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兵听了杨氏的回答后,好半天才缓过气来,他神情痛苦地问道:“伯母,难道你不知道我对小静是一片真心吗?你们就真要屈服于吴是非的淫威?我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哎……”杨氏重重叹了一声,仍低了头不说话。
陈兵见杨氏还是不说话,不由急道:“伯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快告诉我呀!”
杨氏抬头看了一眼陈兵,欲言又止,转瞬又低下头去。
“噗咚。”陈兵被急得实在是无法,干脆跪在杨氏面前,“伯母,小兵在修真界无父无母,除师傅外,我是把你们当亲人一样看待,难道你们还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么?我可以向天发誓,为了小静,我命都可以不要,如果你们真把她嫁给吴是非,我一定跟他拼命!”
“哎……小兵,静儿命苦啊。” 杨氏终于说话了。不过她只说了一半,又默默地流泪,再没了下文。
她的这句话把陈兵急得心都快碎了,文艾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是他目前最想知道的答案,“伯母你快说呀,小静到底怎么了?!”他不由激动得大声喊叫。
“小兵,轻点声。”杨氏被陈兵突然的叫喊吓了一跳。
“那你快告诉我呀,急死我了!”陈兵只好压低了声音。
杨氏思虑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般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但你要向我保证。”
“快说,快说,我什么都可以保证,只要不把小静嫁给吴是非就行。”陈兵急切间也顾不得礼貌了,只催杨氏快说。
“你要保证不把这件事告诉静儿。”
杨氏说完,神情颇有些怪异,有三分无奈,还有七分痛苦,看得陈兵的心阵阵发紧。忙说道:“我保证,我保证!伯母,我求求你,快说吧!”
“我告诉你,静儿她,她,她是石——石女。”
杨氏的声音越说越低,不过陈兵还是听得一清二楚,他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响,一时间竟然不辨东南西北,整个人都深深地陷进板凳里,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小兵,小兵。”
杨氏见了陈兵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由吓了一跳,她可是从心里把陈兵当亲儿子看待,若不是女儿有这个毛病,她想也不想就会把文艾静嫁给他。可现在,若陈兵再有个三长两短,哪该怎么办呀。
陈兵隐约听得杨氏在叫自己,但他此时的思维已完全被痛苦所占据——
他看书驳杂,知道“石女”指的是什么,文艾静竟然是石女!
石女是什么意思?就是说文艾静不是一个正常的女孩,她的荫道发育不正常,也许一辈子都不能跟人发生Xing爱,更别说生儿育女。这要是在陈兵的故乡还好说点,有一些石女还可以通过手术恢复正常的性能力和生育能力,可在这几乎没有什么科学的修真界,要想治好文艾静的病可说是比登天还难。
“小兵,小兵。”杨氏再一次呼唤陈兵,她知道他对文艾静的感情,也因此更为他担心。
“伯母,我没事。”陈兵终于回过神来,但他还是不愿相信杨氏说的是事实,便有气无力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小静是石女的?”
“哎。”杨氏叹了口气,想了想,说道,“我和你文叔老早就知道了,艾静她从来就没见过红,有一次她见同伴来红,还跑来问我,我只好骗她不来红更方便。哎,我那苦命的静儿呀!”
“我明白了。”陈兵点点头,他从杨氏的话中确定了文艾静的确是石女无误,反而一下子镇定下来,他感到自己现在无比的清醒,无比的理智。
他看了杨氏一眼,决然说道,“伯母,我还是要跟小静订婚。”
杨氏听了陈兵的话,不由得怀疑自己是在做梦,有些不相信地睁大了眼睛。
“伯母,我发誓,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来治好小静,若是真的治不好,我也会照顾她一辈子!”
陈兵的话容不得丝毫怀疑,杨氏再没有话说,只能“哗哗”地流泪。她此时的心中可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的甜的辣的苦的一齐涌上心头。
“伯母,请你转告文叔一声,我这就去跟小静求婚,请你们一定要帮我。”陈兵等杨氏哭了一阵,便准备去找文艾静。
“好吧,我答应你。”杨氏看着神情坚决的陈兵,不知道是喜是悲。
陈兵走出杨氏的房间,径直向文艾静的闺房走去。杨氏告诉他,文艾静一直在闺房做女活。
“小静。”陈兵来到文艾静的闺房,见门是虚掩的,便轻轻敲了敲,又喊了一声却没听见有人回答。“小静。”他又喊了一声,就推门而入。
屋里空无一人,中间一张方桌上,摆着一幅绣了一半的彩绣,上面绣着一株桃枝,枝上似是并排站着两只可爱的小鸟,但有一只小鸟仅绣好头部。
“咦,小静到哪儿去了?”
陈兵喊了一阵没人应答,便去问文天盛和杨氏。
杨氏说怪了,你来找我之前,我才从她屋里出来,还有那小小,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文天盛听了杨氏的话,突然说道:“刚才我听得院中有脚步声,还以为是小小,艾静是不是出去了?”
他正说着,却见文小小哭着跑了进来,一见到陈兵就哭道:“陈兵哥哥,我刚才在外面玩,见到姐姐边哭边跑向碧玉河,我大声喊她,她既不答应也不停步。呜呜,姐姐怎么了?”
“我去看看。”陈兵说完,便飞身而出。
F5节 出人意料(3)(修)
(本想早些上传,但对写好的章节不太满意,只好进行大幅修改。改得偶好累呀。请大家多多投票鼓励!)
文艾静果然是听到了陈兵和杨氏的对话,才伤心欲绝地跑向碧玉河边。
陈兵找到她后,觉得有文家村的人在场说话不便,就把她强行带到了世外桃源。
他还是首次抱着人在空中长距离飞行,一开始不太适应,飞得摇摇晃晃的,后来便越飞越是顺畅。但他故意将速度放慢,也不再去跟文艾静说话,只让她自己慢慢地平静心情。
文艾静心中的痛苦的确是难于言表——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石女”,就把她一颗少女的心击得粉碎!
她先前还在闺房愉快地绣着相思枕巾,这是自她将终身托付陈兵之后,就开始做的女活。那时她的心中是多么的快乐,每每绣到得意之处,都要情不自禁地端详一番,想象着自己与陈兵双宿双飞的美妙情景。可后来她突然听到陈兵的惊呼声,便跑到了母亲的门前,又恰好听到了有关自己的噩耗,就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春花被狂风猛然吹落,只一瞬间便由幸福的顶点栽进痛苦的深渊。
二人进入世外桃源,文艾静虽惊讶于诱人的美景,可还是痛苦不堪。后来经陈兵百般劝说,才慢慢地稳定下来,这其中的千般哀怨缠绵自不必细说。
陈兵终于说动文艾静,并把自己跟王思思相好的事告诉了她。
文艾静没想到王思思的心胸竟然如此宽阔,心想王小姐都能体谅陈兵,自己可不能太软弱,即使是强颜欢笑,也不能再让他担心自己的病情,便在陈兵一再恳求之下,同意跟他订婚。
二人返回文家村后,陈兵又跟文艾静的家人商量好订婚的细节和日子,然后就回到师门去做好准备。
出乎陈兵的意料,除鱼樵派和素女派掌门孙无畏、刘素素外,他邀请的其他掌门均以各种理由婉拒参加他的订婚仪式。
很让陈兵伤心的是如意真君,竟也托辞拒绝前往。
他也不好强求,知道大多数修真者还是不太看得起原住民,总认为跟他们相交会有失身份,这事儿得慢慢来,只要自己多创造一些机会给原住民,相信总有一天会改变大家的看法。
不过刘素素同意参加订婚仪式却更出乎陈兵的意料。
他去请她纯粹是出于礼貌,毕竟她是王思思和林韵芝的师傅,自己以后可是要求着她的。
没想到他才说出请求,刘素素竟然一口答应下来,并说:我听说你为了文艾静,竟然敢接七太保的五绝杀。好,我一定去。
陈兵对与七太保打赌的事不置可否,这事早就在修真大陆传开了。不过刘素素的表态也让他好一阵感动,他一直在心中把她当成一个不近人情的老Chu女,没想到在关键时刻她却如此深明大义,甘于冒着被人议论的压力来支持自己。
订婚的仪式真够热闹,关键是文氏一族来的人太多了,大家都汇集在文家村平时聚会的一个大院坝四周,想看看族中的第一美女找了个怎样的好男人,同时也来向族长贺喜。
仪式由刘素素和玄真子共同主持。
刘素素本来只是来观礼的,不想陈兵和玄真子非要请她当主持,一番推让之下,只好同意,不过她又坚决要拉上玄真子。
玄真子可不推辞,这可是乖徒儿的大喜事,也是百乞门的大喜事,自他接任掌门以来,百乞门还从来没有这样喜气过。
由于人们的配合,仪式进行得很顺利。这会儿,刘素素和玄真子共同走上彩台,开始进行仪式的第五项——交换订婚礼物。
陈兵的礼物是两瓶茅台酒、两瓶高级香水和两个洋娃娃。老丈人文天盛爱喝酒,送他好酒是再好不过;两瓶香水分别送给杨氏和文艾静,洋娃娃是文小小和文艾静各送一个。
文家送给陈兵的礼物,除文艾静亲自绣的一对想思枕巾外,大多是原住民的土特产,装了好大一车。
在人们热烈的掌声中,礼物交接完毕,刘素素正要宣布进行第六项跳火盆的仪式,却见张天排开围观的人群,急匆匆地走到陈兵的身边。
张天低语一句后,陈兵先是略微一愣,后来便点点头,张天又快速离去。
一时间,人们议论纷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F6节 横生枝节
刘素素、玄真子和孙无畏站得离陈兵较近,再加之功修深厚,所以把张天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张天告诉陈兵:吴是非来了。
三人闻言都不由一愣,吴是非这时候跑来干什么?
他们隐约听得传言,说是吴是非要强纳文艾静为妾,才导致陈兵与七太保赌斗,结果陈兵巧接五绝杀,赢得了赌约。他现在前来,难道是想毁约?
院坝左面,观礼的人群一阵骚动,大家纷纷往两边挤,给中间让出一条道来。
紧接着,道中走出四人。
走在最前面的是昂首阔步的张天,他的后面是一身儒衫的吴是非,不紧不慢地走着,其后是七太保和络腮胡,二人手上各提着两条尺多长的鱼。
张天在走出人圈后,故意放慢脚步,让吴是非越过自己。他此时虽然步伐稳健,面部也没什么表情,但内心则暗自为陈兵担心——
他清楚陈兵跟吴是非有生死过节。今天这家伙不请自到,当然不会只是来道贺那么简单。
可张天也猜不出吴是非究竟想来干什么,若是硬来砸场,有刘素素、玄真子和孙无畏等人在,想来他也讨不了什么好。至于外围的人群,有负责警戒的百乞门弟子盯着,估计清风岛也搞不出什么花样来,况且他们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讳,在光天化日之下来捣乱。
不说张天在为陈兵担心,陈兵自己也在思考应对之策,善者不来,来者不善,吴是非既然在这个时候出现,就必然准备得有打击自己的办法,当此订婚之际,自己可不能乱了阵脚。
他想罢,脸上又恢复了似笑非笑的神色。
吴是非一看见陈兵,便拱手笑道:“恭喜,恭喜。我可是不请自到。哈哈。”
陈兵拍拍神色惊讶的文艾静,又用眼神安慰一番文天盛和杨氏,向吴是非迎去。
“吴岛主大驾光临,欢迎,欢迎。”他边说边跟张天交换眼色,见张天轻轻摇了摇头,又笑道,“我怎敢劳动岛主大驾。哈。”
吴是非随陈兵走到院坝中间,向身后略一招手,笑道:“先前不知你订婚,所以没什么准备,只能随手抓了几条鱼来,还望陈小兄弟不要嫌弃。”
七太保和络腮胡等吴是非一说完,立即上前将鱼递向陈兵。
鱼才递到陈兵面前,在他身后的刘素素、玄真子等人都皱起了眉头,这鱼身已经发白,虽然没什么臭味,但明显已死了好一阵子。吴是非在人订婚之日送死鱼,其意不言自明。
陈兵并没有伸手接鱼,而是说道:“这叫我如何敢当,不如这样,吴岛主,你的心意我领了,至于这鱼嘛,我想跟你讨个人情。”
“哦,你说说。”吴是非没想到陈兵会说出这番话来。
他故意带来死鱼,本是想将陈兵的军——你接了,就明摆着受了我的羞辱;你要不接,我就找到了说辞。
陈兵笑道:“我想将这两条鱼转赠给你的两位手下,以表我对他们大老远赶来的感激之意,不知岛主意下如何。”
“这……”吴是非一时无话可说,陈兵既没说要,又没说不要,确实让他感到很为难,想要发火也无从发起。
七太保和胳腮胡听了陈兵的话,又见吴是非一时找不到说辞,不由愣在当地。
他们提着鱼,就那样将手伸在陈兵面前,收回不是,不收回也不是。
“哈哈,不如这样罢,我让它们从哪里来又回哪里去。这样,也不枉了陈小兄弟的一片好心和吴某的一番情意。”吴是非说完,伸手从七太保和胳腮胡手中夺过鱼来,也不见他作势,只随手一扔,鱼便嗖地飞向半空中。紧接着,碧玉河传来一声轰响。
观礼的人群听得响声,都不由吓了一跳——
这里隔着碧玉河至少有七、八百米远,吴是非随意一扔,不但能把鱼准确地扔进河中,还能弄出这么大的声音,这份能力真是非同小可。
陈兵知道吴是非是故意示威,略一皱眉,笑道:“哈哈,这鱼儿真是迫不及待,搞出这么大的响动。”
张天听了陈兵的话,也立即接道:“吴岛主真是厉害,佩服。”
刘素素和玄真子等人听得陈兵和张天一唱一和,都不由在心中暗笑吴是非拿几条死鱼来出气,是出力不讨好,反显得失了身份。
玄真子担心吴是非恼羞成怒,立即说道:“这样吧,我们请吴岛主观礼,继续进行订婚仪式。”
刘素素也看出吴是非此来是不怀好意,便也赞同玄真子的提议。
吴是非听了玄真子和刘素素的话,也不好发作,只能点头同意在一旁观礼。
他看到文艾静被陈兵抱着跳火盆的娇羞模样,心里那个火呀。他相信如果没有陈兵Сhā手,文艾静迟早逃不出自己的手心,现在陈兵想出订婚这一招来,确实让他很有些难办——
他原来派人来骚扰或自己亲自出面,都可以被人理解。在修真界,男人有个三妻四妾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只要自己手段高明一些,别人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但现在文艾静公开和陈兵订婚,自己再要Сhā上一手,若是传了出去,给人说是以强凌弱,横刀夺爱,那自己在修真界精心经营的儒者形象可就完了。
他不甘心让陈兵轻松得到文艾静,这才借送死鱼前来骚扰,不想陈兵只一句话便揭穿了他以鱼立威的心思。不过他在心中暗想,先让你高兴一会儿,老子跟你没完。
F7节 抽丝剥茧
暂不说吴是非在那儿生闷气,且说陈兵抱着文艾静,在人们的掌声和笑闹声中跳完象征吉祥的8个大火盆后,刘素素和玄真子站上彩台,准备宣布订婚仪式结束。
两人一番推让,还是由刘素素先说。但她刚说了没几句,便被吴是非突然打断。
“咦,还有什么事,订婚仪式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是呀。等一等,再看看。”
观礼的人群已准备散开,听到吴是非说“且慢”,又都留在原地不动了。
玄真子见吴是非走了出来,忙问道:“不知吴岛主还有何事?”
“哈哈。”吴是非笑道,“大家不觉得千遍一律的送礼物、跳火盆太过于平淡么?我今天前来,就是想为仪式增添点乐趣。”
陈兵闻言,心道正戏终于开场了,干脆说道:“哦,请吴岛主吩咐。”
“好。”吴是非轻轻一跃飘上中央的彩台,高声说道,“各位,在说正事之前,我要再次声明,希望大家捕鱼时,不要进入清风岛的范围。至于以前的事,我们就不追究了。”
“你。”文天盛听得吴是非一派胡言,当即就要出声反驳,但见到陈兵递来的眼色,只好忍了下来。
文天盛能忍,四周观礼的人却像是炸开了锅——
这个说:哼,好意思说什么不追究,那索娜海又不是他清风岛的。
那个说:算了吧,小声点,我们惹不起人家。
还有人说:屁,我才不相信,这世间没有公道了?哪有路都不让人走的……
人们议论归议论,但生怕吴是非听见似的,声音很小。看来,大家还是有些畏惧清风岛的人。
陈兵等大家的议论声稍歇,朗声笑道:“吴岛主的话我没听明白,不知岛主所说清风岛的范围如何界定?”
人们一听陈兵说话了,立时竖耳凝听,因为他所说的,正是他们想问而不敢问的。
吴是非闻言一愣,没想到陈兵敢直接冲他而来,略一沉凝,不由冷笑道:“这个么,修真公会早有界定,清风岛四周三百里之内均是我们的鱼场。”
他的话音一落,观礼的人们又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妈的,这个界定也太霸道了,从外面打的鱼,路过他那里也要交银子。”
“是呀,要不从他哪儿过,得绕老远的路。”
“别说那么多了,他还不是为了文艾静,才来故意找我们的茬。”
陈兵去过清风岛,清楚大家议论的是什么,略一思考之后,又出声问道:“请问岛主,不知你所说的鱼场是什么意思。”
“哼,连这个都不知道,鱼场就是养鱼的地方。”络腮胡想拍马屁,说完后见吴是非略微点头,不由脸现得色。
陈兵追问道:“哦,吴岛主可是这样认为?”
