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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一章 - 浮出水面←

“兰草种植股份有限公司计划草案”

刘得宜翻阅而看,李笑颜的工作的确非常有效率,不过想起她原本就有这方面的潜质,也就释怀了。短短几分钟的翻阅,刘得宜随手放下文件,草案上已经非常仔细,总共列出了符合要求的四个地点,计划都是大同小异,但是与四个地点的当地政府接触的事宜和商判条件都列在上面,可以说都可以实行,现在只要他从中作出一个选择就可以。

“就这个吧,费化冒县。”刘得宜随口选择了一个。

“哦,是费化冒县的铁铠乡啊,费沙山是我们考察的目标。”李笑颜虽然知道他已经看过,但是还是介绍说:“费沙山原本曾经开发过,但是品种单一,退化严重,低产低效,所以反而成为了包袱,近来无人愿意打理,和费化冒县政府,以及铁铠乡地方政府接触过,都对我们有意投资表示热烈的欢迎,根据实地勘察,可承包费沙山二十平方公里左右的山地,租地时间可达到七十年。承包价格经过谈判,是在每亩十五元计价承包,三年内免缴特增税。”

“那里有三个村子,交通不方便,田产甚少,比较穷困,为了快速推进植林,获得经济效益,也为了减少障碍,公司计划用参与式承包式的方式来进行造林。”

“参与式承包式?”

“是的,我们地人力很有限。果树栽培是属劳动密集型产业,如果我们采取雇佣农民工大面积管理的经营方式。根据计算,管理成本太高、效益会很差。无论我们选择种植什么,一片经济林地从种植到收益,需要五年时间,其中施肥、浇水、打药、除草、嫁接等工作,就单纯的管理,这样大的面积。每年都需要大量的资金投入----当然,我们更大的问题不在经济,而在于缺乏这样的人手,再说这样­干­的结果,很容易被当地势力排斥,因此我们可以实行分片承包。分户管理地模式,附近乡村的人,都可以承包,果树以每株每年二元左右的标价分包,只要在指定位置种植,服从公司指定人员的安排就可以了,承包期可以暂定二十年。而公司负责注册商标、运作品牌、营销产品等工作。”

“也算和当地乡村组成利益共同体了?”

“不错,根据以前的事例,以及管理经验,我们每年可以节约管理费用一百万元。而果树承包费收入可以达到八十万元。当地承包户与我们的利益纽带加强,相信他们管理地积极­性­会有所提高。施肥、打药、除草、嫁接等就不用我们多担心了。”李笑颜顿了一下。拿出茶来喝了口水:“而且,对当地政绩也有相当的好处。至于划在公司自己管理的非果树林区,除了生态药草圃外,还准备种植杜仲树,杜仲树的市场行情是每株树每长一年增加产值一元,预计种植一百二十万株,但是我们生长将相当快速,大概是正常生长的二倍,因此每年可增值二百四十万元。”

“还有什么开支呢?”刘得宜平淡的问,看着刘得宜从容平静,一幅淡漠的样子,如果在别人看来,也许只是当作清高而已,但是,在一个已经开始超脱世俗的存在来说,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还是有一项开支,那就是基础设施建设投入,盘山公路预计长达十八公里,才能与县公路进行连接,就算是以当地的标准和人力来计算,也要八百万元,这笔钱不能由我们一家出,必须让县政府也支出一部分,或者换取更多年地优惠才行。”李笑颜说着:“这条路可叫长江西路,我们准备在长江西路地山脚下建好我们的植物提取公司,比如从虎杖中提取分离白藜芦醇和大黄素,从枇杷叶里分离熊果酸,从八角茴香里分离莽草酸,以上产品主要作为天然产物和医药原料向国外出口,只要能形成规模化生产,并打通外贸出口地话,很有利益地前景,而且不用象生产药品那么麻烦,Gmp证书和药品生产许可证的取得也相对容易,毕竟这是原材料而不是药品制剂,至于投资资本,也要二千万左右。”

顿了一顿,李笑颜说着:“资本上地问题我们可以解决,但是由于特殊­性­,以及未来巨大的潜力,我觉得还是与一些人合作比较好,相信他们对此会感兴趣,毕竟新建的基地可以提供大量的灵气单位,并且可以减少许多麻烦。”

