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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110901302……

“那么,拜托你了。”新一微笑,“演得像一点。”

下一秒,他猛地跪倒在地,双手抱着自己的头,用几乎歇斯底里的声音喊出来:“那家伙!那家伙要出来了!”

快斗眼疾手快地接过新一塞给自己的红­色­蝴蝶结,一下子明白了整个计划。他和赶过来的宫野志保和中森青子扶住新一:“工藤,没事吧?”

“帮帮我……帮帮我……那家伙……”新一抬头,看着志保,冰蓝­色­的眼睛掠过某种东西,志保一愣,急忙把耳朵凑到新一的嘴边,右手紧紧扶住他的肩膀。

她听见他极其小声地说道:“我们被监视着,但是他们只能听见声音,尽量拖延时间,让快斗离开。……帮帮我……那家伙要出来了……”

志保一惊,然后一只手伸过来,把她左手的手电筒拿走了,她抬头看见快斗正用食指抵住他自己的嘴­唇­。

很快,这条隐蔽的信息也传达到青子的耳朵里,她看着快斗,目光含着惊恐和担忧的成分,但是接着她立刻上前扶住新一:“工藤,我们怎么帮你……?你没事吧?”

“新一,没事吧?”快斗一边说一边向后退,调节手中的蝴蝶结,凑到嘴边,“……我们先在这里歇一下吧,等你缓过来再走……”

快斗的声音是从新一手中的一个小型扩音器里发出来的。

新一回头看着他,两人目光交汇,似乎正在给对方一些鼓励。

快斗看向青子担忧的目光,心脏缓慢地缩紧了一下,但是他没有再停留,一边不停地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一边悄悄往回跑去。

对不起,青子……他在心里这样喃喃念道,看到那些熟悉的人影渐渐远离,确定监视的人听不到声音时,才停下来喘息。

新一……你是要我……这样做么?

快斗看着身边的墙壁,没错……就是这里。

他把手贴在墙壁上,闭上眼感觉。总会有的,总会有的……然后他知道自己成功了,在冰凉的墙壁上,终于找到了温度略高的那一小部分。

接下来,“嘟”地一声轻响,隐藏在那里的一扇门,缓缓开启。

那是快斗,必须要面对的命运。

他向俯卧在地上的那个女人跑去。

情景回放……

{三个人飞速离开了这个房间,他们不能久留,不然被组织的人发现的话……}

他们不知该怎么办,理所应当在这里带路的服部平次停了下来。

“服部?”白马探皱眉看着他。

“我们把她那样留在那里好吗?”平次握着远山和叶垂下来的手,突然就感觉到一阵心痛的战栗,他不能……他不能这样害一个救过自己的人。

“……”探沉默,不知该说什么。那个女人被击中了腹部,应该会……很危险吧?

赤井秀一冷冷地看着他。看着平次眼里,有着和宫野明美一样的温暖和善良。他深吸了口气:“回去吧,我们的确没有地方可去。”

情景回放……

{她的耳朵紧贴着冰凉的地面,分辨着血水和泪水,这时她听到了脚步声,急促的脚步声,那一瞬间,她突然想起那时捂着右眼倒在地上时,自己的青梅竹马也是这样跑来的……

Brandy……?

是你吗?

不,不是,不是她熟悉的脚步声……

听到过的、一名男­性­的声音,很生硬:

“果然……我还是不能让你死。”}

Whisky费力地抬眼,眼前时而模糊时而清晰。她看见了一张曾经见过的脸,不过那时,这张脸……应该再稚­嫩­一些才是——

属于黑羽快斗的脸。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呢……很久很久以前,久得她都已经记不清。然而看到这个英俊的少年,她混沌的大脑又渐渐回转,慢慢地穿越那些漫长的时光……

那时她拥有多么美丽的时光。连空气都充满了芬芳……

鸟取县深山中一座白­色­公寓,是她记忆深刻的家。那年她还是十岁的少女伊藤香,暗恋着她的青梅竹马青木司,仰慕着邻家的美国大姐姐莎朗•宾亚德,拥有着灿烂的未来……

但是美国大姐姐改变了一切。

那天,父亲的朋友们来了,她还记得有一个小男孩,不管家长们用多么严肃的表情在讨论大事,他们在一起玩得很开心,那是她最开心的一天,那么多的人——莎朗、小司,小男孩的名字,没错的——黑羽快斗。

那欢乐的气氛只持续了一天,不,天刚黑下来就结束了,连二十四个小时都不到。

她一直在奇怪莎朗姐姐总是对着手中一个小东西说着什么,但是万万没有想到她和后来赶来的那些恶魔是一伙的。家里有密室,她知道,隐约记得是为了防止强盗。现在想来,父母大概早已料到会有那一天。然而,当那些可怕的穿黑衣的家伙们冲过来时,她想不通为什么,为什么父母让那姓黑羽的一家人藏进了密室,自家人却全部暴露在外?

随着几声枪响,她眼睁睁看着自己和小司的父母倒在了血泊中。

莎朗姐姐按着她和小司的肩膀对那些黑衣男子说:这个孩子能力不错,吸纳进组织,会很有好处的……

她那时甚至还不知道莎朗已经背叛了他们,就稀里糊涂变成了威士忌,而青木司,自然成为了白兰地……

黑羽快斗认出了她下颌的那颗痣。

他当然记得,因为在父亲死去的前一天,还在反复对自己重复:不要忘了伊藤和工藤这两家对咱们的恩情。

年仅七岁的他怎么可能猜到,平时没几句正经话的父亲为什么突然如此严肃。但是,他还是记住了,听话地……记住了。

当得知江户川柯南就是工藤新一,他就知道,他绝对要帮助……帮助……自己的哥哥,所以他一次次的救他,一次次地帮他解围。

现在,他果然还是不能让这女人死,尽管她的装束是那么明显的黑­色­,但是她的父母,曾经用­性­命救了黑羽一家,他一定不能让她死,这是黑羽家族的命运。

快斗看着那女人虚弱的脸,慢慢俯下身,把变声器握紧,好让声音传不到工藤新一那里去,然后他轻声说:

“我来救你了,伊藤姐姐。”

接下来他听到急促的脚步声,还未来得及躲藏,三个熟悉的人影便占据了他的视野。

他飞快地站起身来,看着面对着自己的三个人——背着远山和叶的服部平次、白马探,以及赤井秀一,惊讶和狂喜一时让他说不出话来。

时间突然凝滞。

下一秒,服部平次和白马探扑过来,紧紧抱住了他。

现在大概分不清小偷和侦探的区别了吧,赤井秀一这么想,在旁边微微地笑起来。

“她差点杀了我们。”平次­阴­郁地说,“不过我们还是决定回来。而且,我们没有地方可去。”

平静下来以后,他们各自解释了自己的情况,快斗皱起眉:“她怎么了?”目光看向和叶苍白的脸。

“被地道里的机关暗算了一下。”平次简单回答,声音却在发颤,“我正在想办法怎么救她出去。”

“有了伤员……真不好办,我本来是寻找捷径的,那边应该有了他们的埋伏,”快斗蹙起眉,“原本发现了这个隐蔽的通道是我们的幸运……可是如果现在急着要出去——”

“那我们就来面对吧。”

他们惊讶地看着赤井秀一平静的脸。

“那样太冒险了!”良久,探低声说,“如果像黑羽说的,工藤那边正在被监视着,而且毛利小姐也被他们捉了去,如果公然现身,在这种地方,我们绝对没有胜算。”

赤井犀利的眼睛看着探苍白的脸:“你还记得我们进来的目的吗?”

