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向晚,红霞满天。郄琰领本帮人马失魂落魄返回到‘飞龙帮’。
回去之后,郄琰因未并到三个门派而懊恼不已,在大堂内踱来踱去,直骂他运气不佳,第一个上阵,最终体力不支败在吴中长之手。郄琰还说,其实他能打过老吴。
这时,竹英上去说道:“帮主此言差矣,帮主之所以被安排在全是武林高手的第一组的第一位,绝非偶然,是因为有人预先精心策划过的。属下发现,今天的比赛全是围绕叶飞芸一个人进行的。”郄琰闻言一惊,“哦”了一声,道:“何以见得。”竹英分析道:“首先从十八大门派掌门在三个小组的分配来讲,你与吴中长的分配有巨大的反差。他们知道帮主武功高强,所以故意把你安排在第一个上阵的位置,目的是让你耗费很多的真气,让你疲惫。反观吴中长,他的武功也不错,却被分在最后一个上阵的位置,那是为了让吴中长保存体力,在决赛中打胜帮主。”竹英顿了顿又道:“到了比赛的终极赛,围绕叶飞芸的打法更鲜明,吴中长怕帮主先挑战叶飞芸所以故意以言语相激,让帮主先跟他打。吴中长那么做无疑是为了打胜帮主然后再故意败给叶飞芸。结果帮主也看出来了吧,吴中长与叶飞芸根本没有怎么打,胜负就分了出来。这场比武并派的比试真的目的是为了让叶飞芸统领三个门派,所以帮主不必太在意。”
郄琰听至此恍然大悟,陈雄也恍然大悟。至于宇龙一星他比谁都清楚,事情的原委。只是他装作一概不知的样子。郄琰道:“看来幕后策划的主谋是武林盟主。”陈雄又不明白了,道:“何以见得。”郄琰道:“那还不容易见得,难道你没发现飞俞那小子爱上了叶飞芸吗。”竹英道:“帮主说的没错,那叶飞芸素有天下第一美女的称号,正所谓权势者爱美色。”陈雄终于茅塞顿开,“哦”了一声。宇龙一星只在一旁静听,始终不语。竹英忽又道:“只是我搞不清楚,宋佛子阻止叶飞芸做掌门,唱的是哪一出。他并不是单纯的为了武林着想,他应该与盟主之间有间接的关系。”郄琰道:“先别猜测那些复杂的关系,我想我们应该考虑考虑如何瓦解“飞芸门”的问题了。”
宇龙一星听的郄琰要瓦解‘飞芸门’大惊,道:“帮主,要瓦解飞芸门?为什么。”郄琰道:“因为叶飞芸不但有三个门派的势力,而且还有她爹叶风的势力,既然他肯接受武林盟主的示爱,那就说明她对飞俞那小子也有点意思,对我们日后夺盟大为不利。”陈雄道:“没错,如果我们强硬夺盟的话,叶飞芸必定会站在飞俞那边,碍我们的事。趁现在她还没将‘飞芸门’的势力巩固起来,羽翼未丰之机,我们将她的势力彻底瓦解,以绝后患。”郄琰又道:“雄言甚是,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兵分三路,分别去烧杀“际雨堂”“风行队”“黑湖舵”的总堂。”
宇龙一星怕郄琰那么做会伤害到叶飞芸,便说道:“帮主,不妥!”郄琰不解的望着宇龙一星道:“有何不妥。”宇龙一星道:“瓦解敌手并不是上上之策,再说了若我们的行踪被对方发现,得知我们是“飞龙帮”的人,叶飞芸必定告诉那狗盟主,进而邀集武林各派前来讨伐我们的帮派,而我们现在势单力薄,还不能公然与天下为敌,那么做,岂不是自招横祸?”郄琰沉默。