“正是。”
吴是非答完后心想,这小子东拉西扯的究竟要干什么?
“好,我想请刘掌门和孙掌门做个公证,帮清风岛和文家村就鱼场之事做个了断,不知二位掌门和吴岛主是否同意。”
陈兵出其不意的请求把吴是非吓了一跳,心想这小子该不会有什么馊主意吧?!心中犹豫想不答应,又怕折了自己的面子,便咬牙说道:“好,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好说法。”
刘素素和孙无畏本来也有些犹豫,毕竟这是修真公会定下来的事,但听得吴是非都同意了,自然也没什么意见。
陈兵见三人都同意了,便问道:“我想请问吴岛主,当初修真公会是如何给你们界定的?我听说还写得有字据。”
他早就对这件事上心了,所以专门去修真公会查过。
吴是非心里“咯噔”一下,答道:“我记不太清了,大概意思刚才已经说过。”
陈兵笑道:“我来帮岛主回忆一下,修真公会的文书上写得有:清风岛辖索娜海域方圆三百里捕鱼权。岛主,我说得可对。”
吴是非心里隐隐觉得不对,但又捉摸不透陈兵的深意,语气中便流露出不耐烦来,“对,就是这么回事。陈兵,你问这么多,到底要如何了断?”
“好,我这就来了断。”陈兵转身向刘素素和孙无畏说道:“二位掌门,你们都听清楚吴岛主的话了?”
刘、孙二人答道:“听清了。”
陈兵得到刘素素和孙无畏的肯定答复,又转身面对吴是非,“吴岛主,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修真公会的东西属不属于清风岛?”
吴是非终于忍不住怒火,气冲冲地说道:“当然不属于了,你问这么多废话干什么?!”
陈兵说到这里,别说吴是非发火,就是刘素素、孙无畏及玄真子、文天盛等人都感到迷惑不解,不明白他怎么又扯到修真公会头上来了。
“吴岛主,你别急嘛,万事离不开一个理字。”陈兵仍是不慌不忙地说道,“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请问那传送阵不知是修真公会的,还是清风岛的?”
“这……”
吴是非终于醒悟过来,“这”了两声却找不到话说。
陈兵不给他喘息之机,接着说道:“吴岛主,传送阵所在的东岸,离你们清风岛仅有几十里,是文家村人从索娜海回村的必由之路,你不会把东岸五百里也全算作清风岛的吧?否则,修真公会的传送阵岂非也成了你们的鱼场?”
“这,这……”
吴是非找文家村的麻烦,本来就是无理取闹,现在被陈兵一番抽丝剥茧,曲直是非立即大白于天下。
刘素素和孙无畏到现在也终于明白过来,他们在暗自赞赏陈兵之余,也怕吴是非下不了台,便先后打哈哈道:吴岛主也是理解有误,而且他先前已讲过不再追究此事,大家就不用多说了吧。
吴是非扯出捕鱼之事,本不是他此行的主要目的,现在见刘素素和孙无畏都站在陈兵一边,心知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便尴尬地笑道:“好说,好说,就依两位掌门所言。不过,我还有一件事要解说清楚。”
刘素素和孙无畏见吴是非很给面子,便说:不知吴岛主还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F8节 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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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是非故意咳嗽一声,稳定住情绪,又沉吟片刻才说道:“我知道大家最近听得一些传言,说吴某想强迫文家大小姐为妾。在此,我想请文族长出来说句公道话,我一个堂堂的清风岛岛主,是否会做这样的事?”
文天盛正暗自为文家村的危机得以化解而高兴,突然听得吴是非问起,不由一愣,“这”了两声没能答出话来。
“此事可否由我来回答?”陈兵见文天盛难以答复吴是非的问题,便接过了话头。
“哦?”
吴是非不置可否,担心陈兵又说出对他不利的话来,心想我没说同意,你就算说出来我也可以否认。
文天盛见陈兵主动站出来说话,心里不由莫名地紧张,此时要阻止已来不及,却又担心陈兵一个处置不好,会给文家村带来灾难。无奈之下,只有不停地给他使眼色,示意其一定要慎重。
“吴岛主,你放心,我说的是实话。”陈兵暗中给文天盛回了个眼色,说道,“我证明,那些传言均是空|茓来风,我和七太保比试,只是为了捕鱼之事引起的争端。”
他的话才说完,文家村的人立即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起来。
“哈哈,好!”吴是非听了陈兵的话,不待文家村的人继续议论,立即大笑道,“不错,陈小兄弟倒是为我说了句公道话,哈哈。”
他没有想到陈兵会说出有利于自己的话,心想算你这小子聪明,可我还是不会放过你。
吴是非是满意了。但陈兵的话也引起了部分文家村人的不满,文家村一直与世无争,风平浪静,自从这个吴是非看上文艾静后,才搞得鸡飞狗跳,现在正是揭露他的好时候,没想到陈兵竟然会胳膊肘往外拐,哪还像个文家的女婿。
陈兵听得下面在小声议论自己的不是,也不去辩解,却高声说道:“各位,今天文家村和清风岛的事已分解清楚,希望大家记得自己所说的话,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他说到这里,又转向吴是非问道,“吴岛主,不知我说得可对?”
他的话音才落,文家村的人又响起细碎的议论声,不过这回支持的声音却增加不少。
文天盛听了陈兵的话,不由暗自点头。他原本也对陈兵帮吴是非说话不太理解,但听了这番话,终于明白过来,就算是揭露了吴是非又有什么好处?若能真的换得文家村的平安,必要的忍辱还是值得的。
他想罢也像众人一样去看着吴是非,静等其回答。
吴是非见众人都在看着自己,再看看刘素素和孙无畏,发现两人也是一副期待的神情,心念电转,看来今天不正面回答还不行,不过我如果要找文家村的麻烦,也可以暗地里出手,谁能把我怎么样了?想罢便哈哈一笑,“好,就如你所言。不过,我今天来,还有一件事没有办完。”
孙无畏终于有些看不下去了,不由高声问道:“吴岛主的事真是多,不知又是何事?”
吴是非看了孙无畏一眼,心道,我记住你了。不过他不动声色,只冷笑道:“人们都在传言,说当初陈兵与我的弟子比试,是陈兵赢了赌约,这事儿有损我清风岛的声誉。”
他的话音才落,七太保立即接道:“人们的传言让我无颜见人,我很是不服!”
陈兵听得吴是非和七太保一唱一和,心中不禁有气,心想我已让了你们一步,却还要苦苦相逼,难道我真是怕了你等。于是冷言问道:“那你又待如何?”
“哼。”七太保轻哼一声,笑道,“刚才岛主说了,要为你的订婚仪式增添点乐趣,不如这样,我们两人再来比试一场。你放心,就只比一招,而且我一定会点到为止,绝不会要了你的性命,不知你可愿意接受?”
他的这番话让观礼的人听了非常反感,这明显就是在贬低陈兵嘛。但他们也不便多说什么,否则就变成代陈兵做主了,只好静静地等待,看他如何应对。
七太保说完心想,老子上次是大意才让你侥幸得脱,今日我卷土重来,你若是敢应战,定会在订婚仪式上出个大丑;若是不敢应战,这脸也是丢定了。
陈兵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刘素素和孙无畏却先后说道:
“这样恐怕不妥吧?毕竟是订婚仪式,怎能打打杀杀的,吴岛主另选日期如何?”
“是呀,何必搞得剑拔弩张的。”
他们终于确定吴是非是专门来针对陈兵的,心想自己既然来为陈兵观礼,可不能让他陷入危局,于是便出言阻止。二人知道陈兵修真的时日尚短,虽然七太保只说是一招,但必定是精心准备的杀招,肯定不是陈兵能够轻易应付的。
“哈哈。”吴是非听了刘素素和孙无畏的话,笑道,“既然有两位掌门出面,而陈小兄弟似乎又不太愿意比试,七太保,我看这事就算了吧。”
他心中那个得意啊,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要打击陈兵,以发泄心中的恶气,至于面子什么的都是借口,若是陈兵不敢应战,这订婚仪式就算是彻底砸了。
陈兵如何不了解吴是非的心思,见他话一出口,四周观礼的人就议论纷纷,有的希望自己挺身而出,打败七太保,有的又担心自己不是七太保的对手。
他看看师傅玄真子和张天及文家的人,连他们也是一脸紧张,便朗笑道:“吴岛主这话也说得太早了吧?我何时说过不比了?别说是一招,三招五招又如何?七太保,你要怎样比试法,只管划下道来。”
陈兵的回答让所有的人吃惊——
刘素素心想,这个小陈兵也是不知好歹,我已出面帮你说和,就不算你丢脸。但你现在还要强自出头,这不是自讨没趣吗?
孙无畏的想法与刘素素不同,他赞赏地看了阵兵一眼,心道好样的,男子汉大丈夫,宁愿站着死,不愿躺着活。打,打死他个狗日的!
玄真子了解陈兵的性格,知道他不是莽撞之人,心想乖徒儿最近肯定是有所精进。但他不清楚陈兵精进到了何种程度,所以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只好暗中祝愿乖徒儿能战胜七太保。
张天是陈兵的好兄弟,当然希望陈兵能挺身而出了,不过他只知道陈兵最近有所进步,没想到他竟然自信如斯,心想我也得努力了,可不要被好兄弟甩在身后。
吴是非听了陈兵的话,也是暗中吃惊,他没想到陈兵真敢应战,想来是必有所恃,但现在已势成骑虎,况且他是有备而来,于是就高声笑道:“好,有骨气!七太保,你就去领教一下百乞门的高招。记住,就只一招,你绝对不能伤了陈小兄弟的性命。”
他之所以说这番话,是早就跟七太保分析过陈兵的底细,而且也深入研究过陈兵的怪异身法,并将五绝杀揉为一体,虽然在外表看来只是一招,但又隐藏着许多变化,专为针对陈兵而设,所以干脆连百乞门也捎带进来,让玄真子一起出丑,好解自己失去文艾静的心头之恨。
陈兵听了吴是非的话,也不多言,只转身面对七太保,笑道:“请。”
“好,随我来。”
七太保说完,轻轻一跃飞上半空,然后潇洒地降落在一棵大树的枝头,一身白色长袍随风自然飞舞,整个动作很是利落,使得陈兵这边的人又为他多担了一份心。
七太保才落到枝头,陈兵也凝神静气,轻飘飘地向上飞去,在其对面约三十余米的一棵竹巅上单足而立,似一只轻盈的蜻蜓一样。
F9节 铺天盖地
七太保看到陈兵的站姿,略微有些惊讶,根据他上次交手的经验,陈兵应该不具备这种实力。但他在惊讶之余,也不怎么放在心上,因为身法怪异本就是陈兵的长处,想来其它方面还不是自己的对手。
“我要出手了,小心。”陈兵先声夺人,今天可是他订婚的日子,绝对不能落了下风。
七太保听得陈兵要抢先出手,立即凝神戒备,瞬间将功修提至极限。
“去!”陈兵轻喝一声,混沌气早已从丹田灌注脚尖,随着喊声响起,立即带着九片竹叶呈三个品字形射向七太保。
他这是跟如意真君学习的操纵之法,自上次和七太保交手后,觉得自己只仗着身法闪躲毕竟被动,便从心攻入手,研究混沌气的特殊用法,再加上他对那套自称为幻灵身法的理解,将二者结合在一起,以意御气,以气御物,意与气相辅相成,不分彼此,已略窥如意真君所说的意攻之道而不自知。
七太保见陈兵的攻击虽然来势迅疾,啸声尖锐,却也不放在心上,双手一挥,一道强猛的功修狂涌而出。
霎时间,竹叶被一片紫雾撞上,立时化成粉沫,再被劲风一扫,转眼就消失不见。
陈兵是第一次使出意攻,操纵得还不够得心应手,再加上他的功修比不过七太保,飞射而出的竹叶连接着他的意识,突然间被摧毁,不由得心里一震,人也在竹巅上晃了一晃。
下面的观众见其进攻被轻易化解,又看到他在晃动,不由齐声惊呼,待他终于稳定下来,才又呼出一口长气,不过心中的担忧又增添了一分。
“看我的!”
七太保见自己轻松就化解了陈兵的攻势,立即高呼一声,双手张合之间,手中渐渐出现一团脸盆大的紫气。
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将紫气直接砸向陈兵,而是迅速跃至空中,将紫气向他先前所站之树扔去。
异变在瞬间发生,紫气一接近那棵树时,便高速旋转起来,将树上的枝叶绞得纷纷扬扬。紧接着,七太保大喊一声“来而不往非礼也!”双手一挥,那些枝叶就呼啸着涌向陈兵,直如万箭齐发。
他这一招名叫“铺天盖地”,正是吴是非针对陈兵的怪异身法而设。
吴是非猜想陈兵的身法之所以怪异,必是对空气的流动具有特殊的感知,所以能利用空气的传导提前预判敌人的攻击,同时又借敌人攻击时造成的空气流动,来避开对其的伤害。现在这一招“铺天盖地”正是利用外物来干扰陈兵的感知,使其无法准确判断,只能被动挨打。
“来得好!”陈兵的眼中所见全是枝叶,他本能地使用“无虑无惧”的心法旋转起来,身周又出现了一圈淡淡的白雾。
七太保的眼睛被枝树所挡,看不清陈兵的身形,但他能感觉得出陈兵在迅速旋转,心道你中计了!双手猛的绕转,紫气团呼的一声呈网状散开,所过之处,带动那些翻飞的枝叶齐齐围向陈兵。
“啊!”
地上观礼的人群发出一片惊呼。
由于紫气团的带动,天上的枝叶不再遮挡视线,他们也终于看清了天空中的形势——
陈兵已被完全包住,就像一个绿色的蚕茧般在空中滴溜溜地旋转。
那些曾看过陈兵跟七太保相斗的人立即发出惊呼,因为上次他也是利用高速旋转,成功的将攻来的泥石完全弹开,但这一次竟然被轻柔的枝叶完全包住了,想来是凶多吉少。而且,他们还看见七太保手中又出现了一团紫气。
“哈哈。陈兵,你认输吧!”
随着七太保的喊声,人们看到那团紫气带着“滋滋”的响声,缓缓地旋转着飞向陈兵,而且越旋越大。
看到眼前这一幕,再不懂修真的人也明白陈兵面临的是什么,有些胆小的人已闭上了眼睛——
前面那团紫气就能牵动枝叶把陈兵完全包围住,现在若是再被直接砸中,后果可想而知。
此时的景象,不要说文家村那些不懂修真的人看了紧张,就连刘素素等修真者看了也不由焦急——
陈兵已被困在茧中,想要让开七太保的进攻是绝对不可能,而他若被紫气团砸上,除非七太保临时减弱功修,否则必然要遭受重创,有可能丢了小命也说不定。
刘素素、孙无畏等因为是外人,虽然替陈兵焦急却也不便出手,但玄真子和张天可忍不住了,他们没想到陈兵才一交手就被困住,现在若被砸中,定然是非死即伤。于是各自腾身就要飞起,想救了陈兵再说。
“且慢。”
吴是非一直盯着玄真子和张天的举动,见他们想去救陈兵,立即闪身来到玄真子面前,络腮胡则挡住了张天。
“你们别慌嘛,放心,七太保绝不会要了陈兵的性命。哈哈。”
吴是非甚是得意,他是真的不想杀掉陈兵,但弄个重伤什么的却是不会客气,这种将别人玩弄于股掌的感觉才是最美妙的。
他眼见玄真子和张天等人焦急的神情,再看到文艾静一家那种绝望的表情,心中那个爽呀,比三伏天吃了西瓜还舒服。
玄真子和张天被吴是非和络腮胡挡住,心中也是有点犹豫,说好了是陈兵跟七太保比试,他们也确实不好出手,但要再不去救,就怕来不及了。
“啪!”
张天和络腮胡对了一掌,将其蹬蹬蹬震退五、六步去。
“张天,你是否真要出手?!”吴是非一掌将玄真子逼退几步,迅速闪至张天身前说道,“那我可真要叫七太保取他的命了。”
张天闻言一愣,还想再行冲击,但眼中余光所见,七太保的紫气团已加速向陈兵砸去,不由心里一紧,暗道完了!
“轰!”
一声惊天轰响,包裹着陈兵的绿茧在众人的注视中被炸成碎片。
“你妈的吴是非,老子跟你拼了!”
玄真子在绿茧爆炸的瞬间心都凉了,他看那爆炸的阵势,哪像是不要陈兵性命的样子,这样规模的爆炸,怕是自己身受也难免受伤,何况是才修真没多久的陈兵。
“哈哈,着!”
“啊!”
玄真子正要跟吴是非拼命又骤然顿住,因为他突然听到了陈兵的笑声,而且看到七太保从空中掉了下来。
“好兄弟,行!”张天看到陈兵突然出现在七太保身后,不由高声喊了起来。
陈兵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七太保身后?