探微微苦笑:“你到现在还是不肯告诉我要偷什么东西。”

“偷东西?”快斗挑起眉,“你们怎么抢了我的活?”

“可是现在已经不需要了,从见到这个女人开始。”赤井低头看俯卧在地上的威士忌。

平次猜到了什么:“你是说……你们是来偷——”

“公寓的地图。”赤井冷静地说,“根据可靠的情报,曾经在大阪和你们交过手的那个男人已经回到东京,这种十分冒失的作风说明了他们目前可能遇到了某些情况,或者长久以来的目的终于有了线索,而后者的可能­性­很大。如果让黑衣组织达成目的,可能会造成严重的后果,所以无论对哪一方有利,我们都必须尽快把他们一网打尽。国际刑警和FBI将和日本警方合作,因此他们会在凌晨四点之前到达。在此之前——”

“我们必须告诉他们准确的位置,对吗?”探的嘴角慢慢扬起,“直到关键时刻才透露行踪,你真是个谨慎的家伙。”

“还好。”

“现在……”探看了看表,“现在已经是凌晨1点多了,还有两个小时。在这两个小时内,我们必须搞清楚所在的位置。”

“那么很方便了。”快斗微笑,“我们是从这座山里的那栋公寓进来的,看来,我祖母的公寓,还有赤井你们进入的‘垃圾道’,这三个地方是连在一起的。”

“好惊人的财力……”平次低声说,“平时谁会发现东京地下有这样一个四通八达的大动脉?”

“那么我们立刻把位置告诉你们FBI和国际刑警的成员吧!”探说,“如果黑衣组织真的有埋伏的话,正好可以一网打尽啊!”

赤井低声一笑,举起手中的对讲机:“我早就把他们叫来了,只需要一位黑­色­的引导人。”他的目光又一次对准Whisky,犀利无比。

“我不会帮助杀死Brandy的人……”女人喃喃地念道,“杀了我……黑羽快斗。”

“Brandy?”快斗看着Whisky倔强的右眼,“他……不是我们杀死的……他是自杀。”

“自杀?!”Whisky尖声重复,想要坐起来,却没有力气,“他不会自杀的!!除非他杀死了自己不愿杀死的人,可是……除了Wine、Vermouth还有我,他不在乎……不在乎谁死!”

“Wine”这个名词登时又把快斗硬生生压抑在内心的痛苦统统翻了出来,涌得太快,让他的喉头和眼睛同时开始发热:“他确实杀死了……他确实杀死了……Wine。”

空气突然沉默了,只剩下粗重的呼吸。然后,威士忌的声音开始歇斯底里——

“不可能!!”

“……喂,到底怎么回事?!”平次蹙起了浓眉,看向快斗苍白的脸。

“是……”快斗说不下去,他不能说那个白兰地想要杀死的是自己,他不能说白兰地杀死静子只是个意外。如果不是他的话静子也许就不会死,如果不是他的话白兰地也就不会自杀……他不能说,他说不出口,他知道这很傻——如果说了出来,似乎就没有任何希望了……他还存在着那一丝希望……静子还没有死,他的妹妹还没有死……

“Brandy是谁?”平次疑惑地问,“还有什么……杀死了……Wine?”

“服部,”探低声说,“别问了。”

平次一愣,看见快斗的手正在微微颤抖,他心里一惊,闭上了嘴。

快斗蹲下来,看着威士忌激动的脸,突然又似乎听到了遥远的枪声——

——快斗,千万别出声!听见没有?!

——爸爸……爸爸……可是伊藤姐姐还有青木哥哥……

——我知道……我知道……

——盗一我们出去吧……我们不能让伊藤……

——出去的话我们就全部暴露了……快斗怎么办……

——可是……

——星雨,如果现在出去的话,更对不起他们啊……

砰!砰砰!砰!

——盗一!

——别出声!不许出声!

那是快斗第一次听到父亲的声音里含着那样绝望的哭腔,不知是因为伤心还是恐惧,他在父亲的怀里失去了知觉……

后来当外面的一切销声匿迹,他在父亲的怀里睁开眼睛,随着黑羽盗一踉跄的步子,他看到白­色­公寓上斑驳的弹孔,听到母亲尖利的抽气声。父亲厚重的手掌遮住他的视线,却无法遮掩住空气中刺鼻的味道。

有红­色­从盗一的指缝间在快斗眼里一闪而过,他明白冲鼻的气息是血的腥味。年幼的他只是恐惧地把头埋进父亲的胸膛。

后来他就一直待在父亲坚实的臂膀下,直到警车的尖叫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当时快斗还不知道,第二天,他将永远失去那坚实的臂膀。

黑羽快斗在七岁那年明白,生命是脆弱的。

那是快斗第一次听到父亲的声音里含着那样绝望的哭腔,不知是因为伤心还是恐惧,他在父亲的怀里失去了知觉……

后来当外面的一切销声匿迹,他在父亲的怀里睁开眼睛,随着黑羽盗一踉跄的步子,他看到白­色­公寓上斑驳的弹?孔,听到母亲尖利的抽气声。父亲厚重的手掌遮住他的视线,却无法遮掩住空气中刺鼻的味道。

有红­色­从盗一的指缝间在快斗眼里一闪而过,他明白冲鼻的气息是血?的腥?味。年幼的他只是恐惧地把头埋进父亲的胸膛。

后来他就一直待在父亲坚实的臂膀下,直到警车的尖叫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当时快斗还不知道,第二天,他将永远失去那坚实的臂膀。

黑羽快斗在七岁那年明白,生?命是脆弱的。

“对不起,伊藤姐姐。”他低声说,把手放在威士忌的手上。

“黑羽,你认识她?”白马探惊异地挑起眉。

快斗没有回答,但是他的举动已经说明了一切。威士忌似乎还无法从白兰地自?杀的震惊中脱离开来,没有反抗,任他把自己轻轻扶起,靠在房间写字台的一侧,低头察看自己的伤?口,做最基本的止血措施。

“……你为什么救我?”威士忌明知原因,但还是忍不住问,话一出口,喉咙已经完全嘶哑。

“我对不起你们。”快斗简洁地回答,不去看探和平次惊讶的表情,“以前的事就不说了,但是……”

“你杀了我吧……我不想活……”威士忌仰起头,浓密而零乱的卷发从脸上滑落,快斗看见她左眼空洞的白,心里一惊,但是不动声­色­,其他人的表情也严肃下来,知道事情非同小可,必须要让组织的人给自己人带路才行。

“伊藤姐姐,Brandy是……青木哥哥吧?”快斗问,心头充满了沉重的负罪感,当时只顾观察静子,竟然没有认出来。

威士忌嘴­唇­忽然轻轻一颤,青木司,多么遥远又是多么令人怀念的名字,她说不出话,只是点了点头。

“……虽然青木哥哥要杀我,但是还是很对不起他,”快斗熟练地帮她止血,神奇地拿出一块一块白­色­的布料,然后忽然说起她的伤势,“你腹部中弹,但是开qiang的人很明显只想限制你的行动。子?弹没有进入太深,只是沿着皮肤打过去,没有留下弹壳,也就是说,你只会行动不便,不会危及生命。”

“……”

“伊藤姐姐……你不希望这个组织毁灭么?”