陈雄道:“那伦兄有何高见。”宇龙一星道:“依我猜测,过不了几日,叶飞芸必会邀集际雨堂堂主,风行队队长还有黑湖舵舵主商议建立一个新的总坛,而建立总坛必定少不了要运输物资及工人食粮,对于叶飞芸来说那是她最困难的时刻,那个时候我们若助叶飞芸一臂之力,帮她建造总坛,与之建立友好关系,想必在我们日后夺盟之时,通达事理的叶飞芸并不会两不相帮。这样岂不更好。”郄琰沉思。竹英也不知在想什么。陈雄道:“我认为我们没必要讨好对方,万一叶飞芸真的恋上了那飞俞,在我们夺盟之时她相助盟主怎么办。吃亏的还不是我们?依我看,我们行动谨慎一些,正如伦兄所说,如果叶飞芸要建总坛,那我们就在他们运输物资的时候于路途要口拦截击杀。”
宇龙一星深知飞芸要强好胜不轻言服输,就算他们从中拦杀阻止她修建总坛,她也会挺住坚持造坛,而他又知道郄琰脾气暴躁,害怕郄琰阻止不住飞芸建造总坛一怒之下把飞芸给杀了,于是又欲出言反驳陈雄的看法。不料就在这时,沉默了许久的竹英忽然说道:“此事不可操之过急,先派人探听一下叶飞芸的想法再说。万一不行的话,我们在夺盟之前,挟持叶飞芸。”郄琰道:“还是竹英考虑的周详。就这么办。如果飞俞真心爱上了叶飞芸,我们抓了他的心上人,不怕他不主动交出盟主一位。”宇龙一星未在进言。
过了一日,有探子回报说,叶飞芸选定了“中山”一地,欲建造总坛,而且那叶飞芸很积极,已经派“际雨堂”“风行队”“黑湖舵”三大掌门分别去他们原来的总舵处拆卸所住过的房屋,并且吩咐三大掌门将能用的建筑材料全运送到“中山”那地方。郄琰问探子说,‘中山’是什么地方,叶飞芸何以唯独选那块地作为总坛之地。探子回答说,‘中山’是夹在叶庄与冷庄之间的一座小山丘,虽说是山,然而低处平坦,周围还有水源,而且若在那里建起总坛的话,易守难攻。
郄琰闻言,脸色一变,口中默念道:“这个叶飞芸真是不简单呐,若不瓦解其势力,将来必会成为我们的绊脚石。”郄琰说罢,对宇龙一星竹英陈雄又说道:“你们三个是我的肱骨大梁,瓦解‘飞芸门’的重任非你们三人不能完成,你们兵分三路,即刻动身,分别在那三个门派运输建筑材料的必经之路要地设伏袭击他们,尽量毁坏他们的一切物资。必要的时候也可以杀死他们的领军人物。总之一定要阻止叶飞芸建立总坛。”竹英陈雄均应声说:“遵命。”
然而宇龙一星心里清楚,叶飞芸夺派建坛是为了找他,救他,根本不会影响他们夺盟,他不想打击叶飞芸,更不希望意外的给飞芸造成伤害,于是他没有说尊命,反倒欲阻止郄琰的决策,道:“帮主,其实.........”但话未说完,郄琰忽然厉声道:“我意已决,无再多言!”竹英陈雄没再犹豫,各领一队人马而去。临走时二人分别给宇龙一星说了他们将要选择袭击的门派。竹英说,他袭击“风行队”陈雄说他袭击“黑湖舵”。
宇龙一星却仍然站着,迟迟不肯动身。郄琰不解宇龙一星的心思,道:“宇龙一星,怎么还不行动。”宇龙一星不语。他也不想告诉郄琰他跟叶飞芸之间的关系。郄琰顿了顿,走到宇龙一星身侧道:“难道你忘了你入飞龙帮时你对我许下的要助飞龙帮腾飞的承诺了吗?”宇龙一星道:“没忘。”郄琰道:“那你为何不行动。难道就因为我没有采纳你的意见吗?其实不是我不重用你,而是你没有看清形势。那叶飞芸行事积极,且计划周密,又有她老子叶风做后台,若让她真正统领了三大门派,其势力足可与当今武林第一组织联盟会“英雄会”相较,我们如果再助她,那就等于在家养虎,自掘坟墓。”
