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伦见叶飞芸她们去得远了,不由得往那香气四溢的衣袖上嗅了嗅,然后笑ⅿⅿ的,一副陶醉的样子。
就在这时,林间忽然有一人道:“阿伦兄,有何喜事,独自发笑。”阿伦循音一望,却见是冷一剑率胖子等人来到。原来冷一剑已从兵器山庄撤出,欲回庄而路过‘绿青林’。阿伦见得冷一剑,将右臂放到隐处,道:“哦,原来是冷兄。刚才,也没什么,只是想笑而已。”冷一剑进一步说道:“别瞒我了,早看到了。是不是叶姑娘送你什么信物了。”阿伦道:“哪有的事,你也不想一想,人家是什么人物,会看上我这个土包子。”冷一剑道:“你不承认,我也就不多问了,总之我看她对你有大有好感。如果你能用你的绝顶轻功那么快的速度去追她的话,我想定能将她追到手。”阿伦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心里的活动,道:“不说这个了,对了,你是要回庄去吗。要是不忙的话,不妨到寒舍坐坐。”
冷一剑道:“不了,他日若有时间,冷某再来造访。如阿伦兄不嫌弃,可到弊庄玩上几天。”阿伦道:“哎,我是很想去,可惜,我爹接了好多活,有许多锄头啊刀具啊要打,去不了。来日方长,有时间了一定去贵庄拜访。”冷一剑道:“那好,今日就此告辞。”说罢,迈步而行。
阿伦忽然想起叶风的话,说剑鞘上有龙纹和星星的剑说不准是神剑,极想去找,但不知剑室有无高手镇守,便又唤住冷一剑道:“对了,冷兄,你走了,何人守护剑室。”冷一剑道:“盟主派人赏我,并让我撤走,估计现在无人把守。”阿伦道:“哦。”顿了顿,又道:“那‘英雄剑’被盗一事,盟主知道了吗。”冷一剑道:“还不知道。不过我想他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对我怎么样。你放心吧。”说完再道声:“后会有期。”驱马奔去。冷一剑走后,阿伦迫不及待,一跃下地,直奔兵器山庄。阿伦正年轻,脚程快,加上他连奔带飞,不一刻便到得目的地。阿伦本打算绕道走捷径去那剑室,但走了几步忽然想到轻功在于练,于是又折身而回,来到被叶飞芸打断锁链桥的岸边。
深涧两岸相隔确实很远,一般人的话,别说往过飞了,就是站在岸边也会吓个半死。哪怕对面真有神剑也不会有人冒险过去。然而阿伦就想过去,他抬起胳膊,看一看裹有叶飞芸衣袖的手臂,自语道:“但愿彼岸没有她,我也能像上次有她一样超常发挥。”阿伦说罢,后退几步,助跑、点足、腾空,然后凭空屡步。那是阿伦最厉害的轻功。恐怕就算叶风那样的高手也不能凭空飞奔数百步,然而阿伦能。只是阿伦的发挥一直不稳定。就在最后将要登岸时,阿伦脚尖划过岸沿,失足了,随后整个身子往谷底坠去。阿伦暗想:“糟糕,这次没青梅韩霜相助,必命丧无有崖。”但还好,阿伦往下滑落两米后,忽然发现峭壁上有一石锥,迅速将之抓了住才不至坠谷。阿伦长舒了一口气,掰着石棱一边往上爬,一边自语道:“操!怎么我最那手的轻功……不对,是我最拿脚的轻功怎么这么不稳定。”话刚完,阿伦也爬到了岸上。阿伦拍拍手,往那深谷回看了一眼,再不作逗留,往剑室奔去。
到得剑室,阿伦立马开始翻找。看叶风所说的鞘上刻有龙纹、星星的剑在哪里。