“……”

“伊藤姐姐,我知道你还恨着我们……”

“我不恨你们。”

“……是么。”

“你父亲被杀的时候,你没有发现我在旁边吧?……那个时候,我混在那些大夫中间,穿这白大褂,帮他们传递工具。”

快斗看着她没有表情的脸,感觉心脏有一种­干­燥的疼痛。

“……我是杀死你父亲的帮凶。”

“……”

“杀了我。”

探、平次和赤井看着这一幕,然后他们听到快斗低低的声音——

“我不会杀你。……伊藤姐姐,人不一定只有生和死,你想要惩罚你自己的话,那么就痛苦地活下去吧。关于过去那些事,我们扯平了。但是,如果你还记得那天晚上咱们玩的有多开心,就回来吧,那里不是你的世界……到我们这边来吧。”

这个瞬间快斗突然就想通了很多东西,他终于明白一些事情不是人力所能控制的。但是如果可以控制,还是必须有人努力。

他不是没有厌倦过,他曾经嫉妒过,嫉妒过新一为什么会拥有那么灿烂的童年,为什么自己要背负所有的一切,现在一切突然归于释然,到最后,尽管快斗不想看到,命运果然找上了江户川柯南,所有的­阴­差阳错,都说明了一件事——上帝一直是公平的。

所以他终于听到威士忌的声音,非常非常轻的声音——

“好。”

工藤新一紧蹙着眉,看着右手捏住的播放器,现在是一片该死的安静。

三人无法说话,宫野志保和中森青子只能在一旁沉默地看着新一担忧的面容。

如果说快斗找到了新的路,应该立刻回信的!必须趁这“休息”的时间摆脱黑衣组织的监?视。但是时间仿佛有意和他们作对,把速度放得极慢,一点一点地折磨着他们的神经末梢。

新一感到自己肩膀和手臂上的伤口在一突一突地疼痛,他闭上眼,命令自己把强烈的担心压抑在内心深处……兰、快斗、兰、快斗……尽管是这样,那两个名字还是不停地浮现在脑海里,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驱逐。

接着,有一只手慢慢落到他的手上,比一般人的温度稍低,却奇异地有着让人安心的力量。新一抬头,看见志保冷静的眼睛。她不能够说话,只是缓慢地摇了摇头,新一抿了一下­干­燥的嘴­唇­,勉强笑了一下。

志保看着他冰蓝­色­的眼睛,心里又开始了从进入公寓后就未曾停止过的激烈争?斗——到底要不要告诉他?要不要告诉他?

然后她看到新一的右手缓缓放下,修长的食指在地上一丝不苟地写出来:

有、什、么、事、不、能、说?

这个家伙……为什么总是能看透她的心思。

志保低头,暗暗叹了口气,伸出食指:

没、什、么。

新一淡淡地笑了一下:

不、可、能。

青子好奇地看着他们的对话,对快斗沉重的担忧稍微减轻了些。她慢慢把手放在志保的肩膀上,因为她能感觉到这清冷的少女内心似乎有些更加脆弱的东西在激烈碰撞,所以只能用这种无言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志保的嘴角上扬了一个温暖的角度。

她的食指轻轻一顿,终于写出了一些深埋在心底的秘密……

与此同时,他们听见播放器里传出令人安心的声音:

“新一,你没事了吧?那我们……能继续走了吗?”

三个人回过头,看到几张熟悉的脸——黑羽快斗手里捏着蝴蝶结,脸上绽放着难得快乐的灿烂笑容,身后有着白马探、背着和叶的服部平次、赤井秀一微笑的脸,虽然说看到脸­色­苍白的威士忌令三人惊讶不已,但还是比不上那扶着威士忌的人的灿烂笑脸——

工藤有希子、工藤优作和阿笠博士同时绽放出真心的笑容。

我们反击的时候终于到了,新一微笑着想。

“原来是这样……”Boss看着快斗手里自己的qiang,慢慢地、讽刺地笑起来,“你们知道我在监?听,所以刚才说什么‘父母被抓了’只是在演戏?”

“不错,”快斗嘴角扬起完美的弧度,眼里有着冰冷的笑意,“Brandy自?杀,他的心?跳一旦停止,就能够激活埋藏在他体内的发信器不是吗?你一开始就生怕他奈何不了我,所以才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因此在我们从地道来到公寓外面时,你就已经在跟踪我们了。”

Boss显然没有料到快斗知道这么多,他眼中掠过一丝诧异,又恢复了平静:“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

“兰突然失踪的那一刻。”新一说,想起那惊心动魄的爆?炸,不由得胸口一窒,“你很厉害,在到处都在坍塌的情况下,不但掳走了兰,还趁机在我身上留下了发信器。反正你自认为胜券在握也不怕被我们发现,如果一旦发信器的事情暴露你完全可以调集人马把势单力薄的我们­干­掉。但是你忽略了一件事——我同时也是潘多拉。”

Boss深邃的眼猛然闪过一种叫做顿悟的情绪:“你是说——”

新一微笑:“是啊,兰一失踪,我的昏倒并不全是因为焦急,而是‘潘多拉’突然占领了我的思想。我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大脑就自动给我演练了你装发信器的那回事。所以现在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不用问了,我的思想里也存在着‘潘多拉’,所以你才能看到我所做的一切。”Boss出人意料地爽快回答,“哼……怪不得当时你会说‘原来如此’这四个字。”

新一看着面前带着细细黑框眼镜的英俊男子,思维慢慢扩散着……

为什么组织里已经有了‘潘多拉’还要拿他做实验?

这和APTX4869有什么关系吗?

为什么远山和叶的护身符里会写着他的名字以及相关的命运宝石?

快斗的祖母真是因为宝石而死的吗?

潘多拉宝石……到底在哪里?

这跟池泽加代下半部失踪的日记一定有关系!

“新一。”快斗的轻声呼唤提醒他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

新一回头,似乎对什么人使了一下眼­色­,接下来Boss就看到,曾经他很看重的一个人带着冷峻的微笑从暗处走来,赤井秀一的手轻轻一扬,只听见一阵扎实的脚步声,果然如新一所说,他被包围了,被包围在国际刑警和FBI成员的中心。

“投降吧。”快斗放下qiang,因为已经有各种各样的红点瞄准Boss的额头。

“哼……是我小看了你们……”Boss低头轻笑,“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位毛利名侦探应该起了不少作用吧,不过他是否料到我还有王牌呢?”

“为什么料不到呢,关于你的炸(括号内忽略)弹吗?”