郄琰说罢,转目去看别处。宇龙一星本不想按郄琰的思维行事,但想到他还欠对方一个人情,便想道:“我命不久矣,如何还值得飞芸为我这般操心,不如就帮帮主做一件事情吧,一来可报帮主收留之恩,二来,若飞芸知道是我破坏她建造总舵可以让她心死。”宇龙一星想罢,抬起头对郄琰说道:“我想明白了,帮主,我会像‘英雄’他们一样尽力去完成使命的。”
郄琰自是高兴不已,笑了笑道:“这才像男子汉嘛,我想你会比‘英雄’干得更漂亮的。去吧。”说着伸手拍了拍宇龙一星的肩膀。宇龙一星没再多说,转过身,携了长剑,率十余人骑马往“际雨堂”驰去。
时值盛夏,烈日如火,温可融蜡。宇龙一星领众弟子行了十多里路时,人渴马乏,于是傍山路草丛边歇脚。稍歇片刻,探子小华对宇龙一星道:“队长,此处便是“际雨堂”的人运输物资必经之路,我们不要亲往其地,只须在此设伏等候便可杀他个措手不及。宇龙一星看了看烈日,也有以逸待劳之意,但怕小华记错了路,心想如果真是对方运输材料必经之路,那路上应该有新的车轮印记,于是往路上瞧去,见路上果然有几条错开的车辙痕迹,且被压过的泥土是新迹,才放下了心,命弟子们把马匹牵到林中,让马儿去吃草。
宇龙一星又让众人解下自带的水壶,饮些凉水,然后作好袭击的准备。
但是宇龙一星等人在草丛中憋了大半天都没见有人经过。宇龙一星有些疑惑,以为是他们判断有误,便问探子小华:“小华,你确定,此路确实是对手必经之路吗?”小华道:“确定,小的怕记错路,昨日探明路径之后,还特意在此走了两回呢。我还知道,“际雨堂”距中山之地的路途较“黑湖舵”“风行队”距中山路途是最远的门派。”
宇龙一星没再问话,暗想,大概际雨堂的人还没有把房屋拆卸完毕,或者还没有上路呢。又过了片刻,宇龙一星忽然望见两里路外的一个岔路口,有一个褐色影子往西北方向移动,像是一人骑一匹棕色快马疾驰,但又不像,于是触了触身旁的小华,往前一指,道:“小华,你瞧,两里开外的那个影子像不像是一人乘马而行。”小华热的满头大汗,用手当做帽沿,遮在额头上,往前瞧了瞧,这时,那团小小的影子刚好消失不见,小华便道:“哪里是有人乘马而行,队长,那是苍蝇。”宇龙一星吃了一惊,道:“两里外的苍蝇i都瞧得见?”小华还没说话,伏在侧处的两个弟子忽然抢道:“队长有所不知,小华外号“千里眼”,能瞧得见千里之外的美女。按比例算,两里外的蚊子都能看的到,别说是苍蝇了。”小华道:“不敢当,其实,队长,那个小影子团并不是在两里之外,而是在我们眼前,只是我们被日光所照,产生了幻觉,所以感觉到像是很远。那真是苍蝇,早在一炷香之前我就看到过一次。”
宇龙一星也不敢肯定他看到得就是人,当时他们所处的确实是太阳当头照的位置,于是姑且相信了小华。众人继续等。等啊等,又等了大约一炷香时间,大家都打哈欠,昏昏欲睡了,但仍不见“际雨堂”的人出现。宇龙一星有些急躁了,又问小华,究竟有没有记错路。小华说,自打他入飞龙帮以来,探路无数,从未出过差错,帮主都称他“神探”呢,怎么可能记错路呢。