原来他已悟通“无思无欲”之道——
陈兵一开始使用“无虑无惧”的心法来应对吴是非的进攻,还是想利用高速旋转带动混沌气来弹开树叶,不想这一次竟然失算,那些树叶不但没有被弹开,反而随着他旋转起来,而且在七太保的功修的加持下,迅速向他包来,他知道若被包住,就只剩下被动挨打一途了。
危急之中,他并不着急,而是将心灵迅速转往空明状态,这是他在地狱界经阎王点化悟通的境界——“无思无欲”。
在爷爷让陈兵背的注释中,是这样解释“无思无欲”的:无不是空,空不是无。
阎王曾对陈兵说过:阎王殿庄不庄严不在于房屋,而在于房屋里坐镇的人;而一个人威不威风,不在于其外形,更在于其内在的气质。
就在陈兵运转起“无思无欲”的心法之时,他高速旋转的身体突然契合了空气运行的轨迹,在树叶包围自己的一瞬间消失了身影,并短距离瞬移出去,隐身于竹林中,然后又趁绿茧的爆炸快速移动到七太保的身后,并用意攻之法引动树叶向其攻去。
七太保也非等闲,他在绿茧爆炸时猛然感到身后不对劲,立即转身面对陈兵,并挥掌拍开如鬼魅般射来的六片树叶,但他没料到陈兵从前面进攻是假,而真正的杀手却是来自他的身后,还算他反应够快,在被一片树叶击中背部后,立即沉气下坠,躲开了另两片树叶,虽然是有些狼狈的向地面掉落,却避免了受到重创。
“走!”
吴是非不等七太保站稳,也不跟刘素素等人招呼一声,便阴沉着脸腾身飞起,转瞬不见。
(第六卷完)
G1节 不速之客
修真大陆,正午。
太阳像个调皮捣蛋的顽童,举着火球到处玩耍,见谁烤谁。大路上,一个人影也见不着。
飞银酒楼外,一株高大茂盛的树上,却有两只知了在不知疲倦地吹牛。
黑知了说:“小姐,我今儿早上抱了好大一团露水去你家,不想走到半路就被太阳烤干了。”
灰知了问:“有多大?”
黑知了转头看了看,指着飞银酒楼说:“比这个楼还大。”
“切,你吹!”
黑知了嘿嘿笑道:“这不是无聊吗。自从我们恋爱以来,你天天都要听笑话,你以为我就是笑话呀。”
灰知了笑着撅了它一ρi股,差点没将它整下树去。
黑知了是故意摔倒,刚张开翅膀想趁机去拥抱灰知了,却突然说道:“咦,那边来了一个人,白衣白裤,又肥又矮,脑袋还特别圆,真像个大水桶,好可笑哟。”
灰知了撇撇嘴,哂道:“大哥,拜托你,这么热的天,你没有笑话就算了,不要这么低水平好不好?”
黑知了不服气地说:“小姐,我说真的你又不信。我们打个赌,要是真的来了个好笑的人,你让我亲个嘴。”
“赌就赌,我才不信呢。耶,真的呢!这人鼻子、嘴巴、眼睛全部挤在一起,那眼睛还像你一样,特别大,真是好笑哟……”灰知了的话还没说完,嘴就被黑知了堵上了。
黑知了口中的“大水桶”径直向这边走来,他来到树下,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汗,说了句这鬼天,便向飞银酒楼走去。
由于天气太热,今天中午飞银酒楼一直没来客人,小五子和文仲达等人吃了午饭后,瞌睡来得不行,小五子便去酒楼后面的水井里抱了两个大西瓜出来。
大家啃完瓜后,不到十分钟,那瞌睡虫又嗡嗡地在眼皮上飞,小五子向门外张望一阵,打了个长长的带着响声的哈欠说道:“唉,这天热得,肯定不会有人来了。陈兵这小子一老早就跑去文家村,这会儿不知在什么地方潇洒;张天那小子,怕也是在酒窖里睡大觉,我们也休息一会儿吧。”
众人本来还想拿根牙签撑起眼皮,听得小五子如此一说,再见他率先爬在桌子上,也各各打一个哈欠,找个地方东倒西歪,不过片刻就鼾声四起。
就在小五子等人正在梦游的时候,“大水桶”滚进了飞银酒楼。他来到小五子对面坐下,边喘气边说:“店家,拿酒来,热死个鸟了!”
见小五子没有动静,又喊了一声。“喂,别睡了。快拿酒来!”
“大水桶”喊完,小五子等人仍是昏睡不醒。
“你个小鸟的,都死了!”他终于忍不住怒火,“啪!”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鬼呀!”小五子被“大水桶”一巴掌从梦中拍醒,刚睁开眼来,便惊呼一声。
“鬼?哪来的鬼?!”
文仲达等人也被惊醒了。
“你个死小鸟,鬼喊什么?快拿酒来!”“大水桶”见小五子等人终于醒转,也不在意他们把自己当成鬼,只一个劲地要酒。
“是,是,这位客官,你稍等,酒马上就来。”小五子终于确认眼前是人不是鬼,为了补过,赶紧去给人拿酒。
“好酒,有没有什么好菜?”一碗酒下肚,“大水桶”想吃菜了。
“你等等,我这就叫他们去炒,很快的。”
小五子实在不愿面对“大水桶”,这人身上有股怪怪的味道,似乎是动物特有的那种骚味,那一双特别大的眼睛还闪着绿油油的幽光。
他等“大水桶”点了菜后,也不吩咐其他人,亲自向厨房跑去。
才跑进厨房,小五子那个乐呀,胖厨师正赤祼上身垫张凉席在地上呼呼大睡,他的两个下手则把他的肥肚子当枕头,两人不知在梦中见着了什么,不时的在咂嘴,还流了他一肚子口水。
“开工了,开工了。”小五子用三脚叫醒了三个厨师。
菜很快就端到了“大水桶”的桌子上。
眼看菜上齐了,小五子正要转身躲开,不想“大水桶”却说道:“嗯,酒好,菜也好,你们这酒楼的生意不错吧?”
小五子转眼看看其他人,都借故忙去了,只有文仲达还在柜台上拨算盘,也不好把他喊过来,只好硬着头皮答道:“多谢客官夸奖,我们这飞银酒楼的经营宗旨,就是全心全意为顾客服务,只要你高兴,就是我们最大的快乐。”
这小子实在找不到什么好说的,便把平时陈兵说的一些话改造过来一用。陈兵这话原是对文艾静说的,他那回正好在窗外偷听到,人家陈兵的原话是“我全心全意爱你,只要你高兴,就是我最大的快乐。”
他现在头痛“大水桶”那惊人的长相和难闻的气味,只想找话应付过去,也不管合适不合适了。
“大水桶”听了小五子的话,美滋滋地咂了一口酒,又吃了一筷子菜,然后悠然说道:“哈哈,说得好,说得小鸟不敢跑。这位堂官,我最高兴的事就是喝酒吃菜不付钱,不知你快不快乐?”
“快乐,哈,快乐。”小五子顺口答完后,突然觉得不对,又苦笑道,“客官,你看这天气热得,你是在说笑话醒我的瞌睡哈。”
“大水桶”又喝了一大口酒,略哈了口气,脸上的五官挤得更紧,笑道:“你放心,钱么,我是一定会付的。只不过,你若能带我参观一下你们这个酒楼,我就更高兴了。”
“好,好,你慢吃,吃完我就带你参观。”小五子答错了话,见人家不追究,立即答应下来。
他说完后又心想,妈的,我怎么答应带他参观呢,文执事才是这酒楼掌舵的呀!想罢,便请“大水桶”慢吃,自己则走到柜台边,轻声笑道:“嘿嘿,文执事,我肚子有点痛,一会儿你帮我带那位客官四处看看。哎哟,不行,忍不住。”
文仲达见小五子捂着肚子装模做样地跑开,不由暗叹这小子太冒失。他心里本不同意带“大水桶”四处参观,按说客人要在酒楼内到处走走,原也无可厚非,不过他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但小五子既然已答应在先,自己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G2节 蛇鼠之灾(上)
随着太阳渐渐西斜,那些原本不知躲到何处的风正悄然苏醒,原本一动不动被晒得软弱无力的草树都活泼起来,天气也没有那么热了。
飞银酒楼外面的大道上,出现了稀稀拉拉的行人。
“兄弟们,都动起来了。”小五子见门外已有人行走,便吆喝大家开始准备。
他说完又跑到柜台前,把文仲达正在拨打的算盘扫乱,嬉皮笑脸地说道,“文执事,今天中午的事不要生气哈,我那个肚子拉得,一下午都没有站起来。”
文仲达笑道:“我下午去了两趟厕所怎么没看见你,不会是掉坑里去了吧?”
“哈哈,不说了,有生意上门。”小五子被文仲达说得挺尴尬,见有客人进门,赶紧过去热情招呼。
随着夜色的缓缓降临,飞银酒楼又热闹起来,划拳声,说笑声、吆喝声响成一片。
飞银酒楼除正面的一条大道外,其余三面分别是草地、池塘和一个茂密的小树林。
池塘里蛙声沸腾,就像是在开演唱会。小树林和草地也不寂寞,不时响起旱蛙或蟋蟀的叫声。
由于天气炎热,青蛙在白天都销声匿迹不见响动,可一到夜晚凉爽之后,它们又都跑了出来,有的还从池塘跳到了岸上,“呱呱”叫个不停。
一只青蛙正趴在青石板上高声歌唱,却又猛然噤声,它凭本能感觉到了危险,正想移动,但一切都来不及了,从其身后窜出一条色彩斑斓的花蛇,张口咬在它的左腿上,它只“呱”的一声抽动两下,便成了蛇的美食。
花蛇吃掉青蛙后,又继续向前爬去,看它前行的方向,却是飞银酒楼。
它来到酒楼左面,吐着蛇信东嗅西探,寻着一个小洞,先是把头伸进去扫了扫,然后便整个地滑了进去。
“沙沙沙……”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小树林和草地传出一阵密集而细碎的声响。奇怪的是,原来那些旱蛙和蟋蟀欢快的叫声却没了。
飞银酒楼内,碰杯换盏声不时响起,人们并没有注意到外面的变化。
文仲达站在柜台里,不时跟来客打着招呼,心情很是不错。陈兵言而有信,每月都给他30两的月银,比他以前种一年地的收入还多。
收入是一方面,陈兵能力排众议让他主事飞银酒楼,且能得到大家的信任,也让人很有成就感。要知道他可是原住民,一贯被修真者瞧不起的,现在却管着二十余个修真者,其中还包括陈兵的好兄弟小五子。
他想起初来酒楼之时,大家都不太服他,不理解陈兵为什么会找一个原住民来酒楼主事。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以自己的精明和对人的真诚打动了他们,甚至跟小五子等人成了好朋友,而且还有许多客人是冲着他的面子成了回头客,这的确不能不令人自豪。
两个客人摇晃着走到柜台边,边结账边跟他开玩笑,“老文,你现在可是越来越白嫩了,小心别变成了娘们。”
文仲达迅速找付了银子,笑道:“放心,我老婆每晚都嗷嗷叫呢。”
这两个客人也是修真者,他知道该怎样跟他们说话,这正是他的特长,不管是什么人,都能被他哄得高高兴兴的。
正说着,小五子走了过来。
两个客人跟他说笑几句,又搞了小五子两拳,便笑着离开了。
小五子帮一桌客人付了银子后,又去招呼几个新来的客人。
文仲达便继续摆弄他的账本,这是他最上心的事,容不得半点差错。
“啪。”
他刚记了两笔账,突然有东西掉在柜台上,抬头一看,不由吓了一跳——
蛇!
一条红黑相间的蛇正昂头对着他的脸,不断伸缩红色的蛇信,发出“咝咝”的声响。
文仲达一动不敢动,他见此蛇高昂的头呈三角形,七寸处又宽又扁,知道这是剧毒蛇种,若被咬中可不是好玩的。
正在此时,脚下传来“沙沙沙”的声音。紧接着,脚踝一痒,感觉有东西顺裤腿爬到了身上,而且还在上移。
“该怎么办?!”念头在瞬间闪过。但他知道不能动,稍一移动就会引起蛇的攻击,只能强忍着身上那种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心悸。
他转眼看看小五子,见其正在跟一桌客人说笑,都没有注意到自己这边。
此时,身边的“沙沙”声愈加频繁,而且那东西已爬到了自己的肚皮上,麻痒的感觉让他直想哆嗦。
“堂官!”
楼上传来一声大喊,紧接着就响起一阵“蛇呀、老鼠呀”的惊呼。一时间,脚步声,喊打声、尖叫声乱成一片。
小五子听得喊声,无意中一转头,眼中余光正好扫到文仲达的柜台,立即拿起一根筷子“呼”地甩了出去。
“啪哒。”
在蛇被小五子射死的同时,文仲达终于支持不住瘫倒在地,但身下立即传来一阵“吱吱”的怪叫,他压着了许多老鼠和蛇,赶紧没命地扑打。而刚才爬到他身上的也是一只老鼠,由于受惊,“吱”的尖叫一声,就从他的脖子上跳了出来。
从一楼到顶楼,现在飞银酒楼那个乱呀——饭桌上,地板上,房梁上,到处都或跑或吊着老鼠和蛇。
客人们都在拼命扑打,有些修真者打得烦了便从窗户飞了出去,离开这个让人恶心的地方。而一些功修较差的修真者或原住民客人则只能一边扑打一边往楼下或楼外跑。
蛇、鼠源源不断地涌入飞银酒楼,打不胜打、杀不胜杀。
小五子在射杀了那条红黑相间的毒蛇后,见文仲达突然倒下,不由吃了一惊,陈兵叫自己好好照顾他的,要是有了三长两短可不好交待,忙迅速奔向柜台。
他见文仲达只是受惊而已,又见其身旁已围了不少蛇、鼠,忙一边出手击打一边大喊道:“文执事跟着我。”
文仲达闻言赶紧爬起来,心惊胆颤地跟在小五子身后。
蛇、鼠越来越多,若是没有小五子的保护,他恐怕早就被包围并咬死了。
这些蛇、鼠不知是从哪儿来的,令人惊讶的是,蛇原本是老鼠的天敌之一,但它们现在仿佛目标一致,一个个都像饿死鬼投胎,呲开鼠牙、吞吐蛇信,尽拣着人类发动进攻。一时间,老鼠发出的“吱吱”声和蛇信的“咝咝”声,混杂着人们的怒吼声、惊呼声、跑动声,真是让人惊心动魄。
“哎呀!”文仲达发出一声惊叫,一条乌黑的蛇正从房梁向他射来。
小五子来不及转身,他的正面也有两条蛇飞射而至,赶紧运起混沌气护住全身,然后迅速倒翻,右手一挥,将射向文仲达的蛇切成两截。
“啪啪”两响,他解了文仲达的危,自己也被两条蛇射中,不过又迅速被他的护身功修弹开。
“小五子,老鼠和蛇越来越多了!”
文仲达刚得小五子解了危,又有一群老鼠和蛇向他冲来,心慌之下,不由再度出声惊呼。
“文执事别慌。”
小五子边说边踢出一张板凳,一下子就扫飞一大群老鼠和蛇。然后他又转身去帮文仲达处理另几个方向的蛇、鼠,此时身边再无可借之物,只能连续挥掌拍击,一时间蛇、鼠的尸体横飞。
每一次落在地上,小五子都会踩着蛇、鼠;每一次跃在空中,又有许多蛇、鼠在他的掌下变成尸体。
他看着眼前翻飞的血肉,突然感到烦心不已——这些蛇、鼠虽然丑陋,毕竟也是大自然的生命呀,他作为一个修真者,这样的大肆屠戮,还是头一次。
G3节 蛇鼠之灾(下)
王士贵今夜是在三楼负责,他边挥剑边在心中喊衰,今天本来不该他来酒楼干活,可是有个师兄被师傅临时叫走,便叫他来顶岗,没想到一来就遇上了蛇、鼠之灾。
他眼见一个客人已被包围,立即轻身跃起,不待靠近便使剑气圈扫,将奔袭至客人身边的蛇、鼠全部砍杀,自己的脖子却被一条从天而降的蛇缠住。
那蛇刚缠上王士贵,立即张嘴就咬,但这些低级生物如何是修真者的对手,它咬在王士贵的颈肉上,就像是咬着一张铁板,不但没将毒牙刺进去,反而被一道劲气迅速弹开。
“妈的。”王士贵骂了一声,顺手将蛇扯断,再一挥手,又利用蛇尸帮客人击杀了扑到身上的一只老鼠。
王士贵这边暂且不表,再说小五子所在的一楼。
“哎呀!”
听这惶急的声音,估计是有客人被咬伤了。
小五子心里着急,客人们大多都跑了,剩下的都是些原住民或功修较低的,若再这样下去,受伤的人会更多。
“你跟着我。”小五子向文仲达招呼一声,便向发声处跑去,眼见一个客人倒在桌子上,立即挥掌拍出,将他身边的蛇、鼠扫飞。
“快来救我,我被老鼠咬了!”客人见到小五子,一边翻滚拍打再度窜来的蛇、鼠,一边高声呼救。
小五子心想只是被老鼠咬了还算好,要是被蛇咬中,不知你是否还能活命?
“小五子,怎会有这么多蛇、鼠?!”
是张天的声音。
紧接着,又传来陈兵的喊杀声。
“妈的,你们终于来了!”小五子又看到师傅玄真子带了一帮人冲进酒楼,终于放下心来。
有生力军加入就是不一样,不片刻就杀得蛇、鼠大军尸骨横飞。
“咦,怎么全跑了?!”