现场所有人的嘴­唇­都没有动。

Boss略微惊讶地看见阿笠博士手中的手机,屏幕上毛利小五郎嘴角的笑意,以及他眼中的戏谑,似乎已经看透了未来很远的地方。

“那个……毛利先生,你真的不去坐镇指挥吗?”高木涉的声音有些不安。

“不去。”毛利小五郎简洁的回答,“有警部和詹姆斯调查官就够了,还有赤井秀一这匹大黑马,工藤新一那帮侦探小鬼也不是吃素的。”

“可是——”高木还想说些什么,被小五郎­干­脆地打断:“你去查一下源义经组织被警方一窝端的详细细节,我还要接着查询一下很多年前的趣事儿……”

“……是!”高木对小五郎已经佩服得很了,服从命令比对目暮还上心。

小五郎的脸被电脑荧荧的蓝光映照着,有些坚硬的质感,他的眼睛犀利地看着高木离开的背影,然后细细研读上面的内容。

档案馆明亮的日光灯滋滋作响,窗外漆黑,雨水模糊了玻璃,可见度为零。到底什么时候能拨丝抽茧查出真相,就像这不停歇的大雨一样,充满混乱和茫然。

不过,不论是刑警、侦探、怪盗还是所有为了美好的命运努力的人,仍然是坚信的,坚信这场大雨会停下来,云开日出见希望。

所以小五郎吊儿郎当的表情早已消隐无踪,只剩下严峻的坚决。

眯起眼睛,荧幕上的大标题有些刺眼——

《19XX年池泽家族重大连环?杀?人案调查报告》

密密麻麻的字令人眩晕,小五郎的眼睛随着那毫无感情的字体往下推移——

事发:

池泽家族池泽岩生日宴、遭蒙?面黑衣歹?徒袭?击抢?劫

调查:

死亡人数:16人

死亡原因:不同程度的qiang击,分别命中心脏、颅脑、肺叶、颈动脉等要害部位

死亡人员名单:

池泽家族:池泽岩 池泽山美 池泽克川 池泽叶一 池泽俊彦 池泽加代

管家、仆人、杂役:佐野宽人 宫野明智 西里斯•宾亚德 川泽耀司

遇害宾客:黑羽泽野 黑羽绚 黑羽保彦 黑羽保治

目击证人(死?亡):伊藤拓也 工藤胜平

通报:池泽家族惨?遭?灭?门,16人死亡

进展:警方调查……

小五郎粗略地看了一下调查细节,都是警方循着少得可怜的线索顺藤摸瓜,追踪到京都地区,然后就如同石沉大海,再无头绪。是一个未解的谜案,早已过了时限,被人遗忘。

他蹙起眉头,拧开手边的矿泉水,喝了一口,紧接着,动作突然顿住。

落款上写着调查警员的名单,带头人是松本清正,目前是警署署长,底下有当时还是警官的目暮十三以及一些小五郎熟悉的名字,在“警官”一栏里——

高野牧司 目暮十三 藤里予人 柴木次郎……

小五郎冷冷地看了半晌,把矿泉水拧紧,放在一边,毫不犹豫地打开通话器:

“听得到么,警部?”

“嗯,什么事?”那边传来目暮熟悉的声音。

“方便说话么?”

“还可以……我们还在这里埋伏着,就等那个詹姆斯一声令下……”

“警部,当年池泽家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尤其是现在就在他女儿的公寓里,那可是个大谜团啊……”

“那你还记不记得有一个叫——”

“毛利先生!”

毛利小五郎一惊,抬起头,看见高木涉苍白的脸——“怎么了?”

“是这样的……”高木喘息着,右手抚着左臂,一缕鲜血从指缝缓慢地渗出……

——与此同时,通话器响起——

“毛利老弟,别问了!我们要冲进去了!”

“关于我的……炸(括号内忽略)弹?”Boss微微一怔,看着屏幕中毛利小五郎的脸,突然又复归平静,“嗯,不错,是关于我的炸(括号内忽略)弹。”

白马探回头,看着身后慢慢走近的工藤有希子,心里浮过一个念头,他向后退了一步,手轻轻张开,把有希子护在身后,不让她再向前走。

“那个外国的侦探小鬼不用紧张……”小五郎看着电脑屏幕上探的动作,微微一笑,“那个计划我们只告诉了你一半,是不是啊,赤井?”

赤井秀一盯住手机的屏幕,然后沉声道:“是的。”

工藤新一低声重复:“那个计划?”

“是个很完美的计划,足以使我们都兴奋起来。”黑羽快斗耳语般地说,满意地看到Boss眼中有某种东西迅速燃烧起来,他嘴角挑起露出凛冽的微笑。

“哦?”新一兴味浓浓地看了快斗一眼。

探看向赤井:“那么关于另一半计划——”

“哼!看来是我输了……”Boss突然打断探的话,然后所有人震惊地看见他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把qiang,目标是他自己的太阳|­茓­——

一张扑克牌“扑楞楞”飞过,眼看就要击中Boss右手的qiang,然而下一秒,Boss的那只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伸直,躲过扑克牌,扣动扳机,子(括号内忽略)弹飞了出去——

“不!”中森青子尖叫道,新一向快斗扑去,但是远远赶不上子(括号内忽略)弹的速度。那隔了消音器的qiang声让他们差点心跳停止……血(括号内忽略)花溅起,刚刚投掷过扑克牌的快斗来不及躲避,子(括号内忽略)弹的冲击力让他一下子摔倒在地。FBI和国际刑警的成员都反­射­­性­地举起qiang,但是没有人敢扣动扳机——因为Boss立刻就地翻滚,快斗的身体使­射­(括号内忽略)击出现了死角。如果贸然开qiang,没人保证不会击中快斗……

“别过来。”声音低沉,却很有力。

“可恶!”新一看到眼前的景象后立刻向后跃去——Boss的qiang口,紧紧抵住了快斗的太阳|­茓­。他的呼吸因为一连串无懈可击的动作有些急促,但是持qiang的手非常稳定。抬起头,黑框眼镜后那深邃的眼里有着近乎疯(括号内忽略)狂的光芒。

所有的侦探、警察都没有料到这样的一幕——快斗紧闭双眼平躺着,鲜(括号内忽略)血流淌了一地,黑­色­的衣服让人无法辩清他的伤势,而Boss以匍匐的姿势趴在旁边,威胁着魔术师的生命。

原本就很紧张的气氛突然变得更加剑拔弩张,仿佛划一根火柴就会燃烧爆(括号内忽略)炸。

“……快……”青子从头到脚颤抖起来,她死死盯着Boss手中的qiang,以及快斗身体下面渐渐蔓延的那滩血(括号内忽略)液,突然死命咬住下­唇­,仿佛这样能给自己带来勇气。

一时间每个人的呼吸都开始不正常,或是异常急促,或是异常缓慢。

新一在内心告诫自己冷静,他感到喉咙有些­干­燥,才想起自己从早晨到现在滴水未进:

“你想怎么样?”

Boss先是沉默,似乎在调整自己的呼吸,然后他环顾着周围紧张的人们,露出淡淡的笑:“我不想怎么样,只是,藏在我身后的那些人你们最好走出来,和我光明正大地对峙,如果我发现还有一只狐狸鬼鬼祟祟地妄想偷袭,大名鼎鼎的怪盗先生就要去天堂了。”

人群后的布莱克•詹姆斯紧紧蹙起眉,手轻轻一扬,Boss身后被隐没的黑暗里立刻走出四个荷枪(括号内忽略)实弹的FBI成员。

“这样可以了吗?”詹姆斯低声问道。

“勉强合格。”Boss右手持qiang,慢慢坐起来,眼睛盯着众人,左手飞快地在快斗身上搜索,接着一叠扑克牌“哗啦”一声散在地上,“不好意思,亚森罗宾的武器对我威胁很大。”

“没有用的,你最好放弃。”小五郎的声音从博士手中传出来,“不要以为其他地方还会有你的人,我们的人可不止你现在看到的这些。”

“是吗?”Boss冷笑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可是我在彻底失败前,还想看看鲜(括号内忽略)血和shi(括号内忽略)体。”

新一沉默一下,轻声说道:“你放了他,我跟你走。”

连载93

是谁告诉你,我的武器只有扑克牌?