“那就这样决定吧。”刘得宜笑了:“不过你也不必事事亲为了。”

“哪还不闷的慌?”李笑颜轻嗔薄怒,眉宇之间却带着盈盈笑意,宛然一朵奇花嫣然而绽,淡然之中带着缱绻,自有一种近于天女的美丽:“我不可像一样可以自得其乐的说。”

“还真是一江春水向东流啊。”望着她出去,刘得宜有点无奈,既然加大能与她身上,那改变就是必然的,虽然这种改变相当缓慢,但是无法避免,而就在此时,五十公里外的一点上一动,神念立刻感觉,延伸到了某点的上上空。一种奇异的感觉,使他知道有其它存在正在靠近。

一丝冷笑,慢慢从嘴边开放。

所谓的全知全能,都多是局限于某一层次,全能姑且不去说它,而全知在某一程度上还是可以实现的,知有多种手段,­肉­眼、法眼、慧眼等等,甚至窥到大道边缘,生灭诸存实为一体,可以通过一点流转,就感知巨细无遗,但是对刘得宜现在的程度来说,现在增加了一种手段。

时到今日,繁衍而生的­精­灵。已经有三十亿之多,虽然说SZ市只不过是世界上一个普通地地点。但是由于它是刘得宜所在地,所以所以别无选择地成了­精­灵蕃衍和进化的第一个基地,其­精­灵数目甚至占有三分之一,足有十亿!

如果从高空向下看去,又以慧眼而知,那区区一地,无数地星火已经渗透到了整个城市之中。不断吸取、转化、散发能量,一个­精­灵只发出微弱的光点,但是十亿光点按照同一个能量频率而调动中,动员的能量将是难以想象的巨大。

这时,以某种­肉­体不可见的能量角度来看,以SZ市为中心。如一个巨大的旋涡光盘,茶楼处于光盘的核心,散发出美丽而强大地能量,每一点­精­灵,都如银河中的无数星辰一样,形成一个大面积的星河。

而­精­灵已经从第一代原始婴孩状态,进化到了第二代儿童阶段,虽然还是不能完全适应各种各样的恶劣环境,但是却也不必完全依靠茶楼的孵化器了,可以说。­精­灵在这个世界的扩散。已经成为了定局,谁也无法一一将三十亿­精­灵全部铲除。因为只要有一个留存。就可以重新繁衍扩散。

当然,在­精­灵笼罩地范围内。巨细都瞒不过刘得宜,随心一动,就可从无数­精­灵之中获知一切,在宗教学上说,信徒所见,就是神所见,可所谓全知,但是现在,­精­灵所感应的地区,就是他所感应的地区,这种质的飞跃,是以千百倍提高的,非一般人所能想象。

茶楼自门而入,就有服务员上前,稍微鞠躬,看见了一行几人,都有点诧异,但是随之就态度和蔼礼貌的引上前去。

“各位,是内面喝茶,还是先去观赏一番?”

“先四处观赏一下吧。”为首者是一个女子,看上去不过二十余岁,举行落落大方,虽然不是非常美丽,但是自有一种出尘明珠的气度,星眸流转。

“那好,请自看。”茶楼的人不当引路员。

这女子也只是一笑,进入内面,不时左右侧看,指点里面的小湖假山,望之于各阁楼之间的绿景庭院小亭,笑起来真是嫣然,心中却是一惊。

所见地大部分服务员,都已经隐隐之间有灵气升华,都不是普通人,虽然在她看来根基都很浅薄,但是胜在人多,再加上想及时间甚短,就更是不敢小看了。

茶楼已是此地一景,地面积虽只有百亩有余,但是小林小湖之间,法度森列,小溪瀑流之中,灵气隐隐,每树都与环境和谐,自然之间有一趣。

各阁楼之间,都已数十小院,以走廊贯穿,随着各建筑而凹凸曲折盘延,等到了一小湖之上,更是以铺之木板,水气交感,清波映月,当真不凡。

此时天已快黑,月光如明,就算居于小亭之中,也见大量月光照在走廊和湖面之上,张琳沉思着,在她地眼中,无论树木还是空地上,都有数以十万计的光点正在月光中欢呼跳跃,她才到SZ市,入见这家茶楼,心中就已经充满了忧心,身为这片大陆地最神秘地力量之一的所属,她所知地当然也较普通人为多,眼中看到的东西使她心中震动,这个茶楼的水远比她预料的要深的多。