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那口剑。阿伦又回想起叶风的话,复又细细观察那剑鞘,却见果然有一条龙纹印记和一颗星星印记,不禁想道:“难道事情真如叶风所说的一样?此剑才是真正的神剑?可是鬼兵三手所持的神剑呢,盟主也不认为是假的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思来想去,阿伦终始不能想透其中的原委,便不再去想,自语道:“我且试它一试,看看所谓的天下第一神器,到底有何神奇。”阿伦说罢,当下抓住剑柄,欲抽剑出鞘。但让阿伦吃惊的是,剑怎么也抽不出鞘来。阿伦寻思:“剑怎么不出鞘呢?难道是我功力太浅,连让剑出鞘的能力都没有。还是因为剑搁放多年,又在露天,生了锈。”阿伦想毕,不管它三七二十一,拾了一块石头在鞘套上乱砸一翻。敲了片刻,阿伦又去试抽。不料仍未能将剑抽出。
阿伦又想道:“此剑既然不是生了锈,那就是一件神物。我且带回它,每天抽它一回,看它能有什么结果。”阿伦想罢,携了剑,走出剑室,跃过深涧,回到‘绿青林’去了。到得树林,阿伦原本想把剑随便一放,但想到那剑非同凡物,怕被别人给发现抢了去,便掘了个土坑,将剑浅埋,并在埋剑之处作了记号。一切妥当后,阿伦拍拍手,抖落手上泥土,欲回家吃饭。
不料,忽有一队人马来到。略加清数,来人有十一个,为首一人面黄肉多,一望便知是花天酒地、沉溺女色之徒。阿伦见来人不善,装作没看见,掉头就走。未料,其中一人道:“拿了我家财物,就不认人了吗?匆匆忙忙的这是要上哪儿去啊。”言者乃柳重山之子,柳强。阿伦不想生事端,道:“兄台,是不是搞错了,在下并不曾见过你家财物。”柳强将嘴一歪,道:“没见过?嘿!那刚才叶家姑娘送来的是什么,白花花的银子难道是馒头,你把它们给吃了!”
一言至此,阿伦这才明白叶飞芸送来的那箱子里边原来还有银子,但箱子已被他扔进了丛林之中,便指了指大体方向,道:“哦,原来是那箱子啊,它在那棵大树下面呢,原封没动,你想索回,带走便是。”阿伦想支开来人,趁机展开轻功一下子逃个无影无踪。没想到那柳强咄咄逼人,上前一步道:“既然你更清楚那箱子在哪里,那就请你把它找出来。”阿伦不是很懒,还真打算去找,但忽然明白柳强等人是存心找岔子,就算他把箱子找到了照样不会放过他,顿生怒意,但阿伦又知道他除了轻功之外再没什么武功了,根本打不过柳强等人,便压住火气,道:“你们十几个人找一口箱子容易的很,为何非要我去找。你们是谁派来的。”
柳强脸上立现怒色,道:“大爷让你去找箱子,可没让你废话,快去找箱子,否则……”有意把话头夹住,让阿伦去琢磨。阿伦见势不妙,心知一场激战在所难免,于是不再忍气吞声,道:“大爷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哪个龟儿子敢管教!”柳强这下彻底怒了,道:“敢骂我,欠揍!弟兄们,给我揍这小子。”言毕退到一旁。
数十个手下得令,趁阿伦手无寸铁之际,一拥而上,刀剑乱舞。说实话,阿伦当时有点慌,因为他自练剑以来,还未曾遇上以一敌十的战局。但再怎么说也该迎战,阿伦于慌乱中拾起刚才他挖掘土坑的那口剑,左挡右阻。然而境况没有阿伦想象的那么危险,其实那十余人皆乃泛泛之辈。有几人用刀砍在阿伦剑上之后,反被震得口大张,半天不敢发招,歇上好久才又动手。
阿伦本觉得对方人多,一直不敢主动进攻,刚才只是防守,谁知防守还要等候片刻,对手的刀才砍到他的剑,听到“当”一声响,顿时觉得无聊。但阿伦一向认为呐喊能起到恐吓敌手的作用,于是高声“啊”一声,先吓唬对方一下,随后快招攻上。阿伦不管对方有多少兵器,只攻不守;左砍右削,下劈上撩,大杀四方。没想到的是,阿伦的乱招竟杀的十人节节败退,更有四五人居然中剑躺在地上。不过那些阿伦并不知道,因为他是低着头打的,此刻还乱挥剑。阿伦乱舞了片刻忽然听不到刀剑撞击声响了,以为敌手都被他杀死了,心上一喜,停手抬头去看近前。然而当阿伦发现六七人在丈外正瞪着眼看他时,他刚才的那种喜悦顿然全无。