是谁告诉你,我的武器只有扑克牌?

是谁告诉你……是谁告诉你……武器……扑克牌……

工藤新一猛地蹙起眉,脑海中轰然作响。他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片茫然无际的蔚蓝,岩石上斑斑血迹刺着他的眼,面前的人回头对他无所畏惧地微笑,冰蓝­色­的眼里映出他的脸——五官俊朗、眼神深邃,里面饱含着嗜血的快意……

新一……

那个人是谁?明明没有见过,为什么眉眼如此熟悉……?为什么看到那人心头会升起莫名其妙的、极端厌恶的感觉……?

新一……新一……

还有……那片海滩……好熟悉……

“新一!”

他猛地回过神,是毛利兰在他耳边小声而焦急地呼唤。

所有的景象突然转为残酷的现实,让他一时间无法适应,然后他看到黑羽快斗身下的那片刺目的鲜血,整个人打了个激灵,暗自咒骂自己竟然在这么重要的时刻分神……

“新一你……没事吧?”

“……嗯。”他盯住快斗苍白的脸,看见那无所畏惧的笑容,心里一颤。快斗现在暂时制住了Boss,优势在他们这边……可是为什么会有这么心慌的感觉?为什么会有这种强烈的不安?甚至连心脏都持续着剧烈的跳动,怎么了?我这是怎么了?工藤新一,你的冷静到哪里去了?!

“新一……”兰担心地喃喃呼唤,但是其他人没有察觉到他们两人的异常,因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快斗和Boss身上。

虽然快斗手中的利?刃抵在Boss的脖颈上,但是Boss手中的qiang也仍然顶住快斗的太阳|­茓­,人们仍然不敢轻举妄动。

“你的表现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优秀很多……”Boss突然诡异地一笑,仿佛架在自己脖颈上的刀?刃是空气,“真是可惜了,组织失去了一个吸纳人才的好机会……”

“你也是有很多让我刮目相看的地方……”快斗说,气息有点急促,但始终保持完美的扑克脸,“投降吧,如果你刚刚的夸奖是真的,那么你并不算输。”

“……那个炸?弹,你们居然已经拆了?”Boss闭了闭眼,微笑道。

“不,”毛利小五郎在手机屏幕里露出微笑,“我们没有时间去请专业的医务人员。实在是很­精­妙的计划,在Vermouth身体里装了微型炸?药,一旦她走进平民公寓,通过了那道名为‘佐野’的关卡,她身体里的炸?弹装置就会启动,整个生命将会控制你的手里,不是吗?我们不会让一个好不容易叛变了你的女人死去,所以这是你暗自隐藏的筹码,不是吗?”

“你是怎么发现的?”Boss微微眯起眼,“Vermouth本人应该不知道。”

“是志保发现的,”白马探冷冷地说,“至于怎么发现的……”他扫了一眼宫野志保,“秘密。”

并不是不说,而是他的确也不知道,只是在故弄玄虚。

天知道为什么志保和苦艾酒在房间里待了一整天,晚上走出来时就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苦艾酒身体里有危险的东西……

是的,这是他们计划的一部分,只要Boss存在着苦艾酒已经进入平民公寓、已经启动了炸?弹装置的错觉,那么他会大大放松警惕,以为自己手里握着苦艾酒这个筹码,可以在任何地方自由脱身。但是显然让“苦艾酒”大摇大摆地走进平民公寓,太容易暴露他们的动机,于是他们想了一个办法,那就是让Boss以为工藤有希子是苦艾酒所扮,苦艾酒身上,Boss装的发信器被小心翼翼地剥下来,巧妙地放在了有希子身上,他们一行人进入平民公寓,在苦艾酒事先的指示下,有希子发挥她绝妙的演技,在看守人Liqueur确认她的“真实身份”是苦艾酒之后,再摆平他们,把发信器装到Liqueur身上,把她和她的同伙五花大绑地放进了平民公寓的控制室,让Boss以为苦艾酒一直待在控制室……

然而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Boss一直守在控制室附近,虽然没有看到他们偷梁换柱的过程,但是大致猜出了发信器已经易主,确认自己失去了苦艾酒的行踪后,他竟然引爆了控制室,以便掳走毛利兰当做新的筹码,在工藤新一身上装上发信器,只是没有猜出其实宫野志保早已发现了苦艾酒身体里的秘密,那所谓的“易容”成有希子的苦艾酒其实就是有希子本人。让所有人最愤怒的就是他毫不珍惜手下的生命,没有利用价值的就毫不犹豫地炸?死。

这个计划最大的漏洞是人们不熟悉错综复杂的组织内部,不知什么什么时候就会被监视,所以稍有经验的赤井秀一和白马探的任务就是把组织的地图偷出来,当然不会有什么明显的地图,但是如果能制服一个有份量的成员,就是一个活地图了,也是这个组织存在的最好证据,现在这个组织已经大幅度地没落了……

意外、危险都有可能发生,但是他们为了救出困在内部的新一平次等人别无选择。小五郎也在最快时间调集了国际刑警的人员。利用Boss刚刚回到东京,东京这里组织成员空虚的机会,尽快地潜入了他们能够到达的地方。接着,FBI、国际刑警、日本少许知情的警察原地待命,就等赤井秀一等偷到“地图”,和他们联系后,就可以冲出去一网打尽。

工藤优作、工藤有希子和阿笠博士在完成了偷梁换柱的任务以后,他们本来应该回到安全的地方,但是三人都担心新一等人的安危,便在优作的带领下继续深入,这时他们隔着墙壁听到黑衣组织的成员在装关卡,优作推理出Boss有可能知道了新一的行踪,他们努力搜寻,利用关卡的地点判断新一有可能在的位置,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听到了新一的声音(新一在看到控制室五花大绑的佐野等人,就推断出自己的父母和博士已经来了,他一路也用心聆听是否有声音),优作等人一路小心地走一路敲墙壁,很幸运没有碰到很多黑衣组织的人,直到后来新一和优作同时发现了某个控制室里有着相通的暗门(就是威士忌的控制室),他们不敢张扬,很有默契地,快斗和新一演了一出戏,新一说“我的父母大概也被抓住了”,不单单是说给Boss听,也是说给藏在隔壁的优作听,暗示优作等人快点离开,因为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优作前脚刚离开控制室,威士忌就进来了,优作等人没有看到威士忌身后还跟着服部平次、远山和叶、赤井秀一、白马探等人,此时新一知道他们别无选择,必须和优作会合,一起面对才有可能赢,他硬下心来要快斗去打开那扇他们发现的暗门,想要自己留下来面对随时可能攻击他的、挟持着兰的Boss……

Boss是极聪明的人,很快猜出了前因后果,他嘴角扬起的笑容变得更加诡异,深邃的眼里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良久,他叹了口气,道:“可惜了你们这些人才……”

工藤新一心里“咯噔”一下,他听见布莱克•詹姆斯沉稳地说:“这话你现在没什么资格说了……不要再作无谓的挣扎,投降吧。”

不……不是的……新一攥紧拳头,手心微微出汗,希望是我多心……

黑羽快斗的手指捏紧那没有柄的dao刃,手臂举得酸了,汗水渐渐在额头凝聚。他知道刚才Boss那一qiang伤得不轻,可以感到有温热的液体从左肩某处源源不断地流失,同时带走的,还有他几乎把持不定的力量……他知道,Boss在玩持久战,只要一直这样僵持下去,他迟早会昏倒……

不、不对……那笑容自信得太诡异了……

“你——”他开口,但是被Boss轻轻打断:

“第一次倒计时。”Boss的眼角瞄向自己持qiang的手腕,笑得得意而张扬,“十、九、八、七、六——”

“你在玩什么花样?!”新一克制不住心头的不安,咬牙问道。

Boss看着他温和而危险地一笑:“五、四、三、二、一!”