陈兵才冲进酒楼没多久,正杀得兴起,却见那些蛇鼠不但不再向人发动进攻,反而纷纷掉头逃跑。他心中好奇,便跟着一条蛇追过去看,那蛇果然寻着一个小洞钻了进去,等他再转头去寻找其它蛇鼠,也是四处奔逃,不多久就消失不见。
“嗨,真是呢!怎么我们一来,它们就逃了,那些赶来报信的人不是说蛇、鼠在攻击人吗?”玄真子也觉得不可思议,便向小五子询问。
小五子说:“你看这一地的蛇、鼠尸体,当然不假了。我身边这位老兄,还被老鼠咬伤了。”
“张天,我们跟去看看。”陈兵觉得这些蛇、鼠来去怪异,像是有组织一样,便喊了张天一声,先自跃出门去。
“陈兵,我看这些东西绝对是有人在驱使,否则一夜之间哪会齐聚飞银酒楼。”
张天和陈兵跟踪一条小蛇前行,没多久便见它钻进一个石缝中,等了一会儿不见动静,只好又再去跟踪一只老鼠。
陈兵答道:“当然是有人在搞鬼,但愿这只老鼠能帮我们把他找出来。”
老鼠也真是听话,一直弯弯绕绕前行不停。
“咦,它停下来了。”
陈兵和张天随老鼠又追踪了四五百米,见它突然停了下来,估计那驱使蛇、鼠之人就在附近,便打一个手势,各自御剑飞起。
他们的判断没错,刚飞到半空便发现前方一棵树上有个人影冲天而起。
“站住!”陈兵大喊一声,就和张天向前追去,不想那人突然一声怪异的唿哨,四周立即响起一阵“扑楞楞”的声响。
不过片刻,他们的眼前出现了一片黑云,定睛看去,却是各种飞禽向他们扑来。
二人想绕开飞禽前追,仍被迅速围上,只好先应了眼前之急再说。
飞禽之中不泛凶猛之辈,二人一时无法摆脱。张天心中火起,挥斩横扫,立时传来一片悲鸣,但这些家伙悍不畏死,稍一后退又立即围来。
他再挥出一斩,然后大声喊道:“陈兵,你去追,我来对付它们。”
陈兵看一眼前方,叹道:“唉,他早已逃远了。”说完忽想起小时候的恶作剧,便从须弥戒中取出两瓶喷雾香水,身形急旋,将香水尽情喷出。
禽鸟似对香水极为敏感,先前被他和张天掌劈刀斩上百只也无所畏惧,这回一嗅到香水味却纷纷远逃,不多久就隐入了夜幕之中。
且说陈兵和张天离开后,玄真子听说有客人受伤,赶紧去给那人检查伤势,还算好,老鼠没什么毒,只在腿上留了几颗牙印。
他不放心,便拿了一颗解毒丸给客人服下,转眼见到还有客人从楼上下来,又一边分发解毒丸,一边向客人致歉。
文仲达虽然也受了惊吓,但他毕竟是酒楼的主事,也跟着玄真子不停地给客人道歉,说这完全是意外,今天的饭钱就给大家免了,各位请留下姓名,改天等我们清理完了,再摆酒给大家压惊。
玄真子听了文仲达的话,心中暗赞陈兵用人得当,也当即表态要给客人们一些赔偿。
这些客人大多是熟客,当然不会要飞银酒楼的赔偿,不过他们有些是跑出门外又被外面的蛇、鼠吓回来的,酒楼里好歹还有人,在外面被咬伤,可就麻烦了。
他们见酒楼内的蛇、鼠已经跑光,不知外面的情况如何,便说我们理解,这事儿谁也不愿遇上,不过现在能否请你们派人送我们一程,不知外面还有蛇、鼠没有?
玄真子听客人说得在理,便和小五子等把客人送出酒楼,走了老远也没见着蛇、鼠,这才与客人道别回返。
玄真子送走客人后,便指挥百乞门的弟子开始收拾酒楼,将那些蛇、鼠的尸体一筐筐地抬出去找地方埋了。大家正干着,陈兵和张天走了进来。
玄真子一看到陈兵和张天便问:“怎么样,有什么发现没有?”
“走,我们到外面去说。”陈兵见酒楼太脏,便叫玄真子及文仲达、小五子几个主事的到门外说话。
到得池塘边,陈兵向玄真子等人简单介绍了追踪的情况
玄真子听了陈兵的讲述后,着急地说道:“这可麻烦了,若是他三天两头就驱蛇赶鼠来捣乱,我们还怎么做生意?”
张天答道:“暂时应该不会来了,不过我们要尽快抓住这个家伙。”
玄真子说道:“你说得容易,现在好不容易有点线索也断了,我们怎么去抓他?”
G4节 一点线索
玄真子的话把大家说得沉默起来,若真是不能尽快抓住那在暗中捣鬼之人,这飞银酒楼怕是迟早要关门大吉。
陈兵见气氛挺沉重,便笑道:“走,我们先回去喝一杯,要想客人回来,我们得先稳住才行。”
小五子说道:“客人来了也没用呀,万一那蛇鼠再来一闹,岂不又是麻烦?”
张天看了陈兵一眼,笑道:“不然。”
“什么不然?”小五子不太明白张天的意思。
张天答道:“来了倒好。”
“张天,你把话一次说完行不行!”玄真子也很头疼张天说短句,虽然他现在改了不少,不过偶尔也要来那么一下。
陈兵闻言笑道:“其实张天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只要那人再驱使蛇鼠来捣乱,我们就有机会抓住他。”
“嗯,不过我得找些弟子来守在外面,免得蛇鼠再惊了客人,那可就没法说了。”
玄真子这个主意立即得到了大家的赞同,这样一来,既可以保得酒楼无事,又可以寻机追踪敌人,比张天的想法要完善多了。
众人回到飞银酒楼,玄真子立即吩咐弟子:你们这几天哪儿也别去,就在这四周警戒,小心不要让蛇、鼠又钻进来了。说完又叫胖厨师带几个弟子去采购新鲜菜蔬,准备继续开张营业。
小五子听得玄真子说到开张营业,突然想起一件事来,赶紧向陈兵问道:“你们追丢的那人,是否是个矮胖子?”
陈兵答道:“是啊,从他的身形来看,绝对又矮又胖。”
“原来是他!”小五子轻声嘀咕道。
玄真子赶紧追问:“是谁?”
“昨天中午,我们酒楼来了个客人……”小五子把“大水桶”到酒楼吃饭的事情讲了,说道,“我估计就是他,怪不得他要参观酒楼。”
“嗨,你怎么不早说,现在卫生都打扫完了,哪儿去找什么线索,你看见他在酒楼干什么了?”
玄真子一听就来火,心想这么重要的事情,你现在才来告诉我们。
“我这不也是被蛇、鼠闹的吗,再说客人要参观酒楼也无可厚非,我怎知道他会捣鬼?”小五子觉得不好意思,便找理由辩解。
“这事儿我也有错。”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文仲达突然说道,“是我带着那客人参观酒楼的,没发现他有什么异常举动。不过……”
“不过什么?”
文仲达的话立即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不过他当时好像端得有一碗酒,等参观完时,碗已空了。”文仲达说道。
“这就是了。”张天说道,“他肯定是用哪碗酒做了手脚。”
“糟!我们忽视了一件事。”陈兵突然冒出的一句话又把大家吓了一跳。
他说道,“你们注意没有,昨夜云来酒店有没有发生混乱?”
“咦,这倒没怎么注意,当时只顾着自家的酒楼了。”
大家听得陈兵问起,这才想起对门还有个云来酒店,要是这边大闹蛇、鼠之灾,而那边却毫无动静,这也太不正常了。
“我马上安排人去打听。”玄真子说完当即叫来一个弟子,要他去偷偷打听一下云来酒店的情况。
没要多久,那弟子跑了回来,说道:“我听人说,昨夜云来酒店也不清静,只不过蛇、鼠要比我们这边少得多。”
“这就怪了。”陈兵轻声说道。
他是很有些怀疑紫云真人捣鬼,不过现在听说云来酒店也遭了灾,便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果然,玄真子说道:“这有什么怪的,那人是专门来整我们,云来酒店是跟着受累,当然蛇、鼠要少了。”
陈兵听了玄真子的话,也不去辩解,不过他总感觉此事与紫云真人有关。因为那人驱使蛇、鼠来捣乱,不就是为搞砸飞银酒楼的生意吗?若是飞银酒楼垮了,得利的当然是云来酒店和梦百回。
第二天,飞银酒楼继续营业,出乎玄真子他们的意料,生意竟是出奇的好,连炎热的中午都来了不少客人。
玄真子那个高兴,一边帮文仲达、小五子他们招呼客人,一边不时到外面巡视,生怕弟子们大意,又造成蛇、鼠之灾。
小五子却是又高兴又烦,因为客人们进来,除了喝酒吃菜外,问题也特别多,原来大多数人都是冲着昨夜的稀奇事来的。
这个问:听说那些蛇、鼠很有组织,你们知不知道是谁在捣鬼?
那个问:你们是不是结下了什么仇家?
还有的问得更是让人哭笑不得:你们这儿是不是蛇窝呀?一下子冒出这么多蛇来。
那边立即有人接道:你说是蛇窝,哪老鼠又做何解释?总不成蛇和老鼠住在一起吧?
小五子被这些问题搞得晕头转向,便在心里暗骂陈兵滑头,心想当此混乱时期,你自己去玩就算了,好歹把张天留下来帮帮忙嘛。
小五子在暗中发牢骚的时候,陈兵忽然觉得耳朵发烫,便跟张天笑道:“我觉得耳朵发烫,肯定是有人在说我的不是了,而且这人十有八九是小五子。”
“不可能。”张天不相信这些东东。
“要不我们打个赌,回到飞银酒楼就肯定有人会数落我。”陈兵回头看了一眼紫云观,他们刚从上面下来。
张天问道:“赌什么?”
陈兵笑道:“你要是输了,就给我唱首歌。你别说,我还从来没听过你唱歌。”
“好,我看是谁唱。”
说话间,二人已来到了飞银酒楼的门口。
陈兵和张天刚走进去,小五子就跑了过来,“你们两个跑哪儿去了,丢下生意不管。特别是你,陈兵,你把张天都带坏了。”
张天和陈兵听了小五子的话,也不回答,只是对视一笑,把个小五子笑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陈兵见有客人往这边看来,怕小五子下不了台,便凑近他耳边说道:“我们没有偷懒,是寻找线索去了。”
“找到了吗?”小五子的脸色终于缓和下来。
陈兵笑道:“已经找到一点,等会儿我去给师傅说一声,我要和张天出去几天,相信回来后就能得到肯定的答案。”
G5节 追踪紫云
第二天,陈兵和张天来到南大陆。
张天看到陈兵才从传送阵出来,就对着下面的沼泽一通乱劈,不由疑惑地问道:“陈兵,你在干什么?”
“嘿嘿,没什么,练练手脚。”
陈兵听得张天问起,觉得自己跟动物斗气不好意思,便拿话来搪塞。不过他心中甚是惊讶,上回攻击自己的乌鞭蟒都到哪儿去了?!
张天不明白陈兵的心思,便说别玩了,还是去查探要紧。
陈兵举手搭个凉蓬,边打量四周边说:“这南大陆如此广阔,我们该到哪里去找他呢?”
“哪你说怎么办?”张天问。
陈兵说道:“他那两个弟子也是,就多说几句嘛,害得我们找不到方向。”
“得了,你能偷听到几句就不错了。”张天笑道。
原来他们昨天是到紫云观偷听去了,这才来南大陆追踪紫云真人。
陈兵想了想,说道:“我们若是瞎找,怕是白忙。不如这样,我北你西,以一百里为限,不管有没有线索,都回来碰个头。记住,千万不要跟他单打独斗。”
“也只好这样了。”张天说完,便向西飞去。
陈兵御剑在空中飞行,心想这紫云真人也是怪了,若是他指使人到飞银酒楼捣鬼,为什么又不回去呢?当夜他若是留在云来酒店,岂非更没有嫌疑?
“咦,那是什么?”
眼中闪过一道白影,转瞬又消失在灌木丛中。陈兵怕被发现,立即降下飞剑,蛇行鼠步的向前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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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天向西飞出约四、五十里,隐然见得远处的沼泽中坐有一人。在不了解情况之前,不便直接去跟人相见,看到离那人不远有一大片灌木丛,便绕了个大弯,在离沼泽较近的地方悄悄降落下来。
走得近了,仔细一瞧,沼泽中的一个草墩上果然坐有一人,肩披杂乱长发,从背影看来不像是紫云真人。
他心中一轻,故意加重脚步向外走去,没走两步就被那人发现,于是主动打招呼,“这位老兄,请了。”
“哦,不知你有何事?”草墩上的人放下手中鱼竿,睁着一只独眼警惕地问道。
张天答道:“我是从修真大陆来,想找个人。”
独眼钓者起身说道:“这里少有人来,你怎会来此找人?不过,我今早恰巧见得一人,不知是否是你要找的?”
张天忙问道:“此人长得如何模样?”
“他的长相我倒没注意,只记得他身穿儒衫。”独眼钓者答道。
张天急切地说:“正是,我要找的正是此人。老兄可否指点一二?”
“是吗?哎哟!”
独眼钓者正说着,突然被脚下的枯草绊住,一筋斗栽入水中,转瞬不见。
“老兄!”张天见其不小心落水,便飞身去救。
“哗!”
他刚接近水面,眼前之水忽然剧烈震荡,紧接着水响哗然,一道黑影疾射而来。
好个张天,临危不乱,身子滴溜一转,顺手取出极浪神斩,一推一切,然后借力跳起。
“啪”的一响,那道黑影掉入水中。紧接着,水里又响起“哗、哗、哗……”的声音。
张天刚刚跳到半空中,急切间还来不急运转极浪气,数道黑影已快速射至。
“呔!”他吐气开声,极浪神斩迅速横扫,将近前的黑影挡开。但他也感到身上一震,手腕发麻,神斩差点脱手飞出,不由暗自心惊,且在半空中再也稳定不住身形,立时翻筋斗向下掉去。
此时陈兵若在,就知道攻击张天的是什么了,是乌鞭蟒。怪不得他先前没什么发现,原来都跑到这儿来了。
张天虽被乌鞭蟒搞得手忙脚乱,不过也没被缠住,这也为他运转功修赢得了时间。
他在入水的瞬间已将极浪气布满全身,挥掌下拍,想借反震之力再次上跃,不想水中又窜出一条乌鞭巨蟒,冲着他张嘴就咬。
“找死!”
张天斩交右手,来不急挥砍,只用劲一挡,正好戳入蟒的口中。
“咯嘣嘣!”一阵乱响,乌鞭蟒的长牙被极浪神斩崩掉了好几颗。但张天也被它摆头横撞的劲道冲得向后飘去。
“妈的!”张天怒极,在后退的同时信手挥出一道十字刀气。
“嚓”的一响,乌鞭蟒飞溅起一片血花跌入水中。不过张天却深感吃惊,自己的刀气并没有深入这家伙的内腑,只是在它身上砍出一道长长的口子。
“唰唰唰……”
又有几道黑影迎面扑来,张天正想挥斩劈出,却突然感到后心发冷,身后传来异音。
他在瞬间做出取舍,凌空突然平躺,贴着一条乌鞭蟒前窜,在其它蟒尾围来之时,猛地伸掌拍在蟒身上,一下向上腾起丈余。
“杀!”
才一摆脱乌鞭蟒地攻击,张天立即挥斩向后砍去,这一次他使的是“穿云破雾”,一道金色刀气翻滚而出,隐带啸声,气势惊人。若是此时陈兵见了,定然要大声叫好,张天比在飞银瀑布练功时,又有了长足进步。
“当!”的一响,刀气撞上硬物。
张天在转身的瞬间,看到身前银光一闪,正是先前那个独眼钓者用一把银色巨斧挡住了自己的刀气。
独眼钓者虽然挡住了张天的刀气,却不禁气血翻涌、手软脚麻。心道好厉害,仅用刀气就差点将我全力一击的镏银斧击飞,这还了得,快跑!赶紧吹出一声怪异的唿哨,随即又没入水中。
“哪里走!”
张天见他借水逃遁,挥斩就要使“云开日出”。不防沼泽中又窜起七、八条乌鞭蟒,各甩尾鞭向他扫来。
他想起刚才独眼钓者那一声唿哨似是耳熟,便不欲多做纠缠,右脚点在一条蟒身上,立即高飞而起,脱离了它们的围攻。等蟒再次弹射冲击,他早就一个横移,远远地避了开去。
他倒不是惧怕乌鞭蟒,只是跟这种禽兽打斗毫无意思,再说他已想起刚才的唿哨声,正跟那天逃掉的“大水桶”的哨声相似,只是音节略有不同。于是便在空中注意观察沼泽的动静,欲将那独眼钓者抓住,到时不愁找不到“大水桶”。
G6节 拦路巨树
张天在空中搜寻沼泽里的动静,可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反应,连那些乌鞭蟒都像是销声匿迹一样,再也没有露面。
“我就不信你不出来。”
张天想罢,轮斩就向沼泽凌空狂劈。
“轰、轰、轰……”
金色刀气所过之处,沼泽被激起丈多高的水柱,有许多鱼也翻着白肚跃上半空,白白地遭受了无妄之灾。
“咦,跑哪去了?!”
张天略感失望,按说自己这样轰击法,那独眼钓者早就该被震出来了,难道是借水遁跑了?