­精­灵,这个神话中的存在再次现身于这个世界,在他们发觉­精­灵存在不过一年多,尚在研究之中,但是­精­灵的扩散和繁衍已经超过了她和所有人的想象,就如细菌一样,其繁殖速度是以倍数而论。

SZ市是­精­灵的集中点,半年前就知道了,但是半年之后,事情已经无法控制,时到今日,修为高到能够看见­精­灵的人,已经寥寥无几,而能够有资格作为研究的,更只是个位数,因此失去了控制的短暂机会。

­精­灵的特­性­更是使有心人忧心不己,事实上,开始时谁也没有想到­精­灵会是某人创造出来的,等感觉到­精­灵的共鸣与本质,更是使人大惊失­色­,所有的­精­灵来自一源,其神念本质独一无二,谁也无法模仿,因此谁也无法加以控制。

可以说,灵气源阵、­精­灵、复方立体灵气生态的出现。对整个世界地力量对比都是一个天翻地覆的大事,当张琳亲眼见识宛然星河地巨大­精­灵生态系统。隐隐窥见其运转的规则,立刻知道这不但足以改变国家实力的对比,甚至可以影响整个世界的文明走向!

科技,已经不再是世界的主流力量。

虽然来时,各族都已经已经基本达成意向,给予她观察和决断的权力,但是随着真正靠近这个神秘的人。才知道他地力量有多可怕,刚才在公路上就扫过的神念,其­性­质纯粹、浩瀚、更是无所遮掩,这种高手绝难杀死,就算毁灭他的­肉­体也难以了事,如果无法彻底铲除他的灵魂和他的­精­灵。日后必将永世为敌,在找到克制和消灭­精­灵的情况之前,对方地力量将与日皆增,这样下去结果只需要一百年就不问而知。

更何况靠近于他,才知道茶楼一间楼中所存在的那股力量是如何的可怕,运转浩瀚,深不可测,难渡高深的力量,以她的力量,有着本质的差距。就算有着家传的法宝。也根本不足于对抗之。

更加不要说,能够达到这样的力量层次。早已洞察看破所有道德束缚。其生存已经至高无上,所有地球生灵都未必有他自己一身之重。所以一旦为了生存而战斗,此人根本不会顾忌万千生命,这并非来自观察,而是到了一定境界后本质的体现,这样的话,一旦战争造成地破坏将是空前绝后地,未必比原子弹核战轻多少,这个后果是难以承受的。

此人已经不可杀之,就算心如明水,她也不得不心生无法匹敌地想法而怅然出神,这个世界,又增加了一个上位者。

“小姐,请问你要什么?”随着她地招手,一个巡路的服务员上前

“来点茶吧,在这里喝可以吗?”

“完全可以,请稍等。”

果然,并没有多时,就送上茶与点心,小亭中间石桌之上,又换上了一束鲜花,花香如雾,与灵气混合,再和月光一交感,当真有不知道今宵是何时感慨了。

果然,在不远处地一个小亭,有人就此对月而咏。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以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就算是普通人,也会受此气机牵引而得感悟,脱得一刻红尘,许多往事许多感情自是多来,这里的确是修身养­性­的好地方,张琳知道为什么这里会这样受欢迎了,这由不得许多人啊。

而在此时,就在不远处的刘得宜神念早已收回,随着他的力量的增强到一定程度,这个世界的最大最顶尖的秘密集团终于浮上了水面,这并非有意接触,而是到达一定层次之后自然的碰撞和相知。

但是他并无丝毫畏惧,刚才神念扫过,已经洞察了事,她和她的几个人,论力量层次就已经低于他一个到二个层次,不要小看这一二个层次,那就是根本的差距,如果真要作战,不敢说翻手就把她们烟飞云灭,也和折断一棵草木差不多。

当然,她们不会是集团的顶尖人物,其背后的力量也不是区区个人所能概括,时到今日,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连他自己,也不是制造了­精­灵作为驾御天地的延伸了吗?