这时,宇龙一星开始怀疑了,他思索了片刻,猛然间想道:“竹英与陈雄二人都先我一步出发的,而刚才小华又说,“际雨堂”是距中山地路途最远的一个门派,一定是‘英雄’早已分别袭击“风行队”黑湖舵成功,让风行队、黑湖舵的弟子向飞芸回报了他们被袭击的情况,飞芸聪明伶俐,得知讯息之后,马上想到“际雨堂”也会遭人袭击,于是派人快马加鞭抄近路去“际雨堂”报信,让际雨堂的人千万别上路。所以我才会白等半天。那么先前我所看到得影子,还是个人,而且就是飞芸派去“际雨堂”送信的人。”想到此间,宇龙一星懊悔不已,暗自道了声:“糟糕!”为了确认他想的没有错,于是又派小华到两里外的地方去探测,看有无新的马蹄印经过。小华从林中牵了马匹,领命而去。
不一刻,小华复回,说,一条羊肠小道上确实有马蹄印经过,但不知是新是旧。但这已经证实了先前那个影子就是人而不是苍蝇。宇龙一星登时火起,对小华道:“你那是什么“千里眼”!连我一千度的近视眼都不如!什么苍蝇,那是叶飞芸给“际雨堂”通报情报的使者。若非“际雨堂”早已得知我在路上设伏,怎么会大半天不上路呢!”小华问言,吓得面如土色,下马跪地说道:“小人知错了。可是使者又是怎么知道我们会在他们必经之路设伏呢。”宇龙一星道:“那还不简单。是竹英陈雄他们早就袭击“风行队”“黑湖舵”得手,让风行队跟黑湖舵的人火速向叶飞芸回报了情况,而叶飞芸猜测“际雨堂”也会遭到袭击,于是先派了报信者快马加鞭去“际雨堂”阻止际雨堂的人上路。”宇龙一星顿了顿,又道:“我想,叶飞芸必会带领大批援救者到际雨堂来。或许此刻已经就在我来时的这条路上了。”
小华听了宇龙一星的话,恍然大悟,深知他犯了致命的错,自打两个耳光,道:“小的有罪,请队长惩罚。”宇龙一星虽气愤不已,但毕竟是他太疏忽,当时没及时去追看究竟,也有错,何况责怪也于事无补,便压下火气,道:“事已至此,罚你又有何用,且饶你一次。不过你日后说话切不可太过夸张,本队长自问在修辞手法之中夸张为最,但也没你那么夸张。”小华得以饶恕,心下大喜,站起身道:“谢队长宽恕,可是,我们就这么回飞龙帮吗?”
宇龙一星道:“使命尚未完成,有脸面回去见帮主吗?”说着望了望天空,见日渐西沉,便又说道:“时候不早了,想那“际雨堂”今日不敢载物上路了,大伙也都苦受烈日考晒了半天,精疲力竭,我们还是绕道而行,避免来时的路线,先去镇上填一填肚子,等吃饱喝足了,准备些可燃的火箭,待得晚上,我们一举烧了“际雨堂”老巢。然后再回去向帮主复命。”
小华道:“队长英明。似更胜竹英队长。”宇龙一星道:“少拍马屁,竹英从小在神算子身边长大,聪明过人,我怎么能跟他相提并论。我料想“际雨堂”的人尽是些鼠雀之辈,才出此下策。走!”言毕,命弟子们自认坐骑,他则飞身上马,从羊肠小道直奔镇上而去。马匹因吃了半天草,在林中歇了半天凉,体力充沛,四蹄疾奔,犹如风行。不一刻,宇龙一星等人来到了镇上。
到得镇上,宇龙一星率众进了一家客栈,让弟子们分开来坐,饱食了一顿。饭后,宇龙一星又领人筹备了羽箭。众人再消磨消磨,天空中便零零落落来了一些星星。不多久,夜幕已至。这时,宇龙一星背着Сhā满羽箭的箭筒,领着数十人骑马复又上路,往“际雨堂”奔去。夜晚无烈日,空气清爽,马匹大概也觉得爽快,都奔的飞快,没过多久,众人到达了目的地。但宇龙一星并没有让弟子们直接冲进去,而是在距“际雨堂”老巢的五丈开外勒马停住。
