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雄望着竹英离去的方向呆了片刻,对阿伦道:“我也要走了。”阿伦道:“你去找竹英?”陈雄道:“对。我不会放弃的。听说‘英雄会’又公开招揽弟子,我去了以后,我们会在‘英雄会’相会。”阿伦道:“我们…..能不能交个朋友。”陈雄道:“我们不是一类人,不会成为好朋友。”阿伦道:“难道就因为刚才遇险时,我说:“闪!”你说:“杀”。”陈雄道:“原因不止一个。尽管我们不可能成为好朋友,但我还是认你这个朋友。”阿伦道:“为什么?”陈雄望了阿伦身上的伤口,忽然笑了笑,道:“因为你是个很能挨刀的家伙。”陈雄说罢,拍了拍阿伦的肩膀,迈步而走。
江湖太深,阿伦知道寻一知己甚难,所以并不没因为没结识到朋友而失落,望着走出数丈的陈雄,说了一句话。阿伦说:“祝你一路顺风!”陈雄回过头望了阿伦一眼,并没回话,随后向远处的路走去。不一刻走得不见踪影。
偌大的树林静现在只剩下阿伦一个人了,林子里静悄悄的。
有风扫来,阿伦身上的刀伤剑痕又开始隐隐作痛。阿伦脸上作了一个疼痛难耐的表情,默默的自语道:“竹英与陈雄都有各自的理想,他们也开始为他们的理想付诸行动。而我呢?我去哪里。我总不能闲着啊。我连我自己的身世都不清楚。我想现在该是向爹问我身世的时候了。”阿伦说罢,看了看左肩膀上的一道刀伤,回铁铺而去。
吴太平见阿伦一身是伤,吓得脸一下子快要变成白纸,一边扶阿伦上床,一边说道:“臭小子,到底是上哪里鬼混去了,弄得一身血伤回来。”阿伦躺在床上,一言不发。他在思虑该如何问他身世的问题,及问后会有怎么样的结果。太平又唠叨道:“是不是为了昨夜那个美貌女子,而打架了啊。”阿伦想开口发问,却见太平脸上皱纹交纵,又想到太平虽然不是他亲爹,但对他也有抚养之恩,如果他问了必会伤其心,阿伦于心不忍,便又把话咽了下去。吴太平却以为他说对了,接着说道:“爹早就跟你说过,红颜是祸水,你看,这不差点害了你的命?江湖人呐,无非就是争什么美女啊,掌门啊什么的,这江湖深不可测,你可不能轻易卷入湖中,不然,你会淹死的。”
阿伦心里很难受,作了几番斗争后,终于决定问他的身世,至于太平刚才给他讲的话,多半没听进去。阿伦猛然直起身,道:“爹,十八年前,你是什么地方捡到我的。”
一言发出,对太平来说,犹如一记霹雳,把他霹得神飞魂散。太平本欲为阿伦脱衣上止痛药,但闻此言,整个人仿佛被人用钉子钉住了似的,呆住一动不动,话也不说。阿伦知他那么做会伤害太平,但又想既然话已问出,就索性问个到底,于是又接着问道:“其实我是兵器山庄的人对不对?”太平回过神来,知道他想瞒事实,也已瞒不住,说道:“原来我跟你说话,你一言不发是为了问这个问题。”顿了顿又道:“我就知道这事不能瞒你一辈子。对,你就是兵器山庄的人。十八年前,我听说兵器山庄遇了难,便打算去那里捞些铁器,对我来说铁器就是一笔财富。但没想到走到‘绿青林’时看见有一个人放下一个小孩就走了。我是个铁匠,也是个光棍,见孩子长的可爱,又是个小子,便抱回来抚养了。当然那个小孩就是你。”阿伦道:“那你抱回我之后,就没发现什么信物?”太平道:“有,有一本发黄的书册,叫什么‘神剑诀’。”太平咽了口气,又道:“我知道那是武林中所说的武林秘笈,怕你知道那东西后怀疑你的身份,所以一直没有拿出来给你看。不过我教你认字的时候,教的就是那书册里的内容。”阿伦一听‘神剑诀’,默念了两遍,觉得跟神剑大有关联,便追问道:“那本书册还在不?”太平道:“在,爹一直为你保管着呢。”阿伦道:“快拿来让我看看。”太平没有迟疑,从阿伦床铺下面的一个土坑之中取出书册。阿伦接过马上翻阅,里面所写的字句乃至段落,果然是学他学过的。阿伦甚至可以背出书中的那些文字。