他再次对着独眼钓者的入水处劈了几斩,仍是没有动静。又观察片刻,想起和陈兵的约定,决定还是先返回原地,商量一下再说。
不想他刚转过身,忽听得身后“哗”的一声水响,回头看去,一条乌鞭蟒在水面飞驰,其背上正趴着那个独眼钓者。
“哪里逃!”张天大喝一声,转身就追。
独眼钓者见被张天发现,立即一声唿哨,在蟒身上迅速侧翻,再度钻入水中。
张天赶过去又是一阵猛劈,再次失去了独眼钓者的踪影,不过又惹出三条乌鞭蟒,各各一弓一弹,迅疾向他射来。
在独眼钓者吹响唿哨时,张天已有心理准备,乌鞭蟒刚一钻出水面,他便立即飞开,所以对他毫无影响,反被几道刀气斩得鲜血四溅,“噗嗵”跌回水中。
水响又起,独眼钓者再次出现在张天的右边,仍是借着乌鞭蟒在水面飞奔。
张天也顾不上去跟陈兵碰头了,只一个劲地猛追。
二人追追逃逃,终于来到一座森林旁边。
从外面看,这座森林烟雾朦胧,树木高大而密实,阴气森然。
“咦,南大陆不是沼泽之地吗,怎么出现了如此之大的森林?!”张天虽然觉得奇怪,但见独眼钓者已窜入林中,也毫不犹豫的跟了进去。
森林中满是草木朽烂的霉味,树林太过密实,光线昏暗,偶有一些太阳的光点洒在草树上,更显得光怪陆离。
地上的草和灌木都长得特别茂盛,想是很少有人进来。受了张天他们的惊动,不时有鸟飞兽窜,不小心还要吓人一跳。
林中不便御剑飞行,张天见独眼钓者已落地奔跑,也跳在地上紧追不放。
追出百十米远,前面的独眼钓者渐渐减慢了速度,就像是累得不行似的。张天不由心中高兴,立即加速前冲。不过他刚跑出五六步,却感觉身上突然沉重起来,渐渐的也像那独眼钓者一样,想跑也跑不快。
“怪了,这是个什么鬼森林,好像连功修都打了折扣!”
张天试着运转极浪气来提高速度,但效果并不明显,想来这森林定有古怪。
“追还是不追?”他在脑中一闪念,觉得那独眼钓者的功修弱于自己,在沼泽时若不是借助乌鞭蟒和不时钻入泥水中,怕早就被自己抓住了,所以决定还是往里追。
独眼钓者的速度虽然要比张天稍慢,但他似乎对这座森林轻车熟路,常常是眼看就要被追上,便又借树木山石躲避,所以总是能在关键时刻逃脱,不过他也逃不出张天的视线范围。
两人左弯右拐,追逃至一棵巨树面前。这棵树怕要十个人才能合围,高不见顶。其右是大块的山岩,左面则是一片盛开着黄|色碎花的荆棘丛。张天估计独眼钓者定会往左跑,便提前转向,想打个提前量。但出乎意料,这家伙竟然腾身径直向树撞去。
“他怎么直奔大树而去?难道要自杀?!”张天心念电转,不由大喝一声“站住!”也是一跃而起,想在独眼钓者撞上大树前将其拽住。可他刚刚跳起,身形却在空中一滞,随后就落下地来。
就在他伸手去抓的瞬间,独眼钓者竟然钻进了树里!而且没有发出一点碰撞声。
张天略一愣神,便来到树前仔细打量,树皮完好无损,丝毫没有擦碰的痕迹。伸手去摸,树是绝对真实的存在,树皮上长满了青苔,摸上去滑滑的,水气很重。他在树上拍了两掌,立时响起“梆梆”的声音,一时间,似乎整个森林都响起了回音。
“怪了,他是怎么冲进去的?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张天还是不太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据他所知,有的修真者练得有遁术,但这棵巨树的质地如此细密,以那独眼钓者的功修来看,是绝对不可能遁入其中的。而且就算是真的使用遁术,也应该有运动的痕迹才对。
他不放心,取出极浪神斩在树上轻砍了两下,更让他惊讶的是,神斩砍在树上,立时反弹起来,仅刮去了上面的青苔,连树皮都没有伤着。又举斩砍了一下,这次可是注入了极浪气,也只是砍下一小块树皮而已。
“嗨,还真是怪了!”张天回想独眼钓者在树中消失的情景,觉得并没有太多异样,只是觉得眼前一花,便消失不见。
“妈的,我也试试。”他百思不解,心想都追到这里了,自己再回去也不一定能找到陈兵,按捺不住好奇,干脆亲自试一试。
后退数步,张天将极浪气运至头部,以防全力碰撞时受伤。然后“一、二、三”的默数三声,一跃而起,学着独眼钓者径直向巨树撞去。
丝毫响声没有,张天便穿了过去。
他在穿越时心想:“原来如此!”
他看得分明,在即将碰到巨树的瞬间,眼前是一片空白。
G7节 狮王之怒(上)
张天有了奇遇,陈兵那边也不单调。
他怕被发现,便小心翼翼地向前移动,眼中终于捕捉到一道不停跳跃追逐的白影,但听声音却非人类。
“看来是白高兴一场。”陈兵心中颇感失望,正欲转身离开,却被身边突然窜出的一头小角羊吓了一跳,一时好奇,就又转过头去,这才发现那道白影是一只高大的银狮。
因角度原因,他现在看到的是银狮的背部,那一身银白的皮毛在阳光下很是耀眼。
此时银狮正在扑食一头高大壮实的角羊。
陈兵跟角羊斗过。这修真界的角羊不但擅跑,还能短距离滑翔。它头长三只角,中间的角有人臂粗细,两边的角虽短却扁平锋利,并横着向外伸展,就像在头旁扎了两把匕首似的,很是难缠。
这头角羊比陈兵曾见过的其它角羊都大,而且角也更长,若站起来,估计得有人高。也许它就是那头小角羊的父亲或母亲,为保护儿女而身陷危境。
角羊已不算小了,但它在银狮的面前,却显得那么弱小,仅有银狮的三分之一大。
陈兵看了角羊有些畏惧的眼神,心中不禁有些戚然,但他清楚弱肉强食是大自然的规律,自己出去干涉纯粹是多管闲事,只在心中暗祝它能化险为夷。
角羊虽小,却较灵活,每每不敌,便向一旁滑行开去。
陈兵看到银狮三四次都没有扑住角羊,心想人们都说银狮是修真界最凶猛的动物之一,现在看来也不怎么样嘛。这个念头刚起,却听得银狮一声大吼,忙定睛去看。
原来角羊虽然会滑行,不过它滑行的距离也仅够银狮两跃而已,这次实在是逃不掉了。
角羊再也难以闪躲,干脆四腿蹬地,就地弹起,奋力向银狮顶去。
陈兵知道角羊最锐利的武器就是中间的长角。此时银狮已跃在半空,若是径直下扑,怕是讨不了什么好。
出乎他的预料,银狮似乎就等角羊站住,根本不用什么变化,只一巴掌,就将角羊拍翻几个跟斗,再跃过去一脚踏在肚子上,角羊当即蹬腿毙命。
“妈的,就这么简单,这么厉害?!”
陈兵看到银狮轻松就把角羊搞定,不由吓了一跳。
他上次来练兵时,为打一只角羊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现在自己虽有长足进步,但要想战胜银狮,怕不是那么容易。
“算了,我还是去找紫云真人吧,可别耽误了正事。”
陈兵想着正事还没办,便欲退出灌木丛。他倒不是惧怕银狮,了不起御剑离开便是。他是担心它发现自己便吼声不断,若是把紫云真人引来却不太好。
然而他刚移动脚步,脚下竟传来“咔”的一声轻响,低头一看,却是自己不小心踩断了一小截枯枝。
银狮的听觉极是敏锐,“咔”音未落,就引起了它的注意,当即“吼呜”一声,就迅速向陈兵藏身之处扑来。
陈兵不欲与其纠缠,御剑就想逃跑,可他刚跃在空中又突然顿住。
就在他愣神的同时,银狮已高速扑来,那腥臭的鼻息已喷至面前,风声响动,蒲扇大的巨爪倏忽即至。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陈兵终于回过神来,仓促间迅速收腰出掌去格挡银狮的巨爪。
他的右手才碰上狮爪,却当即闷哼一声,这银狮的力道好猛,竟然直直的将他震落在地。
陈兵才落地,银狮又紧跟而至,不过这一回它却扑了个空,因为陈兵才一沾地就蹬腿横移出十米开外,正好逃出了它一跃的范围。
“吼呜!”银狮大吼一声,目光如电般盯住陈兵,随即前跨一步,正好进入它一跃的距离。
不过现在陈兵却不想逃了,他刚才之所以愣神,是因为发现这只银狮的脑门上竟然长着团金色的肉球,这可是银狮王啊!
他听过传说,银狮王是两千年以上的古兽,可遇而不可求。
一般银狮的正常寿命仅有百余年,能活千年以上的肯定吃过天地灵物,久而久之,这些灵物便在其体内形成血精。慢慢的,随着岁月的增加,血精就会向银狮的头部移动,大约在两千年之后,就会在其顶门凝成血精球,成为银狮王的标志。修真者若是吞吃了血精球,就可以增加几十上百年的功修。
他现在功修尚浅,现在遇到这样的宝贝,怎会轻易放过。
银狮王并不知道陈兵的心思,跨出一步之后,便毫无征兆地扑了过来。
“来得好!”陈兵轻呼一声,挥手带出九片树叶,前六后三,隐带风声向银狮王射去。他现在的意攻已能意随心动了。
“噗噗”连响,银狮王根本就没有躲避,只伸爪拍开前面两片树叶,继续前扑。
“不好!”
陈兵没想到银狮王如此厉害,七片树叶射在它身上,却像没事一样,仅使得它的身形稍缓了一缓。要知道以他现在的力度,若是射在角羊的要害上,可以死几回了。
急切间,他从须弥戒中拔出清韵刀来,挥刀拍开银狮王拍向面门的左爪,紧接着后滚翻躲过腥臭的狮吻,然后借一棵树枝腾身跃起,一刀劈向银狮王,然而他的刀锋才沾上它的白毛,却突然向一边滑去,根本就无法落到实处。
陈兵的刀势落空,人也立即陷入被动,好在他已悟出大半幻灵身法,在狮吻近身的瞬间缩脖躬身沉肩,再扭腰向它的腹下滑去。
银狮王见陈兵钻入自己腹下,立即抬后腿快速前踏。
陈兵借势轻点狮足,顺手一扯其银毛,翻身上了狮背。
银狮王果然非凡,陈兵才爬到它的背上,它立即侧身便倒。
“当啷”一声,陈兵不防银狮王的反应如此快捷,清韵刀脱手而出,人也在地上滚了两滚方始停住。
银狮王再次扑至。
陈兵翻身而起,大喊一声老子跟你拚了,矮身从银狮王腹下掠过,然后立即蹬腿拧腰回返。
银狮王不防陈兵再度返回自己腹下,想要踢腿已然不及。
陈兵双腿跪地前滑,右手高举张天送他的匕首,心想若这次都还不能伤它,我便逃吧。不想他的混沌气刚注入短匕,其尖端就冒出一道银芒,运劲一刺,竟然穿透了银狮王的皮毛,并带出几滴血来。
银狮王吃痛之下,本能地躲闪,陈兵怎肯放过这大好时机,追上又是连扎两刀。
“吼呜!”
银狮王的一声怒吼震得陈兵耳中嗡嗡直响,赶紧后退两步。
它自成为狮王以来,还是第一次吃过这样的亏,大怒之下,立即展开反扑。
一人一狮战成一团,银狮王是皮糙肉厚,力大势猛;陈兵是身形灵活,匕首锋利,外加随时借物的意攻。
几个回合下来,陈兵挨了一爪,而狮王则被扎了五刀,树叶树枝则不知挨了多少。
陈兵被银狮王的巨爪拍中右肩,立时感到一阵剧痛。他吓了一跳,忙借势飞身后退,转头一看,还算好,衣服虽被抓成一条条的,肩上却只有几道浅浅的血印,看来经那摩的佛器加强过的墨精衣真是不凡。
银狮王的身上此时已是鲜血淋淋,但它越挫越勇,怒吼一声,又跟陈兵纠缠在一起。
陈兵刚才差点受伤,心中不由警惕,虚晃一招将银狮王逼退,立即飞在半空,全力运转意攻用匕首遥刺。这样一来,狮王可就惨了,不久就身中七、八刀,虽然不至毙命,却也悲声四起。
“我看你还能挨多久!” 匕首又刺中银狮王数次之后,陈兵已准备着致命一击。
银狮王果然有王者之气,虽然已有些摇摇欲坠,仍追着陈兵扑击,但估计它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兹!”
又是一匕首刺中银狮王的右腿,它刚落到地上便轰然倒下,但又迅速昂起头来盯着陈兵。
“杀!”陈兵将功修集中注入匕首,对准银狮王的咽喉,务求一击必杀。
“吼呜!”
银狮王双目尽赤地看着从天而降的陈兵,似是发出了最后一声怒吼。
陈兵如风般扑至。
“吼呜!”
随着银狮王再一次声带撕裂般的怒吼,异变陡生。
G8节 狮王之怒(下)
“去死吧!”
在银狮王怒吼的同时,陈兵揉身而上,将匕首快速刺出。
“噗!”匕首Сhā进肉里的感觉清晰地传来,异变也在此时发生。
陈兵看得分明,在匕首深深刺中银狮王的同时,它的顶门忽地闪起一道金光,一道十分耀眼的带着奇香的金光。
他不知道为何会发生这种异变,但心底顿生波澜,先前得手的喜悦在霎时烟消云散。
“退!”万念归一,陈兵迅疾飞退,但匕首却被卡住拔不出来。
“这是怎么了?!”他心中大惊。银狮王竟然丝毫不离,紧跟而至。它庞大的身躯怎么会在一刹那变得轻盈无比,如同一个虚无一般,然而匕首被卡住的感觉又是那样清晰。
在又拔了一次仍然失败后,陈兵只好放弃这兄弟相赠之物,毕竟留下性命比什么都更重要,他知道若不及时摆脱银狮王,接下来或将万劫不复。
撒手、躬腰、蹬腿、出掌,陈兵果断舍弃心爱的匕首,一掌拍出之后,立即以全速飞退。然而当他的右掌拍出后,却收不回来了,就像是摆了一个很酷的造型。
暗呼一声吾命休矣!陈兵眼见一缕淡淡的金光从自己的右掌漫延开来,迅速在全身游走。
一时间,他的四肢百骸全部僵硬,根本就无法动弹,只能硬梆梆地从空中直接摔在地上,除了还能看、听和思维外,他既不能说话,又无法呼吸,甚至连嗅觉都没有了。
银狮王也落在地上,此时它头上的金光正慢慢隐去。它的身躯比原来膨胀了三倍有余,就像一座银色的小山一般,而它头顶上的血红肉球却凝缩成一个乒乓球大小,如一颗闪光的红宝石,那就是王者的象征,至高无上!
“当啷”一响,原本Сhā在银狮王咽喉上的匕首自动掉在地上,它身上的血迹丝毫皆无,此时的皮毛更加洁白,好像还氤氲着淡淡的光晕。
“吼呜!”异变后的银狮王昂首向天,声音虽不大,但听在陈兵的耳中,却是那么的震撼,这种睥睨天下的气概,这种无视一切的从容,正是他在心中追求的修真之道,只不过他还差得很远,就如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山,他看见了,却还没有体力去爬;也可以说,他正准备去攀登,但现在一切都将结束——因为银狮王已缓步向他走来,它脚爪上的银勾闪闪发光。
陈兵想要挣扎,求生的本能比任何时候都来得强烈,然而无论他如何焦急,身体却丝毫不受指使,他已失去了一切,除了意志,除了对生的渴望。
心灵运转的过程瞬息万变,在银狮王移动脚步的同时,陈兵是万念俱灰,就如一个死囚被关进漆黑的牢房,等待他的只是轻轻的一爪。然而就在瞬间,他的心脉剧烈地一缩一张,心底又涌起无边的渴望,似有一个声音在振聋发聩:陈兵,站起来!
他感觉胸中如遭重锤。
“站住!”虽然还是不能动弹,陈兵却突然会说话了。就在此时,他嗅到了银狮王的气息。
“嗡”声在脑中响起,他在嗅到银狮王特殊的气息后,那禁锢着他的希望的牢房像是被轰然炸开,光明像潮水一样狂涌而入,他的心灵轻颤,再度感觉到了异样。
银狮王的气息再没有先前的那种腥臭味,呼在陈兵的脸上,甚至没有热乎乎的感觉,这种气息有一种神秘的意味,无法用言语来准确描述,他只是感到现在等待自己的绝不是死亡,而是一种超脱,一种宁静,一种在风雨过后找到亲人般的踏实。
银狮王巨大的头颅贴近陈兵,它连锋利的牙齿都没有露出来,只伸出长舌在他的脸颊轻轻舔了一下,然后就缓缓后退。
“你好,银狮王。”陈兵在银狮王退开的同时恢复了行动的能力,他站起来,毫不犹豫地走到它的身旁。
当他的手摸到银狮王的头部时,它匍匐下来,他的心里接收到信息:“主人,你好。”
陈兵一抖手,不可思议地问道:“你,你说什么?!”