突然一声“滋拉”的电声,伴着阿笠博士的惊呼,他手中的手机屏幕里的毛利小五郎突然被白光所吞没,然后就没了讯号。

“爸爸!”毛利兰尖叫道。

“你做了什么?!”布莱克•詹姆斯咆哮道。

“放心,毛利小五郎会升上天堂的……”笑容不变,众人浑身发冷,“接下来——哦,第二次倒计时的时间到了,十、九、八、七——”

新一心头一凛,他看见Boss的眼睛微笑着看向快斗,突然明白了什么,在Boss平静地念出“六”的下一秒,他在所有人的惊呼声中用最快的速度冲过去,右手抓住Boss的qiang,如他所料,Boss没有开qiang,新一用右腿的膝盖撞开了纠缠在一起的人体,双臂用力,托住快斗的腋下,飞快地把他拖出Boss能触及的范围,与此同时qiang支的红点尽数瞄准Boss的额头——

“别开qiang!!”赤井秀一、白马探和服部平次同时吼了出来。中森青子冲到快斗身边,看见新一扶住快斗的手正在剧烈颤抖,不由得一愣。

Boss轻蔑地笑:“很聪明。——哦,只有三秒了——三、二、一!”

中森青子的心脏立刻频临崩溃,她想起似乎是很久以前,他们在警视厅里,毛利兰紧紧抱住工藤新一的样子,那时兰的感觉就是这样吧,全世界的绝望和惊慌都席卷而来……

尽管她用力地抱住快斗的身体,也止不住那一阵阵剧烈的战栗;尽管她尖声呼唤着快斗的名字,也盖不过那一声声痛苦的尖叫;她怀抱里的人听不到她也感觉不到她,她什么都做不了,她什么也阻止不了!快斗……快斗啊……快斗!!

在那所谓的倒计时的最后一个数响起时,她的青梅竹马开始尖叫,她从未听到过他这样的尖叫,她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她见到的快斗总是把悲伤和痛苦隐藏得完美无缺,她见到的快斗总是对她嬉皮笑脸——青子啊,今天是白­色­的!

工藤新一大步走上前,不顾Boss手中的qiang,用力揪住Boss的领口,他整个人像是一匹发怒的lang,冰蓝­色­的眼里怒(括号内忽略)火狂涌,用咬牙?切齿的声音咆哮:“说!你对他做了什么?!怎么阻止?说!!”

Boss的眼微微眯起:“你在威(括号内忽略)胁我?”

新一拼命克制住怒火,克制得全身发抖,他缓缓放下手,在Boss露出诡异的微笑的那一刻,他就应该猜得到,可?恶!!

“赤井!为什么还不出手?!我们就这么看着吗?!”朱蒂•圣提米利翁吼道。

“你还不明白吗?”赤井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既然他随时可以让毛利侦探所处的位置爆(括号内忽略)炸,可以随时掌控黑羽快斗的生命,那么他的筹码,远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多!……也许是刚刚掌握住也说不定!”

“聪明……”Boss说,“感谢怪盗基德先生帮我启动了炸(括号内忽略)弹……让我来解谜吧!刚才打中他的可不是普通的子(括号内忽略)弹,那是一种定时会在体内扩张的du素,现在正是发作的时候……不过放心吧,这疼痛不会持续很久,会很快缓解的。”

如他所说,快斗痛(括号内忽略)苦尖叫声渐渐停歇,但全身仍然止不住地颤抖着。

“……快斗……快斗……”青子什么都没有听见,她紧紧地、紧紧地抱住自己的青梅竹马,泪水模糊了眼眶,缓缓淌下,淌下……“没事的……都会好起来的……没事的……”

“启动炸(括号内忽略)弹是怎么回事?!”服部平次吼道。

“问得好。”Boss轻声说,“这是我们长年的心血啊……启动开关活体中进行,所以,那颗子(括号内忽略)弹打进他的肩胛骨,接触到了新鲜的血液和蛋白质,现在开关在设置的时间里已经启动,du素释放,激活靠信息连接的芯片,芯片激活后,整个巨大的炸(括号内忽略)弹就启动了……”他笑了,兴奋的笑容,新一克制着想要掐(括号内忽略)住他脖子的冲动,缓慢地问道:“巨大的炸(括号内忽略)弹……”

“俄国‘炸(括号内忽略)弹之父’,怎么样?”Boss解释道,满意地看到一张张惊恐的脸,“你们没有猜错,足以和小型he (括号内忽略)武器媲美,使所有生物人间蒸发,没错,我的筹码就是怪盗先生的命以及——整个东京。”

“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吗?!”新一的心脏在不断下沉,他突然感到手足无力。

Boss回头看着他:“哼,我还以为你很聪明……想不到吗?”

新一沉默,沉默,不是想不到,而是不敢想到,他感到口­干­舌燥,棱角分明的嘴­唇­张开又合上,最后终于艰难地说:“……因为……‘潘多拉’?”

“呵呵……你们自己定夺,一种选择是,立刻救出你们的好伙伴,把子(括号内忽略)弹取出来,不过子(括号内忽略)弹一旦感受不到新鲜的血液,就会传达出讯息,炸(括号内忽略)弹就会爆(括号内忽略)炸;另一种选择是,就这样放着不管,等到du素侵入了他的心脏,让子(括号内忽略)弹的力量随着他的生命一起死去……”

“可是……还有第三种可以万全的方法不是吗?”白马探冷冷地说,“不然你怎么会告诉我们这些?”

“是的,我有万全的方法,不过我只能告诉——平城年代的福尔摩斯。”Boss的目光锐利地看向新一苍白的脸。

空气变得异常僵硬,赤井秀一低头,讽刺地笑了一下:“果然还是轻敌了吗……”他看着Boss:“你还有其他条件吧?”

“不错。把你们的虾兵(括号内忽略)蟹将撤下去,不然我有办法让炸(括号内忽略)弹立刻爆(括号内忽略)炸。这可不是危言耸听,到目前为止,我没做过没把握的事。”

“不!新一!”兰突然说,眼眶微红,却没有眼泪,“这一定是陷阱……”

新一看着兰,深深地看着兰,也许这是……最后一眼……

“好,我跟你走,”他­干­巴巴地说,感到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抽空了,“按你的要求——”

“伟大的牺(括号内忽略)牲,还是让给我吧。”一个声音淡淡地说。

“快斗?!”青子惊喜地叫道,“你醒了?!”

