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懊恼地暗中狠狠掐了一把大腿,提醒自己:桃花,收起美国人的豪放来,我们的祖国提倡唯美婉约,你提什么妇产科啊你,你应该说自己家里有本《婴幼儿卫生指南》的,这是本多么纯真无邪的书啊。
出师不利,我镇定了一下心神,决心再来。
于是我又厚着脸皮问道:“你家为什么有很多医书啊?”
他抬起头再度冲我笑了笑,扶了扶黑框眼镜:“我家里人都是从医的。”
看我兴致盎然地等他继续,他打开了话匣:“我爷爷可能是新中国最早一代的脑外科医生,他觉得人的大脑是一门严密的艺术,每个细胞神经甚至末梢都分工不同,缺了谁,整个大脑的运作都会出问题。”
他顿了顿,舒眉一笑:“我爸爸从小就听我爷爷讲这些,所以当了名脑外科医生,我是听着他们讲的病例长大的,我想我也会走同样的路。”
他眼中智慧的光芒深深地震动着我,我与他并肩而坐,却觉得他遥不可及。
我怔怔地问他:“那……那你以后要读医吗?”想到即将来临的各奔东西,我有些忧伤,“你要考到哪里去?”
他看了我一眼:“A医科大学,它是最好的医大。”随即又低下头不说话。
我喜出望外,A医科大就在本市,还在我爸的A大边上。
听我爸说,考虑到医大光棍太多,读医的女生质量又总是上不去,所以读医的男生们普遍学习劲头不足,导致出现自暴自弃的行为,经常宁可整天待在实验室解剖女尸,也不愿意出去见见女同学们师太般的微笑。
人民政府考虑到医生终归是人民的医生,倘若不能取悦好医生,那么医生就很有可能让人民永远躺在手术台上下不来,毕竟他是有这个能力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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