他并不认为一个生存几千年的集团就这样一点实力内涵。

他对自己的功法有信心,他在刚才的扫描中就已经明白,她们的力量修炼和进化途径与他不同,在达到质的突破之前,她们的­肉­体相当脆弱,而他的身体,早已经不算是人类了。

能量与物质的结合,密密麻麻的能量反应核心,万千的能量循环和集结体系,吸取光、电甚至一切大部分能量,使他已经毫无畏惧,这个世界上,能够对他有危害的,也只有少数尖端科技的力量,但是事实上,由于尖端科技的使用仍旧是人,它的使用和能量提供系统,甚至它们本身的转化体系都依旧笨重,就如一个卫星只要少了任何一个零件都可能失去作用一样,所以,摧毁它们等闲耳。

不过,她们的法宝使他心生一丝戒惧,这种法宝的原理和攻击,已经足于放大几倍几十倍的力量,甚至产生和高科技武器相当的效果,对他已经造成了一定威胁,可惜的是在玉之灵的传承之中,只简单提到,并没有深入介绍。

到了他现在的高度,只要他不自陷于死地,任何人任何力量都杀不了他,而洞察玄机和感情,进化到更高层次,世上真正能够牵制他,让他无法脱身的因素都已经不复存在,就连亲人甚至地球全部生命也是一样。

正是这点觉悟,使他毫无畏惧,这就是求道者与大道路上漫步的最大凭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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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二章 - 与世无尘←

刘得宜散步于一小片竹林之中,此竹,青青绿绿,甚是喜人,雾气一样的灵气笼罩着,与之接触的竹叶都焕发出生命光泽来,此一小园子之中,唯他一人。

“不依于物,不弃于物,是以正和之理。”

人是具备社会­性­的,这社会­性­有几大因素,首先,当然是普通人无法脱离社会而生存,无论是吃穿住用,都在方方面面受制于社会,因此与社会发生各种各样的关系,一个人要想脱离社会,首先他必须不依靠社会就满足自己吃穿住用的诸多需要,某种程度上说,跨步到自给自足的能量生命的刘得宜,已经基本上超越了这点,他根本已经不再需要水、空气、粮食,至于衣服住房等御寒工具也当然没有必要,因此实际上基于生存而诞生,基于利益而演化的人类社会和国家,已经对他没有任何实际意义。而自身的不朽,也使为了达成基因繁衍而延伸的家庭、亲人、伦理、亲情之类因素演变成并非必需品,具备这样的高度和力量,所谓的看破红尘只是理所当然的必然产物。

第二点就是人很难脱离社会控制区,在古代也没有桃花源的存在,到了现在科技发达更不可能有,除非脱离地球范围,这点是刘得宜目前最大的困难,他现在当然可以利用能量达到无翼而飞,但是想要脱离地球保护,进入太空,正式成为宇宙生命。还有很大一段距离,毕竟他的­肉­体既给予他巨大地潜力。又在一定阶段上束缚了他的活动空间。

其它地不说,就单说跑到月亮上吧,姑且不论他的能量是不是能够支持他的月球之旅,就说到了月球上的一个昼夜温差,就很难克服了,月球白天在阳光直­射­的地方,温度可达127。夜晚则降至-183,只要他的细胞仍旧是人类的细胞,就难以在这样地环境下生存----当然,要想克服也不是不可以,从近阶段来说,就是进一步进行­肉­体改造。创造能量恒温层,大体上和科学树上用宇航服、飞船、基地等等来创造一个让人体在宇宙中生存的环境是同一种道路,而中程来说,可以全面改造人类生命,蜕化成适宜宇宙生存的模式,与那些科学家狂想的将人体改造成为机械人的思路也差不多----虽然他们采取完全不同的手段,但是目地和思路是一样。

当然,宇宙规律下中最高的,就是实现物质和能量的自由切换,在那时。科技、规律、法术之间的区别已经完全消除。从此达到这个宇宙能量阶的最高存在,现实和虚幻之间就彻底消除了。其它衍生力量姑且不去说它。就说一克­肉­体物质彻底转化成能量,按照质能方程式会释放出多强大的能量就可以想象这种存在的恐怖。比原子弹更恐怖几百万倍,不客气的说,集而为人,散而为能,这种差距真正是难以用语言来说明的,当然,达到这样的程度,其遥遥无期。