太平道:“我知道里面所载的内容十分重要,怕耽误了你练武功时间,所以经常暗中教你那些语句,说来也怪,自打你学了那些语句之后就力大无穷,打起铁来好像毫不费力。我不知道是你一天天长大了的缘故,还是你学了那些语句的作用,有了内功什么的,便不敢间断,一直教你把那本书读完。只是书里面末页有一副人体画像,两手在自己打自己,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又怕你学了之后走火入魔,所以没敢跟你教。”阿伦一听忙动手把书翻到末页去看,却见那一页上果然有一人像盘膝而坐,只不过并不是太平所说的‘自己打自己’,而是以二指指触任督二脉之举。阿伦经常偷着跑江湖,早听人说过,若能打通任督二脉,便可练就高深内力,见的画中像,大喜,忙盘膝而坐,照着图中动作‘打自己’。
太平本欲阻止阿伦,但见阿伦做完那个动作之后,忽然满面红光,似火炭烧的正旺,吓得直发抖,“啊”的叫了一声,以为是江湖中所说的‘走火’了,忙端了了盆凉水往阿伦脸上泼了去。以期灭‘火’。不料,泼水无用,反见阿伦脸上之‘火’愈烧愈旺。太平见状,吓得丢掉水盆,呆若木鸡。
阿伦合着双眼,感到体内有一股热流,慢慢流便全身,有说不出的舒服,刚才只觉脸上一凉,不知是太平在他头上泼了凉水,故未睁眼。过得片刻,阿伦忽然觉得又有一股暖流自丹田升起,又开始往身体各个部位流去。但与先前不同的是阿伦随后觉得身上隐隐作痛,犹如身体做某个动作做的久了麻痹一样。但阿伦强忍疼痛,仍保持原来姿态。太平一直未离阿伦半步,见其脸上红光渐渐消退,便以为是他一盆冷水的功效,暗自高兴。但不料,阿伦脸上红光还未完全消退之际,忽又泛起一片青光,那光就像火炉之中的火烧到所谓的纯青火候一般。太平乃打铁之人,对火候是颇有研究,知蓝色火比红色火更硬,当下一跌足,道:“完了,阿伦这下‘入魔’了。”言方毕,只见阿伦头上被水浇湿之处,冒起缕缕轻烟。
太平不知是阿伦体内真气在运行之故,一瞧至此只当是‘魔火’将要把阿伦给烧着了,大惊,急的在地上团团转。当太平转了十几圈之后,忽见阿伦发间烟气愈浓,知道呆耗下去不是办法,便上前去欲将阿伦摇醒。不料,太平双手距阿伦身体尚远,就被一股强大的劲力给震开。太平“呦”了一声,飞出丈外,跌倒在地。
阿伦听的叫声,这才知道是太平碰了他,想到他爹是被他体内的真气所伤,忙停止运气,睁眼看地。阿伦见太平果然背伏于地,急忙下床,将太平扶起来,道:“爹,你怎么样!”太平一手扶着胸,站直身子道:“爹,没事,倒是你,爹看见你脸上先是泛红光,后来又泛青光,不知你被烧得怎么样了。”阿伦笑了笑道:“没事,爹,那是真气圈。不烧人的。”太平见阿伦真的没事了,精神为止一振,道:“那就好。先前可把爹给吓坏了,爹还以为你的五脏六腑被给烧着了呢。”阿伦为了证明他没事,将脸贴到太平那张老脸上,搓了搓,道:“爹,你看,是不是很正常。”
太平见阿伦果然恢复正常,头上也不再冒气,喜道:“这么说,那你就是有什么内功了?”阿伦道:“是的,爹,但所有的功劳全得归于您啊。要不是您教我背我天天书中内容,我也不会一刹那间拥有内力。”其实阿伦也不确定他是否真的有了内力,只是他做了那个动作之后,确实觉得浑身来劲,要比平日精神几倍罢了。阿伦为了证明他确实有了内力,他决定以指力断精钢。因为阿伦常听江湖中大凡内力精深者,都可以二指断金刀利剑。
