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很矛盾,说,我担心我妈不相信我的话。
汤圆冲着我,说,你妈那样疼你、爱你,她会依你说的办的,也不在乎这几个钱。
洛克打气,说,只要有万分之一找钱希望,我们都得去争取,能否有货平安度过今晚全看你了。这一晚事关重大,关系到我们如何提起精神晚上出去找钱,否则明天、明晚、后天,杜伊,我们几个人的命运只有你才能救,我们拜托你了。
伊丽坐在床上,可怜巴巴地望着我,从她那货瘾告急的眼神里,我看到吸货人渴求金钱、货的眼光,也看到瘾癖欲来的慌张、无奈。
洛克拿起铁钉用火烤了一下,望着火红的铁钉,我就心寒,问,你们想干什么?
洛克望着我,说,我们支招让你回去拿钱呀。
我不明其意,说,神经病,你们想让我拿铁钉回去砸我家人,胁迫家人要钱?
汤圆走在我面前,说,那倒不会,那样做岂不损害了你在父母亲心目中的伟大形象,我们让你以正当手段把钱拿到手,不过得挨皮肉苦。
我反问,皮肉苦?什么意思?
伊丽说,是这样的,你忍痛让我们在你腿上刻上两颗狗牙痕,你回去骗母亲说给疯狗咬了,要钱打针救命要紧,这不顺顺当当把钱弄到手了?
听到此话,我就气不打一处来,说,你们这些人都疯了,你们当我是什么人了?我不做,要做你们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回去打闹要钱吧。
洛克劝我,说,我们这样做是迫不得已,实话对你说吧,我和汤圆多次以这种手段骗倒了家人,在家人没发觉我们行骗之前,钱很好拿,家人有理由怪你不小心给狗咬,但没理由拒绝预防狂犬病毒剥夺生命的危险,只要你忍痛带狗牙痕回去见你妈,我看钱不求必得。
汤圆劝我,说,杜伊,在货面前,我们每个人必须放弃做人尊严,吸货人没面子、尊严可言,因为我们要的是货而不是人为的关系。今天要是弄不到钱,我们几个人都得挣扎房间里等死,你忍痛牺牲自己幸福大伙吧。
我表示抗议,说,你们这些人都是疯子!
伊丽抢话,说,洛克、汤圆和我找钱无门的情况下求助于你,能否度过明天全拜托你了。
洛克说,你要是不愿意干,我们几个只好呆在房间里等死,货瘾袭身,你就感谢我们教你的拿钱好戏。
我犹豫未决,想起可怕的瘾癖,犯瘾时垂死挣扎的狼狈相,我的思想由固执转为接受。
在洛克、汤圆、伊丽软硬兼施的挟持下,瘾癖即将来临的时候,我勉强的点头接受,被他们按在地上,随着剌啦一声,一股皮肉烧灼的焦臭味伴随着青烟在我腿上冒出并在屋里弥散开,一阵钻心的疼痛钻进我的骨髓,我惨叫一声晕死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狗牙痕已被我最亲密的道友们烫刻在我的右腿上,也深深地烫痛了我的心。
我嗲声嗲气,说,我恨死你们了!你们是人吗?简直是一群下三烂的家伙,疯子、魔鬼!
洛克没有生气,反倒夸奖我,说,杜伊难得你有大无畏的牺牲精神,你永远是我们的楷模,有骨气,做人就做你这样的铁汉子。
我啼笑皆非,说,我们活不成人类,该当魔鬼去,有种你们打开地狱之门把我送进去,我都没脸活在世上了。
洛克说,你不要伤心、自悲,顺其自然吧,我们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没有别的办法,一切都是为了那至高无上的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