话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兄弟何必自惹麻烦趟这淌混水?”白玉堂冷笑:“什么井水河水无怨无仇?你说的轻巧!半年前若不是爷爷我命大,只怕早已葬身鱼腹。就算此仇不报,我那个蓝衣的朋友,难道不是被你们害死的?!半年来我一直寻找你等踪迹,总算上天有眼,叫我在镇江碰上了你几个兄弟,哼哼,没想你们竟然还敢­干­这欺凌幼女的勾当,你说,于人于己,这事儿我能不管麽?”白玉堂说着一把捏中戚老大左臂上的支正|­茓­,手上用劲,把戚老大疼得冷汗直冒,再说不出话来。

白玉堂此番言语,展昭在庙外听得清清楚楚,心下不由感慨:人说锦毛鼠刻毒狠薄,果然只是一面之辞。我与他不过一面之缘,是我连累他身陷险境,他不但不加责怪,反而还念着为我报仇,此等人物实属难得。那句“蓝衣的朋友”更是让展昭内心为之一暖,想他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知,但却愿视己为友,真真叫人窝心。

展昭思及此不由得心潮澎湃,一时间呼吸急促忘了屏息。白玉堂何等耳力,听得庙墙外有吐纳之声,一转头便向窗外吼道:“何人在外面鬼鬼祟祟?还不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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