想到此,阿伦顺手拾起一根筷子来粗的铁棒,举在太平眼前,道:“爹,你看。”同时双臂使力,阿伦本来是要将那铁棒折断,不想只将其弄成了弯形。太平仍一动不动,还在看,似在等阿伦再耍什么功夫。但见得阿伦已经收手,十分不解,道:“就你刚才那功夫,老爹也会。”原来阿伦所试的铁杆太细,寻常人也能将之折弯。不过阿伦的感觉不一样,他折弯那根铁棒就像弄弯一根草棍一样,丝毫没费力。阿伦知道他确实有了一点内力,大喜,道:“这不过是牛刀小试而已,看我取碗口来粗的铁棒来。”太平他们所住的本就是铁铺,屋内钢板铁棍之类的长家伙触目皆是,只见阿伦随手拾起一根碗口来粗的刚板,走到太平面前,道:“瞧着,爹,看这个。”意在提醒太平看好了,他要将之弄弯。太平眨了眨眼,道:“爹瞧着呢。它,现在是直的。”一双深陷的眼睛等待奇迹出现。阿伦“啊”的叫了一声,双臂猛然使力,这下,那钢板赫然已经成了弓形。这一举动是寻常人根本无法做到的。
阿伦大喜,将弯弓钢板随手一丢,抱住太平大叫道:“爹,我有内力了!我能走江湖了!”然而太平却站在地上呆若木鸡,似喜非喜。阿伦也不等太平说话,想到他有了内力之后,轻功会比以前更上一层楼,喜得发了疯一般,满屋子找坚硬之物,然后抄在手中做试验。结果数根粗铁棍都被阿伦弄成弯形的,有的甚至断成两截。
过了片刻阿伦发现太平一直呆在原地不动,便走上前去,道:“爹,您怎么了。不为我高兴吗?”太平数目闪着泪光,望着阿伦,答非所问地道:“你是不是要去闯江湖——从此不再回来了。”不说则已,一经说出,仿佛一根刺刺到了阿伦的内心深处,让阿伦隐隐作痛。阿伦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现实,他的确是要闯江湖,没错,但江湖险恶,如果他踏上江湖的扁舟,谁知道会遇到怎么样的风浪,命运会怎么样,是生是死?父亲的养育之恩呢。阿伦虽非太平亲生,但一个光棍汉含辛茹苦把他拉扯大,容易吗?难道他不报答恩情,就一走了之吗?阿伦不会,但阿伦没有说话。太平忽然转过身,道:“你去闯吧。不管怎么说,是你陪伴了我十八年,消除了我十八年的寂寞。”阿伦道:“爹,孩儿虽然要光复兵器山庄,要为父亲报仇雪恨,不得不走江湖这条险路,但是爹对孩儿的养育之恩,阿伦永远不会忘记,孩儿会经常回家看看的。”
太平背着身道:“不,走了,就别回来。这次爹是说真的。总算你回来我也不见你。”阿伦不解其意,道:“为什么爹。”太平道:“古人说,百善孝为先论心不论迹,论迹天下无孝子,只要你心中有这个爹,就行了。”阿伦却忽然打算留下来再过几天,好好孝顺太平,然后一去不复回,道:“爹,您放心,我现在还不走。我会多陪伴您一年半载的。”太平道:“要做一件事,就要马上去做,不要拖到日后,谁能预料日后会发生什么事呢。再说,多留几天又能如何,只不过是让爹更加不舍的你罢了。”
然而阿伦心中早已打定主意,只有操纵了神剑他才离家出走,于是对太平道:“我意已决,爹你别多说了。再说我还要多练练几天武功,以便日后闯荡江湖时对付强敌。”太平道:“错,虽然没有武功在江湖上不行,但武功并不是江湖的全部,就像打铁铸剑一样,虽然没有火候铸不出好剑,但铸剑并不是全靠火候,很关键的还有锤打。所以你走江湖的历练也很重要。”阿伦自打有了内力以后,内心有一股莫名的冲动,就是极想奔到树林,看能否拔出神剑,所以对太平的话不甚了了,口中敷衍道:“我明白,但我必须再练几天功夫,我已经决定了。您一向知道我决定要去做的事,就算是九头牛也拉不住的。我这就去了啊,当然还会回来。”阿伦说罢,不等太平多言,独自出门,往“绿青林”奔去。
阿伦走后,太平无奈地自言自语道:“臭小子,你走了,那些弓形的钢板让老子怎么打。”阿伦到了“绿青林”迫不及待地将神剑从土中掘出,握在手中细细打量,他不知道将神剑拨出鞘套之后会出现怎么样的情况,所以心“噗通噗通”的跳。阿伦甚至开始大胆的想象,他操纵了神器之后的情景;那个时候他成了天下第一,群雄皆拜倒在他面前,大呼着叫他“剑神,剑神!”。当然那时候少不了美女相伴。阿伦想到的是,天下第一美人叶飞芸亦投怀送抱,而且主动给他献上香吻一个。二人卿卿我我,观日出日落…….阿伦正自陶醉在美好的幻想之中,忽然感觉到握剑之手被一滴液体滴到,阿伦以为是上帝给他赐了神物,忙去一瞧。不料,却是一鸟飞过落下的一堆屎。当然经这一鸟拉屎才把阿伦从春梦之中惊醒。阿伦自言自语道:“我知道要到达那一天很遥远,但不管有多远,我已经上路了。既然已经上路,还怕什么。”阿伦说罢,马步式蹲开,将鸟屎弹开去,然后使力去拔剑。阿伦害怕看到神剑依然不出鞘的现实,故闭上了双眼。