柳强见众手下都被阿伦吓破了胆,大怒,道:“饭桶!连个毛贼都收拾不了。”说罢亲自出手攻上。柳强的剑招,倒有章有法。阿伦见柳强所耍的招式很整齐,暗想对方不一般,不敢贸然出击,仍然遵循他的原则,先防守后攻击。阿伦与柳强过了十几招之后,阿伦忽然觉得柳强的速度太慢,他在防守之余还要等对方发招,有些不耐烦,不在死守,大喝一声,快招攻上。“啊”声了时,就已发出四招。当然“啊”的声音并不长。柳强不虞阿伦突然反击,被阿伦杀的掌法大乱,节节败退。阿伦似乎才找到了感觉,越攻越猛。柳强远没有阿伦的速度快,却近招架不住了,忙对手下求救,道:“站着干什么!快上啊。”
数十人闻言,如梦初醒,群攻而上。这下十人总算有点胆识,学会从不同的方向攻击阿伦了。或许大概只有首领身先士卒,手下们才能尽智尽力。这对阿伦大为不妙。阿伦只能弃攻转守,撤剑回救。但阿伦一撤剑,柳强立马有了喘息之机。阿伦用一口剑前挡后封,忙得不可开交,左肩一痛被柳强削了一剑,后背接着一痛却不知是哪个无名小卒砍了他一刀。总之阿伦越战越败,就要一败涂地了。
就在这时,一道亮光忽然从半空闪来,光芒异常,听得“嘣嘣”两声巨响之后,地上尘土飞扬,已然开了碗口来大的几个口子。至于在后面偷袭阿伦的几个人也忽然倒地,叫苦不迭。柳强胸前不知何时已开了一道口子,也是被那道突然来的亮光所伤。激战在一瞬间被终止。被一道莫名的亮光所终结。当然是来的不是神,还是个人。阿伦转目去看时,却见来人是士子锋之子,士景雄。适才那道亮光的威力正是从士景雄手中那口剑上所发出的;士景雄此刻握着剑斜斜的指着地面,剑身正好被一缕阳光照射着。剑气四射。士景雄剑眉一纵,轻抖长剑,一道刺人眼目的亮光便立时化成强劲的剑气,飞射而出。剑气非凡,又听得“嘣嘣”两声后,土石再次爆开。柳强吓得瑟瑟发抖,结巴着道:“‘寻…寻阳剑’。”一骨碌从地上爬起,狼狈而逃。众手下亦抱头鼠窜。顷刻间逃的全无踪影。
阿伦见得士景雄,激动不已,因为阿伦还记得数日前在‘浪潮门’士子锋让士景雄夺他的掌谱时,士景雄宁违父命也没夺,那一举动让他铭记于心。阿伦道:“景雄,原来是你,真是有缘无处不相逢。谢谢你刚才出手相救。否则我就没命了。”士景雄道:“别这么说,要不是你,我哪能拥有这口绝世好剑,如果没有此剑,又如何能救得你。”阿伦道:“你怎么知道那天是我助了你们。”士景雄道:“本来天黑,没看见你,不知道是你,可当我们踏上马背之际,听到有个女的叫了一声你的名字,便知道了。那女的好像是叶风的女儿,掌法也甚是了得。我们在数丈之外就感觉到了其掌气。幸好你替我们挨了那一掌,不然我们根本没有逃走的机会,又岂能活命。对了,你挨了她一掌,怎么还得以活命。”阿伦道:“你忘了在‘浪潮门’秘室我受了竹刀侠前辈三十年的功力?要不然,我还真的无命可活了。”
士景雄道:“你怎么知道是竹刀侠的儿和我一块在盗剑。”阿伦道:“我在剑室外面听见你们两对话了。”士景雄道:“看来竹英猜的没错,‘浪潮掌诀’真的是别人从你身上抢走了。”阿伦道:“怎么说,若非昨日没有我助你们盗剑一事,竹英会以为掌谱是我独吞了?”士景雄道:“说不定。反正竹英已经知道他爹托你送掌谱一事。是我告诉他的。”阿伦道:“那他现在在哪里。”士景雄道:“不知道他在哪里,我也正在找他。”阿伦道:“你们昨天还不是在一起吗,怎么一下子又分开了。”士景雄道:“因为我知道那天在‘浪潮门’我爹为了让我出那秘室而杀死竹英他爹的事。而且我把真相告诉了竹英。虽然我们一起合作盗过至尊的‘英雄剑’,但竹英对于我爹杀他爹一事仍然不能忘却,所以一直躲着我。其实我想和他结伴而行,共闯江湖,就像当年的武至尚与林高尊那样,搞个组合,但竹英不肯。他说他敬重我也是个男子汉,不愿杀我,但也不想见到我。他心中有一堵墙。”阿伦道:“原来如此。”阿伦打从心底佩服士景雄是个难得万事坦然的好汉。
