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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碧血荐海图 > 第五章 昔人魂魄欲飞散

第五章 昔人魂魄欲飞散

乌小云只得摸索路径,将早上给他看脉搏那朗中请来,那郎 中问明受伤来由,道“你兄弟面如金纸,气如游丝,当是被那人打中内脏,内腑出血尔。”乌小云急问:“大夫能不能治?”那郎中道“这种症,老夫一生行医,倒也碰上过几个,”乌小云心中一喜,那朗中又道“一个也没救活。只能求菩萨保佑。唉,钱财乃是身外物,以命相拼又何苦。”收起行头去了,诊金也不问要。

乌小云和杨赤雨相处不过一天多时间,虽然结义,却算不得情义深重,不想这大哥只当了一天,义弟却人之将死,也甚是让人伤怀,他从小学武,虽也熟悉人体­阴­阳之学,气血之变,但对医道却是一窃不通。当下只能给杨赤雨喂些汤水,暗乞神灵保佑。那杨赤雨内脏出血,神志渐渐不清,第二日早上,乌小云呼唤多时,他才醒来。他也知自已命不久也,见乌小支一直守在床头,两眼发黑,当是一直未睡,心中也甚是感动,道“大哥,我只怕不行了,真不想死,还有那么多银子未花完,我死了,如何对得起自已。”乌小云道“兄弟你好生养伤,你死不了。都这样了还想那此钱­干­什么。”杨赤雨道“钱可是好东西,但我要死了。要是能不死,身无分文又何防。身无分文又何防。大哥,我,那此灾民没有一文。”本想说“要能不死,我就是象那此灾民那样一文不名也愿意”只是他神志恍惚,却未说的清楚。乌小云听在耳中,心中大是感动,不想义弟自已命将不保,竟还记得那些灾民。想起昨日,他曾道要将那些金银去换成碎银,救济灾民,我何不在他死前帮他完成心愿。当下伸手四处摸索,最后却在杨赤雨的怀中,头下摸出一大堆金子银子和银票。他眼睛瞎了,也数不清倒底是多少。原来那杨赤雨爱财如命,在倒下之前,就将金黄|­色­子银子往怀里放,只是银子太多,又放些在枕下。不想如此一来,连那从南丐帮中得来的钱也一起被乌大哥起了出来。

乌小云道心道“要找一个妥当之人来帮义弟完成心愿。”想起了那个郎中,既为郎中,心肠当不太坏。又去将那郎中请来。

那郎中本不想来,只是见乌小云身材高大,腰中有刀,也不是好惹的,才免强跟来。进了门道:“这等伤,就是大罗神仙也治不好,你要我来,又有何用。”乌小云也不理他,捡一张红木凳叫郎中坐。

那郎 中刚坐下,乌小云道:“哎呀,我倒记了,这凳子已坏,坐不得了。”伸手将木凳抓在手中,道:“大夫,他看清了,这脚也坏了,木板也烂了,钉子都松了。”口中说着,手上用力,将木凳的四脚一个一个掰下来,伸起一指,在木凳上钻了几个洞,将板上的铁丁,一一拨起又道:“只合砍烂当材烧。”将木凳抛起,长刀出鞘。只一阵响,那木凳已砍成几十块落了一块。

那郎中何曾见过这种刀法,呆了半响,道“大侠刀法虽然了得,但老夫也还是句话,你兄弟受伤已重,老夫无力回天,你杀了我也是这般没治。”乌小云道:“这个我自也省得。你是朗中,当是仁义之人,在下有一事想求,你如不帮我也就算了,你如愿意绝不能欺心。”那郎 中道:“阁下何事要在下帮忙。”乌小云道:“我这兄弟积了一点钱,想拿来救济灾民,不想自已却受了伤,我想在他生前帮他达成心愿。我眼睛不好使,所以想请老先生帮我出面将这钱送去”那朗中道“行善积德的好事,在 下原帮这个忙。不知有多少银子。”乌小云打开桌布道:“只怕也要跑几个钱庄才能兑成银子。”那郎中见了桌上一大堆金子银票,险些吓晕。突然跪倒拜下,道:“大侠这是救民于水火,老夫代长江两边的灾民给大侠磕头了。”说完已是泪水满眶,乌小云将他扶起,心道“早知如此,也不用使那下马威了。”当下将那此金银给了那朗中。

那郎中千恩万谢的去了,不多时谴一个小徒送来半枝人参,乌小云见那装参的盒了甚大是古旧,那参必不是凡品,那小徒道这参是师傅祖传之物,师傅 向来当作至宝,上次府台大人高堂病重,府台大人亲自上门,给了一千两银子,师傅 才分了半枝给他。之后还心痛的不得了。又教了乌小云喂服之法,道“师傅说杨公子吃了这参,或是不死,或是只能延长时日,只看他内脏破列伤口大小。乌公子少要搬动他,让他卧床静养,只求伤口早点长拢,不出血了,才能保他姓命。”

乌小云送那小徒出门,回来将人参煮水喂杨赤雨服下。那杨赤雨已然不省人事,乌小云眼睛不好使,一碗参汤,杨赤雨吞下的少,流出来的多。参汤喂养后,乌小云摸他脉博,细如悬丝,几不可及。心道“兄弟受此重伤,那郎中早已说过,纵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好他,送人参来,不过是见杨兄弟仗义舒财,心下感动,表表心意罢工了。只求菩萨保佑。”却听院门砰砰突然响起,有人在用力打门。