阿伦闭眼之后,开始催动丹田真气,顺便将内力灌入右臂然后直惯剑柄。说来也怪,内力到处,听的“噌!”一声响,剑刃已被启动。至于鞘上所积蓄的铁屑以及一切杂物纷纷掉在了地上。阿伦听到有声音,内心一阵狂喜,再次使力加劲。然而阿伦使力之后,觉得右臂不断往外扩张,却正是剑在缓缓出鞘。阿伦虽双目紧闭,但早已感觉到一片亮光闪烁不已。阿伦再也忍不住想一睹神剑真身,将眼一睁。双眼开处,只见剑身已抽出一半,那些铁锈慢慢的自行脱落,犹如在退一层皮一般。那剑退皮之后则银光闪闪。阿伦只一望便被刺得睁不开眼来,忙侧头避开。这时剑已完全出鞘,剑端之处正在脱外层乌黑的皮屑。阿伦将左手鞘套一仍,用手掌挡在眼前,透过指缝去观看令整个武林人都梦寐以求的神兵。这时,剑端的铁锈已完全脱去,那剑已然是一口完美的长剑。阿伦觉得剑气把他逼的难受之极,便欲挥剑使出招式试剑。
不料,阿伦方将内力催至剑柄之上,那剑便猛然朝前蹿出。速度快的惊人,犹如刚离弦的箭。阿伦使力想将之拉回,可是拉了一下,给他的感觉是,像拉脱缰的野马,丝毫无用,反被剑带了前去,眨眼功夫就掠出数丈。阿伦知道让剑回撤非他能力所及,便不再徒自费力,用双手死抓住剑柄,让剑带着他飞蹿,以免被剑甩脱。神剑前行片刻,猛然间来了个转向,竖直朝天空飞去。速度亦不减横行之速。阿伦又被带得向高空飞飞去。然而剑冲高大约数丈之后,忽然又转向,一个倒把,剑尖猝然俯冲而下,竖直朝地面刺去。阿伦可惜不是一块布条,或是柳条什么的软的东西,而是一个人,有骨有肋的人,神剑那么一颠倒之后,阿伦肢体不如往上冲那么舒服了,也不知是哪里受了伤,只听浑身“格格”作响。但阿伦哪顾得上感受疼痛,只怕被神剑甩掉,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握剑之上。而神剑将要触及地面时,忽然一仰头,又要冲天而起。速度仍然如初。阿伦却再也经不住神剑的的甩力,双手一松,“啪”一个‘狗吃屎’爬在了地上,胸口一痛,喉头一甜,一口鲜血随后喷吐而出。阿伦甩的不轻,浑身更觉得不爽,在地上爬了半天才挣扎着站起了身。但阿伦忽然想起神剑冲向了天空,他怕飞的不知所宗,忙仰头去看天空。然而这时哪里还有神剑的影子。剑仿佛蒸汽一般消失了。
阿伦的心往低一沉,暗暗自责他没有能力将神剑留住,想到唯一能让他出人头地的希望刹那间破灭,恨不得想一头撞上树桩一死了之。阿伦正自灰心丧气,忽然发现地上鞘套上有了剑刃,忙上前将之拾了起来,经细一看,原来神剑并无凭空消失,而是不知何时已复回到了剑鞘之中。神剑尚在,阿伦惊喜不已,忘记了所有疼痛,脸上又泛起笑容,合眼将剑拥入怀中。那样子就像抱住久未相见的情人一般。
从那一刻起,神剑的这颗种子就已深深的种在了阿伦的内心那块肥沃的土地上。阿伦决定用他的心血、灵魂给那块地滋润,他把剑举在眼前,观望着,就像看着他的爱人一样,自言自语道:“亲爱的,我爱上了你,虽然你并不‘爱我’,排斥我,刚才把我给甩掉了,但我不会放弃。我永不言弃。”阿伦顿了顿又道:“为了表示我绝对爱你,所以先把你埋起来,不能让任何人碰触你,使用你那就更不能了。”言毕,将剑复又埋入土中。阿伦虽然受伤不轻,但神剑刚才的神奇,让他有了希望,令他忘记了所有的痛,于是他又在埋剑之处自言自语道:“我知道感情是日益培养起来的,不可太过心急,刚才第一次便企图驾驭你,挨揍是理所当然的,今天阿伦就告辞了。明日我会再来。”阿伦说罢借力起身,施展开轻功飞奔回家而去。到了夜间,阿伦打坐疗伤,片刻之后浑身之痛大减,便和衣而卧,进入梦乡。说来也奇怪,阿伦梦中又梦的是他操纵了神剑的景象。那幻想跟白天的几乎一样,那就是他天下无敌,叶飞芸在他身畔,群雄拜倒于地,大声称他“剑神!剑神!”阿伦一阵狂喜,发出豪气冲天的笑声。不想,那梦幻太真切,阿伦居然真的“哈哈”笑出声来,笑声有力,直把同房的太平给吵了醒。