他没想到银狮王在放了他一条生路后,竟然还要认他为主。
“我已经进化,是你的心丹激发了血精的异能,我的主人。”银狮王的嘴虽然没动,却再度把信息准确地传递到陈兵心中。
“异能?!”陈兵还是不解。
“对,一种进化的能力。”银狮王答道。
“哈哈,不好意思。”陈兵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便打个哈哈问道,“你知道我的心丹是怎么回事吗?有人说我是身藏巨宝而不自知。”
“主人。”
“好了,狮王,请别再叫我主人好吗。如果你当我是朋友,就叫我陈兵。”
虽然银狮王已收敛了王者之气,但陈兵仍然兴不起要当它主人的心,感觉它就像是自己的一个老友,若是将它介绍给张天,他也一定会非常高兴。
“好的,陈兵。”银狮王说道,“我只是感觉到了你的心丹发出的信息,立即就产生了臣服之心,这种感觉并不使我害怕,我只是由衷地喜欢,真心地臣服,现在你当我是朋友,我感到更加高兴。”
“我的心丹有这么大的威力吗?!”陈兵不解地问。
“不,不是威力,这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我感受到的只是平和,在我的血精出窍的瞬间,是它救了我,使我不至于成为凶残的妖魔。心丹跟我的血精球类似,不过我感觉它更加强大,异乎寻常的强大,所以我才会甘愿臣服。”银狮王舔舔陈兵的手,欢快地答道。
陈兵高兴地说道:“我没有这么牛吧?!唉,管它的。银狮王,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愿意跟着我吗?”
他心想若是有银狮王跟着,再加上张天这个兄弟,可就好玩多了。
“这……”银狮王的语气有些犹豫。
“哈哈,算了,我只是开个玩笑。”陈兵不愿强人所难。
银狮王说道:“你别误会,我刚刚进化,必须尽快觅地静修,所以……”
陈兵听得银狮王另有隐衷,更加不好意思要它留下来。
最后银狮王告诉陈兵,它和他的心丹已建立了契约,以后若要找它,只需集中精力在心中连喊三声“心丹”,它就会尽快赶来。
银狮王说完,便在陈兵的注目中漾起如梦如幻的白光,似一团轻云般飘飞而去。
G9节 噩梦森林(修)
陈兵目送银狮王离开,便到先前约定的地点去等张天。
约等了半个时辰,没见着人影,心想自己跟银狮王打得那么激烈,张天肯定能够发现,这么久没来,难道是找到了什么线索或是出事了?
想到这里,心里不由焦急,立即御剑沿着张天飞行的线路寻去。
眼下是大片的沼泽和灌木丛,陈兵越过张天与独眼钓者相见之处,只注意观察有没有人,没在意半掩在草丛中的一根鱼竿。
向西飞了约百多里后,仍没有见到张天的身影,甚至连个人影都没有见着。陈兵觉得奇怪,难道是自己与银狮王打斗耽误了时间,张天已回去了?想想又不可能,决定降低飞行的高度,再按原路仔细查找一番。
那一根鱼竿静静地躺在独眼钓者曾坐过的草墩上,这回陈兵终于见着了。
他收剑落到实地,略一察看便发现有人曾在草墩上坐过。心想难道张天曾来过这里?伸手捡起鱼竿,没发现异样,再转头四顾,发现草墩通往灌木丛的草甸中隐有脚印,便顺着往前走去。
走到脚印的起始点,没发现有什么可疑之处。陈兵打量一眼手中的鱼竿,准备再到沼泽附近看看,正欲转身,却听得右方传来“嘀啾,嘀啾”的鸟叫声。
举目一看,一株灌木的枝头上蹲着只羽毛金黄的小鸟,引人注目的是其左腿上,竟然套着个红色的脚环。
陈兵心里没来由的一跳,他知道这是只信息鸟,不过又奇怪这南大陆人烟稀少,它怎么会跑到这儿来了?“难道是找我的?”心里想着,便向信息鸟小心靠近。
“嘀啾。”大约还有五步,信息鸟突然振翅飞起,不过却是飞向空中。
“看来它不是给我送信的。”陈兵看到信息鸟飞开,心里竟觉得怪怪的,有一分轻松还有一分失望,便想继续去沼泽查探。但他的脚步才起,耳边又响起“嘀啾”声,信息鸟在空中转了个弯后,径直向他飞来。
这回陈兵确定信息鸟是给自己送信来了,不过他颇有些惊讶,百乞门并没有养信息鸟,谁会给自己送信呢?
从信息鸟的脚环里取出一张小纸条,上半部分是歪歪斜斜的四个字——“请来一晤。”
不过字下的一幅画却让陈兵很是吃惊——一把大铡刀。这不正是张天的极浪神斩么?!
“难道张天出事了?!”
陈兵虽觉信息鸟来得蹊跷,怀疑是敌人的陷阱,不过好兄弟有危险,就是狼巢虎|茓也得去闯闯。
他毫不犹豫地放飞小鸟,御剑跟在它的身后。
越过片片沼泽和丛丛灌木,信息鸟突然一声欢叫,一座茂密的森林出现在陈兵眼前,根据飞行的方向,他估摸这儿应是东、南两个大陆的交界之地。
“难道这就是噩梦森林?”看着眼前烟雾霭霭的景象,陈兵不由在心里嘀咕。
他听师傅玄真子说过,在修真界有几处神秘之地——
一是位于北大陆中间极其炎热的玄阳天火树,高不见顶,宽不见边,万米以上云遮雾绕,人们根本无法靠近,据说除传说中的人物外,目前修真界还没有人能深入北大陆的三分之一;
二是位于西大陆北邙雪山之巅的龙池,湖里四季结冰,深不见底,传说里面有龙,曾有一些胆大的修真者去探查,不过却没人能到达湖底,而且能回来的也没有几人;
第三就是位于东、南两个大陆交界的噩梦森林,听师傅说,来这里探查过的修真者倒不少,不过一进入森林百米之内,功修立即运转不灵,一不小心就要被里面的毒虫怪兽所伤,而且森林中有时还运转着各种奇怪阵法,若是被困在里面,也是吉凶难卜。
上述三个地方是陈兵早就神往之地,不过他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如非必要,过于冒险的事他是不会干的,但今日不同,不管生死都得进去看看。
“嘀啾。”信息鸟似是见陈兵停住不动,便飞过来叫他。
“赶快带路。”陈兵不再多想,立即跟它向前飞去。
森林中的林木太过密实,才进入不久,陈兵就只好收了飞剑,落下地来行走,而信息鸟则在前面不紧不慢地飞着。
再前行一截,信息鸟突然钻入一堆草丛,陈兵赶紧跟过去,拨开草丛一看,原来它正在啄虫子。
他松了口气,心想这畜生就是带路也没忘了吃,嘘了两声之后,小鸟仍自顾啄虫,只好在一旁耐心等待。
信息鸟吃了虫子又继续带路,不过却渐渐加速,陈兵搞不懂它为什么会这样,也只好加速跟上。但才跑出数十步,他却感到步伐沉重起来,“哟,难道真是进入了噩梦森林?!”赶紧默察混沌气,果然如师父所言,运转起来不太灵活了,像是有劲也使不出一半。
陈兵心想,“看来这真是噩梦森林!”但他根本不想回头,无论如何得找到张天再说。
信息鸟滑翔一阵之后,便在树枝间跳跃,见着虫子就停下来啄两嘴,陈兵心中虽急也是无法。
“咝咝”声响,信息鸟正跳跃着,前方树腰忽然窜出一条比人的大腿还粗、头大如桶的斑斓大蛇,张着巨嘴等着小鸟自投罗网。
信息鸟扑腾翅膀想要拔高,但蛇吻过阔,眼见它在劫难逃,幸亏陈兵及时打出一片树叶,使大蛇吃痛回缩,才帮它解了危。
大蛇丢失了信息鸟,便吞吐着尺多长的信子向陈兵滑来,不过速度却不甚快。
陈兵毫无惧意地握着匕首站在原地,静等它来找死。这匕首连银狮王都能刺伤,一条蛇算得什么。
“吱”的一响。
斑斓大蛇还没有窜到陈兵近前,却被草丛中突然跳出的一只灰白色动物扑住。
两兽在地上好一阵翻滚,旁边几棵碗口粗的树竟然被蛇绞断在地。
不多久,蛇直挺挺的不动了。
陈兵这才看清那灰白色动物是一只长耳猴子,两耳几乎垂肩。看它爪子上又黑又长的利勾,一定是有毒,而且是剧毒。
他看到长耳猴望向自己,不由本能的后退一步。他别的不怕,有些怕毒。
但长耳猴在看了陈兵一眼后,却没有向他扑过来,而是跳上蛇身,先是在蛇腹上一阵摸索,然后突然举起爪子一Сhā,再竖着一划一掏,便取出一颗蓝幽幽的有拳头大的蛇胆来。
陈兵看了长耳猴的举动很是惊讶,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具有一定智慧,知道拣蛇最柔软的地方下手,心想一会儿我得小心点。
出乎陈兵的意料,长耳猴取出蛇胆后,三口两口将其吞下,然后咂咂嘴、磨磨牙,便“吱”的一声跳到树上离开了。
G10节 奇怪洞|茓
陈兵松了口气。此处树木密实、杂草丛生,自己辗转腾挪不便,若要解决这长耳猴还挺麻烦,特别是它爪子上的毒,不小心挨上一下,估计不会好受,不过看样子它只喜欢有毒的食物,可能是以毒补毒吧。
长耳猴离开后,陈兵又跟着信息鸟继续前行,其间不时碰到突然窜出的各种动物和飞禽,由于早有心理准备,倒也不觉心惊。
在森林中行走有些不辨东西,在跃过一小块山岩时,陈兵曾误入一个小迷阵,入目尽是些灿烂的花树,莫名的花香熏得人昏昏欲睡,若非信息鸟在外围的叫声引导,他不知还要在里面转悠多久。
出了迷阵,信息鸟带着向左走十数步,一眼便看见一棵五人合围的大树挡在前面,其上缠绕着开满紫色花的藤蔓。
信息鸟欢叫一声,跳上藤蔓就对着紫色花啄个不停。
陈兵觉得好奇,便近前观察,原来在紫色花中有许多跳蚤大小的红色虫子,想是信息鸟喜欢的食物。
信息鸟绕着圈的向上啄食,来到一个小树洞前,回头对陈兵“嘀啾”一声,然后就钻了进去。
陈兵心想这家伙还真是事多,却也拿它无法,只好在树下耐心等待。
不知何时,林中的光线暗了下来。陈兵抬头通过树枝树叶的缝隙向上看去,原来是一片浓厚的乌云笼罩在天上,还没来得及收回目光,森林中已响起“唰唰”的雨声,他的头上也挨了两滴,再看看那个小树洞,信息鸟仍没有出来。
估摸等待的时间已不短了,陈兵心想难道信息鸟要带我来的就是这里?
他打量四周没发现特别之处,再看看大树,也无其它奇特的地方,莫非答案就是那个小树洞?想罢便“张天,张天”地喊了两声,但除了回声就是雨声。他想把树劈开来察看,又担心万一张天真在里面,若是不小心伤着可就百死莫赎。
于是不再多想,伸手攀住一根树枝往上跃起,再借力踏上另一根树枝,随后就来到树洞旁,可他的手一不小心按着一朵紫色花,却觉得手上一阵剧痛,不由立即后翻向树下跳去。
落到地上,陈兵摊开手掌一看,手心上有个小小的血点,血点正中有根极纤细的刺。他不由苦笑一下,没想到那像跳蚤一样的红色小虫子竟然会自我保护。还算好,手心并没有黑紫的现象,只是有些红肿,说明自己没有中毒。
运转混沌气将细刺逼出手心,陈兵再度向大树爬去。这回他加了小心,在上树的时候尽量避开那些紫色花,实在避不开的,就用匕首把藤蔓挑开或割断。
仔细打量小树洞,并没有看到信息鸟,而树的下半部分似乎是中空的。再喊两声张天,里面除“嗡嗡”的回声外仍无别的声音。
陈兵心想这么小的洞如何进人?但信息鸟明显是在给我带路,它既然钻进了这个树洞,就一定有其原因,不管如何得进去看看再说,想罢便取出匕首将洞扩大。
树洞扩好后,陈兵先将匕首咬在嘴上,然后用手撑住洞壁,头下脚上一点点地向下降。他之所以用这种姿势进洞,是担心下面有什么怪兽之类的,也便于及时防范。
下降约五、六米,陈兵正准备换手,突然觉得洞壁异常滑溜,手根本就撑不住,刚暗道一声“不好”,就一个失手向下栽去。
他用手撑了几次都没能稳住身子,洞壁太滑了,感觉自己下坠的距离早就超过了树的高度,怎么现在还没有落到底?!他不能任由自己再这样掉下去,赶紧将匕首取到手上。
“嚓”的一声,匕首深深地Сhā进树里,但匕首太过锋利,他又向下冲了一截才稳定住。这回他学了个乖,在拔出匕首之后,ρi股向后一撞,手再向前一推,竟然前推后弹地向下落去。
下面已有了光线,陈兵心中大喜,再下降一截,脚终于踏在实地上。
光线仍是来自于一个小树洞,陈兵三下两下将树洞扩开,然后小心的向外察看几眼,发现并无异常便钻了出去。
好清新的空气,面前是一个羊肠小道,四周仍是杂乱的树木,只不过没那么密实了。
陈兵走出两步又回头看看,发现自己钻出之处,是一棵祼露在外的大树根,怪不得当初感觉早已下降得超过了树的高度。
羊肠小道的尽头是一片高耸的山岩,一眼见不到边,不知有多宽,离地两米多高处有一个不太规则的小山洞,正好够一个人弯腰进出。
陈兵正犹豫要不要进洞,却听得洞内似乎又响起信息鸟的“嘀啾”声,于是立即一跃攀上了洞口。
洞内很黑,他担心被人发现便摸着石壁前行,但才走没几步却踩到个软绵绵的东西,只好从须弥戒中取出夜明珠来察看,脚下是一具动物的尸体,已略有些腐烂,不过还能辨认得出是只长耳猴。
跨过长耳猴继续前行不久,又看到前面似乎躺着个什么玩意,再走近些,看来像是个人形,一动不动地爬在地上。陈兵心里一紧,洞内狭窄,想跑也跑不快,只能弯腰尽快向前跑去。
G11节 苦斗毒蛛
躺在地上的果然是一个人,所穿的是修真者常见的衣服,蜷缩着爬在地上,看不到面部。然而陈兵的心却放松下来,此人较瘦小,绝非张天那种魁梧的体形。
轻轻用脚将地上之人翻个面,死者是一个干瘦的老头,面色乌黑,想是中毒而亡。
继续前行,陈兵的心中不禁有些忐忑,担心看到令自己心惊的景象,不过此后却是风平浪静。拐过一个弯,眼中又看到了自然的光线。
出口是一个狭长的石缝,必须侧着身子出去。陈兵将夜明珠收好,侧身来到石缝尽头,刚要伸出头去察看,脚踝却突然一紧,似是被什么东西牢牢缠住,紧接着就被一股大力拽到了半空中,眼前光明大放。
缠住脚踝的是一束亮晶晶的丝线,一看就是很粘人的那种,再观察自己被丝线带去的方向,两树之间挂着张数十平方晶莹洁白的大网。
“蜘蛛?!”陈兵的这个念头刚起,却听到了张天的声音,“别让它粘住!”
扭头看去,张天被缠在另一张网上,身上各处都被蛛丝裹得严严实实,虽在拼命地挣扎,看来却是徒劳。
陈兵知道的确不能被蛛网粘上,否则就会跟张天的结局一样,当即借缩腿之力猛的拧腰将匕首划向蛛丝。
他并不惊慌,凭这把削铁如泥的匕首,一些蛛丝算得什么。
匕首轻灵地掠过蛛丝,带起四、五根银芒,然而脚上的束缚仍在——这蛛丝的韧性太好了,如此锋利的匕首竟然没能将其完全割断,而再要去割已然不及,眼看就要碰在网上。
一只脸盆大小的墨黑蜘蛛迅速爬到网的中央,头前挥舞着两个长着倒刺的尖爪,其上幽光闪烁。陈兵正是被它吐出的蛛丝缠住的。
张天停止了挣扎,此时再说什么都来不及了,只能目不转睛地看着陈兵如何应变,当初他就是一心想割断蛛丝才失手的。
陈兵不再去割蛛丝,而是拧腰一弹,径直向蛛网扑去。心想你要缠住我,老子先刺死你。
张天见了他的举动,心里不由一松。
蜘蛛“吱吱”地叫着,不知是高兴还是恐慌。
陈兵快速射至,匕首前端吞吐着寸长的银芒。
“叮”声响处,匕首与蜘蛛右边的尖爪碰在一起。
陈兵的心猛的一沉,他再一次判断失误,蜘蛛的尖爪完好无损。紧接着,左边的尖爪迅速朝左肩Сhā至。
陈兵来不及格挡,只好本能地沉肩。
“唰”的一声,肩上的衣服应声而裂,尖爪差之毫厘的从皮肤上掠过,陈兵甚至能感到一丝寒意。
右爪再度挥舞至面前。陈兵略一偏头,任其前Сhā,同时径直将匕首刺向蜘蛛的肚腹。这是一种两败俱伤的打法,若是匕首还不能击杀蜘蛛,陈兵危矣。
眼看匕首即将刺中,蜘蛛却迅速用左爪来切挡。
陈兵轻轻一抖手腕,匕首擦着爪子继续前行。
“吱”声响起。肚腹似是蜘蛛的致命弱点,它终于向一侧闪去。
陈兵松了口气,自己赌赢了!但他已没有余力再继续追杀,只好伸匕首在蛛网上轻轻一点,整个人又借力向回弹去。他先前虽没将蛛丝割断,却发现匕首并不惧其粘缠,所以才敢大胆一试。
眼前白影闪动,蜘蛛再度吐出了蛛丝。陈兵猝不及防,避开了持匕的右手,左手仍被缠住。同时,另一张网上的蜘蛛也吐出蛛丝,企图进行围攻。
一时间,天空中蛛丝交织,看得张天的心又紧了起来,要是陈兵再被缠牢,那他们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陈兵在空中尽情施展幻灵身法闪躲,但由于已有一手一脚被缠住,无法使用短距离的空间瞬移,所以显得很是被动。
又是两根蛛丝交叉射来,陈兵在空中避无可避,干脆沉气落地。
他的脚才踏在草地上,却突然灵机一动,心想我的脑子断路了?这么好的办法都不知道用。想罢立即大喊一声“铺天盖地”,这是他从七太保那儿变形来的招数,也不求准星,只使劲将地上的草和泥土四处挥洒。
漫天飞舞的碎草和泥土纷纷覆盖在蛛丝上,使其完全失去了威力,张天见了不由大声喊好,心想我当时咋没想出这一招呢?