二人屈膝坐在了地上,一阵沉默。过了片刻,阿伦忽然道:“对了,景雄,你在江湖上走,只是为了浪荡,还是有什么理想。”士景雄望着远方,道:“你以后别在叫我景雄,忘了告诉你我已经自己给自己起了个绰号,叫陈雄。从此以后,江湖上只有陈雄,没有景雄。我爹给我起名时希望我长大了景仰英雄,别做三教九流之徒,而我不只想景仰英雄。至于愿望,我有一个,就是登上盟主之位,哪怕即位一天就死,我也无憾了。”士景雄,哦不,陈雄说罢,又反问阿伦,道:“你呢,你有什么理想。”
说到理想,阿伦也有,阿伦的理想就是拔出神剑,驾驭神剑,但他不想说出去,因为他怕陈雄笑话,笑话他跟其他别的武林俗辈们一样。再者,阿伦认为理想终究是个美好的愿望,不是说出去了就能实现,如果说出去了却不能实现,会被别人嗤笑,不如把理想埋在心底,等一切成为现实,让现实证明。阿伦怔了怔道:“暂时还没有什么理想。”但阿伦又怕陈雄轻视他男子汉大丈夫竟然胸无大志,便又补了一句:“我现在只想练武功。我认为武功是一切理想的第一步。”陈雄道:“说得也对。不管怎么说,有自己的想法就是好的。”阿伦道:“那接下来你将去哪里。”
陈雄道:“去‘英雄会’。先把‘英雄会’拿下,夺盟便易如反掌。”阿伦深知吴中长无比歹毒,想告诉陈雄,让对方千万小心。不料,方待说时,忽然觉察到身侧丛林深处有响动,转目去看时,却见几口刀尖露出草丛。阿伦暗想那是柳强搬救兵来到,伏在林间,对方是想将他与陈雄一举杀死,忙道声:“闪!”站起身一跃。‘闪’字方了,阿伦已奔到两丈之外的地方。但阿伦没想到的是,陈雄也发觉了有人暗伏林间,只不过陈雄在阿伦说“闪”的同时,说了另外一个字——“杀!”站起身已经扑入林中,与埋伏者杀在一块。陈雄一亮‘寻阳剑’一招便杀倒暗伏在林丛中的六七人。
阿伦奔了几步不见陈雄,又止步回头,却见又数十人从林间深处蹿出,围住陈雄打。其中就有柳强。正是柳强叫了帮手来了。只见柳强吹了一个口哨,丛林中又冒出一批人,略一清点,二十余人。不过这批人服装与先前一队人不一样,乃是高伟率‘英雄会’的人来到。阿伦当然不会抛下陈雄独自逃生。见陈雄腹背受敌,返身而回,扑入人群,挥剑杀上。
起先陈雄与阿伦各战一方,杀了片刻,杀到了一块,背靠背相互掩杀。不一刻二人杀倒数十人。余众见陈雄与阿伦合攻之力勇猛无比,不敢再贸然上前。二十几人仗着人多,将陈雄阿伦二人围了住,团团转。这时高伟上前去,看着陈雄道:“你叫什么狗,什么熊来着。”陈雄怒道:“老子叫陈雄!”高伟道:“哦,对,陈雄。但刚说完,忽记得陈雄给他当老子,立马收住笑意,道:”你他妈骂谁来着,别以为你有‘寻阳剑’在手,高大爷就怕你。今日叫你死无葬身之地!”高伟一心想着夺‘寻阳剑’,见剑此刻在陈雄手中,早恨之入骨,那肯轻易放过对方,飞跃而起,一个“猛虎下山”扑入围中,亲自杀上。其时天空飘来一大片黑云,掩住了太阳。
陈雄恰又在一片树荫底下,‘寻阳剑’发挥不出巨大威力,只得与高伟见招拆招,硬比剑法。阿伦则对付小罗喽。但这次境况与先前有所不一样,这次的主力是‘英雄会’的人,非同于先前柳强带的那些无能之辈。‘英雄会’的人多,兵器也多,阿伦按那种只攻不守的套路,已行不通,纵是只守不攻,全力招架也端的是吃力。再者‘英雄会’的人个个比柳强的人聪明机灵,都十分会暗中偷袭,不消片刻,阿伦左肩吃了一刀。阿伦无法战退众敌,希望陈雄助他一臂之力,便斜眼去瞧陈雄那边战况如何。但不料,陈雄不能借用‘寻阳剑’的神威,被高伟打得节节后退,好像自顾已经不暇。阿伦不再指望陈雄帮他,忙奋力拼杀。可是阿伦基本功底差,抵挡一阵之后,又觉手臂酸麻,无比乏力。连剑也提不起来了。而英雄会的人还有聪明的一点,就是采用车轮战术,分批而战,第一批砍杀的累了,站着歇息片刻让另一批人上。过不多久阿伦浑身是伤,有刀伤有剑痕。伤口有深有浅。如果再没人出手相救,阿伦必死无疑。