次日,清晨,阿伦早早起了床,带上昨晚的梦,去了“绿青林”。到得林子,阿伦将剑从土中掘出,但这次他并未很快抽剑出鞘,而是将剑握在手中,先思虑他第一次抽剑出鞘时剑有那些特殊之处,以便日后他抽剑出鞘时总结结论。想了片刻,阿伦忽然想到,他第一次将剑抽出鞘时,并无异常行为,但当他催动内力之后,神剑就立时飞出,然后会乱飞乱蹿。于是阿伦得到的一条经验是,若对神剑灌入内力,它就会发狂,不会让他操纵。不过为了作进一步的肯定,阿伦决定再试一次。
阿伦慢慢将剑抽出,,首先并不动用内力,结果神剑除了光芒及其耀眼之外,并无特别之处。阿伦把剑鞘随之一丢,然后准备使用内力。结果果然不出阿伦所料,他内力刚出,握剑之手猛然一颤,随后发生的情况便跟他第一次抽剑的情况一样,神剑促然与地平线平行着飞出。然而阿伦早有准备,双手握住剑柄,跟着飞了出去。剑前行不久,忽然往高空一蹿,亦跟第一次一样。阿伦觉得神剑的行动转变有一定的规律,若按照昨天的步骤来说,那他猜想下一步神剑会猛然调头,俯冲而下。而那一个转折恰好又是让人最痛苦的时刻。
阿伦在空中又加了一份力注入剑上,以期改变剑的方向,让其千万别猛然转折俯冲。不料,阿伦使力之下,剑忽然又马上转到开头,开始横空平飞,果然改变了方向。而且更令人吃惊的是剑刃两侧突然闪出亮光,闪出如同‘星星’般的光斑。光斑威力甚大,直将粗树催了断。若是一点星光击到碗口来粗的树桩上,树杆则立即会被穿通一个小洞。可以想象,如果击中人体的话会是怎么样的概念。但剑刃两侧的星光的威力还是小的,自剑尖吐出的“光龙”剑气的杀伤力才是大的。哪怕一颗参天大树,剑光一闪,只听一声‘龙吟’,那树便“咔嚓”一声,碎成数块。阿伦听得树枝不断碎裂的声音,不由暗想:“神剑果然神奇,我注入剑刃的内力只不过有一成而已,但在经它转出后发出的内力却无比惊人,倒似比原来增大了十倍。”阿伦正自思忖,不想他忽然觉得剑又开始胡乱飞蹿,来回在林间穿梭。阿伦的腿被甩的像鱼儿的尾巴,当然那并不是好事,林间树木甚多,阿伦的腿来回摆的多了,就难免被撞在树杆之上。受伤就更不用说了。剑愈加疯狂,一眨眼便折了三折,阿伦躯体甚重,又反应迟钝,未及跟着剑改变方向,臀部又被撞到树上。当然很痛。简直就是ρi股开花般的痛。阿伦再也无法跟住神剑的速度,双手一松,痛跌于地。
神剑就是神奇,还有一点傲气,它似乎永远不愿受人的束缚。而当它一旦将操握它的人摆脱,它就会自行飞回了鞘中。阿伦又弄得一身是伤,这回的伤比上一次更重,他躺在地上睡了半响,才得以站起身。阿伦脸上作着痛苦的表情,一瘸一拐走到声剑旁,将之拾于手中默视着,然后用商量的口吻说道:“神剑啊神剑,我与你已经不是一次的交情了,你为何还这般的傲?”顿了顿又道:“哎,算了,你傲你的吧,我很有耐心,我会慢慢的来的,总有一天你会被我驾驭的。”阿伦言毕,复将剑埋于土中,然后起身回家而去。到的家中,阿伦大力滋补身体,夜间又打坐疗伤。这天由于阿伦十分疲累,所以夜里未曾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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