蜘蛛也发现不对,立即回收蛛丝,想把陈兵拖到网上。
陈兵感觉右手的蛛丝一紧,立即挥洒出大片碎草、泥土,然后快速用匕首绞住蛛丝,借其回拉之力高速前扑。
蜘蛛被挡了视线,等陈兵突然现身在面前才想闪避,然而一把银芒闪闪的匕首已及肚腹。
怪叫声起。
陈兵一沾即走。
“啪嗒”一声,蜘蛛从网上跌落在地,紧接着射出一滩黑水,眼见不活了。
陈兵刚弹起,立时向缠着张天的那张蛛网射出匕首。
那张网上的蜘蛛似是心伤同类被杀,正举起尖爪刺向张天,但动物的本能使它发现了疾射而至的匕首,再也顾不得报仇,赶紧跳到一棵树上,三弹两弹向远处逃去。
由于失去了蜘蛛本源力量的支持,蛛丝的粘性和柔韧性大幅下降,陈兵的匕首过处,空中便如柳絮飘飞一般。
“你怎么会到这儿来的?”
陈兵和张天同时问出这句话后,都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但他们的笑声未落,一声怪异的唿哨猛然响起。
G12节 大战群兽
(没精华了,下周补.)
陈兵一听唿哨声就知道是谁了,正是小五子说的那个“大水桶”。于是立即喝骂道:“鼠辈出来!”
“大水桶”出现在左前方的树上,桀桀怪笑道:“可惜我的万毒蛛,某家要你们拿命来陪!”
张天怒道:“素不相识,为何相残?”
“哈哈,我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只怪你们最近太过风光。”“大水桶”话音才落,手上出现了一个鹿角形道器。
“指使你的人是谁?”陈兵虽然知道不会有答案,仍是不由自主地问道。
“都要做鬼了,何必多问。”“大水桶”果然不愿回答。
陈兵见其将道器举到唇边,立即悄无声息地打出三根树枝。
他目前的功修受环境影响难以完全发挥,而且距离较远,同时操控三根树枝已是极限了。
树枝眨眼即至,“大水桶”轻哼一声向树下摔去。
陈兵知道他只是受了轻伤,故意掉到树下肯定是陷阱,于是招呼张天赶快逃跑。
果然,他们才跑出十多步,身后便响起了“呜啦,呜啦啦……”刺耳难受的声音。
他们的正面是岩石,若要再进那个石缝肯定会被堵住。陈兵便带着张天折身往右跑,这个方向的树木相对稀疏一些。刚转过身,左边的小树上突然窜出一条长着绿毛的细蛇,无声无息地向他扑来。
张天在陈兵身后,眼见不妙,来不及呼喊,立即挥折劈出。
陈兵也略有所觉,起身欲避,金色刀气已从身边一闪而过,当即将蛇斩成两段。他举起大拇指,正欲向张天道谢,四周却响起了一片“哒哒哒”、“悉悉悉”的杂乱声音,二人对视一眼,立即加速逃跑。
前面有一根倒伏的枯树拦路,约有一人多高。陈兵一跃而过,头上却有风声响起。
他来不及抬头,挥起匕首向上迎去,匕首刺了个空,这才发现是一只长耳猴向他凌空扑击。
长耳猴一击不中,立即借树枝再度弹起,转而向张天扑去。
他担心身后的张天大意,赶紧提醒道:“张天小心,这种猴子有剧毒。”
“知道了,云开日出。”随着张天一声喊,那只长耳猴应声落地;刀气继续前冲,又斩下前面树上的一条花蛇。
“好!”陈兵话声才落,迎面一头角羊低头顶来,同时身边的树上也传来异响。
他扔出匕首,紧接着挥掌拍在树上。角羊中途倒地,一条尺多长的百足虫也从树上掉落。
“不要上树。”张天喊了一声之后,又各劈下一只长耳猴和红羽飞禽。
“知道了。”陈兵招手收回匕首,刚跃到树上躲开三匹青狼的攻击,立即就有几条蛇和一只长翼扁嘴怪鸟向他扑来。
他借树枝一弹,不降反升躲过蛇吻,顺手挥匕将怪鸟斩落于地。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一阵极为繁密的异响。
张天急切地问道:“背后是什么,黑压压一片。”
陈兵正好在高处,回头看了一眼,立即高声道:“是老鼠,蚁多咬死象,快跑啊!”
二人一路砍杀,森林中的动物虽然大多不是他们一合之敌,但正如陈兵所言,等他们终于跑到一片开阔之地,也是累得不行,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陈兵看看头上盘旋的飞鸟群,别说是功修消耗太多,就是能御剑逃跑也不敢了,这么多的飞鸟可不是几瓶香水能搞定的。此时,四周的动物正迅速赶至,即将对他们形成包围。
“两个小子,你们不用逃了!”“大水桶”骑在一只似鹿非鹿的动物身上,这家伙倒懂得节省体力。
张天看看四周黑压压的动物,心里不由焦急,特别是那些成千上万“吱吱”乱叫的老鼠,看了就令人头皮发麻。
陈兵也不回答“大水桶”的话,只从须弥戒中掏出些瓶瓶罐罐扔给张天,要他听自己的口令一起向外扔。
张天没见过陈兵扔来的这些玩意,也搞不懂他要干什么,只闷头接了,拿不下的就放在脚边,一会儿就放了一大堆。
他暗中佩服陈兵,怎么在戒子中装这么多东西,也不嫌重?其实他是不明白须弥戒的神奇,就是再装多点,也就是十几克而已。
陈兵也掏出一大堆东西放在身边。
那“大水桶”初时见陈兵和张天跑不动了,不由暗中高兴,心想等老子的百兽阵合围,我叫你们Сhā翅难逃。
可后来他看见陈兵不停地掏东西出来,又不由感到迷惑,他也不认得这些东西,却隐隐觉得不对,立即将道器举到唇边,准备提前发动百兽大阵。
“杀!”陈兵不等“大水桶”发动,大喊一声,使满天花雨的手法将身边的东西向四周扔了出去。
张天听得陈兵的喊声,也是有样学样。
两人的动作好快,一会儿就把身边的东西扔到动物群中,立即引起一阵骚动。
扔完大部分东西后,陈兵喊道:“张天,继续向右,我随后就来。”
“要走一起走!”张天当然不会先逃了,况且他也想看看陈兵要干什么。
陈兵说完,“啪啪啪”捏破六个气体打火机,旋转身子向四周扔了出去。
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法,打火机就像飘在空中一样,并没有快速飞开。张天看了不由叫好。
在张天叫好的同时,陈兵急速地跃起旋转一周,数根点燃的茅草随之而出,几乎在同一时间将那六个打火机引燃。
“去!”随着陈兵一声喊,打火机立即加速向外投去。
此时“大水桶”已发动了百兽阵,随着他吹响鹿角形道器,数都数不清的蛇、鼠以及角羊、长耳猴等各发怪声从四面八方汹涌而至。
陈兵落地的身形略晃,想是刚才一番动作耗损功修过多,但他又很快站稳,并叫张天快跑。
张天本想帮他抵挡一阵,但见他已然跃起,又看到动物实在太多,想挡也挡不住,也立即转身就逃。不片刻,身后传来声音大小不一的爆炸声。他不由转头去看,却差点被一头角羊顶中。
陈兵扔出匕首将冲向张天的角羊击杀,忙出言提醒,“别看了,快跑,这火只能阻得它们一时。”然后边跑边把先前剩下的东西向左右扔去,同时又扔出数个点燃的打火机。一时间,他们所过之外,也是爆炸声四起,紧接着就烈火熊熊,吓得那些从两侧冲来的动物纷纷逃避。
“好嘞!”张天心里那个痛快呀,他仿佛已看见了“大水桶”被火烧得焦头烂额的样子。
此时“大水桶”正站在一片山岩上,一边擦拭着被浓烟熏出的泪水,一边不停吹动道器稳定百兽。他没想到陈兵能弄出这么大的动静,那些瓶瓶罐罐的爆炸引燃了大火,将他驱使的动物陷身于火海,着火的动物乱窜之下,又把火种带至各处,一时间乱成一团,有的动物甚至反向他扑来。
由于火攻见效,森林中的动物暂时失去“大水桶”的指挥,陈兵他们在此后的逃亡路上便少了许多麻烦。
二人逃到一条小河边,陈兵终于跑不动了,刚才一连串的使用功修和逃亡,使他筋疲力尽,看到小河,立即“噗嗵”一声跳了进去,他刚才虽然用火驱走了动物,自己也被搞得烟熏火燎的。
张天看到陈兵跳进河里,也跟着跳了下去。二人歇息片刻,又匆匆地喝了一些水,赶紧向对岸爬去。
G13节 御兽山庄
上了岸后,二人略一观察,又继续逃亡。
张天的体力要比陈兵好一些,便在前面开道。没跑多久,树林又渐渐密实起来。
来到一个小山坡下,陈兵喘气说道:“等一等,张天,这样乱跑可是不妙。”
他实在是痛恨这噩梦森林,空有一身功修,却使不出一半来,看看天上的飞禽,知道还没有完全脱险,而且他们已经迷路了,若不能迅速找到出路,早晚要被“大水桶”追上。
张天并没有停步,而是快速跑上坡顶,大声喊道:“快来看,前面有一坐山庄,还冒着炊烟呢。”
张天的话像是给陈兵打了剂强心针,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三两步就跃上了小山坡,“真是呢,不会是‘大水桶’的老巢吧?”
“这也说不一定。”张天老实答道。
“唉,管他的,反正我们已迷路了,不如前去试试,若真是他的老巢,就给他翻个底朝天。”陈兵现在是豁出去了。
山庄的规模不小,估计得有三、四十间房舍,四周被大片的树木、竹林和荒草包围,形成一圈自然的屏障。
二人小心翼翼地靠近山庄,走到近前没见什么动静,打量一阵,发现右前方有一条连接山庄的小道,决定还是大大方方地进去,免得引起他人的误会。
陈兵在前,张天断后,二人小心地走到扎着篱笆的山庄门口。
陈兵推开篱笆大声问道:“有人吗?”
话音才落,忽听得“吼呜”一声,数道白影从一个死角扑了出来。
当先的白影速度好快,就像一片云般罩在陈兵头上。
“穿云破雾。”张天反应够快,见陈兵遇险,极浪神斩一挥而出。不想陈兵却用匕首略旋,将他的刀气引至一边,轰地砍断两棵小树。
“张天且慢。”陈兵说话间飘出十多步去,然后轻盈地落在地上。他经过一阵休息,体力和功修已恢复不少。
白影紧随陈兵而至,“吼”声连连。
张天虽然惊奇陈兵引开自己的刀气,仍是不由自主地收斩,但见白影已扑至陈兵面前,还是不由自主地喊道:“陈兵当心!”说话间,已看清扑向陈兵的是一头少见而壮硕的银狮,心中不由更是着急,若是陈兵被扑中,定然是凶多吉少。
然而就在眨眼间,张天傻了眼——那头银狮竟然带着另外几头银狮匍匐在陈兵身前,状似甚欢。嗨,陈兵何时学得这本事了?!
陈兵轻轻抚摸着身前银狮的头部正要给张天解释,山庄内足音响起,接着就冲出个黑衣人来,“呔,来者何人,胆敢闯入我御兽山庄!”说话间直奔张天。
张天见来人气势极盛,但在情况不明之前又不好出斩,只能用左掌封住他轰来的一拳。
来人见张天掌力不弱,迅速在腰间一摸,竟然抽出条花花绿绿的蛇来,略一摆手,便向张天的面门戳去。
张天乍见他抽出蛇来,不由吓了一跳,也顾不得误会与否了,挥斩就要劈出。
二人交手也就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就在此时,陈兵却看清了来人,不由大声喊道:“别动手,墨云大哥,是我。”原来此人正是上次他的酒楼开业时,前去代表两位庄主道贺,并送了一颗贵重夜明珠的黑衣汉子墨云。
张天听到陈兵的喊声,忙将神斩变劈为立挡在面门,他怕对方收手不及,那条蛇一看即知是剧毒品种。
墨云闻声不由一顿,却也抖手将蛇收回袖中,后跃数步再转头一看,立即哈哈笑道:“哈哈,是你,陈小兄弟!你怎么找到我们这儿来了?!”
不过当他看到银狮王小白的时候,又不由面现惊容。此时它正带着一群银狮匍匐在陈兵面前,神态极是欢喜温驯。
“墨云大哥,我们正被人追杀。”陈兵答道。
“哦,竟然有人追杀你们?!”墨云再度吃惊,立即说道,“走,快随我去见二位庄主,在这噩梦森林想要作恶,得看我们答不答应。”
他一听陈兵正被追杀,便不再多问,心想银狮王的事等会儿再说不迟。
陈兵二人跟墨云来到庄内,两位庄主听了其他弟子的通报,早已在正堂门口迎接。
陈兵和张天随两位庄主进入正堂,各自做了介绍,较魁梧的是大庄主,名叫隆胜;二庄主外形儒雅,名叫隆武。
弟子将茶和一些点心端上来后,隆胜问道:“听说你二人被追杀,不知是何人?”
陈兵答道:“我们也不认得此人。”接着便将“大水桶”的外形描述了一番。
隆武听陈兵说完,皱眉说道:“哦,听陈兵如此一说,倒有些像是‘混兽王’鲁温。”
张天见隆武说话时略皱眉头,便谨慎地问道:“庄主认得此人?”
“哈哈,只是认得而已。”隆胜外形虽然魁梧张扬,心却不粗,他见陈兵和张天听了二弟的话后都脸色略变,立即说道,“我们御兽山庄是这噩梦森林的世家,而那鲁温却是才来不久,不过我们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儿来的。”
陈兵听了隆胜的话略松了口气,问道:“你们怎会住在噩梦森林呢?”
隆武笑道:“外界的人都把这座森林当成噩梦,我们却认为是天堂,人的心情和认识是随环境而变的,对于我们这些终生跟动物打交道的人来说,哪里还找得出比噩梦森林更好的地方。”
陈兵闻言若有所感,其实做凡人也好,修真也罢,或者与百兽为伍,顺其自然才是最快乐的。自己近来刻意想要争霸修真界,竟是违背了自然之道,人没有努力的方向不行,但过于着相却是不必。于是点头说道:“嗯,怪不得那些高傲的银狮都愿意跟你们为伍。”
墨云本在一旁静听,这时听到陈兵说起银狮,便问道:“我看陈小兄弟初入山庄时,似是跟我们的银狮很熟的样子,特别是那只银狮王小白都对你很是亲热,不知是什么缘故?”
“什么?!”
隆胜和隆武闻言都吃了一惊。
张天也觉得好奇,那只银狮王明明已挥爪扑向陈兵,却又突然停止了攻击,并像乖乖猫一样对他摇头摆尾,真是让人不可思议!
“这没有什么。”
陈兵把跟进化后的银狮王建立契约之事详细讲来,只隐瞒了自己的心丹,毕竟他对二位庄主还不是十分了解。
墨云惊讶道:“怪不得小白会对你那么友好,原来你竟然跟银狮神王建立了契约!”
隆胜对陈兵此事也是大为不解,思考着说道:“这也太神奇了,据祖先留下来的一本秘谱说,普通银狮王与人建立契约,至少要与那人共同生活二百年以上,更别说进化之后的银狮神王,能与它建立契约的怕只有神仙才行,你是不是有什么仙神级宝物?”
陈兵笑道:“我才来修真界没几天,哪来什么宝物。”
他说完后,脸上略感发烫,心道心丹之事事关重大,只好对不起二位庄主了。
隆武也说道:“是啊,听陈兵所言,那只银狮神王的血精囊竟有人的五拳之大,那它至少有五千多岁了,这样的银狮神王要跟人建立契约,更是难上加难。”
两位庄主百思不得其解,但他们看陈兵不像说谎,同时也不相信他会有仙器之类的宝物,否则也不至于被“混兽王”鲁温追得狼狈而逃了。
G14节 狂妄鲁温
陈兵听二位庄主说得玄而又玄,不由问道:“请问你们的银狮王有多大了?”
