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叫栗子。我把两只手Сhā在牛仔裤的口袋里,有些无话可说。
茵达忽然问我说,姐姐,鲸不会再回来了吗?
哈。我意外地很夸张地笑了出来。怎么会问这个问题?怎么会呢?鲸当然会回来。我笑着说,又觉得无法支撑这笑容,便扭头想走。
茵达却又追问一句,真的吗?姐姐你没有把他藏起来吗?
我简直觉得不可思议,甚至有点愤怒。我为什么要把鲸藏起来呢。我在心里问自己。忽然非常讨厌这个没有礼貌的女孩子,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将茵达独自一人留在了宽阔的马路上。
不过说实话,虽然很生气,但是我对这个女孩子并无恶感,甚至可以说对她有一份独特的好感。她身上是有一种不同于常人的东西,仿佛是用棉花裹着的一把刀刃。是的,这个女孩子身上有种隐藏着的尖锐,不为人所知。她用甜美的笑容掩盖这种尖锐,但是在我眼里却一览无遗。她并没有伤害别人的想法,但是这种尖锐却一直存在于她的体内。
我走了一会儿,忽然觉得有什么跟在我的身后。难道茵达真的觉得我将鲸藏于某处,因此非要跟过来看一看吗?我很生气地扭过头去……却发现跟在我身后的并非茵达。却是一辆黑色的汽车。
我一下子认出它来,它就是在湖边跟我的汽车。我依然看不清楚里面究竟是何人,索性靠近它想看个究竟。但是那辆车却突然发动,再次绝尘而去。
我站在路边,不知所措地发了会儿呆。
然后,我漫不经心地晃到超市,买了些吃的,决定回家呆着。我买了一大桶酸奶,又买了些果酱与面包,这才满足地回到家里。
开门的一刹那,我忽然幻想打开门会看到鲸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他脚上穿着一双白袜子,笑眯眯地问我一声:栗子,你回来了?
结果当然没有如愿。家里空荡荡没有一个人。
这是一个离城中不远的小区,环境不错,且交通方便。虽然我买房子的时候已经考虑到辞职的问题,还是没有勇气住到偏远的地方去。最大的要求依然是出行方便,因此就在城中的位置买了个小房子。拿面积换交通,这是没办法的事。况且我一个人住,太大的房子对我来说绝对是浪费。总之就这样住下来,简单地装修了一下就搬了进来。能离开租住的房子简直是件幸福无比的那事情,那间屋子冬天寒冷,夏天炎热,房东是个喜欢翻着白眼的奇怪的中年男人,总是一脸的死气沉沉,交房租再及时也无法改变他的脸色,我怀疑就算多给他点钱要他笑一下都不可能。水龙头漏水,怎么都修不好,水费花掉不少。总之一切都不如意,除了那架心爱的沙发,因此搬到新居来继续用。
离开那个房子的时候,简直不知道自己怎么能在那样的房子里住了那么长的时间。百思不得其解。
我独自吃了两块面包,喝了一小杯酸奶,忽然就被饱的感觉打倒了。这种感觉来得如此迅速,使我毫无反击能力。我想了想,打开电脑决定认真开始我的小说写作,我点了一支烟,又将家里最大的那个烟灰缸放到电脑旁边,似乎要跟小说消磨到底。
我先在开头工工整整地写下一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