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拆穿呢?”他低低地说。眼中透过一丝迷蒙,一丝狠辣。
说到底,7岁还算是稚龄,即便能够做到大人也不能企及的逻辑推理,但那便是极限了。面对生死一刻,白马探的额头泌出细密的汗水,神色慢慢变得惨白。
见白马探似乎想说什么的样子,那位有点微胖但看上去很忠厚老实的副馆长抢在之前开了口,“杀了你,然后我再去自首,反正……他也……”
话已至此,便再无回旋余地。
会死……
白马探有一瞬间,是认真的这么想的。
卡诺恩在车里面,安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切。
她尚且没有出手的打算。
这是白马探自己招惹的因果。
“你可以杀我,但是……”白马探握了握拳,强迫自己没有回头看向车里。“放过我的同学,她是无辜的。”
“可以。”对方点头,显得冷静也安静,“冤有头,债有主。”
“不,你杀了我吧!你有什么怨气就冲着我来,他还是个孩子啊!”姆妈尖叫了声,在连白马探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拦在了他的身前。
“放过他,他本该过着锦衣玉食的一生,他的头脑乃至家室都注定他会有一个景秀前程。”姆妈哀求道,“你不能就这样毁了一个孩子!”
“那么,他毁掉别人就是对的吗?”这位副馆长这么说着,拉开了保险闸。
“毁掉别人?将一个莫名其妙的杀人犯扔进监狱,这叫什么毁掉?既然敢做,那么也要想到会有这一天才是。”明明是清亮带着丝稚嫩的童音,说出来的话却似乎根本没有顾忌对方手持凶器一样。
“莫名其妙!?你居然说他莫名其妙!?”立刻的,那位本来看上去还算冷静的副馆长被一句话挑得激动到了声音都有些变调,怒吼道,“你知道什么!?文物就好像是他的孩子一样,他热爱着那些文物,但是那个该死的馆长,竟然背地里干倒卖的勾当!他……”
“所以才说莫名其妙啊。”从车上拉开门下来的女孩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对方,不顾白马探焦急的脸色,轻蔑地说,“如果说是为了国家利益而这么做,这样的原因,还勉强能够接受。理由居然是‘文物是孩子’,因为这样的恋物癖而杀人,我还真生不起一丝一毫的感动来。再加上,普通这种事情,收集证据上交到相关部门,才不是最明理的方法吗?”
月光下,女孩的脸上露出了在副馆长看来仿若恶魔般的冷酷又嘲讽的神色,“他的脑袋没问题吧?”
“你在激怒我,女孩。你会后悔的。”因为那些话的缘故,枪口对准的对象换了人,副馆长的神色显得有点狰狞。“谁也不能侮辱他,不能侮辱他对文物的热爱!”
“根据统计,百分之九十八以上的杀人犯本来就是有精神上的问题,俗称‘Abnormal Psychology(心理变态)’。显然,你的心理和精神也不那么正常。虽然你可能是因为是个同性恋的关系。顺带一提,还是科学报告,同性恋心理问题中最常见的就是偏执,并且同性恋的行凶几率比一般人还要高。”
“……卡诺恩……”白马探听到这一席话下来,简直哭笑不得的心都有了。
明明是这么紧张的氛围才对,偏生对方的样子,让白马探再也感受不到生命受到威胁的恐惧。
奇迹般的,看到卡诺恩的脸,就能冷静下来一般。
“我要你死。”副馆长说,然后,扣动了扳机。
“等……!”
在那一瞬间,白马探脸色霍变,本能地冲向卡诺恩,似乎想挽救什么。
没人知道,副馆长的那句话,在卡诺恩听来,除了好笑,再无他想。
黑夜中,有什么亮光闪过。
白马探猛然顿住脚步,他看到卡诺恩仿佛是看到了子弹轨迹一般偏了偏头,甚至没有挪动脚步。子弹就呼啸着擦过她几缕发而过,然后,她抬手一气呵成地甩了什么东西。
紧接着就是一声惨叫。
那位副馆长另一只手捂着之前拿枪的手,发出了声嘶力竭地凄厉惨叫声。
有那么一刹那,白马探甚至觉得比那之前面对生死之时更让人头皮发麻。
枪落在了地上,可是副馆长无法再拾起。或者说,他的痛楚让他连用另一只手拿起枪都做不到了。
趁着姆妈打报警电话,白马探本想上前抢过枪以防万一,但是看了一眼后,他陡然回过头,捂着嘴干呕了两声。
地上,除了手枪以及那之前被卡诺恩甩出去的、用来防身的小巧匕首,还有被切断的手指。
他看向站在原地,完全不为所动的女孩。 那对黑色的眼眸,与此时的黑夜,如此的融洽;那女孩的身影,仿佛也与夜色融为了一体。
一点点的凉意,从白马探的心头蔓延了开来。
作者有话要说:
晋江抽搐,无法回复留言Orz坑爹啊,技术总受你妹的,你又被三哥攻了吧!
再然后,我欠了一孩子一篇双更,但是这两天实在忙,于是……继续欠着吧,嗯(喂!)
嘛,更新会有的,就好像面包也会有的。但是要先耕地、再播种,然后Сhā秧、浇水,施肥,收货,进厂磨麦,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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