隆胜答道:“小白是我们的父亲交下来的,估计有两千多岁了。”
“哪它进化没有?”张天问道。
“还没有,银狮王的进化需要机缘。”隆武答完张天的话后,又问陈兵,“你们是怎么逃脱鲁温追杀的,据我所知,他也是个御兽高手。”
这回陈兵不好再隐瞒什么,便把用火攻打乱鲁温阵脚的事详细讲来。
原来他和张天向动物扔出去的都是些发胶、摩丝、液化气瓶、打火机、高度酒等易燃物品。
两位庄主听陈兵讲完,不由佩服他机智,要知道动物最怕的就是火,同时也幸亏他带得有大量的易燃之物。要不然,若真被鲁混顺利发动百兽大阵,不被动物咬死也要累死。
陈兵一边跟二位庄主谦虚,一边暗自心疼,这些东西他从家乡带来,本是想赚一笔银子的,现在被鲁混这么一闹,损失不小。
几人正说着,一个御兽山庄的弟子匆匆而入,“二位庄主,那‘混兽王’在庄外要见你们。”
隆胜闻言眼眉一挑,说道:“人都进了我们御兽山庄他还来干什么?墨云,你去将他打发走。”
陈兵和张天觉得此事跟自己有关,便想跟去看看,但隆武将他们拦了下来,说你们现在出去反而不好,等墨云去看看再作打算。二人听他说得有理,只好留下喝茶。
墨云出去没多久,却捂着左手背走了进来,“庄主,属下有辱使命。”
“你怎么了?!”隆胜将墨云的手臂拉过来一看,怒道,“太过分了,他竟然用厉蜂伤人!”
陈兵不知厉蜂是什么东西,见墨云的手肿得跟面包似的,忙向一边的隆武请教。
隆武答道:“这厉蜂原是普通的细腰蜂,经特殊方法用八十一种毒物喂养四百九十天而成,只受主人操纵,驱使由心。也亏得是墨云,若是你们挨了一针,就算不死,也休想动弹分毫。”
墨云愤愤地说:“就是,这家伙死赖在门前不走,我请他看在庄主的面子上放过陈兵二人,不想他竟然出口轻侮御兽山庄,我气不过要赶他离开,没想到这家伙功修平常,出手却毒,趁我不注意暗放出厉蜂来。”
张天惊讶道:“那他要早些放出厉蜂,我和陈兵不是完了?!”
隆胜正好给墨云上完药,听了张天的话不由一笑,“你以为他有多少厉蜂可放,这玩意虽然厉害,但每蜇人一次,自己也要立即死亡。况且你们都是功修高深之人,若不是偷袭,厉蜂也近不了你们的身。”
陈兵和张天听了隆胜的解释都放下心来,心想御兽山庄看来也是用毒高手,墨云大哥应该没事了,不想墨云上完药后,却突然面色发青,身体颤抖,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滚落,似是痛苦不堪。陈兵赶紧问道:“庄主,墨云大哥怎么了?!”
“他已没事了,但在解厉蜂的毒时,人会非常痛苦,这正是可恨之处。走,我们出去看看。”隆胜说完,率先向外走去。
陈兵和张天又看看墨云,颇有些犹豫。
隆武叫了一个弟子来照顾墨云,接着说道:“放心,厉蜂的毒还不放在御兽山庄眼里,他绝没有性命之忧,不过要休息十余天才会解除痛苦。”
陈兵二人见墨云已开始强自打坐,又担心隆胜一个人出去遇险,便跟隆武追了出去。
众人来到庄外,那“混兽王”鲁混从一棵树枝上跳下来不丁不八地站着,拳也不抱就说道:“二位庄主请了。”说完就恶狠狠地瞪着陈兵和张天。
他的模样很是滑稽——衣服被烧了不少窟窿,头上则像被炭火烫了的癞皮猫一般。
张天和陈兵对视一眼,就准备冲出去跟鲁混相斗,却被隆武伸手拦住,“‘混兽王’,你到这噩梦森林几十年来,我御兽山庄可有得罪之处?”
“没有。”鲁混答得倒是爽快。
隆胜怒道:“哪你为何用厉蜂伤我总管?是否不把我等放在眼里?”
“冤枉,两位庄主只叫个下人来招呼鲁某,而且还出言不逊,他自己被什么东西咬着,却来怪我。我没趁机下手,已是很给二位面子了。”鲁混奸笑道。
隆胜听了鲁混的话,更加来气,面色一沉,说道:“你不必给我们面子!”
“不,你们的面子我要给,也希望你们给我点面子。”鲁混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哦,你要我们给什么面子?”隆武的语气仍然比较平静。
鲁混指指陈兵和张天说道:“只要你们把这两个小子交出来,咱们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隆胜怒道:“他们入了我御兽山庄,便是我隆某的客人,不交!”
“就为了两个毛头小伙,何必伤了大家的和气。不如这样,你们交出这二人,贵总管的伤我包给他治好。”鲁混终于用了点商量的口吻。
隆武也懒得跟鲁混解释他们和陈兵的关系,仍是平静地说道:“我大哥已说得很清楚了,‘混兽王’请便。”
“真的不交?!”鲁混先前的商量是以退为进,现在语气又再度强硬起来。
“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你到底想怎样!”隆胜已是气极,说话间根本没把鲁混放在眼里。
“哈哈哈。既然你们不给面子,就休怪我无礼了。”鲁混话音刚落,山庄四周便响起了怪异的唿哨。
“你以为我御兽山庄是摆设么?”隆胜大怒,“二弟,你去对付那些兔崽子,让我来领教‘混兽王’有何高招。”
“大哥。”隆武见隆胜立即就要出手,赶紧说道,“鲁混,上天有好生之德,不管你怎么看,我们是把动物当朋友,你真要挑起群兽大战?”
“好说,你们只要交出这两个小子,我立即罢手。”鲁混还是不依不饶。
“二弟,别跟他废话,快去,少做杀伤便是。”隆胜说完便扑向鲁混。
隆武看到事已无法挽回,只好向庄内奔去。其实他心里也清楚,鲁混做了这么周密的准备,又岂是只要陈兵和张天这么简单。
张天给陈兵招呼一声,也跟着隆武跑了进去。
隆武快步来到已集合好的弟子面前,“墨风,你带奎蛇堵住后面;墨雨,你带金狼往南;墨雷,你指挥昆雕护住上空;墨电,你带小白随我往北,不要杀伤太多,只要守住就行……”正说话间,右边的竹丛传来“嗖、嗖”的声响。
张天一直保持高度的警惕,立时发现一排劲箭射向隆武及御兽山庄的弟子,看来鲁混是早有安排,成心要挑战御兽山庄。急切间,他也来不及呼喊,挥斩就使“穿云破雾”,十数道金芒似灵蛇般一闪而出,向那数十只劲箭斩去。
此时隆武等人也反应过来,各自取出武器抵御,总算没人伤着。
隆武见张天神斩了得,觉得有自己和他在此就足够抵御这些没多少功修的弓箭手了,于是就一边遮挡箭枝一边吩咐其它弟子各就其位。
御兽山庄的弟子听了庄主吩咐,便各自跃起欲走。这时,又是弓弦声响,几排劲箭再度射至。
张天大喝一声“鼠辈敢尔!”神斩一圈再劈,一个硕大的圆形刀气破斩而出,所过之处,劲箭纷纷断落,不过令他惊讶的是,仍有一道绿色虚影冲破了他的刀气,高速向隆武射去。
再要出招已然不及,他只好高声喊道,“庄主小心!”
G15节 各施其法
张天话音未落,隆武已伸手向绿影抓去。他这时才看清那是一条手指粗细绿得发亮的蜈蚣。眼看它已在劫难逃,却突然一弯一沉,从隆武手心滑了出来,随即仰头便咬。
隆武变抓为拍,将蜈蚣的头拍偏,但它在空中一弹身,又向隆武的咽喉射来。
张天没想到这条蜈蚣竟会如此灵巧,怪不得能冲破自己的刀气,不由暗自为隆武担心。
隆武轻哼一声,快速变拍为啄,手指顶在蜈蚣头下的第一节上,不待其弹开,再度变啄为夹,中食二指张合之间,已将其头部稳稳夹住。
蜈蚣还想咬人,一边在指头上拼命扭摆,一边发出“咄咄”的威胁声,不过因头部再也无法动弹,看来也只是垂死挣扎而已。
张天见蜈蚣已被降伏,终于放下心来,心想若是换成自己,怕是难以应付这么刁钻的怪物,正准备上前细看,忽听得“噗”的一声,蜈蚣之腹突然爆开,并冒出一股淡淡的绿烟。
“张天闭气!”隆武在蜈蚣爆开的同时将它远远扔开,然后跃至张天身前,在他的人中连点了两指。
张天因离得较远,并没有吸进多少绿烟,仍是觉得头痛不已,不由叹道:“这蜈蚣好厉害!”
隆武掏出两颗药丸,一颗递给张天,另一颗自服,过了片刻才说道:“这是绿油儿,极是刁滑恶毒,没想到鲁混竟教会它自爆,连我都差点着了道。”说完又等了一会儿,见张天已恢复正常,便带他到各处巡视,若发现情况不对,也好及时援手。
二人来到北面,正好看到一场银狮大战。
数十只银狮混战在一起,你抓我扑,吼声不断。战场上虽然草、树茂盛,却被它们搅起不少尘土,断树烂草随处可见。
张天也分不出是那边的银狮,只是见那小白特别勇猛,想是银狮王的缘故,所过之处望者披靡。正看得精彩,眼中余光忽见一棵树上藏得有人。
此人正是独眼钓者,见张天向这边瞧来,赶紧拔脚开溜。
“站住!”张天大喊一声就追,此时却跑来一个御兽山庄的弟子,边跑边说后面的奎蛇已抵不住巨蟒,请二庄主快过去看看。他又只好停住脚步,跟着隆武朝山庄的后面跑去。
张天他们暂且不表,再来说说陈兵这边。
隆胜的性格较为火爆,话一说完就掌出如风的向鲁混拍去。
别看鲁混的体形蠢笨,身手却不见慢,不但轻巧避开隆胜此掌,还还了一腿。隆胜不避反切,想和他力拼功修,不料这小子却矮身让过,然后就滴溜转身向庄外逃跑。
隆胜没想到他会不战而逃,初时一愣,接着便紧追不舍。
陈兵不放心隆胜,也紧跟着追去。不过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御兽山庄好歹是噩梦森林的世家,这鲁混竟敢直接挑战,怕是有什么诡计。不由喊道:“大庄主小心!”
他的话音才落,鲁混的速度更见加快,到得一个缓坡突然跃起,然后就径直用头向地面撞去。
陈兵见其举动怪异,不由心生警兆,刚暗道一声不好!鲁混已遁入土中消失不见。
隆胜也发现了不对,立即将身形停住。但坡上“唰”地冒出二十来个黑巾蒙面手拿硬弓之人,齐施弓箭向他射来。
眼见蒙面人在山坡上突然出现,陈兵一时心急如焚,他从隆胜刚才的打斗已看出其功修并不深厚,若是这二十来人同时发箭,想来是凶多吉少。危急之时,也不知哪来的功修,不但同时射出十六根茅草,连匕首也被他用意攻使了出去。
“叮叮叮”的一阵乱响,劲箭大部分被陈兵挡落。
“嗖”声再起,坡上的蒙面人又射出一排劲箭。估计他们是受过严格训练的弓箭手,箭射得又快又整齐,目标还是对准隆胜。
隆胜有些手忙脚乱,看来他虽是御兽高手,修真却真是不太高明,敌人应是对他甚为了解。
此时陈兵离隆胜还有五步之距,仍是旧法重施,不过这一次只射出六根茅草,匕首的飞行也不再那么灵活,仿佛霎时又回到了功修打折的状态,心想坏了,大庄主危矣!
没有了陈兵的大力支持,隆胜果然被箭雨罩住,一时间显得左支右绌。
陈兵万般无奈,准备直接跃上前去用手拨箭,然而就在此时,隆胜得其匕首挡住两支利箭,就猛然喊了声陈兵小心,紧接着身子向下一缩,便没入土中不见,原来他也会土遁之术,而且比鲁混更加高明。
隆胜钻入土中,陈兵要应付空中的箭支就轻松多了,一脚踏在箭上飞起就向那些蒙面人扑去。
蒙面人似是知道陈兵厉害,看到再无机会射杀隆胜,不待他追近就齐呼一声四处奔逃。
不过陈兵在急怒之下,怎容他们安然逃离,一把匕首、六根茅草先后向外射出。
“啊……”数声惨呼响起,有九个蒙面人相继倒地,但有一人在片刻后又爬起来跌跌撞撞地逃了。
陈兵摇摇头,他本来是想杀掉十个蒙面人的,但他的匕首在伤了第九人后已再无余力,估计那六个被茅草射中的人也只是重伤而已。
他现在顾不得去察看那些蒙面人,因为此时地面不时起伏滚涌,想是下面的二人正打得激烈,同时他又担心还有别的敌人出现,就守在附近没动。
鲁混没想到隆胜也会土遁,忽见他追了过来,不由心中发慌,心想自己的情报有误,那人设计的伏击之策算是破产,现在是死是活只有靠自己了,想罢转身就打出一团泥土。
隆胜听得声响,不敢伸手去挡,也扔出泥团,喝道:“区区铁蚯蚓,还不放在我的眼中,你也试试这个。”
地下无法视物,但鲁混略一凝神,立即判断出隆胜攻来的是旱水蛭,不敢对攻,赶紧蹬翻泥土,向右方逃去。
陈兵看到地面上两个土拱不时穿梭,并向上翻出许多泥石来,他不懂得土遁,不知下面的战况如何,空举着匕首想要帮忙,却不敢轻易下手。此时,正好有五个御兽山庄的弟子向这边跑来,便立即喊道:“你们快过来帮忙。”
五个弟子闻声跑来,陈兵要他们分辨哪个土拱下藏着鲁混。
五人左瞧右看,其中一人指着个土拱说道:“就是这个。”
陈兵闻言追过去举起匕首欲扎,却见他们也在向自己靠拢,本来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然而他忽觉心悸不已,不由惊讶侧身,一道银光正好Сhā至胸前。
“找死!”他忍住胸前剧痛,一掌将偷袭之人拍飞,右脚后蹬,再踹死一人,紧接着借力旋转,将匕首送入一人腹中。就在此时,左面刀光闪动,他再无余力避让,只好伸手将刀拨开,然而此人却趁机一掌拍在他的左肋上,顿时将他击飞出去。
那人一击得手,挥刀再砍,银光直奔陈兵后背,眼见劈中,不由心中狂喜,心想老子这回立功了。然而刀影过处,却是空空如也,陈兵在瞬间失踪。
他大吃一惊,不敢迟疑,立即舞出团身刀光,想挡住陈兵的反攻,然而后心仍是猛的一凉,人也轰然倒地。
剩下的一人看到陈兵突然从同伴的刀下消失,又鬼魅般从他身后出现,不由亡魂直冒,立即跃上树枝就要开溜。
“那里走!”喊声未落,陈兵的匕首化着一道青芒,深深扎入那人大腿。
“说,是谁派你们来的?”陈兵跃上前去,想询问他的底细,却见其脸青面黑,已是毒发身亡。
陈兵知道自己的匕首无毒,此人必是服毒自尽,心中一动,就想去看看先前那几个受伤的蒙面人。此时,又有三个御兽山庄的弟子向这边奔来。
G16节 反噬其身
“站住!”陈兵看看胸前流淌的鲜血,再不敢大意。
幸有墨精衣的保护,他只受了点轻伤,不然刚才那刀就能要命,也幸亏偷袭之人中没有太厉害的高手,否则今天真是凶多吉少。
来人闻言赶紧向陈兵解释:“陈公子,我们是御兽山庄的。”
“你们有何凭证?”陈兵还是不太相信。
“我们有腰牌。”三人都从腰间解下一块绿色牌子亮给他看。
陈兵用脚挑开地上死尸的衣服,没发现腰牌,这才相信来人真是御兽山庄的弟子,便说道:“你们快去那边,看看那几个蒙面人是否活着。”
三人闻言跑上山坡,过了一会儿跑回来说道:“陈公子,那些人都死了。”
答案已在陈兵预料之中,也不觉得惊讶,便问道:“山庄那边怎么样了?”
“回公子,我们已占了优势,只是二庄主不准大开杀戒。”三人中领头的青年答道。
“好,快来看看谁是你们大庄主。”陈兵指着地上两条翻滚的土拱说道。
三人走上前来观察一阵,也判断不出哪个移动的土拱下藏着隆胜,只好向陈兵摇头。
“他们怎么还不出来?”陈兵没想到鲁混会如此厉害,能与御兽山庄的大庄主在地下打这么久。
正焦急间,张天和隆武向这边跑来。
“他们一直在下面?”隆武看了看窜来窜去的土拱,神色并不着急。
他见陈兵点头,又说道,“看我将鲁混请出来。”说完挥手丢出一条白花小蛇,转眼没入土中。
“哗啦”一响。蛇才钻进去不久,地里冒出一个人来,正是鲁混。紧接着隆胜也跃出地面。
鲁混边闪躲身后的小蛇边厉声喊道:“好啊,御兽山庄就知道以多欺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