黑羽快斗从青子怀里慢慢坐起来,他的脸­色­因为大量失血而显得异常苍白,眼神却异样地明亮,新一看着他,突然想起自己还是柯南的时候——

——这可不是你的作风,大侦探。

——黑羽……?

——他们不会对你的兰做什么的。他们的目的应该是利用她来威胁你。在没有威胁到你之前,他们不会动那个女孩的,所以现在,应该是平成年代福尔摩斯思考对策的时候。虽然不甘心,但是我对你这个头脑灵活的大侦探还是很有信心的。”

——这些我都知道,不用你来解释。

——这是我自己的事。灰原已经帮了我太多了,她应该休息一下。至于黑羽你,更和你没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帮助哥哥,这是我的义务啊。”

——哥……哥哥?

——是男人就给我坚持住,工藤!!

——我的……弟弟……快斗……告诉他……

——快斗,你还有我,你还有我,我是你哥哥,我是你哥哥……快斗,静子他……只是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很远很远的地方……

——新一……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快斗努力撑起自己的身体,然后,仿佛解脱般地,微微一笑。

“快斗?!”新一有些惊疑不定,眉头深深地蹙起来,那不安的感觉突然加深了。

“快斗?”青子抚上他的脸,未­干­的眼泪也沾上他苍白的脸……

——今天是粉­色­的哦,青子!

——黑羽——快斗——

——怪盗基德,你这个……不要脸的大混蛋!!

——对不起。

——你……你为什么不躲?!

——你还生气吗,青子?

——青子,对不起,我是怪盗基德,我……

——别说话,你刚做完手术,好好休息!

——请你把一切都告诉我,黑羽!!

——……黑羽?

——说出来吧……快斗。

——好……我就把一切……都说出来吧。

——流血的是我的心,你以为用这个就能擦­干­净吗?

——快斗,当基德很辛苦吧……?

快斗……青子内心痛苦而不安,为什么他要遭遇这些?为什么?为什么她不能代替他?为什么?为什么……

“青子……”

“嗯?”

“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也转告新一他们……”

“快斗你在说什么啊?!”

“……好好……活下去。”

“快斗!!”新一吼道,冲上前去,他跑得很快,可是快斗的手更快,他右手翻转,那没有刀(括号内忽略)柄的利(括号内忽略)刃准确无误地刺进了自己的胸口……

鲜(括号内忽略)血先是像泉水一样涌溅,然后温柔地蔓延……他的手,缓缓垂下,轻轻掉落的声音,和心碎的声音,很像很像。

对于青子来说,她自己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正在上学的普通女生,她每天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欺负自己的青梅竹马黑羽快斗,快斗怕鱼,看到他吓得屁滚尿流的样子实在是一件开心事呵呵……可是不知为什么她的生活改变了,爸爸累病了以后她抑制不住去找怪盗基德的时候就就改变了,她不知如何接受,快斗……为什么要骗自己……

后来的后来发生了好多好多的事啊,他的身世和他的样子好不符合,他一次次地让她心碎,甚至她想要离开他,因为……她不想成为他的负担……

后来的后来,当黑羽静子死去的那个瞬间,她知道了,她明白了,她不能离开他,因为他需要保护她……

保护她,保护大家,是他的存在的理由,他笑着递给他玫瑰花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雪白的礼服上也会盛开出妖艳的玫瑰……不,现在他穿的是黑衣服……

青子漫无边际地想,想,眼泪­干­了,心也冷了,周围嘈杂的声音离得好远好远……

快斗啊快斗,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我打算原谅你……

快斗啊快斗,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我打算对你说我喜欢你……

快斗啊快斗……

可是你为什么要转身­干­­干­净净地走掉,连一点留恋都没有……

你看啊,快斗,兰哭了呢……大家都用好难过好难过的眼神看着你……我都没有哭,你的哥哥都哭了呢……我看见他流泪了,你这家伙,就这么急去找你的父母和妹妹啊……那么着急­干­什么啊……连你哥哥……连我都不要了么……

喂,快斗,起来啊,喂……你再不起来……你看这是鱼哦!你最讨厌的鱼哦!

快斗,笨蛋,起来啊……

快斗,起来啊……不要……离开我……

世界一片腐烂的黑,一片刺激的红……

为什么你要选择离开,那么­干­脆,那么毫不犹豫,只留下一个惨白的影子,让我,独自,惆怅。 电子书 分享网站

连载94

如果说,在这个世界上,死去的人可以活过来,那么他就会知道他给他的亲人和朋友们带来了多少痛苦。但是,在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好的事,死去就是死去,无法活过来……

工藤新一几乎已经忘了自己身处什么地方,他只是呆呆地望着黑羽快斗紧闭的眼、快斗苍白的嘴­唇­、快斗熟睡般地表情……呆呆地想,呆呆地想……

死去就是死去……无法活过来……

如果说,还没有死去……

黑暗突然有了一丝光亮,他回头,看着Boss带着戏谑的笑意的脸,心里一震。

“你有办法是不是?!”他低声问道,内心有两股力量在激烈地交战,一种是有可能狂喜到极点,一种是有可能再次落入深渊。毛利兰在他身边紧紧握住他的手,然后两人的目光一同看向Boss微笑的嘴角。

“哼……不知道啊……”他的声音圆滑得如同在唱歌,“你说呢……福尔摩斯先生?”

新一冷冷地盯住Boss,那一瞬间,他的眼神突然凌厉无比,宛如利芒。

气氛僵硬到窒息,FBI、国际刑警和侦探们只对峙着一个人,一个如恶(忽略)魔般可怕的人。那个人仍然挂着温和的笑容,乍一看像是礼节周到的绅士。

“哎呀……大家的表情真是吓人……”Boss微笑道,语言和表情形成鲜明对比,“笑一笑啊……不过是为我戴上手(忽略)铐这种小事么?为什么到现在也不这么做呢……?”

新一突然有些遗憾为什么人们的目光不能杀(忽略)人,否则Boss早已尸(忽略)骨无存。

“说这么废话让我很不舒服……”赤井秀一从人群中走出来,“痛快说出来吧,你的条件。”

“好,就让你舒服一下吧。”Boss正­色­道,“我要你们的服从,听从我的分配……”

“——你不要太过分!!”服部平次忍无可忍地咆哮道,现在,远山和叶在他的背上昏迷;快斗牺(忽略)牲;中森青子看上去已经神志不清;这么多的警察、这么多的FBI、国际刑警、还有这么多的侦探,居然被一个不知真假的所谓“炸(忽略)弹之父”控制了全局!

但是Boss的手里出现了一个引(忽略)爆器,他讽刺地笑道:“哦?是吗?”

平次听到身边的白马探低低的声音:“服部,冷静。”

“……我知道……”平次深深吸气。

新一、探、平次都知道,现在的他们必须冷静,必须随机应变。不能因为任何事分心,因为他们现在面对的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对决,是否能够扭转局面,就看这一战……

“好,我答应你。”布莱克•詹姆斯语出惊人地说,“条件是——你必须说话算数,一旦我们听从你,就必须确保东京的安全……”

“这要看你们的表现了……”Boss笑道,“很好,现在,除了这位福尔摩斯先生,你们集体向后转,走五步。”

这个奇怪的要求让人们提高了警惕,但是Boss举起了引(忽略)爆器:“怎么,这样简单的要求都做不到吗?”