就在着生死攸关之际,忽有一人从林中闪出。来人尚在空中,就挥出一剑。这一剑不一般,带着剑气。剑气寒冷刺骨,众人当时的感觉是冬天忽然来临,一霎那冻得他们手脚都不灵了,哪还能舞刀弄剑,内力浅显的碎皮们更是觉得皮肉似要绽开一般,手脚痉挛,丢刀弃剑,躺在地上缩成一团。却正是手持‘积阴剑’的竹英到了。由于先前天空黑云遮日,陈雄无法让‘寻阳剑’发挥出神力,但现在有积阴剑的冷光,他有了感应,于是举剑一撩。一道亮光飞出后,高伟被撩开一丈,倒地吐血。‘积阴剑’与‘寻阳剑’的合力就这么厉害。高伟尝到了‘英雄双剑’的厉害,怕命丧当场,从上伤爬起,拔腿便奔,一刻也不敢停留。其余手下见竹英只一招,伤数十人,连同他们的队长也被吓得大奔,无不骇然,撒腿大奔。至于柳强一干人,见势不妙早逃的不见了踪影。
阿伦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剑,惊得呆若木鸡。当阿伦醒过神来时,正看见竹英要走。只听陈雄说道:“竹英,你要去哪里?让我们终结上一代的恩怨,并肩同行好不好。”竹英面容冷冰冰的,连看也没看陈雄一眼,道:“我要去‘英雄会’。但我们不能成为像至尊那样的组合。”陈雄道:“没有试,怎么知道不可能。”竹英道:“一切不能太刻意追求,有时要顺其自然。如果我们追求一个组合,日后说不定会变成仇人。反而如果顺气自然,有缘自会合到一块,就像刚才。”言毕,迈步欲行。阿伦怕再难见到竹英,便道:“竹英,我就是阿伦。”
竹英回过头看了阿伦一眼,道:“我知道,谢谢你助我们盗剑。”阿伦道:“别谢,那是因为我有负你爹重托,把你家传家之宝给弄丢了。”竹英还是冷冷的,道:“我知道了。但你别为此事而内疚了。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现在不能回到过去。如果你知道是谁把掌谱夺走了,那就告诉我吧。”阿伦怕知道是谁夺走了掌诀,但他怕他说了之后,竹英沉不住气,去报仇。虽然竹英有‘积阴剑’在手,但吴中长乃一会之长,武功高强,更难对付,阿伦担心竹英反被吴中长所害,于是迟疑不语。然而竹英看出了阿伦的心思,道:“我知道你清楚夺走掌谱的人是谁,只是那夺走掌谱的人武功高强,你怕我沉不住气,去报仇出事,才不说而已,对吧。不过你放心,没有必胜把握,我竹英不会意气用事。告诉我真相。不然,天有不测风云,谁敢断定,我们日后还能再见面。如果你或者我任意一个有什么不测,那岂不是让你我,遗恨终身。”阿伦见竹英无比沉着冷静,不会鲁莽行事,便道:“那好,我告诉你,夺走掌谱的人是当今第一联盟组织会‘英雄会’的会长,吴中长。”
陈雄吃了一惊,道:“啊,吴中长?”陈雄顿了顿又看着竹英道?:“你还去不去‘英雄会”。”竹英道:“去。本意要去,现在更要去。吴中长并不知道我是谁。”竹英说罢,迈开步伐,大步而行。阿伦忽然想起青梅韩霜离开‘浪潮门’,没有对竹英说一声,便又对着竹英的背影道:“青梅韩霜现在在盟主身边做事!”竹英回头应了一声:“收到。”并用感激的目神扫视阿伦一眼,向前走去。走了几步,纵身一跃,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