乌小云打开大门,只见三个人影闯进来,一人高叫,“姓杨的在哪里,叫他滚出来。”乌小云正要发怒,只听一女子道“阿哥,你不要这样无礼,惹杨大哥生气了。”声暗甚是小心着急。先那人道“你怕他生气,你乍不怕我生气,他骗了寨子的钱,又不给寨子买那东西,阿爹气的几天没吃饭,你没看见吗?”那女子道“那点钱算什么,阿爹气的不吃饭,不是气杨大哥,是被那和字门姓武的气的。”另一人道“绿鹦哥,你乍总是护着那姓杨的汉人,那小子瘦的没一点­肉­,有什么好。”绿鹦哥道“我就是喜欢他,瘦又怎样,象你山豹子一样,一身蛮­肉­,好好看吗?”乌小云听出听那女子声音甜糯,甚至是好听,却不是本地人。

那叫绿鹦哥的女子道“请问这位大哥,这是不是杨赤雨大哥的家。”乌小云心中恼这三人无礼,道“不是”那山豹子道“你岂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刚才那老头说过一个湾左捌第一家就是姓杨的家,门前一棵大樟树,不是这里,是哪里了。”乌小云道“我说这不是杨赤雨大哥的家,就绝对不是。绿鹦 哥突然叫起来,道“你这人当真胡说,你是杨大哥什么人,怎穿着我给杨大哥亲手载的衣服。”乌小道“我就是杨赤雨大哥,你如要找我的家,那就错了,如要找杨赤雨的家,正是此地。”那汉子道”你这人缠夹不清,你是那小子大哥正好,你叫他出来,他骗我寨子的钱,该有个了断。”山豹子道“姓杨的是个大大的骗子,他说他家财万贯,有钱的很,却住这样一个破院子,绿鹦哥,这院子还不如我的竹楼清爽。”红鹦哥道“你的竹楼清不清爽,­干­我什么事。”又道“这位大哥,杨大哥在不在家,我们寨子的事,非要他帮忙才行的。”乌小云道”你们来找他要账。来的也正好,只怕到了明天,他就一了白了,什么账都还清了。“让那三人进了房里。

那绿鹦哥见了床上的杨赤雨,哎呀一声,上前抱住,哭道“杨大哥,你怎这样子了,谁将你打成这个样子。”泪如雨下,不能自止。乌小云道“姑娘,你来的正好,也能见他最后一面,他给人打破了内脏。腹内出血,只怕挨不了多久了。”那阿哥道“这小子可恨,死了也好只是他死了,谁又来给我们牵线买那东西。”山豹子道“少寨主,这人只是个骗子,难道他还真有门路,”那少寨主道“阿爹派到成都的人已经回来,这小子说的倒不全是假的,只是没有门路,找不到人引见,要不然我们又何必来找这人。”

那杨赤雨吃了老山参,听得这几人吵闹,竟睁开眼来,那绿鹦 哥喜道“杨大哥你醒来了,你快看我是哪一个,”,杨赤雨道“我正在奈河桥上走,突然看到天门一开,有一个仙女下凡了,心想要死也要先看一眼仙女再说。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你了。鹦哥,原来你是天上的仙女下凡,怪不得这么好看。”

那绿鹦 哥抱住他,见他一张英俟脸庞面颊深陷,不再有往日神彩,心中痛如刀纠,泪如雨下,道“杨大哥,你就会开玩笑。你那里不好受,你给我说啊。”山豹子早已忌火中烧,一把扯住杨赤雨道“姓杨的,你好会骗人,我们等了你三个月,你一点音信也没有,你说,你到底有没有去给我们办那事。”乌小云正要发作,绿鹦 哥一把将他推开,道“他都有这样了,你还逼他,山豹子,你真不是人。”山包子道“他才不是人,绿鹦哥,他才是个大骗子,你为何偏要和他好。”绿鹦 哥道“我同谁好,不要你来管,哎呀,山豹子。你这该死的,你将他摇昏过去了,杨大哥,你醒一醒。呜呜……”

乌小云道“这位姑娘,我兄弟受的伤,医生说了,须得卧床静养,不能动他,让他的伤口早点长好,或能保住姓命。”

那少寨主道“他已这样,那里还能活,除非吃了咱们的……山包子,咱们走,只有再想办法到成都去买那物。”绿鹦哥拉住他的手,泣道“大哥,你不能走。只有你能救他了,妹子求你,你救他一救。”少寨主道“我又不是医生,我怎能能救他。”绿鹦 哥道“那晚爹爹将那百草续命丹给你,我都看到了,大哥,你救他一命,妹子一生一世都感激你。”少寨主怒道“你怎能说出这种话来,难道在你心中,这人的命比大哥的命还重要不是。”绿鹦 哥道“妹子心中,大哥一样是要紧的,只是你又用不上那丹药。”少寨主道“当日爹爹说的话,你也听到了,爹爹是怎能磁说来着的。”绿鹦 哥道“那日爹爹说,汉人狡猾,手段历害,叫哥哥一路小心,将这百草丹放在身上,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好能保命。”少寨主道“你知道既然那是我保命之物,你竟叫给这个非亲非故的汉人吃。妹子,你道这百草丹有好多,那里都买能买得到的,这可是咱们的家传宝物,那一年爹爹从山上摔不来,受伤多重,爹爹没舍得吃一枚。怎能随便就给这汉人吃了。”那绿鹦哥呜呜只是哭泣,知大哥绝不可能拿出百草续命丹来救心上人的命,也不再乞求。那少寨主道“山豹子咱们走,鹦哥,我们在那客店等你。”说着径直走了。山豹子道“鹦哥妹子,莫要为这汉人小子哭伤了身子。他死了正好……”话未说完,见绿鹦哥脸­色­已变,连忙抢门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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