小华眼最尖,发现堂内没有电灯,便对宇龙一星道:“队长,怎不见得房楼内电灯呢?莫非是“际雨堂”的人在下午我们吃饭的时间载物撤走了?”宇龙一星借着月光,清楚的看到大堂丝毫无损,说道:“你看那屋宇楼阁俱在,像是被拆卸过的吗?这里建筑材料能再用的有很多,他们更不可能弃之离去。不管那么多了,备火放箭,烧它个精光。”众人得令,各自取下背上箭囊,欲点燃火把,然后再点火箭。
不料,就在这时,不远处忽然呐喊声四起。宇龙一星等人随音一看,却发现他们四周火光冲天,随后有六七十人从四面八方朝他们围了上去。宇龙大惊,道:“糟糕!知己不知彼,反中了彼陷阱!”小华道:“队长,我们快被包围了,该怎么办!”宇龙一星心你念电转,暗想他们区区十几人如果强硬突围,必不敌对手六七十号人,如果趁对方还没冲到之前,放火箭烧对方老巢的话,必有一部分弟子去救火,那样的话,围阻他们的人就少了一部分,于是当机立断,道:“给我点火!”
由于材料齐全,所以,宇龙一星一声令下,十几个弟子取出火折子,立马便将火把点燃。宇龙一星取出三支箭在小华所执的火把头上点燃之后三箭上弦,开弓向“际雨堂”楼面射去。除了三名弟子专门手执火把之外,其余八名弟子,均发放火箭。眨眼间的功夫,众人已将数十支羽箭射出。此时“际雨堂”房楼之上已经烧起火苗。
宇龙一星知道他们区区十几人一时无法冲出突围,怕其他弟子们被生擒后,经不住拷打,泄露了他们是飞龙帮的真实身份,进而连累飞龙帮,便道:“你们先行撤退。我殿后。”小华道:“我们逃了,队长你怎么办。”宇龙一星怕弟子们不走耽误大事,便故意夸张道:“本队长轻功无敌,一群鼠辈能奈我何。你们快走!”
小华却不肯离去,道:“队长这句话没有夸张的成分吧。”宇龙一星见其他八名弟子已经向东南方向冲杀而去,而小华迟迟不肯走,知其忠义,是想弥补当日白天犯下的错,但他不想飞龙帮的任何弟子受牵连,于是故装发怒的道:“混账!夸张能助我逃跑吗?快去!”宇龙一星说罢,不等小华再多言,猛的伸手拍了一下小华坐骑的马ρi股,那马受惊,嘶鸣一声拔足奔开。
这时有原来围攻宇龙一星他们的六七十人变成了四五十人,有二十多人救火去了。那四十多人已到了宇龙一星近前,不过小华等人突开一个全口,摆脱了被围之困,只是后面有追敌跟去而已。宇龙一星瞧至此,用黑布把脸蒙住,弃弓扔箭,就马身上借力飞起,空中屡步。宇龙一星轻功了得,眨眼之间掠出七八丈,飞落到了小华马匹之后,阻住一批将要追小华的弟子。
宇龙一星落到地上之后,迅速使了一个扫地圈,扫到五六人,然后几乎连气都没有换,就凝聚真气,往前一发。原本宇龙一星没有考虑他是否会什么掌什么掌,只是情急,本能的一个动作而已。但出人意料的是,他一掌发出之后,竟跟上次对付三大门派弟子时一样,“弄假成真”了。跟上次一样,真气出了宇龙一星手掌之后,变成无数颗小‘星星’,直射而出。不过这次宇龙一星发掌之后没有像上次一样,没去看就掉头而走,所以,他总算近距离的看了一下所谓的“流星雨”。而且是他创造的“流星雨”。
与真正的“流星雨”不同的是,刚才的有杀伤力,而且杀伤性很大,“熬儿”“熬儿”的数声惨叫之后,二十多名正往宇龙一星跟前扑的弟子猛然躺倒在地,半天不起身。至于其余的几十号弟子虽已赶到了宇龙一星近前,但见先锋弟子突然间倒下在地上呻吟,便立马刹住脚步,不敢前进,只望着宇龙一星看。
