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好了,鹰,古文明的历史总是与神话密切相关。”多年前,那是鹰的母亲还在世的时候,“但是呀,到了近古的神话时代,人类所崇拜的对象却大多都变为了图腾。”
客厅中,这位妇人将一只手提箱推到了自己与女儿的中间。
“虽说是位有着孽缘的老友交给我暂时保管的,我想用它做个例子也不为过分。”
打开它,金黄的丝绸中,整齐摆放着两枚器物。
那是……三千年前的吉金(青铜器)。
“草原文明。”还处在少女时期的鹰,在短暂的观看之后,精确地给出了这个答案。
然而那妇人看上去却像是失望般地苦笑:“不是学术,除此之外呢?”
看不出蹊跷的鹰只得摇了摇头,她的母亲最后叹了一口气,面色不佳地收起了那只手提箱。
——静静地躺在箱子中的,是一把鹰首短剑,以及一枚盘蛇盾饰。
——。
就让回忆先到此为止。
远洋鹰狠狠地踩下刹车,伴随着刺耳的摩擦声,黑色的公务车停到了山间破旧的铁栅栏前。车门被打开,黑色的皮鞋、肉色丝袜、黑色西裙与同款的西装上衣,女子看着眼前的建筑物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真是恶趣味。”
竟然把墓地建到城堡的前面。按照常理来讲,前院应当是花园。
强忍着这片埋着死人的土地上那令人作呕的历史,鹰快步穿过几十公尺的秘道,踏上台阶、步入了那半开着的石门。
这原本应该是个华丽的前厅,落地的玻璃窗、天花板上的水晶灯和用作装饰的名画与雕塑。但,如今看来却破碎得一片狼藉。
这是多么明显的……战斗之后的痕迹啊。
前厅的最深处,被炸得残缺的大理石阶梯通向城堡的二楼。然而站在这上面的男人却一袭正装,仿佛看不到这份残败般,对着迈进其领地的女子深深鞠躬:“恭候多时,远洋家的女儿。”
这声音明明是带着笑意,却让人不禁联想到月光下凛冽蛇鳞上的黏液。
不是……一般的缠人。
远洋鹰只是没有表情地抬头望向他,道:“我来这里是为了彭格列,与您无关,斯涅克先生。”
“啊嗯……没关系,可爱的雏鹰多少都会有些倔强。来……”喂食似的,那棕发男子向下走了几个台阶,伸出了手。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那么就失礼了。”鹰无视掉了来自巨蟒的邀请,走到了楼梯前,“我正在找人。”
找到彭格列,然后……那个情报一定要亲口传达。值得庆幸的是,找人似乎是她的专长。
“等一下,远洋。”伴随着子弹上膛的声音,斯涅克掏出手枪对准了打算绕他而走的女子。
她吐出一口气,再次将清冷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您看起来……很喜欢用手枪。”
“哈啊?你说手枪?”挑眉,站在高处的男人笑得一脸灿烂。
然而,下一秒——
砰!
毫无征兆的一声枪响。
她睁大了她的双眼,不可置信。女子左侧腹部一阵尖锐的钝痛,随即涌出的血液浸透了黑色的西装外套、染红了里面的衬衫。反射性地用手捂了一下,但摸到的只有红色的液体,过大的疼痛连触觉都被掩盖。
是她低估了这条蛇。她本以为这个男人不会疯狂到毁坏自己的目标。
奇怪的事却发生了。
还未等这份直冲脑门的疼痛好好地被感受,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连血都被止住。倘若不是那粘稠的血液还在,恐怕都会以为刚刚的那一幕是自己的脑补吧……
鹰狠狠地瞪向了上方的男子,百分之一百地肯定,这不是幻术。
“不用在意,我只不过是忍不住给你补补课而已……这可不是手枪哟,而是外形像手枪的晴属性匣兵器。”边说边向下走着,在与女子隔了五级台阶的地方停下,“所以说死气之炎真是个好东西呀,可惜我们小鹰却弱到完全点不起来。”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