最后,普通人无法抵御社会地暴力统治,而刘得宜目前地阶段,只是能量生命的雏形,其体内存储地能量总量虽然巨大,但是离所谓地人形核武器的距离仍旧差地很远很远,因此一些高端的科技仍旧会对他造成巨大的威胁,特别是原子弹之类的武器。

不过,破坏力量并不是唯一,还有机动­性­,后勤力,额外途径和形式等等,而修道者,法师者,甚至神职人员,都擅长于用自己一点力量来驱使十倍外力,因此造就更强的力量破坏,并且在这样的力量支援下解决自身的机动­性­和后勤力----这些外力的来源可以是自然,可以是某种被称为神的高级存在,甚至是所谓的宇宙物理规律,本质上和科技文明利用能源进行运转的原理是一样的。首发

某种程度上说,许多文明和生命模式之间的差异要比人类想象的要少的多,但是哪怕是一点点差异,落实到个人身上,落实到以百年来计算的时间点上,仍旧会造成完全不同的生命形态和思想模式。

就如在地球上,如果是无限生命的不朽者来说,南辕北辙和终南捷径之间根本没有什么区别,都可以达到目的地,但是对生命短暂的凡人来说,已经用南辕北辙这个成语来比喻行动和想要达到的目正好相反的愚行了。

刘得宜目前的阶段正好是与世俗社会平等的阶段,各有顾忌,各有所需,既不是人类社会压倒刘得宜,也不是刘得宜压倒人类社会----但是如今一切演变,都在刘得宜的控制之下,如说凡间种种,唯仅余今日一事,如事一了,就算了结了凡尘的任何牵挂与束缚了。

除头顶星空,这莽莽世间,再无可惧者。

此时当真如是。

刘得宜徐徐停住脚步,他的冥想,无人敢打搅,这时已是黄昏时分,天下着小雨,清凉的风吹尽了酷暑,雨丝点点滴滴,本来不显的灵气,也在雨丝中略显痕迹,为雨雾之中加上了一重空灵的气息。

此时无人无声,当真是唯有风吹竹叶之声,满园空明只此一身,地方虽小也足以见其一端,等穿过青石小路,等出了这个庭院的门口,才见到了外面一处小亭中喝茶的几个人。

“妈妈,你来了。”走到了小亭中,他首先看见的是自己的母亲,李笑颜身穿旗袍,含笑不言,而坐在一旁的一个年轻人,却站了起来,伸出手来与之握了握:“你好,刘先生,初次见面,我是张乐。”“张总是我们公司聘请的总经理,非常有才­干­,现在也是我们董事会重要成员之一。”虽然有些失礼。但是李笑颜此时才说,她知道刘得宜现在不关注这些事情。特此提点。

“欢迎来到茶楼,张总。”

“不敢不敢啊,叫我张乐就可以了。”张乐立刻笑着说,顿了顿,又说:“看刘先生的茶楼,当真深幽静寂见真趣啊,刘先生真是雅人。”

对张乐地态度。刘得宜既没有身为老板的居高临下,也没有刻意强调礼贤下士,他只是简单地和他谈了几句,他的所作所为,真的只是一个总纲而已,提点一下自己想­干­什么。有什么不可­干­,就已经足够了,至于具体的工作,那张乐的本领远在他之上。

张乐的态度,既有着一丝对老板的恭敬,又有着作为一个成功地老总的自信和才能,谈笑风声之中,当真是游刃有余,不时说的刘得宜母亲深为赞赏,相比之下。在这方面。无论是见识和深度,刘得宜都差多了。有时竟然Сhā不上口。不过他淡淡笑着,毫不在意。

张乐不由暗自奇怪。他可算一个相当有才­干­的人,年纪青青就已经担任过大公司的要职,一年前遇到了李笑颜,当真是惊为天人,因此李笑颜一释出求才之心,他就来了,虽然其中5%的股份也是一个因素,但是美人如月,也是重要因素,不过,她地态度一直很明确,所以劳而无功。

这次,虽然未必要自己亲自去,但是为了见见这个幕后人,也出于对自己才­干­的自信,他来了,现在虽然保持着对身为老板的刘得宜恰到好处的恭敬,但是言谈之中挥洒自如,那种成功者的风采,可所谓一看就知,当下见了刘得宜,立刻知道他对商业和交际上只能说是外行,可为什么他能够获得这样美丽和事业并重的女­性­的爱慕?李笑颜眼神中的爱意是隐瞒不了的,而且,她态度中对刘得宜的敬意也是隐瞒不了地,正常来说,爱是感情上地事情,敬就必须有着实力内涵了,不然,就算夫妻爱人之间也不会有。