宇龙一星又一次假象得以成真,兴奋不已,但是忽然想起叶飞芸对他说,他不能再动用体内真气,否则运气之后,他体内的异气立马就会因失去平衡而相互冲撞,若不及时灌输另一种内力镇压,必定会因气血不畅而死,而他已经动运了真气,暗想内伤马上就会发作,于是趁众人被他吓呆之机,调转头,足尖一点,飞身而起,朝西北方向逃去。
宇龙一星在飞奔中还再想,总算要死,他也要死在没有人的地方,再者他认为尽管暴尸荒野的结局很悲惨,但总比死在敌手中然后暴尸荒野要强。换种说法,那就是死的悲壮吧。
然而现实没有让宇龙一星的愿望实现,因为就在他飞奔出十余丈之时,忽然觉得丹田之内真气如烧沸的开水一样开始沸腾,随后气血翻涌,五脏六腑更似被打入空气一样膨胀的厉害。却正是他体内的两股异气开始作乱了。宇龙一星哪还能继续凭空屡步,身子一颤,身体下沉,最后以单膝跪地的姿势落在了地上。落地之后身子再次一颤,一口鲜血喷吐出口,洒在地上。然而宇龙一星身后的敌手还没有撤走,正欣赏宇龙一星的轻功呢。
只听一人道:“咦,怎么前面那蒙面人忽然停下了呢?”他们并不知道宇龙一星体内异气作乱此刻受了伤。另有一人道:“他先前奔的那么急,总得缓缓气吧。”
这时宇龙一星再也无法抵抗异气冲撞的痛楚,趴在地上昏死过去。然而刚才当先发言的那弟子却道:“咦,怎么爬下了,我还等着他飞奔呢。”另一人道:“或许是在作深呼吸吧,再等等。”说着,摇摆着头,去看。他们哪知宇龙一星都快死了,哪能站起来。全胜忽然喝道:“饭桶!那小子昏过去了,还等什么,快围上去把他抓起来。”
众多弟子均皆不知是真是假,但见宇龙一星半天不往起站,便一涌而上。但他们还没有冲到宇龙一星跟前之际,忽然听得西边传来一阵马蹄声响,众人停住步伐循音一望,却见为首三人俱都是貌美如花的女子。等来人更近一点时,大家才发现,来人是叶飞芸,青梅韩霜及盟宫的八个护法。
叶飞芸等人的骑速甚快,眨眼间驶到全胜等人面前。全胜,丁海,金末等人纷纷下跪向叶飞芸行礼。叶飞芸翻身下了马,道:“勉礼。”说罢,忽然发现了一身夜行衣蒙着脸昏迷不醒的宇龙一星,但她并不知道那就是宇龙一星,所以看了一眼之后,对金末说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金末站起身道:“果然不出掌门人所料,刚才有一批人来袭,不过幸好我等按掌门的吩咐,预先设下了埋伏,才不致让敌手火箭烧堂得手。”叶飞芸道:“那那批人呢?摸清了他们是哪个门派的人了吗?”金末脸上有些惭愧之色,低头道:“没有,本来可以一举生擒来敌的,但这个黑衣蒙面人在我们围攻他们之前趁机用火箭烧我楼房,引开我们的一部分弟子,然后以一人之力断后,掩护其他人马逃跑了。”金末说罢指了指躺在地上扔昏迷不醒的宇龙一星。
