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微笑着,掏出手机给马聊斋打了个电话,马聊斋,屁滚尿流地赶了过去一个豪华的包间里,两个人喜笑颜开地喝着茶,亲热的说着笑着,兴趣正浓时,眼镜说烟抽完了,马聊斋便到前门去给他买烟
马聊斋走后,眼镜把两人的茶杯端过来,背过脸去,隔了一会儿便将茶杯放回了原处
马聊斋满脸笑容地把烟递给眼镜,端起茶杯,喝着品着片刻间,马聊斋觉得头晕眼花,迷糊地伏在茶桌上睡着了,眼镜从楼上走到楼下,走近那辆熟悉的小车,见四周无人便钻了进去,然后把车门关上
回到茶楼,喝了一阵茶,马聊斋睡眼惺忪地抬起头,望着眼镜:“妈哟,真是遇到了鬼,不晓得啷个恁个多瞌睡,把你凉拌在这儿,多不好意思!”
眼镜听了,笑着说:“嘿嘿,有啥不好意思呢,谁叫我们是兄弟伙!嘻嘻,我的个老弟,昨晚上是不是又遇到个乖妹儿,搂着缠着,整了个将军不下马哟!”
马聊斋摇着头:“嘿嘿,哪里哪里,昨晚上碰都没碰一下女人!”说着,楼上有人来叫眼镜去喝酒,眼镜显得有些难为情,马聊斋望着他,说:“局,局,局长,你,你去嘛,隔会儿我就回去抱婆娘睡觉!”
眼镜听了,接着说:“哈哈,也好,你可要适可而止,别把那玩意儿当干饭吃!嘻嘻,身体要紧啦!那你就先开车回去嘛,今晚上我就不回去了!”
马聊斋点点头,摇摇晃晃地走出茶楼,觉得头更晕了,迷糊地打开车门,踩着油门往马路上跑,天地在眼前晃动,整个世界都在抖动
前面出现了一座大桥,桥上挤满了过往的行人,小车飞驰过去时,人群怒吼,惊叫着,马聊斋忙踩住刹车,可车仍旧飞跑,急了,猛地一打方向盘,只听几声惊叫,连人带车撞倒桥上的石栏杆掉进了河里
眼镜接到马聊斋落水的电话,慌忙地问:“你,你快说?他究竟怎样了,摔死没有?”电话那边回答:“他早已摔死了!”眼镜听到马聊斋的死讯,当众声泪俱下地哭起来,哭得比死了父母娘老子还要悲痛!
“哈哈,眼镜真的是个重情义的人艾部下出了车祸,怄得好狠啦!”
“嘻嘻,当燃,马聊斋活着时,就是他的一条狗,眼镜叫他咬哪个他就咬哪个,自家的狗死了,主子哪有不伤心的呢?”
众人七嘴巴舌,凑着热闹赶到大桥头,见打捞队已将车和马聊斋打捞上岸
马聊斋,满身血糊糊的,圆睁着的眼睛被人用手合了上去,紧紧地闭着,再也见不到在领导面前的妩媚,再也听不到在丘儿面前牛都踩不烂的大话
人们摇晃着脑壳,叹息,议论,原来在这个喧嚣的世上,不管你活着的时候怎样叫嚷,跳上天落下地,争强好胜,喝泡舔肥,溜须拍马,欺软怕硬,嘿嘿,到头来两眼一闭,断了这口气,都是这般悲凉凄惨!
眼镜被人搀扶着走近马聊斋面前,面对他满身血淋淋的惨状,他弯下身,抱起僵硬的马聊斋放声地恸哭
“马聊斋啊马聊斋,我的好兄弟,你就这么早离我而去了啊天老爷呀,你为啥不长眼睛,把我兄弟的生命夺去了哇!我的个亲兄弟,你死得好惨啦!你,留下我活着还有啥子意思啊”眼镜哭着哭着一头撞在木板上
半夜醒来,眼镜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一阵恐惧与自责,阵阵心酸与内疚,多少年了,马聊斋跟着自己车前马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谁叫他知道得那么多?倘若留下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