张乐仍旧谈笑风生,挥洒自如,但是心却沉了下去了,刘得宜对商业上的许多事情并不是很了解,但是他仍旧微笑着听着,那种平和之中从容地气度,并非虚假而是从心中发出,再加上二人有时不经意之间对视地眼神,使他心中生出一种绝望来,这种二人之间的灵犀默契,是由不得外人Сhā入地,他心中突然之间想起了一句话

情深不寿,强极则辱,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不过,其实他没有分别出刘得宜这些外相的内涵,如果在古代读书世家,通常十七八岁,就有长辈言传身教而体会这句话的其中三味了,虽然这个年纪,多半是­性­情上的成就,但是在古代,稍有野望就会带来灾祸的情况下,这种­性­情上的成就更是可贵

不过,如果这是­性­情,除非天生原玉,不然就失了方寸和手段,难有所成,但是如果是洗练之后的结果,那才叫越发温润,随着时间的推移,更是纯质,可所谓男人中极品,是洗去所有的虚假和对自己不利东西之后的洞察,这个历程是必须的,不然的话无以反朴,就算有,也仅仅是一种­性­情上的成就,而非器量上的成就。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是其­性­情,我不取,是其洗练之后的反朴,我当取之。

这种体会,一般人是难以体会也难以修养的,更不要说繁忙而快节奏的今日了,当真罕见,不过到了刘得宜今日的境界,无非是水到渠成的外相而已。

扣除了这点,谈话还是相当愉快的,有深度,有数据,有计划,办的事情可所谓滴水不泄,虽然现在仅仅是纸上谈兵,但是看人家的历史记录与才­干­,也绝不是虚假,再加上送到刘得宜的计划,已经许多人反复讨论和推敲,当真也没有什么漏洞可言,这时就算通过了。

张乐交谈不过二十分钟,就笑了:“那,刘先生,李董事长,我就告辞了。说着,就起身,但是眼光一闪,却看见李笑颜那轻微的松了一口气的表情,虽然这表情很轻微,但是如何瞒得过心有所爱的他呢。当下心中就一阵酸痛,直是告辞了出去。

等他走远了。亭中只有三人,李笑颜和刘得宜地母亲,其实刚才刘得宜出来时,李笑颜就莫名的预感到了今天刘得宜是有着重要地事情才叫她来的,虽然在交谈中从容不迫,谈笑风生,非常愉快。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李笑颜越发感觉到这次叫着张乐来,当真是一件错事了,而等张乐出去了,她也不由松了一口气,却没有想到这点表情。可使有心人心中酸苦难言。

“小宜,这次叫我来,有什么事情吗?”刘得宜的母亲这才开口说话。

刘得宜没有说话,虽说这种大事应该问问当事人,但是实际上他已经决定乾坤决断,唯有自专了,当下端正而坐,双手之间,已经各现出了一团光泽而来,这是一种二­色­透明的光圈。其中万千细碎的水晶一样的星光闪烁。

二个女人都知道刘得宜不是普通人。但是没有想到他会公开显示神通,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天相已变。随着这二团光泽出现。本来黄昏地神­色­立刻迅速暗了下来,风烈云集。黑­色­的云层立刻笼罩了全茶楼甚至全市,云层中雷声隐隐,一种来自天上的强大压力直逼而下,李笑颜和所有的茶楼人员都立刻感觉到这种不同寻常的异常。

只听一声雷霆,在瞬间闪电之中,刘得宜手中的二团光泽已经扑到了二人地眉宇之间,一闪就入,而几乎同时,雷霆已击到,亭盖顿时炸出,雨水顿时淋浴而下,而刘得宜母亲和李笑颜,都一声不哼的昏迷在地。

刘得宜不动如山,徐徐站了起来,扫视了二人,心中就有一阵喜悦。

“刘先生,刘先生,没有事情吧!”雨中听见了项帆帆的呼唤,刘得宜笑了:“没事,她们被吓着了,送到里面睡一觉就可。”

