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白玉堂平躺在屋顶上,仰望星空——
它很像那个人的眸。
“五哥。”淡绿轻纱飘然落在身旁,便是担忧轻唤。
“上来做甚,被人看到可还了得。”
白玉堂坐起身,微微笑言,却不知这一笑要比那夜色美上几番。
丁月华一怔,忽又笑道,“还好妹子我从小看展大哥看惯了,不然还真得要被你这张脸所迷惑了。”
“哼。”
见白玉堂不置可否的歪过头去,丁月华眉头微簇,心道,若是往日里白玉堂定会与自己争论一番,却不知因何事毫无心境。
她便又问道:“五哥刚刚害得是什么梦啊,妹子会解梦,不妨说来听听。”
白玉堂闻言,不觉身子一震。
他梦到……
那人浑身血迹,被一人强搂在怀中……自己拼命去追……却怎么也触及不到……
“不提也罢。”
“说~来~听~听~嘛。”
丁月华揪住白玉堂的胳膊摇晃道,两只黑白分明的大眼拼命的眨着,嗲气十足白玉堂寒意顿生,直觉向后退去,“你……别靠过来。”
丁月华心中暗笑,她万分委屈的噙着泪花,用令人酥麻到骨中的声音娇滴滴唤道,“五~哥~”
“我先回去睡了。”
白玉堂终于无法忍受,纵身跃下屋顶。
却见一人,正立在屋下望着自己,竟是二寨主毕青缘。
“军师好雅兴,大半夜带着月华姑娘屋上调情。”
毕青缘狭长的细眼露出不善,自白玉堂入寨以来,他便处处留心,事事防范。
“二寨主也是好雅兴,深夜来此探望,不知有何贵干。”
“山下出了大乱……听说有个京城来的展护卫杀了县太爷……大哥想趁此捞上一笔……特请军师前去出谋划策啊……”
故意将话音拖得很长,毕青缘紧紧盯住白玉堂脸,却仍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只见那人咧嘴一笑,皓齿微露,眸中闪过些什么,便消失在夜色中。
屋上丁月华听得清晰,也看得明白,心中慌做一团。
正待起身跃下,却是见那毕青缘正抬头笑望过来。
无奈只好又低身媚笑道,“二寨主,放奴家下来可好……唐公子去商讨大事,可总不能让奴家在这里受一夜风寒吧。”
“好说,可惜我功力不足,还请姑娘在这里多等等,待我命人去找个梯子来。”毕青缘满面堆笑着说完,又唤来一名小匪,命令道,“你在这儿小心看着,今儿个风大,别梯子没来,月华姑娘到是被风吹走了,有什么事速来回报。”
“是。”
“算你狠!”
丁月华望着毕青缘远去的身影,恶气的踹去一片碎瓦。
这下是无法脱身了。
###
马车一辆。
走得很急,穿过街道小巷,直奔荒野而去。
终是停在了断崖之上。
赶车的男子跳下马车,转身掀开车帘。
里面有一人和一枚金弓。
他将车内之人抱下车来,平放在沙石上。
那人一身被血染红的湛蓝衣衫,却是残破不堪;脚踝处仍有鲜血渗出,无力的歪斜着。似是被定了|茓位,全身的怒气只能靠那双倔强的眸子发出。
男子轻笑着解开|茓道,到了这里他便无所顾忌。
“展大人,得罪了。我也不想这样,不过,却不得不防你,毕竟你御猫的称号也不是作假。”
“齐恕云你这无耻之徒……你究竟意欲何为?”
“意欲何为……呵呵……”
被称为“齐恕云” 的男子伸手挑起展昭散落的乌发,深深一吻,柔声道,“……我可还没尝过你的滋味……便被叫无耻了……也许……我该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无耻?”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