叶飞芸看了看宇龙一星,道:“你说得就是此人?”丁海道:“不错。”叶飞芸道:“他武功那么高,怎么躺在地上了。”全胜道:“属下等人也不知为何,这人轻功也了得,只是发了一掌打到我们二十余名弟子之后,在飞奔之中忽然坠在地上,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叶飞芸秀眉微皱,似乎想到了宇龙一星,于是说道:“把他的面罩给摘了。”金末得令,抢先上去,把本来爬在地上的宇龙一星弄得仰面朝天,然后一把抓去那块蒙宇龙一星面的黑布。然而当众人发现是宇龙一星的时候,不由得惊呼道:“啊,是逃犯宇龙一星!”青梅韩霜二人一听众人说宇龙一星,也惊得下了马。叶飞芸更是惊愕万分,她万万没想到阻止她建造总坛的人是宇龙一星,心上一凉,不过当她猜到宇龙一星是因为动用了内力,异气冲撞才昏死过去的,若不及时救治,必死无疑时,便顾不了那么多了,对金末说道:“我要知道他的同党在哪里,所以你们先把他抬到内堂去,我要将之救醒。”几个弟子领命行事。
众弟子一同回了“际雨堂”。回去之后,叶飞芸又让手下将宇龙一星放在一间屋子的床上,然后斥退左右,让青梅韩霜二人守在门外,并说不准任何人打扰。宇龙一星昏死,韩霜也十分焦急,问要不要她帮忙。飞芸说不用了她一个人可以的。青梅韩霜便到外面守门而去。众人走后,叶飞芸上了床,盘膝而坐,为宇龙一星输送内力。
过了片刻,叶飞芸忽然听得院外嘈杂声一片,好像有人打斗似的,偶尔还能听到“呀”“嗬”之类的喊叫声。然而在集中精神为人疗伤之际最忌讳杂音干扰。叶飞芸受到干扰,立马感到内息不顺。这时,飞芸听的外面韩霜的声音道:“金堂主,你们掌门说了,任何人不得入内。”金末的声音道:“可是来人是‘飞毒’师徒二人。她们心狠手辣,已经把众多弟子给毒倒了,弟子们身中剧毒,都倒地痛苦不已,我们武功低微又抵挡不住。这可怎么办。”韩霜的声音道:“那你在这儿守门,别让任何人进去,我和青梅姐去抵挡一阵。”金末道:“好。那韩护卫小心。”
叶飞芸听至此间,虽然再也听不到任何说话声,但当知道是飞毒师徒二人去闹事,还毒倒她的大批弟子时,心上一慌,再也无法静心为宇龙一星输送真气。不过叶飞芸更清楚若她停止对宇龙一星灌输内力的话,宇龙一星就会没命,于是,暗自催动内力,加劲运气。然而因叶飞芸太过心急,用力太猛,运气之后,内息不畅,身子一颤,呕出一口鲜血,再也无法动运真气。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一个声音,道:“叶飞芸,你这个妖女,在哪里!快滚出来!出来看看你的弟子。”却正是‘飞毒’的声音。
叶飞芸不想置她的弟子生死于不顾,再说,她与飞毒素无冤仇,她想知道对方为何来此搞乱,于是伸手擦去嘴角的血丝,将仍然昏迷的宇龙一星平放在床上,然后下床出门而去。
叶飞芸走出门,来到院中,天,景状惨不忍睹,只见六七十名弟子或口吐白沫,或乱抓胸膛,又或者是满地打滚,无一不痛苦的喊着要死。而飞毒正在一旁笑。飞芸大怒,指了指站在月光下的飞毒道:“臭婆娘,我叶飞芸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对我的弟子下此毒手!有什么事尽管冲着我来!”
飞毒见叶飞芸露了面,看了飞芸一眼之后,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她笑了片刻之后,说道:“冲着你来,哼,你以为你有多大的能耐,如果我让我徒弟杀你,十个你也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