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只觉眼前景色一变。朦胧的夜色变得肃杀,一阵冷风卷过,扫起地上的几片落叶,满山遍野的树枝吱呀乱响,明明还是沉绿的叶子扑簌而下,层层堆积。幽沉夜色下的山景,隐含了无限杀气。一片叶子旋过上官逸的脸侧,叶面一扫,在他脸上带出一道血痕。身子一凛,却觉得地面蓦地一陷,大地张开巨嘴,似要将他与沈浪一口吞下。二人一跃而起,手中寒光一闪,地面上冒出一股鲜血。这一切在白飞飞等人眼中却是沈浪上官逸二人被五个人偶所围,双剑挥出,白光中带出血色,伤了两个人偶。
杜浅和李茗烟左臂剧痛,似要断裂一般,只山佐天音因左臂残废只使了右臂无甚损伤。三个人手上都带着形状奇特的戒指,每个戒指上连着细细的丝线,连着早就布置于二人身边的五个人偶。每人只要牵动手指,人偶就动作起来,动作身份精准灵敏。李茗烟甩开左手中已断的丝线,抹了抹嘴角鲜血,皱眉低喝。
“杜浅,你这是什么扶桑之术,我们苦苦修习了这么久,怎么抬手就让上官逸破了地阵和月阵?”
杜浅也未曾想到自己苦心半辈学来的本事远无预见般神奇,但终究不肯现弱,歪嘴笑道。
“那只怪你没学好,原本你功夫最弱,负责的两个方位有很大问题。怎样,反噬之力受不住吧?可要注意别把日阵也丢了。”
竟是说了一堆风凉话。李茗烟心中气怒,咬了牙恨声道。
“杜浅,你休要得意,这阵是你所做,一损俱损,也小心被摘了身上什么器件。”
话音刚落,却听得“啊”的一声,杜浅已经捂着眼睛倒了下去,指缝中冒着鲜血,一个红中带白的圆球滚到自己脚边,定睛一看,竟然是一颗眼珠子。饶是再如何强迫自己镇静,一时也是吓得说不出话来,
李茗烟煞白了一张脸,见杜浅一手鲜血地捂着半边脸哀嚎。
沈浪趁势疾步抢身上前挑了杜浅手上另一只人偶,这边一出事,李茗烟仅剩的日阵行事堪危,招架起来已是极为吃力。
“哼,东西可以乱吃,话却不可以乱说,李姑娘,你刚刚说的话可是立马应在杜老前辈身上了。”
上官逸的玄色锦袍迎风鼓动,每一个眼神,嘴角的微笑,都带着摄人的风采,又似癫狂。凌厉的剑气再次激出,上官逸作势一举攻下李茗烟的日阵。沈浪内力大损,山佐天音全力控制一阵,且这星阵竟似乎是阵心所在,他单独对抗已感有些吃力。却不想胸腔气息猛然翻滚,宛如有什么要撕开皮肉破体而出……
忍了又忍,终是张口,喷出一道血箭。
血色,暗紫。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