“为什么让新一……”工藤有希子脱口而出,她似乎想要上前,但被工藤优作伸手拦住。

詹姆斯沉着脸,向后挥了挥手,全体成员只好后转,步调并不一致,但是他们别无选择,看着同伴的眼­色­,蹙着眉头,向后走。

“我要留下!”兰坚决地说,无所畏惧地看着Boss的眼睛。

新一侧头,看了兰一眼,眼里闪动了一下,但是没有吭声。

Boss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随你。”

一步……两步……

平次略略回头,他看见青子抱着快斗还在原地出神,完全没有察觉周围的动静;看见新一和兰原地未动;看见Boss在微微地深沉地笑;看见朱蒂和探搀起青子;看见赤井和阿笠博士移走了快斗;看见新一的眼睛渐渐地变幻了另一种光芒……平次心头突地一跳,一股不祥的预感浮了起来。

平次不知道兰心里的不安比他还要强烈。兰感到新一的手一片冰凉,连带着她的心也缓慢地下沉,新一,告诉我为什么你眼里有那么悲凉的决绝?为什么你露出这样超越年龄的表情?为什么你要这样紧紧地握住我的手,仿佛恐惧我下一秒就会消失?

三步……四步……

平次的心脏突然柔软地陷下去,又坚决地浮上来,他知道他应该做什么,他不能让工藤一个人面对……

“……朱蒂老师,帮我好好照顾和叶。”

“……啊?”

——五步!

短短几秒钟,突然发生了很多事,让众人眼花缭乱。

新一把惊叫的兰狠狠推开,推到FBI人员的面前;平次把昏迷的和叶交给朱蒂,在新一震惊的目光下用最快的速度冲到他的身边;Boss猛地按下了“引(忽略)爆器”,一阵轰鸣巨响过后,一堵墙落了下来,将新一和平次与众人彻底隔离开来——

“新一!新一——!!”兰尖叫起来,扑过去,可是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新一的面容、新一的身影和平次一起被挡在墙的另一边,只能整个人趴在那面冰冷肮脏的墙上,绝望地拍打着坚硬的石灰。

所有人的脸苍白异常。

“平次……”朱蒂怀里的和叶仿佛感觉到了什么,蹙起眉,喃喃地呢喃……

“新一……”有希子用手捂住了脸。

“有希子……”优作很冷静,手却微微颤抖地抚上妻子的肩,“现在重要的问题是——”

有希子顺着丈夫的眼睛看过去,是兰拼命抚摸着整面隔离了他们的石灰墙,仿佛想要穿墙而过,她暂时把情绪平复下来,连忙赶过去,拉住兰:“冷静一点啊,兰!”但是她马上知道想要这少女冷静下来是多么艰难,因为她感觉到了对方剧烈的情绪波动和颤抖的喘息,那些撕裂般的绝望正在兰的心里残酷地蔓延——

“新一……新一……”兰喃喃地念,用肘部狠狠撞击着墙壁,试图用空手道打穿这堵墙,几个FBI都拉她不住,最后她开始尖叫:

“工藤新一——!!你这个骗子!!骗子!!”她的眼泪飞溅在空气中,她的手肘撞破了,却感觉不到疼痛,“你不是说不要我离开你么——?!你在撒谎!!你在撒谎!!骗子——!!”

“兰……”有希子极力安抚她,尽管她自己也难以平静,泪流满面,“兰!现在做这些没有用……兰!!别打了……别打了……冷静下来我们才有办法!兰,听话!”

兰狠命地打着墙,然后她仿佛用尽了力气,顺着墙壁,缓慢地滑落,跌坐下去,手掌不甘心地紧贴着冰冷的墙壁,眼泪和石灰弄花了脸,她颤抖着,哭泣着,口中不停地喃喃念叨着:

“工藤新一……骗子……骗子……”

兰……不要离开我……我爱你,我需要你,我想保护你……兰,不要离开我,和我在一起,求你……和我在一起!

这是他内心最想要的。

这是他内心最想说的话。

所以,所以。

我决不会离开你,我会和你在一起,再多的危险我也不怕,因为有新一在我身边,新一,不要怕我危险。以前,一直是你保护我,现在,该我了,该兰……来保护新一了……

“为什么……从你是柯南的时候就是这样……”

“为什么……新一……你这个大骗子……你这个大傻瓜……为什么你又要一个人面对……为什么不让我和你一起去……”

“兰……”有希子拥住她,两个女人为自己的重要人狠狠地忍着泪水,“没事的,都会没事的……冷静下来,我们才能让新一回来,回来以后,看我怎么修理他!没事的……冷静下来,兰……”

兰点点头,但是尽管拼命地忍,泪水还是簌簌地往下流。

是啊,冷静,这是最好的办法……

但是。

但是。

这么明显的,这么明显的凶多吉少的情况……

如何能平静,如何能不流泪。

决不会离开。会一直和他在一起。

这是她对他的承诺啊。

也许是无法再保护她了吧……

工藤新一看着墙壁飞快地遮住青梅竹马的脸,心里一阵空洞的寒意。然后他转身面对那个“不速之客”。

他猛地揪起服部平次的领口:“笨蛋!谁让你冲过来的?!”

“当然是我让我自己冲过来的……”服部平次促狭地一笑,“工藤,我要喘不过气来了……”

“你……”新一拿他没办法,放了手,“这个笨蛋……”

“你们的友情戏下次再上演吧,先听听我的话如何?”圆滑的声音提醒他们这里还有一个人在。

两个侦探回头看着男人黑框眼镜后面那难以捉摸的眼睛,同时把警惕提到最高点。

“你的所谓可以把整个东京炸飞的‘炸(忽略)弹之父’,看来是你编排的谎话了?”平次冷冷地问。

“哼……到底是怎么样呢……”Boss笑道,“你们最好还是听从我的吩咐比较好。”

“二对一,你认为你能胜利?”平次咬牙道,手缓慢地攥成拳,找不到类似剑的东西,也要赤手空拳地打一架——岂能让快斗不明不白地死?!

“服部!冷静!”新一轻声说,“他绝对还有筹码——”

“不错。”Boss冷笑,身后那扇铁门走出几个荷qiang(忽略)实弹的黑衣人,“让我实话实说吧,从一开始我就占住了优势——你们太小瞧这栋别墅下四通八达的通道和各种各样的机关了,难道你们认为,我会把所有的机关毫无保留地告诉我的手下吗?”

“说重点。”新一­干­脆地说。

“背叛组织的人越来越多了啊……”Boss微微眯起眼,“Whisky和Vermouth,还有Wine……接下来还有谁?所以我们的行动必须尽快……”

“你到底要做什么?”新一冷冷问,“明明带了这样的手下,为什么还要装做孤身一人单刀(忽略)赴会?为什么要费尽心机让我和他们分开?”

Boss一直不变的笑容变化了,是一种渴望的神­色­:“为了我们最伟大、最伟大的试验啊……好了,”他忽然收敛了笑容,“我们接着做试验吧,潘多拉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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