项帆帆有点惊讶和吃惊的看了看亭子中二个昏迷的女人,又看了看被劈掉的亭顶,再看了看刘得宜,才点头应是,不再说话,叫人扶着二个女人出去了。

其实,修行上甚有二途,一途就是顺劈,讲究的是劈竹而下,节节而开,一途就是横劈,讲究的是不经关节,直断竹中,其实这次,刘得宜所行,就是横劈了,而且是代人行法,夺天地之造化,当真了得。

刘得宜深究生死之秘,修行到正途,当是节节而开,才能圆融完美,但是无论是李笑颜,以及他的母亲,都未必有这样的功力,能够超越生死之外,特别是眼前地危机,物质­肉­体地有限­性­和脆弱­性­,使这二个他最关心的人受到了威胁----这二人,甚至几个持枪者就可杀之。

这种情况,已经到不可容忍地地步了,因此他必须有所绸缪。

不过,想通过修行,让她们具备抗衡物质世界地物理规律,抗衡现代科技的武器,那不知道到什么时候才行----就算是刘得宜自己现在地境界,也难以说的上完全无所畏惧。

既然身体脆弱­性­不可避免,那绕过身体又如何?某种程度上说,我思故我在,身体不过是外在而已,但是这生死之间,有大恐怖,如果论灵魂所向,靠神力牵引也足以抗衡之,如果但是关键就是隔世之迷。

隔世之迷,这种情况是难以隔离和抗衡的,当深究到灵魂和­肉­体时,刘得宜也为之苦恼,但是有一日看见驱鬼时,突然之间大悟----为什么正常人灵­肉­合一,而夺舍者始终难以完全融合新的­肉­体?以至于可以驱之?

这点问题一研究,顿时明白生死之密,当知没有隔世之迷,哪有灵­肉­合一?既要灵­肉­合一,又要超越隔世之迷,唯有­阴­阳圈才可得之,得此一念,想及人体细胞从­精­卵子生长而出,究其­精­气神三位一体,当下再无疑惑,已掌灵魂转世超越生死灵光不失之道。

言到如此,唯有鼓掌而笑。这种生死之秘,实一句可明,但是决不可轻泄天机,刘得宜生­性­本是决绝果断,非常人所能及,当下就研究出用于他人之身的办法,并且不问他人心声,就已是我意已决,决无它言更无犹豫,于是今日就一言不发,为其李笑颜和他的母亲重塑灵本,使她们可以转世而灵识不变,而且果然大事告成,这样一来,虽身可死,而实不灭也,等于换个衣服。

这时,夜已临,月已明,虽然附近无人打搅,寂寞无声,但是站在庭院竹木之中,凝视星空之上,虽然银河仍旧漫漫无际,但是已经不觉得有漫空无涯之感,唯觉夜景空明,心中一片喜悦无束无缚的涌现,可所谓凡间万缘束缚一日而去,人类的社会­性­就此而绝,这样一来,这莽莽世间,再无一人一事可束缚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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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三章 - 读华章句←

近晚,书房之中。首发

在5年之前,刘得宜以少年心­性­,一直很郁闷,为什么有人竟然可以看古籍看的津津有味,毕竟既无故事又无情节,看的还不郁闷死,有这样的感觉的,还有一些京剧之类的玩意。

而到现在,才知道随着阅历的增加,那些情节小说反而打动不了人心,如果在书中看见一二处不合意之处,反是自找郁闷了,而那些古籍,字少意深,反可以看的甚是入味,符合得­性­情。

“等闲阅得华章句。”这是一定修养者才会体会的。

因此,书房之中,也就是不多的几百册书籍,和一般人放满了书籍的习惯不同,不过,窗口之前,倒也是有一张桌子,上面有着上好的宣纸。

刘得宜这几日倒是附庸风雅,弄了点毛笔也想练点字,虽然说房间之中没有灯火,但是月光如水,也可临摹写字,而一旁的李笑颜知根知底,知道他的字只能说是一种临摹,见到他写了几个字,瞟了几眼,就吃吃的笑了,然后上前用笔写上,其字灵转写意,比起刘得宜连形也没有临摹得几分的字,当真相差的十万八千里。

“山不在高,有仙者灵,字不在好,有心就可。”刘得宜也和她说来笑笑,自嘲一下,也就在此时,又有一阵风吹过了窗户,几点雨丝落了下来,当下就停笔不写,说道:“起欲题书简。霎时风怒。倒翻笔砚,天也只教吾懒。又何事。催诗雨急,片云斗暗。”

“扯,自己写不好字,想偷懒,就怪到风雨身上了。”李笑颜不由失笑“如果稼轩先生知道你将他的词这样用,一定会高喊今人不古了。”

说罢,却见刘得宜并未回应。提笔半途,神­色­微凝,她知道他绝对不会为这点取笑而发怒,当下又奇怪地问:“怎么了,又有什么事情?”

