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探们的逻辑:无论有什么样的理由,杀人都是不对的。
季沫的逻辑:凶手也好,受害者也好,与我无关就不干我事。
他看向站在原地,完全不为所动的女孩。 那对黑色的眼眸,与此时的黑夜,如此的融洽;那女孩的身影,仿佛也与夜色融为了一体。
一点点的凉意,从白马探的心头蔓延了开来。
卡诺恩站在原地,神色阴晴不定了会儿后,最终选择了慢吞吞地踱过去。
当初她会离开工藤新一的身边,一方面就是不想沾惹乱七八糟‘人间’的谋杀案;另一方面也带着不愿意总是做新一和小兰的电灯泡的意思。
不知道的世界姑且不谈,知道的世界,若是还改变‘命格’,无论是不是有意的,都有损作为法则的原则。
她连这个世界身体的血亲都不怎么管,又有什么义务,去管一个压根没什么关系的白马探?
充其量不过是个同学罢了。对方急着送死,她就算救一次,绝对还会有第二次,这种事,连开始都不要有最好。
当卡诺恩来到案发现场的时候,英国的警察已经在那里取样了。
白马探则在一边,带点绯红的眼眸锐利而专注地观察着死者和周围的一切。
“我去别处了。”卡诺恩打了声招呼,白马探这才反应过来卡诺恩过来了。他犹豫了下,看了看卡诺恩,惊讶地发现对方神色平淡。
不同于‘侦探’那种立刻进入调查状态的冷静,而是真的非常平淡,好似死了人什么的,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一样。
隐隐地犹疑一闪而过,白马探又再度将注意力集中在了案发现场上。
见此,打过招呼的卡诺恩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这个展览馆因为案件的关系应该很快就会关闭,不过其他的展览馆应该不受影响。
当然,也许在这样人心惶惶的情况下,真的还是有心情继续参观的,恐怕也只有这位黑发黑眸的女孩了——连凶手的心思都不会在这上面了。
太阳西下,卡诺恩心满意足地逛回了案发的那个展览馆的时候,发现白马探居然真的找出了凶手。
饶是卡诺恩也有些啧啧称奇——现代科技也好,公干多年的警官也好,你们连吃素的都不如吗?竟然由着一个孩子来主导破案,不加以阻止就算了,竟然还帮忙跑腿,你们真是够了!
更神奇的是,案子就那样还破了。
赶上退离秀末班车的卡诺恩难得有了闲情雅致,津津有味地听白马探诉说着对方的犯罪手法,最后是罪犯的真情告白。
原来是副馆长看不过去馆长暗中倒卖文物,对吵了以后一时冲动的成果啊……
无论场面多么催人泪下,卡诺恩做出的也不过是以上的小结。
“唉,那家伙也够可怜的。”破完案件的白马探来到卡诺恩身边,这样说。
为这种事就能杀一个人,不觉得那个人的神经也太过于纤细经不起刺激了么?这句话卡诺恩只是想想,并没有说出来。或者说,既然知道理念不同,她就懒得说。
霍然,卡诺恩微微侧过头,视线在另一位副馆长的身上错过。
一瞬间的杀意。
卡诺恩站在一边,看向骄傲地接受着警察赞扬的白马探。
就这样一直拖到天黑了下来。白马探和卡诺恩才离开了博物馆。彼时,白马探家的姆妈已经在车子边等候多时。
“进来吧,我让姆妈开车送你回去。”白马探说,“女孩子走夜路不安全。”
某位绝对有能力一拳头弄死一头蛮牛的女孩子挑了挑眉,没说什么,和白马探的姆妈打了声招呼,进到了车里。
白马探和卡诺恩家的别墅都在伦敦郊区一点的地方,途径一条没什么人烟的公路的时候,车子忽然就熄火了。
“怎么回事?”白马探感受到车子忽然一颠,猛地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怕是有人找你麻烦了,小朋友。黑暗中,回过头看后边的白马探没有注意到身边女孩似笑非笑的神情。
“一个有趣的定时装置,很有意思不是吗?小侦探。”当白马探下车从车子的轮胎上拿起什么东西,发出了惊讶的叹声时,一个有点低沉的声音传来。
树边的阴影处,似乎有个人一直就站在那里,只是在黑夜中,实在不好辨认出来。
白马探回过头,黑洞洞的枪口在不远处冰冷地对准他的额头。
“啊——!”
“砰——!”
姆妈的惊叫声在一声示威一般的枪响声中嘎然而止。
白马探在一怔之下后,立刻冷静了下来,他眯起眼睛,冷冷地注视着持枪者。
“真是不错的胆量。若是成长起来,以后也会成为了不起的人吧。”对方这样感慨了下,此时,月光透过云层洒了下来,露出了一张不陌生的脸孔。
“……你是……博物馆副馆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