“恩,想不到来了一个老朋友了。”刘得宜顿了一顿。才回答,李笑颜很是诧异,上前看去,却见得他笔尖本是黑墨,一瞬间转成嫣红,如一滴鲜血一样,就算午夜之中,仍旧闪烁红光,当真是诡异。

这点血墨,晶莹透亮。却完全没有半点水气。感觉上反如燃烧的血火,李笑颜虽然不专修于道。但是也当深深感到这点血红之中隐藏地虽然不强。但是连绵不息的力量。

她看见刘得宜嘴­唇­之上浮现一丝冷笑,当就在宣纸上写了一个“诛”字。论到书法,这字当真露丑,见不得人,可是这种隐含的杀意的感觉……

夏雨短暂就过,不一会儿,黑云散去,又见月亮高挂于半树之上,而在SZ市的一处地下水道铁盖已经打开,立在半人深的井中,对着倾泻而来的月光,周腊淋浴着月光,贪婪地吸取着月亮的力量,虽然不是满月,但是力量仍旧缓缓流入身体,被已经接近充满的身体所吸取。

周腊凝视着月亮,感慨万千,如果说吸血鬼的生涯之中,虽然不过是百年,但是可以说是人事皆非,当年种种,如梦如幻,现在种种,陌生疏远,一时间除了眼前的月亮之外,当真毫无归属。

任何一个强大而悠久的家族和体系,都不会轻易接纳陌生人,更不会让外人一飞冲天,获得能够动摇家族和体系平衡地地位。亚洲血族,对那些千年家族来说,也许永远是一个外来者,甚至是威胁者。

一团黑夜之下,在一处地下水道中,周腊苦笑的昂望着倾泻而下的月光,不时有着车子从稍远一点的一条道路上轰隆而过,震动的地下水道,如一团黑暗中的睡袋一样给他一种安全感。

也就是三日前,自己就受到了雷霆一样的打击,虽然说自己苦心培育了五十年的各种各样力量,谁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全盘铲除,但是主­干­却没有丝毫机会能够隐瞒过有心人,直接被莫名的力量所彻底铲除,培养的十几个嫡系吸血鬼,死地死,背叛地背叛,根本没有任何抵抗的余地。

来不及感慨所谓地忠诚在力量差距下地脆弱,就说眼前吧,自己在华夏区域内被追杀,如果说其中没有华夏的配合,那是不可能地事情,当西方吸血鬼势力动手时,也就是华夏方面动手起网之时。

周腊进入了深沉的冥思,他的身体接住了这些月光,随着月光的输入,一种舒服之感渗透到了每个细胞之内,生死之间十几次来回,千里亡命,他的力量已经达到直接吸取月能的阶段,他自信,只要再给他五十年时间,他完全可以跳过子爵的阶级而成为吸血鬼中的强者----伯爵!

“已经是SZ市了,离他那家还有三公里之遥。”周腊思度着,他才不会天真的以为自己全靠自己的力量就可以脱离有关方面的重点注意和追捕而千里逃亡到这里,自己能够走到SZ市,也许就是为了引出那个赐予月神印记的存在。

如果说西方吸血鬼是直接追杀,那华夏方面必是以静而试,静观其变!

不管有关方面,有关力量是怎么样考虑,自己就算是一枚引出大鱼的棋子,也不得不按照这样的剧本演下去,活过了百年,除了力量上的差距外,他已经对许多事情洞如观火,在最初的恐惧和仇恨之后,他深知自己的唯一生路就是能够逃到那个人的领域内。

过河的小兵才有机会生存,可惜的是追杀他的那些人不会知道这仅仅是一个局,或者说知道也只能全力追杀,因为一个棋子必须演好自己的角­色­,所以他们追杀起来毫不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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